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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被师父投喂-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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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男生在走廊上嬉笑打闹,手里不知举着什么纸张,矮个的去高个手里抢,高个举高了摇头晃脑大声朗诵:“伶仃鸟~闲来试声知音少~知音少~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写这种文绉绉的古诗表白,谁看得懂啊!”
  “你个没文化的,这是词!意思说白了就是我好孤单寂寞冷~谁写的谁写的?”
  “你肯定猜不到——是六班那个肥婆!”
  “就她那样儿还写诗词玩婉约,当自己李清照呢?李球照还差不多!哈哈哈哈……”
  “再来看这个:那场大雨,于你,或许只是早已遗落的记忆碎片;于我,却是有生之年最难忘的一天~还押韵的诶!”
  “这个没刚才的写得好,还有语病吧?大雨怎么能是一天?”
  “这帮花痴女生太好笑了,今天干活就指着这个开心了!再去翻翻,还有没有其他的?”
  两人蹿进8班教室去翻找。
  唐楚明白了,他们在拿女生们写的表白情书取笑,曼曼也在其列。
  那两个男生固然可恶,但是更可恶的,难道不是把这些珍贵的心意留在课桌里、任由它们被不知何人发现、取笑践踏的人?
  幸好她没有写信,否则现在羞恼伤心坐在楼梯上哭的人,是不是就是自己了?
  她送他的礼物……他看到了吗?带走了吗?
  矮个男生伸手去桌兜里掏东西,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惨叫一声:“什么东西?”
  高个男生大笑:“不会是野猫爬到课桌里拉的屎吧,你中奖了!”
  矮个男生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冲出教室去找水池洗手。
  唐楚走到那张熟悉的课桌前,蹲下去一件一件把桌兜里东西拿出来。
  先摸到的是剩余的信封卡片,红绿粉黄蓝紫,各种承载着少女心中梦幻爱情的颜色,有的边角被染污了,有的粘在一起撕不开,封口完好。
  也有精心包装的小礼物,丝带仍系得齐整,装饰的花朵星星却压扁了,同样没有拆开过。
  在课桌的最底层,她摸到了一个硬纸盒,没有盖子。
  因为是敞开的,所以她和那个男生一样,摸了一手黏糊糊的不明物。
  教室里光线昏暗,她把手缩回来,只看到掌心里黑乎乎的粘了一片。她熟悉这种手感,给那些做失败的手工巧克力整形时,她也经常弄得满手都是。
  凑到鼻子前闻一闻,果然是巧克力的甜香,混着奶油、椰丝、果仁的香气。
  她怀着满腔的期盼和心愿,练了一个多月做出来的手工巧克力,在这样高温的天气里放了二十多天,彻底化成了一滩黏答答的糊糊,从纸盒缝隙里渗出去,流得满桌兜都是。
  黑糊中央粘着一张心形卡片,上方的孔豁边了,金线不知所踪。卡片被巧克力中的油分浸透,字迹化开,已经看不出写的是什么。
  她捧着那只狼藉的纸盒,坐在了桌旁的水泥地上。
  高二年级里传言,四班的唐楚家里条件不错,是个娇小姐、公主病、玻璃心。开学第一天老师让她留下打扫卫生,不过是手上沾了点融化的巧克力,居然坐地上歇斯底里地哭了半个小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摸了野猫埋的地雷。
  …
  年轻的时候谁没有过几段无果的单相思,付出没有回报、甚至所爱非人,都没什么要紧,人生那么长,时间会把一切抹平。
  她会渐渐淡忘他,青春这一页就此翻过去,从此江湖不见,很多年后回忆起来,记忆模糊了不愉快的部分,想起那个穿白衬衫、笑容温暖的英俊少年,或许还会觉得青春岁月挺美好的。
  绝不是和他成为一家人,一辈子纠缠在一起,无法忽略视而不见。
  也许这就是她始终无法忘却的原因。
  唐楚并不觉得自己的初恋有多刻骨铭心,然而事实就是,在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默默把他藏在心里这么多年。
  她羞于让别人知道他的名字,所以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在熄灯后女孩们的私密心事卧谈中这样称呼他。
  小拖拉,小拖拉,小拖拉。
  将他的名字拆开,玩一个文字游戏,绕上两绕,明码经过加密运算,成为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的私人密钥。
  就像她乐此不疲地为了赠品芝麻糖糕去买柠檬汽水,其实并不是因为喜欢喝汽水,也不是喜欢吃芝麻糖糕。糖糕,唐高,小小的一块握在手里,仿佛握住了两个人无形而隐秘的牵系。
  …
  唐楚十六岁的时候,喜欢过一个男孩。
  
  他比她大三岁、高两级,是高三毕业班的学长。
  他的名字叫高屾。?

