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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狙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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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来二去聊得甚欢。
惹得一旁的夏茜茜心里痒痒。
半响; 夏女士才掐灭手机; 而后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眼底无波无澜。她难得深沉一回; 也看不出满意还是不满。
夏茜茜撇了撇下唇; 一声不吭。
“你喜欢他?”夏女士倏地发问。
夏茜茜被问得一愣; 但很快又反应过来。
她抿着唇瓣; 眼睛望向别处,也顾不得在爸爸妈妈面前害羞,含糊的颔了颔首,磕磕绊绊的说:“喜、喜欢。”
夏先生小幅度的抖着腿,闻言瞅了她一眼。
是带着几分探究的眼神,似乎在暗自喟叹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小姑娘都懂什么情情爱爱了,似乎是在懊悔自己一时疏忽,这姑娘就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又似乎有了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成就感。
夏女士手背贴在餐桌上,纤细白皙的手指曲着,指关节一下一下敲着,一副要给初尝鱼腥味儿的奶猫判死刑的架势。
这两人皆是一静,气氛一度凝固。
夏茜茜不自觉抓了抓鼻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距上一次开这样严肃的家庭会议,还是因为她小学最叛逆时翘了一节英语课翻墙去黑网吧玩儿4399小游戏。
夏女士打节拍似的敲击动作徒然一顿,挺翘的鼻翼下吐出微弱的鼻息,溢出一个细碎的轻哼,“你什么时候把你那位‘小情人’请过来让我们瞧瞧?到时候把你爷爷奶奶也接过来,咱一起谈谈。”
她将“小情人”三个字咬得极重,夹杂着几分磨牙凿齿的意味,仿佛在相邀仇恨极深的冤家见面的语气。
这是要公开出庭审问的势头啊。
夏茜茜怂啦吧唧的看看爸爸,再看看妈妈,战战兢兢的拿捏着措辞:“我把他喊过来……?”她顿了顿,不确定补充道:“你们会打他吗?”
夏女士轻啧一声,纠正闺女对自己的认知误差:“你把爸妈想成什么人了?我们又不是土匪,哪能说打就打呢?何况现在是法治社会。”她边说着,还漫不经心的整理着压出褶皱的袖口,慢吞吞吐词:“你把他叫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夏先生也一同附议。
夏茜茜:“……”
*
夏茜茜一通敷衍了事,稀里糊涂的逃过一劫。
她端着那一碗已经半凉的焦茄子的窜进房间,第一时间摸出手机,切近微信,打探军情。
豆子:【你跟我妈说什么了?】
那边过了几分钟回。
Knight:【没什么】
夏茜茜盘着腿,不依不饶追着问。
豆子:【?】
谢煜顿了顿,轻描淡写回:【就谈了谈以后谢家的股权】
她盯着手机屏幕,茫然了几秒。
她重新拉开小键盘,刚打下“什么意思”几个字,那边又悠哉悠哉的跟过来一条消息。
Knight:【然后还说了一下以后让妈抱外孙女还是抱外孙的事宜】
他倒是自来熟得很,现在连妈都叫上了。
夏茜茜:EXM??
