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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噩纪-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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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桑当然听得出来自己也是曾经被白师水淹的一员,却也不以为意,道:“调侃就到这吧,恩师今天精神好,让今天踏进西苑的访客都去‘窥命池’挑一条竹鲤。”
卫骁‘啊’了一声,瞪大了眼:“那是先贤留下的窥命神鱼,到现在也只剩下三百多条,鼎公真舍得!”
白婴疑惑不已:“那是什么?”
孔桑一边引着他们向内院走去一边解释道:“白师有所不知,府中有一先贤留下的鱼池,池中鱼名为竹鲤。其初生时腹中便有先贤埋入的‘不化竹’之竹签,若是在岸上用鱼线投食,钓上来的第一条竹鲤,剖腹取竹,签上所书据说能预示未来。”
“这个唬弄法挺有创意的。”白婴点头,很快就看到了一大片池子,与别处的池子不同,这池水想来是专门有人照顾,并没有冻实,薄薄的白冰间依稀可见青纹鲤鱼来回游弋。
“您可别不信,留下这池子的先贤名声极大,鼎公少年时曾钓出一鲤,腹中竹签有‘鼎器’两个字,结果还真的就此成就了国之鼎器,鼎公的名号也是从此来的。”卫骁抓过鱼线就开始左右瞄好位置:“几年前安铭也在这钓过,钓出来的竹签吓坏一群老头子……哎我就在这钓了,看看能不能钓出来个‘英雄’鱼。”
白婴是不大信这一套,捏着细细的鱼线发愁,看着孔桑也在池子边垂下鱼线,也有样学样地扔了出去,鱼饵歪歪扭扭地甩进了一堆水草里。
“这真的能钓的上来吗……”
白婴刚说完就迅速被孔桑老师打脸,后者鱼线一动,还真的就钓上来一条竹鲤,旁边的仆役连忙用银刀剖开鱼腹取出一片两根手指那么宽的竹签,顿时引起一片惊呼。
孔桑微笑了一下,把自己的竹签翻过来:“仁辅。”
“有点意思啊,你的才华日后一定能做个仁辅。”白婴真心赞道。
旁边侍立的仆从们满面喜色,得了孔桑的允准后,捧着‘仁辅’竹签去给暖阁里的鼎公报喜。
“我也钓出来了!”说话间,卫骁也牵出一条大竹鲤,这条竹鲤当真十分肥硕,落地就是一阵扑腾,竟似要跳回池子里。
“老子从五岁开始就没有猎物从我手里跑过——”卫骁也是果断,抽出匕首三下五除二地划开了鱼腹,挑出一根竹签,一看,顿时眉飞色舞:“名将!就冲这两个字,姑姑能吹十年了!”
“66666666,看这条鱼的吨位,你将来一定有出息。”白婴还想说点什么,自己手里的鱼线蓦然一动,忽然水面水花炸开,一条身体特别修长,但是瘦巴巴的小猫鱼拍着水花跳上了岸。
白婴:……
卫骁仰天长笑:“白师不用灰心,这池子里偶尔也会进两条泥鳅~哈哈”
孔桑咳嗽了一声道:“这也是竹鲤,呃……体态可能小了点,应该也是有窥命签在其中的。”
“行~冰天雪地吃烤鱼应该也还不错,为了庆贺你这个未来的名将,那条鱼给为师留着啊。”白婴无奈地转着手里的银刀,先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蹦跶来蹦跶去的小猫鱼,然后一刀剁下去,小猫鱼顿时身首分离,露出一小节微微腐烂的竹签。
卫骁还在那里调侃:“没事儿,再坏也不过是当年姜王抽出的‘朽木’,总有垫底的,白师不哭,勇敢地面对人生吧!”
