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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拯救炮灰BOSS-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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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好还想再问上几句,重泽却突然抬头朝外看了眼,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猛然间将她抱在怀里抱紧,一跃而起静止在了半空之中,而在他腾空而起的瞬间,十重天一阵晃荡,被静好零碎摆上去的各式装饰跌落下来碎了一地。
    震荡持续了半刻钟。
    纵使静好被护得再好,她身上到底还受着重伤,被重泽放回床上时,整张脸都是雪一般的颜色,苍白得像是下一瞬就要消失不见。
    重泽镇定地解开她身上渗出血迹来的伤处,清理伤口和敷药的手都相当的稳妥,只是长睫却在快速地上下移动,薄薄的唇抿得死紧。
    门口匆忙地冲进来一个仙童,狼狈地还带着血迹,“帝君,鸣天鼓破裂,阿修罗群魔从困境中出来了,天君让你速速去大殿议事。”
    重泽甩手把空了的药瓶甩过去,一个字回应得干脆利落,“滚。”
    他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小仙童自知抵挡不住,跌跌撞撞地沿着原路跑了回去,不到一刻钟之后,却是天君亲自带着人到了大殿门口,沉声在外质问,“帝君难不成是打算为了一介妇孺,连即将受难的天下苍生都不管不顾了?”
    紧闭的门里毫无动静,稳固的结界纹丝不动。
    天君深吸口气,压制住心中再次翻滚沸腾起来的杀意,温和着脸设身处地地为他考虑,“阿修罗群魔,当年是帝君亲自锁入鸣天鼓中的,此次破鼓而出,怕是最先来报复的就是帝君,帝君自是无虞,十公主却是还有在意的人的。”
    
    第163章 上古战神(13)
    
    静好含糊中感觉到身上还未痊愈的伤口被扯了一下,闷哼了声从睡梦中醒过来,渐渐地才看清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她的重泽。
    他身上穿着初见时穿的那身盔甲,深色的重剑安静地靠在床边,而本该握着它的手却在她的脸侧留恋,谨慎地没有触及她的肌肤,在看见她醒来时还顿了下。
    静好上下打量着他,从还不甚清醒的脑海里破土而出的念头在瞬间长成了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盖住了所有明媚的阳光。
    “又有战事?”她看见了重泽眼中一瞬的停顿,猛一用力就从床上支起了上半身,连被扯痛的伤口都无法顾及,“你要上战场。”
    话说出口,她的眼皮就快速跳动了几下,心下传来的窒息感在刹那间清晰得无法忽视,之后的话更是在没有过脑子之后就出了口,“不要去,你不要去。”
    重泽早在她撑起身体时就伸手抱住了她,放缓了力道不让身上坚硬的盔甲磕到她,听见她重复后难掩焦急的语调就伸手把人拥到怀里,空着的一只手温柔地顺着她的头发,“我去最后一次,等这次结束之后,我带你离开这里……”
    带她离开这个恶心的泥沼,回归到能让她开心肆意的生活。
    这是他答应出战的交换条件。
    “你不喜欢这里,我就不留在这里。”