夏茜茜瞪着眼,迟缓半响,才后知后觉这话中的另一层意思。夏女士这动作可真快哈,没一会儿功夫,都把自家女儿后半生坑得差不多了。
她扣着碗沿,不说话了。
对话框接连跳出气泡。
Knight:【她说让我对你好】
Knight:【如果让你受了丁点委屈,就揍我】
他平铺直述,倒是一点不避讳。
夏茜茜支着下颚,鼻尖倏忽发酸,心里的羞愧盛得满满当当,差点要说出“我不想嫁人,我不想跟你好了”的屁话来。
长这么大,她还没来得及尽孝。
那边停滞几秒,机身一震,再次弹出一条消息来。
Knight:【就算她不说,我也不敢让你受委屈】
夏茜茜吸了吸鼻子,一下大悲一下大喜,跟个小疯子似的破涕为笑,水晃晃的眼睛仿若落了星辉。
她想,她没选错人。
她揉着脸颊,得意洋洋的哼了两声,缓慢打字——
豆子:【哦,是吗?你可要记得今天说的话,向我这种小人呀,最喜欢告状了】
话中威胁的意味明显。
夏茜茜单手握着手机,唇瓣抿成柔软的线条,逐渐弯成一个喜悦的弧度。
*
自打那一段“地下恋情”被揭开,夏茜茜也不必再偷偷摸摸,偶尔打电话,夏女士还争着抢着要跟“未来女婿”说上两句,然后再板着脸一本正经的强调以后好好对茜茜。
夏茜茜心里美滋滋,这样一来也不必每天看着爸妈撒狗粮了。
日子过得快。这二十来天的假期说长不长,说不短不短,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
夏茜茜老早开始收拾行李,打算提早两天去学校。
夏父夏母看着自家女儿这样一副跃跃欲试、心都往外飞的模样,也是颇为感慨,成天一句“女大不中留啊女大不中留”挂在嘴边。
为此夏女士很是不平,每回一闲下来,瞧见茜茜就装模作样的坐在一边噘嘴,对着空气‘阴阳怪气的哭诉’几句类似“真是有了老公忘了娘呀”、“整天谢煜长谢煜短的,眼里真是没有一点我们这些当父母的丁点位置哟”的话。
夏茜茜一天听好几遍,听得耳朵起茧,最后还是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抽出一笔钱来,拉着母上大人出门逛街,买了两支纪焚希口红,又看了几套冬装才消停,半路还替夏父去男装店买了一套西装。
她这人其他本事没人,哄人开心向来是有一套的。
待夏茜茜准备出发回F大的前三天,她收到程青八百里加急连环夺宝call。
电话是半夜打来的,夏父夏母都已经睡下,茜茜最近发现一本小甜文,不惜熬夜,一个人缩在被子看得津津有味。
她翻了个身坐起来,带着些许被打断剧情的不耐:“喂?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干嘛?”
这程青也不知道在哪搞来她的号码。
那边传来一阵汽车碾过浸着水渍的油柏路声和程青冻得直打哆嗦的声音,他颤巍巍说:“逗逗啊,有件事求你。”
他还是喊着她在游戏里的名字。
夏茜茜好整以暇:“你说。”
“谢煜跟家里吵架了……”程青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又有点无奈,话音里无处不透露着对谢家那些个极品的鄙夷:“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第62章 六十二把98k
谢家父子向来是合不来的。
谢煜家是个情况,没有第三个人比她更清楚。
夏茜茜掀了被子坐在床边; 看着自己这一身藕粉色的睡衣睡裤、家居拖鞋; 涂着豆蔻色指甲油的脚趾翘着; 她撩了撩眼皮:“你们人在哪?”
电话里,程青冻得不轻; 哆哆嗦嗦的抽了口凉气:“C街五金店外。”他话音染上一股子终于要摆脱谢煜这个“瘟神”的小激动:“你要过来?”
