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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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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呀!还真别说,装了玻璃之后的房子,还就是不一样。小朱到的时候,好么,各宫里的太监宫女、先帝妃子、前朝公主的一大群人,早先小朱一步,来参观承乾宫了。
阳光透过淡黄色的玻璃透进来,照的屋子里,纤毫必现。墙上、桌上的挂件儿、摆件儿都显得比往日清亮了许多,大家看的时候,都非常兴奋。
“万岁爷,昨儿个就听小的们传话了,说是装了玻璃窗户之后,晚上看书都不用点蜡烛了!是吗?”
“呵呵,三姑奶说笑了,到了晚上,该上蜡烛还是要上滴,只是比往日里要延后一两个时辰罢了!”
“呦!啧啧,晚一个时辰可也不老少哇,要说还真是,这新鲜玩意还就有它的道理不是?”
透过黄玻璃过来的光线,映在皇三姑的脸上,使得小朱产生一种错觉,皇三姑的脸色就像是得了黄疸似的,吓人!不过想来自己的脸色也好不了哪去,唉,想到此,小朱暗下决心,一定要利用身为皇上的身份,回头多配几块白色的、透明的玻璃。
“皇上?皇上?”
皇三姑见小朱有些愣怔,连声唤他。小朱赶紧拱了拱手:
“哦,唉,国事劳碌,朕现在时常困倦,却也不敢寝寐片刻,刚才有些懵懂了,还请三姑奶恕罪则个!”
得,这话才一出口,房间里的女人们,哭了有一多半,连阿萝与皇太嫂在内,都眼圈红红的。皇三姑奶更是吓人,竟然嚎啕出声!这演技未免太差,小朱汗死算了。
“好了好了,大家勿要悲伤,现在国力复起,国势重振,朕累一些,很正常的哩,无妨事无妨事的,哦对了,这玻璃窗大家如果觉得好,朕便叫工部宋应星,再多造一些出来,咱们争取在年前,将这宫里面全换上玻璃窗,你们说,好不好啊?”
“好啊!如此,就多谢万岁了!”
大家的情绪便又重新高涨了起来,竟然有人把首饰、手绢拿出来比对一下,来品评光线强弱来。呵呵,这个时代里,手绢属于女子的贴身私物,虽说她们都是小朱的长辈亲戚,但小朱还是跑了出去。出的门来,小朱用袖子擦了擦汗,长吁了一口粗气。
不管怎么说,礼贵妃的承乾宫,成为紫禁城里面第一个安装玻璃窗的宫殿,而且一次到位,里外全换,这起事件的影响是深远的,但后果也是很严重滴。
影响现在没法说,怎么也要等N多年后才能见到。但后果却立刻显现。
首先就是言官们,开始了新一轮攻势,原本阿萝是非常有可能成为崇祯朝第一位皇贵妃的,但现在来看,还要再等几年了。
其次,就是以毕自肃为首的几位大臣,统统遭到了攻讦。言官们的论点很要命,尊卑有序,等级有度,作为妃子,所居住的宫殿,竟然超越了两位皇后,超越了天子。作为臣子居然帮着起哄,实属不应该,这不是罚不罚俸禄问题,而是掉不掉脑袋的问题。
第三,就是小朱的内廷人员,普遍遭到了弹劾。为什么是普遍呢?呵呵,理由更简单,因为宫里的上下人等,多数是阿萝挑选和推荐的。太监乱政,历来大忌。言官的建议是剐了他们丫的。
第四,是广受人民群众敬爱的徐光启先生,作为当世大儒,当朝名臣,竟然失察而造了这么个孽,实在不应该,应收回其太子少保的封号,并贬谪为民。老徐的弟子孙元化,则同毕自肃等人一样,咔嚓了事。
还有很多呢,但是大家理智的保持了一个底线,那就是没有人公开指责田娘娘,呵呵,大家都知道,公开指责,就等于公开跟皇帝掰面,不妥,不妥。
“皇上,为今之计,理应提早封王才是。”
温体仁还是温体仁,这个时候,他毅然决然的站在了小朱这一方,提了一个貌似驴唇不对马嘴的妙计。
言官闹事,表面上是为了礼制。但其实,阿萝的西学院,隔三岔五的就闹出个新花样,每次都是阿萝先用,也没见言官们闹事儿,可见,是否存在僭越的事情,大家心理是有谱的。因为毕竟阿萝住的是承乾宫,坤宁宫苓芷的皇后地位,现在来看是非常稳固的,小朱和苓芷的关系,还称得上琴瑟和鸣。
他们最关心的,是害怕慈?的储君位置被动摇。因为种种迹象表明,小朱似乎对长幼有序的继承顺序不是很感冒,似乎很有一种全面考察之后,再定由谁来承继大宝的资格。
这点就危险了,如果任由这样的发展态势,阿萝所生的慈炯,岂不是要成为将来的大明天子?这是他们不敢想的大乱之局。
“大明封王,向有例可循,难道要封五岁王爷吗?”
