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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噩纪-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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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应该是针对我的。”安琢看上去同样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起伏,向亚瑟反问道:“这个设计灵感是来源于雾霾吗?”
    亚瑟忽然就怒了:“别和我提你们北京的雾霾!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在这种生化武器下生存的!”
    “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亚瑟问道:“什么?”
    “这个城堡有一半在海崖的延伸范围外,理论上是悬空的,如果爆破得当的话,足以让城堡从中间裂开并从海崖上掉下去。不巧我刚刚走过的路线有几个点看起来比较适合爆破,所以你小心点,要是踩到一个,等爆炸网连起来我保证城堡会对半分。你猜这会儿赫尔曼是在哪边呢?”
    白婴白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做的。”
    安琢面无表情道:“你和那个兽人聊得兴起,大概没注意到我。”
    白婴:“噫。”
    亚瑟眼神一厉,迅速打望了一圈,在门槛处看见了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圆饼状东西,顿时脸色一黑,爆了粗口:“fu*k!二战离现在已经快一百年了,你们中国人还没忘记随手埋地雷这种技能吗?!”
    他显得有些狂躁,此时他身后有几个黑影一动,电光火石间两声属于天妖的闷哼声传过来。
    白婴听得心头一紧,喝道:“厉霄!”
    亚瑟的声音传过来:“放心吧女士,死去的天妖可没有活着的有研究价值,我们还是很缺材料的,不能浪费。”
    他能不用枪就撂倒两个精锐天妖?
    白婴心里一沉,就先在来看这个叫亚瑟的家伙多半就是类似于boss御前第一高手的地位,搞不好还真得折在这儿。
    “安先生,冒失地进入敌人的地盘来是错误的决定。”解决了多余的威胁,亚瑟的声音显然轻松许多,拖起一个昏迷的天妖挡在身前朝白婴的方向走去:“报警器在我手上,我能立刻招来一千的矮人军队,你们是逃不掉的。”
    一阵沉默间,白婴的声音传过来。
    “竟敢和朕比召唤,信号烟火在我手上,你要是报警,我能立刻招来三十万大军,来战!”
    亚瑟:“……”
    亚瑟道:“女士,这不是小学的学生在斗气,难道您觉得我会被您骗到吗?”
    白婴道:“你不信还是不服?”
    亚瑟道:“恕我直言,我想作为一个女士,在温暖的花房里睡觉才是您应该做的事。”
    白婴道:“很好,本王专治各种不服。”
    说着她把信号烟火在窗外,点燃后立刻一拉,一簇金色烟火直冲高空,随之砰然爆炸。
    亚瑟也是略有点忐忑地等了一会儿,气氛从对峙到略有尴尬,他才道:“所以呢?”
    白婴道:“朕都不急汝等刁民急什么。”
    她话音刚落,突然夜空里一阵闷雷响,随后一道闪电掠过,雨水倾盆而下。
    等等,不是说好的三十万大军吗?怎么召唤出暴风雨来了?!
    安琢幽幽地看着白婴,道:“唐三明教的你求雨?”
    白婴掩面:“不是我的锅,天有不测风云。”
    亚瑟一边悄然向白婴的声源处挪动一边笑着说道:“看来今日海上有暴风雨,任何海船都无法航行,您的军队可能辜负了您的厚望了。真遗憾啊,如果他们知道女皇被一场暴风雨杀死,会不会觉得这是神的意思呢。”
    白婴忽然笑了一声,道:“教你一句话,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亚瑟目光一阴,道:“您觉得有您这个累赘,你们还能从我手中逃走?你们应该感觉到肢体僵硬了吧。”
    的确,白婴看了一眼安琢,后者看似没有什么异常,实际上脖颈的皮肤下隐约能见到绷紧的线路。
    白婴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道:“我是不是累赘,你说了可不算。”
    她话音刚落,亚瑟便发觉抓着天妖的手心一阵灼痛,抽手间,身前本应昏迷的天妖突然间转过来,眼仁赤红,以一种爆发式的状态掐紧了他的脖子,扔了出去险险跌出窗外。
    亚瑟就地一个打滚翻了过去,不可置信地看着朝他冲来的天妖。
    天妖纹,既是惩戒也是刺激。
    亚瑟心里发狠,抬手正要一枪打爆对手的头,忽然危机感袭上心头,一松手,自己的枪瞬间就被一个点射在空中打得扭曲。他也是个狠角色,知道对手恐怕不太能动了,立刻双手在腰后拿出两把枪,刚磕掉保险栓,耳边便传来炸弹引爆前的声音。
    因为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鹏昊走进来一脚踩在门口的地雷上,吼道:“银钩被我干掉了咱们撤吧……嗯?这嘀嘀嘀的什么玩意儿?”
