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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不是地球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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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胎位不正啊,我都摸不着脑袋在哪。这活我是做不来了,我、我要先走了,你们喊别人吧。”她急匆匆起身要走,不愿惹上这恐怕要出人命的事。
  掌柜夫人也急了,捉住她的手说道:“你走了她就真活不成了,大家都是女人,你不同情这孩子,也想想这位娘子吧。我给你加钱,给你加钱。”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那孩子怕已经是个死胎了。”
  一直近乎昏迷的追月听见这话,害怕她们真的以为孩子已死,就这么丢下她不管,那孩子就真的要胎死腹中了,她挣扎着几乎费尽气力说道:“他还活着……还活着……他踢我了,刚刚踢我了……”
  产婆和掌柜夫人齐齐朝她看去,床上的小娘子脸色如雪般苍白,衣服被褥全被汗水浸湿,明明已经是气若游丝,可听见她们所说的话,还是嘶喊着告诉她们,胎儿还活着,不要扔下孩子不管。
  产婆重重叹气,于心不忍,又回到床前,继续为她接生。
  掌柜夫人也松了一口气,却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她小跑过去打开一条缝,见是自己的丈夫,脾气顿时不好了:“做什么,正忙着呢。”
  掌柜贴身门前,悄声:“夫人,听她喊得怕是要出人命了,把人赶出去吧,不然晦气啊。”
  说完,掌柜就被劈头盖脸地骂道:“是不是我难产你也要这么扔了我,滚边去。”
  掌柜脖子一缩,不敢再说话。
  掌柜夫人边骂着边往床边走,人还没走到,就听那小娘子不喊了,倒是产婆惊叫起来。她的心一凉,想着那小娘子是不是人没了,急忙跑了过去,这一瞧,也差点喊出声。
  小娘子还活着,婴儿也出生了,只是这婴儿,竟长着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产婆一口气没喘上来,晕死过去。掌柜夫人也抖手指那婴儿,从头到脚都是普通婴儿的模样,但头顶上的那两只耳朵……
  追月从将近昏死的状态中强打精神,用早就在路上准备好的小棉袄将婴儿一裹,见了这皱巴巴的女婴,苍白的唇微扬,将她抱在怀中,眼泪直流:“等找到你爹,我一定要骂死他。”
  婴儿张了张嘴,似乎终于意识到离开了母亲的温暖怀抱,哇哇大哭起来。
  掌柜夫人已经吓得腿软,几乎是爬了出去。掌柜把她扶起来,问道:“生了?大人小孩都活着?”
  “她……”掌柜夫人呆若木鸡,半晌才吐字,“妖、妖怪!”
  赵将军一顿,就要进去看看,又停了下来,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景象,长公主盖好了被子没有,万一进去冒犯了,他的脖子就……又凉嗖嗖了。
  掌柜夫人快要哭了,抖声道:“那孩子脑袋上长了两只猫耳朵。”
  “你们做什么!”
  屋里突然传来追月虚弱的呵斥声,赵将军侧耳一听,便听见屋里不知何时多了四五个人的动静。他当即跑进里面,长公主怀抱婴儿躺在床上,产婆晕倒在床边,而床前,有五个黑衣人,试图抢夺那在哭闹的婴儿。
  他立刻拔剑过去,但对方人多,四人拦他,一人迅速将孩子夺走,跳窗而逃。
  追月的心几乎被瞬间撕裂,可双腿如悬千斤铁石,又痛如挖骨断筋,连床都没有办法离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婴儿被抢走。
  作者有话要说:  吃瓜众:瓜掉了瓜掉了,男女主接吻滚床单生孩子快得仿佛看见了一枚假铜钱,感觉用了十集就把五十集的电视剧演完了。


第十九章 
  独孤羊赶到声源出现的客栈时,追月的声音却又消失了。客栈大门还开着,有个伙计打扮的人正在进进出出泼洒脏水,他往里面看去,一个男的正给一个女的掐人中,从穿着和坐的位置来看,像是这里的掌柜和掌柜夫人。
  他疾步过去,问道:“这里刚才是不是来了个很漂亮的姑娘?”