“呵呵。”
只见白婴用两根指头嫌弃地夹起鱼腹里的竹签,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愣住了,抬眸时竟然罕见地有些无措。
“白师你抽到了什么?我瞧瞧。”卫骁正在兴头上,扑过来就抢,哪知白婴没抓紧,竹签一下子摔了出去,落在孔桑脚边。
孔桑无奈地笑了笑,附身正准备拾起,突然间笑意如雪融般消失。
他的瞳仁里倒映出竹签上用血红色的朱砂深刻着的两个字——
霸主。
第四十三章 二太子智商感人
霸主?苏死本宝宝了。
白婴用银刀拨弄着地上的鱼尸,妄图从里面找出个能感应到王霸之气的信号波感应器之类的。
那边厢不待卫骁看,孔桑把那支‘霸主’签攥在手里。
“卫骁,你先回去吧,见过鼎公后我亲自送白师回安府。”
“啊?”卫骁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竹签上是什么?”
“别问了,关于今天的事,你嘴严一些。”
卫骁不满道:“为什么?我还准备找姑姑告一状呢。”
孔桑神色平静地答道:“白师是顾着你才不跟你一起闹事,你不会是想给鼎公难堪吧。”
提到了鼎公,卫骁顿时没了脾气,怏怏对白婴说道:“我姑姑是卫萝夫人,要是还有欺上脸的就找她,姑姑一直很想感谢你把我教成材了来着。”
白婴迅速顺杆上爬:“看吧,你家长都认可了为师拔群的教育技巧,就你们这群小崽子眼皮子浅,身在福中不知福。”
“孔师你看,师者的道德品质这个家伙一点都没有,等开学了一定要上报监察会啊!”
白婴顺手捏着半条竹鲤的尾巴把他砸了出去:“走吧你~”
等到卫骁走后,白婴整理了一下神色,歪着头问道:“这些大尾巴鱼真的就那么灵?”
“自窥命池立下始,百年来几无错漏。”孔桑看着手上的竹签,的神色有些恍惚,很快又坚定起来,走到池边,把手握紧了一会儿又松开,那片坚硬的不化竹竹签就断成了三截落在水里。
“你这是?”
“保你的命,”孔桑说完,半蹲下来,在水里看准了,又捞出一条竹鲤,取出一签看了一眼,松了口气,递给白婴。
“就拿着这个见鼎公吧,不然你今日恐怕走不出姜府的门。”
“我是不大信这个……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保险点就保险点吧。”白婴翻过竹签一看,唇角上扬:“现在我有点迷信了,这个‘王佐’说的不还是你吗?”
孔桑这会儿又缓过来了,道:“白师能把卫骁这样的纨绔教成将才,这‘王佐’之名也不虚。我们快走吧,恩师等得久了只怕精神会不济。”
……
白师进暖阁之前脑子里先设想好了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或者威严无比的迟暮枭雄形象,等到进去之后,还是稍稍有些意外。
除了脖子处烙印着几许天妖的图腾纹,姜鼎公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很普通的那种家属院里下棋打瞌睡的老爷爷。
一百七十多岁的高龄,就算在寿命漫长的天妖里,也是一等一的高寿了。
在此之前的唐三明老爷子多少岁来着?