    他话一说完,亚瑟身后就猛然一爆炸将其掀出了窗外,随之而来的是城堡四处传来的接连不断的爆炸声……
    鹏昊猛然倒回去,看着脚下地面开裂,半个房屋离自己远去,城堡上层的惨叫与惊呼声传来,一脸懵逼道:“这这这怎么回事?!”
    脚下失重间,和安琢一样僵硬得很难挪动的白婴脸色扭曲——
    “鹏……日……天……你……大……爷……”
    
    第一百二十五章 心中毒
    
    “……昨夜下了一晚上暴风雨,太乱了,只找到了陛下的护卫和一些尸体。”
    密报报至帐前,一片死寂。
    昨夜的奇袭很顺利,接到白婴的信号后,让驯化的虎鲨群驱赶携带着军队的船鲸强渡海峡,暴风雨干扰了矮人瞭望塔的视线,等到前沿部队登岸时,矮人想要回防,为时已晚。
    鹿鸣堡四周两个郡全部陷入妖族手中,兽人的后续大军也会在明日到达。
    饶是一贯冷静的虞昙,此时也是面色阴沉,在身边的人爆发之前,他道:“此事不能外传。”
    卫骁始终不相信白婴有出事的可能,道:“乱军心是一回事,陛下的重要又是另一回事,此战并不是非赢不可,陛下可只有一个。”
    虞昙苦笑一声,道:“我又何尝不想去找?陛下的大计一步错步步错,半点乱子都容不得,在她身边你得学会忍。”
    “我忍不了,她是妖族的皇帝,也是我的恩师。即便是她出了什么事,如果我因为一点军功就放任恩师被鱼虾撕咬,那我和禹都里那些朽木有什么区别?”
    他话一说完,帐外凌乱而暴躁的脚步声传来,在卫骁说出那句话后,脚步猛然加快。
    帐门一扬,一双赤红得犹如血液浸泡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他们——
    “白婴怎么了?”
    他本是怀着满腔的了悟与郁愤来的,想告诉她,他想起了丢失的那一部分记忆,想起了自己生母的脸,想起了那年发生在两个世界的夹缝中的种种……
    可,好像来晚了。
    安铭只觉如处冰崖烈火,强行冷静下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重的杀性……
    这想法只是一瞬间从脑海里闪过,虞昙道:“陛下去鹿鸣堡涉险,城堡坍塌,她和那个和你生的很像的‘影子’……一起掉进了海里。”
    位高权重者常常会找和自己生得很像的‘影子’,他们都以为安琢是白婴为安铭找的这样的‘影子’。
    不过安铭似乎并不在乎这个,追问道:“那就是还没找到?”
    “实际上……打下鹿鸣堡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在找了,现在已经过去半日,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和她在一起的护卫呢?”
    “当时事态太急,整个城堡被极其猛烈的火药直接炸成两半,他们也不得知……”
    虞昙还没说完,帐外忽然响起骚乱。
    “未经主帅允许你不能擅自进来……哎!你!”
    来的是鹏昊,他看起来像是一宿没合眼,头发还潮湿着,一眼看见安铭,道:“你们找到白九婴了吗?”