她趿拉着拖鞋从衣柜里进出呢子大衣来,慢吞吞往自己身上比了比:“离我家不远,我过去瞧瞧。”
C街,就算她步行过去也不过十分钟的距离。
程青笑眯眯的叠声说了三个好,又后知后觉的绅士一把:“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我找一个靠得住的人去接你。”
夏茜茜歪头思虑半秒,报了小区地址。
挂了电话,她一把将手机扔被子上。
夏茜茜麻溜的套好好衣服,又从挂衣架上扯了一条咖啡色的围巾缠上,扭开房门门把手,谨慎的打开一条缝,探出脑袋; 左左右右环视一圈。
客厅里静悄悄的; 角落里一盏落地灯独自亮着。
确认没人; 她才跟做贼似的攧手攧脚的溜到门口,穿鞋,开门; 踏出一步; 关门; 落锁。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夏茜茜跺了跺脚,小走廊的感应灯应声亮起,她将小半张脸缩进围巾里,探出一只手按电梯,又嗖的一下缩回去。
她站在小区门口时,已经有人在等了。
一个看上去还算老实的男人,一身性冷淡的装束。
男人神情寡淡的看了她一眼,几乎不用多问,便淡声说:“跟我来。”
B市喧嚣繁华,即使是夜里也依旧灯火通明。
这里是不夜城,年轻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不过像夏茜茜这种保温杯里泡枸杞的“中老年人”自然是跟他们比不得的。
十来分钟的路程,人行道上半干半湿,偶有行人行色匆匆或是三两成群嬉笑打闹的在路上晃悠。
远远便瞧见程青站在路中间东张西望,视线落在性冷淡男人身上时一顿,打招呼似的礼貌颔首,又径直掠过他,目光堪堪落在跟在后面的夏茜茜。
程青眼睛骤然亮成电灯泡,一副“小仙女终于下凡来了”的泫然欲泣表情。
“来了啊——”他上前几步,热情招呼。
夏茜茜半张脸埋在围巾里,温吞嗯了声。
她刚出声,一旁坐在花坛前的长椅上的谢煜霎时抬头,看到她时脸上表情停滞几秒,紧蹙的长没来不及舒展,一脸“我烦得很,最好别上来惹我的”凶神恶煞模样。
他还咬着烟,细细一根,已经染至一半,前端还亮着猩红的火星子,烟头扔了一片,烟灰小段小段落在地上,一盒中华大剌剌摆在长椅上,上面压着一支zippo打火机。
他的脸掩盖袅袅烟雾中,看不真切。
即使是在户外,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浓重的香草味。
夏茜茜没见过他抽烟抽得这狠,一包几乎被他干光。
谢煜盯着她的脸,茫然了半响。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夏茜茜还没说话,谢煜眼尾一抬,视线直逼站在那的程青,冷若寒潭的眸子虚眯,仿佛在问“你什么时候背着我把她给请过来了?”
程青咳嗽一声,眼睛看向别处。
这时候应该装傻。
他心里腹诽,直犯嘀咕。
不把这一尊大佛爷请过来,谁劝得动谢煜这犟到死的性子?
程青见夏茜茜也过来,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得差不多了。
冬末的夜里,这温度,可不是他这等凡人能多待的。
他搓了搓手,双手合十,空中前后虚晃两下,做出“拜托、拜托”的姿势,随后伸出一只手,两指探出,用手势告诉她——我先走了。
不等夏茜茜反应,程青转身,溜之大吉。
谢煜抬眼瞅了她一眼。
她一如既往地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一件呢子大衣将她纤细窈窕的身形完全覆盖,下半身一件贴身的长裤,修饰出笔挺的双腿,伶仃的脚踝隐没在短痛雪地靴里。
夏茜茜头发有些乱,出门急了来不及打理,半路上又被冷风一顿乱吹,跟刚翻墙出来的疯婆子没多大差别。
谢煜盯着她看了两秒,倏忽开口:“你等等。”
他知道她不喜欢烟味儿,最后自觉的碾灭了手上的烟头,又从兜里摸出一包纸,抽出一张,打开,细细将地上的烟头烟灰全数包住,扭头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行吧,乖啦吧唧的。
夏茜茜前迈两步,在长椅上坐下。
谢煜折身回来,墨色的眼睛仿佛融入浓稠的夜色里,单薄的风衣被飞吹得摇曳,刮乱了他乱蓬蓬的短发。
他这人似乎天生就不怕冷,这天寒地冻的还瞎装逼。
她嗤笑一声,似乎在嘲笑他落魄。
离得近了,他正巧听见。
谢煜搓了搓指尖,挨着她坐下,似乎听出其中讥讽的意思,难得露出几分恼怒的情绪,半响才憋出几个字:“你笑什么?”
夏茜茜歪了歪脑袋,露在外面的双眸仿佛汲了水,亮晶晶的:“怎么,被家里人赶出来了?”
