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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雍正帝妃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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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些幸存的男性,也一个个面有菜色,没精打采,虽然看见他们三个进来,依然都是一副提不起兴趣的懒懒样子。这些人,大部分只是被斯杰潘奴役的奴隶,偶尔凑数充当打手,多数时间都得被驱使着外出寻找吃的。
  狒狒快步冲进最里面的那个隔间,不多时,一个高个子的洋人从里面走出来。
  “欢迎欢迎!”斯杰潘用不太标准的中文,笑盈盈向茱莉亚走过来,“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茱莉亚小姐!”
  他转头又向九阿哥说了几句俄文,九阿哥同样用俄语回应他。然后比了比茱莉亚,大概是在描述当时抓住她的情景。
  茱莉亚心里这份震惊!她没想到九阿哥真的会俄语!
  交代完毕,斯杰潘打量了一下茱莉亚,嘴角露出淫亵的微笑:“几年不见,变得更漂亮了。”
  茱莉亚忍了忍,突然道:“嘉卉呢?”
  “哦,你还记得她啊?”洋人耸耸肩,“她死了。”
  “你这个畜生!”茱莉亚尖叫道,“是你把她糟蹋死的!斯杰潘你这个杀千刀的混蛋!”
  斯杰潘皱了皱眉,似乎刚才一番好兴致。此刻被骂得都泡了汤。
  “这就是你们中国人的礼仪之道么?”他傲慢地说。“一见面,就骂人?”
  茱莉亚冷笑:“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个个都他妈和我谈起礼仪来了!你也配!你该滚回你的俄罗斯,去西伯利亚挖一辈子土豆,然后在通古斯那儿被炸成煤渣渣!”
  九阿哥噗嗤笑起来。斯杰潘脸上挂不住。他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茱莉亚后脑的头发!
  “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最好客气点!”他冷冷道,“你的小红屋快保不住了,亲爱的。等你那二个同党落在我的手里,你的天堂,就归我了。”
  茱莉亚被他拽着,仰着头,还不忘跃跃欲试去咬他!
  看她这样,斯杰潘索性低下头,用舌头在茱莉亚的脸上舔了舔。他笑道:“嘉卉虽然死了,可我不难过,有你替代,我很满意……”
  “先进去好么?”九阿哥突然打断他的话,“别站在这儿说话。”
  斯杰潘这才松开茱莉亚,他又看了九阿哥一眼,才挥挥手,让他们进去。
  茱莉亚被关押在卫生间里,空间狭小,水泥地冰冷,只有头dǐng有个铁窗透气。
  她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忙了一上午,又徒步走了那么远,现在被人像扔垃圾一样扔在厕所里,情绪早就坏到了极点。
  茱莉亚蜷缩在墙角,她有点想哭,但同时又不断给自己打气,胤禛他们会想出办法来救自己的,一定会的!
  暮色渐渐沉郁,茱莉亚昏昏欲睡,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瘦小的身影钻了进来。
  “茱莉亚?”是个女孩的声音。
  那只手搭在她肩上时,茱莉亚猛然睁开眼睛!她定定看着面前人好几秒,终于认出来。
  “嘉卉?”她小声叫起来,“你还活着?太好了!斯杰潘和我说你死了!”
  茱莉亚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女孩沉默片刻,才小声说:“我现在,和死了也没多大差别。”
  璩嘉卉比茱莉亚矮一个头,比起上次露面,她现在更瘦了,手臂细得像麻杆,苍白的皮肤几乎塌陷在脸骨上,一点光彩都没有。
  昏暗的暮色里,茱莉亚久久端详着她,她还记得从前璩嘉卉娇小柔弱的样子,像朵茉莉花。几年折磨下来,这姑娘瘦得变了形,她才二十刚出头,看着却干瘪憔悴,比茱莉亚还要衰老。
  “对了,问你个事,”茱莉亚想起来,赶紧道,“知道老陆的下落么?”
  “陆老先生?”璩嘉卉吃惊道,“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茱莉亚失望道:“原来你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璩嘉卉摇头:“自从上次他被四阿哥救走后,我就再没见过他。我还满心指望你们能平安在别墅区呆着呢……”
  茱莉亚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忍,她压低声音道:“嘉卉,不能想办法离开这儿么?”
