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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雍正帝妃传-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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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斯杰潘却仿佛十分认真,将医生的劝告听了进去。他不再一个劲儿死钻牛角尖,也慢慢振作起来。
  等到痊愈,能稍稍下床活动了,斯杰潘就找到胤禛说,他打算学习。
  “学习?学……什么?”胤禛愕然望着他,心想你都拿了俩博士学位了,还不够啊?
  再说,他这儿连小学课本都没有。
  “学什么都行。”斯杰潘认真地说,“弘时他们学什么,我就跟着学什么。”
  胤禛迟疑地望着他:“你是说,你想学四书五经?”
  斯杰潘点点头。
  胤禛大为吃惊!
  “你学那些做什么?那玩意儿一点用都没有……”
  “有用的。”斯杰潘坚定地说,“王爷,我不想再做个废物了。”
  胤禛苦笑道:“斯杰潘,你不是废物,你也不用学那些东西,你就在王府里呆着,衣食住行有我呢。奴仆们我都吩咐过了,他们不敢对你怎样的。”
  “可是,我不愿意。”斯杰潘望着他,他那双蓝眼睛显得异常坚定,“王爷,我不愿做个废物,这大清需要什么样的人,雍王府需要什么样的人,我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唯有如此,我才不会一天天的颓丧下去,最终变成烂泥一滩。”
  他说完,又加了一句:“就算不让八阿哥九阿哥他们笑话,我也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过日子了!”
  看他如此意志坚定,胤禛也没法,只好请了二个鸿学大儒,专门教斯杰潘念古书。
  那俩鸿儒名气都挺大,原本听说雍亲王请他们做西席,还十分高兴,以为教的是小世子,结果没想到,是教一个来历不明的洋人,这下俩人就都不大痛快了。
  然而人家王爷都已经把他们请来了,礼金也给了,又是礼贤下士亲自上门请的,俩人也不好说不干就不干,于是就私底下想了个办法,决定权且应付着教这洋人几日,等过几天,再一同去和胤禛说,就说洋人天生不可教化,脑子顽愚,他们当不了这人的老师,还请雍亲王收回成命,另请高明。
  主意是打好了,然而让这二位没想到的是,这个金发的洋学生却十分之认真,读书习字,决不敷衍拖拉,功课布置得再多,第二天来看,写得整整齐齐呈给你。要背的文章,过一夜就背给你听,并且一个字不错。
  这下,二个老师也没话说了。
  斯杰潘的认真,打动了他们,最终俩人放弃了辞职的念头,转而一心一意教起他来。
  关于斯杰潘学四书五经这件事,胤禛始终觉得怪怪的,虽然不赞成,但是,就如那个治好斯杰潘的医生说的,他得给斯杰潘一点事情做,得让他感受到人生的意义所在,否则斯杰潘可能真的会一病不起,从此沉沦下去。
  哪怕填补一下他人生的空白,不让他每天胡思乱想、去寻仇报复,胤禛觉得那也是有必要的。
  因此,胤禛完全是以给斯杰潘请心理医生的心态,给他请的那二位宿儒,而且选中了他们,也并非为了他们学识有多么渊博,而是因为此二人“脾气出名的好、耐性佳、善于体贴人”。
  ……那俩老头恐怕一辈子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担当了弗洛伊德、荣格这类人的任务。
  第三百九十章
  于是,就连斯杰潘也学开了四书五经。
  一开始,胤禛怎么都弄不懂这家伙为什么突然对古书感兴趣起来,他想,或许是觉得和周围人无法沟通,所以感到了学习模仿的急迫性。
  但后来胤禛观察,又觉得不止于此。斯杰潘的学习态度非常端正,如果只是想和清朝人打成一片,不至于让自己显得太古怪,他根本用不着费这么大劲儿。
  于是胤禛想来想去,就笑问他,难道说,斯杰潘打算参加科举考试么?