她懒洋洋的缩在长椅上,背部微微拖鞋,长腿笔直,鞋跟搭在地上,鞋尖一晃一晃的。
两人之间寂静几秒,才听到谢煜语气寡淡,极轻的嗯了声。
没有一时冲动说出“谢宏博算他什么人”这种气话,他真正想尝试融入这个肮脏破败的家庭时,却仍然被拒之门外。
夏茜茜闻言,晃脚的动作一顿,歪着头看他。
谢煜看着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眼里是长久的无措。
从来缺乏父爱母爱,他向来是不晓得处理感情上这等杂事的。
虽说他向来在面前,都是人畜无害,实则衣冠情兽的模样,偶尔装可怜,跟街边被抛弃的小猫小狗有得有得一次,但是呢,这次不一样。
他好像真的被抛弃了。
无助得幼儿园没人接回家的小朋友一样。
夏茜茜皱了皱鼻子,温吞的解下围巾,冷风瞬间从衣领灌进来。她皮肤上瞬间激起大片大片鸡皮疙瘩,忍着后槽牙发颤的冲动,她动作利索的将围巾围的谢煜脖颈上。
她动作不算温顺,指尖扣着布料边缘,一圈一圈给他缠上,她指腹无意擦过他的耳廓,都是冰凉凉的,没有温度。
夏茜茜想,他的耳朵一定冻得通红。
她把围巾缠好,尾巴处留出一小段,垂在胸前。
谢煜没动,惊愕一瞬。
她站起身来,靴子踏在地上,声音闷闷的。
夏茜茜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既然你没人要,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了你好了。”她挑了挑眉头,探出手,掌心向上摊开:“跟我走吧,我带你回家。”
☆、第63章 六十三把98k
夏茜茜的手很漂亮,五指纤长秀窄; 指甲盖上粉色与白色完美衔接; 末端留有一块小小的月牙白。她许是哪家颇为受宠的姑娘; 十指不沾阳春水,掌心柔软; 连一块皮肤稍厚的地方都没有。
极为赏心悦目。
谢煜迟疑须臾,迫不及待抬手,轻轻搭在她手心。
她指尖透着些许凉意,手指收拢,牢牢牵住。
*
虽说是回家; 但白天带着小男朋友回去见父母是一回事,晚上带着一个大男人回去又是另一回事。
倘若真把谢煜拉回去,被夏父夏母瞧见,先不说来一顿男女混合双打,夏女士对待夏先生那一套惩罚措施保准一个不漏的——都用在谢煜身上。
现在家里是回不去了。
夏茜茜思忖片刻,旋即拉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
半路上又考虑到谢煜这一晚没有换洗的衣物,便在还未关门的小店铺里买了一套衣服。
她带着他回了之前租的出租屋里; 那间小房子本来是给以后实习以后用的。
长路漫漫; 人行道上空荡; 几乎无人经过。
谢煜任由她拉着,时不时偏头悄咪咪看看夏茜茜的侧颜。
她很安静,长睫又卷又翘; 眼睑下是一双棕黑色的瞳仁; 清澈干净静得如一片胡泊; 她素净的小脸上丝毫不见半夜被喊出来的不耐。
他看了良久,才倏忽开口。
“我本来没想和他吵。”
夏茜茜闻言扭过头,瞧他。有点茫然。
他没头没尾的来这么一句,她一时没反应他话中的“他”到底指的是谁。
谢煜唇瓣抿成冷硬的直线,逐渐勾成讽刺的形状,语调寡淡,无波无澜:“他为了爷爷的股份,没给过我好脸色。”
他兀自解释。
她还没问,他就憋不住将事情全盘托出。
谢宏博做梦都想要谢老爷子手底下的股权,成为董事会最大的股东,偏后来有了个谢煜,再有一个谢熠。为了怜珠母子两,他这个当父亲的也就从未在意过温言的死活。
谢宏博也不知从哪听来的风声,谢老爷子有意将股份转到谢煜名下的事儿传到他耳朵里,这一语激起千层浪,这父子两再想和颜悦色的相处都难。
一碰面就是火星撞地球,一个比一个脾气大。
大过年的回一趟家,结果成了家产的争分。