☆、第59章 手工巧克力

?  已经九月下旬了,秋老虎竟还未显露颓势,低气压加上散不去的湿热,又是一个潮闷窒郁的桑拿天。
  这样的天气,人也特别容易气郁躁动。刘淼晚上九点钟还被产品部门拖在会议室里提需求开会,说这个要改那个特别紧急,他气得差点掀桌子:“老子到现在还没吃晚饭,你让我明天给你做出来,是让我熬通宵别睡觉的意思吗?我把命给你搁这儿得了!”
  Lisa Yang坐在会议桌尽头。平时她穿得很随意,看着就像给其他人端茶倒水开投影仪的新人小妹,说起话来语气也是柔柔弱弱的:“这么晚你还没吃饭呀,那你快去吧,别把胃饿坏了。”
  刘淼恍惚又产生了虚幻的错觉。
  她接着说:“我们先内部讨论,等你吃完饭回来,直接把总结整理完的给你。”
  意思就是剥夺他的讨论决定权,该做的还得全接着一点都不少呗?
  刘淼在心里默默骂了声艹,坐回椅子里。都过去这么些天了,还没看清她的真面目?幻想你妹啊。
  最后一直开到将近十点才散会,Lisa留了两个人下来说有其他事,留在会议室没走。
  刘淼现在知道了,周日晚上加班什么的,肯定也是她自己自发。
  他回到工位上,发现斜对面的高屾居然也在加班,扶着格子间的隔板问他:“山哥吃饭了没?”
  高屾不知在看什么,长时间一动不动,懒懒地回了一声:“没。”
  “我也没吃,要不咱回去弄点夜宵吧?正好把唐楚妹子叫过来!”
  说完刘淼就觉得不对了。高屾仍坐着没动,只从电脑屏幕上方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好深重的怨念……
  他忽然想起,似乎有好几天没见到唐楚了。说好的小长假两人一起去郊区度假休闲二人世界嘿嘿嘿,谁知去了一天就回来了,之后唐楚就没再出现过,而高屾一直埋头工作,连早饭都不做了。
  好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最近工作忙烦心事多,居然忘了关(ba)怀(gua)山哥!
  他趴在隔板上,靠近高屾压低声音问:“山哥,你那边……进度咋样啦?”
  高屾转着手里的笔:“没忍住,跟她说了。”
  “跟她说什么?哦,表白啦?”刘淼兴奋地凑上去,“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又收到一记怨念的眼刀……
  刘淼有点同情他,但又实在很想笑:“你咋这么沉不住气呢!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表白,不是发起进攻的冲锋号,而应该是最终胜利的号角。”
  高屾放下笔:“我以为差不多了。”
  看到她态度终于有所软化,看到她对自己的厨艺毫无抵抗力,看到她因为身体的小触碰而面红耳赤,看到她在虚拟世界中对他依赖不舍,以为她终于感知到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存在感和吸引力,即使不那么喜欢,至少也不会排斥。
  然而以为什么的,并做不得准。
  就像高中那会儿,他满心以为她是为了他来问数学题,为了他而紧张羞涩脸红,为了他去烘焙馆学做巧克力。他没有戳破,满怀期待地等着她把精心准备的巧克力送到他手里的那一刻。
  同桌惊喜地说“你桌兜里好多巧克力”时,他还故作淡定地绷着脸,没有立刻冲上去抢。
  先拿出来一盒德芙,不是;又拿出来一盒费列罗,也不是;再拿出一盒全是法文进口的,仍然不是。
  最后同桌拿出一个没有商标的礼品纸盒:“这是什么?自己做的?”