  斯杰潘摇头。
  “那,怕是不成的。我不知道自己的来历,王爷您也不清楚,照这个样子,就算考上了,连个同乡都认不到,将来没有朋党可依傍,出去做官也只能孤零零被摘在外头。所以我是不可能脱离王爷,脱离这个雍王府的。”
  胤禛被他说得哭笑不得,看来斯杰潘对清朝的官场认识很透彻啊!
  “既然不打算参加科考,那为什么这么努力读书呢?”胤禛开玩笑道,“想当个名扬天下的大学究?”
  斯杰潘也笑:“都一把年纪了,开蒙这么晚,就算白天黑夜连轴转,最终也做不出什么惊世的学问。”
  “那为什么要读书?”
  胤禛这么问了之后,斯杰潘沉默良久。
  然后,他抬起眼睛,望着胤禛,忽然幽幽地问:“王爷,难道您就打算止步于此了么?”
  胤禛一愣!
  斯杰潘此刻身处暗处,那双蓝眼睛也显得暗幽幽的,仿佛深潭之水,冰冷阴暗,却翻滚着未知的激流。
  “你是说……”
  “我是说,如今太子也倒了,皇上将储君一事搁置起来,就是要看各位阿哥的表现,在我看来,王爷您是最有希望继位之人!”
  等……等等!
  胤禛打断斯杰潘的话,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斯杰潘,你是说,你想……助我夺嫡?”
  “正是此意。”
  搞什么鬼!
  胤禛一时间哭笑不得!
  他太过于错愕和无奈,以至于只好一脸痴呆地望着斯杰潘!
  看他不回答,斯杰潘还以为胤禛被突然点破心事,太吃惊,于是笑道:“王爷不必如此,以前太子在,我们说这话,是‘妄蓄大志’,如今太子倒了,反正是群雄逐鹿,王爷何不……”
  “原来你天天念书习字,就是为了这个?!”胤禛腾地火了,“谁叫你去琢磨这个了?!”
  看他发火,斯杰潘脸色一白,也站起身来:“王爷,你不争,自然也有人争的!咱们不能拱手将这个皇位让与他人!”
  胤禛都被他气哭了!
  “谁叫你去操心这个啊!简直胡闹!谁操心都轮不到你来操心!”
  这一句话出口,胤禛顿时后悔了,他看见斯杰潘的脸变得死灰!
  好半天,斯杰潘才哑声说:“王爷终究还是信不过我……”
  胤禛慌忙道:“我不是信不过你!斯杰潘,我是说……”
  他努力缓了口气,才徐徐道:“我是说,夺嫡这件事,事关重大,参与其中,会承担很多痛苦。”
  “我不怕!”斯杰潘马上说,“这段时间我看王爷您连朝都懒得去上,这不行的!您这是把战场让给八阿哥他们!皇上如今虽然对八阿哥有所冷落,但对十四阿哥却青眼有加,再这么下去,会影响皇上对王爷您的印象!”
  胤禛暗自叹了口气,心想,你没发现“印象”这个词不是古汉语么?
  他想了想,才道:“斯杰潘,其实皇上如今,最不愿看见的就是皇子们的纷争,太子和八阿哥掐成那样,最终落得个二败俱伤的结局,咱们不能再走那条路了!”
  他这么一说,斯杰潘愣了愣,缓缓点头:“王爷说得对。这一层,我也想过了,况且就我自身来说,也没法去做那些明面上的事情。所以……”
  “所以?”
  斯杰潘犹豫良久,方才说:“所以,王爷可不可以让我跟着高无庸,进粘杆处?”
  胤禛更无语!
  这下好,斯杰潘干脆顺着他祖父的老路,也要当克格勃了。
  然而他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和斯杰潘说,你别忙了,早晚都是我当皇上,就算天天躺床上睡大觉,最后老头儿也会把皇位给我——那斯杰潘非得以为他发疯不可。
  况且,在当下这个局面,斯杰潘又能有什么可做的呢?
