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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雍正帝妃传-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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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杰潘迟疑片刻,才道:“对我而言,皇上就是皇上,天地君亲师,任何时候,都不能改变。”
  石锁瞧着他,神色不知道是讥讽还是同情:“封建思想果然害人,你一个外国人,给清朝皇帝效什么忠?”
  他这么一说,斯杰潘脸色更难看。
  石锁也知道自己说得过头了,他点点头:“好吧,回俄国的事,我会安排的。你不要担心。”
  这段时间,石锁的老婆虽然因为斯杰潘的到来,跑到国外买买买去了,可是孩子们却还留在这儿,二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大一些,七岁五岁,女孩还很小,刚会走路,被保姆照顾着。
  斯杰潘因为每天呆在屋里,无处可去甚为无聊,所以慢慢和孩子们亲近起来。一开始二个男孩都很拘谨,因为石锁让他们喊斯杰潘“大伯”,其中一个男孩神色犹豫,张口张得慢了一点,被石锁在头上打了一下。
  后来斯杰潘才知道,孩子们真正的大伯,石锁那个同父异母的兄长,因为暗算石锁失败,被石锁杀死。孩子们自小被父母教导,认定大伯是坏人,没想死了一个,又来了一个,还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但是慢慢的,孩子们也就不怕斯杰潘了,他们用俄语和斯杰潘说话,俄语是石锁教的,这儿除了他们的父亲,一个俄国人都遇不到,现在有了斯杰潘和他们说一样的话,二个男孩很开心。
  斯杰潘没问石锁为什么要逼着孩子们学俄语,他知道这是石锁纪念自己母亲的一种方式,他甚至在石锁的卧室看见石锁母亲的照片,只可惜,斯杰潘一点都不记得那位女士了。
  闲着也是闲着,斯杰潘就教二个男孩写毛笔字,这一点石锁倒是很赞同,他认为孩子们应该学点国学。
  “本来觉得,该让表哥你教他们念点儿古代的书,比如孝经啊什么的。反正你在清朝那么久。”石锁一本正经道,“可我转念一想,父母让孩子接受孝道,这不就像公司老板让员工接受奉献思想一样虚伪吗?所以孝经啥啥的就算了,唉,我当年天天在我爸跟前冒充孝子贤孙,最后还不是把他骗得七荤八素?干脆,你就教教他们毛笔字吧,那个不累。”
  所以斯杰潘就开始教二个男孩习字。
  孩子终究是孩子,刚开始兴头挺足,时间长了就坐不住了,六七岁,正是爱玩的阶段,写几个字就到院子里乱跑,斯杰潘也不约束他们,男孩子去外头玩,那个很小的女孩儿就跟着保姆来找哥哥。
  这一天小姑娘又摇摇摆摆的过来,斯杰潘把她抱在膝盖上,听她咿咿呀呀说些不明含义的话。
  自己当然是不会有孩子了,斯杰潘暗想,但是养孩子这事儿,看上去也不容易,胤禛,胤祥,十阿哥,全都在为自己的孩子发愁,只除了九阿哥,唯有他,养了个聪明成熟的弘晸……
  正胡思乱想着,石锁的大儿子跑进来了,他一看见妹妹抓着他的毛笔字贴,封面还撕掉了一半,不禁大怒:“不许动我的东西!”
  男孩一把夺过妹妹手里的字帖,小娃娃突然被夺走了手里的东西,哇的哭起来,斯杰潘慌了:“阿廖沙,不要吓唬妹妹!”
  男孩不服气,戳着妹妹的鼻子:“本来就是她的错!还哭!还哭!等会儿我叫爸爸打你!”
  小女孩哭得更凶,小胖胳膊用力挥着要回击哥哥,谁想小手一伸,就把桌上的砚台给打翻了。
  阿廖沙大叫起来:“捣蛋鬼!你看!这下怎么办!”
  屋里正一团乱,石锁闻声推门进来,他皱眉看看:“怎么回事?”