  他怀着最后一点希望凑过去,如同比赛公布名次时,从后往前一一揭示,直到只剩第一名,仍未听到自己的名字。那些微而又热切的渴望,是他,就是巅峰夺冠的荣耀;不是,就是彻底失败的深渊。
  ——不是。
  一盒圆球巧克力,外层裹着坚果碎和椰丝,不是他见过的,满含心意的独特造型。
  盒子边上夹着一张扯坏的心形卡片,字迹陌生。
  “山寨费列罗啊,没劲。”同桌失望地把纸盒塞回桌兜里,“这么多巧克力,你吃得完吗?要不要我帮你……嘿嘿!”
  “随你便。”他转身离开教室。一会儿录取通知书会在年级大会上公开颁发,他还有演讲任务,不能失态。
  暑假里仍然有高一高二的学生来参加暑期兴趣班。走在去报告厅的路上,他遇到了两个高一的小男生。其一是奥数小组的新成员,新一届的种子选手,他去做过辅导的,叫彭什么的。
  他注意到他,并不是因为认识,而是他手里拿着的盒子。
  梦幻的粉红色纸盒,没有商标,只在侧面印有烘焙馆的logo,他见过的。
  打开是三乘三的九宫格,每个格子里不重样,贝壳、花朵、枫叶、星星、月亮、桃心、小熊、米老鼠、Hello Kitty,看得出女孩花了很多心思,才做出这一盒精巧细致的手工巧克力。
  旁边的男同学伸手想抢:“哇!好漂亮,分我尝一个!”
  叫彭什么的男生往旁边一闪:“这是我家糖糖亲手做给我的生日礼物,我都舍不得吃,你离远点!”
  男同学扁扁嘴:“真羡慕你们成绩好的学生,谈恋爱老师也不管。”
  我家糖糖……生日礼物……
  原来如此。
  就连她经常来问的奥数题,每次心不在焉别有所图的心虚模样,耳垂泛起的微红,他看得心里暗笑,以为那是因为自己不经意的靠近,其实也并非如此。
  头靠头给她讲题时有多么亲密,想到她转头拿着答案再去和别人讨论时就有多么诛心。
  彭什么的看到了他,主动向他点头致意,他当做没看见从他身边越过。
  后来这个姓彭的男生成了他的同校师弟,大二时还组织过高中校友聚会,说今年又有十几个师弟师妹考进了本校和隔壁,把大家凑起来聚一聚,他们都很崇拜师兄您的,师兄也一起来吧?
  他借口正在忙着找工作,拒绝了。
  他知道她去年考得不理想,复读了一年,超常发挥上了隔壁热能系。
  她大一,他大四,他们有过一年时间相隔仅一条街,然而一次都没见过面。
  然后他毕业了,去了上海工作;再然后……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过去六年了。六年之后什么都没有改变,他和她都还在原地,并未如他所臆想的拉近了距离,如同一个轮回,结束在又一次自以为是的一厢情愿。
  高屾推开电脑站起身来:“附近还有开着的理发店吗?”
  刘淼摸摸下巴,一脸淫笑:“你指的是哪种理发店?”
  “字面上那种,”高屾冷着脸,“能剪头发的。”
  “我以为你终于大彻大悟,不在一棵树上吊死,决定告别处男身了呢……”刘淼小声道,“这个点理发店都关门了,出去找找吧。”
  还真在回小区的路上找到一家仍在营业的理发店,店里只有一位发型师,百无聊赖地和留下与他一起值班的洗头小妹勾搭撩骚。
  刘淼饿坏了,在路口煎饼摊买了个煎饼填肚子,问高屾:“你晚饭也没吃,来一个?”