一般来说,大明的封王,通常是十岁左右。
“虽有惯例,但也不乏破例之举,先皇万历,就曾先封过福王殿下。太祖、成祖两朝也多有此例。”
“嗯…”
小朱默默的想了一会儿,心中对自己的几个儿子比较了一番,说起来,慈?的资质,倒也的确不错。况且,现在孩子们还小,小朱本人看起来,很有高寿的迹象,现在讨论立嗣,的确还早。
“皇上,自古废长立幼,国乱之始啊!”
温体仁见小朱一直不出声,急的连声说着,小子脑门上都冒汗了。还真是从来没见老温着这么大急的时候。
“那就依温先生之言吧,但是”
小朱饶有兴趣的看看温体仁,果然,温体仁听到皇上松口,脸上的表情立刻为之一松。
“慈炯年纪尚幼,大明国土灾荒不断,之国一事,还要从长计议。”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幼王出藩,也有违天伦。王不就藩,也不是没有先例可循。因此说,在之国这点上,吾皇勿需费心,留居宫中,自然无妨,无妨。”
“那,那便拟旨吧。”
宣旨:太子慈?,三年二月立为皇太子。春秋已过五度,特预择东宫侍班讲读官,命礼部侍郎姜逢元,詹事姚明恭,少詹王?、屈可伸侍班;礼部侍郎方逢年,谕德项煜,修撰刘理顺,编修吴伟业、杨廷麟、林曾志讲读;编修胡守恒、杨士聪校书。定于崇祯九年二月,太子出?。另启钱谦益为太子少师。
三子慈炯。年才五龄,敬遵祖制,拟加王号。但既受册封,必具冕服,而《会典》开载,年十二或十五始行冠礼。十龄受封加冠,二礼可并行乎?实不可逆强而忘祖制矣哉!故定于是岁册封,越十年行冠礼。九月封王号定。选新进士为检讨,国子助教等官为待诏,充王讲读官,以两殿中书充侍书。
钦此!
出阁就是上学的意思,让太子上学,让慈炯当定王,就等于宣告天下,太子地位的稳固,已成了定局。
圣旨一下,立刻贺表不断,各个级别的在京官员,全比赛一样的浪费纸张,书写了无数的文章奏折,来表达他们那不可告人的喜悦之情。
而慈炯是三子,却先于次子慈?封王,大家竟然全睁眼瞎似的装作没看见!!!玻璃窗一事,也更是没人再提及了。这群家伙的心理,哼!!!真真可恨!