    之后未尽的话语全部被转头印在他嘴角的亲吻堵在了嗓子眼中,静好勉力扯了笑,竭力让自己放松下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松的语气就像是在任性地撒娇,“话本里每次这么说的时候,等来的都是生离死别。”
    护在她腰间的手微微发紧,坚硬的盔甲磕到了她未好的伤口。
    静好更近地往他怀里靠了靠,将头软绵绵地靠在了他的颈侧,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因为她太过贴近的呼吸而慢慢泛出粉色的脖子根,她凑过去轻轻地咬了一口,又靠回了他肩上。
    “但是我相信你,重泽,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她靠近的皮肤全部都紧绷着,抱着她的男人不言不语,却显然极度厌恶着和她的分离,何况他要去的是瞬息万变的战场,谁都无法保证自己全身而退,她不能再用那些虚无缥缈的感觉再困扰他,让他分心。
    虽然她的感觉从未出过错。
    。
    从未出过错的感觉重泽走后的第三天得到了证实,出现了她病床前的一支队伍面无表情,看向她的眼神里却是满满的厌恶,站在前面的那个,曾经在东荒夸赞追捧重泽的小兵举剑在自己脖子上比了比,意味分明。
    静好被狼狈地绑在了诛仙柱上,身上严重的几个伤口早在粗鲁的动作下被挣开,鲜红中微微发紫的龙血沾湿了她身上的单薄衣裳,盘桓在周围的几只玄鸦发出沙哑难听的声音,只等着一声令下就让那些伤口更加斑驳,鲜血更加旺盛。
    围着的一群仙人中,为首的依旧是那个仁慈的天君,甚至他此刻脸上的神情,也是仁慈而不忍的,像是在同情着她即将遭受到的厄运。
    “以尔东海十公主之尊,若不是上天示警,让你为此次的天劫祭天,寡人也不会出此下策。”他摇头感慨了两下,循循善诱地说服着静好。
    “东海向来便是天界的得力战士,十公主即使出身不祥,也该是有龙宫的精神,便是不为你那几位为圣战牺牲了的兄长创下的名声考虑,也该想想在作战的重泽帝君,早日平息天怒,度过劫难,帝君也能从战事中脱身。”
    他还待冠冕堂皇地说上两句,被缚住了手脚的静好已经偏过头冷哼了声,苍白的唇色像是即将凋零了的鲜花。
    “你,还有你们,恶心,肮脏,丑陋。”
    她原本就重伤未愈,一番折腾之后,连开口说话都有些难以为继。
    天君的脸色丝毫未变,他身后的仙人却是上前了一步,“天君还和这不祥之人说这些作甚,就是她带来了灾祸,连自己的亲兄长都克死了,为这在战场上的重泽帝君考虑,我们合该早以她为祭。”
    天君甚是不忍地闭了闭眼,摆了摆手一字未说离开了,那背影还真有些哀伤。
    盘桓着的玄鸦们得了命令,一拥而上,团团围住了静好,尖利的嘴瞬间就在她身上撕开了更多的伤口,珍贵的龙血喷洒而下,笼罩在血雾之中的仙人张了双手,感受着来自上天的馈赠,神情一反之前的愤怒,倒像是置于盛会之中。
    正在他们舒服地谈笑风生之时,那只早已奄奄一息的幼龙突然仰天长啸了一声,尖利的龙啸几乎在瞬间刺破了他们未曾防备的耳膜,甚至有些资历浅的已经有滚滚的鲜血从耳朵中流淌出来。
    静好虚弱到连维持形态都不能够,白龙和人形不断交替,而被刚才那声回光返照般的龙啸震慑到的诛仙柱不堪重负,束缚着没有挣脱开来的人,直直地就朝着一侧的沉海快速地坠落下去。
    巨大的水花之后,再无声息。
    。
    重泽站在营帐中,身上的盔甲上还带着敌人的鲜血,而慌乱的心神让他连清理一下都难以顾及,他捂住突然生疼的心口,将握在手里的巨剑插入地上支撑着。
    他还未从那一阵猛烈的疼痛中晃回神身,营帐的门帘突然被风尘仆仆的龙王扯开,死紧地皱着眉头,“阿静人在哪里?”
