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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雍正帝妃传-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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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起来!我要回去!我不呆这儿!”
  奴仆们吓得一个个泪涟涟,有人就劝道:“王爷,您上哪儿去呀?这儿是您的家,这就是您的屋子啊!”
  “这儿不是我的屋子!”胤禛说着,忽然也难过起来,他哽咽道,“我的屋子在蓝湾四季城,我的房子……我要是再多借点钱,把房子买回来该多好!我不该卖掉它的,我当时干嘛那么冲动呢?我该听老陆的劝,那才是我的屋子!”
  他抱着床上的棉被,止不住哽咽。旁边的仆人们见他这个样子,又是惊慌又是难过:谁见过那位冷面王哭成这样的?!
  这时候,四福晋也进来屋子,她见胤禛扑在棉被上哭,吓得赶紧上前劝慰:“王爷这是怎么了?干什么哭成这样?”
  旁边有仆人,颤巍巍道:“王爷说……说不该把房子卖掉,他该多借点钱,把房子买回来。”
  四福晋听得一头雾水:“哪儿的房子?我怎么不知道?”
  仆人们一个个做瞠目结舌状。
  四福晋无法,只得去哄胤禛:“王爷就为了这个哭啊?房子卖了咱再把它买回来不就好了?”
  “买不回来!”胤禛流着泪打断她,“人家不肯卖!而且我也出不起那么多钱了。”
  四福晋被他说得更糊涂,她又糊涂又心酸,只得说:“出多少钱,咱也把它买回来!”
  她又回头对着仆人们道:“听见了!咱们都掏钱!给王爷把房子买回来!”
  仆人们被她一暗示,也赶紧纷纷道:“是是!奴才们一块儿凑银子!咱们人多,王爷,您那房子肯定买得回来。”
  胤禛觉得鸡同鸭讲,只埋着头落泪,不理他们。
  见他这样子,四福晋也知道不好再劝,只得让周围仆人们都退下,她一个人坐在床边,守着胤禛。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她也哽咽道,“就为了房子?什么房子值得您哭成这样?”
  “什么房子?!我的房子!”胤禛又怒又难过,冲着她吼,“我装修了半年!”
  四福晋呆呆看着他!
  “……地板砖都是我一块块挑回来的!”胤禛越说越难过。“浴室的花洒都是去装修市场买的!就为了怕货不对版,我都没有网购!”
  四福晋张了张嘴,勉强道:“哦,是么……是这样啊。”
  “还有我的音响室,光是墙壁就花了七万!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装那种特殊壁砖多辛苦!”
  “是么?那么辛苦啊……”
  “还有我阳台上的那些花!那一盆盆的都是我自己从楼下扛回来的!那些多肉植物长得多好你知道么!那都是我的心血!”
  四福晋的脸看起来。像是要哭了:“王爷要种花,王府有的是啊!”
  “王府那些花又不是我种的!那是老周种的!”
  “……”
  胤禛在那儿,越说越想哭,越哭越难过。
  他失去了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工作,原本就很痛苦,但这份痛苦他一直强忍着,没和任何人说过,后来又遇上这么大的事,更是光顾着去和俞谨作对了,他始终都在硬扛。在压抑自己。
  现在回到自己家里,他终于获得自由,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埋藏了许久的伤痛,一下子爆发。虽然是对着全不知情的妻子,但他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接着,他又絮叨自己卖房子的时候有多舍不得,但是后来租的地方又那么小,没法把东西都搬过去,于是他就只好把那些可爱的胖绒绒的多肉植物。全都送给了别人,他的乐高积木,他的拼图,他书桌上的荷兰玩偶。他的挪威音响,他最喜欢的德沃夏克,他从宜家买回来、自己拼起来的原木椅子……都送了人,他的宝贝都被人拿走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胤禛太难过了,那都是他的心血。是他亲手赋予其灵魂的东西,那个家,是他一寸一寸亲手打造出来的爱的小窝,最后,竟然就那么轻易卖掉了,那比拿刀割他的肉还让他心疼。四福晋虽然一点儿也听不懂,但她也被胤禛所感染,也陪着他抹眼泪。
  ……那样子,倒好像夫妻俩沟通得挺好。
  最后,胤禛总算是哭累了,也说累了,就只是趴在棉被上,红着眼睛,不出声。
  四福晋看他这样子,忍不住又劝道:“王爷,东西既然没有了,您也别难过了,往后日子还长,咱慢慢一件件把它们买回来,行不行呢?”