借着贺表的事儿,毕自肃、孙元化、包括高起潜他们,也就都跟着躲过了风头。倒是从绯儿的话里话外,小朱能听出来,这件事儿上,皇后的风头又盖过了阿萝那边。绯儿是阿萝的人,所以在情感上,多少还是向着阿萝的。
从上贺表的情况来看,孙元化显然比不得徐光启来的稳重,老徐只是托自己的孙女,利用进宫做客的机会,口头转达了一下问候,也就罢了。但是孙元化,竟然让自己的一个手下,工部营缮所的匠人梁九,制作了东宫的烫样,呈递上来。
烫样同样是中国传统工艺,用纸张、木条制作的房屋模型,因为是纸板做的,可以烫上各种颜色,所以叫烫样。
而送太子金屋来当贺礼,是惯例使然,金屋藏娇不就是这么来的嘛。按说他这样做,也属于正常的组织程序。但千不该,万不该的,他竟然认为,既然慈炯封王了,那么相应的居所必然也要改变,那么改扩建皇宫,就摆上了议程,因此,他又叫梁九制作了修缮宫殿的烫样出来,一并送了进来。
一时之间,朝堂上下,都是议论纷纷:
“刘大人,那个孙元化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嘘,小点声,昨日皇上把温相、老夫,还有徐大人都叫进宫训话了呢,圣谕言明,宫中建构,非遇水火,都轻易不得重新修建。”
……
总之封王敕令的颁布,朝野之间除了毫无营养的恭喜之外,就是孙元化这次拍到马蹄子上的马屁。大家一边乱哄哄的讥笑孙元化,一边由内阁九卿带头,凡是有能力的家庭,都开始了玻璃窗的安装与订购。当然,皇宫也开始更换工程,纸窗改玻璃窗,听着简单,但动静却不小,搞到最后,早朝上,净是黑眼圈的君臣,对着打哈欠。
没法子,小朱特意以天气酷暑为由,休三天的早朝,才算叫底下人清醒过来,从家居装修的狂热中醒来。但过后,小朱又不得不捏着鼻子为这些极具讹诈嫌疑的大明子民们,筹备用于玻璃生产的工匠、厂址以及设备。
为了避免尾大难甩,小朱没有将玻璃生产交给小曹,也没有交给其余五家皇商,而是再次从民间挑选代理人,这个人就是窑神童宾的儿子童九斤,瓷器工匠世家,窑神的儿子在瓷器上的造诣,远远落后于其父亲,仿佛家族中几代人的灵感与天赋,全被童宾给占去了。但既然瓷器技艺不行了,索性给他新的金饭碗才是正途。
玻璃的工艺本来是范西礼带来的,他又已经是大明有爵位的贵族,但玻璃行始祖的荣誉,却送给了徐光启。
***
第六章:汗位更迭(上)
“皇上,童宾父子,殿外求见!”
“噢?他们来干什么?”
“哎呦,我的万岁爷啊,您前两天不是宣他们父子觐见的嘛!”
曹化淳吓的胖肉直哆嗦,皇上得了失忆症!这可太可怕了!小朱连忙放下绯儿刚刚替他写的家庭作业《读魏豹世家有感》,用手拍了拍额头。
“都怪陈子壮这个老夫子,搞得朕这两天净想着《史记》的事儿了,忘了一个干净。”
“嘿嘿,可说的不是,昨天大晚巴晌儿的,陈大人还过来说呢,小爷出阁的书,都已经选定了,要呈递给皇上过目,叫小的给回了。”
“怎么回事儿?慈?读的书,怎么陈子壮给定了?”
“可说的不是呢!校书的是胡大人和杨大人,他算那根儿葱啊!嗤!”
“呵呵,胡守恒、杨士聪是他陈子壮的跟屁虫,选书当然要经他同意了。关键啊,嘿嘿!”
“皇上,您笑什么?”
“陈子壮这老家伙,头发掉的好厉害,不知道那两位是不是也拔毛学他。”
“呵呵,我听说啊,陈大人为了挽个高髻,在头发里面填牛鬃呢!”
“哈哈哈,怪不得他的脾气跟牛一样的犟呢!”
“嘿嘿嘿!”
无良的皇上,加上一个无良的太监,肆无忌惮的开着毫无营养的玩笑,也忘乎所以的把人家童宾父子再次忘记。直到温体仁来商量事情,才发现可怜地跪在殿外的两父子。于是,三人一同入觐。
“童宾啊,朕想在京城寻一处地界,修一个大窑,不知你可愿意举家搬到北京啊?”
“回皇上,草民岂有愿意不愿意的道理?但凭圣上一句话,草民定当尽心尽力。就是,就是,”
“哎,你有话便说就是。”
“谢皇上,自古窑工相辅相成,草民的家人,于瓷器上的造诣不精,若举家搬来,非但不能有帮助,反倒会帮倒忙,倒是草民的六个徒弟,可否来京定居?”