  “没有。”掌柜抱着自家夫人给她掐着人中,觉得今晚倒霉极了,以后真不能收大肚婆了,闹腾了半晚怕是没法睡了。
  独孤羊不死心道:“那姑娘很漂亮,腰上还挂着一块很白很白的玉佩,雕着凤纹。”
  “说了没有!”
  掌柜夫人缓声说道:“我见过……不过不是个姑娘,是位夫人,刚刚在我们客栈里生了孩子……那孩子……”她想到那个小妖怪,就觉心惊肉跳,“还长着两只猫一样的耳朵。”
  独孤羊一愣,追月生了个孩子?
  这、这么快?
  在R星受孕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就算勤恳耕种个几年,都未必能成功。不过大家都不热衷生孩子,所以几年也不觉得长。
  难道是R星人和蓝星人的结合发生了异变?
  他突然就当爹了。
  那她刚才的惨叫,是在生孩子?
  “他们现在在哪里?那姑娘现在还疼吗?”
  “我怎么知道。”掌柜简直不愿回答这些对他毫无好处的问题,屋里弄得一团糟,还不知道要清理到什么时候,“都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独孤羊追问了几句,掌柜就喊小二过来将他赶走,最后都没有从他嘴里问出追月和孩子的下落。
  他站在大门紧闭的客栈面前,看着这阴暗夜幕,不知道追月去了哪里。他忽然想到另一个找到她的办法,听不见她的声音,那他可以追踪婴儿的哭声。
  这镇子上似乎有不少婴儿,但独孤羊从百余个陆陆续续传来的婴儿哭声中找到了一个有最大可能是他孩子的声音。
  夜已深,一般婴儿都会留在家里,不会赶夜路。但现在分明有一个婴儿啼哭声,离这里越来越远,去往的方向,也正是安南山。
  &&&&&
  被客栈掌柜赶出来,只能暂时住在破庙中的赵将军看着用被褥裹住全身的长公主,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弄得这么落魄。
  他垂头点着了火堆,撕了自己的衣服为受伤的手包扎。他想到那些突然出现抢走孩子的黑衣人,心里有些不安。
  和他们交过手的他感觉得出来,那些人的身手,分明是来自宫里,甚至很熟悉,有点像……他在西城练的一支兵,当初专门保护三皇子的护卫。他们怕是尾随了他们一路,所以才能在孩子刚出生就把孩子抢走。
  难道皇上要杀那个婴儿?保住皇家的名声?可那不是他的外甥吗,这也忍心?
  赵将军有些窝火,他连一个孩子也保不住,还要在半夜被人赶出来。
  他看看那痛晕过去的长公主,叹了一口气。
  心里很不好受。
  他在西城追随司有言足足六年,即便他的年纪比自己小,可他仍然十分敬重他。但是如今突然发现司有言变成了另外一个心狠手辣的人,顿觉心里堵得慌。
  &&&&&
  婴儿哭声不止,在空旷的山野中回响着。不知是她的哭声惊动了林中的兽类,还是兽类在回应,她所过之处,四面八方都传来无数声音。
  抱着婴儿的护卫心头发毛,偶尔低头瞧看,襁褓里的婴儿哭得脆响,震得毛茸茸的两只耳朵直抖。婴儿是他抢来的,不过半个时辰,当时还皱巴巴的婴儿现在已经不皱了,像出生了十天的孩子,皮肤舒展,又白又嫩,如果能忽略掉她的妖怪耳朵,实在是个异常漂亮的婴儿。
  但是——完全没有办法忽略!