白婴回忆间,孔桑已经上前一步,“恩师。”
姜鼎公并没有回答,闭着眼像是在浅酣,几息后,动了动搁在扶手上的指头,晃了晃。
“命签拿来。”
孔桑把三枚竹签都呈上,一一解释道:“学生不才,得了个‘仁辅’;卫骁现看来真的是学业有成,竟然投中了‘名将’。”
姜鼎公仍旧没睁眼,一一摸索着三枚竹签上的刻痕,摸到卫骁那枚时,微微点头:“没想到这只野猴也有这样的转机,这‘王佐’的名头不虚……孔桑,你这‘仁辅’虽比你那几个师兄强,却还是被比了下去啊。”
“学生还有待锻炼。”
“差就是差,有什么不好认的,你年轻有待锻炼,难道这女娃不比你年轻?”姜鼎公一点面子也没给自己的关门弟子留,转而“姬氏早些年就准备收拢羽翼在禹都养精蓄锐了,南都那些杂牌军我也见过,虽有据城之险,要守得住也是麻烦中的麻烦……难得听奏报说你为防上手生疏,还特地选了稳扎稳打的戍守策略,难得奇中求稳。说句话我听听,到底是不是他们传得那么年轻。”
白婴有点听不明白这老爷爷的意思,像是赞誉又更像试探。轻咳了一声收敛起平时的随意:“百兽之中困兽最凶,只不过恰巧南都那时比群狼稍稍凶那么一点。若要说有功也是南都军民的功劳,近日流言以鼎公睿智,想必不会轻信。”
姜鼎公似是赞赏地嗯了一声:“声质清越,虽是个女娃却字字坚定,是个有主见的。按仪程的封赏是姬氏那边负责,倒也没有姜家什么事……只不过今天我那孽子处事不妥,就从我麾下狱花三骑里抽一千精锐给你做私兵,他们驻扎在军城,具体要带回十方监多少你自调。”
白婴不由得啊了一声,就连孔桑也很意外。
他们这些有等阶的天妖贵胄都是有私兵的,少则五十多则上万,可还很少有直接给外客私兵的,而且狱花三骑在禹都几乎算是最强的私兵了,鼎公送这么大的礼,如果传了出去,姬氏根本就不能再按正常的仪程给白婴奖赏,势必要追加以立求贤的形象。
“这——”白婴刚想婉拒,就见孔桑轻轻摇了摇头,拿询问的目光望着他。
“不瞒白师,此次因争权夺利便要玷污为国守战之功,到底还是你吃了些亏,你就收下吧,算是恩师给后辈的一些照顾。”孔桑言罢,又对鼎公深深一拜:“恩师,今日白师也疲劳了,若是还要见一见那一千私兵只怕要晚了,不如先让她回去休息一下。”
鼎公那边安静了片刻,淡淡道:“你倒是对得起‘仁辅’两个字,还没成气候就开始护羽毛了……罢了,遣紫嫄送她走吧,你留下,我有话说。”
白婴只觉得这一老一小气氛极端诡异,也不大想多待,应付了两句就离开了。
暖阁里虽有炭火,却无端端生出几缕冬日之寒。
孔桑恭恭敬敬地站在姜鼎公身侧:“无论如何这私兵也太多了,恩师是否也认为此女周围窥伺者太多?”
“不然你觉得我派那么多私兵是做什么的?能让你不惜骗我也要保下,说吧,那女娃的真命签是什么。”
孔桑沉默。
姜鼎公冷笑,仍旧未睁眼:“你知道为师的脾气,想知道什么就一定要知道,你是在逼为师把窥命池水放干找那碎竹片吗?放心……这女娃有守南都之功,换你都不一定如此干净漂亮地守下来,我虽是姜氏,也晓得妖族大义。”
“这……”孔桑犹豫了片刻,低头道:“学生与她曾谈过许多,此女在军战指挥上的才华太过难得,学生斗胆向恩师讨保白九婴。”
姜鼎公哦了一声,双手交叠,淡淡道:“说吧,总不会再来一尊‘杀神’,我扛得住。”
“是……霸主,天下霸主。”
姜鼎公倏然睁眼。
……
霸主,这两个字很有意思。
就算是来个‘皇帝’或者‘帝王’白婴都不会那么意外,毕竟古来帝王大多都是因势成就的,歌颂的是地位,而霸主反之,歌颂的是拥有这个称号的本人有着震慑诸方的功绩和个人统治力。
“白师——”
“以后叫我白傲天。”
“啊?”
白婴对安府下人们的幽默感很失望,转而问道:“安铭呢?”
那下人倒完热水,呃了一声,道:“殿下刚出‘狩炉’……先是在医官那里,这会儿应该回去休息了。”
白婴瞳孔一缩,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就踹门出去找安铭。
狩炉,这个白婴还是从银鸥那里学到的新名词,是兽人权贵们围了训练最强的战奴,把战奴丢进一片和最凶恶的野兽同处的围场,后来演化中泛指那种不见血不得出的私家训练场。
……那是给战奴和角斗士用的啊,怎么会用在安铭身上!
