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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雍正帝妃传-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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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一怔,只看着她,恍惚而酸楚的一笑。
  “你怎么就注意这个呢?”他低声问着,慢慢走过去,握住茱莉亚的手。
  “那,我还注意到你家范冰冰了。”茱莉亚又笑道,“还真的很像范冰冰。”
  胤禛抱住她,把脸贴在她的黑发上,那熟悉的触感不由让他心脏微颤。
  他们怎么总是这样偷偷摸摸的相见?他忽然想,从在摔跤学校的更衣室那次起就这样。见一次面,总是千难万难。
  “我想回去。”胤禛突然说。
  “回哪儿?”茱莉亚模模糊糊地问。
  “回咱们在蓝湾四季城的房子。”胤禛说,“我想回去,还像以前那样。下班回来就见得着你,不,就算不下班也可以打电话给你,问你晚上吃什么……”
  茱莉亚的眼眶微湿,很多过去的云絮被翻起来。让她唏嘘。
  他们都回不去了,只能像这样无奈的说些废话。
  “一想到还得再忍耐十年,我就觉得……觉得快忍不下去了。每天都像世界末日那么长,一点指望都没有。我快要孤单死了。”
  茱莉亚不出声,只听着胤禛颤声说话,她知道胤禛有多怕孤单,怕被抛下,虽然他从来不在别人跟前表现出这一点,反倒好像很讨厌被妨碍被打搅似的,结果却导致他更加孤单。
  “……他们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老八、老十三他们,偏偏我就不行!偏偏只有你被关在宫里!这不公平!我不干!”
  茱莉亚苦笑:“又来了。你想干什么?”
  胤禛紧紧抱着她,他压低声音,呼吸有点急促:“茱莉亚,我想偷偷把你弄出宫来,咱们二个快马逃走,逃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茱莉亚唬了一跳:“喂,你说什么呢?在开玩笑?”
  “没有。”胤禛声音沉沉地说,“我真这么盘算的。我不想坐以待毙!要我就这么坐着忍耐,我受不了!我想过了。咱们今年秋天就行动,逃跑,能逃多远是多远,一路逃到广东去。找条洋人的船,咱们去国外!你想去欧洲还是美洲?”
  茱莉亚昏沉沉听着,窗外有竹林被风吹得沙沙响,听在她的耳朵里,就像康熙派的追兵要来拿他们俩,万千铠甲驸骥驰骋。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们,所有人的手都伸向他们!
  “十年,你都忍不了?”她忽然轻声道。
  胤禛一愣。
  “人家杨过忍了十六年呢。”茱莉亚笑道,“还比你多六年呢。”
  胤禛急起来:“我没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茱莉亚用力抓着他的胳膊,低声道,“别去想那种不靠谱的法子,阿真,这儿不是只有我们俩,还有那么多人,咱们逃了,他们怎么办?”
  胤禛低下头,把脸埋在她的胸口,他模模糊糊道:“难道你就叫我这么忍着?”
  茱莉亚抱着他,一动不动。
  然后,她轻声说:“我哪儿都不会去的。我就在宫里等着你。等着你……和弘历。我宁可耐心等着,等你平平安安的登基。我不想余生的日子都过得躲躲藏藏,像二个逃犯——阿真,我在那边已是逃犯了,我不想来了大清继续当逃犯,你虽然觉得无法忍耐,可我却庆幸自己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如今,皇上也算尊重我,其余人更不敢小看我。再没人敢折磨我、把我锁在实验室里了。你看,你厌弃的生活,却是我一直想要的。我这样说,你是不是会好受一点?”
  果然,茱莉亚这番轻言细语,起了很好的安抚作用。胤禛的神色不像一开始那么激动。
  他苦笑道:“我永远都说不过你。这不好。照这样下去,往后你和弘历联合起来,哪儿还有我的活路?弘历那小子原本就很凶……”
  茱莉亚噗嗤笑起来:“弘历很凶么?”