  嘉卉迟疑了一下,才说:“恐怕很难,他们在外头看着呢,原本都不许我进来……”
  “不,我不是说我自己。”茱莉亚赶紧道,“我是说你!嘉卉,想办法离开这儿!去别墅区,十三在那边!”
  一提到十三,嘉卉的眼睛顿时亮了!
  “十三爷他还活着?!”
  “可不是!他现在好好的,估计已经回别墅区的小红屋了!”茱莉亚把声音压得更低,“嘉卉,想办法逃出去,去找十三,他会照顾你的!”
  然而这番话,丝毫没有鼓励到嘉卉,女孩垂下眼帘。半晌,她摇摇头。
  “没有用的。”嘉卉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我逃不了。”
  这算什么?斯德哥尔摩症?茱莉亚焦急起来,她刚想开口再劝,嘉卉却打断她:“瞧我,忘了正事儿。茱莉亚,这是我找出来的一套干净衣服,晚上天冷,你换上吧。”
  茱莉亚苦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给我换衣服,甭浪费了。我这趟进来。恐怕没希望活着出去。”
  她这么一说,嘉卉捧着衣服的手,慢慢垂下来。
  她忽然小声说:“茱莉亚,你别怪九爷。他们都是好人。他们也没办法……斯杰潘又开始怀疑九阿哥了。十阿哥被他关起来了,九阿哥是要拿你换十阿哥的自由,以证明他无二心。”
  茱莉亚心想。原来如此。
  “……刚才我想给你送衣服,斯杰潘不准,是九爷去和他争,逼着他同意的。”嘉卉慢慢道,“这半年,九爷他们几个处处护着我,不然,我早就被斯杰潘给杀了。”
  “这么说,你知道他们是谁了?”茱莉亚问。
  嘉卉笑起来:“是啊。这多奇怪!以前在电视上和书上看见的人,现在却跑到身边来,却不知道四阿哥是个什么样子。”
  茱莉亚悻悻道:“还能是什么样?坏脾气倔脑壳,什么都不懂的笨蛋。”
  嘉卉慌忙问:“这么说,那个和你一起住在小红屋的男人,真的是雍正?”
  “可不是嘛。”
  嘉卉噗嗤一笑:“这么说来,你不就成了娘娘了?”
  茱莉亚哭笑不得:“你看我这样子,还什么‘娘娘’……有那后宫里的娘娘像我这样一身泥的么?”
  嘉卉醒悟,慌忙道:“光顾着说话,把换衣服的事儿给忘了!来,赶紧换上这件毛衣吧,晚上冷。”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咚的撞在墙面上!
  俩人被那巨响吓得一哆嗦!
  只见斯杰潘从外头走进来,他身上背着一杆ar…15。
  关上门,在门口放下枪,俄罗斯人笑眯眯走到茱莉亚跟前,又看看嘉卉:“怎么?女孩们在开枕头晚会?让我也来参加,好不好?”
  一见是他,茱莉亚顿时一脸厌恶。
  “出去!”她像瞧什么恶心东西,鄙夷地看着斯杰潘,“我和嘉卉说话,这儿没你的事!”
  她跟前的璩嘉卉,却好像见到老鹰的兔子,惊恐得倒退二步,肩背也不由躬起来,甚至全身都开始发抖!
  斯杰潘却一脸嬉笑,凑过来道:“我想,目前的状况并不由你说了算,我亲爱的茱莉亚。”
  他说完,不顾茱莉亚的激烈反抗,用力抓着她的下颌就要吻她!
  茱莉亚拼命挣扎,她拿膝盖撞斯杰潘,拿捆着的手去挠他,甚至张嘴咬他!然而斯杰潘比她高大太多,那些气力落在他身上,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时候,本来被斯杰潘给用胳膊推到一边的嘉卉,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突然用力撞向大个子洋人!
  “让开!”她尖叫起来,“不许碰茱莉亚!”
  完全没防备到她,斯杰潘被璩嘉卉给撞得一趔趄!
  斯杰潘摇晃了一下,稳住身子,他的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惊讶!