    安铭一下子抬起了头,问道:“你也在场?”
    “我去那片海岸找过了,风浪太急,有不少人失踪,”鹏昊咬了咬牙,道,“……抱歉,至少从半个朋友的立场上,是我的错。”
    他这算什么意思?
    安铭盯着他,问道:“你手里是什么?”
    鹏昊攥紧了右手,语塞了片刻,道:“是我的人在一处海滩上找到的。”
    他松开手,一条缀着绿松石的手链断成一截,显然它的主人已被海浪卷走,也许在某个礁石上下掩埋,也许此时已经葬身鱼腹。
    卫骁猛然站起来,他上前一步,脸色瞬间惨白:“这是……”
    对着安铭陡然倒退的脚步,鹏昊轻声道:“是泽兰给她编的手链,节哀。”
    他把那条断裂的手链放在安铭面前,和虞昙道:“盟军的诺言我会遵守。”
    后者点了点头,目送鹏昊离开,眼神亦是木然的,转头道:“储王,也许尸体还没找到,不能定论……”
    “你们出去。”
    安铭的话语很轻,轻得犹如暴风雨前划过天空的一片流云。
    虞昙清楚地看见安铭那双垂着的猩红瞳仁,充斥着近乎麻木的痛苦和……恨意。
    ……他在恨谁?或者说,恨什么呢?
    来不及细思,虞昙便走出去,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参将们交代接下来的军务。
    直至入夜,虞昙心里的不安还没有淡去。
    虞昙是个心思很细的人,他人的言语、眼神、动作,他都能从中剖析出一二,但却没有一个人有安铭这样复杂的情况。
    安铭隐约有着一股很独特的威胁感,就像是狮子对鬣狗、雪豹对白猫,他那看似平静的眼里总有着奇怪的杀意。
    在陛下面前安静的姿态是装出来的吗……
    这么想着,他眼前堆满军报的安泰上便鬼魅一样烙下一个黑影。
    安铭将玄玺放在案上,只说了三句话。
    “北伐大军的军权由我接手。”
    “封锁皇帝失踪的消息,同时派小股队伍易装暗查。”
    “今夜奔袭银沙河谷,犹疑者斩,十五天之内我要看到炼金城的城墙。”
    虞昙手里的笔掉落在纸上,溅出一片墨点。
    ……
    “南山南~北海北~同住地球村……”
    “你唱的什么歌?”
    “小时候听的,不记得了……爱的供养?”
    这是一座矮人的小渔村,正是海水倒灌的季节,他们就被暴风雨一刮送了进来,离鹿鸣堡的方向隔着一座高约两千米的天堑山脉。
    白婴一边哼着歌,一边晃着自己的手臂。
    她的手臂被礁石撞折了,为免她疼死,安琢直接把她的痛感给关掉了,不过副作用是她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最基本的触感也很模糊,也就是睡起来连有人在她肚子上捅上一刀都感觉不到的地步。
    “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安琢从一堆通讯器的零件里抬起头,道,“漂了一夜你不累?”
    白婴回味了一下,翘起拇指道:“八个小时的急速漂流,真刺激,就是有点想吐,你最后是怎么找到我的?”
    安琢移开目光,道:“……第一次做手术的时候我在你身上装了追踪器。”
    “不止追踪器吧。”
    “……录音装置。”
    白婴沉默了一阵,道:“还有呢?”
    “没有了。”
    “……讲真你要是再这么无意识地变态,我真的要报警了。”
    “对不起。”
    “你给我拆下来。”
    “不行。”
    白婴道:“你不要以为我没脾气,我发起火来我班主任都怕,你拆不拆?”
    “不。”
    啧,怎么这么欠艹呢。
    这时候一个眼睛不太好使的矮人老婆婆提着篮子进来:“小姑娘,精神点了吗?你昨夜简直像只打湿了的猫。喏,这是你的烟杆,隔壁的老铁匠手艺是最好的,已经帮你修好了。”
    白婴扬起一个微笑:“谢谢婆婆!”