  “很凶的!不依他,那他就会大哭大叫,真是凶得要命,还拿布老虎砸我的头,阖府上下也唯有他敢这么做。”
  “真的?”茱莉亚忍不住笑,“这孩子这么爱生气?那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抱着呗。”胤禛气鼓鼓道,“谁抱也不行,非得我抱着,通常都要抱着亲好半天,他才能消停,要是他发火的时候,你竟敢扔下他去干正事,那你等着吧,嚎得十里八里都听得见。”
  “有那么严重?夸张!”
  “真的有!上月马齐和张廷玉一块儿来王府议事,偏偏赶上弘历在哭,我说不理吧,俩人都被他哭得坐不住,一叠声劝我赶紧去看看。”
  茱莉亚不禁莞尔:“了不得,连这么大的官儿都替他说话。”
  “可不是,前二天还把我的朝珠给扯断了,洒了一地,全家趴地上找了大半宿才找齐,第二天差点没法上朝。你看看,才半岁就这么会欺负他爹,这往后长大了,可怎么了得!”
  茱莉亚笑得前仰后合。
  胤禛抱住她,慢慢吻她,一面又低声道:“奇怪,我近来总觉得弘历越长越像你了,是不是我的错觉?”
  茱莉亚心里微微一动,她正想说什么,却听门外“咚”的一声巨响!
  俩人吓了一跳,转身向外,却见门被人大力一脚踢开!
  “我说怎么转眼就找不见四哥了。”十四阿哥拎着酒瓶站在外面,止不住冷笑,“原来是和这小娼妇幽会呢!”
  第二百八十一章
  胤禛一听这话,勃然大怒!
  “老十四,你喝多了酒,就滚回你那屋子去!别在额娘这儿发酒疯!”
  十四阿哥更冷笑:“我在额娘这儿发酒疯?四哥,你怎么不说,你竟然在额娘这儿和这个小娼妇私会!”
  茱莉亚看得出来,十四阿哥满脸通红,说话都往外喷酒气,分明是喝得酩酊大醉了。
  想及此,她抓住胤禛的袖子,低声嘱咐:“别吵了,十四爷喝醉了,你和个醉汉计较什么?”
  十四阿哥听见她这么说,立时指着她厉声喝骂:“小娼妇!如今倒轮到你来替爷说话了!”
  胤禛被他“小娼妇小娼妇”的骂,气得血往上涌,他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给了十四阿哥一个耳光!
  十四阿哥被他这一个耳光打得趔趄在地,手中酒瓶咣当砸在地上!
  “好啊!老四你敢在额娘这儿打我!为了他妈/的一个贱女人,你敢和我动手?!”
  他借酒发疯,扑上去抓住胤禛想还击,茱莉亚慌了神,想去阻拦,却被十四阿哥一把给搡在一边,幸好被胤禛扶住,险险没坐在地上!
  见弟弟竟然敢对茱莉亚动手,胤禛愈发大怒,冲上去狠狠给了十四阿哥一拳。
  这边人仰马翻的打闹,宫女太监们全都慌了,有人赶紧去报给德妃,德妃一听大儿子和小儿子打起来了,慌忙跟着报信的宫女赶到后面,到那儿一瞧,小儿子跌倒在地上,大儿子正拿脚狠狠踹他!
  德妃气得眼冒金星:“老四!你干什么!”
  听见母亲的声音。胤禛这才停下来,他一指地上的十四阿哥:“额娘问他!您听听他刚才嘴里喷的什么粪!”
  十四阿哥被二个太监扶起来,左眼乌青,鼻子还在淌血。他气得一叠声叫:“你他妈为了这么个女人,在额娘跟前撒泼打我!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额娘的长春宫!你倒好,在额娘的眼皮子底下,和这娼妇做见不得人的事!
  胤禛听得脑门都充血了,他抬手又想打弟弟。德妃大怒,上前一把抓住胤禛的手:“额娘在这儿,你还敢冲着你弟弟动手!”
  胤禛气得脸色发青:“额娘都听听!他刚才说的那是什么!我来见茱莉亚,说几句体己话,这也是额娘允许的!”
  十四阿哥听了更笑:“只是说说体己话?我刚才,明明看见你抱着她亲嘴儿!老四,你别腌臜了额娘的屋子!”