  胤禛只是发呆,不出声。
  “王爷,您明天还得去赴宴呢,明天是张廷玉张大人母亲的寿辰……”
  “我不去。”
  四福晋愣住:“可是王爷,寿礼都备好了……”
  “我不去!我不想见任何人!”
  四福晋哑了,最后只得道:“好吧,那我就去和人说,王爷身上不大舒坦。”
  胤禛心想,去不去的又能怎么样?换做以前,他肯定会利用这个机会,和张廷玉这个康熙近臣拉拢关系。
  可事到如今,真没这个必要了。
  胤禛想到这儿,他擦擦眼睛:“现在是什么时候?”
  “快午时了……”
  “不是,我是说,今年是哪一年?”
  四福晋一愣:“康熙五十年,二月。”
  真的是康熙五十年,胤禛默默想,三年时间没了,他变成了另一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发觉。
  想到这儿,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胤禛立即坐起身来:“那个……”
  四福晋赶紧看着他:“王爷?”
  “那个谁……”胤禛想了半天,竟不知该怎么说,到后来他才磕巴着说,“就是凌柱家的那个……”
  四福晋恍然大悟:“王爷是想见格格?”
  她也不等胤禛开口,直接就对旁边的侍女道:“去把格格请来,王爷要见她。”
  不多时,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缓慢给胤禛请了个安:“王爷。”
  胤禛盯着她。
  没错,是他记忆里那个不声不响、低眉顺眼的豆芽菜,三年前她还是个小孩儿,他也几乎没有把这个女性放在心上。
  现在再看,也不过就是从初中生变成了高中生。
  四福晋笑道:“格格如今身子不方便,所以也没叫她过来照料王爷……”
  胤禛一愣:“身子不方便?”
  他抬头又看看那个“豆芽菜”,女孩的脸上浮现出红晕。
  四福晋看他神色又不对了,心里发慌,只得道:“好了好了,先让格格退下吧。”
  等豆芽菜走了,四福晋才悄声道:“王爷怎么不记得了?格格有孕了。”
  一个炸雷!
  胤禛万分震惊地望着四福晋:“不可能!”
  “王爷?!”
  “那不是我的孩子!”
  第二百三十三章
  四福晋傻了!
  “王爷在胡说什么啊!”她禁不住叫起来,“格格成天在王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孩子怎么可能是别人的!”
  胤禛又委屈又崩溃:“真不是我的!那不是我的孩子!她生的乾……”
  乾隆二个字还没说出来,胤禛突然停住。
  他不能在康熙五十年就把乾隆这个年号说出来,不然到时候乾隆怎么办!
  四福晋呆呆看着他:“钱?什么?什么钱?”
  胤禛也呆呆看着她,终于,勉强道:“我……我不要她生孩子,我要钱!”
  四福晋这才破涕为笑:“王爷是想钱想疯了,孩子都不要,全都要换成钱?唉,您可别再说什么孩子不是您的这种话了,这不是得把格格给冤枉死了?她那么规矩的一个人,怎么受得了这个?”
  胤禛沉默来。
  那孩子真不是他的,他在心里哀嚎,他刚回来才二个小时,乾隆他妈竟然已经怀孕了!
  ……可是,那孩子不是他的又是谁的呢?
  那孩子当然是他的,是前一个他的,那个他被如今的他给取代,已经消失无踪,他一回来,就无缘无故做了这个便宜爹地。
  他要替别人养孩子!而且养的这个孩子还是乾隆!