    他身后,同样狼狈且慌乱的是龙宫仅存的三位龙子,刚从战场上脱身,身上都还带着敌人的鲜血,还带着没有完全消散的温度。一阵压抑的沉默之后,还是打头的囚牛先开了口,“我们听到了龙啸。”
    他舔了下干裂的嘴唇,沾了不少细沙,“龙族临死前的龙啸。”
    仅存如今的东海龙族,只有一条龙不在眼前。
    重泽脑海瞬间空白,浑身被一股寒潮包围,他下意识就拒绝了这个可能,“我在离开十重天的时候设了结界,外面的人根本进不去,而且还特意留了我亲手带出来的一支队伍守着她。”
    他一边说着话就一边去感知十重天,而那个在他上战场前都感知到过的熟悉的呼吸和触感已经消散干净,只留下空气中淡薄的味道。
    不见了。
    
    第164章 上古战神(完)
    
    被天界尊为战神的重泽帝君在剿灭阿修罗群魔的战役形势一片大好之际反水,跟着作战的天兵全被束缚在了撕裂出来的空间裂缝之内,意欲阻拦的几位将军连全尸都未留下,倒是吓得阿修罗群魔也不敢再有动作。
    天君正被大殿上的捂着耳朵争辩的众仙吵得头疼,刚伸手揉了下太阳穴,嘈杂的空气中突然一阵压抑与紧绷,半空之中缓缓被撕裂开来的缝隙越来越大。
    风尘仆仆的五个人。
    整个大殿在瞬间安静下来。
    重泽踏上大殿,视线就在那群下意识躲避着他的仙人面上掠过,最后直直地看向坐在御座上的人,手里的重剑被他随手插在地上,被凶狠的力道撕开的白玉阶一路裂到了天君面前,再多一份就能将他的王座也陷入缝隙中。
    两侧的仙人狼狈躲避,摔成一片。
    一字一顿的声音听得清晰,夹杂着几乎滔天的杀意,靠近些都能撕成糜粉。
    “她人呢?”
    没人敢回答,被盯着的天君扯了笑脸,竭力稳住自己忍不住就要颤抖的语调,端坐在王座上,僵硬地扯出不忍的神色,却像是糊在脸上三四天后皲裂开来的淤泥,“十公主的牺牲,整个天界都会铭记的。”
    “牺牲?!”
    龙王最后的嗓音几乎要扯破,他快步上前要质问,从刚才就安静地站在天君后的一列卫士中最是年少的那位却上前一步,倔强的眼神盯着重泽。
    正是他之前特意留在十重天保护静好的那支卫士。
    “我们是为了帝君考虑,那样只会带来厄运,还没出生就不断克死了自己哥哥的人,绝对不能留在帝君身边……”
    他之后的话再也没有出口的机会,从劈开的身体里洒出来的鲜血,浇了躲藏不及的天君一头一脸星际废柴联盟。
    从进殿以后就看着最冷静的重泽帝君收回了挥起的重剑,然后,眼睛也未眨一下,将站在那里的整支卫士都屠杀干净,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尸体,也没有任何一位可称为是佼佼者的卫士来得及反应和挣扎。
    鲜血流淌在玉阶上。
    重泽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仙人,手里握着的重剑在轰鸣,像是在低沉的嘲笑和讽刺,为着这些即将付出代价的愚蠢生命,唱曲最廉价的丧歌。
    。
    天界的血,流了三日还未流完。
    天边的云彩永远都是鲜红的颜色,照得整片天空都像在被烈焰焚烧。
    重泽安静地坐在诛仙柱边,那个已经好久没有被使用过柱子断得零碎,大大小小的石头落了一地,而下面那片海域,寂静得像是完全不存在。
    她是那么爱说话又不甘寂寞的小姑娘,就算是爱睡觉,也一定不想睡在那里。
    而且,没有人在他耳边一声又一声地叫着重泽,实在有些太安静了。
    重泽沉默地从坐着的地方站起身来,刮过的风掠起他身上沾满了血迹的盔甲,底下那片灰暗得透不见一丝光亮的沉海,比之周围热烈而和煦的天气,倒更像是挥手让他归去的天堂。
    他缓慢地闭了眼,移动身体的重心。
    我说过,这件事完成之后,我就会跟你走。
    “请问,你是上次和那位龙公主在一起的公子吗?”