  除了帮着胤禛夺嫡,他还能有什么更值得的人生目标呢?回绝了他,让他去做小买卖、单纯当个家奴,或者守着二亩薄田过日子……斯杰潘只会认为自己鄙弃他,他会更难过。
  索性就让他去做吧,只要他开心,人一旦开心了,心情好,身体也会慢慢健康起来。
  想及此,胤禛点了点头:“只要你干得高兴,任何事情,都可以去做。”
  斯杰潘一听这话,顿时兴奋得脸孔通红,他甚至没发觉这里面的问题:胤禛不是说的“只要夺嫡成功”,而是说的“只要你高兴”。
  他退后一步,躬身颤声道:“在下,必不负王爷嘱托!”
  胤禛无语无奈地望着他,心想,我倒真希望你负了这嘱托才好!
  后来胤禛想,算了,就当是个冒险游戏,丢给斯杰潘去玩也好,反正怎么折腾结局都是一样的,斯杰潘不知道谜底,没有被“剧透”,反而玩得更开心呢。
  斯杰潘看样子是指望不上了,胤禛满怀忧伤地想,这家伙眼看着就要变成一个真正的清朝人了。
  说到“变成清朝人”,胤禛就想到了嘉卉,这段时间他成天忙于自闭抑郁,连胤祥那边也没空去看望,于是挑了个闲日子,只带着高无庸一个人,胤禛悄悄从王府出来,去了胤祥的家中。
  一见他来,胤祥十分惊喜,他虽然被康熙幽闭在家中,但外头的动静还是听得到的,近来他听说他四哥“举止失常”,到处扒人家衣服裤子,又听说生了病,倒在床上,胤祥心中正七上八下的,此刻见他四哥主动来探望,这才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来。
  起初的交谈,完全是寒暄,胤祥心中忐忑,所以忍不住细细观察胤禛,看他究竟有没有患病,举止神智是否还和从前一样……
  胤祥观察胤禛,反过来,胤禛也在观察胤祥。
  他吃惊地发现,胤祥也发生了改变,先头那股郁郁寡欢的气息消失了,那种自闭的、满是愤懑的神色,也从胤祥的脸上褪去了。
  他仿佛再度变回到了出事之前平和欢畅的样子。
  胤禛太吃惊了!
  但是细细一想,胤禛又明白过来了。
  洗脑机关启动之后,胤祥自然也难以逃脱,他的记忆也被洗得干干净净,但正是因此,他这个饱受磨难的十三弟,因祸得福,将这几年所遭遇的种种痛苦,忘了个干干净净。
  接下来,胤禛又拿话试探了一番,比如问胤祥还记得他是为何被圈禁的,胤祥的回答很简略,他说,还不是因为废太子的那些破事儿,自己棋差一招。
  简略,而且几乎不带任何感情因素。
  “不过四哥放心,我又不是那种一遇上难题,就自个儿消沉的人。如今虽被关在这家中,我的眼没瞎,耳没聋,该打听的该琢磨的,我一件都没落下!”
  胤禛呆呆看着他!
  胤祥看他这样,觉得自己似乎还没说透,于是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四哥,你可不能松劲儿!如今我在暗处,老八他们在明处,四哥你在场面上和他们周旋,反倒是我,不引人注意……”
  这下好,和斯杰潘一样,胤祥也想走这条路!
  可他不干这个,又能干什么呢?被剥夺了一切,甚至连记忆都不再保有,转了一大圈,最终,还是回到了起点。
  于是,过去的一切就全都成了泡影了么?他们曾经那样念念不舍的生活,充满希望的未来,就这么轻易被人一把抹了去,像擦去窗台上的灰尘。
  胤禛低下头,他忍不住扑簌簌落下泪来!
  他太难过了,不光是为自己,也是为胤祥。这甚至还不如先前,虽然充满痛苦,但至少他知道自己为什么痛苦,即便在痛苦到极点时,胤祥也不曾放弃希望。
  然而现在,他就连挣扎都忘记了,竟然又开心平静地过起旧日子来……
  胤祥见胤禛突然落泪,吓了一跳!
