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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再临-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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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環:…………
第112章 返程…10
四周实景自黑暗中浮现,他们从共感的精神网络回到了现实之中。
“觉得如何?”楚環问。
楚渊想了想,说:“不知道那些神灵是否也会和我们一样,一边泡澡一边俯瞰苍生。”
楚環噗哧一声,简直哭笑不得。这么严肃的时刻,这个男人还能搞笑。
“这就是我现在能感受到、和操控的一切。”楚環说,“其实刚才在车上,我还有话没有对威尔他们说。我不仅阻断了主机和上级的联系,我更是得到了主机的控制权。现在,波提亚百万个改造哨兵的命,是捏在我的掌心里的。”
楚渊沉默地注视她。
楚環抱着双膝,垂着双目,注视着清亮的水波,说:“周蕴博士说,这是我的使命。我将会成为光明向导,彻底掌握女娲的能力。我……我这个身体,是被刻意造出来的。是专门为了能装载和运行女娲程序复制出来的。在这背后还有无数的谜团:制造我的人是谁,他们有什么目的?而我又要如何运用这个能力?我继承了前任零碎的记忆。第九代女娲可并不是善终的……”
楚渊忽而倾过身来,抬起了楚環的下巴,凝视着她的双眼。
静谧而温暖的感情在两人连同的识海里流淌着,从他的心涌出来,灌入她的心田。
“不论别人怎么说,你都是我的楚環。”楚渊一字一顿,说得非常用力,“而将来不论遇到什么事,都有我在。我会保护你,我从未食言过。”
楚環眼底盛着水光,顺着她湿润的脸颊滚落进了浴缸的水中。
楚渊将她一把拉过来抱住,低头吻住。
这是个绵长、温柔,充满了安抚和怜爱的吻。他们唇舌轻柔地纠缠、吮吸,水的浮力让他们能尽可能地紧拥彼此,身躯仿若缠绕在一起的两根藤条。一直吻到嘴唇都有些发麻了,才喘息着分开。
“不要去操心那些事。”大力的拥抱仿佛要将她揉进胸膛里,将两具身体融为一体,“我总觉得人死不能复生,可你不是又回到我身边了?我们终于在一起了,这就比所有的事都重要。”
楚環心跳如鼓,试探着问:“可如果……我并不是我……”
“你不是你,还能是谁?”楚渊笑着打断了她的话,翻身将人压下,“看来需要让你忙一点,才能阻止你去胡思乱想。”
楚環被他炽热的眼神烫得不禁瑟缩,还来不及反抗,就又被吻霸道地封住了唇。
蓬勃的热情和欲望毫无保留地自男人身上传递过来,攻占了她的识海,麻痹了每一根神经元。一记深吻过后,她的呼吸也被点燃,浴室里气氛突然升温。
水花飞溅出了浴缸,将地上的衣服打得透湿。而楚環也确实如楚渊所愿,暂时没有功夫思考别的事了。
夜深人静,楚国大使馆的书房里,楚牧正同全息影像里的楚王对话。
丹阳正是白日,楚王身后的窗户阳光明媚。可一老一少皆神情阴郁沉闷,心事重重。
“就这些?”楚王问。
“是的,爷爷。”楚牧说,“虽然还不能百分百确定是父亲。但是父子连心,我觉得就是他。”
“那我相信你的判断。”楚王紧绷着的面部线条稍有松懈,“你把爸是黑暗哨兵。如果他都不能化险为夷,那这天下就没有人能做到了。”
“是。”楚牧崇拜而又羡慕。他的资质不如父亲,现在看来,终其一生也都追赶不上。父亲真的成为了让他永远样式而不可攀越的高山。
“至于虫洞,爷爷……”
“这你不用担心。”楚王哂笑道,“他们绝对会同意的。尤其你父亲是带着准女娲回来。唐王和华摄政王或许不在乎你爸的死活,但是可不会让女娲一回国就落入楚国的手中。这虫洞一定会开,还肯定会开在朝歌。”
“到时候必然会有一场争夺战。”楚牧说,“那女孩法律上是华国人。但是我估计父亲和她也许已经结契了。”
想到父亲要给自己添一个才刚成年的小后妈,楚牧纵使知道对方身份特殊,也难免有些不自在。他腹诽了两句,才发现祖父没有出声。楚王面孔重新又绷紧了,重重心事卷土重来。
“爷爷?”
