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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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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说来听听。”在场所有女眷不禁掏干净耳朵聆听圣训。

“当然,这十六字并非适用于所有人,还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这十六字就是:一年准备,两年反攻,三年扫荡,五年成功。”

蒋委员长退守台湾后的反攻大陆宣言。没办法,这感情还不是跟作战一样,三十六计,计计都可用于追女仔或反扑男仔。

“这么说,苏夫人要用五年时间才能抓牢一个男人的心?可是,韶华易逝,女人又有几个五年可耗呢。”黛妃像是在询问青衣,又像是在反问自己。

“所以说……并不是适用所有人,若是看重了哪家男子,就要从小打好基础,用心酝酿,这样才能保证在适合嫁人的年纪顺利将自己嫁出去。”青衣嗫嗫嚅嚅,理论都是胡诌的,事实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她又没恋爱过,更别提什么嫁人的心得。

蓬巴杜夫人九岁的时候就树立了远大的抱负,要做路易十五的情妇,二十四岁时,终于得偿所愿,并受这多情帝王数年荣宠不衰,可见,制定详尽的战略计划是多么重要的事。

苏樱坐直身子,听的万分专心。没有啊?他丝毫都不觉得青衣用了什么谋略来俘虏他,反倒是他在处处思量怕她一个没看住就跑掉。难不成这丫头暗中相中了哪个,想来施展这计策?看来,往后他更要牢牢地看好她。

“这方法倒是新鲜,苏夫人,你既然你有了这样的计策,最初是想嫁给谁呢?”陆压半晌没说话,此时笑的不怀好意。

“没、没有。”当初要嫁的又不是她,而是岚竹。

“怎么会没有?夫人既然早有这样的成熟的计策,只怕会在行事中进行的更好,若不是我将你赐婚给苏樱,现在你应该是得偿所愿了吧?”

“我,我没有。”

“我听说你当初心心念念的是温仪?”陆压故意与她为难。

“才、才没有!”那是岚竹,不是她。

“不是温仪,难道是简宁?你的丫头当日说你曾写了封情信说是要交与四大公子当中的一个,可是还没等信送出去,我的赐婚旨意就到了,你这十六字箴言是对简宁设计的对不对?”陆压步步紧逼。

“你……,笑话。”她是捕快他是贼,她就是有那贼心还没那贼胆儿呢。青衣明白,陆压是故意针对她。

“好,你们不是想知道吗?我说,既然都是过往的事,我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青衣豁出去了,反正无论过去如何,那都是算在岚竹头上,与她不相干。

“我这十六字箴言又岂是能为平常人设计,我当初……当初心仪的对象……”

“娘子!当初的事,我们自己知道就好。”苏樱及时出口,将青衣的大胆言辞溺毙于口水中,若是让她负起说出心仪的对象是陆压,后果岂止是不堪设想。

“是,是……是苏樱。”青衣泄气,低垂着头,她果然不适合做交际花。

好好的生辰宴竟变成了情史曝光会,众目睽睽下,青衣被瞧的面红耳赤,如果不是众人在场,青衣多想给陆压一记天马流星拳啊。

苏樱靠在椅子上专心研读青衣的表情,她现在这样子真是好看多了,脸蛋上的绯红是羞赧吗?她肯定很想揍陆压吧,可惜啊,这是在王城,人家的地盘,哎呀,真是有意思。

苏樱窃笑,又有些头疼,从他在客栈见她的第一面起,他就知道她会是他的娘子。在苏樱看来,青衣与他一样的有内涵。温仪也是一脸探究地等着青衣的反应,她这么激动,因该是被戳穿了心事才如此愤怒吧,她肯定是有点在乎自己的吧。

“我不信,不信你当初看中的是苏樱,与他比起来,我们三个也并不差。”这,这是在上位者该说的话吗?