  他一点都不喜欢那个豆芽菜,那女孩就是个还没发育好的中学生,又高又瘦,前后平得像飞机场。而且是那种老实得说不出话的类型,日剧里的生活委员就是这副模样,班上没人搭理她,只有发餐票才会被留意到。
  这女孩完全不是他的那盏茶。送到床上他都不会碰,要不然,也不至于进来王府这么多年,他都没怎么清楚地记住对方的脸。
  茱莉亚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发火的……
  一想到茱莉亚,胤禛的心,好像被剪刀给剜了一样!
  他再度趴在棉被上。这好。他自己的东西被人给夺走。还增添了这么多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和孩子。
  上一个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和一点都不喜欢的小女孩上床?
  他又不是胤祥那种萝莉控!
  想到胤祥,胤禛突然又蹦起来了!
  “老十三呢?”他抓着四福晋问,“他现在在哪儿?!”
  四福晋被他这么一问。脸都白了!
  “阿弥托福!王爷,是你自己的密令,往后再不许提老十三一个字,怎么现在您……”
  “我问你你就告诉我!”胤禛急道。“别管什么密令不密令的!他现在人在哪儿?”
  “十三他……不是被圈禁了么?”
  胤禛仿佛被当头一声棒喝!
  “他真的被圈禁了?!”他一脸崩溃,“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圈禁他!”
  “为什么……这您不是都知道么?”四福晋胆战心惊道。“老十三中了邪,辫子突然就没了,和您一样,身边突然冒出来一条莫名其妙的大白狗。他还往家里带了个疯丫头……”
  “疯丫头?谁?”
  “咱哪儿知道她是谁啊!”四福晋哭道,“就知道神智都不清,成天胡言乱语。哭哭闹闹说要回去,说她不是这儿的……”
  胤禛的心。一个劲儿往坠!
  “是璩嘉卉?!”他突然问。
  四福晋的脸,刷的雪白!
  “王爷怎么知道这名字?!”她万分紧张地问,“我就听说那闺女叫什么卉,也不知姓什么,也不知从哪儿来……”
  胤禛的耳畔,嗡嗡乱响,胤祥竟然把璩嘉卉给带到大清来了!
  “……这事儿开始是瞒着的,那府里就为这事儿闹得鸡飞狗跳的,后来,也不知怎么就传到万岁爷的耳朵里,万岁爷听说他辫子没了,龙颜大怒,非叫他进宫去面圣。十三爷躲不过,就去了。这一去,就再没能回他的阿哥府。”
  胤禛嗒然若丧。
  ……原来如此。
  胤祥多半是因为反抗得太厉害,俞谨无法制服他,索性把他连同嘉卉还有嘉卉的杀生丸一起,送回了大清。那时候胤祥甚至连辫子都没长出来。他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一点铺垫都没有,硬生生跌落在大清的时空里。
  没有了辫子,身边跟着个莫名其妙的现代女人,一开口又全不成体统……就这幅样子,让康熙皇帝看见,还不得龙颜大怒,认为他大逆不道?
  原来,胤祥被圈禁十年,竟然是因为这!
  难怪二年前,他们无论如何也猜不透康熙为何要圈禁胤祥——他们怎么可能料到二年后发生的这一切?
  四福晋看看他,又道:“而且我还听说,万岁爷气得差点吐血,也不知十三阿哥那天去面圣,他到底说了什么。我只听说,万岁爷特别忌讳此事,决不许人再提及,再有人在他老人家跟前提及十三阿哥,那都是得挨斥责的。王爷,这些您怎么全都忘了?您自个儿还亲自去看望过十三阿哥,回来气成那样……”
  “什么?”胤禛一愣,“我去见过十三?”
  “对啊,就在他面圣的前一天。您听说他在府里闹得不成体统,就说,老十三这是在干什么,我得去看看他。然后您就自个儿过去了。”四福晋说到这儿,顿了顿,“二个时辰之后,您回来,气得脸都黑了,一个劲儿说,他发疯了!他发疯了!”