楚王回过神来,敷衍地朝长孙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密切关注事情动态,有事立刻通知我。至于思思……”
“我会看好她,不会让她乱跑的。”楚牧苦笑。
楚王亦笑,关了通讯。
清央宫的清晨,满园鸟语花香。此刻正是丹阳的晚春,万物欣荣,阳光公平地拥抱着大地上每一个生物,给予他们热度。
而楚王却无心再用早饭。他屏退了随从,独自一人沿着长廊朝南而去,穿过了春意喧闹的花园,走到了一处秀雅的宫殿前。
禁卫行礼过后,推开了门,请楚王入内。
长久没有住人的屋子保持得十分好,流通的空气里漂浮着清新的花香。这里所有的摆设都还维持着二十年前的原状。不过当年楚環也主要住在宫外的公主府邸里,甚少回这里。所以这里的生活痕迹并不多。
楚王背着手,抬头望着照片墙。照片的时间跨度很长,照片里的女孩从他臂弯里的小姑娘,逐渐成长为把他揽在臂弯里的明媚女郎。父女俩总是亲昵地相依在一起,笑容温暖而幸福。
楚王的视线落在一张兄妹合影上。楚環的脑袋靠在楚渊的肩上,楚渊也歪着头靠向她。两个成年人如他们儿时一样亲昵无间,目光平和地望着镜头。都没有笑,但是脸上都写着满足和安宁。
这张照片拍摄的时候,楚渊还没有失感,而楚環已和李承钦离婚返家。兄妹俩关系前所未有地亲密,几乎形影不离。楚渊同所有红颜知己断了来往,全心全意地守在妹妹身边,绞尽脑汁就为了哄她多笑笑。
作为父亲的楚王,一直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并没有去打搅。
身为王者,几乎可以富有天下,但是依旧也有许多自己渴求的东西无法得到。那些相聚的幸福是短暂的泡影,为什么不让孩子在能拥有的时候多享受片刻呢?
楚王低下头,打开了下方翘头案上的一个木匣子,拿出了放在里面的一条链子。
时间太久,作为链子的皮绳已有些发硬变脆,但是上面零零碎碎的挂件看起来并没有太大变化。那枚狼牙色泽淡黄,尖端锋利,质地坚硬,就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
这当然不是祖辈流传下来的那一条链子。原始的链子早在他提取了那滴血液后,就风化成了一堆细粉。
他把链子复制了出来,放在了前妻身边,通过她的手传到楚環手中,只为了完成这么一个仪式。
这是楚環的来历,是她上一段生命的终点,和新生命的起点。
“我总在思考,自己当年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楚王低声说。
“你做了对的决定。”一个坚定的女声自他背后传来,“我们一起做的这个决定。而事实证明,她确实给我们带来了转机。”
楚王侧身回望。
一位发髻高盘,穿着朴素棉纱长褂的年长女性正站在屋中央的地毯上。岁月不改她秀美的容颜和匀称的身段,却给她增添了超脱的风采。沈太后今年已有百岁高龄,可头发依旧乌黑浓密,双目清澈而炯炯有神,浑身散发着强健的气息。而身为儿子的楚王都已两鬓斑白。
“当年那个东西落到我们手中,就是神灵在冥冥之中选择了我们,选择通过我们的手,把她的女儿复活。”沈太后走了过来,目光坚定地望着儿子,“我们当时已经被逼到绝境了,儿子。一个废后,一个废太子,朝不保夕。而那个东西,在当时,确实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就因为祖先传下来的一句话?”楚王低笑,“‘不要打搅她的安眠,除非当你们陷入即将灭绝的境地。而女神再临之日,便是改天换日之时。’”
“我们当时确实就快被你那没良心的爹和徐氏逼死了!”沈太后道。
“是啊……”楚王轻叹着,目光柔软地掠过照片里楚環秀美的笑颜,“虽然不清楚她能做什么,但是我们确实把她培育出来了。秦南她还真以为她怀了情人的孩子。也庆幸她足够爱那个情人,肯冒险把孩子生下来。”
“她确实红杏出墙,我们又没有冤枉她。”沈太后冷冰冰道,“虽然那个女神的传说并没有奏效,但是这个孩子确实改变了我们的气运。我就知道我们没有白养她。”
“是么?”楚王冷淡道,“就这样,你还一直不喜欢她。”
沈太后一顿,说:“因为我知道她要毁了渊儿,我唯一的孙儿!”