  “不饿。”他径直走进店里。
  发型师挺殷勤,也很体贴,亲自给他冲水,让小妹坐着休息。围上围脖,发型师问:“帅哥想剪个什么发型?”
  “能剃光头吗?”
  一身时尚潮范儿的发型师有点懵:“啥?”
  他伸手在头上比了比:“全部剃光。”
  发型师看他西装革履,一副从高档写字楼里走出来的职业精英范儿,头发有点长了,但也是仔细打理过的。“这个……不太适合您吧?好好的干嘛剃光头?”
  高屾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
  发型师识趣地收声:“我先给您剪短一点,您看看再决定。”
  刘淼站在门口吃着煎饼,来了个电话,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我十一出去度假还要向你报告吗?……对啊,是我定的双人套间,我跟山哥一起去。……我们就喜欢住蜜月情侣房怎么了!怎么了!你管得着?……呵呵,我一大男人我还怕你?去就去,谁怂谁是孙子!……你给我等着!半小时后龙门客栈见!看老子这次不把你艹出屎来!”
  他忿忿地挂掉电话,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对女孩子说了脏话,根本不符合他平时风度翩翩的绅士style,从哪儿学的?
  哦对,是那个女人用丐帮敦敦敦把他揍趴在地上后说的话……
  想起来就一肚子无名火。
  他打开煎饼摊买的饮料灌下去半瓶,一回头就看到高屾的头发已经剃掉半拉了,吓了一跳,上去拦住发型师:“住手,你会不会剪头发?剪成秃瓢了!”
  发型师忙说:“没有没有,还留了一点的!客人要求的我也没办法啊!”
  刘淼问高屾:“干嘛,看破红尘斩断尘缘?还是玩splay?虽然楚楚妹子喜欢和尚,但是我觉得这招不管用。”
  高屾盯着镜子不想理他。
  这位发型师的基本功还挺扎实,寸头也hold得住,剃完给他照镜子看:“您的头型不太适合全剃光,我给您留了一公分多,您看如何?想再留长也容易,一两个月就能长到正常长度。”
  高屾看着镜子里的新发型,点了点头。
  刘淼觉得特别不忿:“凭什么呀,头发剪成这个鬼样子居然还这么帅……”仔细看看好像比平时还硬朗有型了一些,显年轻。 
  发型师带高屾到柜台结账,请他填了一张顾客满意度调查表。填完发型师拿起来看:“谢谢您的评价,高……山山先生?”
  “高shen。”
  “原来这个字读shen啊,我还以为是两个山……”发型师讪笑,见柜台里的小妹瞥向自己的眼光颇是鄙视,找台阶给自己圆场,“山山来迟嘛,两个山,谁知道是一个字呢……”
  小妹的目光更鄙视了:“姗姗来迟那是女字旁的姗,袁姗姗的姗姗。”
  发型师也不脸红,继续兜:“对对,袁姗姗的姗姗。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女明星就想,她是不是有那个时髦的拖什么……拖拉症!对!拖拉症!特别拖拉!所以才叫这么个名字,哈哈哈……”
  高屾收起钱包的手微微一顿。
  姗姗来迟?拖拉?
  “没文化就别瞎卖弄了,”小妹朝发型师翻了个白眼,“那叫拖延症。”
  柜台边两人笑嘻嘻地打情骂俏。高屾从理发店出来,问刘淼:“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刘淼刚吃了个加大号煎饼,已经饱了:“你不是说不饿吗?”
  “理发坐了半个多小时,又饿了。”
  上班写字楼和住的小区只隔一个十字路口,平时二人都是步行上班。T大东门和南门的两条街上都有不少饭馆,两人走了一段路寻觅目标,高屾的手机忽然响了。
  刘淼见他拿出手机后盯着屏幕发愣,铃声响了许久也不接,凑过去一看,是唐楚的手机打来的。
  “接啊!干嘛不接!说不定是来找你和好的呢!”刘淼看得着急,伸手往屏幕上一戳,把电话接通了。
  高屾缓缓把手机放到耳边。
  电话里是个陌生的女孩声音:“请问你是唐楚的哥……亲戚吗?”