  他慌忙扶住胤禛的肩膀,惊慌地问:“四哥?你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胤禛费了好大劲儿,才忍住泪,他擦了擦脸,这才哑声道:“我是想起……想起你如今这样……”
  “嗐!四哥你也是的!”胤祥豪气满天地说,“好男儿哪有不饱经磨难的!我如今是被圈禁了,可我的心还没灰呢!四哥你也不能灰心呀!”
  胤禛也不知怎么回答他,正这时,却见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端着茶进来。
  一看见她的脸,胤禛愣了,是璩嘉卉!
  看胤禛盯着那丫头,眼神发直,胤祥好奇:“四哥,怎么了?”
  璩嘉卉却是一副低头不语,老老实实的模样,她把茶放下,又屈了一下膝盖,这才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胤禛回过神,他哦了一声,却问:“十三,这丫头……是什么人?”
  胤祥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是晴儿手下的一个针线丫头。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
  胤禛失望极了!
  “她不是叫璩嘉卉么!十三你怎么连这都不记得了!”
  胤禛这么突然一发火,胤祥也愣了:“四哥,这丫头……是什么人?”
  胤禛也留意到自己失态了,他慌忙掩饰道:“哦,我是说,先前你和我说过,如今你自己倒忘记了。”
  “四哥知道她的来历?”
  胤禛卡了半晌,摇头道:“我不知道。”
  胤祥端详着他,忽然笑道:“四哥莫不是喜欢这丫头?喜欢的话,我就把她送给四哥。”
  第三百九十一章
  胤禛一听这话,差点把手里的茶碗砸在弟弟头上!
  她是你老婆!你就这么把你老婆像给个物件一样给别人?!
  这番话,他好好歹歹,算是忍住没骂出来。
  胤祥看他神色古怪,不由问:“四哥是不是真喜欢这丫头?没事的,我府里丫头多得很,也不缺她这一个二个的……”
  “十三,喜欢她的不是我,恰恰是你。”
  胤祥一愣:“是么?我说过么?”
  “对,你说过的。”胤禛认真看着他,“你曾经亲口和我说过,说,这丫头比你的性命还要重,你为了护卫她,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惜。”
  胤祥愕然万分地望着胤禛:“我……我说过这种话?!可我连她打哪儿来都不知道!”
  胤禛悲哀地望着弟弟,良久,他才哑声道:“是啊,你都忘了,其实我也知道得不多。我只知道,你曾经很疼她,不肯让她做一丁点儿杂事,生怕她累着……”
  胤禛再说不下去,他站起身来。
  胤祥也慌了,“为何我一丁点儿都想不起来?!”
  胤禛望着弟弟,半晌,他露出一个恍惚的微笑:“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只是,十三,既然说过这样的话,哪怕你如今……如今不喜欢她了,也千万不可轻贱她。”
  等到把胤禛送走,胤祥一头雾水回到房里,他想了半天,就吩咐手下,把福晋房里那个璩嘉卉叫来。
  嘉卉很快被叫到胤祥面前,一听是主子喊她,嘉卉吓得不行,又不敢逃,只好唇青面白站在胤祥面前,连手指都在哆嗦。
  胤祥细细端详着她,心中微微一动,原来这丫头生得确实不错……
  他淡然一笑:“怎么怕成这样?”
  嘉卉颤声道:“奴婢……怕做错了事情。”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胤祥温和地说着,又轻轻拉起嘉卉的手,“来,和我说说。”
  “爷要听什么?”
