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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噩纪-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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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参将也是姬氏出身,笑了笑说道:“这一次公主坐镇,未让南都落在兽人之手,禹都方面今天应该都会传遍南都大捷的消息。等公主回到禹都之后,声名怕是要压过姜族储君,南都大小贵族是不会违逆公主的意思的。”
白婴听了点点头:“是这个道理,南都虽说姓姬,到底也是妖族的地盘,这之后如果禹都运作得好,下一场发生在妖族的大战退后一年都有可能。”
白婴话音刚落,门外一参将掀帘而入,正是那日率轻骑火烧割据城并全身而退的年轻将领虞昙,他是带着一封信件来的。那信件是一条暗纹缎子,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密密麻麻的字样。
“姬王听说南都守城成功,大喜之下派了亲卫来接公主回禹都,并指明要召见白师,大概下午就能到了。”
“……见我?”
众将领回头看白婴,站起来面露喜色:“恭喜白师,此去禹都,王怕是要直接请白师入扬武殿,若是他日白师能率一军,我们愿意主动请调入白师麾下。”
因为之前姬蔓萦就说过,白婴心底多少有点底,笑了笑说道:“这两天够累的了,我也要休息一下,你们先各司其位去吧。”
众将离去,只有虞昙留了下来,似乎欲言又止。
白婴站起来把桌子上的地形图一叠,问道:“你是个心思细的,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关于禹都,关于你家公主,现在多说点就算帮我了。”
虞昙站起来说道:“虞昙有一言,请白师不要见怪……守卫南都之功对公主而言很重要,如果白师前往禹都,关于南都大捷的功劳白师万勿和公主相争。姬氏必会乘此良机把公主往帝位上再推一步,而姜氏为打击姬家声名一定会把功劳全部堆在白师身上,而两姓的水太深,白师偏向哪边都不是全身之选。”
白婴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愣愣道:“虞氏不是姬氏阵营的吗?”
“白师见笑,家父曾麾从西川山国嬴氏大姓,虽然被姬氏招揽,但因为一些旧怨,来往并不密切。”
嬴氏!
听到这个姓氏,白婴当然能联想到一些什么,‘安姒嬴姜卫姬’乃是妖族开国六姓,承自初代天妖大帝亲封,只是可惜西川山国已灭,嬴氏古姓也零落得连个血统像样的后人都找不到。
白婴唇角上翘,算是感受到了虞昙的好意:“小伙子,你很有想法嘛。”
“呃……”
“你的忠告我收到了,我会注意的。妖族的内情从这四分五裂的领土上也能看出来不少端倪,你们这代年轻的将军们我看得出来比老头子们有抱负,既然有抱负,那就必须要选择值得跟随的主君,如果你认为姬氏弄权太过,就用你的眼睛仔细甄别哪些才是能逆流而上的英主吧……也许不久以后,就会出现的。”
虞昙陷入沉思了一会儿,向白婴郑重地抱了抱拳:“承蒙白师这两日指教,受益匪浅。这一路去禹都,姬氏心思难测,万望白师保重。”
他说完,门外敲门声响了起来,同时门一推,两个阴甲人站在门的两侧,安铭走进来,脸色不太好,指了指自己身后:“禹都来接了,祁学长。”
白婴听了朝楼下的马队一看,知道自己这一行安全了,眉梢眼底漫上一层笑意——
“嘿~祁元宿,给为师带手伴了没啊!”
第三十八章 千年不毁之都
“……我来之前说是要来接老师,为了抢这差事差点还和卫犟驴、田炸刺儿在姬王面前打了一架,但这趟主要还是来接公主的,姬王知道南都出了事,虽然守住了但毕竟是个险地,我们也不敢轻忽。”
白婴靠在马车窗口边朝前看了看规模,可见禹都对这两个王储的重视,竟然派了五千左右的精锐部队来接。
“那你们来的够快的呀,两天就到了南都。只是这么一耽误还能赶得上年节吗?”