  只见小胖丫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斯杰潘衬衣上全都是墨水,砚台砸在毛绒地毯上,小男孩一见父亲进来,吓得脸色发青。
  斯杰潘赶紧笑道:“是我不好,没抱稳孩子,把砚台打翻了。”
  石锁叹了口气,走过来伸手抱起女儿:“快去换件衣服吧。”
  斯杰潘半条袖子都是墨汁,黑色液体顺着胳膊滴到了地毯上,他下意识地将袖子卷了二卷,又感觉不妥,赶紧放了下来。
  “别收拾了。”石锁拦住他,“去洗澡换衣服,这边我叫佣人来。”
  斯杰潘回到卧室,他进了盥洗室,脱下墨汁嘀嗒的衬衣,天气已经暖了,石锁这屋子更暖,所以他身上也就穿了件衬衣。
  打开水龙头,斯杰潘冲洗着墨迹,心里七上八下的。
  刚才,他无意识间,做了个非常不慎的举动:卷袖子。
  自从来到石锁家里,斯杰潘就一遍遍自我叮咛,千万不要把袖子卷起来,因为他的二条胳膊上,都有长长的鞭痕。
  刚才他一时忘了,为不弄脏地毯,把袖子卷了起来,但旋即就警醒,慌忙又放了下去。
  ……却不知道石锁留意到没有。
  应该没有吧?斯杰潘暗想,尤其自己胳膊上都是黑乎乎的墨汁,而且他方才的动作那么快。
  他叹了口气。把身体埋在冒着热气的细密水柱里。
  要是换做以前,在大清,他一定不会这么松懈。斯杰潘自忖善于察言观色,能从蛛丝马迹里察觉不对,平时更是万分警惕,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短处……
  可是来了这边大半个月,每天对着石锁的殷殷好意,他不知不觉放松了警戒。
  也对,本来就心怀愧疚,他总不能拿石锁当政敌对不对?
  忐忑不安地胡乱洗了澡,斯杰潘擦干身上,从浴室出来,他从柜子里翻出一件干净衬衣,刚打算穿上,忽然,感觉不大对劲!
  斯杰潘猛然回头,石锁静静站在门口!
  房间里,仿佛空气突然凝固!
  一秒之后,斯杰潘突然反应过来!他慌忙把衬衣往身上披!
  但是,已经晚了。
  石锁站在那儿,静静看着他,然后,他轻声说:“可以解释一下吗?”
  斯杰潘紧紧拽着衬衣袖子的手,慢慢垂了下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哑声说,“其实我……”
  他脑子乱作一团,甚至没法立即想出圆滑的借口。
  石锁慢慢走过来,他走到斯杰潘身后,伸手掀开掩盖着的白衬衣。
  “鞭伤,铁烙印,刀割火烫,连指甲都被人拔去了三个……”
  斯杰潘万分惊恐地望着表弟,他看着石锁那张脸,从雪白渐变为惨青,变得面无人色。
  “我也是刀口上舔血的人,表哥,你以为这一切,能瞒过我的眼睛吗?”
  斯杰潘呆呆望着石锁,他的心脏,在胸膛里急促跳动着,好半天,只能哑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
  “好,那你告诉我,是怎么样的。”
  斯杰潘却无法回答他。
  石锁点头:“你不肯说,我去问雍正。你变成这样,他一定是罪魁!”
  “真的不是皇上的责任!”斯杰潘急了,他上前了一步,“石先生你别怪他……”
  他一句话说出来,再想收回来,已经迟了。
  石锁惊愕地盯着他:“你刚才……叫我什么?”
  斯杰潘费力地蠕动嘴唇,他觉得自己周身的肌肉,正一点点变得僵硬,硬得如同岩石!
  好半天,他张了张嘴,微弱地发出声音:“……对不起。”
  终究,还是瞒不住了。斯杰潘忽然心酸地想,他费了这么多劲来伪装,终究还是伪装不下去了。
  “我失忆了。”他说着,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但不光是有关你,石先生,我将过去的一切,全部忘记了。包括……我的父母。”
  斯杰潘看见,当那声“石先生”说出来的时候,石锁那种怪异的脸色,好像他受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重创!