“噢,那好吧,京窑的人员,你就自个儿定吧,回头想着跟工部的孙元化报个名册就是,至于你的家人嘛,可不用全部来京了。”
“草民谢皇上隆恩。”
“童九斤,你的玻璃坊,就在怀柔雁栖湖那边,记住,每年的孝敬银子,只许增加,不可减少。明白了吗?”
“回万岁,草民知道了。”
“呃,你能做几个玻璃球吗?就是那种圆圆的,不用太大,有个鹌鹑蛋大小就可以了,然后里面填上彩色的花瓣,可以用手指头弹来弹去的,怎么样,成吗?”
“回皇上,草民回去就做,这样的物件,自然是没有问题。”
“咳,咳。”
一旁的温体仁,清清嗓子,意在提醒小朱注意一下形象,同时从他手中奏报的样式来看,显然是急件。于是小朱连忙把童宾父子给打发走,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在国事上来。
“皇上,河套总兵曹变蛟、富平侯舒烨稷,联名八百里加急奏报。察哈尔部汗,蒙古巴图鲁汗林丹,重病不起,行文奏报时,已急请富平侯、新吐谢图的却图汗,入归义城议事。曹、舒二人,联名提请朝廷,尽快定下方略,以应急变。”
林丹汗快死了?这可是很重大的事情,所以,小朱听完温体仁的汇报,连忙叫曹化淳出去把内阁的人全叫进来议事。
想想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原本小朱和本届内阁,都想韬光养晦的过两年平静日子,但现在来看,恐怕又要瞎折腾了。
这林丹也是,这么老些年了,就从来没痛痛快快过。整天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的跟中国这儿起腻。如今更过分了,连死都不会挑时日,什么时候死不成?偏偏这个时候他老先生犯病!
不过转念一想,林丹汗当初好像是逃跑的途中死的,如今整个格局都在变化,他也不过就是延长了一、两个月的性命。看来造物弄人,不是一般的弄啊!唉!
小朱长叹一声,抬头看看眼前的几位大臣,现在是文华殿东暖阁里,除了绯儿、方正化之外,就只有五位阁臣在场。
“皇上,为今之计,应速派曹变蛟领精兵两千,名为护卫富平侯,实则引而不发,行威慑之态。”
曹变蛟打仗行,政治策略上的应变则还差一些。舒烨稷经验、阅历、智商都不错,但毕竟商户出身,遇到大事儿上,还是没什么做主的资格。他们两个的奏报上没有一个字的建议,全是请计的语句,因此,就全靠大明朝堂上,这些远在千里之外的北京人做决策,这不是难为人嘛?就说温体仁这个策略吧,表面上还凑合,但实际操作呢?肯定行不通。
“皇上,温相所言,不无道理,但蒙古与我大明,向来亦敌亦友,曹变蛟为人稍嫌莽撞,但有不慎,则八年来苦心经营的蒙古之局,就满盘皆输了。”
周延儒此时不得不公开反对温体仁,因为阁臣中的资格,就属他和温体仁最老,一旦国家用了温体仁的计策,他们两个都玩完。
“周相之言确也属实,只是现在林丹汗的性命只在旦夕之间,妙计拙计,总要先拿出一个送达舒烨稷才是。”
温体仁也没在意周延儒的反驳,只是解释一下,他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出这个下策的。
“梁先生,你曾为本兵,你可有什么法子?”
“回皇上,林丹汗麾下有五千精骑,乃我大明出资装备,新吐谢图汗有同样的亲兵五百,臣想,不论谁人继承汗位,这五千五百人的铁槊科诺特军,才是根本。”
(科诺特,蒙语,铁甲的意思。)
“嗯!那铁槊科诺特军的领兵之人是谁啊?”