  护卫抱着她,双手都在发抖,可同行的人都拦截那赵将军去了,只有他一个人带着婴儿逃离。
  圣上有令,要他们一路尾随长公主,一旦她生下婴儿,若是有异,便将婴儿带走杀之。
  当时他还不明白什么叫做“有异”,如今知道了。
  这根本就是个妖怪。
  长公主怀的是妖怪的孩子,否则从宫里出来到现在还不足一个月,婴儿却从无到有,呱呱坠地。
  “哇——哇——”婴儿又饿又冷,哇哇大哭着,她的叫声一响亮,又惹得周围兽类八方呼应。
  护卫的脊梁一直冒着冷汗,看都不敢看她一眼,怕自己一不小心看见什么不该看的。远离小镇后,他确定同伴已经将赵将军拦住,他暂时追不上来,终于停了下来,准备杀了婴儿。
  晚风寒凉,冻得女婴瑟瑟发抖,哭声也弱了不少。那护卫刚拔了匕首朝她伸去,女婴察觉到那温暖的巴掌,便伸出如玉藕般的小手,将他的手抱住了,往自己这边拽,想借机取暖。
  她抱着那大手不肯松开,用小脸蛋蹭了蹭。锋利的匕首就在她的小脸蛋上,只差了分毫距离,她眼里毫无畏惧,许是得了半点温暖,终于不哭,露出十分满足的神情,又打了个心满意足的哈欠。
  护卫呆住了。
  太、太可爱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婴儿,根本下不去手。
  但不杀她,他无法完成任务,会死。
  他狠下心来,将手抽离她的双手。手一离开,女婴呆了呆,又哭了起来。
  这一哭,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就算他完成任务,杀了这个身上充满秘密的婴儿,但是回到宫里,他也很有可能会被皇帝灭口。
  忽然明白这个真相的他顿感悲凉,可也并不意外难过。他低头看着这可爱的婴儿,终于收回寒冷匕首,将她放在地上,说道:“我不敢带你走,但也不会杀你……你……你好自为之吧。”
  最后一句话,只是在自我安慰罢了,让一个才刚出生的婴儿在晚上的野外好自为之,这又怎么可能做到。
  只是他实在很怕她,那双猫耳朵,让人心觉害怕。更何况他没有照顾过婴儿,一旦皇上下了追杀令,带着婴儿的他一定跑不远,很快被抓住。
  “保重。”
  他完全松开了这小棉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婴儿睁着漂亮的眸子四处转溜,渐渐不哭了,她发现天上正在发光的东西很好看,在头上飞来飞去的小东西也很有趣,还有各种叫声,萦绕在她的耳边。
  偶尔有兽类走过,低头细嗅这小小婴儿。
  婴儿朝它们挥舞着小手,时而咯咯直笑。野兽盯看着,一会悄然离去。
  婴儿玩累了,又饿又困又冷,她缩着拳头贴在心口上,想睡觉,眼皮子轻轻缓缓地合着。隐约中,她看见有人遮住了那正发光的东西,朝她俯身。
  背光而站的那个人,很高。长着一张让人很安心的脸,那脑袋上,还有一对毛茸茸的耳朵。
  她呷巴呷巴着嘴,呼呼大睡了过去。
  独孤羊看着这睡熟的婴儿,还有那对小猫耳朵,不知为什么,眼睛微湿。
  这是他和追月的孩子。
  他将她轻轻抱起,动作生涩,怕惊醒了她,好在她睡得很香,让人看着,觉得疲累一扫而空。他低声问道:“你娘呢?”
  刚生下来的孩子在这里,追月却不在这里,这里已经是安南山的山脚,她是把孩子送回来,就走了?