    身侧突然冒出来一个有些怯弱的女声,漂浮在半空中的魂魄手里,握着一片让他相当眼熟的鳞片。
    银白色。
    美好得像是从仰望了许久的花朵上掉下来的一片花瓣。
    心疼她的遗失,却又卑鄙地欣慰能有所纪念和见证。
    那个女魂魄回头看了眼安静地陪在身后的,同样是魂魄状态的恋人,鼓起勇气朝着恩人的心上人笑了下,“龙公主说让你等着她,她会来找你的。”
    。
    一等就是上百年。
    叛离后重创天界的重泽帝君成为了魔界至高无上的王,带着一群乐此不疲找天界麻烦的魔,打得天界数百年都不敢吭一声。
    他们畏惧他是伙伴,那就彻底成为敌人。
    重泽在魔界重创了个十重天,不是单调的殿宇建筑,而是巍峨的高山和流淌而过的清溪,鸟鸣有声,万物蓬勃,卧于山脚下的小木屋占据着最好的风景,抬头还能看见一旁高大树木上精巧的木屋。
    清溪虽小,躺下一条龙却是绰绰有余。
    他按着曾经被提及过的风景,和从零碎话语中拼凑出来的她的喜好,一点一滴地创造了这个世界,冷静地等待着它的另一个主人的到来。
    只是主人还未来,那些扰人的小动物却是不少。
    刚回到木屋的重泽感觉到肩上略微一沉,未回头就想伸手把又赖上来的猴子拉开,手伸到一半却被人更快地握走,同时清澈得像是小溪流过的声音响在了他的耳侧,带着点亲昵和娇嗔欲罢,不能。
    “重泽,你看着好像一点都不想我。”
    被控诉的人没有任何动作。
    静好戳了戳他的脸,笑嘻嘻地凑到了他跟前来,“做什么?被我吓傻了?”她苦恼地皱了眉头,软软地趴在他的肩膀上,“我以为我是‘惊喜’里的后面那个,现在看来,倒像是前面那个。”
    重泽还是没有反应。
    他像是真的被眼前的变故惊住,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
    等待太难熬,难熬到他宁可忘记自己是在等待,也经不起任何的梦境和惊吓。
    如果这不是真的,他绝对会疯狂。
    “喂,重泽,你好歹给我一点存在感好不好?”静好懊恼地皱了眉毛,灵活地从他背后窜到他身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不会是因为凝形没凝好,所以你现在根本看不到我吧?”
    她的话才刚说完,挥着的手就被人猛地握住,连着她整个人都扯到了怀里。
    重泽整个人都在发抖。
    放在她脑后的手颤抖了好久,才用力把她压进了自己的怀抱里,死死地箍了一会之后,仓促又狼狈地放开了手,捧着她的脸将她凑到了面前。
    一个字都没有说,但是他在发抖。
    连嘴唇都磕巴着,连话都说不出口。
    眼睛一眨都不敢眨,微微的水光泛上来。
    刚才她怎么能说她一点都不想她,这明明是想到连想都不敢想。
    重泽的确有这个能耐,在知道一件事会完全摧毁他时,压制着自己不去做。
    静好眨掉漫上来的眼泪,接着埋到了他的怀里,咕哝着不满他要把自己挖出来的动作,“我现在是鬼,鬼怎么可能没有空气就会憋死啊。”
    她趴着絮絮叨叨地将自己是多么辛苦才慢慢地将自己碎得乱七八糟的魂魄一点点拼回来,最开始时最完整的那块魂魄又因为去找明仪公主来给他传话而变成了最虚弱的一块,后面的有些更是到现在也没有完全醒透。
    “……而且沉海真的好沉啊,我一开始还能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后来连骨头都被压成灰了。”
    她说得差不多了,抬头看眼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的重泽,又戳了戳他一本正经的领口,“重泽,我现在可是很虚弱的,你要小心地照顾着。”
    “……恩。”
    “不要惹我生气,也不要让我不开心。”
    “恩。”
    “我说什么你都要答应。”
    “恩。”