“回皇上,铁槊科诺特军的最高长官是铁槊科诺特巴图鲁,也就是林丹汗本人,但其每五百人设一个苏木,共计十名苏木,这十人当中,有三人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因此这三人中的长兄索诺木台乐图的态度,决定了整个铁槊科诺特军的相背。”
(苏木,蒙语,‘箭’的意思,引申为‘部队的头领’)
听完这个,大家都没做声,梁挺栋会错了意,以为小朱等人还想听,沉吟一下之后,他又接着说:
“再有,新吐谢图的五百亲军中,同样是却图汗自己掌握征调权,但日常协理的苏木长,名叫旭日干,又与索诺木台三兄弟关系很差,尝有细怨而争斗过。因此新吐谢图汗能否压服住铁槊科诺特军,颇为难测。”
得,梁挺栋不说还好,越说局面越混乱,但他不说更不成,这么重要的信息如果被国家忽略,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呢!
“皇上,为今之计,臣有一策,不知咳咳”
郑三俊一见小朱等人都急怒攻心的瞪着他,连忙不再卖关子,赶紧清清嗓子之后,接碴说了下去:
“林丹汗既然召富平侯病榻之前,定然有临终托孤之意,其世子额哲今年只有12岁,如果单独托付给新吐谢图汗,定然是不稳妥的,托与富平侯,自然就等于托与我大明,大明的国策,向来和缓,想来林丹汗也是考虑到这点,才想到富平侯的。
现在,不若由朝廷发明旨,将富平侯公开册封为使臣,一来威震蒙古各部,表明大明的立场。二来,今后蒙古各部的汗位,则必须由我大明钦定,方为法度。说到那五千铁槊科诺特军,皇上可写信与曹变蛟,发送上等刀剑铁甲3000套与那却图汗,叫他们鹬蚌相争即可!”
“那。。。那方正化。”
小朱等了半天,见大家都没再表示,就想让方正化拟旨了,但就在这时
“且慢!皇上恕罪,臣有一策,敢情圣裁。”
呵呵,是贺逢圣。想来,贺逢圣现在才发言,定然是之前一直在犹豫,应不应该公开反对郑三俊。因此,贺逢圣说完话之后,没向小朱行礼,倒是先冲郑三俊拱手示意。
“贺相但说无妨,君臣议事,以国事为重。”
郑三俊没什么表示呢,周延儒倒是不冷不淡的挑了一句。其他人都假装没听出来这弦外之音。
“皇上,林丹汗临终托孤,定然是担心幼主不易守成,那五千铁槊科诺特军跟他长年东征西讨,实多精忠壮勇,所部号召,定必一呼百应,反观却图,他的一切都是林丹汗给的,如今大明就算送过去3000精兵,也未必能服众,万一情况有变,我大明就里外皆难做了。”
贺逢圣的计策是这样的:
1。扶幼主上位是一定的,这点没有任何争议,名正言顺且符合大明的国家利益,幼主在位的好处已经得到了历史的检验,这里就不多说了。
2。不论新吐谢图的却图汗有没有野心,都要册封却图汗为摄政上国柱。用以支持他成为林丹汗的托孤重臣。毕竟亲近察哈尔的大部落中,就只有新吐谢图部。两部政治联盟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3。舒烨稷也要有个职位,就算幼主的老师太傅吧。然后,
4。大明自朵颜西十九家中,寻个适龄的公主,嫁过去当囊囊(王后)。朵颜西十九家的实力与倾向性,都是最适合的人选。最后,以国丧为名,将互市的价格,下调一成。
5。铁槊科诺特军中的索诺木台三兄弟,无论如何都必须死了,因为这就是残酷的政治。只有杀了三兄弟,才能将铁槊科诺特军的影响力降到最低,然后由亲大明的鸽派人士,来统领这支部队,即可以拱卫幼主,又可以震慑其余各部汗的觊觎之心。
这就是从政治、经济、军事,三个方面多管齐下的策略。方正化笔走龙蛇的拟就,在东暖阁低声唱读之后,由绯儿监督行宝(盖章),盖章后,折返东暖阁当着君臣的面封入秘匣之中,由锦衣卫连夜八百里加急送了出去。密旨的副本,交给中书舍人,分送给兵部、兵科和御史台。