楚王蹙眉,“母亲,他们相爱。環儿都为渊儿付出了生命了,你却还对她有误解。”
沈太后抬手摸着一张相片。那是少女楚環和青年楚渊的合影。两个孩子坐在撒满金币般光点的草坪上,楚渊把楚環搂在身前。两人大笑着,旁边还有一只腊肠犬在撒欢。
“她出生后,渊儿就对她展露出极其浓厚的兴趣,寸步不离地守在婴儿床前。哪个六岁的小男孩会这么做?她四岁的时候去爬假山下不来,渊儿为了保护她,两只胳膊被山石划得血淋淋的,皮开肉绽。那时候我就知道这女孩是他的冤家,会要了他的命!”
沈太后面色阴郁地在屋里踱步,“丹阳光复的那次,渊儿要率兵打仗,却还只身一人下到地下通道里找她。楚環和李承钦闹别扭,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的事,渊儿却第一时间就掺和进去,硬生生搅得两人离婚了!楚唐联姻这么一桩大事,竟然被他们如此儿戏。”
楚王冷脸抿唇,一言不发,闭上了眼。
“我都不想再说渊儿后来还为了救她重伤失感的事了!”沈太后气愤道,“她倒好,反而成了哨兵,还顺理成章地结果了兵权……”
“你到底想说什么,母亲?”楚王冷声道,“你在抱怨一个为楚王室和楚国鞠躬尽瘁数十年,完美履行公主职责,又以一个统帅的身份牺牲放在前线的人吗?她究竟有哪点让你这么看不顺眼,以至于二十年后,你还要来到她的故居里大发牢骚?妈,得了便宜,您好歹也要卖个乖吧!”
沈太后很少被儿子这么顶撞,一时怔住。
“没有她,渊儿不会那么顺利就收复丹阳,你我要运气好,现在还依旧守着洹州过日子。没有她,唐王不会因为觉得亏欠了我们楚国,经贸上处处退让。没有她,渊儿也不会觉醒成为黑暗哨兵。”
“渊儿对她的痴迷会是他的劫呀!”沈太后喊道,“随便出来一个长得像她的女孩一忽悠,他就能义无反顾地追着人家进虫洞。他是太子,是将来的楚王。他这么做,将楚国江山放在何处?”
“您多虑了。”楚王冷淡道,“渊儿绝对不是为了美人而放弃江山的男人。他走每一步,都经过缜密的思索和斟酌,绝对不会做任何无用功。况且,这些年来长得像環儿的女孩没少出现,你见渊儿跟着哪个跑了?”