  胤禛作声不得!
  那个全然不知情的上一个自己,去见胤祥?那不等于鸡同鸭讲!
  胤祥一个人流落大清,还带着嘉卉,他有嘴说不清,身边连个知道真相的人都没有,见到了他这个四哥,偏又是个假的。
  胤祥那晚上,一定非常崩溃。
  胤禛想到这儿,心如油煎!
  “我想去看看他。”他突然说。
  四福晋吓得脸都扭曲了!
  “王爷您真的疯了!”她颤声道。“老十三那是在被圈禁呢!您冒着风险去探望他?被人知道,您自己也得被关起来了!”
  “可我得去看看他!”胤禛满眼是泪,“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嘉卉……”
  四福晋迟疑地看着他:“王爷认识那个疯姑娘?”
  胤禛赶紧收住,他知道,四福晋起了疑心。
  他擦擦脸,索性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前:“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自己屋去吧。”
  四福晋无法,只得起身告退。
  然后,胤禛把高无庸喊进来。
  “给我想办法。往十三阿哥那儿送个消息。”他说着,拿起笔,“就送个纸条给他。”
  高无庸一脸惊惧望着他:“王爷?”
  “我不管你想什么法子,塞多少人情。都得给我办到!”胤禛厉声道。
  高无庸只得答应。
  拿过一张纸,毛笔点了点墨。胤禛想了半天,只得写这样四个字:“我回来了。”
  这四个字看着不伦不类,意思也不明确,这让胤祥如何确定是他而不是前一个呢?
  突然。胤禛灵机一动,他在底留了个落款,他用毛笔。留了二个英文单词:dr。crazy
  这是他们几个给他取的外号,这也是唯有他们几个。能够看得懂的符号。
  他等墨迹干了,将它叠好,交给高无庸,一字一顿道:“无论如何,亲手送到十三爷手中去!”
  “嗻!”
  二天后,高无庸回来报告说,字条送到了,他亲自送到了胤祥的手中。
  “他看了?”胤禛慌忙问。
  “是。”高无庸一顿,“十三阿哥起初,怎么都不搭理奴才,还说,叫奴才滚,说……说和王爷您再无干系什么的。”
  “……”
  “后来,奴才苦劝,说,不管怎样,先把王爷的这张字条看了。这样一来,十三阿哥才接过字条。”
  “然后?”
  高无庸停了好久,才哑声道:“十三爷……哭了。”
  一时间,胤禛也险些落泪来。
  “十三爷说,他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这一天。他还说他现在没事了,他放心了,王爷您……您回来就好。”
  胤禛又问:“十三他如今怎么样?”
  高无庸沉默片刻,才道:“看着疯疯癫癫的,都说十三爷疯了。他谁也不搭理,谁和他说话他都像没听见,还说……还说,‘你们这群清朝人,别烦我!’真要把人给吓死了。他尽说些大逆不道的话,骂那些看守,说他们是……是……缠了三百年裹尸布的木……木什么伊,一开始,看守的人还一个劲儿往八爷九爷那儿偷偷报信儿,但十三爷后来说多了,就算大逆不道,大家也听习惯了,他们都不上心,胡乱应付,十三爷的日子过得很不好。”
  胤禛听着,心里一阵阵翻腾得难过。
  然后他又问:“他带回来的那个疯闺女呢?还有,孩子呢!”
  他计算过,嘉卉的生产时间就要到了,孩子要落生了。
  高无庸一愣:“孩子?哪儿来的孩子?”
  胤禛也一愣:“那闺女不是怀着身孕么?”
  “没有啊?”高无庸也错愕,“奴才没听说。”
  这是怎么回事?!胤禛困惑地想,嘉卉肚子里的孩子去哪儿了?
  “算了,”他摆摆手,“只说那闺女,她人呢?”