  胤禛扑上去,险些要对十四阿哥拳打脚踢!德妃一叠声道:“你们还傻站着!还不把他给我抓住!”
  几个太监这才连说带劝的,好好歹歹拦住了胤禛。
  德妃气得直哆嗦:“你们二个,今日。就是这样给额娘做寿的?!”
  胤禛强忍住怒火,才道:“额娘是没看见他刚才,用脚踹开门,张嘴就骂!”
  十四阿哥眼睛都血红了:“我就要骂!这个不要脸的娼妇,用狐媚手段迷住了八哥不说,如今又跑到长春宫来,光天化日之下,躲这儿和你做苟且事情!”
  胤禛又要光火,想去打十四阿哥,茱莉亚拼命拉住他。她急得要哭:“别动手,王爷冷静些,娘娘还在这儿呢……”
  德妃听了这话,不禁冷笑:“老四。你听听,你还不如一个茶水答应懂事!”
  胤禛气得声音都变了:“额娘有没有听见老十四是怎么污蔑儿子和茱莉亚的?今日是额娘的好日子,他却借着酒疯,满嘴的胡言乱语,儿子难道不该教训教训他么!”
  德妃更怒:“他说了什么你把他打成这样?!你这是教训么?他是你弟弟,不是你府里的奴才!你也知道今日是额娘的生日。可你又干了些什么!”
  听出德妃一味偏袒十四阿哥,胤禛的心都凉了半截,脸色也变得愈发难看:“额娘这意思,儿子就该老实听着弟弟辱骂?”
  十四阿哥叫起来:“我骂你了么!我骂的是这娼妇!”
  “那也不行!”胤禛厉声道,“你血口喷人,我就要打你!”
  德妃气得浑身哆嗦,她指着胤禛道:“好,好!老四,你这样子,是不打算把你额娘我放在眼里了?!”
  茱莉亚慌了神,赶紧跪下,匍匐向前二步:“娘娘请息怒,这件事不是王爷的错……”
  “给我住嘴!”德妃怒得脸颊发白,她指着茱莉亚,“此事都是因你而起!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这儿有你说话的地方么!来人,给她掌嘴!”
  茱莉亚惊呆了,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二个宫女一步上前,抬手就要扇她!
  胤禛一下跳起来,把那二个宫女给推得一趔趄!他整个人挡在茱莉亚跟前:“我看你们谁敢动她!”
  全屋子的人,都呆了!
  德妃惊得眼睛都圆了!
  好半天,她用一种恍如梦中的声音,慢慢道:“老四,你说什么?”
  “我说,谁也不许打她。”胤禛一个字一个字地,盯着母亲的眼睛慢慢说,“有我在这儿,谁也别想动手打茱莉亚!”
  德妃气得流眼泪,她捶着桌子道:“老四,你疯了么!她算什么!你竟为她说出这种话来!”
  “她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胤禛一字一顿道,“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她,我就是这么看她!”
  话音刚落,德妃抬手,给了胤禛一个耳光!
  这下,全屋子的人都呆了!
  “没想到,我竟生养出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德妃哆嗦着,一面道,“老四,你是想让我去见皇上,告你忤逆?!”
  胤禛慢慢跪在地上,像铁铸一样,一动不动。
  然后,他抬起头。轻声道:“儿子不打算忤逆额娘。只求额娘不要欺负她。她是女人,额娘也是女人,男人欺负女人也罢了,为什么女人还要这样欺负女人?”
  茱莉亚拽着他的袍子哀求道:“别说了。你别再惹娘娘生气了。”
  胤禛却笑笑,转头看看她:“这有什么。当日你为了我,挨了韦缌邈一耳光,现如今我为你,挨我额娘一耳光。这不是很公平么?”
  一听这话,德妃怒极攻心,一时竟晕厥了过去!
  这下子太监宫女们全都慌了,一个个扶着,嘴里连声叫着:“太医!快传太医!”
  十四阿哥一见母亲晕厥,气得狠狠踹了茱莉亚一脚:“还不给我滚!”