  他心口微微一松,又有些失望:“对,什么事?”
  “我是她的室友,我们班在东门外的××饭馆聚餐,她喝醉了。我们宿舍今晚没人,大家都回自己家……你是不是住在附近?能过来接她回去照顾一下吗?”?

☆、第60章 肉末豆腐

?  “你是不是住在附近?能过来接她回去照顾一下吗?”
  她说的饭馆就在小区旁边,离得很近。高屾回答:“好的,麻烦你先照看一下她,我十分钟后到。”
  女孩说:“我爸可能马上就来接我了,不过我们班好多同学在这儿,不用担心。”
  挂了电话,刘淼在一边八卦兮兮地问:“怎么啦?”
  高屾收起手机:“唐楚喝醉了,就在附近,我去接她。”
  “喝~醉~了~嘿嘿!”刘淼笑得十分猥琐,“那我就不陪你去了,你踩着七彩祥云从天而降去英雄救美,我先回家!——对了,今晚我要不要回避一下,出去住酒店什么的?”
  高屾举起手来作势要抽他,刘淼贼笑着抱头溜了。
  赶到聚餐饭馆时,打电话的女孩已经走了。唐楚蜷在三张椅子拼成的长条上睡得人事不知,班长坐在一边看着她,自己也喝高了糊里糊涂,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盹,身体往唐楚背上歪过去。
  高屾去抱她,班长就醒了,迷迷瞪瞪地把手往她身上一按:“你谁呀?想干嘛?”
  高屾之前在宿舍楼下见过他,没耐心多解释,语气不善:“我是她哥。”
  他刚换了新发型,班长喝高了没认出来,警觉性还挺高,护着唐楚不放,几乎抱住她,狐疑地问:“哥?哪种哥哥?”
  “一个户口本上那种!”
  班长被震得清醒了,仔细看认出了他,连忙放开手:“是您呀……对不起,我一时没认出来……”
  高屾弯腰抱起唐楚,她醉得像一滩烂泥,毫无反应任人摆布。“她喝了多少酒?”
  班长回答:“没喝多少,一瓶啤酒就成这样了……她自己喝的!我们没灌她!”
  一杯倒的酒量,居然喝一瓶,明天还醒得过来吗?
  从饭馆出来,向南拐个弯就是小区南门,一共两三百米的路程。抱着一个大活人走两三百米并不轻松,小家伙伤愈后养得不错,比上次抱她上露台沉了一点。
  他却无比希望这条路能更长一些。
  高中时也抱过她一次,突发急性肠胃炎送去医院,因为太紧张,到了医院看着医生护士把她放在平车上送进急诊室,在门外等了许久,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一路上和她如此亲密。
  后来放学无聊时,又走了一遍当时的路线,从高一教室所在的二楼,绕过操场到医务室,再从医务室返回,出校门过马路到斜对面的人民医院东门,总共一千二百步,步长70公分,800多米。
  高中他的体能并不好,无法想象自己居然能抱着一个八九十斤的女孩子一路狂奔跑了那么远。
  走进电梯,顶上骤然明亮的光线刺着了她,怀里的人动了动,在他臂弯里睁开了双眼。
  不知她是醉得太厉害还是真的清醒过来,眼神居然是清明的。
  她盯着他的头发,神色迷惑而又惊讶:“你的发型怎么……现在是哪年?”
  他没听明白:“什么哪年?”
  话没说完,她突然眉头一皱,举手捂住了嘴。
  然后没捂住,吐了他一身。
  她的脑袋窝在他怀里,全吐在他胸口,两人的衣服都没能幸免。吐完她舒坦了,居然脑袋一歪又睡了过去。
  电梯里没法处理,他只好兜着她吐出的秽物,到了楼层电梯门一开飞快地冲出去,在自家门前用脚敲门。
  刘淼骂骂咧咧地来开门,一照面立刻捂住鼻子:“咦!什么味道!”