    “这里很少有外来的客人,我孙女的衣服对你来说太大了,我得改改,自从她和一位富商走了后,她那些出嫁前的衣服都被我放在柜子里了,让我想想放在哪儿了呢……”
    热情的矮人老婆婆絮絮叨叨地来回翻来翻去,独居的老婆婆似乎很喜欢家里热闹一些,白婴见她都快忙不过来了,连忙道:“您不用这么忙的,我很快就能下地走了。”
    “你要不要尝尝婆婆酿的桔子酒?多喝一点会让身子暖和一些的,婆婆给你拿一点,再配一点小饼干……”
    矮人老婆婆话说到一半,门外忽然有人喊道:“梨婆婆,查税官来了,去交一下税款。”
    “马上来。”老婆婆转身道:“你们不要出去,领主大人不喜欢外族人。”
    “好的婆婆。”
    老婆婆的身影离去,白婴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
    “你说,她要是知道,她救的是侵略她国家的人,是不是会很痛苦?”
    安琢整理机械线路的动作一顿,抬眼看着白婴。
    白婴很少表现出自己的矛盾,她一向是该做什么,该有什么立场的行动,杀人放火从来不犹豫,冷酷高效地执行,看起来甚至于陶醉其中。
    “你想告诉我你良心发现了,要撤军?”
    “怎么可能。”白婴躺了下去,道:“我的良心最多让我在打下矮人祖陆后废除奴隶征召制,再多的就对不起那些因战争死伤的将士了。”
    “你的媒介体虽然有强复原性,但还需四十八个小时后才能正常活动。就算你回去也来不及指挥后续战争了。”
    白婴道:“虞昙够稳重,能掌握住局面。如果鹏昊聪明的话,配合虞昙的守势,战术放肆些,迄今为止的矮人国内,能和他抗衡的将领,不多。”
    合着是把后事都交代好了,才开始以身涉险的。
    安琢隐约明白了她的意思,点破道:“你是故意的,你想激发起他们的独立性,可人一旦有了独立性,日后你与他们有所冲突,反骨便会随之而生。”
    “我没想那么多,就是有点觉得累了。”白按着眼睛道:“我有时候也会想祖国的花园,没事儿上上课,逛逛街,挤挤地铁,哪跟现在似的,成天杀人放火斗心眼,不算说不能扛,就是累。你知道那种累的感觉吗?就像大冬天去上早自习,一天天地盼不到放假。”
    看就她这个成长背景,再怎么被虚拟网游磨着心肝脾肺肾,也的确过了。
    安琢想了想,道:“我想向你坦白一件事。”
    “你承认你还是在我身上装录像器窥探我的隐私了吗?”
    “不是,”安琢把椅子放在她床边,坐下来道:“我和安铭,实际上共用同一片脑域。”
    白婴睁开眼,悚然道:“?”
    “安铭主导的是‘我’的主人格部分,他的情绪,会作用并折射在我的思想里,打个比方,如果他这时候在杀人,我就会同时产生杀人的冲动,这种深层意识的同步,称为‘深脑共振’。”
    白婴理解了一会儿,懵道:“那我毒害安铭思想的时候怎么没连你一起毒害了呢?”
    “……有毒害。”
    “大家都是北方人儿,能不能痛快点把话撩开了说,说一半留一半的我知道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呀?”
    “我——”
    此时门外忽然一阵骚乱声传来,一个粗犷的中年声音恶狠狠地骂道——
    “你这个可恶的老婆子,竟然敢骗领主大人,三个月前就说让你孙女在家里等着征召,现在你说你孙女嫁走了?进去搜!”
    
    第一百二十六章 瘟毒
    
    门外叮铃桄榔地传入瓦器被掀翻打碎的声音,一个稍微瘦小的矮人一下子钻进了里间,一眼看见正扶着安琢的手下床想去看看的白婴。
    瘦小矮人看得顿时一呆,高声道:“大人!这个老婆子还敢在这里私藏异族!”