这种政治体制下,是很难有秘密可言,但现在的优势是,关于化外蛮夷的政治决策,基本上不会外泄的。就算全大明的汉民都知道,也不会让一个外邦人知道的,这就是天朝上国的民族自尊心。
还有一点,密旨的文字,并不是平铺直叙的告诉舒烨稷应该怎么怎么办,而是一种特殊的密码。中华文明特有的密码原则。
一个字,如果少了或者多了一个偏旁,就变成了另外的意思,比如‘号’字,如果写成‘?’就是原有的意思,而如果去掉了右边的‘虎’就变成‘杀虎’的意思了。
作为密旨,不能所有的字都这么干,那就太过分了,一般是在关键字上做文章,比如‘号令索诺木台三兄弟’这句话,在外人眼中,虽然有点霸道,但也可以理解。毕竟大明的富平侯,想在敏感时期号令一下军队,也算正常的步骤。
但在舒烨稷的眼中,‘号令索诺木台三兄弟’就变成了杀人的旨令。因为舒烨稷手中有一个密码本,对照之后,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斩杀索诺木台三兄弟’。
这样的密码本目前大明有几十套之多,九边、行军七都督、七家皇商、像舒烨稷、曹变蛟这样身临战线最前端的文臣武将,每个人的都不同。而且按照篆体、隶体、楷体等不同文体,编制不同密码。
这样的密旨方法,可不是小朱想出来的,因为他还没这个本事,事实上,这种密码早在卫青时代,甚至还可以往前追溯、追溯一直追溯到春秋时期。但卫青时代,这套密码正式成熟并得到了广泛实施。
中华汉字,文体多样,有一种文体,理论上就存在一套密码。在后来后来的后来,到了数字密码的20世纪,这样的密码就逐渐消亡了,但其影响依然远大。
‘简体字’的设计与出现,其实就来源于这种密码制度。很多人都认同这样一个理论:
“连圣旨都出现过简体字,那可见,简体字其实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
呵呵,知其一不知其二,甚至知其二而故意知其一的专家学者们,为简体字的公开发行,寻找了很多的理由,但这个理由,是最令人苦恼的,因为它否认了大中华一个延续两千年的军事文明,军事密码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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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汗位更迭(下)
舒烨稷翻找完密码本之后,背着手原地踱步,他的帐篷也是金帐,可见林丹汗对其的尊重与重视,他商旅出身,处于对金钱的仔细,养成了一个所有人都接受的习惯,他身边的下人,是两个哑巴,阿龙、阿虎。
注意,这两个人可都是天生的哑而不聋之人,而不是舒烨稷自己毒哑的。
呵呵,如果为了保密而故意毒哑仆人,那这个主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很多文学创作者,都想当然的在大反派身边创造一个被刻意毒哑的下人角色,然后通常很多秘密就是由这些下人泄露出去的,这其实是非常错误的,一个大大的,大B
阿龙、阿虎看着主人背着手踱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由阿龙上前,将密码本和圣旨收好,密码本平时就由阿龙保管。圣旨因为是秘匣承放的,阿龙一时不知道怎样处置,便双手捧着静静的站在书案前。阿虎则倒了一杯热茶,捧在手里,跟着舒烨稷来回的走动。
舒烨稷停下来,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盖上茶杯放回阿虎的手里,转身冲着阿龙叹了口气,
“阿龙啊,你把这个秘匣给毁了,圣旨交给阿虎,我要连夜去见林丹汗!”