  胤禛又想去打他,茱莉亚赶紧扳住他的胳膊:“阿真!别打他了!我走……我走就是。”
  回了自己的小院,茱莉亚躲在屋里,悄悄哭了很久。
  她并不是为十四阿哥那样辱骂她、殴打她,她是为胤禛而难过。就为了她来到大清的这短短半年时间。他频繁和父母手足起冲突,他和康熙争吵,和弟弟们动手,现如今又和生母顶嘴,把德妃气得晕厥……全都是因为她。
  这还是她独自留在宫里呢,要是当初康熙一念仁慈,将她送进雍王府,那王府上下,还不得被胤禛给闹翻天?他今天当着德妃的面,说那样**裸的话。若传到四福晋那儿去,四福晋听了岂不得疯掉?
  她是真的不该来这趟大清。
  晚间,茱莉亚端着茶去服侍康熙,灯下。康熙看见她二只眼睛都是红肿的,心里也明白了。
  白日在德妃那儿的那场大闹,早就有太监一五一十汇报给康熙了。康熙听后直皱眉头,心想,真不该让茱莉亚去送这份寿礼,弄巧成拙了。
  此刻。他也不好明白的安慰茱莉亚,只淡淡地说:“往后去嫔妃那边,自己多多留神,不要犯了那些主子娘娘们的忌讳。”
  茱莉亚低垂眼帘,小声说:“……是。”
  康熙轻轻叹了口气:“朕看你,也不是那等不安分的女人,可为什么你到哪儿都能引起阿哥们的争吵殴斗?你自己算算,包括进宫之前,他们为了你,吵了多少次了?”
  茱莉亚只低着头,不出声。
  “要说种种事端全都是因你而起,朕又觉得这话冤枉了你。但再这么下去,你叫朕如何能留你在宫里?”
  茱莉亚听他这么说,抬起头勉强笑道:“皇上若觉得奴婢留在宫里也不妥,那奴婢就只能铰了头发去做姑子。”
  康熙哼了一声:“你现在留在宫里做个答应,朕的那些傻儿子们都还不情愿呢,真要放你去做姑子,太和殿的屋顶都得被他们给掀翻了。”
  因为这次在德妃的寿宴上的大闹,胤禛在长春宫里跪了一夜。德妃被他气得卧病不起,听见宫人们说“四爷在门外头跪着呢”,也撇过头去,不搭理。
  后来,有贴身的宫人劝德妃说,就让胤禛起来吧。“王爷跪了整整一夜,现在天还凉,真要冻出个好歹来,娘娘又该心疼了。”
  德妃冷冷道:“轮得到我来心疼他么?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额娘!”
  那宫人又赔笑道:“娘娘说的是什么话?四阿哥是娘娘的亲生儿子,您再怎么生气,也不能不认他啊。”
  德妃听了,立时道:“我现在还在呢,他就这样和老十四剑拔弩张的,你没看见昨天,他真下得了手!就为了那个女人……等往后我不在了,他还不知道怎么作践他弟弟呢!”
  德妃说得如此严重,那宫人也不敢吱声了。
  知道再僵持下去也不好,德妃叹了口气:“让他起来吧,再跪下去,就是我这个做额娘的不是了。我可担当不起!”
  这样,宫人才出去传话。
  听着母亲大意上算是原谅自己了,胤禛这才艰难起身,二个太监小心扶着他,他的膝盖跪了一夜,酸痛难当。
  正慢慢往外走时,这当口,十四阿哥进来了,他是来探望母亲的病情的。
  兄弟俩狭路相逢,谁也不说话,只冷冷互相看着对方。
  太监被那“冷空气”给冻得发抖,小心翼翼问,“王爷,咱们……上轿子吧?”
  胤禛这才扭过脸去,他轻轻哼了一声:“老十四,你给我等着。”
  十四阿哥一听,却笑了:“好啊,随时恭候!”
  “用不着随时恭候。”胤禛冷冷盯着他,“你已经把你这辈子给毁了。”
  十四阿哥愈发大笑:“哎哟喂,听这意思,四哥您是要登基当皇上了?!哈哈哈哈!这话您敢不敢到皇阿玛跟前说去?”