    “什么?勾结异族!”
    梨婆婆忙摆手道:“大、大人,他们只是路过的在山里迷路的商旅……”
    查税官推搡了梨婆婆一把,道:“无知的老妇,山那边妖族和兽人的军队已经入侵到了我们的内陆,境内的所有异族都应该去集中营关押,你还敢私藏?!你们去,把里面的异族拖出来——”
    瘦小矮人跑过去,对着查税官低声道:“大人,是个女妖。”
    “女妖又怎么了?你没见过那些女地妖?”
    “我的意思是,她长得像支端雅的白玫瑰一样……领主大人会喜欢的。”
    渡海来的妖族商旅九成是地妖,地妖里一成是女地妖,女地妖里又有九成是女工,他们这种地方小领主想弄到一个相貌秀美妖族的女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奴隶拍卖会上有些姿色的女妖多半都被醉心享受的大领主和大公们抢得差不多了。
    查税官不免心动,在瘦小矮人的怂恿下,道:“那就把女妖带走,反正无主的逃奴到处都是,给她个安身的所在也是对得起她了……呃,你是谁?”
    直接推门出来的安琢道:“你们带了马车吗?”
    “你想坐我们的马车?那可不行,奴隶都是必须在地上走路的,当然美丽的女奴除外,你就……”
    一声声闷哼传来,白婴扶着门框艰难地一走出去,就看见了外面三个矮人征税使也不知是被击中了哪儿,正痛连惨叫都叫不出,只能在地上蜷缩着哼哼。
    白婴看看那些矮人,又看看安琢,道:“作为一个伏案工作的科学家,你这么能打,上面的领导知道吗?”
    “大概知道。”
    白婴道:“好吧,看来车夫和车都有了……梨婆婆,您没事吧?”
    梨婆婆有些惶惶然地望着他们:“你们闯祸了,孩子,青锆领主是的侄子,你们会招来祸事的。”
    白婴让安装扶着坐过去握住梨婆婆的手,歉然道:“是我们冲动了,没考虑到会给村子里带来麻烦,不过请安心,我们会解决他们的。”
    “孩子,你要怎么解决呀,那可是领主,养着一百个强壮武士的领主。”梨婆婆面上露出恐惧之色,道:“村子里大多都是老人,活也活够了,你可还年轻呀孩子,不要招惹这大人物。”
    “您放心就是了,本来这些纳税官按已死的人丁征税就已经够不合理的了,我想给您换个新环境。”
    梨婆婆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我的三个儿子都战死在战场上,剩下的日子不会离开这里了,不然还是你们逃吧,听说领主青锆是一个亲王的侄子,得罪了他,你们在祖陆上恐怕没有容身之处了。”
    “我懂,不过很抱歉,您说错了一件事。”白婴踩上矮人查税官的肩头,慢慢碾着,道:“该跑的不是我。”
    ……
    矮人祖陆的战火全面点燃,炼金城中心的议院不知砸了多少瓷器。
    他们讨论的内容首要围绕着‘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能’、‘他们怎么做到的’,等到第二车碎瓷片被运出议院,他们才开始进行分析与布置。
    “……他们趁夜派出了小股精锐队伍袭击了银钩男爵所在的鹿鸣堡,并控制了沿海岸的三个枢纽灯塔,在暴风雨到来的时候强行驱赶船鲸载着军队登陆,我的天,议长您知道吗?他们竟然不用军舰,而是用船鲸,船鲸!那可是民用的!”
    “谁知道兽人竟然派出了驯化好的虎鲨来帮他们!”
    “也许那些妖就是看中了船鲸才不怕暴风雨,那些可恶的大块头,我恨不得在港口撒□□!”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两族的统帅是谁!”
    “兽人的统帅是羽族那个叫鹏昊的小子,亲王大人就是因为他才在禹都遭到了侮辱。妖族情况有点复杂,原先的统帅是镇守北原的虞昙,但到昨天为止,我们中南部的大矿脉平原上一夜之间连陷两郡,这不是他的作风。”
    “当然不是那条狡狐的作风,我们逃回来的将官告诉我,领军的是他们的储王。”
    “什么储王?”