“简直荒谬!我是说,我想大胆的说一句,如果不介意的话……有人反对我喝杯茶吗?”青衣不想继续这无聊的游戏,返回座位,她无力地忙着喝水。

第十四章

坐在回程的马车里,青衣累的只吐舌头,看来想做御前红人当真不易,仅此一回她就吃不消。越想青衣越是佩服皇帝身边的内侍宦官,人家虽然名声不太好,常常背地里被称为死太监,可那都是群身残志坚的特殊人种。青衣对太监的观念彻底转变,尤其是对晚唐和晚明的太监们,遑论红人不红人,这两朝的太监堪称所有朝代太监的楷模榜样,不仅大权在握,还能随意废立、架空皇帝,用自己的实际能力嘲讽那些饱读诗书的士子大臣,这,就是能力啊。

见她不说话,苏樱将披风给她盖好,顺势手臂环在青衣肩上。

“娘子对这次皇宫饮宴做何感想?”如何如何,这是必答题还是选答题?刚刚陆压一番折腾,青衣差点就返出皇宫回归山林了。

“菜很好吃,酒很好喝,男子都是花容月貌,女子……比较远离世俗。”

“哦?娘子口中的俗,倒是个费思量的事,官宦人家女子从没考虑过到底谁更俗呢。”苏樱闭着眼,状似疲惫地瘫在座位上。

回府后,青衣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纱幔,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她、她好像把她娘给忘了。

第二日,青衣刚刚起床就有人送来一封信,揭开来一看,半字皆无,只画了一幅画——交叉的镰刀斧子图,看来她娘已经安然出宫。

扬威、扬威对青衣的崇拜简直是如滔滔黄河水,汤汤不止,甚至两个孩子竟发出如此感慨,婶娘这等才貌嫁给二叔简直是暴殄天物,为啥婶娘就不能等一等,再过个七八年,他们就可以娶青衣了。

七月的午后,骄阳似火,到处白亮亮地晃眼,屋里虽然放了两桶冰,青衣还是觉得热,又热又无聊。伏在桌子上,倒扣一个茶杯,将陆压的指环拿在手里,吹口气,倏地一弹,掌中空无一物,揭开杯子,正在当中,青衣嘿嘿地贼笑,事隔一世,这功夫她可是一点都没生疏。

当年她拜的那个法国师父说青衣在近景魔术上很有天分,若不是她不甘心被索尔普拉耍来耍去,她差点转行变魔术去了。

青衣将指环在手中抛来抛去,自从知道陆压的身份后,青衣时而觉得心焦,她要如何处理这个东西呢?走私货弄到民间去?她没那个胆子;乖乖地送回去,那就等于自己承认夜入皇宫,这也是死罪,行不通。

心绪乱,指环越抛越高。“哦!!!抓到了抓到了。”耀武、扬威躲在窗口观察青衣许久,见她那杯中套指环的戏法特别有趣。飞身起来,扬威一把将指环抓在手里,朝着青衣欢呼。

“还给我,那东西你们不能碰。”身子一拧,青衣也上了桌子去抓扬威。

“哥,接着。”将东西抛给窗外的耀武,扬威朝她挤眉弄眼。

“送回来,否则你们就别再想听故事。”端出长辈的架子,青衣脸一沉,拍拍衣襟,正身在椅子上坐好。耀武看看扬威,两人合计了一下,觉得为了个指环和婶娘闹翻不值得。

“可以给你,但你要将刚刚那戏法再变给我们看。”

“对!变戏法给我们看。”

“好。”青衣伸手,等着他们把东西交出来。

“不行,不能仅仅变指环,来个高难度的。”耀武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青衣撞墙的心都有,自作孽啊自作孽,平日她闲着指导两个小家伙练功,总是要他们摆高难度动作给自己开心,没想到这次轮到自己倒霉。

“好!”将指环贴身收好,青衣放下心来,转头狞笑看着哥俩,目光颇带威胁意味——哼哼!敢算计我?你们死定了。

“哥,婶娘说话不算数,往后她若是再扮作小厮出府,我们就跑去告诉二叔!!”