祁元宿笑了笑说道:“年节怕是赶不上了,您不知道,从禹都到南都很近,从南都去禹都就很远了。”
“怎么个说法?”
“您从马车里出来,向有太阳的地方看。”
白婴打开车门往外抬头一看,先是一阵迷茫,待到视线穿过被雪云薄薄笼盖的十万大山,这才惊得说不出话来。
极目所望,光线从如雪绡一般的云层中透射而下,隐约能看见群山之上如同海市蜃楼一般朦胧的城池。
不,准确得说那并不是一座城池,而是顺着开辟出来的山路蜿蜒而上,三座坐落在大山峰巅上的城池渐次簇拥着的一座看不见边际的雄城,被两座雪山拥抱在怀中,占据了整个视野。
苍天之下,唯余禹都。
“禹都号称千年不毁之都,意为禹都建成后一千年绝无被破的可能,真要追溯起来,白师一定听说过禹都是启明纪元前,众圣贤时代就建立的,正是有了那些圣贤流传下来的天文历法、诗词经典、农耕锻造,才有了五大族的雏形。即便是矮人后世引以为傲的以‘铁炉’之称的炼金城,也绝没有禹都的坚固。”祁元宿这么说的时候,眼里也流转着一种骄傲。
禹都,属于妖族!
比之坐落于平原上的南都之繁华,禹都更像是一位威严的老人,即使是最强壮的战士,在这座雄城之前也要折服于它所渗透出来的那种肃穆与庄严。
白婴不知为何蓦然想起唐三明,这个神棍老头子活得太久,他话里话外头颅出他一定是经历过启明纪元的人物,乃至于建立禹都前,甚至于所谓的定地脉、分风水,估计都有他一份。
祁元宿洋洋洒洒地把禹都的概况介绍完,见白婴走神似的,压低了嗓子说道:“来之前我听见关于南都这次的事情,禹都的风声很奇怪,到了之后白师要注意一些,就算不和姬家的人打交道,也绝不要和姜氏扯上任何关系。”
“我知道,来之前有好心小哥跟我说了,姜氏的第一皇储和姬家小公主的事儿,让我尽量别搀和。”白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挑挑眉问道:“不是说姜氏的皇储快死了吗,到底怎么回事儿?”
“姜焱殿下……”祁元宿看了看前后,轻声道:“姜氏的大衍宫中听说这三年以来都不太好民间有传言说大衍宫中夜夜传出‘鬼哭’声,而姜焱殿下也足足有一年没有出宫了,也有说他被鬼魔惑了神智,每日都写一些鬼物的文字。”
“哦?”白婴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安铭那种可怕的大脑开发率,她不是不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但按时间换算,十年前的大脑开发率检测仪技术就已经相当成熟了,送入潘多拉的仪器当然是最好的。
安铭从不说谎,49。89%,这个数值绝对远远超过了人类社会的极限,而那位大太子姜焱比安铭的大脑开发率还高,这能说明什么?因为智商太高变成了疯子?
白婴知道这件事不能过于打听,转而问道:“话说回来,你小子爬得够快的呀,一般接公主这样的重任不应该让你们年轻人上吧?”
“蒙姬王赏识,偶尔也和老将军们参与论战,白师教的一些观点那些老将们也很欣赏,所以升职是比同期的快。”祁元宿说到这,苦笑了一下,想必这段时间也并非总是一帆风顺,又说道:“不过我也并不是很想在禹都这个安逸的地方久留,等过了年节,我就去向姬王请命,西川、北原,哪里的前线都好,再在禹都固守着,白师教导的拳脚怕是都要腐朽了。”
白婴笑了笑:“厚积而薄发,你算是比较聪明的一个孩子,总会有机会让你大展身手的。”
祁元宿听了分外不爽:“我能提弓上马,也能骑军冲阵,哪里像孩子了?倒是白师你这么懒,我觉得就是安学弟都能把你摔地上。”
白婴严肃教导道:“大家都是文明人,能逼逼绝不动手,如此才能构建和谐妖族,懂不懂啊你,你看安铭都比你文明,都默认为师说的话了。”
在车厢里认真看书不吭声的安铭抬起头,幽幽地看了白婴一眼——
“呵。”
……
禹都一共有三座辅城夹着一座主城,按地位分布着。
“天佑姬氏,公主能一扫十数年来颓绩,实堪当妖族天命之主!”