  “什么叫……什么叫全忘了?”他像梦呓一样,轻声问,“我们小时候的事,我后来回国的事,那么多事情……你都忘了?”
  斯杰潘埋下头,他不忍再看石锁通红的眼睛,也不忍再看他轻轻发抖的脸。
  “对不起……”
  然后,他听见石锁低哑的啜泣。
  “这怎么可能呢?”他用手抱住头,喃喃自语,“怎么可能都忘记了呢?那你这样子……那我这,又算怎么回事啊?我努力了这么多年,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把你找回来,结果,你竟然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斯杰潘赶紧道:“我有在努力地想啊!我每天都在努力回想!可我就是想不起来……”
  他没再说下去,他看见石锁慢慢弯下腰,蹲在地上,哭起来。
  斯杰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按照往常,他或许该上前,轻轻拍一下石锁的肩膀,但是此刻他明白,无论他怎么安慰,都是没有用的。
  好半天,石锁扶着门,慢慢站起身来,他佝偻着背,悄悄走了出去。
  斯杰潘心如刀割,却没有跟出去,他在床前坐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斯杰潘突然听见锁门的声音,他一愣,猛然抬起头来。
  有人在上锁,对方打算把他锁在这间屋子里!
  斯杰潘脑子空白了二秒,突然明白过来,他飞扑了过去,拼命拍门!
  “石锁!你想干什么!喂!别做傻事呀!”
  门外,传来石锁冷酷的声音:“表哥,这二天你就好好在家呆着,我要去清朝,找雍正算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百四十六章
  胤禛坐在御座之上,他能听见下方不远处,一个老臣在那儿絮絮叨叨。
  他有点累。
  今天照例是上朝的日子,放眼望去,百官济济,但八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都没来,副本不是在监狱里就是禁闭家中,朝堂之上只有一个胤祥。
  胤禛也挺想逃的,他有点不耐烦上朝了。
  尤其九阿哥跟他说,公司那边目前非常忙,因为并购了艾瑞思,扩大经营范围,新集团正在招兵买马,尤其需要更多的优秀高管,所以九阿哥像抓壮丁似的把八阿哥给抓了去,要不是十阿哥“几乎没有一丁点儿商业头脑”,肯定也逃不脱。除此之外九阿哥还做了个让人咋舌的事,他劝八福晋到公司里来上班。
  八阿哥听说了,哭笑不得,他说八福晋什么都不会,好容易适应了现代的日常生活,哪能那么快就跑公司里上班呢?
  谁知,八福晋却同意了,她觉得,去公司上上班也未尝不可,反正坐在家里也是闲着,她也想用自己的能耐“赚些银子”。
  八阿哥很吃惊,说,难道你不怕搞砸了?
  八福晋笑笑说,什么事情不都是学学就会了?
  既然妻子都这么说了,八阿哥当然不再阻拦,九阿哥得知后挺高兴,他原本是看着八福晋坐在家中挺无聊,才出的这个主意。却没想到八福晋把这事儿当了真,上班上得极为投入,因为一开始太多东西不懂,她几乎夜夜加班到十二点,再后来,索性留在公司好几天不回来。八阿哥起初还小心眼,觉得妻子成天和同事们混在一起,男多女少,“要出事”,后来被八福晋大大的笑话了一通之后,八阿哥才不得不放弃对妻子的侦查。实际上他的侦查结果也真没什么,八福晋全部精力都放在手头工作上,根本无暇分神其它。
  八阿哥哀叹,他这是给公司贡献一个工作狂,万没想到妻子上起班来,竟如此积极。
  九阿哥他们在那边忙得热火朝天,胤禛不光走不了,还得每天对着一帮子老东西,被他们念叨到头疼,相比之下,心情郁闷可想而知。
  胤禛悄悄打了个哈欠。
  他偷眼看看下面的胤祥,那家伙站得笔直,睁着眼睛仿佛十分专注,但这种诡异的模样瞒不过胤禛,他知道弟弟又在搞“睁眼睡觉**”。
  正这时,却见帘子一掀,一个太监躬身从后面走出来,是那个鬼上身的小太监!