  “和十三爷关在一块儿呢,据说这是十三爷的要求。那疯闺女是真的疯了,成天哭闹,还动手打十三爷,说她不认识十三爷,要他放自己走……”
  胤禛吃了一惊:“真的?!”
  “真的,十三爷脸上,身上胳膊上,被那闺女给挠得一道一道的血印子,可是说来也怪,不管那疯闺女怎么闹腾,十三爷都不发火,只抱着她安慰她。十三爷尽和她说些咱们都听不懂的怪话,有时候俩人就抱在一块儿落泪……”
  高无庸说到这儿,眼圈也红了。
  胤禛嘶哑着嗓子,他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第二百三十四章
  回来这几天,胤禛一直躲在家里。
  他谁也不见,哪儿也不去,就窝在书房里。发呆。
  偶尔,他会把高无庸找来,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而且那些问题全都是人尽皆知的,就好像,他突然忘记了很多事情。
  太子如今还没被废,最近发觉胤禛突然不露面了,还以为他病得很重,于是亲自跑雍王府来看望胤禛。
  对谈没有超过半小时,就索然无味的结束了,胤禛什么都不想说,他已经应付不下去了,太子依然是那么骄横自大,虽说是过来慰问病情的,但言语里更多的意思是“如今是关键时刻!你可不能放弃我!你可得挺住,继续帮着我干!”
  这种意思传达出来,胤禛愈发心灰意冷,虽然他也不是死心塌地的忠于太子,但过去这么些年,他为太子做事也可算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了,而且从不贪功。
  没想到,此人确实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胤禛自然没把这层意思表露出来,只搪塞说自己最近身上乏力,说不了太久的话。
  太子没辙,只得告辞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胤禛心想,明年九月你就得被废了,你竟然迟钝到现在都还察觉不了。
  府里暗暗流传说胤禛被胤祥给传染了,兄弟俩被“小人”作祟,都得病了。
  胤禛听见了这流言,他没有放在心上。他也知道高无庸嘴里说的“小人”是指谁——就是八爷党。
  三个八爷党似乎还没回来,上次高无庸说起胤祥的事情,很明显八阿哥九阿哥是站在敌对立场的。
  如果是真正的八阿哥他们,一定会对胤祥出手相助,也会早早向他亮明身份。
  胤禛现在,把周围的人都当成假的了,他心里认定,只有一同流落在时空里的他们五个,才是“真的”。
  但是,成天窝在家里总不成样子。不管怎样他得去上朝。就算称病,也不能一直病下去,而且他根本没喝药,请来的太医也什么毛病都看不出来。时间长了,传到康熙耳朵里就不好了。
  想到此,胤禛只得强打起精神,收拾奏章准备上朝。
  公务上,一切都是他熟知的内容。刚刚到达现代社会。他就把所有的史料找来看过了,本身是接续前面的人生,逻辑合理,不难弄懂。又是切身相关的事,后面这二十几年的生活,他早就了如指掌。
  那天早上,他换了朝服,按照原先的模式,去紫禁城上朝。
  整个节奏没什么错误,本来就是他熟悉的那一套。只是胤禛一路都很沉默,不和任何人打招呼,人家和他打招呼,他也不理,弄得官员们更加怕他。
  都是些三百年前的木乃伊,胤禛突然想,胤祥说得一点没错。
  等到了宫里,远远的,胤禛就看见前面走着九阿哥他们!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
  会不会是他们回来了?!
  他这么想着。也顾不得周围都是官僚,竟放声叫道:“老九!老十!”
  前面的二个人,诧异着停下来,转头望着他。
  胤禛快步奔到跟前。再一看那俩的表情,他这颗满怀希望的心,就噗通一下沉到海底了!
  只见九阿哥眼神冷冷地盯着他,十阿哥更是挑衅似的笑起来。
  “嘿,这可稀罕,四哥怎么今儿个主动找咱哥俩说话?”他语气不善地笑道。“四哥没睡醒?”