“说得过了吧,我怎么听说公主只龟缩南都之中,除了找了个有些本事的指挥官顶上前线她还做了些什么?”
“任才得当也是君王之资!若不是公主年幼,当年又怎容姜氏拿下第一储位——”
“任的才也不是公主的人吧,我可是瞧见那位将才直接去了安氏的府邸啊。”
坊间吵吵嚷嚷,内行人唇舌争锋勾心斗角,外行人不明所以听个热闹,但有点心眼的都知道禹都又要出大事了。
只不过姜氏鼎公和姬王都没表示什么,除了例行的对姬蔓萦的表彰封赏,也没有个动静,反倒是下面阵营的人急得跳脚,舆论一天一个风向,搅得满城风雨。
但风雨再大,也刮不到一向冷清的安家宅里。
相对于姬氏和姜氏宫殿规模的建筑,安氏的府邸安静得甚至有些冷清了。
不参政、不参战、不争权、不争利,人丁稀少,上面只有一个先王的遗孀把控着,却任两姓无论如何探查都摸不到安氏的底。
白婴来的第一天就听见安夫人生病没有精力见外客,只让安铭去见了她,安铭去了许久,回来的时候脸色比去的时候更苍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白婴到了客房里就把门一关,炭火全点上,这还是从南都一战回来之后的后遗症,不知道是身体原因还是心理原因,在外面待久了总觉得四肢有一种结冰的错觉,必须抽上一会儿银线草,蒙着脸睡一会儿才缓过来。
安客服就是在这个时候,很巧地通了话过来。
“……治疗方式是通过自我激励、自我成长,才能达到心理的成长。善解人意是一种品格,善解人意在于体察他人的心境,做一个良好的人,一个符合普世价值观的人,学会感恩,感恩父母,感恩朋友……”
白婴把脑袋悬在床边让血液流通一下缓解头痛,听了足足有半个钟头安客服念的课文,问道:“客服你今天嗑药了吗?”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只听安客服严肃地说道:“我们的心理咨询师认为你有隐性反社会人格,加上你经历了战争,所以特地安排了两个疗程。”
白婴使劲回忆了一下,哦了一声,说道:“你们这些科学家整天不想着为国争光研究我的脑瓜干嘛?我没病,真没病,你见过我这么三观正直得犹如花园里的小树苗一样的人吗?”
“……真没事儿?”
“一口气吃三包小鱼干都没问题。”白婴想了一会儿,坐起来问道:“说起来,我以人类的身份在这个里世界的行为,会以人类社会的法律结算吗?简单地说,我在潘多拉组织起一场战争,出去之后我会变成战犯吗?”
安琢声音有些异样:“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我想明确一下我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
“你认为我们应该赋予潘多拉种族以人权吗?”安琢语调沉沉,这个问题显然在他心中早有腹稿:“你制造了一个饲养着阿米巴原虫的培养皿,然后使用消毒仪杀死了阿米巴原虫,你应该承担法律责任吗?”
“我给自己选择的发展方向是宏观上的‘战争匡复规则’方向,如果我能活到后面,玩得就大了。”白婴皱着眉,手指略微焦躁地活动着:“我不是什么公知专家,很多时候只能凭借人类社会的教育给我的本能去行动,而且底线肯定是一步一步放宽的。”
“我的心理辅导师说人类受到环境影响作出的改变是最为显著的,你坚持不了的时候告诉我,我们接你回去。”
“哪有那么脆弱,你家打超级玛丽到第一关就退出游戏?”白婴调侃道:“哎呀客服你终于说了一句疼人儿的话,不容易啊。”
安客服顿了一下,道:“我疼你,你心情好一点了?”