  独孤羊不相信追月是那种没有担当的姑娘,可是为什么,总是见不到她,明明感觉得出,她就在附近。
  无论他问多少遍,婴儿都不会回答他。他看看安南山山上,又朝远处的镇子看去,似乎做错了一个选择,又要跟他心仪的姑娘擦肩而过。
  他看着瘪着小嘴的女儿,怕她冷着,最终还是朝山上走。山上有不少衣服,可以给女儿御寒。
  他又想,如果追月不是真的要放弃他们,一定也会再回安南山。他的心中,无比挂念那个姑娘。
  等明天天亮,如果她还不回来,他就带着女儿下山继续去找她。
  独孤羊抱着熟睡的婴儿走进山林中,兽类纷纷躲回林中,探头张望,却不敢惊扰。被林中交叠的树叶打碎了的月光倾洒着山路,为他们照明。
  他低头看怀中婴儿,除去那一对耳朵像R星人,其他的都不像。他对着女儿轻声说道:“虽然你没有变成一个小绿娃娃,可是至少继承了R星的耳朵,颜值严重减半,但至少回到你的母星后,不会被说丑了。”他松了一口气,摸摸她的耳朵,心里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可不一会,他就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
  女儿不是个小绿娃娃。
  他顿时慌了,R星人从小就不用喂养,因为可以直接光合作用长大。
  但现在这种情况明显不行,能量球又被队员带回去修理了,无法查询相关资料。当初他根本没有想到要在蓝星养孩子,所以没有用有限的时间去查蓝星育儿手册。
  新晋奶爸看着随时可能醒过来哇哇大哭的婴儿,彻底懵了神——蓝星的奶娃娃到底要怎么养?
  作者有话要说:  香香:我来啦!
  公主&羊先生:我们怕是得罪作者了伐,超速进展后就生生离别一万年什么的·微笑。
  作者:掐指一算,瑟瑟发抖。
  ………………………
  收到很多很多营养液,嗷,幸福,给小仙女们比心=…=
  也谢谢霸王票鼓励的小仙女们,比心=…=~~


第二十章 
  晨曦普照大地,昼伏夜出的兽类开始沉睡,大地除了鸟鸣声,一切声音都沉寂了。
  追月是从无尽的噩梦中醒来的,等她惊醒过来,却记不起来她做了什么梦,只知道梦境十分可怕——她的孩子被人抢走了。
  她猛地醒来,摸向肚子,发现孩子真的不见了,惊慌之下,才想起昨晚生孩子、孩子被抢走的事实。
  “长公主?”赵将军小心靠近,怕惊扰了她,“您渴吗?饿吗?”
  “孩子呢?”追月面色煞白,怀那孩子,生那孩子,真如梦境一样,如果不是全身都还在疼,她真的以为是在做梦。
  但这绝对不是做梦。
  她对那个只在她手上待了不过片刻的婴儿,充满了不舍和怜爱,现在只是想到她被人抢夺走了,就心如刀割。
  “末将无能,没有追上孩子,只是那人离去的方向,应当是安南山。”
  “他们为什么要把孩子带去安南山?”并不知道那是护卫无意之举的追月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她问道,“赵将军,你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赵将军默了默,眼底没有了之前那样无论多疲乏都充满精神的神色,反而多了几分失望,他答道:“以他们的身手来看……是我带过的兵,但我不知道这件事……”
  追月神情一震:“所以他们是受我三哥哥指使,一路尾随,在我生下孩子后,就将孩子抢走?”
  她顿时对这个兄长失望,也明白为什么赵将军会失望——这件事做得丝毫不光明磊落,更何况那只是一个婴儿。被赵将军尊敬着效忠着的人,却抢走了一个刚刚呱呱坠地的婴儿。
  “应当不全是这样的计划。”赵将军比她要冷静许多,分析道,“如果皇上一开始就不让长公主留下这个孩子,那也不用费那么大的心思,等那么久。或许是因为……因为孩子并不像是正常的孩子……”
  追月忽然明白过来,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三哥哥当时也答应了她不会对这个孩子下手,否则那时就不会让她出宫去安南山了。原来三哥哥没有完全要放过这个孩子,他答应的只是“若是正常的孩子,就放过他。但若是个妖怪后裔,便会让护卫杀了孩子”。
  她眉眼一垂,泪从脸上翻滚落地,她还没有仔细看上一眼的孩子,可能已经遭遇不测。杀她的人,是这孩子的亲舅舅,唯一的亲舅舅。
  哪怕三哥哥只是想护全她的名声,亦或要护住司家的名声,她都没有办法原谅他。
  赵将军已经不忍看她,不管那是不是个妖怪婴儿,但那是她的亲生孩子。他也替自己悲哀,那些护卫明明是他在西城时为了保护三皇子而练的兵,现在他们有任务,他却一点都不知道。
  皇上不信任他了。
  一个将士不被侍奉的君王信任,那还有什么意义。
  他还没有从这种让人难受的想法中出来,就见追月试图要站起来。但她虚弱得连裹在身上的被子都没有办法推开,他忙上前问道:“长公主你要做什么?”
