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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少女的神医守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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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地方,张巧文进走廊就闻到一股浓浓的84消毒水的味道。
  地上湿漉漉地,有拖把拖过的痕迹,几家住户门都敞着,拿着盆和抹布进进出出做卫生。
  看到俞晶晶原来住过的那间房门开着,张巧文小心绕过地上水渍,快步走了过去。
  “这里住的人呢?”站在门口,张巧文呆了。
  屋里空荡荡的,原先的高低铁架床不见了,烂桌椅也被清空,84消毒水的味道弥漫着整个房间,宣告着走廊异味的终极来源。
  “搬了,早两天就搬了。”隔壁有人捂着鼻子冲张巧文摆手,“你别站那儿,有病毒。”
  “什么?”张巧文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你认识这家人啊?”女人问。
  “没有,不太熟。”张巧文回头看了看,“这家人怎么了?为什么要搬?搬哪儿了?”
  “不熟就是认识了。她家姑娘得了病,传染病!长一身吓死人的脓包,烧得昏昏沉沉,在家睡了两天才发现,直接打救护车住了院,第二天周虹就回来收拾东西搬了。”
  女人说着话,端着兑了消毒水的盆,哗啦一下泼进楼道里。
  张巧文赶紧往墙边靠,白裤子上还是溅了不少灰点子。
  “有病也不说,这不害人么!下面不通气,那屋里闷味又大,谁知道会不会染上病。”女人一边拿扫把把地上消毒水往外扫,一边抱怨,“你要是找见她,就说隔壁几户都在骂,看她良心安不安!”
  话一说完,她砰地就把门带上了,像是生怕多吸了外头空气,自己也长出一身脓包。
  张巧文听了浑身发麻,两步做三步往外冲,上楼踩到水还差点滑了一跤。
  坐回车上,回想一下又觉得后怕,脱了鞋扔到外头,又把地垫掀起来丢了。
  要不是真丝长裤脱了没得换,她恨不得也直接剥了甩掉。
  姓周的那个女人已经搬走了,那俞晶晶昨天肯定没住在这里……
  去哪儿了呢?
  张巧文扶着方向盘怔了一会,摸出手机翻了半天,找了个号码打过去。
  “喂?找俞晶晶?我家没这个人!”
  那头像没听见她说话似地,又追问昨天俞晶晶有没有睡在家里,孟菊更加不耐烦,“我说了没有就没有,你是聋……”
  “……哎,你是张女士?”孟菊突然觉得那头声音有点熟悉。
  得到肯定回复,孟菊顿时来了精神,“张女士,我们家老吴后天就回,你也别急着找俞晶晶了,他在村里已经……”
  正说得来劲,张巧文那边就断了线,孟菊看看手机,恼火地啐了一口,“什么玩艺!”
  不是冲着那点酬金,她才懒得搭理这种眼白翻到天上,谁都瞧不起的人。
  想到吴海波昨天打来的电话,孟菊赶紧又拔了电话过去。
  “老吴?你在车上啊?我打听过了,姓张的还在找俞晶晶呢,看那着急样儿,她儿子肯定病得不轻……”
  不知吴海波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孟菊笑得眉眼挤到一处,“行,那你赶紧回。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写完最后一个字,俞晶晶活动一下手腕,左右看了看。
  考场上大部分人都在埋头答卷,零星几个空位,是提前交卷的学生空出来的。
  俞晶晶其实也能提前离开,只是不打铃,学校北侧门就不开,她只能在考场多耗些时间。
  也幸亏是这样,让她又从卷子里检查出两处错误来。
  二中操场在搞工程,跟教学楼这边完全隔开了,只留了个小门进出。
  学校北边侧门这段时间主要用来运输工程材料,地上泥泞遍布,脏得难以下脚,只有需要抄近路的学生和家长才会往这边走。
  俞晶晶出去的时候,边上只有三五个同学,这些人被各自家长接走,就只剩她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门口。
  “小姑娘,考得不好不要灰心!赶紧回家,爸妈等着呢。”一个老大爷路过,微笑劝慰。
  “我考得很好。”
  老大爷又看了看俞晶晶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总觉得她这话不尽不实,张张嘴又想说话。
  “公交车来了。”
  俞晶晶对老大爷爷礼貌点头,“再见。”
  坐了十分钟公交,俞晶晶在X市正在重点开发的东城区下了车。
  这边都是建筑工地,天暗了也是灯光雪亮,农民工挥汗如雨在未建成的高楼上忙活,赶工赶点。
  这附近民宿便宜,五十块钱就能租到比较干净的单间,俞晶晶以前就打听过价格,第一天考完试,就直接过来订了房。
  看俞晶晶回来,老板笑着点点头,“考完了?”