“对,婶娘不守妇道,竟然敢私下里跟野男人见面!”有句话叫做身正不怕影子斜,脚正不怕鞋歪,怕惹闲话就要被人抓到把柄,可偏偏青衣就不能挺起胸膛说话,就是被人家抓到了痛脚。

“扬威,咱们走。”

“哎呀,两位公子,好说好说,你们不是要看戏法吗,我变就是,马上就变。”点头哈腰,青衣一副狗腿样,这时丝毫想不到她是长辈。

“切~咱们不稀罕了。”两人双手环抱,大爷一样将脸扬的老高。

“不看也得看。”青衣拦在门口一声怒吼。

“哎呀,你们不是喜欢鸽子吗?咱们不变指环了,变只鸽子如何?”嬉皮笑脸,为了自己的名节,青衣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两只!”

“对,两只,一只咱们不够吃。”

“好,两只两只。”她这是招谁惹谁了。青衣摇着头弯腰在箱子里做准备工作。

“怎么这么慢,还没好?”两个冤家等的不耐烦,一直催着青衣。

“好了,好了,两位公子稍等,马上就来。”

拿着布口袋,青衣让小哥俩检查过,什么都没有。惯用程序,吹气,翻口袋,抓出来两只鸽子。终于把两位小爷哄走了,青衣泪流满面,糟蹋人家的东西当然不会心疼。当初她烤过温仪的鸽子,不是自己的,当然不能理解培养它们的辛苦。可这是她买来与百蝶们联络的信鸽,刚训练的有点样子,竟被她生生地送人烤了,啥叫报应?

第二日青衣刚起床,推开门,耀武扬威已经在门口等她。

“婶娘,再给咱们变鸽子吧。”

“没、没有了。”

“不可能,想骗咱们,好,你不讲信用,我要去告诉二叔。”苏樱根本想不到,萧墙之内,自己的亲侄子竟打着他的旗号经常对他娘子进行要挟。

又变出两只鸽子,小哥俩安心走了。

第三日,同样。

第四日。“你们还有完没慢,以为我是哆来猫吗?你们想变就变,我也是有感情的,现在心情很沉痛,很复杂,你们知不知道?”自己的心血被别人掠夺当然不快,为了加深自己心痛的效果,青衣单手一掌将院子里碗口粗的桃树催断。耀武扬威不再讲话,灰溜溜地走了。

“外婆若是知道二叔娶了婶娘这样的娘子,一定会逼他将你休了。外婆是太后娘娘的妹妹哦,皇帝赐婚也保不了你!”放出狠话,两人立时极识时务地撤退,留下青衣一个人傻眼。

入寝时,青衣将屏风搬出来在窗前放好,她在这头,她夫君在那头。脱下长裙在屏风上搭好,青衣盘腿在床上打坐,呼吸吐纳,将自己的小周天调整到最佳状态,前世她不是个出色的贼,这一世说什么不能那么窝囊,没了索尔普拉,她完全可以放开手脚,踢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娘子,这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拿着陆压的指环,苏樱面色深沉,怪不得饮宴上他大反常态,原来是有段他不知道的渊源。

苏樱与陆压从小一起长大,国子监的柳承志不单是太子的老师,也是一手将他带大的,他们对对方的熟悉胜于对自己的了解,从小到大,从文至武,不分轩轾,旗鼓相当。苏樱想要的,陆压会竭尽全力不给他;陆压喜欢的,苏樱也不会遂了他的心愿。

他是天子,他也大权在握,唯一一件让苏樱向陆压低头的事情,就是黛妃。

“什么东西?”从屏风上探过头,青衣看清苏樱掌中东西。

“还我还我。”顾不得什么礼仪不礼仪了,青衣只着青色亵衣颠颠跑到苏樱的席子上去抢他手中东西。

“你是从哪得来的?”苏樱有种很不好很不好的预感,在他眼皮下竟会发生这种事,翘起的嘴角将眼中的压抑许久的墨晕刺破,一发不可收拾的暗黑。

“你先还我!”青衣伸手过来抢,苏樱仗着臂长的优势她根本拿不到。

“青衣,你先说,你是怎么拿到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他什么时候给你的?”苏樱严肃的吓人,见她不停地扭动,一把将青衣按倒在席子上,双手将她手臂扣在下面,俯身压上去。