  胤禛轻蔑一笑:“蠢人。”
  然后,他看也不看弟弟一眼,扶着二个太监的胳膊,上了轿子。
  望着轿子远去,十四阿哥大声呸了一下:“就这德性,还想当皇上?做你娘的清秋大梦!我倒要看看!这辈子你能把我怎么着!”
  第二百八十二章
  德妃生日事件过去之后,胤禛在信里替他母亲弟弟向茱莉亚道歉。他说那天也被气糊涂了,竟没想到搬出康熙来压他们。“明明你是皇阿玛身边的,论理,除非皇阿玛下旨,谁也没资格打你。”
  茱莉亚见了信,心里却又伤感又怅然,她在回信里劝胤禛,不要再和母亲弟弟作对,往后也别再为她说话了。“在江霖做做妇女之友也罢了,回来了还想当妇女之友,再这么下去,你只会被大清妇女们视为公敌,难道你不知道?歧视女性最严重的,正是女性本身。”
  茱莉亚被德妃呵斥甚至差点掌嘴的事,很快也传到八阿哥他们那边,他们在大骂十四阿哥多事的同时,也纷纷为茱莉亚担心。十阿哥说,婆婆看来不喜欢她这个儿媳,茱莉亚的运气真不好。
  八阿哥冷冷哼了一声:“德妃怎么可能拿茱莉亚当儿媳?老十你自作多情了。”
  这么看来,十四阿哥和四阿哥之间,仇恨结的就更深了,事态正一步步朝着历史既定的方向发展,九阿哥先前曾盘算,日后要为十四阿哥说说话,眼下看这样子,他也只能一声不响收回打算了。
  但是十四阿哥对此却浑然不觉。因为近期,他在康熙跟前颇为得意:策妄阿拉布坦有意入侵西藏,而他眼下正在兵部主事,最有利的竞争者十三阿哥又被圈禁,因此算来算去,一旦开战,怎么都是他带着人马出征。
  但也有人和十四阿哥的想法不一样,面对相同的局面,太子心中的紧张,更增加了一层。
  他心里明白,近年来康熙开始看重年轻的十四阿哥,觉得他有担当、能力又相当不错,康熙一向欣赏英雄,偏爱性格色彩较为浓郁的那种人。相比朝气蓬勃的十四阿哥,自己这些年却显得庸庸碌碌,几乎没什么卓越的成就能拿出手来。
  为先声夺人,太子索性和康熙说。这次如果边藏有事,他想带兵出征。
  “你带兵?”康熙皱眉看着他。
  “是。”太子躬身道,“儿臣虽没历练,但眼下边疆有事,儿臣也不能安心坐在京里。皇阿玛在儿臣这个年纪,都已经出征过多次了,儿臣虽不肖,但也想为皇阿玛分忧!”
  康熙沉默良久,才道:“眼下策妄阿拉布坦的动静还不大,朝廷这就急急忙忙派兵,就算胜了,也不足以昭示武威。”
  太子一怔,还想说什么,康熙却又打断他:“朝廷用武是大事。岂能纸上谈兵?十四阿哥从前在奉天练过绿营,说到用兵,他比你有历练。”
  太子的心一沉,但他还不想死心,又追问:“那么,皇阿玛不如着兵部尚书耿额去西宁……”
  康熙厉声打断他:“耿额贪腐的案子,被你一手保下来,到现在还没二个月,你又要派他去西宁?!你想让他去干什么!”
  太子陡然顿住,霎时一头冷汗!
  康熙看着二儿子。只觉心里一阵厌烦,勉强挥挥手:“此事就再议吧。”
  他声音里的不耐,几乎无法掩藏。
  太子一腔热情碰了个硬钉子,再打不起精神。浑浑噩噩出来皇宫。
  看来带兵一事是没指望了,他心如死灰地想,本想利用这个机会多少抓住些兵权,现在老爷子竟一丝权力都不肯放,居然宁可交给才二十出头的十四阿哥……
  他骑在马上,昏昏沉沉往回走。不知不觉,听见前面有声音道:“太子从哪里来?”
  他一抬头,却见前面胤禛抱着孩子,后面跟着仆人和车马。
  太子强打起精神,笑道:“老四,你不好好在家呆着,怎么抱着孩子满世界转?”