  胤禛忍了忍,才道:“我是想问,老八今儿个怎么没来?”
  九阿哥和十阿哥互相看了一眼,九阿哥笑笑:“八哥最近身子不好,得了圣上恩准,在家养病呢。四哥,原来您这么惦记八哥呀?”
  他这话阴阳怪气的,听着就不怀好意。周围官员的表情全都变了,包括太子,一脸不悦瞧着胤禛,那意思是你疯了?你怎么往八爷党那儿凑?
  胤禛只觉得胸口发冷,这不是他认识的九阿哥和十阿哥,这是原先的那俩!
  当下,他也没法多说,只得道:“过几天我去看看他。”
  “四哥您这番好意,做兄弟的就心领了。”十阿哥嘲讽道,“八哥那儿呢,您就甭去了,免得八哥见了您,病得更重!”
  周围官员有人嗤嗤低笑。
  九阿哥和十阿哥冷笑了一声,看也不看他,竟自扬长而去。
  留下胤禛一个人,站在原地,宽广的大殿跟前,烈烈艳阳之下,他的心竟如浸在冰凌之中。
  他从来没感觉如此孤独!
  唯一知道真相的胤祥又被圈禁,不见天日,而他,独自面对这一大群陌生人,竟连一个真正懂他的人,都没有。
  下了朝,回到王府,胤禛难过得饭都吃不下。
  为什么俞谨只把他和胤祥送回来?为什么他留下了那三个!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个该千刀万剐的混蛋!
  受的打击太大,胤禛再度闭门谢客,就算太子派人过来看望,他也不见。
  他已经不怕得罪太子了,他如今对争名逐利一点兴趣都没有了,生活对他而言,乏味得像一张看了很多遍的旧报纸,他连犄角旮旯的广告栏都背熟了,只痛恨不能早点儿打铃下班。
  胤禛觉得,自己像被裹在了劣质蔬菜沙拉里:惨淡,腻味,酸涩不堪。
  突然那日,有下人报说,九阿哥和十阿哥求见。
  胤禛也没精神,只淡淡道:“没说有什么事?”
  “回王爷,没有。”
  他想了想,只得换了身衣服,出来见客人。
  到了前厅,一见他出来,九阿哥和十阿哥都从椅子里站起身来。
  他们穿的都是家常锦袍,二个人的表情,像是有点狐疑。
  胤禛也没怎么看他们,他心里认定了这二个是陌生人,所以只随意指了指:“坐吧。”
  然后高无庸端上茶来,胤禛低头捧着茶碗喝了一口,才又淡淡道:“找我有事?”
  他这样冷淡,那俩的神色就更加诡异难言。九阿哥看了十阿哥一眼。先开了口:“这二天,没见四哥来上朝。”
  “身上有点不舒服。”胤禛平静地说,“怎么?八阿哥可以称病不朝,我就不行?”
  这话带着刺。是回敬上次十阿哥对他的讽刺。
  九阿哥皱了皱眉,做了个暗示给十阿哥,十阿哥则起身,咳嗽了一声:“四哥,其实今天我们俩过来……”
  他停了停。样子好像难以启齿。
  九阿哥戳了戳他:“快说呀!”
  十阿哥那表情更为难,他转头对九阿哥说:“九哥,你来说!”
  “你说不就行了!干嘛要我说?”
  “我不敢……”
  胤禛有点烦了,他打断他们:“你们到底要说什么?”
  十阿哥又咳了一声,只得艰难道:“是说,有个……有个事情,想问问四哥。”
  “什么?”胤禛看着他。
  十阿哥那神态,就仿佛鼓足了一万份勇气,他握了握拳:“我是想问……想问四哥,咳。四哥知道不知道……哆啦a梦这个东西?”
  胤禛的脑子,嗡的一声!
  见他呆呆不出声,十阿哥吓坏了,他慌忙哆哆嗦嗦道:“哦,四哥没听说啊!那那那算了!就当我我没说过!告辞!”