青衣是练中国功夫长大的,若论格斗,十几个大汉也未必是她对手,可她疏忽了一点,近身搏斗,柔道才是最有效的。苏樱虽不懂武功,却十分精于摔跤,不是他没那天分,只是他讨厌粗蛮的方式解决问题,若论功夫底子,当初也是陪着陆压练过十年的。力量上的悬殊,让青衣在苏樱身下根本动弹不得,她还有一招,就是将所有力量集中在头部,将苏樱撞晕,这样可以解脱,可她没练过什么铁头功,一下撞过去搞不好苏樱没什么事她自己先晕倒。

“苏樱,你先下来,下来我就告诉你。”拉扯过程中,青衣发簪散落,乌发流水般倾泻,亵衣从肩头滑下,盐白的月光下,有茜素红的唇,有如玉般光洁的肌肤,有压抑隐忍的眸中黑,种种颜色调和在一起,生发出一种奇异的氛围,很多人叫它做——暧昧。

少女的红唇中收敛着无邪,激动着,诱惑着深邃的黑,红映衬的黑愈发的亮,黑衬托的红更加的娇柔。苏樱俯下身,喉间颤抖,紧闭双眼,他要做一回违背自己意愿的抗争。

“你能保证我放了你,你不会反手来点我的穴道把东西抢回去?”声音低沉,苏樱心绪烦乱,他克制着自己有进一步的举动,又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我保证,我不会,真的!”青衣信誓旦旦,真诚的就跟真的似得。

“可我不相信你!”贴在她耳边苏樱低声说着。那样的苏樱,那样的魅惑,那样的乱人心神……都是青衣从没见过的,她不晓得是那平素温柔的脸糊弄了她,还是她一开始就看错了人家。青衣不过是个偷点古玩珍宝的毛贼,不侮辱她的说法叫大盗,苏樱之流是玩着窃国宫变长大的,实力上真是相差大多。

除了被狠狠地kiss了一顿,其实苏樱也没对她做什么!?不过,指环确实没拿回来。

青衣坐在葡萄藤下喝着冰镇梅子汤,小乔一旁做针线陪她。

“夫人,府外崇拜您的人多着呢,咱家大人是夫人小姐们追逐的对象,您可是男女通吃呢。”小乔一脸的崇拜,提起耽美狼苏夫人京畿是无人不知晓。

“是吗?唉,我认为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吧嗒吧嗒嘴,青衣指头捏起一点墨,在鼻子下闻了闻。

“这是云梦墨?”

“奴婢不知,是前几天潮州来了个人拜访大人留下的,大人说您可能会喜欢,就让小德子送过来了。”细细打量那墨块,青衣脸上的笑如同微风过后,水上波动的青萍般,虽淡,却在人心上留下点点涟漪。

小乔觉得自家夫人很美,非常美,比她自小到大在胡同中见过的任何豆腐西施都美。

小乔呆呆瞧着青衣发神,突然背后有人用小石子偷袭她。小乔回身看,却是耀武扬威两位公子。耀武躲在青藤后只露个脑袋,不停地瞪她。小乔苦着脸,不停地朝两人摆手。

闭着眼,青衣靠在长椅上,琢磨手中的模块,平日用的也有淡香,却不似这块这么稠,这么雅,一般的墨中都有丁香、秦皮、苏木、珍珠等配料,这块当中到底多了什么呢?于墨青衣还是相当熟悉,谁能比贼更注重东西的品质呢,不是上好,顶好的,青衣都不会动手。

指头在石桌上慢慢敲着,她分析这当中配料。

“夫、夫人,您平日有什么爱好?”小乔扭扭捏捏地问着,实在是她不问不行,耀武扬威已经在盯着她了。

“嗯!很多,但凡享乐之事我都喜欢,最喜欢帮人鉴赏东西。”青衣沉浸在墨香中一时缓不过神来。

“快快记下来。”耀武扬威两人蹲在地上将青衣的话原原本本抄在纸上。

“夫人,那您结交朋友可有标准?”小乔过来给青衣揉着肩膀轻声问她。

“这个嘛……”青衣舒服地闭着眼,其实她这个人丝毫没有等级观念,别管你是门阀世家还是一夜暴富,有好东西,都挡不住她的,结交?谈不上啦,她拿人家的东西怎么好意思再去结交。

“男女不限,老少皆宜。”