  谁都没想到,这么一个弱小的女孩,这么一个被他常年肆意虐待的禁脔,会突然迸发出这么大的勇气!
  璩嘉卉仍然浑身发着抖,她孱弱的身体像个渺小的符号,但却牢牢挡在茱莉亚的面前!
  “我说了,不许动她!”她一边剧烈的喘息,一边伸开细细的胳膊,挡在茱莉亚跟前,“你可以伤害我,但不许你动茱莉亚!”
  斯杰潘愣了愣,却突然龇牙一笑:“亲爱的,你是害怕我有了茱莉亚,就不爱你了么?你弄错了,我的宝贝儿,就算那样,我也依然喜欢你……”
  “给我滚开!俄国佬!”
  嘉卉的话还没说完,斯杰潘猛然一拳,重重打在嘉卉的头上!
  血,顿时从她的鼻子里涌出来!
  “嘉卉!”茱莉亚尖叫,她想冲上去扶她,却被斯杰潘一把用力推开。
  接下来,斯杰潘对着倒地的嘉卉一顿拳打脚踢!
  茱莉亚快疯了!她一次次冲上去想拦住斯杰潘,但却一次次被他一把扔开,她想去拿门口那杆ar…15,无奈绳子另一头被斯杰潘牢牢踩在脚底,她够不着,怎么挣脱都不行。
  “来人啊!嘉卉快死了!她快被打死了!”
  就在茱莉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从门外冲进来一个人,一把抓住斯杰潘的胳膊!
  斯杰潘挥出的拳头,停在空中。
  等看清面前的人时,他冷冷一笑:“九阿哥,你想干什么?”
  九阿哥扬着脸,淡淡道:“我应该和你说过,斯杰潘,不要在我面前打女人。”
  斯杰潘耸耸肩:“知道你不喜欢看我教育这些臭女人,所以你看,我没当着你的面,我是在这里——关着门。现在,请出去好么?先生?”
  九阿哥不动,脸上也丝毫没有畏惧之情。
  “要动手,和我来。”他撸了撸袖子,“我奉陪到底!”
  斯杰潘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九阿哥,你想背叛我?!”
  “和那无关。”九阿哥平静地说,“任何时候,我都不想看见男人打女人,就这么回事。”
  斯杰潘死死盯着他!
  忽然间,他抄起门口的ar…15,将枪口dǐng在九阿哥的额头上!
  “想反抗我,你得有点料才行。”斯杰潘冷冷笑道,“为了嘉卉,九阿哥,你可以不惜你的性命么?”
  九阿哥脸色没变,他直视着斯杰潘:“我不为任何人。再说一遍,我只是讨厌这种事。我讨厌男人打女人。”
  斯杰潘的脸色发青,他打开保险栓,然后拇指搁在扳机上!
  “信不信,我真的会开枪?”
  九阿哥没有让开,他一言不发看着斯杰潘!
  下一秒,斯杰潘扣动了扳机!
  第七十一章
  枪膛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枪里面,没有子弹。
  望着九阿哥,斯杰潘露出一丝笑意:“好汉。”
  然后,他收起枪,转身出了房间。
  茱莉亚的冷汗流淌了下来。地上的嘉卉开始慢慢翻滚,发出低低的**。
  九阿哥转身走到嘉卉跟前,蹲下身来,把她扶起来。
  茱莉亚急得边哭边问:“怎么样?她怎么样?”
  “是皮外伤,应该没什么大碍。”九阿哥用一块布给嘉卉擦了擦脸上的血,他把嘉卉抱了起来,“我去帮她处理一下伤势。”
  “九爷。”茱莉亚忽然叫住他,“刚才,要是斯杰潘的枪里有子弹,怎么办?”
  九阿哥冲她一翻眼睛:“他舍得把子弹浪费在这种地方?还是那句话,打死了我,明天谁给他弄吃的?”
  茱莉亚被他噎住,没法再问。
  九阿哥沉默片刻,才道:“嘉卉是我十三弟的女人,我可不想便宜了那个洋鬼子。”
  等他们走了,茱莉亚才慢慢退到角落里,无力地坐了下来。
  她突然发觉,她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在最后一丝淡紫色的暮光消失前,关押茱莉亚的卫生间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茱莉亚?”