  高屾没空换鞋,抱着唐楚先往浴室去。屋里黑漆漆的,他不敢走太快:“怎么不开灯?”
  刘淼说:“突然停电了,我正在龙门打架呢,眼看那货马上要死,妈的掉线了!好不容易能赢一次!”
  高屾说:“电梯还能用,楼道灯也亮着,没停电。”
  “那就是电卡用完了。我的锅,上周末说去充钱的,一忙就忘了。”刘淼打开手机电筒,从抽屉里翻出一支迷你手电给他,“你先用这个照一照,我马上下楼去买电。”
  高屾把唐楚抱进主卧浴室,先将她放在浴缸里,手电支在洗脸池边照亮,弄脏的衬衫随便擦了擦,脱下团起扔在一边。
  走了这么长路他也有点喘,深呼吸了两口,弯下腰去替她清理。
  纸巾只能擦去表面污物,胸前和肋下的衣服都洇湿了,必须脱下来。
  解了两颗扣子,他忽然想起,夏天女孩的上衣里面,并没有其他可以蔽体的衣物。
  她穿的是圆领娃娃衬衫,第二颗扣子已经很低了,再往下就是……
  十六岁的青葱少女抱在怀里,只记得她令人揪心的痛苦模样,根本无暇顾及身体接触的暧昧;如今她已经到了成熟的年龄,女孩的身体馨香柔软,曲线玲珑。
  也许是女人天生的警觉,衣领被人解开,她忽然惊醒了,双手按住胸口,恶声恶气地问:“你想干嘛?”
  他柔声劝哄:“乖,衣服脏了,脱下来换掉。”
  唐楚半眯着眼,醉眼朦胧,窝在浴缸里耷拉着脑袋看不到他的脸,一睁眼正好面对他仅着一件贴身薄透背心的上半身。她忽然扯出一抹不怀好意的邪笑,伸出食指在他背心领口勾了一下:“咦,性感小背心……”
  这是什么反应?
  高屾轻轻拍拍她的脸:“自己能洗澡吗?把脏衣服脱了,放水给你洗个澡就去睡觉好不好?”
  “不~能~”她做作地摇头晃脑,“宝宝喝醉了,要亲亲才能起来,宝宝要你帮我洗澡~”
  高屾的手举在半空,从未料到有朝一日居然会被她调戏。
  喝醉之后画风突变,这酒品真够差的,难怪会做出抱住表哥大腿非说是前世恋人要嫁给他的糗事。
  他咳了一声:“那先不洗了,但是衣服必须得脱掉,好吗?”
  她揪着自己领口扭来扭去,换了一副自认为媚眼如丝的笑脸:“我脱一件,你也脱一件吗?”
  高屾觉得脑子里轰地一下炸了。
  她当真去解自己的衣服,但醉得手指不听使唤,眼睛也睁不开,摸了半天只解开一颗扣子。她把衣领一敞,露出圆润的肩头和内衣肩带:“好了,我脱完了,现在轮到你啦。”
  高屾坐在浴缸边沿,转头挪开目光。
  “说话不算话,难不成……”她勾起唇角邪魅地一笑,“要我帮你?”
  说着她就伸手把他束在西裤里的背心下摆抽了出来,迅猛准确。
  她的手指微凉,从他敏感的腰侧一划而过。
  他几乎是弹射般地站了起来。
  下摆却还被她抓在手里紧揪不放,背心扯变了形。他轻轻拉了拉,没能拉回来:“你放开。”
  “就不。”她歪着脑袋,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薄透有弹性的背心拉伸成半透明,“穿这种背心就是想勾引人家对不对?早就想扒光你了……”
  高屾的手在发抖,不敢去碰她,衣服又被她揪住挣不开,索性一低头,脱衣遁了。
  刘淼正在客厅里打着手电翻箱倒柜找电卡,听见主卧门打开有人出来,边找边问:“山哥,你记得咱们电卡放哪儿了吗?”