  他抓了九阿哥就想跑,胤禛终于回过神,他跳起来,一把抓住十阿哥的胳膊!
  “我知道!”他叫道,“我不光知道哆啦a梦!我还知道大雄!我还知道静香!我还看过新出的剧场版!”
  九阿哥他们一听这话,那表情。像触了高压电!
  十阿哥一把抱住胤禛,大哭道:“四哥!”
  胤禛在心里叫:天哪!地啊!
  “你们总算是……总算是回来了!”他也要落泪,“你们都不知道,我这半个月。一个人撑着……”
  三个人那架势,像是要抱头痛哭!
  就在这时,九阿哥用力一拉胤禛的胳膊,胤禛一抬头,就看见高无庸端着茶盘,像傻子一样站在门口!
  他估计是傻眼了:九阿哥十阿哥抱着四阿哥大哭?这是演的哪一出!
  胤禛心里一慌。他松开十阿哥:“哦,那个……老十你先别急,先、先坐下来说话。”
  十阿哥被他这么一提醒,也明白自己失态了,于是赶紧擦了擦脸,回到椅子里。
  三人默默无声,等高无庸退下,这才齐声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胤禛苦笑道:“我比你们二个早回来半个月,十三比我早回来二个月。”
  十阿哥说,他是三天前回来的,他比九阿哥先回来。
  “我一到家,就赶紧去找九哥。”十阿哥红着眼睛说,“结果不管我和九哥说什么,他都听不懂,还笑话我是不是吃错了药。我就知道,九哥还没回来。”
  九阿哥笑起来:“这小子。昨晚我回来,衣服都没换,第一时间去找他,他还死活不肯见我。”
  十阿哥被那个一无所知的九阿哥给打击到了,也在家闭门不出,等九阿哥回到大清,亲自找上门来了,他还是钻被子里,装病不肯见,气得九阿哥不管三七二十一,径直冲进十阿哥的房间,一通拳打脚踢,想把他从被子里揪出来。十阿哥却还抓着棉被,一个劲儿叫:“你不是我九哥!你不是我九哥!”
  九阿哥被他说得火大,怒道:“我怎么就不是你九哥了?!”
  十阿哥一下从被子里拔出头来,怒视着他:“那你告诉我,我最喜欢的巧克力是哪个牌子!”
  九阿哥大笑:“我当你问什么事儿呢,你最喜欢的巧克力不是费列罗么?”
  十阿哥还不放心,还问:“那我最喜欢的酸奶、薯片、话梅、火腿肠都是什么牌子?”
  气得九阿哥使劲儿揍他:“问起来还没完了?!带你去五星酒店吃自助餐的时候,你怎么没这么多废话?!”
  至此,十阿哥才确信,是真的九阿哥回来了。
  胤禛听他们用这样滑稽的方式相认,不由啼笑皆非。
  “所以你们就一块儿来找我?”
  “可不是。”十阿哥委屈道,“刚才看四哥的样子,还以为四哥没回来。”
  胤禛长叹了一声:“五天前我去上朝,被你俩给结结实实嘲笑了一番,我把那俩假的当成你们了——这么说,就只有老八还没到?”
  “八哥回来了。”九阿哥说,“回来好几天了。”
  “是么?你怎么知道的?”
  “今天早上,我和老十一块儿去找他。”九阿哥笑笑,“一到后院,就看见他在柳树上绑了个手工篮框,在那儿练投篮呢。”
  胤禛乐了:“他哪儿来的篮球?”
  “自己用牛皮缝的呗。”九阿哥翻了个白眼,“今天我还问他,上不上朝,他说他要装病,往后再也不上朝了。”
  胤禛坐回到椅子里,用手撑着额头,半晌,他颓然道:“我也不想去上朝了。”
  “别呀!”十阿哥慌道,“你们都不去上朝,这么下去可怎么办?”
  “管它怎么办呢。”胤禛冷冷道,“俞谨想让我顺着历史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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