  来人个头虽然高,身形却很纤细,他的手里是个保温壶。
  听声音,是年轻男子,茱莉亚觉得嗓音很陌生。她不由支撑起身体:“……是谁?”
  来人却没有回答她,他走到茱莉亚跟前,然后打开保温壶的盖子。
  “我给你送吃的来了。”男人小声说,“是鸡蛋汤,还热着呢,快喝吧。”
  凑近了,茱莉亚这才看清来人的脸,的确很陌生,但陌生的轮廓里,又有几分说不出的熟悉之感。
  来人的脑后。垂着一根长长的发辫。
  她忽然间明白来人是谁了。
  “……十阿哥?”茱莉亚试探着问。
  来人一怔。他眼帘垂了垂:“……是我。”
  十阿哥的年龄,和茱莉亚差不多大,容貌气质与十三阿哥接近,但眼睛的形状和那几个阿哥不同。他的眼角线条更圆一些。这恐怕是遗传自他生母。
  因此。也显得他缺乏手足们的刚硬之气。
  茱莉亚叹了口气:“你被斯杰潘放出来了?”
  她本来随口一说,十阿哥的脸上却显出痛苦的神色。
  “……茱莉亚,我对不住你。”他小声说。
  “啊?什么对不起我?”
  “要不是为了我。九哥他不会抓你来。”
  茱莉亚苦笑:“这不怪你。好吧,如今你总算被释放了,这说明他绑我来,还是有作用的。”
  十阿哥瞧了瞧她,忽然问:“我四哥还好么?”
  茱莉亚点点头:“你四哥他们都没事。”
  十阿哥抽了抽鼻子:“……要是被四哥知道,你是因为我被绑了来,他一定会拿马鞭抽我的。”
  “才不会。”茱莉亚摇头,“你四哥哪有那么凶?”
  “我四哥很凶的!真的。”十阿哥赶紧道,“以前他就总是骂我。小时候我一说错话,他就捶我。有时候我觉得我说得挺对的呀……可他还是捶我。”
  茱莉亚哭笑不得,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的弟弟给吓成这样的?
  十阿哥又赶紧把保温壶朝茱莉亚跟前推了推:“快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茱莉亚捧起保温壶,喝了一口,的确是鸡蛋汤。
  “哪儿来的鸡蛋?”
  “我养的母鸡下的。”十阿哥一笑,露出稚气的白牙齿,“每天能捡到二个蛋,一个给嘉卉,今天这个给你。”
  茱莉亚忍不住笑起来,皇子现在成了养鸡专业户,而他好像还蛮开心的。
  “哪里来的母鸡呢?”她又忍不住问。茱莉亚发觉,和十阿哥讲话很有趣。
  “其实是野鸡。”十阿哥不安地看看自己的手,“是九哥打来的,我劝他不要杀,他本来不肯,后来看见真的下蛋了,就留下了。”
  “有几只?”
  “二只。”十阿哥见她问起,明显高兴起来,“它们有名字!一个叫即即,另一个叫足足。”
  茱莉亚忍住满头黑线,耐心问:“能说说这是什么意思么?”
  “咦?你不知道么?《广雅》有云:凤鸣如箫笙,音如钟鼓。凤凰雄鸣曰即即,雌鸣曰足足,雌雄和鸣曰锵锵。”
  “……”
  养了二只鸡,给取这种名字——难怪胤禛总捶他。
  十阿哥又眨眨眼:“其实二只都是母鸡,但我觉得名字重复了就分不清了,你觉得呢?”
  “干得不错。”茱莉亚咧了咧嘴,除此之外她还能说什么呢?她连《广雅》都不知道是啥书。
  被表扬了,十阿哥颇有些得意:“我打算再求九哥给我抓一只来,最好是公鸡,这样它们就可以有小鸡了……”
  觉得养鸡场的话题差不多可以结束了,茱莉亚赶紧做了个手势打住他:“十阿哥,嘉卉怎么样?”