屁股还没挨着凳子,上来就是一顿逼问、指责、破口大骂,论谁都没那个好脾气继续装作怡颜悦色。
更何况谢煜这样的。
放平常人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想瓜分一杯羹也就罢了,这父子相争倒是稀奇了。
夏茜茜差不多理解了个透,微微颔首。
谢煜垂首,眼梢耸拉着,没什么精神,一副被冤枉的模样,重复替自己辩解:“我本来没想和他吵。”
谢宏博到底对他有养育之恩,在没有怜珠之前,他也不曾亏待过他。
她歪了歪脑袋,长发松软倾斜披着,微卷的发梢晃了晃,散落不知名的花香,顷刻间又被风吹散。
夏茜茜认真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相信你。”
谢煜听到她笃定的话音也是为之一愣。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勾唇笑了:“我们谢小朋友向来是最乖的。”
*
穿过一条不宽巷子,路两边是水泥房,沥青路年久失修,地面坑坑洼洼积着脏水,碎石、砂子四处散落。
远处树影婆娑,是黑夜的影子。
寂静清幽。
唯独前边一盏昏黄的路灯忽明忽暗,地上折射着虚实不明的光影,几只飞蛾费力的煽动翅膀,义无反顾的往火光中扑,反反复复。
巷子深处是一栋老旧的单身公寓,在寸土寸金的B市,这里的租金低得令人咂舌,也就忽略了地理位置不太好和破旧的毛病。
夏茜茜小心翼翼的避开脚下的泥泞和污水。
若不是谢煜在身侧,她还真不敢大晚上的在这里到处晃悠。
公寓没有电梯,狭窄的楼梯勉强能容两人并肩而行,墙皮大片小片的脱落,堆积在墙角,老旧的电线贴着墙面,错综复杂。
不知名的角落里,一只蜘蛛在吐丝结网。
她数着楼层,在绿铁皮门前停下。
门上锈迹斑斑,贴着一张褪了几分颜色的福字。
夏茜茜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一片银钥匙来,插进锁孔,磕磕绊绊左右扭了扭,才将门打开。
谢煜跟在后面看了一圈,却也不见丝毫嫌弃。
他从小也是贵家的小公子,娇生惯养到大的,一直以来吃穿住行、用度都是顶好的,天生矜贵惯了,身上的气质和这小地方格格不入。
这房子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空间注定不大。
客厅里站两三个成年人都稍觉得拥挤。
虽是如此,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电器家具一样不缺,被白色遮尘布罩着,只隐约看得清轮廓。
这里因长久无人居住,而落了一层灰尘。
夏茜茜本打算等开学后空闲下来,再过来把房子打扫打扫,没想到现在先一步派上用场。
谢煜掀开沙发上薄薄一层布料,空气中顿时四处弥漫着飞舞的尘埃。
夏茜茜下意识捂住口鼻,便见他大剌剌的往沙发上一座,老大爷似的倚着身后的靠背,脊梁陷进去几分,一手搭在沙发把手上,歪着头,掌心撑着脸颊:“以后,我就一直住这儿了?”
他语气认真,明明一句疑问句却用陈述句的口吻。又是一副对这里很满意的态度,完全只是告知一声,并不是和她商量的。
待在这几十平米的小窝里,比那两层楼空荡荡的别墅,每天守着客厅水晶灯数水晶的日子更有人情味。
夏茜茜茫然了足足半分钟:“……?”
您他妈还要脸吗?
她倏地觉得自己可能无意一脚踏入狼窝。还是爬都爬不出来的那种。
☆、第64章 六十四把98k
夏茜茜呆滞0。5秒; 盯着他的隽秀的脸,小脸一板,表情严谨; 插在口袋里的手探出,摊开掌心; 还在他面前摊开,抖了抖做出讨要的动作。
“你以后都住在这; 那租金呢?”