白婴整个人头皮都是发麻的。
安府里没有风,一直都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感觉。
白婴走进安铭的住处之前,余光瞥见了不远处,一队阴甲人正抬着一具用麻布粗粗裹着的尸体向后门移去。
看体型和肤色,像是正宗的罗刹战奴。
白婴瞪了一会儿。
马个鸡,要是安铭刚刚去‘狩炉’对战的是这个,那在他这个年龄段还真的是虎得一比。
白婴一踏进安铭的住处就反射性地一抖,这院落除了没有什么花草装饰,和那种日式的开放式庭院差不多,走进去就是一股实实在在的寒气。
白婴才来安府两天多,这还是第一次走进安铭住的地方。
就算是体质超人的天妖,那也是小孩子,小孩怎么能住这么冷的地方!
“安铭!在的话吱一声!”
这院落里没有什么仆役,白婴只能一个一个地拉开房门找,过了好一会儿,才在一扇门后看到了安铭。
安铭倒是没有她想象得像一朵被摧残的小白花一样,也只是右手肘和嘴唇下面受了点伤,只是看上去像是精疲力尽的样子,说话的声音也很小。
“别吵。”
“我靠你跟我说别吵?我特么还以为继母虐待继子的事情只发生在故事绘上,没想到还真是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啊。当时看到你手撕佣兵还以为你丫小子天赋异禀,结果你告诉我如此凶残等于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和百分之一的装逼,身为一个教育工作者这能忍?!你给我起来,我背你去暖和一点的地方休息,然后我得找你继母谈人生!”
安铭生无可恋地看了她一眼:“不要闹,回去。”
白婴活像是个儿子被打了的熊家长一样气得几乎快原地跳起来了:“我带过的娃只有我能欺负,好不容易灌输一点正能量她这是把你往中二病的邪途上推啊!来我看看你有没有半生不遂——”
安铭一见白婴要过来拖他走,费力地撑起来:“我没事……”
白婴也是个成年人,拉开安铭的袖子就看见一片淤青,还有少许被什么利器划过的小伤口,却都已经被墨绿色的药膏包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那表妹的姑母不是什么好人!呸,好妖!以后你出去了别人问你为什么中二病呀,你告诉人家你是我教出来的,那我人民教师的颜面往哪儿搁?能被这么欺负还不吭声你这智商也够感人的!”
安铭听着白婴在那里唠唠叨叨的,也没说话,而是抬头看向白婴身后的窗子,外面的雪光在窗上映射出一个黑色的人影。
门呼啦地一声被拉开了。
第四十四章 三公主内心崩溃
这还是白婴第一次见安夫人。
这位安夫人相传是姬王的嫡妹,也是个有故事的人物,年轻时痴心于前任安王,在氏族反对下强行嫁入安府,但嫁来后不久安王就病死了,只留了个幼子给安夫人照顾。而安夫人也算坚强,在姬氏的非议下收拢了安氏的势力牢牢掌控,但也因此和母族的关系恶化。
和白婴想象中略显刻薄的面貌不同,女性天妖的年轻期在十四到六十五岁左右,安夫人在里面也算相对较为年轻的了,仍然保留着她这个种族应该拥有的美貌……但眉目间有一股微微的阴气。
就像是门外侍立着的,那些行尸走肉一般的阴甲人。
安铭撑着床榻坐了起来,拉了一下白婴,摇摇头。
白婴逆着光看到一个极高挑修长的美妇身影,待到安夫人缓缓走近,白婴发现她的眼珠是灰色的,目光的焦点也不在自己身上,而是望着面前的虚空中某一点。
目盲?
“你逾矩了。”安夫人的声调很沉,音调有一种静水深流的感觉。
这话显然是对白婴说的,白婴当然不可能在恶毒的继母面前弱了气势,把安白雪公主的脑袋一按,站起来表情严肃地问道:“犯不犯规矩的稍后说,我想知道让这么小的孩子去和战奴厮杀是什么意思?”