这是什么意思,这么拙劣的开导方式,难怪你需要心理医生来辅导。
白婴不禁想起了安铭也是这个语言表达障碍的鬼德行,顿时心中充满怜悯:“难怪你儿子嘴也残,你小时候是不是也不爱说话自闭症?”
“安铭不是我儿子。”
“你不在户口本上的儿子?”
“你查,查出来我让你刷微博。”
白婴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两秒后,安客服听着耳机那头挂机的声音,镜片下异色的眼睛闪过一丝寒光……
安铭从祠堂出来已经很晚了,因为跪得太久,膝盖还有些僵硬,祠堂前的雪地上似乎刚刚走过了一队阴甲人的巡卫,清晰地留下了一排脚印。
而在这些脚印中,有一小排不太规则的脚印。
安府里没有什么外人,仆役不会把脚印留在栏杆上。
所以……白婴大半夜的,要去哪儿?
安铭顺着那排脚印一路看过去,视线尽头,安铭看到了一座小塔。
安铭:……
这是每个大姓府邸中都会供奉的祭祖塔,里面供奉的是祖先的灵位和画像,在各姓的封地里,还要建一座大型祭祖塔,意为祈求祖先镇压封地的福气。
安铭追过去的时候,发现守卫祭祖塔两侧的十个阴甲人竟然没有动,而雪地上一排脚印就这么正大光明地通向了祭祖塔的塔门。
她怎么做到的?
安铭揣着满心疑惑走进了祭祖塔,他是安府的主人,阴甲人自然不会拦他。
祭祖塔里的长明灯光线很暗,安铭从楼梯的缝隙里看了一眼,隐约能看到七层的塔楼上,有一个人影在动。
安铭轻手轻脚地走了上去,到了第七层时,安铭看到了白婴背对着他,半蹲在一张画像面前。
这是一张成年女子的画像,因为有着些许艺术加工,眉眼不甚分明,但这画像上的女子跟安铭的眉眼间有几分相似,颇有一股沉静的气质。
“你在看什么?”
白婴没有回答,拿着烛台蹲在画像的角落里,死死地盯着画像右下角那一小行字。
——祖王·安素洁,文明三年卒于海涡,帝伤,三日同殉。
第三十九章 端倪
白婴陷入了漫长的沉思当中。
短短二十几个字,白婴就根据纵览多年知音萌芽新青年xx言情的经验脑补出了一段波澜壮阔爱恨情仇的故事。
安素洁,白婴当然记得这位,09年考察队的领队,也是年轻有为的一位科研工作者,而且听唐老爷子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位安领队是安客服的母亲,曾经接受过妖化改造,也是当年逃出潘多拉的幸存者,只不过后来因为肺腔被工业化空气步步腐蚀,只在人类社会坚持了几年就去世了。
白婴默哀了一会儿,就开始分析这个名字出现在这里的种种含义。
首先,不会是重名,妖族本土的姓氏可以见得都是摘自先秦古姓,只有这个安姓,听起来颇有几分秦后特征。
在整个潘多拉的历史里,有记载的一共分为三个纪元,即无明纪元、启明纪元、文明纪元。
无明纪元远在五大种族成型之前,甚至在那个混沌的年代,潘多拉是一种放纵的荒芜状态,所有的生物遵循的都是兽性的基本需求原则,唯一对那段时代有记载的是第一形态的天妖,又称古妖,他们通过壁画这样的形式体现出一些狩猎文明和图腾崇拜,也是妖族的发源,但古妖的时代没有文字,直到启明纪元的降临。
启明纪元,这是一个类似于人类社会部落时代的纪元,各个通过了物竞天择考验的种族开始有了领土意识,古妖通过繁衍走向了强大的第二形态——启明天妖。在启明纪元的早期和中期,启明天妖从力量和智慧上都呈现出一种统治性的强大优势,通过部落扩张、内部融合、对外战争,取得了整个潘多拉大陆的统治权,乃至到启明纪元末期的先贤时代(人类文明降临的时间点),获得了知识与文化传播的其他四个种族,依然未能撼动天妖的统治。
随着启明纪元末期农耕文明的崛起,文明纪元以妖族建立王朝,奠定帝制为分界线正式走上历史舞台。潘多拉开始通用汉文字、传播‘先贤’带来的知识与文化,在随后的百年里,就有了潘多拉成型的历史。
白婴知道自己所处的时间点应该归类于文明纪元中期,而安素洁降临的时间和唐三明同期,是在一百年前左右。
所以结论是……呃,今年2029年,09年安素洁才去的潘多拉,加上中间磨蹭的时间,求安客服今年够年龄去网吧了吗?