  胤禛笑道:“这小东西在家不老实,一定要出来玩,我被他哭得没法,只好带他出来看看街市。”
  太子心里暗自称奇,最近确有风传,说雍亲王十分疼爱幼子,予取予求,才刚刚半岁就宠得不像话,哭闹的时候,乳母没法哄,母亲安慰不住,非得身为父亲的雍亲王亲自来抱孩子才行。太子起初听见这些,还当是胡扯,心想老四那种铁面判官,怎么可能哄孩子?孩子见了他,哭得更厉害才对!
  如今看来,竟不是谣传。
  想及此,太子便笑道:“这就是弘历?”
  “是。”胤禛恭敬道,“可惜还不会说话,没法给太子问安。”
  他抱在怀里的婴孩,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不错眼地盯着太子。
  虽然没什么心情,但太子也明白,场面上的话不能少,于是笑道:“今天不巧,身上连个见面礼都没带……”
  谁知他的话还没说完,弘历突然震天震地的嚎啕起来!
  孩子这么一哭,二个大人都慌了,乳母仆人的全都赶过来,胤禛一叠声的哄:“怎么了这是?刚刚不是还挺高兴的么?”
  太子被婴儿突如其来的哭闹也给吓着了,赶紧问:“是饿了?还是又尿湿了裤子?”
  “没有尿湿,刚刚才尿过的。”胤禛皱眉道,“也不该饿了呀,吃饱了出来的……”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安抚、怎么哄,小弘历就是哭个不停,而且那哭声非常刺耳,小脸儿憋得通红,仿佛有多大劲使多大劲。
  胤禛已经听出来了,这哭声不是因为饿或者哪儿不舒服,这是在发脾气,于是他将弘历交给乳母,躬身对太子道:“这孩子太不懂事,扫了太子爷的兴,太子别放在心上。”
  太子勉强一笑,摆摆手:“算了,还那么小一点儿呢,不能怪他。”
  然后他又寒暄了二句,这才上马离去。
  回去的路上,太子越想越惊恐,平白无故的,初次见面的小孩儿,怎么会一看见自己就哭成这样?都说小孩子的眼睛最干净,能看见人倒霉……难道说,自己这是要倒大霉了么!
  望着太子远去的身影,胤禛从乳母手中接过弘历,孩子哭得没刚才那么响了。却还在抽抽搭搭的。
  “你不喜欢他么?”胤禛抱着孩子,轻轻拍着,低声道,“干嘛发那么大的脾气?他长得不好看?脸很凶?”
  孩子伸手抓着他的衣服。皱巴着小脸,嘴里含混不清的嘟囔着,倒像是在埋怨胤禛。
  胤禛笑起来:“好吧,不该这么轻易介绍你们见面,其实我也不喜欢他。但他是我的二哥对不对?咱爷俩也不能太不给面子。”
  孩子的嘴里发出又尖又细的一声嚷嚷。听起来像是“打”,又像是“家”或者这之类的。
  胤禛吃惊道:“喲,发那么大的火还不够,还要打人家?你这孩子,性子还真像我呢。”
  他给拿了帕子擦干净弘历脸上的泪痕:“可你这么‘爱现’又是跟谁学的?真是生怕人家注意不到你。也难怪皇上的心思会从弘晳身上挪开。”
  婴儿慢慢不哭了,索性抓着他的衣领,二条腿撒欢似的一蹬一蹬的,嘴里发出玩舌头的咯咯声,还顽皮地吐了几个口水泡泡。
  “看看,得意成这样。”胤禛叹了口气。“你呢,也把人家弘晳给欺负得够可以的,还什么‘四十六’,你小子,怎么能拿年龄来当人的名字呢?要是晚一年,你是不是还得给人改成四十七?还不如叫ak47呢!”
  他低下头,把脸贴着弘历的额头,亲了亲他。
  “再逛一会儿就该回去了,你十叔今天要送铜锣烧过来,先让你吃个饱。怎么样?”