    “鬼知道为什么一个还没有我小儿子大的储王会这么狠!我们的城防火炮还在填弹,他就在他的阵中用弓箭射杀了所有炮手!”
    “射杀,哈,他以为他是魔伦古神吗?!老赤铁,那些胆小鬼是一贯喜欢为自己的失职找夸张的理由的,我们应该在大矿脉平原西北一线所有的铁城构筑起防线,他们是进攻方,我确定他们耗不起。”
    矮人的大陆呈现一个m形,中间有着一道浮雪山脉的横隔,只有靠近北方的一个矮人开凿的格利安隧道是沟通良山的唯一捷径,其他的如果想要互相交通,就必须从南北海岸线渡海。
    现在南岸的海湾被占领,矮人祖陆将近一半的军舰被锁死在海湾里,一旦格利安隧道被打下来,矮人祖陆就会面临被切割为两半的地步。
    妖族和兽人的意图很明显,这是一场灭国争霸之战,将矮人祖陆分而食之。
    但即便是如此,矮人的议院愤怒之余却并不担心他们会兵临城下。
    “不过,如果我们有所准备的话,他们的袭击作战是不会得逞的,我们的防御会让他们碰得头破血流。”
    ……
    正如在炼金城高枕无忧的那些矮人议员所判断,联军猛烈的进攻势头在第四天戛然而止,他们遇上了矮人的暴风谷——这是一个建造在山谷里的铁壁雄城,矮人最顶尖的防御力在这里得到了最大的体现。
    两座山将这座城池夹在中间,从山谷上吹来的穿谷风让联军的军队举步维艰。
    打不下来、打不下来、打不下来……都是这样的战报。
    从晨曦至深夜,联军才在巨大的消耗下鸣金收兵。
    “……暴风谷,当年矮人脱离妖族统治,在祖陆上建立的第一座城池,他们在这里击败了祖陆的原住先民建立王国。就历史底蕴而言,它还在炼金城之上,当然,防御性也是无可争辩的。”
    虞昙疲惫地把战损报表扔在案上,转头问安铭道:“你太操之过急了,储王,不论陛下安危如何,你不能总用上战场来自我麻痹,这不是陛下所愿。”
    虞昙是个很明白的人,他看得出来安铭找他要兵权,并不是图什么,他只是急于在战争中找寻自己的存在感。
    征服矮人的大陆,无论是不是白婴最后的愿望,他都会去实现。
    毕竟,他们只知道这个了。
    “还没有找到尸体。”安铭轻声道。
    虞昙隐隐在安铭身上看到了白婴的影子。
    若说他们有什么类似,大概是都喜欢让自己忙起来以换取对痛苦的麻木,好像这样就能把这一页和血掀过去。
    可是看安铭这模样,大约是翻不过去了。
    虞昙叹了口气,收拾好战报,指着地图道:“暴风谷地形极端凶险,号称就算百人守城,也能抵得过雄兵十万。我们最多还能进攻半个月,如果不能克服这道难关,相当于给炼金城留了一只强有力的手臂,而对于我们的疲惫,暴风谷城内粮草充足——”
    “水呢?”
    虞昙闻弦歌而知雅意,道:“流金河支流穿城而过,水势很急,河面最窄处也足有一里之遥,要截断水源很难。”
    “不断水,下毒有多大把握?”
    虞昙古怪地看着他,摇头道:“一样的道理,就算是毒沼兽人最狠绝的‘泽鬼心头血’,放进那么大的一条河流中,待流进了暴风谷中,怕是连条鱼都毒不死。”
    沉吟间,忽然帐外一阵骚动,吵闹间,陆纠走了进来,抱拳道:“我们的人昨夜在收拾那些从鹿鸣堡带出来的怪东西时,有一个铁罐被碾坏了,就由一个地妖士兵丢到杂物堆里烧了,可今早他就开始生病,现在又咳血,我刚刚到的时候,和他同帐的两个士兵也开始皮肤溃烂……我想,事关陛下失踪之谜,还是来报备一下比较稳妥。”
    “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那个士兵应该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好像是害了瘟疫。”
    瘟疫?