“快快,这句要重点记好了,婶娘对爱慕她的人男女不忌,老少不论,通杀。”

“原来是你……”青衣猛地睁眼,豁然开朗,对着小乔大吼一声。

“夫夫人、不是我……不是我,是两位公子……”(文*人-书-屋-W-R-S-H-U)

“什么两位公子,我终于知道这墨里多了什么,它加了一味紫草和一味苏合香,所以味道才如此纯如此绵远。该回去睡个午觉了。”伸伸懒腰,青衣回屋去了。

“哥,这次能小赚一笔吧。”看着纸上记录的东西,扬威笑的眼睛里长出两颗摇钱树。

“嗯,这次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待会就交给来福,哈哈哈,婶娘可是什么都好啊。”

第十五章

躲在尚书府里,青衣并不知道坊间因为耀武扬威弄出来的这条消息掀起多高的风浪。这几日青衣一直在研究云梦墨的药用价值,这种顶级墨,仅仅是配料就用了一千多味,更有珍珠粉、冰片等好东西,可堪是护肤养颜的上品。青衣觉得夜间出任务带面巾很容易暴露,上次遇上的是陆压,大皇帝必然不屑与小毛贼一般见识,但若是运气不好遇上简宁呢?后果不堪设想,但若是她能舍去面巾,以墨迹遮脸……

近来王公大臣都发现一个问题。尚书大人苏樱明显的精神不济,朝堂上甚少开口,神情倦怠,一副蔫相,散朝就直奔尚书府,一刻不停留。连喝花酒这种如此纯粹高雅的趣味都放弃了,耐人寻味啊。

“苏大人,怎么今天又这么无精打采啊,待会下了朝,一起去梦泽楼?听说那里来了几个胡国来的美姬,咱们去尝尝鲜。”显王搂着苏樱,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不行啊,今日不行,下了朝,我要赶着回去。”苏樱抚着眉心,一副疲态。

“老弟,可别怪哥哥我多嘴,女人嘛,刚娶回去那几天新鲜新鲜,往后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你说是不是?哥哥知道你爱喝女儿红,但即使你自己懂得酿造了,难道一辈子就只喝这种酒,腻啊。”拍了拍苏樱的肩膀,显王一副过来人样子。

“再说,你这身体,也要注意啊,听说宁国府那姑娘有些辣,嗯?要节制。”显王挑挑眉,苏樱更加头痛,他就知道会有人往哪方面想,想就想吧,反正本来他口碑就差,也不在乎纵欲这一笔。

这几天苏樱的确没睡好,这都是青衣折腾的。自从上次发现了陆压的指环,苏樱在不敢放她半夜出去,可青衣却偏偏恋上了墨妆。半夜时分,鬼影彤彤,她坐在梳妆台边将脸用云梦墨图了个满,若是全黑倒也罢了,偏偏她双唇红润,披散着长发如同鬼魅。

苏樱虽不信鬼怪之说,第一夜还是被吓了个趔趄,青衣穿着白袍,长发披肩,踮着脚在屋内飘来飘去,怎不渗人?见吓到他,青衣也不好意思。她真不是有意的,雨梦墨里有天然阿胶和上好的珍珠粉,中草药,于护肤很有益,里面的冰片提神醒脑,涂在脸上很舒服,只有一样,就是很不容易干,从物理学上将,增大空气流动可以有助蒸发,于是青衣就在屋中飘来飘去,却不想把苏樱骇的脸色惨白。

更有甚者,在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苏樱半夜醒来,睁开眼,在理他不到两寸的地方有一口森森白牙,当时苏樱没敢动,闭上眼睛躺了一会才哆哆嗦嗦在身边摸索。

“娘子?是你吧。”

“嗯,是我,苏樱,你睡觉的样子真好看,很耐人寻味,卸掉白日的魔鬼的伪装,原来你也有如此纯真的天使面庞。”青衣托着腮又一笑,白牙复露,森森冷意窜上苏樱脊背。唉,晚上睡不好,白日哪有精神?可怜他还被人误会,若是真是云翻雨覆也好,可他一手指头都没沾到,真是冤枉。