  “说说你自己。”胤祥望着她,笑道,“不管是什么,全都说给我听。”
  所有能挣扎的都挣扎过了,胤禛终于决定放弃。
  他变得很冷,冷淡冷漠冷酷,除了公事,没有更多的话和旁边人说,就算在康熙面前,也是一句废话都没有。
  然而大家都感觉欣慰,因为先前那个疯癫的、到处扒人家衣服裤子的雍亲王,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像如今这个惜言如金,冰块脸的王爷,才是恢复常态。
  众人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变化,胤禛也发觉,他的雍王府,那一整套运营的班子,其实并未因为他“头壳坏掉”就停下来,各方情报始终不停的收集分析,门客谋事仍旧在绞尽脑汁想推他上位,家中女眷也依然在以“为王爷多添子嗣”为奋斗目标……
  虽然距离皇位是越来越近,胤禛的心,却越来越冷。他从未品尝过如此可怕的孤独,昔日围拢在他身边的那些人,那些亲切的声音,九阿哥他们叫他“四哥”的模样,宛如就在眼前……
  转眼间,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再没有任何人,对他抱有独特的热切感情,他成了孤零零的一个,孤零零的来,孤零零的去,像被独自封冻在冰块里,没人能接近他,他也出不去。
  他现在,做什么都带着那么一种心不在焉的空洞神气,在康熙面前也是如此。康熙问他到底在想什么,胤禛说他什么也没想。康熙对这回答颇为不满。
  “老四,你可别把心思用在不该用的地方了!”老头子拿话敲打他。
  胤禛沉默不语。
  回到家里,他一面喝着茶,一面漫不经心听着手底下的奴才收集来的近日情报,其内容多半是那些阿哥们的动向,官员们的站队方向……
  “只是近来八阿哥那边,有些诡异。”
  胤禛淡淡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是高无庸的手下:“怎么诡异?”
  那人迟疑片刻,才说:“八阿哥到处找人打听一个人,可这人谁都没听说过。”
  “哦?他打听谁啊?”胤禛毫无兴趣地喝了口茶。
  “回王爷,据说此人姓陈,名叫陈奕迅。”
  “噗!”
  胤禛一口茶水全都喷在人身上,把那人活活浇成了个落汤鸡!
  “你没听错?!”
  那奴才顶着一脑门茶水珠子,动也不敢动,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吓得脸都白了,胤禛这么一逼问,那人赶紧结结巴巴地说:“奴才……奴才听得真真的,八阿哥拿着张纸,到处问这个陈奕迅,就上回,八阿哥在自己府里宴请九阿哥十阿哥,他就问过,结果那俩都不知道……”
  废话,那俩当然不知道,胤禛暗想,老八脑子出毛病了?好好的,怎么会想起问陈奕迅?
  等等,会不会是大清也有同名同姓的人?陈奕迅这名字其实挺普通的。
  这么一想,胤禛又按捺下心里的激动,他暗想,等到老八问出张学友周杰伦泰勒斯威夫特……再说吧。
  接下来一段时间,胤禛听说八阿哥还在满世界找陈奕迅,而且一直没有找到(废话!),渐渐的,也就没有下文了。
  估计是放弃了吧,胤禛想。
  他原本想去告诉八阿哥陈奕迅是谁,但胤禛记起了上回曹雪芹的教训,他又觉得做这种事情,自己吃力不讨好,就算把实话都抖出来,老八也不会相信他。
  秋风渐起,秋色一天比一天浓,过了农历中秋,还有个宫里很重视的大节气,那就是重阳节。
  重阳敬老,皇上年事已高,阿哥们自然不会放弃这个表现孝心的好机会。
  重阳那天,康熙请了一帮子耆老,又把年长的这批阿哥叫过来,陪着赏菊吟诗助兴。
  那天天气极好,有点小阳春的味道,康熙与众臣子都显得很高兴,唯有胤禛独自沉默侍立在旁。
  这暖洋洋的秋日,让他想起多年前,自己和茱莉亚他们回到现代故宫的事情。
  也是这么好这么暖的秋日,也是这红墙碧瓦之下,只可惜,物是人非……
  胤禛的沉默被康熙留意到,他有点不悦,就问:“雍亲王又在那儿自个儿想什么?”
  被康熙点了名,胤禛这才缓缓抬起头,他看看旁边一脸讽刺的九阿哥十阿哥,于是慢慢道:“回皇阿玛,儿臣才思浅薄,刚才皇阿玛想听儿臣几个赋诗,儿臣正在努力琢磨呢。”
  九阿哥冷冷一笑:“皇阿玛,四哥这是生怕落在我们几个后面。待会儿他非得拔头筹不可。”
  胤禛也懒得和他吵,只淡淡说:“老九你高看我了,我作诗的能耐不及老八。”
  康熙倒没再多问胤禛,他转头又去问八阿哥:“老八,你的诗,作得了么?”