    这个词在他族简直代表着毁灭性的灾难,但妖族却稍微好一点,妖族虽然也生病,但对瘟疫的抵抗力极高,瘟疫对他们来说算不得什么不能克服的灾殃。
    不过既然疑似出了瘟疫,也不算是小事,不解决的话影响到其他地妖就不好了。
    虞昙立即道:“我去看看。”
    这时候安铭站了起来,道:“你留下,我去。”
    陆纠带着安铭一路走到后营,这时候的后营的周围已经被清得差不多了,周围弥漫着浓烈的烧艾气味。
    “大夫检查了军营里的食水,都没有发现问题,所以只能判断这个士兵接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盘问了一番才知道他昨天处理了鹿鸣堡带出来的东西。”陆纠掀开一座军帐,道:“就是这些铁罐,在地下室和一些各族被掠走的人一起被发现的,有点古怪,行军又急,便一起带上了。”
    安铭绕着地上二十几个手臂大小的铁罐转了两圈,半蹲下来拿起当中一只铁罐,掂了掂,发现铁罐似乎是空心的。
    “能打开吗?”
    “用斧子劈过,铁罐倒是弯了,但里面的似乎有易碎品,没敢继续。”
    安铭转过铁罐,看到了铁罐底部有几个陌生的西教字眼,铁罐的缝隙处好似镶嵌着一个复合式的金属表盘,似乎有某种机括。
    好……熟悉。
    安铭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努力回忆什么,片刻后,再睁开眼时,眼底浮现一丝异色。
    他伸出手,在金属管罐外围的表盘上慢慢转着,只听‘咔’地一声,一丝白汽从金属罐的缝隙中散发出来,随之外壳弹开,露出里面被冷藏着的一组透明的密封玻璃管,里面红红紫紫地浮沉着一些粘稠的液体。
    不知为何,陆纠感觉那密封玻璃管里的东西像是活物一样,看得有点头皮发麻。
    “王,这是什么?”
    安铭拿出一根玻璃管,对着光线看了一会儿,眼神有点发怔。
    “有一种毒可以灭了那座城。”安铭喃喃道。
    陆纠疑惑道:“王?”
    安铭站了起来,漆黑的眼仁里倒映出陆纠愕然的神情,低声道:“瘟毒。”
    
    第一百二十七章 千金不易
    
    盘问了好一会儿,白婴才真正确定了现在所在的位置。
    按渔民们的说法,正是海涡搅动的季节之交,海水的流动异常快,像她这样一夜被海水从西半陆带着穿过一道鹰口海峡,卷进东半陆的不在少数,不过进来容易出去难,这里是大山深处,若不想花上两个月才能翻出大山,就只能选择走格利安隧道。
    “格利安隧道,格利安……,绿色通道?”
    晃晃悠悠的马车里就只有白婴一个人在讲冷笑话,连查税使都没说话,一脸无语地看着她。
    但白婴却没打算放过他们,活动了一下好得差不多的手臂,抓住一个胖税官便盘问起了税收的事:“……我记得矮人的地丁税一向是雪季的九月才统一收的,现在还这么早,怎么就开征了?”
    查税官战战兢兢道:“这是领主大人规定的,这里比不上北边肥沃的种植园,因为盐碱地很多,农户们就会去打渔以逃避税收,所以又添了渔税。”
    “不止渔税吧?”
    “还、还有晒盐的税,酒税……只要是供销的都有税目。”
    “按理说领主的获利也应该从雪季的税里抽三成才对,你们这算是巧立名目一年两征吧?”
    “是……是的,领地内的一切本来就应该是领主的。”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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