沈太后五官皱做一堆。
“要相信渊儿的判断力。”楚王再度将目光投向镜框中明艳如火的楚環,“也要相信那个传说。女神一旦再临,世界终将天翻地覆。”
通体洁白的军舰缓缓降落在皇家专用停机坪上。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舷梯口,缓步而下。
同真人难辨真假的机械侍簇拥着他,地面,主教们正在接驾。
白帝少昊终年都穿着一身雪白长袍,为了维持他宗教领袖的特殊形象,同时似乎也是他个人的偏好。
而这个场面总是会让旁观的宫廷侍者们隐隐激动。因为以圣主为首,所有的面孔都精致完美,所有人都仪态优雅。他们周身都散发着淡淡的光,仿若天人,在人间自若地走动。
伊莎贝拉女皇站在书房里,看着那个发光体走了进来。门关上,有些幽暗的书房因那个男人而明亮了起来。
两人隔着半个书房对望。女皇的美是世俗而生机勃勃的,就像一朵迎着阳光怒放的玫瑰。而白帝的美则是空灵脱俗的,像是一段被神遗留在了人间的月光。
寂静之中,女皇忽而勾唇一笑,猫儿似妩媚的声音说:“不表扬我吗,昊。我说的话,他们全信了。”
第113章 返程…11
男人步履优雅,就像仙鹤漫步而来。他牵着女皇的手,将微凉的嘴唇贴上光滑的手背。
女皇望着他的目光虔诚、专注,荡着春水的波光。
“我很为你骄傲,贝拉。”白帝的嗓音低沉且富有磁性,宛如大提琴弦上发出的颤音。不论何时听他说话,心弦都会情不自禁随之共鸣。
“你打算怎么办?”女皇问,“那个女孩进步非常明显,我第二次见到她,就觉得她比上一次强大了很多。其间不过只间隔了短短一两天时间。如果她按照这个速度升阶,她很快就会成为光明向导了。”
白帝走到桌边,拿起水晶酒品,将金色的液体倒入剔透到酒杯之中。
“他们已经结契了吗?”
“上一次所见,并没有。“女皇说,”不过他们显然深深相爱。从精神连接上,他们已经结契。只是缺一个世俗到仪式罢了。”
“一个是黑暗哨兵,一个将成为光明向导……”酒液在水晶杯中轻轻晃荡,折射出金色的碎光,“又是一对珠联璧合的哨向佳侣,又是一场有关女神的传说。历史总是以惊人的相似不停地重复上演。诞生,繁荣,破灭。而人性永远不会进步。人类总是会被贪欲和恐惧支配……”
“昊?”女皇茫然。
白帝侧头望向她,手抚上女子明艳的脸庞:”所以,人类需要一个最强大有力的统治者,来约束和引导他们。”
“是你吗?”女皇微笑问。
白帝笑着摇头:“不,亲爱的贝拉。很遗憾,我的人类身体赋予了我人性和人类的情感,让我摆脱不了人类的一些劣质的品质。我也会贪婪和嫉妒,也会悲愤和忧伤。我的人性阻止了我成为神。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能做到……”
朝歌正被深秋烟雨笼罩。
阴霾灰暗的天空之下,已成为彻底废墟的大元宫已惊人的速度被挖空。
没有了高大的白塔,这里只将竖立起一座小方尖纪念碑。其余的地方则会修建成一个市民广场,地下则是交通枢纽和商业区。曾经神圣的纪念殿堂逐步被世俗和商业吞并。
女英雄已远去,她留下的痕迹也将越来越微薄,终将如同她的前辈们一样,被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楚誉从儿童医院结束了慰问活动,独自返回楚国大使馆,发现使馆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一位风姿绰约、容貌秀丽的年长女性,在深秋阴寒的风雨中依旧穿着单薄的珍珠粉色的香奈儿套装,星芒钻耳钉像两颗小灯泡一样在她耳垂上发光。
她扬着高傲的头,怀中抱着魂兽雪兔,款款走进了大使馆里,像一个归来的女主人,直到她发现了冷眼旁观的楚誉。
“小誉?”女人眉头轻皱,有些不确定。毕竟她上次见这对双胞胎,他们俩才只有十二三岁。小孩子成长中变化极大。要不是看这少年眉宇着像楚渊,身边又跟着一只仙鹤魂兽,她一时还不敢认。
“沈姨。”楚誉不冷不热地欠了欠身,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
沈郁心里一阵厌恶。自离婚后,民间一直恭敬地称呼她沈妃,而王室和官方则称呼她沈夫人。只有楚渊后来生的这对双胞胎直呼她沈姨,好像她的身份只是个侧室姨娘似的。
王室里的人竟然也从来不去纠正这个称呼。楚渊宠溺这两个小孩子就罢了,一向公正的楚王也对此置若罔闻。
这个称谓饱含着两个孩子对她的轻蔑。不过是两个生母不详的庶子女,就这样仗着楚渊的宠爱,公然蔑视她这个嫡妻原配。这让沈郁愈发讨厌这对双胞胎。
沈郁深吸了一口气,维持住了优雅的仪态,淡淡道:“没想到你会在朝歌。思思也来了吧?”