  婴孩像是听懂了,咿咿呀呀地笑起来。
  “一听有铜锣烧就高兴成这样,你是哆啦a梦?”胤禛笑道。
  回到家的时候,十阿哥已经来了。他一见弘历,赶紧伸手过去:“给我抱抱。”
  弘历咯咯笑着,凑上去,亲了十阿哥一脸的口水。
  十阿哥抱着弘历,笑道:“又重了一些。小子,听说你挺能吃。所以今天你十叔烤了一堆铜锣烧,给你吃个够!”
  胤禛拿了一块铜锣烧尝了尝:“不错。味道清甜又不腻口。除了豆沙还放了什么?”
  “牛奶,肉松,新鲜草莓,我没用糖,用的蜂蜜。”十阿哥说,“甜度不好把握,多了容易焦糊,少了又不好吃。”
  胤禛取了一小块,塞进弘历嘴里,弘历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了又啊啊的张开嘴,还要吃。
  十阿哥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块,他仔细看着弘历,突然认真道:“乾隆,你今天吃了我这么多铜锣烧,往后长大了,就得对我家那些小子好点儿,知道么?”
  胤禛差点喷了,哪有管半岁的乾隆叫乾隆的?
  “你放心,他也就欺负欺负弘皙罢了。”他没好气道,“你是没看见今天,他在街上当面给太子没脸,哭得天地变色,把太子都吓跑了。”
  十阿哥大笑:“真的?”
  “当然是真的。也不知他瞧着太子哪儿不顺眼,一见面就哭,一直哭到太子跑没影儿了才歇气。”
  十阿哥笑完了,却诧异道:“这孩子平时见人挺大方的,从来没当面哭闹过啊。”
  “那是他没当着你的面哭闹过。”胤禛哼了一声,“被他哭跑的人还少么?上回年羹尧过来,他从人家跪地请安开始哭,一直哭到车轿子都看不见了才停,还有老三,一来了就哭,哭得老三都不好意思了,坐了没半盏茶的工夫就走了。”
  十阿哥坐下来,心里琢磨着,慢慢道:“这小子,有未卜先知的能耐?”
  “半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未卜先知?”胤禛摇头,“不如说他受了我的心情的影响,可能是我自己不愿意见那些客人。”
  “那么就是灵犀相通?”十阿哥抬头看看他,“亲父子也没这么灵的吧?”
  胤禛慢慢坐下来,看着怀里的弘历:“这孩子,确实有点儿怪。太懂事了,也不是那种懂事,而是……非常知道挑时候。要是我心情不好,那他能连着几天,一声都不哭。撒泼耍赖,全都挑我没事儿的时候。要是我心里有特别烦的事儿,抱着他,那他就像嘴巴被钳住了,别说哭,哼都不哼一声。”
  十阿哥默默望着弘历,然后他忽然说:“依我看,往后这孩子让咱吃惊的地方,恐怕会越来越多的。”
  他说这话,胤禛的心,没来由地往下一沉。
  第二百八十三章
  夏末,康熙照例巡幸热河,但是这一次他没带着阿哥去,只带了几个近臣。因为当年山左大熟,山右也报了丰收,因怕谷贱伤农,让粜粮的农民吃亏,所以国家拿钱出来买粮,又将陈粮运往各地驻军、把粗粮运往漠南蒙古贮存饲料,所以成年的阿哥们全都忙得不亦乐乎,又加上永不加赋、轮流免赋、永不增丁银三管齐下,在京的官员们更是忙了个四脚朝天。
  太子自然得守在京师,管着这些政令的颁布实施,其余的阿哥们也都没闲着。
  但当胤禛得知,去热河巡视,康熙要带上茱莉亚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有点担忧。
  虽说九月份就要废掉太子,但眼下还一点儿端倪都看不出来,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所以这么推测,很可能是这次巡幸热河期间发生了什么——具体是何事成了导火索,史书上并没有提及,虽然杂家笔记和小说家们根据某些线索推断出大致情景,但那也只是推断而已。反正老爷子一回京就发作了,想来也是深受刺激的结果。
  胤禛翻来覆去,越想越不安,最后他只得叫人悄悄给茱莉亚送去一封密信,告诉她,此次去热河,有可能会出现危险,她得提高警惕,注意保护好自己。
  这封来信,让茱莉亚吃惊,尤其胤禛提到,如果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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