    静好满意他现在的乖巧,抬头笑着看他,“那现在亲我一下。”
    一个吻小心又细致地落下来,用深沉细碎又压抑的爱讲她完整包围。
    你说要答应你什么。
    什么都好。
    
    第165章 重泽番外
    
    整整一个月,重泽表现得相当平静。
    除了那天初见时颤抖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模样,第二日醒来,他淡定又自如地在她额上亲了一口,敛着深沉爱意的眼眸,连静好都要以为自己只是平淡地出门玩了两天,然后乖乖地回来了。
    前几天她还觉得有些异样,找了几次和重泽说都被他轻描淡写地带开去,时间一久发现他是真的平静,也就歇了这个话题。
    十重天的布置实在是太得她的心意,光是树上的那个树屋,静好就缠着重泽在上面住了两天,期间照例是她叽叽咕咕地说着话,说渴了有人给递水,说累了也有人凑过来亲一口堵住她的嘴。
    过得实在太过舒服,静好都忘了自己的魂魄是刚聚好的,一不小心就玩脱了力,只能歇了再往山上探索的心思,陪着重泽去湖边垂钓。
    她软绵绵地躺在树藤结成的躺椅上,眯着眼去看坐在湖边的重泽,挺直的脊背照样笔直,原本深紫色的宽袍也改了样式,照旧是一丝不苟,却是连精瘦的腰也显露了出来,单单一个背就是万千风景。
    静好刚摇头啧两声,躺着的藤椅就被一股温和的力道拉扯着到了湖边,帮她遮着太阳的大树也舒展开枝条,重新将她纳入阴凉中。
    重泽伸手刮了下她的鼻梁,在她鼻尖上轻轻捏了下,解释自己的行为,“你看了那么久,想来是想上手摸一摸?”
    说着就大方地转回身去,将整个背都留给了她。
    难得他这么配合,静好上手在觊觎了许久的腰间掐了一把,想想不够过瘾,起身整个人环在了他的腰上,拧出来的姿势颇为别扭。
    重泽低头看了眼,却是直接把她拎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修长的手指一下下顺着她冰凉的头发,看着平静的湖面,低了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着她的额头,另一只手却是妥帖地将人拥在怀里。
    静好靠在他颈边笑了两声,语调中还有些自得,“我现在总算是知道变成鬼的好处了,至少,在你腿上坐了多久也不会把你坐麻了。”
    她伸手揪着重泽的衣领,在他明显的放纵下,再次将整洁的衣服拧成了团破布,“不过,重泽你会不会嫌弃我现在抱起来一点也不暖啊?人家说软玉温香,我现在可是和这个词没多大关系了。”
    重泽看着平静的湖面,有条鱼跃跃欲试地想要要钓钩,他敛了眼眸放出一丝威压,吓得那片湖面鱼虾绝迹,低了头温和地在怀里人的唇角轻咬了下。
    “只要是你,没有嫌弃。”
    仙魔也好,人鬼也罢,只要是她。
    “唔,”静好弯了眼眸,在他怀里蹭了蹭,“重泽你的情话是越说越棒了,快点再多说几句让我开心一下。”
    重泽低头看了她一眼,突然弯了嘴角,伸手折了手边的一朵小野花放到了静好手里,她刚握了那朵花,眨眨眼有些迷糊,就听到小野花开了口。
    “我是你的。”
    静好还没懂这一句,手里就被放了根树枝,“我是你的。”
    又一块石头,“我是你的。”
    ……
    周围能触及到的物体都在她手里过了一遍,最后放上来的是重泽的手,他的手指纠缠在她的手指之中,十指紧扣,一丝一毫的缝隙都无。
    声音低沉而缱绻,从耳朵一路过电般流到心底。
    “我也是你的。”
    静好呆呆地和他对视,瞬间竟然有些忘了反应,那片眼眸之中是深不见底的沉渊,古井无波般沉寂了许久,而今,泛上来的全部都是眷恋与深爱。
    他把她放到了自己的世界里。
    然后,连带着这个世界和他,全是她的。
    重泽向来言而有信,他所说的,大都都已经是他在做了的。
    静好的脸慢慢地泛起红晕,她干脆地在脸红成猴屁股之前把脸埋到了重泽的怀里,正好也不用担心自己憋到。