楚誉点了点头:“爷爷让大哥带我们来学习一下。”
“陛下倒是有心了。”沈郁嘴角一勾,算是笑了笑,“不过你们俩还这么小,朝歌又这么危险,真不该到处乱跑,也不知道做什么的好。”
“我们都就快成年了。”楚誉一板一眼地说,“作为王室成员的义务之一,就是尽可能地从事所有维持王室形象的工作,包括对战地访问,对受害民众的慰问……”
“我知道。”沈郁不耐烦地打断了楚誉的话。
都说这孩子聪明,可她总觉得他脑子有问题。这么大的少年了,依旧听不懂话语里的讥讽和调侃。
“母亲?”楚牧结束了会议,接到属下汇报,顶着一头烦躁的细汗迎接了出来,“你怎么来在朝歌了?”
“你这什么话?”沈郁不悦,“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却让你一个人来支撑局面,我能放心得下吗?”
“您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吗?”楚誉一脸认真地问沈郁。
沈郁愣了一下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口气堵在胸口,险些没背过气去。
楚牧赶在母亲发怒之前急忙把人挽住,往自己的套房拖去。
楚誉安静地目送兄长母子离去,身边的仙鹤优雅地低了低头。
“那个小子简直太无法无天了!”进了屋,沈郁愤怒地把魂兽雪兔往沙发上一丢,对着儿子怒气冲冲道,“他的妈别说填房,连个侧妃都没混上呢,他倒有胆子来讥讽我?我可是你父亲明媒正娶的原配嫡妻,而且当年也是我提的离婚!那对双胞胎算个什么东西!小妇养的杂……”
“妈!”楚牧一声粗喝,阻止了母亲接下来的谩骂,“很多事,你不知道,就不要乱骂了。”
沈郁气得面孔发红,左右看了看,低声道:“你这么维护他做什么?你还弄不懂你爷爷把他也派来朝歌的用意?”
“什么用意?”楚牧眉头深锁。
“还能是什么?”沈郁急得在儿子胳膊上捶了一下,“就是想让他借这个机会多出头露面,涨一些资历,好和你抗衡呀!”
楚牧一时啼笑皆非:“妈,小誉已经被封为建阳王,承嗣大姑姑了。”
“那也改不了他是你父亲的儿子这个事实!”沈郁冷声道,“自从这小子会说话起,就到处有关于他聪慧的传闻,都快把他夸成举世无双的天才了……”
“小誉确实很聪明。”楚牧不禁微笑,“他就快取得神经学的博士学位了……”
“你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沈郁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拍着儿子的胳膊,“你爸和你爷爷一直不喜欢沈家,一心打压我们沈家,还逼着我离婚。现在你爷爷有可能要再婚,没准还会再生儿子。你以为你这个太子世子坐得那么稳?”
楚牧提了一口气,只觉得千言万语涌上来,如高峰期的交通枢纽似的堵在胸口,简直不知道该从哪一条说起。
是耐心向母亲解释其中关系呢,还是直截了当地嘲笑母亲在政治上的近乎愚蠢的单纯?