安铭站在白婴身后足足有十分钟,无语地看着她蹲在画像下面在地板上做起了数学题,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身上夫人的雪氅哪儿来的?”
白婴一个趔趄差点撞到供桌上,回过头来见安铭没有什么‘你竟然查我家户口本有何企图’之类的意思,松了口气道:“后院洗衣服的地方顺的,用完还要还回去呢。”
安铭一想也是,整个安府常年就只有一个女主人,阴甲人又只对高速移动的东西敏感,多半是让白婴这个心机叼的给看出来了,这才混了进来。
“你在找什么?”
白婴咳了一下站起来:“瞻仰一下先贤的风采,可以理解吧0v0~”
安铭半张脸笼在阴影里,轻声问道:“你查我?”
白婴觉得自己必须起到示范作用,颠颠走过去勇于认错:“我错了,不该随便探查别人家户口,我明天交一份20个字的深刻检讨你能原谅我不?”
“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安铭看了她一会儿,也没生气,把脸转向窗口:“不要再乱闯了,这一次侥幸是雪天,阴甲人嗅觉失灵闻不到你的味道,下次也许会杀了你。”
难得说这么多字啊。
白婴心想不愧是自个儿一手教出来的五好儿童,这脾气软软哒随便怎么捏都行。(喂这么想孩子他爹知道吗)
“说到这还真的有个挺重要的事想找你问。”白婴把安铭带到画像面前,问道:“安氏的祖王跟第一代妖帝是什么关系?”
安铭的表情古怪起来,反问道:“问这个,做什么?”
“你就当我上了年纪喜欢包打听吧。”
安铭嗯了一会儿,说:“是夫妻。”
白婴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掌心,恍然道:“我就说是嘛,如果不是感情特别深的关系,也用不着一个‘殉’字,开国妖帝怎么着也应该是最大的了,怎么可能用这种低位的称呼,原来就是殉情的殉。不过既然祖王失踪,那么安氏是怎么传下来的呢?她的孩子不是也一起失踪在海涡里了吗?”
安铭指了指下一层的塔,说道:“二世王是祖王的义子,并没有血缘。”
“也就是说安氏的血缘实际上只是祖王义子的血缘吗……”白婴沉思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那这条线索顶多说明安领队和妖帝有过一段感情,后来随着走出潘多拉就结束了啊……”
安铭听着白婴的自语,提醒道:“不要留太久,夫人看到会问的。”
白婴回过神,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对安夫人不喊娘的吗?”