虽然上次在苏樱的阻拦下没能让她在御前跳成恰恰舞,青衣心有不甘,她身段一流,舞姿过硬,若是不将这奔放的舞蹈引入大邑真是可怜老天让她穿越一趟,怎样,青衣也有所有穿越女主的恶喜好。

经过青衣几天的甄选,她的第一批关门弟子产生了。别说,尚书府不缺人才,身段好的可堪重任的男子真不少。青衣初选的四人,有健美的肌肉,腰腹看起来都很有力,为了符合古典美的原则,青衣给自己的恰恰舞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刑天舞干戚。之所以取这个名字不仅仅得意与刑天刚猛的形象,还因为青衣的恰恰舞里有个很特殊的道具和刑天很贴近——斧头。

“好把我昨天说的动作要点大家配上音乐再做一遍。”尚书府的花园里,夫人青衣卧在藤椅上,手中细鞭在空中一挥,音乐响起。四个精壮大汉身着盖不住肚脐的黑色小马甲,下穿大红苏格兰式格子短裙,每人手持两把短柄斧,两人背靠着背,随着乐师的琴声慢慢缓步摇上来。

“不要忘了和歌。”青衣打着拍子看着四人。

“自从相思河畔见了你,就想那春风吹过心窝里。我要静静地告诉你,不要把我忘记。”举着斧头慢摇,四人恰恰恰恰地晃肩,身子如蛇形慢慢扭动,扭臀,摆胯,轻快活泼又热烈俏皮。

“好很好,别忘了手中斧头,现在你们手中的不仅仅是件兵器,它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是你取悦你心仪姑娘的一束花,是舞动的一方红丝巾,要舞的柔媚,舞的有生命力。好很好,那个,你,一会去库房支十两银子。”

“跳快步时要保持和两肩相平,臀部自如扭动,对对,很好,胯扭动的时候,看似活泼柔和,其实要丹田发力,要有一股韧劲。”看来效果很不错啊,吃葡萄不吐葡萄皮,青衣看得高兴,除了尚书府门口的门卫不敢擅离职守跑来看外,阖府都聚到后花园来了。

“嗳,飞两个眉眼来看看。”晃动的斧头配上欢快的节奏和性感撩人的舞姿,这刑天舞干戚真是别出心裁。

“不是瞪眼,是抛媚眼,想想你们心仪的姑娘见你们时是什么眼神,哎,对对,就是这种,要有感情,不论什么艺术,脱离了感情都不能感动人。再来几个飞吻。要热情,要狂野。”在青衣的一番调教下,刑天舞干戚终于成型。通过观看这样的舞蹈,你不难发现,原来那精壮的身躯里竟然有如此柔媚绵软的灵魂,百炼钢般的硬汉扭起腰来丝毫不逊于女子。

原本这只舞蹈只是青衣用来自娱自乐的,可耀武扬威可不这么想,那两双眯起的小眼睛里满是银子碰撞的火花。没几日,京畿上下知道耽美狼夫人又编排了一出舞蹈,听说能让男子扭的比女子更妩媚却不是阳刚,有这等新鲜事谁不想看个究竟呢?可尚书府进来布防森严,那舞蹈也不是每日都上演,即使侥幸入府也未必能看到。

既然进不去尚书府,那就想办法把苏夫人和她的舞队请出来。民众的智慧是无穷的。正当青衣研究着四个舞者多做几套衣服时,一封来自显王府的信把青衣难住了。显王来信说,他近日新娶了位美貌妾室,这妾室非常非常的仰慕青衣,也非常非常的想领略一下夫人新编排的刑天舞干戚,显王想让青衣看在他与苏樱同朝为官的情分上,卖他个面子。

“娘子怎么说?”将信丢在桌上,苏樱很在乎她的意见。

“按说呢,我是不该去的,我与他又不熟,咱们府上的侍卫又不是职业舞娘,怎么能你要看就给你看,你说跳就给你跳,这样太有损尚书府的颜面,可我又不能不答应,否则日后他若是找事为难于你……”

“这点娘子放心,我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向来都只有你夫君为难别人的份,能为难我的人,不多。”苏樱拿起青衣设计的衣服式样细细地看。