他想起小时候总听母亲对他抱怨楚王室对她不好,处处排挤她。他替母亲抱屈,跑去找最爱管事的小姑姑问话。
小姑姑楚璇一句话在嘴里转了半天,最后只摸着他的头说:“你妈不是坏人。她只是……和我们的画风太不同了。她像是个演另外一出戏的人,却跑错了场子。”
楚牧如今已是即将成家立业的成年男子,他能深刻理解小姑姑当年的尴尬和无语。
楚王室算是所有诸侯国王室中,家庭最为和睦的。楚王深受过家庭不睦之害,特别公正严明。家中孩子兄友弟恭,继承关系又十分明朗,不存在兄弟阋墙之害。而且楚誉又真的是个单纯而可爱的书呆子,楚牧对这对弟妹都十分疼爱。
可沈郁是个纵使离开了王室,也依旧活在王室权谋争霸戏中,活在在自己构思的戏剧世界里的人。她的世界似乎永远不能和家中其他人融合。比如此刻所有人都在为家国存亡忧患忧思之际,她却依旧只惦记着王权争斗。
“我会注意的。”楚牧深知不可能说服固执的母亲,只有虚与委蛇,敷衍了事,“你这次来朝歌住哪里?”
“当然住大使馆了。”沈郁不悦道,“你难道还要把亲妈往外面赶吗?”
“不是的。”楚牧无力,“我是想说,高叔没有和你一路?”
沈郁神色一变,冷淡道:“他母亲生病了,他回去探望。我本来在朝歌也有新书签售会,便过来看看你。”
说着,温柔笑着摸着儿子英俊的面孔:“大半年没见,我儿子长得越来越帅气了。你那个未婚妻小穆没有跟着过来?”
“爷爷让宁岳跟着几位老夫人学宫廷管理,说这也正是锻炼她的机会。”
沈郁点了点头:“你这未婚妻倒是聪明听话,就是身份低了点。我还是更喜欢齐家的女孩,侯府嫡女……”
“妈,”楚牧冷淡道,“我和宁岳就快结婚了,以后不要再提齐家小姐了。尤其请不要当着宁岳的面。”
“楚家的情种男人。”沈郁冷哼道,“你爸究竟是怎么回事?外面都穿他梅开二度,被一个才十八岁的小丫头勾引着追进了虫洞里,现在生死不明。”
“你终于问到爸了?”楚牧不禁苦笑。
沈郁冷着脸道:“我们都离婚三十年了,他的后生子都和你差不多高了,你还要我如何?从我嫁进楚家起,全家老小都看我不顺眼,也就你曾祖母对我好几分。在你出生前,你爹就对我爱理不理的。你出生后,他完成了任务,更是把我丢一边。你不知道我在清央宫里落了多少泪!”
“妈……”楚牧揉了揉眉头,“你自己都在书里写,你从始至终都爱着高叔叔,嫁进王室是不情愿的。爸也说过早就和你提过离婚,是你自己没答应的。”
“那时你才两岁,我怎么忍心让你经受父母分离的悲剧?”沈郁又怒又,“你爸娶了我,没有尽丈夫之责,这是他自己都认了错的。我说他几句又有什么不对?如今他还不知道活着没。儿子,如果你爸回不来,你就该是下一任太子了。这个事,你和几位宗老还有你爷爷沟通过没有?”
“爸会回来的。”楚牧已是一脸疲惫。
“虫洞都塌了,他就算是黑暗哨兵……”沈郁说到此,又一顿,认真地问,“他是什么时候成为黑暗哨兵的,你这个做儿子的总该知道吧?”
楚牧淡淡道:“这不重要,妈。就因为爸是黑暗哨兵,又驾驶着朱雀,所以我和爷爷都坚信他会回来。他还是太子,我还是世子,一切都不会变。这不正好?”
沈郁神色五味杂陈,好一会儿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楚牧趁着母亲闭嘴的空档,急忙吩咐使馆人员给她安排住宿,又亲自送她上楼回房间休息。
母子俩刚上了楼梯,就见一只肥嘟嘟的魂兽柯基犬迈着小短腿朝楚牧扑过来。
“哥,你猜今天发生了什么!李凤笙他——”一个女孩从一间房里蹿出来,正要也往楚牧身上扑,见到沈郁,猛地站住了。
沈郁看清女孩的脸,忽然倒吸一口冷气,惊呼道:“楚環!”