“她不是我母亲。”
“随你吧,”白婴摊了摊手,还是不死心,向下一层走去,妄图再从安氏的代代相传中找出点蛛丝马迹:“家访要彻底嘛,我去下层打扰一下你的列祖列宗,跟你家长辈的长辈沟通一下教育。”
白婴走后,安铭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跪下来点上一炷香,恭恭敬敬地在安素洁的画像前磕了个头,轻喃——
“她不是有意打扰,母亲不要见怪。”
……
次日白婴一直休眠到日上三竿,倒不是她活动得多了,而是脑袋用得过度了,看起来这个所谓的γ胶体对思维的传导性消耗远远高于动能的传导性,她就像是一台支持十台战盟游戏舱运行的高配计算机一样,这么运行了一夜总要休息休息重启一下查查垃圾文件什么的……
是故等到白婴起身的时候,衣冠不整地刚一开门就看见三个熊孩子的脑袋笑嘻嘻地堵在门前,各拿一串挂炮,不由分说地全扔到白婴房间里。
“白师新年好呀!!!!”
“wtf——卫骁!田篱!祁元宿你也跟着闹!!!!”
顿时噼里啪啦一阵鸡飞狗跳,直接引来的大批阴甲人涌入了客居,面具下阴惨惨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在客居闹事儿的家伙们。
白婴顶着满脸火药灰把熊孩子们的脑袋摁了下去:“没事儿没事儿,你们回去站岗吧,我在教学生物理呢。”
阴甲人走后,白婴的熊学生们咋舌道:“早就听说安府的阴甲人是炼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化成的,这杀气够味啊,我都以为要不是白师拦着自己就被活撕了呢。”
祁元宿一边殷勤地帮白婴拉椅子,一边解释道:“你们不知道,我去南都的时候听说过安夫人就派了几百个阴甲人,本意是保护安铭的。正逢着南都遭袭击,三王下的精锐偷入南都城,正面遭遇阴甲人,本来以为是块肉,结果一千多号精锐啊,全让阴甲人跟撕小鸡似的,最后连个有全尸的都没找到,这事儿白师最清楚了对吧~”
白婴擦了把脸,把满头乱发往后随意梳理了一下,不耐烦地说:“你们以为守个城装装逼就够了?为师那两天看报表设计布防点忙成狗好么,哪有时间关心阴甲人战斗力的问题。”
说到南都保卫战,三个熊学生顿时狗腿地跑过来捏肩捶腿端茶递水——
“我们都是后来听的谣传,就知道城守住了,也没听南都的家伙们说出个所以然来,白师您给我们讲讲呗?复复盘什么的,您看我把上学时候的课堂笔记都带过来了,就等着白师赐教了。”
白婴翻了个白眼,显然在嫉恨大早上无端被炸了之仇:“你们仨都毕业了也好意思来压榨为师的劳动力,十方监不提供售后服务的啊。”
“这话就见外了,说好的我们是您的得意弟子呢!反正以后要是学不好打了败仗我就喊我们是白九婴教出来的,您看着办吧。”
“啧,就看这不要脸的劲儿,就知道是我教出来的优良弟子。”白婴拉过一杆炭笔,懒懒道:“行~复盘就复盘,就讲一次,听完赶紧各回各家别在你们学弟家里蹭饭。”
比起祁元宿,卫骁和田篱显然就深得白婴不要脸的精髓:“来者是客,这禹都里我就差安府没蹭过饭了,我们怎么好意思走?”
白婴嘁了一声没接话,语速很快但是很详尽地复述起了南都当时的战况……
“……最后到北门的时候远远一看就看出了点端倪出来,南都是何等重地,用一群明显毛头小子怎么说也太过了。联想到南都的守军,加起来优势其实是和兽人方面相等的,再一看被我挂出去那羽族的王储一出现,兽人大军就乱了阵脚,我就知道这其实是一场上面的大人物们默认的‘演习’。”
祁元宿目露骇然之色:“怎么可能,且不论姬王怎么也不会同意公主涉险,进攻南都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是区区一个‘演习’?”