  八阿哥站起身来,恭恭敬敬道:“儿臣才疏学浅,胡乱写了一首……”
  “拿来给朕看看。”
  八阿哥将手中的一首诗递给康熙,康熙低头瞧了瞧,不由微微颔首:“这首极佳,颇有风骨,又兼仁爱手足之心。尤其这一句: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等……等等!
  胤禛差点跳起来!
  九阿哥凑上来,他低头瞧了瞧,也笑:“皇阿玛,要说八哥这首诗,儿臣却最喜欢这一句:偶值大心离火宅,终遗高塔念瀛洲。所谓大心者,大心而敢,宽气而广,其形安而不移,能守一而弃万苛。以此永志,再恰当不过。”
  八阿哥笑道:“老九莫要夸我。刚才皇阿玛让咱们吟诗,我又看见这桌旁的茱萸,想起那句遥知兄弟登高处,一时有感,才胡乱填了这首。”
  你胡乱填的?你明明是抄袭!胤禛在旁边脸都绿了!
  好你个老八,抄完了曹雪芹抄鲁迅,你还抄起个没完了!你能有点儿自己的作品不?!
  康熙这才注意到胤禛脸色不对,他诧异道:“老四,怎么了?老八这诗……有什么问题么?”
  老八在一旁,悠悠道:“四哥大概不喜欢这首诗,也不知儿臣哪句没写好,四哥听了,脸色难看成这样……”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胤禛身上!
  康熙皱眉道:“老四,你觉得这首哪儿不妥,尽管直说。”
  胤禛如鲠在喉,好半天,他用力压下嗓子里的一堆话,垂首道:“皇阿玛,儿臣并未觉得不妥,只是……只是听见八阿哥这首诗,叫儿臣想起很多过往,不由怀念起兄弟来。”
  他一说出来,才感觉失言,十阿哥在一边尖酸地说:“咱哥几个都在这儿呢,想来四哥怀念的,不是咱们了。”
  他那意思是说胤禛怀念废太子,胤禛心里却恨恨地想,废话!我怀念的当然不是你这个冒牌货!
  康熙也颇为不满,本来他一贯看不上老八,情绪上偏向老四,今天这么一出,康熙对四阿哥也失望起来。
  “哼,朕知道他偏着谁,不过是那些锁在家里的人!”
  胤禛低着头,只一声不响。
  那天的重阳宴匆匆结束,几个阿哥从康熙那儿退了下来,胤禛头也不回走在最前头,他那神色仿佛谁都不想搭理。
  刚走了没二步,身后,八阿哥却快步上前,连声喊住他。
  胤禛转过身来,冷冷看着他:“有事儿?”
  八阿哥盯着他的眼睛:“四哥知道那首诗是谁写的,对不对?”
  胤禛看着八阿哥,忽然,一笑:“不是你写的么?”
  “四哥一听就听出来了,在场除了你,没有人知道这诗不是我写的。”八阿哥一把抓住胤禛的胳膊,“四哥,鲁迅这个人,你知道他是谁,对不对!”
  胤禛看着八阿哥,他一声不出。
  八阿哥把他抓得那么紧,像抓救命稻草,他脸上被紫禁城顶头的烈日晒着,汗珠都渗出来了,他颤声道:“四哥,你告诉我!他是谁!”
  胤禛慢慢挣脱他的手,他淡淡道:“我从未听说过此人。愚兄还有些事,先走一步!”