  “伤得不轻。”十阿哥小声说,“脸上都是血,她起不来了,疼得直哭。”
  茱莉亚也沉默下来。
  看她脸色不好,十阿哥也不敢多说话了,他又将一块粗糙的毛毯交给茱莉亚,这才拎着保温壶,悄悄离开。
  夜已经深了,茱莉亚却睡不着,从没有关严实的门外,她听见此起彼伏的鼾声,有人在睡梦中呓语,还有人发出哭泣般的低哼。
  这群人,在这肮脏的废弃超市里呆了三年,每日受着斯杰潘的颐指气使甚至虐待。却从来没想过逃离。
  他们被恐惧给禁锢,以至于全然想不出,世间还有别的存活可能。
  接下来,九阿哥有好几天没出现,给她送饭送水的总是十阿哥。每天二餐,其中时不时会有个鸡蛋。十阿哥说,这是他偷偷瞒着斯杰潘弄出来的,他和斯杰潘谎称今天某只鸡没下蛋,实际上他把蛋藏了起来,单独给嘉卉或者茱莉亚。
  “那个俄国佬。恶心得要命!”十阿哥一脸嫌弃。“他竟然吃生鸡蛋!生的!”
  他给茱莉亚比划,在鸡蛋dǐng凿个孔,然后对着嘴嘬。
  十阿哥告诉茱莉亚,斯杰潘连肉都吃生的。上次九阿哥他们猎到一头年轻的野牛。原本这种生物力大无穷。十分危险,是很难捕获的,但这头牛已经被猛兽袭击过。伤了头部,一条腿也半瘸半拐的,正在密林间跌跌撞撞,碰巧被巡逻的九阿哥撞见。
  “几个人去扛都没扛动!”十阿哥很骄傲地比划着,“有这么大!以前皇阿玛在热河,都没捕过这种家伙!”
  茱莉亚听得口水滴答!
  “你们一定吃了好多天的牛肉!”她一脸羡慕嫉妒恨。
  “嗯,牛肉烤着吃,可好吃了!但是那个斯杰潘竟然不用火烤,还说烤熟了就难吃了,他就爱吃生的——听听,生的!鸡蛋是生的,牛肉也吃生的!有这么吃东西的么?”
  “呃,其实……西餐里面也有生牛肉的,这道菜还挺贵呢。”
  “我算看透了,斯杰潘就是个野人!”十阿哥作了总结。
  茱莉亚想了想,问:“这么说,斯杰潘几乎什么都不干?”
  “他能干什么?”十阿哥鄙夷地哼了一声,“打猎的事儿,都交给红龙,大家就得成天去野林子里替他奔命,防御的事儿,都交给我九哥,上次有人造反,在床上堵着斯杰潘要杀他,把他吓得尿炕了都!要不是九哥及时赶到,一枪崩了那个造反的家伙,他肯定死无全尸!还有,上次有丧尸来袭击,全靠我九哥带着几个手下出去拼杀,险险才保住了这块地方,清扫啊洗刷啊还有干农活,这些事情就都是我和十三的,我敢打包票,要不是有我和老十三,这儿还得脏臭一百倍呢!”
  “这么说,斯杰潘什么都不干?”
  “可不是?就知道成天念他那个洋和尚经,什么基督啦什么上帝啦,九哥打回来野牛,他还不准大家吃,得先跟着他念一段经。”十阿哥说到这儿一脸哭笑不得,“咱又不是和尚,吃个饭,还得先念经,哪有这种事!”
  “俄国人嘛,不是东正教就是天主教,他们的习惯。”
  “其实那些东西我也懂的,在宫里,那几个洋教士也总说这些,叫我看,这些洋菩萨洋观音的倒是不坏,信他们的也不是坏人,比如汤若望那些。可是斯杰潘和他们就不一样了,满口的仁义道德,干起坏事儿来比谁都恶毒!”
  十阿哥的戒备心不如他的兄弟们,很容易和人相熟起来。
  茱莉亚沉吟良久,终于试探道:“十阿哥,照你这么说,这儿根本就是你九哥一人撑着呢?”