  胤禛正错愕,他为何出现在朝堂上,却见小太监抢上前二步,冲到御座之前,还没等胤禛回过神来,一杆冰冷的枪,抵在了他的脑袋上!
  “别动。”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在老臣冗长的絮叨中,显得格外刺耳。
  胤禛微微转过头,他能看见,那是一杆黑色的自动手/枪!
  底下的百官被这一幕给弄糊涂了,他们没人认识枪械,唯有胤祥突然抢上前二步,想要扑上来!
  小太监一扬手,“砰”的一声巨响,子弹打在殿内柱子上!
  “我说了!都别动!”
  小太监尖锐的声音,在大殿之内回荡!
  这下,群臣百官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大家被那声巨响吓得炸了窝!有几个撒腿想往外跑,还有的噗通坐倒在地上,抖如筛糠,剩下的那部分,在短暂的嗡嗡喧哗之后,呆若木鸡,真的一动不动了。
  胤禛坐在御座上,他没有动,也没有惊慌,只皱了皱眉。
  “石先生,你疯了吗?”
  “没有。”小太监的脸有点扭曲,看上去龇牙咧嘴的,“不要会错意,雍正,我是来问罪的!”
  胤祥咬着牙,脚悄悄向前迈了半步,小太监立即反应过来,他一抬手,子弹扫在胤祥的脚跟前!
  胤禛急了:“老十三,别冲动!”
  小太监哈哈大笑:“十三爷,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别人不知道这玩意儿的厉害,你应该知道呀!”
  胤祥又气又恨,他厉声道:“你绑架我四哥想干什么!斯杰潘不是还给你了吗!”
  小太监举着枪,不回答他,却慢慢看着下面那群面如土色、瑟瑟发抖的官员们。
  他的目光落在站在前排的张廷玉身上,忽然柔声道:“张廷玉张大人。”
  张廷玉虽然极度的惊恐,但总算神志还稳得住,他苍白着一张脸,上前一步,又看看胤禛,这才朗声道:“阁下就是上次用了老夫身体的那位吗?”
  小太监点了点头:“上次多有冒犯,张大人,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想问什么事情?”
  “你和斯杰潘,熟吗?”
  陡然被问到这种问题,张廷玉一愣,他看看胤禛,又看看小太监,迟疑道:“你是问斯大人?”
  小太监嗤嗤笑起来:“斯大人?他又算是哪门子的大人?好吧,我问的就是他,你和他一块儿在清朝当官,都是雍正的手下,你们想必很熟悉吧?”
  张廷玉听他说得极为不像话,尽管此刻自己正受威胁,不由也面沉似水。
  “虽然在下与斯大人同朝为官,但说到熟,却也谈不上。”
  小太监一怔:“是么。听你这口气,似乎不喜欢我表哥?”
  “原来斯大人是您的表兄?”张廷玉点了点头,“难怪呢,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胤禛越听心里越打鼓,他忍不住道:“衡臣,说话当心。”
  小太监听他出声,不由拿枪托砸了砸胤禛的头:“给我闭嘴!”
  他这举动顿时激怒了胤祥,他正想冒死冲上前去,身边却有另一人比他更快,从人群里窜出来,越过了他的位置!
  是果郡王允礼!
  只见他越众而出,几乎要冲到御座之上,胤禛惊得大呼:“老十七!别过来!”
  小太监抬手一枪,子弹擦着十七阿哥的鬓发飞过去,打在对面的窗棂上!似乎还不满意,他又朝着墙上,房梁上开了二枪,一大块砖石跌落,粉彩图案被击碎,木屑石子飞了一地!本来骚动的人群,顿时又陷入了死寂!
  胤禛这下再忍不住,冲着小太监吼:“你疯了!这是国家一级文物保护单位!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日本鬼子也没像你这样乱来过!你把紫禁城糟蹋成这样,是要成千古罪人的!”