  “嗯。”
  “那正好,这是我帮你留意的用工消息,价格都很地道,一天一结,随时都可以上工。”
  俞晶晶道了谢,接过老板递来的单子细瞧。
  “有工钱高些的吗?”她抬头。
  老板打量俞晶晶两眼,“有是有,不过不适合你。”
  “看看才知道合不合适。”
  “那行,你自己看看。”老板拍出另一张用工单,“这是给三楼新来的那几个找的活,你要觉得行,明天就去上工。”
  本以为俞晶晶看了自己就得调头,谁知道她拿着单子扫了一眼,直接给揣兜里了。
  “你真去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俞晶晶露出个笑脸。
  老板挤出一个跟俞晶晶类似的古怪笑容做为回应,两人对视片刻,都觉得充分表达了心情。
  “今天又有人借冰箱冻东西,你的肉我给你挪里边了。再要放,就少放些,位置不多。”看俞晶晶去厨房开冰箱门,老板提醒。
  俞晶晶点点头,“知道了。”
  回到房间,俞晶晶把冰砖一样肉块从袋子里取出来。
  豆豆从书包里出来,一头就扎上去了。
  冰虽坚硬,却抵不过它钢刀一般的鸟喙,很快就被钻得冰屑乱飞,肉渣四溅。
  俞晶晶不在意地拂掉床上冰渣,开始清理书包里的杂物。
  笔记本翻一翻,扔掉,用过的书本看一看,扔掉。
  清到最后,她就留了文具和两个空白本子。
  本子和笔大学还能接着使,跟高中课程相关的东西,对她来说已经没用了。
  继续伸手摸索两下,俞晶晶从书包里掏出手机。
  这两天她一直关机,连看时间都没用过它。
  按下开机键,和弦铃音刺耳响起,俞晶晶将它扔到一边,拿上衣服出去洗漱。
  半个小时回来,再看手机,已经有十几个未接电话。
  张巧文的号码她认识,换药迟到半分钟,这个号码就能劈头盖脸打一串催促。
  略过张巧文,翻到赵恒的手机号后,俞晶晶直接回了过去。
  那边一秒都没耽误,接得极其迅速。
  “喂!”
  “是我。”
  “你等会。”
  赵恒那边悉悉索索了一会儿,似乎是换了个地方听电话。
  “那天早上,你是不是听到我妈说的那些话……所以,才走了。”赵恒小心地问。
  “嗯,我听到了。”
  俞晶晶借着窗外吹进来的凉风拔弄湿发,“钱付了一半,药也正好了用了一半。既然不结尾款,剩下的药我就拿走了,很公平的。”
  “没有说不给你结尾款!我妈就是随便说说,她这个人你知道的,就是喜欢乱说话,该给你的肯定会给,你不信她也要信我啊!”