阿龙依旧安静的放下秘匣,打开,取出圣旨。
阿虎同样安静的放下茶杯,伸手,接过圣旨。
阿龙安静的捧着秘匣从帐后出去,这个金帐的设置很有特色,有点像大帐篷里面套个小帐篷,不一会,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声响,随后是噼噼啪啪的声音,再过一会,阿龙端着个火盆进来,里面是一堆暗红色的碎片在燃烧。阿龙在火盆上放了一个铁壶烧水,一时间,帐篷里的温度有些高,舒烨稷精壮的手臂上泛出了一层细汗。
阿龙来到书案前,摊开左手,里面是秘匣的碎屑,见舒烨稷点头后,阿龙回身,将最后一片秘匣的碎屑,塞进了火盆,然后端着火盆又从帐后出去了。帐篷内的温度,旋即又恢复了正常。
阿龙刚刚出去,舒烨稷便领着阿虎走出了帐。他在盯着阿龙处理完秘匣之后,要连夜面见林丹汗。
林丹汗的病情很奇怪,如此精壮的蒙古战士,竟然倒在了小小的感冒上,但也正常,长年不得病的人,一旦得病,结果都很难说。反倒是体弱多病的人中,长寿者居多。更何况林丹汗不规律的生活,又是打仗,又是床第的,元气早伤,如今小小的感冒,竟然迁延不起,直至油尽灯枯之态。
见舒烨稷进来,林丹汗勉强打起精神,命人抬高了上身的靠枕,由从人喂了两口热奶茶,才轻声的问:
“富平侯深夜来访,不知可有要事相商?”
林丹汗临终前叫舒烨稷、却图汗在身边,目的很明确,就是依靠他们两人的背景,来为自己的小儿子即位做好铺垫。所以舒烨稷也不多客套,直接开口。
“大汗,这是我家陛下的圣旨,请大汗过目。”
“唉!”
林丹汗摆了摆手,无力的说,
“富平侯你直说就是了,天子的圣旨是给你的,不是给俺的。”
“大汗,我只是商人,大汗召我,我不敢不禀奏陛下,陛下那里也传来的几个指点,计有四条。”
舒烨稷边说,边半蹲半跪在林丹汗的病榻前,让阿虎将圣旨平展在林丹汗的面前。等一旁的下人将两支巨烛移近一些之后,这才轻声的将计划说了出来。
“第一,世子即位,天子首肯且感谢大汗对大明的信任。并拟送世子安乐王的爵位,以示诚意。”
“第二,新吐谢图部也是蒙古强部,世子即位之后,若想有强援在旁拱卫,理当封新吐谢图的却图汗为摄政上柱国。当然这只是建议,如若大汗不愿意,我家陛下绝不干涉。”
“第三,君王即位,理当尽快封后,以全礼制。蒙古左翼多罗特部奥巴台吉的女儿云娜,今年刚好8岁,实在是合适人选,如果大汗愿意,我家陛下有意当这个月老。”
每说一条,舒烨稷都停顿一会,等林丹汗缓慢的目光扫过圣旨,阿虎半举着圣旨并不是一动不动,而是轻轻随着林丹汗的目光,而微微横向移动。
林丹汗读完圣旨中相应的一条后,会张嘴喝一口奶茶,然后微微点头,以表示认可。当看完第三条,林丹汗微微一笑。
“天子的心思,俺明白,不就是怕白做个好人嘛!”
“呵呵,大汗果然是睿智之人,没有能瞒住您的事儿。”
“罢了,多罗特虽说是个小部落,却同为白骨人的血脉,即便不是我巴图鲁汗事急从权,也会应允天子的好意滴。”
“是,是,如此当然亦可称一段佳话。”
“呵呵,富平侯难道不知奥巴与你家的关系吗?”
林丹汗终究舔犊情深,自己的世子能有大明天子做媒,等于又多了一条保障。
“是,是,但大汗是草原六十万之主,世子即位后,也必然成为这草原上的神狼,小部落是有些委屈世子了。但小部落有小部落的好处啊!可以避免外戚干权啊!”
舒烨稷故意所答非所问的回了几句,却也实实在在的点破了林丹汗的心事。
“嗯!咳!”
林丹汗努力的吐了一口浓痰,一旁的下人,连忙用湿润的毛巾给他擦拭一番。
“富平侯,天子的心思我明白,世子太年轻,是该有些外援帮衬才是,这三条俺都答应便是。”
“如此,弟就代我家陛下多谢大汗了。”
说完,舒烨稷连忙用眼神示意一旁伺候的下人,赶紧拟旨意。一旁的下人点点头,连忙开始写了起来。
舒烨稷眼见林丹汗的精神有些萎靡,咬咬牙,继续说了下去。
“大汗您看,下面还有一个第四条,是让弟在此期间,能暂时有号令铁槊科诺特军的权力,以备万一。”
舒烨稷的声音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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