  小太监啼笑皆非:“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处境,好么?”
  允礼一向和胤禛亲近,此刻见皇帝兄长受到莫大威胁,他又是个血气方刚的,根本压不住火。
  此刻,慑于那可怕武器的威力,他勉强忍住愤怒,高声道:“要杀要剐,换我来!你放了我皇兄!”
  小太监嗤之以鼻:“你皇兄是九五之尊,你算老几?刚才我问的是张廷玉,你插什么嘴?”
  允礼冷笑一声:“张大人不搭理你,是因为你不配!你不是问你表哥斯杰潘的事情吗?我来告诉你!”
  胤禛心知要坏事,他刚想阻止允礼开口,却听见允礼一字一顿道:“你表哥斯杰潘是个凶险邪恶之人,行事一向诡秘,像土里的虫豸,见不得光!你方才问张大人为何不喜欢你表兄,哼,不如你问问这下面的群臣百官,这么多年,有没有一个人,喜欢过令表兄这种人!”
  允礼一番话说完,胤禛再看下面,虽然大臣们依旧有很多是惊慌失措的,但是听见果郡王这么一说,一个个就都把嘴闭上,互相看看,脸上都露出了不屑而冷漠的神色。
  这分明是要用实际行动,证明果郡王所言不虚!
  胤禛更紧张,他斜眼看看小太监,果然,小太监的脸颊在发抖,他握着枪的手也在抖。
  然后,他听见小太监那不自然的嗓门在殿内响起:“……我表哥做了什么,你们这么讨厌他?”
  允礼冷冷一笑:“阁下不知是否听说过,令表兄有个外号,叫‘大清来俊臣’,你知道来俊臣是什么人吗?”
  小太监错愕地望着胤禛:“来俊臣是谁?”
  胤禛认命地叹了口气:“是武则天手下著名的酷吏,爱用酷刑,手段残忍。”
  “不可能!”小太监没等他说完,就叫起来,“我表哥绝不是那种人!雍正你说谎!我表哥心最善!他是个好人!”
  胤禛此刻,已经顾不上脑袋上的那杆枪了,他心里忽然非常难过,不由弯下腰去,用双手抱住头。
  允礼愈发冷笑:“好人?就在数月之前,他将一颗刚刚斩下的带血人头塞进我九哥的轿子里,栽赃我九哥杀人,当着群臣百官的面,硬是逼着皇上把他关进了内务府——这是好人做出来的事情吗?!如果令表兄是个好人,那这大清天下,也就不存在心怀叵测之徒了!”
  允礼这番话,说得至情至性,他本来就是个热血青年,这十年来又深受胤祥的影响,非常讨厌斯杰潘,允礼认定胤禛有难言苦衷,不得不将这邪恶的洋人收留在王府里,登基之后,又念在这洋人卖力巴结的份上,给了他一个官儿当,因此,虽然同是雍王一党,但他从来就没把斯杰潘当成自己人,允礼最喜欢胤祥那种光明磊落的好汉作风,所以打心眼里厌恶斯杰潘的阴冷残酷,不走正道。此刻石锁既然问起,他自然就把攒了多年的话,全都倒了出来。
  胤禛一颗心,沉到了底。
  他能感觉到,顶在脑门上的那杆枪在哆嗦,枪口几乎对不准他。
  他抬起头来,看着那个被石锁鬼上身的小太监。
  小太监的脸,奇怪地扭曲着,胤禛甚至不能断定,到底是石锁和小太监的人格在互相拉扯,还是石锁自己的情绪激动所致。
  忽然他听见小太监轻声道:“你说,我就这儿开枪,杀了你,会不会从此千古留名?”
  胤禛此刻已没有了恐惧,他轻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那么伤心……”
  小太监眼睛牢牢盯着他,一字一字道:“他会变成这样,全都是你的责任,雍正,你骗了我,你说你照顾了他十年,这就是你照顾他的方式?!”
  胤祥再忍不住,他再度向前扑!就在即将奔到胤禛跟前时,小太监随意抬手,一枪击中了他的红顶子!