    “说是我的,还不快点给我钓上鱼来烤着吃。”
    胸膛原本微微的震动骤然一歇,重泽看了眼手边的鱼竿,想到自己刚才因为不想放开抱着她的手去碰鱼竿而把快上钩的鱼吓走,现在怕是那一片都没有鱼虾的痕迹了。
    不过既然是她想吃。
    平静的湖面突然蹦出几条肥硕的鱼,在半空中可怜兮兮地甩着鱼尾,“啪嗒”几声掉在了湖边上,徒劳地在草丛里蹦跶着。
    静好从重泽腿上跳下来去查看那几条鱼,还没把那条蹦得最有生机活力的抓在手里湖面上再次一阵激荡,化开一圈圈越来越大的涟漪。
    出来的是一个颇为狼狈的魔。
    阿修罗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水草,苦哈哈地挂着讨好的脸望向端坐在原地的重泽,“魔尊大人,虽然说您拿到这个位置理所当然又不费吹灰之力,但你好歹也要上点心好不?你不去找天界那群人算账,那些无所事事的魔都在找我了。”
    “要说您是我带回来的不假,但他们怎么都忘记了我是被你暴打一顿才被迫带路的,只要有事找你就拿我当受气包……”
    他絮絮叨叨念了一堆,重泽坐在原地无动于衷,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魔尊大人,不是吧,这才几百年,您就备懒到连心上人的仇都不报了?天界那群脸皮厚得要死的可是会以为您还念着之前的情分又出来瞎叨叨的,我劝您还是直接像开始那样,把他们都杀了一遍了事。”
    他一提,重泽就想到了当时的一幕幕,想到当时痛不欲生的心情,想到如今到底没能圆满的相守,想到从她嘴里听到的那些刻意被轻描淡写了的辛苦和委屈。
    他捧在手里连头发断了一根都要心疼的宝贝,却独自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重泽身上的气息迅速地发生变化,除了静好,十重天内展开手臂都环抱不过来的大树都发出了吱咯吱咯的惨叫声,站在湖面上的阿修罗更是狼狈万分,摔了好几个狗啃泥才逃出酝酿开巨大漩涡的湖面。
    “不是吧,这又是发……”
    他的话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看向那个在波涛汹涌的威压下还能自在地朝着魔尊跑去的姑娘,等到看见她展开手臂抱住魔尊的腰时,更是连下巴都差点掉了。
    那还是雌兔子都不能进三尺的魔尊吗?
    静好在重泽腰间轻轻拧了下,“喂,我刚上岸的鱼又被你扔下水了。”
    风停雨歇,奔涌的威压瞬间停滞,回缓到最初的安然。
    重泽低下头,和看上去真有些不满的心上人打商量,“我帮你重新扔上来?”
    向来在情场所向披靡的阿修罗看到这里哪里还能不明白,他心思转得飞快,立即就想到了应该讨好的对象,“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东海龙宫的十公主,和我们魔尊真是相配得天上地下第一对啊。”
    夸赞上司的心尖尖的准则,不夸美,专说配。
    免得被不好惹又爱吃醋的顶头上司以为你羡慕嫉妒,准备开抢。
    阿修罗自觉这话说得相当得体,却没想到他的上司照样是反应巨大,转头来瞪向他的眸子简直想把他拆开重组了。
    “你……”重泽稳了有些颤抖的音调,“你看得见她?”
    这问题问得阿修罗一头雾水,一向巧舌如簧的嘴都不知该说什么,倒是站在一边的静好终于从话里听出了些意思,挥了挥手示意他先走人。
    十重天再次陷入安静。
    静好看着震惊得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的重泽,嘴边埋怨他和嘲笑他的话瞬间就被吞回到了肚子里,更多的心疼漫了上来。
    还以为他是真的平静,没想到他却是平静地接受了可能更可怕的事实。
    别人看不见她,那她是什么?
    或者说,他一直都在当这是一场梦?