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悄咪咪偷看他; 继续道:“我说收留你一晚上,可没说让你一直留在这。”
她语调轻缓; 长发掩盖悄悄发红的耳垂。
谢煜懒散的坐姿不变,脖子上还戴着她的咖啡色围巾; 下摆垂着长短不一的流苏,羊绒布帛上还点缀着同色的毛绒球。
偏女性化的东西; 戴在他脖颈上略显怪异。
但他却丝毫不介意,还有点喜爱的意思,时不时伸手搓搓软绵绵的绒球; 从进门开始; 都没有生出要摘下来的意思。
他闻言; 只偏了偏头,松软的短发微微倾斜; 头顶翘起一根呆毛; 还随着他的歪头的动作晃了晃; 所以,显得他现在……
怪可爱的。
谢煜思忖似的“唔”了声,随后跟个傻狍子似的往衣服裤子上的口袋摸了摸,一个一个把口袋翻出来,才发现没什么值得抵押的东西。
口袋里皆是空空如也。
夏茜茜见势得寸进尺,学着谢煜刚才老大爷似的模样,斜睨他一眼,素白的手再抖了抖,挺翘的鼻尖下溢出一声上扬的鼻腔:“嗯?”
一顿摸索,毫无所获,谢煜舌尖舔过上牙堂,目光落在那只软白的手心上,停留片刻,又抬起眼皮儿,诚恳道:“包租婆,您这里能不能赊账?”
从少女晋升为包租婆的夏茜茜:“……”
这语调听着还挺真诚的,就是这称呼嘛,还差了点。
*
谢煜被夏茜茜不客气的赶去浴室洗澡,进去前她还顺便拿回了围巾。
这老式公寓,说是浴室,其实也就是个两三平方米的狭窄空间,贴着白瓷砖的墙面泛着淡淡的黄色,简洁的洗漱台,旁边挂着花洒,链接着水管。
无处不透露着——贫穷。
谢煜在门口看了两眼,终是没说什么。拿着尚未拆标签的睡衣进去。
夏茜茜把围巾随手搭在沙发上,开始寻思今晚简单打扫一下,不然真是连睡的地方都没有。
里面的卧室不大,一张双人床就占据了大半的位置。
谢煜刚进去没几分,又跑出来了。
他肩上搭着一块毛巾,脚上趿拉着一双灰色的男士拖鞋。
还没开口,他就见夏茜茜身上只穿了件贴身的长袖,藕粉色的大衣被她脱下来随意扔在沙发上,原本披下来的长发扎成一个低马尾,手里拿着不知道哪翻出来的抹布,叠成小方块的模样,双手撑着,撅着屁股在客厅里擦地。
她衣摆随着她的动作往上滑到一半,不经意露出小巧的肚脐以及一小块腰间细腻的皮肤,在灯光下白得有些晃眼。
她光着脚,蹬蹬蹬的跑过来,跑过去。
身后留下一串尚未干透的水渍。
夏茜茜光顾着擦地,没注意旁边看戏的人儿。
谢煜弯了弯唇,看着她蠢萌得跟个耗子似的东蹦西窜,最后她蹭的一下的窜回来,掀起一个脚抹布抵着他的脚尖,夏茜茜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客厅里又多了一个人。
她下意识抬头,目光从下至上。
一件宽松黑色长裤,裤腿凌乱随意的往上翻了两圈。
她一直觉着他腿挺长,这样仰视一看,他身形就越大高大起来。
往上是收拢的裤腰,刚好盖过臀部往上一点的位置。
再往上是暧昧而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令人遐想万千。
以及让人爱不释手,且看一眼就足以让妹子惊叹的,规整的八块腹肌。
夏茜茜的视线适时的停在他精窄的腰部,目光顿住,一时收不回。
谢煜大概就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再往上,她真不敢看。
她怕这一幕会成为,想入非非,让她,深陷旖旎的梦境。
她这才发现他赤。裸着上半身,就大剌剌跑出来,而且连头发丝儿都没湿一根,也不知道站在这儿看了多久。
夏茜茜反应过来,差点要从地上弹起来,把沾着各种污秽灰尘的抹布怼到他脸上。
——又跑出来耍流氓!