  子弹擦破了胤祥的额头,一道血痕,从他额头流淌下来!
  小太监冷冷盯着他:“十三爷,我是黑/道出身,十岁就拿枪了。请不要拿我当普通人,更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胤祥的脸被鲜血污染,看上去甚是吓人,但他一点没害怕,也冷冷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表哥走了十年的暗道钢丝,到现在都没有摔下来,又是为什么!你以为是谁在暗中保护他!你真以为你表哥是齐天大圣,刀砍不进火烧不烂吗!要不是我四哥,他早就死了!当初我四哥苦苦劝他不要走这条路,不要进粘杆处,就让他给买几亩田几间铺子,安然度日就行了……可你表哥不肯听呀!他执意要往邪路上走,这能怪我四哥吗!”
  小太监冷笑:“少替你四哥开脱!无缘无故的,斯杰潘那样一个连下水道里都能发现美好之处的人,会主动要求去当见不得光的特务走狗?!他神经错乱了吗!难道不是这家伙想当皇帝,才拿我表哥当枪使!”
  允礼突然在一旁插嘴:“这你可错怪我皇兄了。还真是斯杰潘主动要进的粘杆处。至于缘由,我倒是听说过一些……”
  小太监睁大眼睛:“既然你知道,那你倒是说说看。”
  允礼脑子一热,厉声道:“当初他想把我九哥的孩子给拐跑——你表哥有断袖之癖,对不对!他冲着我九哥才七岁的儿子下手,我九哥能不发火吗?!”
  小太监彻底呆住!
  “你说什么?”
  “难道我刚才说的,你没听见?”允礼冷笑道,“你表哥看上了我眉清目秀的侄儿,他一时心痒难耐,偷偷摸摸潜入我九哥家中,花言巧语蒙骗了我侄儿,还想把我侄儿带走,不想被管家发现,我九哥暴怒,把他吊起来打了三天——我九哥固然不是什么好心性,我和他并非一路人,也从来不为他讲话,可你表哥斯杰潘的这场罪,分明是他咎由自取!”
  胤禛目瞪口呆望着允礼:原来大清人民歪曲事实、传播不靠谱八卦的能力,已经达到如此一个登峰造极的水准!
  ……生活在这样一群热爱传谣造谣的家伙们之中,他这个当皇帝的,名声能不坏吗!
  第四百四十七章
  大殿之内,安静了一会儿。
  众人胆战心惊望着那小太监,只见他,呆愣了半晌,忽然一笑。
  “果然是胡说。”他声音尖刻地说,“胡乱给人栽赃罪名,还自诩正义天使——雍正,我表哥是恋童癖吗?”
  胤禛认命地叹了口气:“不是。恋童癖是性变态,你表哥是正常人……反正我没见过他对幼童有冲动。”
  小太监尖利地笑了一声,对着允礼举起枪来:“那我杀了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你该不反对吧?”
  胤禛大惊失色,慌忙抬手阻拦:“不要杀他!他只是听了些街头巷尾的流言!石锁,斯杰潘出事,责任在我身上!你找我一个人的麻烦就行了!”
  胤祥与允礼同时上前:“四哥!”
  小太监看看他,又看看底下呆滞的群臣,他点点头:“也行。这样吧,在上朝的地方闹,总归不好,咱们再找个地方。”
  感觉到沉重的金属在敲自己的后脑,胤禛无可奈何,只好站起身。
  “你想去哪儿啊?”
  小太监咬牙一笑:“去后宫,反正你不是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吗?找间安全的屋子,咱们好好谈谈,应该不是困难的事情吧?”
  “我哪有那么多嫔妃?”胤禛又郁闷又委屈,“那是夸张!”
  “少废话!二手举起来!”
  于是就这样,胤禛只好双手举做投降状,被石锁寄生的小太监用枪械威胁着,向深宫走去。
  他俩走了,胤祥和允礼面面相觑,允礼颤声道:“十三哥,现在怎么办?”
  “不管怎样,先跟着!”胤祥跳起来向外冲,“侍卫也都过来!”