  “去安南山,或许她还活着,我不能扔下她不管,她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孩子……”
  “长公主……”
  “赵将军。”追月公主突然想起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说,她盯着眼前人,说道,“虽然我的皇兄没有将这次的任务告诉你,但是他或许并不是因为不信任你,只是觉得你不适合做这种事。这次来回,都是你护送我,我很感激你,也知道一旦我再和那些护卫见面,一定会是场恶战。到时候你的处境便会显得十分尴尬,你现在走吧,我不怪你,相信皇兄也会继续重用你的。”
  赵将军垂头默然,她说的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司有言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和他把酒言欢,无话不说的三皇子了。
  他要追随的人,是在西城时的三皇子。
  “我去给您热热粥水。”
  他转身回到篝火前,背对着追月,始终没有回头。火堆前的男子,身形高大威猛,双肩宽厚结实,可是追月却在他的影子上,看见了落寞。
  追月不知,她的眼中,也同样是这样的落寞神色。
  &&&&&
  “哇——哇——哇……”
  婴儿已经哭了半个小时,依然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独孤羊无比担心地看着她,害怕她哭坏身体。
  独孤羊觉得她应该是饿了,他费心烤了肉来,却发现她没有牙齿,于是又去熬成肉粥,谁想她喝了一口就直接吐了,然后哭得更厉害。
  “你不要哭了好不好?”独孤羊十分小心地跟她商量着,然而没有用。
  婴儿的哭声引来了无数林鸟围观,鸟儿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什么,独孤羊听着婴儿哭又听着鸟儿叫,灵敏的耳朵很疼,疼得都要聋了。他试着去找追月的声音,发现别说她的声音,就连附近有没有兽类在吼叫都听不见了。
  独孤羊沮丧道:“女儿,你爹被你哭聋了。”
  婴儿听不懂,只知道自己快饿死了,笨蛋爹,笨蛋爹。
  已经快到傍晚,婴儿哭累了就睡,睡醒了接着哭,半天下来,原本圆润的脸都凹陷了,但她依旧什么都不吃。独孤羊彻底慌了,知道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他抱起婴儿,准备下山去找人问问,到底要怎么养孩子。
  他将女儿的耳朵彻底隐藏起来,化出一双蓝星人的耳朵,让她看起来跟蓝星人的孩子一样,这才抱着她往山下走。
  将近傍晚,夕阳垂落,日暮在他下山的步伐中渐渐沉落,快至山脚下,他隐约看见有个人影在山下,不像是打猎,也不像是要上山的模样,倒是一直在朝树上甩手,好似要将什么东西甩上去。
  怀中的婴儿再一次哭累了,嘶哑着嗓子十分委屈地看着她爹,好饿啊……
  然而初为人爹的外星羊根本不知道女儿的委屈,见她不哭了顿时欢喜,抱着她轻轻晃了晃,说道:“这就乖了,不要总哭,哭起来不好看,要像你娘一样,像个星际女将,好不好?”