楚思尴尬地站着,把狗捉过来抱在怀里,讪笑:“是沈姨吧?刚才小誉和我说您来了。我是思思呀。”
“楚思?”沈郁脸色一时十分难看。她瞪着眼睛将楚思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尤其盯着她那张六七分像楚環的脸。一种了然又极其惊愕的神情自眼底浮了出来。
楚思十分别扭,朝楚牧使了个眼色,脚底抹油溜走了。
沈郁直到走进了卧室,才回过神来,眼神锐利地盯着楚牧:“关于双胞胎的生母,你爸说过什么吗?”
楚牧对一切心知肚明,却不想和母亲交流,只说:“没说什么。我做儿子的也不好意思打听父亲的女人。”
“楚思长得同你大姑姑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就没看到?”沈郁低呼。
“有吗?”楚牧装傻。
沈郁在屋里来回走动,神经质一般念叨着:“难怪……说那个女孩长得像建阳公主。我就知道他对楚環有那方面的心思,平时就把这个妹妹当成眼珠子似的。楚環一离婚,他也跟着离婚了。早就巴不得把我赶走,他们俩好双宿双飞……”
楚牧说:“妈,我还有个会议……”
沈郁猛地看向他:“你真的要警醒了,儿子!如果双胞胎是楚環的儿子,就你爸当年对她的迷恋程度,绝对有可能想把她的儿子立为自己的继承人!”
楚牧深吸一口气:“我去开会了。您好好休息。我会叮嘱思思他们不要来打搅你的。”
说完,不理会沈郁的挽留,果断出门离去。
走在通往会议室的路上时,楚牧忍不住揉了揉抽疼的额角。
引发这一切矛盾的父亲,不知何时能顺利回来!
第四卷
第114章 女娲…1
楚環感受到阳光落在脸上的温度,睁开了眼。
雪过天晴,波提亚的两个太阳光芒万丈,天空呈现着特有的淡蓝紫色。
身边是空的。楚渊一早就起了床,楚環还记得自己半睡半醒间感受到的那个落在额头上的吻。楚渊并没有走远。他的生命光在楚環的精神网中永远是最耀眼的一颗星,正自街口往回走。
楚環起床洗漱,正在准备做点早餐的时候,楚渊就推门而入,带来了屋外雪的凉意,和两倍喷香的浓咖啡。
“给你煎了单面的溏心蛋。”楚環笑着说。
男人虽然不惧冷,但是为了和周围居民保持一致,还是穿上了大衣。他摘去围巾,楚環也微笑着侧过脸,两人在撒满阳光、飘着食物香气的厨房里结了一个吻。
他们如同一对相恋多年的新婚夫妻,拥有浓烈的甜蜜,和长久朝夕相处才产生的默契。
“我都有点喜欢这种平静的生活了。”吃早饭的时候,楚渊说,“没有拘谨刻板的宫廷侍者,没有复杂严格的规矩,也没有处理不完的公务。”
“过去二十年里,你给自己放过假吗?”楚環问。
“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休假。”楚渊笑,“但是,一个执政太子,就和一个母亲一样,是没有能彻底休息的假期的。”
楚環目光柔软地望着他:“那累了怎么办?”
楚渊说:“去你的车间里坐坐。”
楚環一愣。
楚渊喝了一口咖啡,说:“你那里是整个王宫里最清静的地方。我把你的车间维持得很好,连咖啡杯都留着等你回去自己洗。”
楚環噗哧笑,又觉得心酸,放下叉子,握住了楚渊的手。
楚渊平静地说:“当我需要休息,或者需要思考一些问题的时候,我就会去你那儿。在机油味中,我能沉静下来,感觉到轻松。而对你的思念也是让我能重新站起来,走出去,继续投入到繁忙的政务中的力量。因为如果你在,你肯定会和我一起守护楚国。就像我们曾经约定的一样。”
楚渊重伤失感后,楚環训练完毕,从他手中接过兵权,领兵出征。那时候兄妹两就立下誓约,要一起守卫祖国,守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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