谢煜看着她鼓着才腮帮子,快要死成河豚的模样,忙不迭出声解释:“包租婆,那个花洒,我不会开。”
他语气无辜,指了指斜后方的浴室。
夏茜茜对“包租婆”这个称呼颇为不满,几乎是一瞬间想起周星驰饰演的电影《功夫》里——“包租婆,怎么突然没谁啦!”这一句经典台词。
她瞪他一眼,对视的刹那又心虚的别过头。败下阵来,灰溜溜的埋头进浴室。
浴室花洒的开关是旋转式的,红色的圆环直接连接着水表。
她麻利的开水,一串一串水花天女散花式的落下。
夏茜茜扭头出去,一转身却遇上一睹肉墙。
她及时刹住车,额头只轻轻点在他皮肤上。
一触即离。
谢煜站在门口,身形又高大,几乎完全挡住了出去的路。
两人离得极近,她一瞬间慌了,手脚不知往哪摆,眼睛看哪好像都不对。
夏茜茜捏着来不及放下的,湿漉漉的抹布,几乎口不择言:“让一让,好狗不挡道。”
这话一出口,她又意识到不妥。
但她还没开口,谢煜却是兴趣欣然的模样,长眉一挑,硬气得很:“如果我说不呢?”
什么不啊不的。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茜茜下唇颤了颤,没忍住,咽了口唾液。
“咕噜——”的吞咽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极为突兀。
她脸上倏地露出赧然之色,恨不得抬手捂脸,干脆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谢煜轻笑一声,好听的音色带着颤音,她将他身体轻颤的起伏一览无余。
一清二楚,几近让她大脑停止思考。
他徒然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扁平的腹部。
“好看吗?”他问。
夏茜茜被问得恍然,掌心之下触感细腻,带着温热的体温,一层薄薄的肌肉,结实得像砖头,硬邦邦的,一块肌肉与另一块肌肉连接处,质感凹凸。
“好看!”
她答得快,脱口而出。
他话音未落,她便给出了中肯笃定的答复。
秒瞬之间,话音快过意识。
夏茜茜说完就后悔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说了些什么屁话。
果然美色当然,智商为负。
谢煜似被她的回答取悦到,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他似乎对自己的身材极为自信,也不否认,还厚着脸皮接了她这“好看”二字。
在夏茜茜面前,他这人就容易得意忘形。
简直是得意忘形到没脸没皮。
大少爷您平时矜持和克制呢?
浴室里的水开着,花洒源源不断吐出热水,淅淅沥沥淋在地上,哗啦啦浇湿了一片。
眼前皆是雾气腾腾。
谢煜眼底闪过浅淡的欢愉,笑似非笑。
他眉间懒倦,单手撑在她耳侧,压住了她耳畔边一簇被水雾润得发梢微湿的碎发。
他大大方方,脸上一点不见腼腆,甚至得步进步,曲着手臂,愈发凑得近了几分,语气清洌:“给你三分钟,好好看清我。”
☆、第65章 六十五把98k
夏茜茜瞪着眼; 不说话了。
他凑得很近; 进到可以看清他眼睑下根根分明,笔直且长的睫毛,可以看清灯光下他眼中暖黄的萤火; 如夏夜森林在草丛间翩翩起舞的萤火虫。
她现在总算领悟那句“长得太好看是一种罪过”这其中的的含义。
这样一看来,谢煜何止是罪过; 他现在简直是在引人犯罪!
夏茜茜憋着口气; 心里也堵。
怎么说她也比他年长两岁; 可偏偏每次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她睁大眼; 纤薄的眼皮儿折出双眼皮的褶皱,黑褐色的瞳仁收缩,胸腔里心跳怦怦; 是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心跳。
失去节奏; 快到让她呼吸困难。
夏茜茜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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