  “哇——”休息了一会的婴儿自知蠢爹靠不住,又握紧拳头大哭起来,饿,好饿啊……
  独孤羊头上的双耳瞬间被哭声震得耷拉下来,有能量球在身边就不用发愁女儿到底在说什么了。也不知道阿城城现在到了哪里,什么时候能修好能量球送回来。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山下跑,跑到山脚下,他才终于看清楚那个朝树上甩手的人在做什么。
  那妇人约莫三十出头,身材略微矮小,但很浑圆,脸也圆如珠子。她站在石头垒起的石堆上,踮起脚朝树枝上甩着绳子,似乎甩了很久,但没有一次成功,累得满额的汗珠,甩绳子的手也在发抖,但她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朝树上甩。
  终于,绳子挂在了那粗壮的树枝上,她冷静地将绳子打了个死结,用力扯了扯,绳子十分结实。
  她抓着绳子,将下巴抵在绳圈上,从头到尾,神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独孤羊抱着女儿从她身边走过,好奇看她。那妇人站在高耸的石堆上,比他高了许多,余光见有人经过,连看也没看那人,直到听见婴儿的哭声,她才愣了愣,低头看去,就见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正抱着个白嫩的女婴从身边走过。
  那女婴生得很是漂亮,但眼里没什么神采。生养过三个孩子的她一眼就看出来,这孩子分明是饿了很久。
  她仔细瞧这男子,他抱人的姿势根本不对,身上没有一点行囊,这里又是没有人烟的安南山,那就是说他没有在喂养这个孩子,有孩子的男人出门,都是大包小包的带,再不济,吃的总要带上,何况那还只是个不能挨饿的婴儿。
  秋娘断定这个婴儿不是他的,难道是个人牙子?
  一心求死的她,突然不想死了,至少不能现在死。
  “站住!”秋娘松开挂绳,从石堆上跳了下来,踉跄了两步颠着步子到他面前,大声质问道,“这孩子你是从哪里偷来的,你偷人家孩子,想过人家的亲生爹娘吗?你们这些人牙子,人模狗样的,就不能做点别的,偏要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也不怕你家祖坟冒青烟!把孩子放下,不然我抓你去报官!”
  劈头就挨了一顿骂的独孤羊紧抱着女儿,看着这剽悍的妇人,不由目瞪口呆。
  R星的资料库真的要改改了,谁说蓝星上的女人弱小,胡扯。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没有作话——来自怕被殴打的作者。
  不过,很快就要出现转折了,你们把鸡蛋放下,把香蕉也放下——来自怕被殴打最后还是说了话的作者。


第二十一章 
  秋娘见她已经如此大声斥责,那男子非但不害怕,反而毫不畏惧地看着自己,一时有些迟疑。
  按理说,真是人牙子的话,因为做贼心虚,要么会反驳自己,要么是凶一些的就直接恐吓动手打人,可他的反应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秋娘上前就要抢过孩子,独孤羊反应极快,躲开要扑来的她,皱眉说道:“你不应该骂人,更不应该来抢我的女儿。她现在哭得很厉害,我要带她下山去找吃的。”
  “你的女儿?”秋娘细想他说的话,下山?她没有听说安南山有住着人呀,不过这几个月好像山上是有炊烟,她耕种的地就在山脚远处,偶尔能看见。她略有迟疑,问道,“你真是这孩子的亲爹?”
  “嗯。”独孤羊看着还在哭闹的女儿,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他轻声哄着,明知道这样哄没有一点用,可他还是下意识这么做了。他忽然想起来,这妇人也是蓝星人,说不定会知道养孩子的法子,他试着小心问道,“你知道她为什么哭吗?”
  秋娘仔细瞧看他,这人生得白净俊俏,面相也不凶恶,还有这看那女婴的神情,倒又真像是一个父亲。她一时不能肯定他跟这女婴的身份,说道:“你这人,看起来也不是个蠢人,怎么连孩子都不会养,没养过可至少也见过别人怎么养孩子的吧。”
  他当然见过,在R星的育儿房里,开着日照灯火,婴儿一字排开,齐齐光合作用。像绿色的豌豆,沐浴在日光之下,茁壮成长。
  秋娘见他仍是茫然不解中,年纪又轻,有些明白了,问道:“这孩子是你捡来的?”
  “是我在山脚下捡的,但是是我亲生的。”
  “……”简直是个怪人。秋娘听着婴儿哭蔫了的嗓子,不再问他话,低头看这婴儿,长得实在是可爱标致。不过这年轻人模样也十分俊俏,她的娘亲一定也是个美人,所以才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孩子。她又问道,“这孩子多大了?”