  他刚要转身,就听八阿哥在他身后大吼:“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
  胤禛砖头,望着他,八阿哥那张脸有点扭曲,充满了愤怒和痛苦。
  “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胤禛这么一句,把八阿哥给说愣了。
  “再说一遍,我不知道,往后,你也别再做这种投石问路的无聊事了。”
  胤禛说完,转身走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
  胤禛回到王府,心里非常难过。
  他知道,他不该这样回答八阿哥,他错过了一次拉近彼此关系的机会。
  但胤禛却又怀疑这机会,上次曹雪芹的闹剧,已经让他非常失望了,连一个清朝作者他都没法解释清楚,想想看,他又该如何向八阿哥解释陈奕迅和鲁迅呢?
  完全没有根基的描述,只会让八阿哥愈发厌恶他,甚至觉得他是故意的恶作剧。
  倒不如像如今这样,给他来个一问三不知。
  ……可是这么做,又让胤禛深深的愧疚。
  他依然记得八阿哥的那声呐喊,他求他帮他记住自己。
  这是多么惨痛的请求!
  可就连这样的请求,胤禛都无法帮八阿哥完成。
  他每天呆在王府里,除了花很多时间和弘历在一起,几乎不做别的事情,就连弘时,胤禛的感情也淡下来了。
  他始终记得,弘历被俞谨给兜在渔网里的惨状,那是弘时所为,如果不是弘时放走了俞谨,帮助他绑架了弟弟,他和八阿哥他们不会落得如今这个地步。
  胤禛也明白,自己是迁怒,对于一个九岁孩子来说,他想不到那么多,他不可能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导致了什么。
  但,胤禛仍旧很失望。
  他自以为对这孩子关爱有加,就算后来弘历出生,他照看弘时的时间少了,可那孩子已经**岁了,难道一定要和婴儿的弟弟争夺父母之爱么?
  更别提,后期弘时听信了俞谨的话,竟然不承认他这个父亲了。
  胤禛态度的冷淡,弘时也觉察出来了,然而因为被洗脑,男孩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很怕父亲,这害怕里面,甚至带着点说不明的憎恨。
  父子俩的关系,再度回到冰点。
  有时候胤禛也想挽回,他反复说服自己,再努把力,把父子关系给缓和过来。
  但他做不到。
  他一看见弘时,就想起自己如今这囚牢般的人生,都是因为这个孩子的任性导致……
  弘时见了他,更是怕得如同小鼠,畏畏缩缩。
  胤禛很绝望,现在他总算明白弘时的命运是如何铸成的了。
  然而斯杰潘却很喜欢弘时,他没事就会去看弘时,陪着他做功课,和他一块儿念书,甚至斯杰潘还给弘时手工做了一把小提琴。
  当胤禛发现弘时在拉小提琴时,大吃一惊!
  “哪儿来的?!”
  弘时以为父亲发怒,吓得慌忙把小提琴放在桌上。
  “是斯杰潘给儿子做的。”他胆战心惊地说。
  胤禛目光古怪地盯着弘时:“你能拉小提琴?”
  弘时一愣,他点了点头:“能。”
  “记不记得是从哪儿学会的?!”
  “……儿子不记得了。”
  胤禛默然良久,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于是对弘时而言,留下的唯一记忆,只剩了这把小提琴。
  弘时除了功课,每天都要花很多时间在那把小提琴上,有时候路过后院,胤禛总能听见琴声,他从不阻碍,也明白那是弘时如今唯一的寄托,那是安德烈教他的,安德烈虽然在他的记忆里消失,但那份感情不会消失。
  ……可是就这样盲目的练习,能有进步么?胤禛暗想,没有任何人指导,弘时就算一天练十个钟头,恐怕也变不成大师。
  胤禛有点发愁,他很可惜弘时这份才华,但他自己没学过古典乐,教也没法教,更别提如今父子俩关系这么差。他问过斯杰潘,可是斯杰潘不会小提琴,他只会钢琴,据说弹得还很烂。
  后来胤禛终于打听到,宫里一个传教士会拉小提琴,而且那个意大利人竟然和小提琴家塔蒂尼有密切关系。
  胤禛暗想,要是能找他给弘时当老师,那就好了,比孩子这样盲人骑瞎马的练要好得多。
  虽然他对这孩子已经没以前那么疼爱了,但毕竟弘时的小提琴是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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