“所以我事后才长吁短叹了许久,能拿南都来给幼兽们磨砺爪牙,兽人的王族这手笔也够大的,我觉得他们的意思是能打得下来算他们的本事,打不下来也能摸到这些孩子的底,以后好培养。”白婴闭上眼往椅子上一躺:“这样拿三十万大军的血喂起来的种族,怎么会不强大,可怕的是让这些子一代学会了输的滋味,以后就不好说了……祁元宿你消息是最新的,也听说过兽人族那位天之骄子吧,对,就是被我挂到城头上示众的那家伙。”
祁元宿沉吟了片刻说道:“羽族鹏昊,南都一败后为复仇三天内连下西川山国两城,那可都是精灵的王室精锐在驻守在他面前竟然不堪一击。”
白婴见他们不约而同地沉默起来,揉了揉眼睛,忽然发出一声嘲讽的鼻音:“这家伙作战风格是挺狂野的,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你们要不要跟我赌一把,下次我遇到他的时候,还能不能把他二度挂城头上?”
“哈哈哈哈白师既然这么说了,那当然要赌!赌祁元宿家的雪花锦鸡,我上次去祁府对塔一见钟情啊,馋它好久了!”
“我家锦鸡是好人家的锦鸡!”
“作为一只鸡如果不是被端上盘子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打闹间,门外房檐上忽然传来扑棱棱的声音,紧接着一团白影落在卫骁肩头。
卫骁拆开信鸟腿上的火漆信封,看了一眼,就一下子站了起来,惊讶地望向白婴。
“白师,玩大了,这……这是,鼎公的请柬啊。”
第四十章 徒儿救我
无论是天妖还是地妖,在禹都中都有这样一种共识——能与姬氏正面争锋的,唯有姜氏。
追本溯源起来,两家皆是位列开国六大姓,其祖王都是随着开国大帝征伐天下的一时英主。就当代相较,姬氏以古河平原为根本立南岭泽国,提供着妖族大陆八成的粮产与纺织,本代姬王姬白蘋更是一手将姬氏宗族带进原本以卫姒姜三姓把持着的禹都,在过去是十数年里,灭姒败卫,以权术收从姓贵胄无数,若不是姬氏的储君年幼且是女性,便是三姓合一都未必能撄其锋。
姬王虽强,但姜氏仍有鼎公。
“……鼎公存一日,姜氏绝无亡族之危。”卫骁神色凝重地说出这句话,“白师你明白鼎公的地位了吗?就算是姬王亲会鼎公,也要让步行礼。”
白婴不明觉厉地点点头:“意思就是如果我无视这封请柬继续跟你们搓麻将,那我明天出门可能就会被姜氏的门生门一人一板砖拍进地里去?”
“何止。”祁元宿无奈地摇摇头,道:“鼎公在禹都有百年威望,他从二代姜王退位后便连续辅佐了三位姜王,老爷子们当中算是活得最久的,白师也知鼎公在十方监里也任过二十四长老之一。卫骁,你们氏族跟姜氏走得最近,去打听打听他们搬出鼎公是什么意思。”
卫骁听了,冷笑了一声:“还能是什么意思,怕姬家公主声势渐涨,就把白师拖下水,目的就是把水搅浑。鼎公现在连下床走动都是问题,我都怀疑这是不是姜氏那个草包王冒充鼎公发的请柬。”
祁元宿把请柬展平,指指点点道:“显然是他人代写的,至于是不是真的鼎公口谕还有待商榷。现在问题是,不管这请柬是真是假,已经发出来了,白师就不能不去。”
田篱走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带了一弓一箭,张弓搭箭地就瞄准了卫骁:“卫骁你别动,让小爷来冒充一下打猎的时候不小心把姜氏的信鸟打下来,我们拿着鸟去姜府请罪,没准白师就不用趟这浑水了。”
卫骁跳起来就把信鸟扔田篱脸上:“田炸刺儿你大爷的!”
“好了!”白婴严肃地教育他们:“跟你们说多少次了,能逼逼就不动手,多不文明,要是为师,就把鸽子叉了扔姬府里,连姜家的门都不用登。”
仨熊孩子都震惊了,过了一会儿纷纷朝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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