“我还是答应他吧,我们那个地方曾经出过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儿,谁知道这显王是不是第二个吴三桂。”青衣托着下巴,将最后一张衣服样子画完。

“嗯,不忙,拿上他一拿,显王的爱妾太多,今天宠这个明天宠那个,若是这次开了头,还不没玩没了,等一等。”回信是苏樱代青衣写的。

青衣虽然没看,知道是那个意思。我娘子身体不好,蒙王爷厚爱,怕是不能前来,现在正派人寻访千年老参,若是能尽快寻到相信能早日拜谒王爷。其实比起人参来,青衣更喜欢真金白银,毕竟百蝶们还有十余口人等着她养活。没过两日,显王府有人前来,毕恭毕敬送了盒人参给青衣,要她务必笑纳。既然收了东西就等于答应了人家的要求,去吧,青衣让来人转告显王,三日后酉时她将如约拜访。此消息一经传出,京畿沸腾。人们奔走相告,耽美狼夫人终于走出府邸要到显王府表演了。

第十六章

天黑下来后,显王府门前四盏大红灯笼高悬,为了表示对来客的重视,显王用红绢铺地数百尺,十几名妙龄小婢身着彩云衫,捧着玉如意延道两旁笑语盈盈。不远处,百姓手捧鲜花果蔬夹道欢呼,摩肩接踵朝着巷子深处望着,乐师们更是卯足了架势地吹吹打打。

{文}没过多时,一辆宝蓝色云纹大马车得得得地朝着显王府开进。还没接近府邸,人群中有人吼了一嗓子,“大家冲啊,苏公子苏夫人来了。”群情激昂,潮涌一般向着马车冲过去。

{人}“王爷,怎么办那,尚书大人和夫人过不来,瞧这架势,即使咱们有心去接也到不了跟前那。”管家一脸沮丧,不是他安排不周,而是着实没料到如此失控的场面。

{书}显王倒是一派从容,想来是有万全之策。

{屋}“我的随身卫队何在?要他们过去,把人从马车里给我弄出来,不能少了一根汗毛。快去!别管旁人,先把苏樱夫妇抢出来再说。”显王摇着扇子,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苏樱娘子整日躲在府中不出来。历史上出了个看杀卫玠,若是她整日被人这般围攻,难保不重蹈那美男子覆辙。只是今日苏夫人她必须出现,这已经不是他想不想让她来的问题,府里还有一位主子等着她呢,如是有了丝毫差错,他往后就甭想过太平日子了。

王府前已经乱作一团,尚书府带来的几名侍卫根本挡不住潮涌而来的民众。人群从两个方向涌来,将马车牢牢箍在当中,进不得,退不得。鲜花果蔬洒了一地,此外还遗下无数绣花鞋。小姐丫头疯狂,公子小厮也不落后,显王卫队就是再有战斗力也不是游鱼,能从人缝里钻进去,实在没法子了,卫队放弃陆地救援,他们打算空中突袭,将尚书大人与夫人解救出来。十几名侍卫一纵身,翻在人群上方,个个横起一颗心,飞身从人头上踩过,终于不负众望,冲进马车将里面的一男一女架出来就往王府狂奔。

“快,二队上去支援。”见人终于抢出来了,显王抹了抹脑门子上的汗,真悬啊,若是苏樱在他府前出了什么意外,不仅皇上饶不了他,太后一怒下也会刨了他家祖坟。简直是虎口脱险,不过总算将这场救援仗总算打胜了。显王长吁一口气,吩咐着赶快关大门,上锁,派重兵把守,没他命令,擅入王府者力斩不待。

“陈王兄辛苦,你可是见识到民众的力量了?不怪我拦着娘子吧?”还没等显王喘口气,苏樱摇着扇子,气定神闲地由内堂出来,脸上遮不住揶揄的笑。

“你、你怎么在这儿?”回头看看被自己抢出来的人,又看看苏樱,显王一跺脚。

“早知道你溜进来了,何苦让我如此着急,你没见到刚刚街上那阵势。”现在他还是心有余悸。

“若是没有陈王兄在门口助阵,那些人怎能相信我和夫人就在马车中啊,没有你坐镇府门前耽搁片刻,恐怕我们还真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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