安夫人双手叠在一起,灰色的眼珠转向安铭:“小?”
安铭想申辩一下,无奈身患嘴癌晚期,马上就被白婴抢白——
“我只知道我教的是指挥疆场的学生,没听说过往杀手刺客上培养的,怎么说这也是姓安的孩子,照这么养,万一出了点什么事,这责任是归在安府还是归在姬家?”
安夫人像是没听出来这是在质疑她姬氏迫害安氏血脉一样,淡淡道:“这是安氏的家事,白师管得未免太宽了吧。”
“如果是小孩子互相闹我就随他摔摔打打了,可要是以长欺幼,少不得就要多说两句,毕竟安铭未来一段时间在十方监留得长一些,作为指导师,我总要负责。”
安夫人冷冷道:“一场孩子气的守城战就养出骄横来了吗?地妖,注意你的身份。”
白婴一脸满不在乎:“地妖手无缚鸡之力,能撄敌锋十万;夫人权重如山,却只有欺凌幼子的气度吗?”
安夫人胭红的嘴唇轻轻抿起来,无神的灰眸正式望向白婴,沉默片刻,语气缓下来:“词锋尖锐,倒是担得起十方监能士之名。不过我听闻安铭尊你为亲传之师……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同意。”
“夫人请说。”
安夫人缓缓道:“我本想在安铭满十二之后为他择一异族名师指导,而你,虽然取得了这十年以来妖族第一胜,却还是不够。”
白婴心知这是安夫人在给自己出考题了,无所畏惧地比了个‘请’的手势:“看来夫人是要给我考验了,如果我通过夫人的要求,安铭的教育之责是否能全权托付给我?”
安夫人也不废话,伸出三根指头:“三天之内,姬王必会请你入扬武殿,我要你演战整个扬武殿谋士,否则,请白师另收高徒。”
安铭猛然抬起头来。
姬王麾下扬武殿,汇聚了整个妖族的顶尖谋士,上至曾跟随前代妖帝征伐天下的耄耋老者,下至数十年来崛起的天才,白婴再逆天也不可能以一敌众。
武侯舌战群儒也不过如此难度。
白婴记得很久以前,好基友战神爸爸有言:自己装的逼,跪着也要装完。
战神爸爸还有言:白匪,莫装逼,装逼遭雷劈,你这么叼,总有一天要还的。
好吧,骑虎难下,那就骑着吧,脸皮厚,摔下去也不疼。
白婴就当没看见安铭的瞪眼,一副‘寡人就叼给你看’的表情道:“一言为定,这两天夫人就收拾收拾东西吧,安铭不成材,我不会放他回禹都的。”
安夫人转过身,走了出去。
“希望白师的能为和词锋一样锐利。”
等到安夫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白婴一低头就看见安铭用一种看脑瘫儿的目光看着她,语重心长道:“小同志,这都是为了你啊,以后要好好学习。”
安铭的脸色变幻了一会儿,垂眸:“你打算怎么逃。”
白婴浮现出一种谜之自信,不禁让安铭想到了那次一天干翻八个班的军演。
“逃什么啊,朕不怂,正面刚。”
……
姬三公主最近很上火。
在南都守城战这一条上,姜氏显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定,说要论功行赏可以,但是城是你姬氏的,指挥官是安氏的,功劳要掰一半给指挥官。
这些姬蔓萦心里有准备,但是她没有料到的是鼎公竟然给白九婴发了请帖,而白九婴也去了姜府!