  “应该是两天。”
  “……说什么胡话,这至少得有两个月了。”秋娘见他一问三不知,瞎回答,朝他伸手说道,“我来喂这孩子,你交给我吧。”
  独孤羊犹豫起来,如果她要自己靠近,他不会迟疑,但要他把女儿交给一个陌生人,他不放心。
  婴儿依旧在大声哭着,嗓子都要哭哑了。秋娘听着着急,气道:“她饿坏了,你给我,我来喂,你放心吧,我生养了三个孩子,知道照顾她。”
  独孤羊还是没有交出孩子,问道:“那你的孩子呢?”
  秋娘一怔,伸出的双手如两根枯木枝条,她神色又恍惚起来,喑哑着声音说道:“老家瘟疫,丈夫、孩子……都没了……最小的孩子,也就跟她一样,这么点大……我回娘家待了两天,心里苦,不想活了……”
  她想上山,找个地方吊死,好趁着丈夫孩子没走太远,追上他们。
  独孤羊看着这个不幸的女人,从她的话里,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但是她没有落泪,像是心已经干涸,再流不出一滴眼泪了。
  “你喂她吧,谢谢。”
  他将女儿交到她的手上,他相信这个妇人,没有歹心。真正的坏人,演不出这样的戏。
  秋娘愣了愣,瞧着那啼哭的女婴,俯身将她抱住。
  婴儿见终于不是自己的笨蛋爹了,而是另一张脸,求生的本能让她有了种可以得救的念头,这一想,顿时止了哭声,咧嘴一笑。
  独孤羊讶然,一直哭闹的女儿竟然不哭了。
  秋娘怔神,抱着她的手都在微微发抖,颤声道:“真乖,我这就给你喂奶。”
  说完她转身敞开衣服,给婴儿哺乳。婴儿一吃上奶水,立即瞪圆了双眼大口吸食。
  过了许久,婴儿打了个饱嗝,终于吃饱了。她呷呷嘴巴,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人生真美好。
  “小可怜。”秋娘叹了口气,她捋好衣服,转身看看那男子,怎么看都不靠谱。可再不靠谱,人家也是孩子的亲爹,她一个寻死的人,操这份心做什么。她依依不舍地将孩子小心交还给他,问道,“孩子的娘去哪里了?”
  独孤羊看着睡得香甜的女儿,心底生了股欣慰感,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女儿睡得这么好,小脸满是幸福。他闻声答道:“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一直在找她。”
  秋娘更觉得孩子可怜了,这才两三个月大,娘就不在身边。她又多看了她几眼,不放心地叮嘱道:“她还小,你要找人给她喂奶,要是没有人奶,羊奶也行,要是这些也没,就喂些米汤,熬烂了喂。”
  独孤羊认真听着,在心里记下,问道:“你有空吗?我要去找她娘,一路上大概会很辛苦,想找个人一起照顾她,我可以付你钱。”
  秋娘顿了顿,她抬头看向仍在树上悬挂的绳子,有些失神,呢喃道:“我要是去晚了,他们等不到我,会自己先走吧……”
  “谁在等你?”
  “我的丈夫和孩子。”
  “他们不是……已经过世了么?”
  秋娘说道:“大概会在黄泉路等我。”
  独孤羊想了想说道:“他们怎么会舍得你也去那种地方,一定是想你好好活着,一辈子不要去什么黄泉路才好。”
  秋娘蓦地一怔,泪如断线珠子滚落,打湿了干涸的地面。
  对啊,她的丈夫和孩子那样喜欢她,怎么会舍得让她早早去见阎王。丈夫临死前,抓着她的手说,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可一夜之间失去丈夫孩子的她,却忘了丈夫说过的这句话。
  独孤羊听着她的哭声,心中无比难受。
  秋娘哭了许久,隐约想通了,她要好好活着,否则每年清明,谁去祭拜他们,谁为他们拔去坟前草?
  他们会等自己的,只是不是现在。无论她多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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