  接下来,那天的场面又滑稽又荒谬,胤禛被一个小太监持枪威胁着,高举双手走在最前面,胤祥带着一队宫廷侍卫跟在后面,他们还不敢跟太近,因为小太监时不时就冲着他们瞪眼睛。
  再后面,则是哆哆嗦嗦,互相拽着袖子,又害怕又不敢走人的百官群臣。
  就这样一大队人马,稀稀拉拉在紫禁城里摆开了阵势,胤禛一面往前走,一面还得示意路上遇见的侍卫,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唉,想当年,他还成天说这个是大清之耻,那个是大清之耻,没想到,他才是真正的大清之耻!谁见过皇上让一个小太监给劫持着,在紫禁城里“游街示众”的?
  溥仪也没像他这样丢过脸呀!
  从太祖努尔哈赤算起……祖宗八辈儿的脸都让他给丢尽了!
  俩人一直从前面三大殿慢腾腾挪到后面,胤禛忍不住问:“你到底想把我拉去哪儿呀?”
  小太监想了想:“这儿离漱芳斋远吗?”
  胤禛气极反笑:“现在哪儿来的漱芳斋?那是乾隆登基之后才有的名字,你看还珠格格看多了吧!”
  小太监也不羞愧,他哈哈一笑:“那好吧,就不费那个劲儿了。”
  他顺势将胤禛塞进附近的一间空屋子,关上门。就在关门之前,他把枪口冲着外头晃了晃。
  那意思,谁敢进来,他就杀了胤禛。
  关上门,小太监又晃了晃手里的枪,他看看胤禛:“你好像不怎么害怕。”
  胤禛叹了口气:“我只觉得丢脸。”
  小太监笑起来,他让胤禛背过身去,然后从屋子里翻出一根布条,把他捆好。
  “现在,这儿就剩下你我二个人。”小太监用枪指着他,他沉声道,“雍正,你最好给我一一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表哥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失去记忆?为什么身上会伤痕累累!”
  胤禛点点头:“你要听,我自然讲给你听,只不过这故事相当漫长,你得耐点心才行。”
  就在那间黑屋子里,胤禛将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石锁,包括当初斯杰潘是怎么被俞谨威胁,只能留在大清,还有九阿哥和十阿哥离开的原因,也包括自己如何百般劝阻而无效,只能眼睁睁看着斯杰潘进粘杆处……
  小太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那种锐利无比的目光,像是要看到胤禛心里去,仿佛只要胤禛讲一句假话,讲一个字虚言,他就能彻底看穿他。
  “……他受伤,确实是我的责任。”胤禛哑声道,“那段时间我颇受打击,人也糊涂了,没留意到他的去向。等再赶去救人,已经晚了。”
  他全部讲完,过了好一会儿,胤禛看见,石锁放下了手里的枪。
  “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忽然哑声道。
  胤禛有些同情地看着他:“……听说好像记起来一点点。我们几个推断,是他自己不愿意想起来。恐怕就像你无法接受他的改变,斯杰潘自己,也受不了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要是硬逼着他想起来,他可能会崩溃。”
  石锁慢慢在他身边坐下来,他握着枪的手,垂落在地上。
  良久,他才哑声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胤禛听得出,他嗓音里微微的哽咽。
  他挣扎良久,才道:“起初我们的计划,是想让他跟着老九走,安德烈也早就给他辟好了实验室……”
  “不行!”小太监凶狠地打断他,“你们太不靠谱了!上次就是你们把事情搞砸的!我不能再把斯杰潘交给你们了!”
  他这样一说,胤禛一时羞愧起来,他喃喃道:“我们这些人是挺不靠谱的……”
  小太监看看他:“斯杰潘好像挺把你当回事的。到现在还是一口一个皇上,恨不得要在我家给你立牌位。”
  胤禛苦笑:“可能他这十年里,唯一信任的人就只有我了。”
  小太监瞪着黑暗的虚空,他忽然说:“不能让他留在大清吗?”
  “不行的。”胤禛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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