如果白九婴在这个关口上表态站在姜氏那边,那么对她的声名将是个打击,至少禹都的子民会认为她这个公主刻意掩盖指挥官的功绩,那么风向就会转向对她不利的方向。
姬蔓萦也委婉地向自己的父王表达了担忧,但姬王却老神在在地既不行动也不阻止非议的扩大,而是优哉游哉地泡在扬武殿里旁听手下养着的一干老小谋士对南都守卫战的复盘。
“……虽说王有气魄收拢羽翼把重心放在禹都上,但南都在总比失的好。”
“我们本也推测兽人那边会至少派出一王,没想到竟然是给一群乳兽做砥砺牙齿之用……”
“不好说,毕竟怒鳞王上次被精灵王室一箭穿喉,说不好已经死了,他们内部的王权之争不比我们平静。”
“话说回来,军力相当的情况下,能顶得住兽人最优秀的年轻一代的攻势,此白姓女可堪大用……你看这城防奏报、这布局都颇有联动气势,牵一发而动全身,平民能有这样的见识,若说是哪位权贵的私生女,我是相信的。”
“我等复盘也有数日了,从细节上看,此女从一开始对军务有所生疏外,后面几日便熟悉得如同老将。如果是同掌一支新兵,老夫都未必有她上手得快。”
扬武殿众幕僚议论纷纷,有赞誉的也有质疑的,更多的谋士认为只不过是一介地妖撞上了时运,赏赐一些就算了,不必太过在意。
“蔓儿,你应该好好静心听听先辈们的谋略,日后孤才好把大任交给你。”
“蔓儿知道了,不过父王,您不是说今日请了白师入府吗?怎么还没到?”
一屏之隔,跟在姬王身边旁听的姬蔓萦心中微微不耐,她不通军政,要听懂这些阅历丰厚的谋士所分析的东西实在太难。自南都一战后,姬蔓萦对自己取才的眼光还是有一定自信的,在她看来,收拢足够多的可靠的将才,懂得掌控制衡他们才是君王之术,其他的这些军武之道不过是细枝末节。
见姬蔓萦这样,姬王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小娃娃就是缺些耐性。”
姬蔓萦垂着眼道:“蔓儿只是听说鼎公日前为褒奖白师,抽调了狱花一千送给她作为私兵,蔓儿在想,若是本府的赏赐高了,众卿会不满,低了又唯恐堕了姬氏的格调,正愁着呢。”
姬王半阖着眼,唇角微扬:“想做帝王目光就要放远一些,内府里教给你的这些细枝末节的繁琐礼数,可以了解,但不要为其所困囿。孤相信能被英主动摇心志的才是有识之士,易于被外物迷惑的,大多不堪其用。”
姬蔓萦只得回道:“父王的胸襟蔓儿还有待学习。”
看上去像是认真听进去了,等到扬武殿外走进一个格格不入的女地妖身影时,姬蔓萦还是马上站了起来。
白婴进姬府的时候就感觉到一阵和姜府截然不同的严谨和细致,若把姜府比作静波深流,姬府就是高山长风,走进当中迎面就是一股锐意。
尤其是扬武殿里,那些谋士的目光,更是眼里带着三九淬寒的刀子。
啧啧~杀气腾腾。
哎,人帅就是容易遭人嫉妒。
白婴自我开解地想着,就见姬蔓萦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满脸娇嗔地说道:“好歹是和蔓萦一道在南都共过难的,怎么白师入了禹都就开始冷着蔓萦了?”
“禹都风物雅致,游玩入了迷,公主见谅。”
姬蔓萦余光瞥见屏风后的姬王没有想出面的意思,意会地让开路,故作小女儿的调皮神态:“那可不行,要罚的。本来蔓萦已经向父王央求好了,给白师五国战图拓本……但白师让蔓萦久等,白师想得到这份大礼,可要出点力了。”
五国战图!