  高屾的声音有点儿飘忽:“电视柜左下抽屉里。”
  刘淼过去一翻,真的找到了。他回过头手电往那边一照,看到高屾光着上半身,吓了一跳,继而露出会意的笑容:“动作挺迅速啊,这么快就脱成这样了。你出来干嘛?”
  高屾绷着脸,幸好黑暗中看不清脸色:“找你帮个忙……”
  “这事儿还要我帮忙?”刘淼调侃道,“哦~我知道你为什么出来了,没有装备来找我借是吧?你用什么型号?——不对,你都没用过,哪知道……”
  “别瞎扯淡,”高屾打断他,“唐楚喝醉吐了一身,不肯换衣服,怎么办?”
  “这还用问?帮她脱呀!”
  “我一挨她她就扒我衣服……”
  “卧槽,扒你衣服你还不上?居然跑出来了?”刘淼的手电在他身上晃来晃去,“山哥,是不是男人?老实说,你当了二十五年老处男,到底是主观原因还是客观原因?”
  高屾沉默半晌,憋出一句:“她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天赐良机啊!生米煮成熟饭,不是正好?”
  高屾抬手挡住手电光:“别晃了!你过来帮下忙……”
  “我不去,”刘淼一口回绝,“大夏天的就穿一件衣服,我要是不小心看到摸到了什么,明天你还不戳瞎我双眼剁了我的手?你自己搞定吧,我出去买电了。山哥,我跟你说句大实话,这种机会你要是还不把握住,非要卖弄你的正人君子风度坐怀不乱,那真是注定孤独一生,神仙也帮不了你。”
  ?

☆、第61章 肉末豆腐

?  刘淼揣着电卡出门下楼了。
  高屾在漆黑的客厅里站了一会儿,冷静下来,听见浴室里有水声。他在浴室门口犹豫了一下,转身去衣柜里翻了件T恤套上。
  浴室的水声是水龙头发出的,不像在洗澡。他在门口唤了两声,没回应,推门进去。
  出水的是浴缸水龙头,浴缸里已经放了半缸水,唐楚闭着眼沉在水中。
  他急忙过去把她捞起来,发现浴缸里放的居然是凉水。她憋气把脸没在水里,出水后长呼一口气,冷得打了个哆嗦。
  高屾拔掉浴缸塞子把冷水放掉,一边打开热水喷头往她身上冲。幸好主卧用的是储水的电热水器,停电了还有热水可用。
  唐楚泡过冷水,酒似乎醒了,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自言自语:“刚刚好像说了什么不要脸的胡话……完了完了,喝醉了管不住泰迪了吗……”
  “什么泰迪?”
  浴室里只有一支迷你手电照亮,她这才注意到身边有人,转过脸来,看到他一愣:“高屾?”
  浴缸里积起小半缸热水,他把抽拉喷头放回去,缓缓向缸中持续注入热水。
  唐楚半躺在浴缸里,温暖的水波在她身侧荡漾,热气熏上来,她的神色也变得恍惚迷离:“你的头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还有这件T恤……”
  
  他低头看身上的衣服,衣柜里随手拿的旧T恤,居然是高三那年参选奥运志愿者的文化衫。
  她抬头看向昏暗的屋顶:“这么黑,停电了吗?”
  “嗯,”他应了一声,“马上就会来了。”
  “除了宿舍熄灯,好多年没见过停电了,还是以前没搬家的时候……”她环顾四周,浴室是仿古的装修,昏暗中显得古朴老旧,“这是哪儿啊,怎么这么旧?”
  未及回答,她突然从浴缸里坐了起来,捧住自己的脸:“发生了什么?我穿越了?还是重生?现在是哪年?是2007年吗?”
  原来她在电梯里问的那句“哪年”是这个意思,看来酒并没有醒,醉得更透了,又脑补了什么离奇剧情?
  “现在是2007年,你还在上高三,对不对?你只有高三理过这个发型,还有这件奥运T恤!”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居然回答:“对。”
  “居然穿越了,一定是老天听到了我的心声……”她欣喜地拍拍自己脸颊,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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