  十阿哥点点头:“尤其去年冬天,丧尸围攻沃尔玛,当时大家都吓坏了,斯杰潘就知道骂人,连石锁都劝不住。要不是九哥帮他撑着,后来又带人出去抵抗,这儿早完蛋了。再说,九哥总是把猎物分给大家吃,自己一口都不贪,那些人私底下都说,宁愿跟着我九哥,也不愿再跟着斯杰潘。我九哥虽然脾气不好,杀起人来不眨眼,但至少有底线。斯杰潘那货,脑瓜里从来就不存在底线二字。”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唉,我九哥这半年,越变越吓人,原本我还最怕四哥,现在呢,我倒是最怕九哥了。他杀起人来脸色都不变的!早先有个脑瓜不对的家伙,以言语戏弄我八哥,九哥跳起来冲他脸上就是一枪……真吓人!脑浆子喷了我八哥一身!那叫一个利索,斯杰潘都被吓傻了!接下来好几天对我八哥九哥都彬彬有礼的。”
  十阿哥这话一说,茱莉亚心里微微一动。
  她俯身过来,压低声音说:“那我就不懂了,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甘心匍匐在斯杰潘的脚下?你们是天潢贵胄,是最高贵的皇子,就这么个无能的恶徒,为什么还要听他的驱使?”
  十阿哥看着茱莉亚,很惊讶地说:“你不知道么?斯杰潘有个超级恐怖的火药库!”
  第七十二章
  茱莉亚被这消息给吃了一惊,她知道斯杰潘有武器,但却没料到是个很大的火药库。
  九阿哥继续道:“……他把枪支弹药都锁起来,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能动。九哥说,这屋子最西头是个银行,石锁成天就守在那儿,他端着枪蹲在那儿,谁过去他就打谁。那儿原来据说是金库,有密码锁,只有斯杰潘有钥匙,只有他知道密码。”
  茱莉亚压抑住震惊,她又问:“那里面有很多武器?”
  十阿哥点点头:“很多。别的东西斯杰潘还能让步,武器这东西,他决不让步,九哥要用,可以,借。九哥拿着枪外出,我或者老十三就得被关起来当人质。等用完了,就一定得拿回来,而且数量一定得对。有一次斯杰潘喝醉了,他说那些枪支弹药,够把沃尔玛这所有的人,杀死三百遍的。”
  “……”
  “再说,虽然我九哥得人心,可斯杰潘在这儿好几年,势力也算盘根错节,也不是没有死忠他的心腹,尤其还有那个石锁。”十阿哥说到这儿,压低声音,“几个月前,就为了这,斯杰潘差点把我九哥给杀了!”
  “什么!”
  “就因为他的心腹告密,说九哥在煽动底下人反对斯杰潘,斯杰潘当时又喝了点葡萄酒……”
  “哪来的葡萄酒?!”
  “自酿的,就是那个汉学家安德烈,他自己种的葡萄自己酿的酒。他说他小时候在里昂住了好几年,安德烈知道好些事儿呢!他和我讨论过土质,还说……”
  “先别提这个,”茱莉亚打断他的葡萄经,“斯杰潘喝了酒,然后呢?”
  “然后他就发火了,就骂九哥居心不良,一开始还说官话,后来越说越乱就全都改俄罗斯话了,我们都听不懂。只有九哥听得懂。”十阿哥不安地抓着自己的辫子。小声说,“我当时看见九哥脸色那么差,九哥不停的和他辩解,他也说俄罗斯话。我肯定是听不懂。但是斯杰潘那样子明显不肯听。他又叫又嚷,指着九哥的鼻子咕噜咕噜说了一大堆——大概是在骂他吧,说到后来。斯杰潘突然抓起枪,要杀我九哥。”
  “那后来呢?!”
  “后来嘛,红龙还有其他人就拦住他劝他,另有的就哀求他,那么多人打圆场,所以当时就没动手。”十阿哥停了停,“也是凑巧,第二天丧尸就来围攻了,九哥就带着人出去抗击,好歹把沃尔玛救下来了,所以这一茬就没再提了。”
  茱莉亚沉默不语。
  十阿哥又说:“可是我知道,斯杰潘还是对我九哥有芥蒂,肯定的!不然后来也不会对老十三那么不留情,绑着他去当肉饵……本来是要绑我的,老十三不依,就叫他们绑他。那时候九哥恰好不在家,红龙就说,不行,不能动我九哥的人,不然他回来要发火。他这么一说,斯杰潘就火了,就说,‘你们不是都说老九忠心么!那他就不该对我的决定指手画脚——要是他回来敢发怒,我就杀了他’。”
  茱莉亚点点头:“原来如此,我说怎么突然间他对十三下毒手。”
  十阿哥也点头:“我听红龙劝九哥,叫他韬光养晦,暂时隐忍。”
  茱莉亚听到这儿,有点忍不住:“就算有石锁守着,那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为什么你们不想想办法?要是能弄到枪,你们根本就不用怕斯杰潘了不是?”