在没有网络和卫星的潘多拉,五国战图这样包含着的极其详尽地理位置的地图太重要了,地图每个种族都有,但清晰度各不相同,基本上是列为机密的。对谋士而言,拥有这样一份妖族先祖绘制的大一统王朝地图,足以让他们的眼光再上一层。
一时间扬武殿里老的小的,一干谋士都开始眼泛凶光了。
姬蔓萦满意地扫了一眼谋士们的反应:“白师的胸襟必不会为财帛所动,正好扬武殿众卿也很想讨教一下白师的,不如就着沙盘再演战一番,这五国战图就作为。”
白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一个事儿,她的老人机里连着的是安客服那边的终端,理论上如果她想要某个地图,让安客服传一份前考察队的勘探资料就妥了,精度还要超过卫星网络地图,只是她第一次指挥大战忘记用了。
于是白婴耿直地说道:“公主不要客气,我就是一个为财帛抛头颅洒热血的人,反正今天看着诸位精英也正好手痒,就以财帛赌战吧,来多少我照单全收,输一场我把沙盘吃了。”
全场静寂,屏风后面瞬间传出一声细微的喷茶声。
第四十五章 老子要打十个(上)
——放马过来,我要打十个!
这就是白婴的小习惯了,不管对方是菜还是大神,一般玩战盟二之前先给自己插个flag自我激励一下,赢了当然好,输了的话……不认账就是了。
是的就是这么中二。
扬武殿里的老谋士们大多还没在阴谋论这货是什么意思,余下的小年轻们都坐不住了。
“商氏商洵,刚从族师手下历练归来,讨教白师的智计。”
“在下田御,族弟田篱师从于白师,久闻盛名,也想一同请教。”
“后辈卢英,请白师赐教。”
年轻人们一下子站出来三个,这些都是扬武殿跟着各位老先辈们增进眼界的后备智囊,这几天总听老谋士们围在一起对南都一战复盘,早就不服。何况看上去他们和白九婴的年纪差不多,只因为对方机缘巧合指挥了那么大的一场战役,名声竟然超过了他们这些精英。
他们也时常在想,若是我们当时在禹都,未必做得没有白九婴漂亮。
姬蔓萦犹豫了一下,毕竟削削白婴的锐气对她也是有些好处的,转头问白婴道:“这三位后辈虽然无礼,也是求教心切,白师可愿意赐教?”
这一句话差不多就是逼白婴强行‘前辈化’,让这三个其实和白婴差不多年岁的精英谋士一齐和白婴对局。
不过白婴本人也差不多有点心理准备,一口答应下来:“赐教不敢说,互相切磋一下做个指导赛应该可以。”
做!指!导!哄你一下你还真的就顺杆子蹿上树了!
三个年轻谋士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正想发作,一个颇有资历的老将军咳了一声,站出来。
“白姑娘虽然答应了,但以一敌三想必有些吃力,若是以其他战例为背景未免太过不公,不如就以白姑娘熟悉的南都攻防战为例,我们来重现一下当日情形如何?”
另一个老谋士又说道:“虞老,我这几个子侄对南都情形不熟悉,不如再加上一条攻防易位,让白姑娘主战兽人一方如何?”
这个虞老想必就是虞昙家的长辈了,有心让白婴多一点先知上的优势,却让那老谋士一下子看出来,点破了这点。
他们对南都一战研究最多的就是如何破围,早就有了数套备用腹稿,尤其是这么一突击,让白婴根本就没有转换攻防观念的时间。
“白师,左右不过是切磋,不知白师对兽人战路的熟悉程度如何?”叫商洵的年轻谋士笑道。
白婴在沙盘边坐了下来,目光徐徐扫过整个沙盘的地图,做思考状考虑了片刻,道:“我有几个学生爱用兽人那一套战法,还算熟悉。限时多少?”
听到她这么一说,那三个年轻谋士面上笑意更甚。
“每过一刻钟结一日,南都守城四日不破,则白师认败,如何?”
一个时辰!
本来看热闹的老谋士们纷纷侧目……一般而言,这样的攻防战常规时限是半个月,也就是大概三个半时辰左右,毕竟时间越长,被围守的城池需要考虑得也就越多,越是无法发挥全力。而如果仅仅是一个时辰,守城方能利用的粮草手段就越多。而且这和南都当时的情形不一样,不是奇袭,四天根本拿不下一个有准备的南都。
这是在欺负白婴出身低不熟悉演战规则?
老谋士们扫了一眼屏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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