    难怪好说话到不行,也难怪他隔几分钟就要回头看她。
    “喂,重泽,”静好跨坐到他腿上直着腰将他往下拉了点,亲昵地和他抵着额头,“对不起,我回来一直没有和你打招呼,忘了这么久才在这里补上。”
    她捧着他的脸重重地亲下去,像是之前在天界被他逼着时的模样,在他唇上用力咬了口,铁锈味的血液散在唇齿之间,被细细安抚着的疼痛分明。
    周围风清水静,花好鸟鸣,安详得就此老去也不可惜。
    但所有一切,比不上在他眼前的身影,在他唇齿间盘桓着的声音。
    “重泽,我回来了。”
    重泽迟疑了许久,才骤然用力将她死死抱住,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个低哑的应答声,低下头将自己埋在她的肩窝里,不看着人才有勇气确认。
    “这不是我在做梦?”
    静好用力地摇头,“当然不是。”
    “可你说不能惹你生气,你说你的魂魄到现在还有些无力,你说你很虚弱,什么时候都有可能会随时消失,而我再也找不到你。”
    静好听到前面还有些心疼,最后两句时就差点从他怀里跳起来,“这两句我什么时候说过!”她急急地为自己辩解,“虚弱什么的的确还有,但我这么说,主要就是和你撒个娇。”
    要知道会把他的思想跑偏成这样,她就不撒娇了。
    “所以,你不会走了,对吧?”
    重泽盯着她说完了话,得到她不断点头的肯定答复之后,干脆地就把人抱起来,朝着木屋走去,“我们先去龙宫告诉你父兄,然后回来办婚礼。”
    他稳住因为激动而差点磕到的脚步,用力又用力地想把人扣进自己的身体里,从此再也没有分离。
    “我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缺你。”
    
    第166章 末日丧尸(1)
    
    装潢得相当高调奢华的客厅里,男人闲适地坐在真皮沙发上,修长洁白的手指间夹着的雪茄随意地摁熄在沙发的扶手上,皮质被烧焦的味道渐渐地弥漫开来,带着几分无言的压迫和冷漠。
    被人压制着跪在地上的人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哆嗦,再开口的话都在颤抖,“袁先生,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拖欠,真的,您要相信我,之前那几次,我不也都熬过来了吗?”
    “之前那几次?”男人轻笑了声,低沉的声音像是顶级乐手带着沉迷的神情拉出来的大提琴鸣奏曲,化在空气中连声波都在微颤,“我以为,你不至于蠢到没发现之前那几次都是我给你下的套子,不然,怎么让你一次欠了这么多?”
    地上的人瞪大了眼,卸了力道软倒在地。
    沙发上的男人倒是不想再多计较,摆了摆手让站在两侧的黑色西装男把人拉下去,“别人欠了钱怎么处理的,这个照旧就好。”
    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完全的男人很快就被拖了下去,客厅里的黑衣人也照着惯例退了个干净,留下安静的空间。
    男人有些烦躁地扯了下领带,将手指间的雪茄扔到一边,手指灵活地将小指上带着的尾戒上转了几圈,变成个微型的小型通讯器,同时半空中也出现了投影的全息影像。
    那边的男人像是早有准备,第一眼就先打量了男人这边的布置,轻佻地吹了声口哨,“不错诶,唐哥,每次执行任务都能让自己过得这么爽。”
    “少废话,”唐泽陂将手指上带着的几个浮夸的戒指摘下来扔到一边,“这个逼装得我都要累死了,快点准备好让我回去。”
    许垚手指运动得飞快,嘴上却也一点都不含糊,“之前不是你自己说还要再留一会,结果眼巴巴地留着就为了解决刚才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现在又干嘛?不呆在那边享受,这么急着回来,是要准备给哪个小情人惊喜?”
    唐泽陂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让他心情甚好的事,眼里渗出些笑意,“她要过生日了,我回来送个礼。”
    人称含糊不明,但许垚知道会被他含糊着说出来的人也只有那一个。
    他挤了挤眼,“难怪留着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要帮她解决一个追着想绑架她的小混混,人家正经的市长老公都没管,您倒是不嫌事多。”
    话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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