  十阿哥吃惊地望着茱莉亚!
  “可是……那个玩意儿我们都不懂呢!”他分辩道,“而且嘉卉说,那里面存着火药呢,很可怕的,会爆炸!”
  “切!”
  “真的!再说那什么什么密码锁,什么什么合金门,天知道是啥玩意儿,那怎么弄啊!”
  茱莉亚嗤之以鼻:“你不知道,你九哥不一定也不知道啊!他那么聪明机灵的一个人,心高气傲的,怎么忍得住给人做小伏低?”
  十阿哥瞪圆眼睛,他望着茱莉亚,好像是被她的话给堵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
  茱莉亚没再逼问他,她的心里,一个不太好的念头慢慢浮上来:九阿哥之所以一直纵容斯杰潘,始终留着他不杀,很可能是想拿他来对付四阿哥胤禛。
  斯杰潘自身是其一,更危险的是他身边二个心腹:石锁和红龙。
  石锁就姓石,但是这名字究竟是大名还是外号,茱莉亚就不得而知了。她只知道石锁是斯杰潘的头号心腹,是个中俄混血,父亲是中国商人,母亲则是俄罗斯舞女。父亲不承认他的私生子身份,他是由母亲带大的,十五岁母亲意外身亡,他从停尸房里抓了母亲的项链(链坠里有与其生父合影的小照),徒步去找从未谋面的父亲。直至孩子找上了门,父亲才不得不给他一个应得的姓氏。
  石锁是个和斯杰潘差不多高大的人,但是面容之丑陋,却令人过目难忘,尤其是略有点畸形的鼻子,破坏了脸部整体构造。有人说东方人的丑陋是女娲的粗心,西洋人的丑陋则是上帝恶作剧,身为混血儿的石锁,不幸跳出了“混血儿就该美貌”的铁律,成了神仙们漫不经心和恶搞的牺牲品。
  石锁是斯杰潘的头号心腹,在东北的时候就跟着他,据说斯杰潘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无法让他背叛斯杰潘。再者,最早也只有他能与斯杰潘顺畅交流,因为石锁的母语也是俄语。这样一来,二个人的联系就更加紧密。
  如果说斯杰潘是野兽,那么石锁比斯杰潘更像野兽。也因为他成天枪不离手,所以没人敢去惹他。
  和石锁不同,红龙则是个纯粹的中国人,姓令。之所以外号叫红龙,是因为他的头发近似红铜色,一开始茱莉亚以为是染色,后来才明白这是天生的——他自己说,是体内缺乏某种元素导致。
  “良心。”当时红龙说,“那玩意儿越少,我的头发就越红。”
  对他这调侃,没人敢出声,连笑都没人敢笑。红龙不是那种能让人开玩笑的人,虽然他总是默默无声,但他剔出人群里的走私者时,也同样是默默无声的——早年,这周围还有几个团伙对他们虎视眈眈,但后来那些团伙就都让红龙给收拾掉了。
  没人见过红龙暴怒,也没人看见过他大笑,他和石锁那种天生的面部僵硬患者不同,红龙脸上是有表情的,只不过表情永远藏在细微处。据说他是最早跟从斯杰潘的人,而且极熟悉当地情况,他甚至能完整背出地下铁的地图。红龙是斯杰潘与其余中国人沟通的主要渠道,同时,他往往能第一个洞悉斯杰潘周围的危险。某种程度他算是斯杰潘的“军师”——相比于聪慧有心机的红龙,愚笨的石锁,就只能充当无脑的杀器了。
  斯杰潘信任红龙,他信任石锁像信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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