  “所以我才给你回电话。”
  赵恒握紧手机,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松驰下来。
  “你把药给我,尾款立马结给你,还是直接打到卡上。”
  “不能给你。”
  “为什么不行?钱一分都不会少你的!”赵恒瞬间激动,“如果是因为那天的事,我代我妈向你道歉。听了那样的话,你有顾忌是肯定的,我不怪你拿了药……”
  赵恒在手机里唠唠叨叨,俞晶晶望着马路对面的建筑工地,脑袋有点放空。
  刚刚拿到的那张单子,一共有五个工种选择,一天能挣三百块的是哪个来着……
  “……你在听我说话没有?俞晶晶?!”赵恒拔高的声音猛撞进耳朵。
  俞晶晶回过神,“哦。你要上药的话,明天……算了,后天电话联系,我给你地址。就这样。”
  说完自己要说的,她挂掉电话,又把机关了。


第021章 
  看着挂断的电话; 赵恒重重叹了口气。
  俞晶晶肯定不明白他现在状况差到了什么程度。
  她懂得瞧病; 却不知道如何用药; 对这个药的性质,也一直处于摸索阶段。
  开始没弄明白剂量; 害他疼得死去活来,出现离药症状的时候; 也是后知后觉才给出湿敷这种临时办法。
  明明已经断了两天药,还搞不清状况把事推到后天; 一句多的话都不让他说就关了机。
  唯一值得高兴的; 就是终于跟她联系上了。
  再不靠谱; 他也得救了。
  缓慢移动脚步走回房间,扶着僵硬的臂膀靠回床上,赵恒够着手; 试着将床头盆里毛巾拿起来自己做湿敷。
  张巧文打完电话; 兴冲冲回来,看到赵恒艰难伸手,赶紧过去帮忙。
  “这样下去不行; 咱们明天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再另想办法。”张巧文试探地问。
  “嗯。”
  赵恒难得乖巧; 张巧文心里很是满意。
  “知道我刚刚接了谁的电话吗?吴海波,俞晶晶那个远亲。”她声音轻快。
  “他打电话来做什么?”
  “算了,这事过两天再告诉你。”张巧文用湿毛巾盖赵恒胳膊上增生出来的厚厚硬痂,观察他的反应,“疼吗?要是难受; 我轻点。明天去医院就好了!”
  赵恒没力气追问,咬紧牙关,全力抵抗毛巾贴到伤处带来的钻心痛楚。
  湿敷的效果已经越来越小了,不管用再热的水,换再多次毛巾,都没法软化这块硬化的皮肤,疼痛也变得更难以忍受。
  白天要是现在这种状态,他根本连握笔的劲都使不出来,更不用说坚持拿下最后一门的考试。
  俞晶晶说后天给他上药,他却是一分钟都等不了。
  只要能缓解痛苦,别说去医院,就算张巧文带他到山上找道士念经都行!
  “这是怎么弄的?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才来医院,你们大人也太不上心了!”胡医生又掀开敷在伤处的毛巾看了一眼,恼火地看了张巧文一眼。
  “这两天高考……”
  胡医生不耐烦地摆摆手,“这是一天两天的事吗?行了,报告结果给我看看。”
  张巧文赶紧把报告单递过去。
  “哦?以前来医院检查过?哦,这个病,难呐。”胡医生翻看从电脑里调出的前期报告,对比手里的反复查看。
  “胡医生,能不能先开点止疼药?孩子实在难受,普通那种止疼片吃了根本没用……”张巧文帮赵恒擦去额上迸出的汗珠,心疼地问。
  “止疼药都没用,你是要我开吗啡给他吗?治病得治本,光止痛能行?”
  胡医生目光在屏幕上浏览,“你这个不行,得手术。不是已经说过叫手术了吗?为什么一直拖着没做,恶化得这么厉害没看见?”
  “恶化?”张巧文吓了一跳,“明明是好转了,怎么是恶化呢?”
  “不动手术怎么好转?你看着这像好了?”
  “我们用过药,土方子,特别见效的。”
  胡医生笑了,“土方子?土方子好哇,你看看都治成什么样了?原先这份报告上的照片,可跟现在不一样啊。”
  “停了药才这样的,用药的时候看着可好了。”
  “看?”胡医生嗤之以鼻,“眼睛能看出好坏,要医院的检测仪器做什么?机器可不会说假话……”
  胡医生每说一句,张巧文的脸色就难看一层。
  赵恒脸疼得惨白,表情却比她镇定许多。
  “今天这份新的报告,很不乐观吗?”赵恒问。
  胡医生低头对比两次检测数据,正想说话,突然身子一定,举起报告单又看了一眼。
  “情况不好?”张巧文心又颤了一下。
  “不是……你等一下。”
  胡医生起身,快步走到对面诊室,弯腰把报告单摊在桌上,指指点点。
  张巧文和赵恒只能看到他半个身子,大致猜出他是在质疑什么,另一个医生也反复翻看报告,又调取联网数据,查看先期检查结果。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一起过来,对面诊室的何主任直接掀开赵恒胳膊上的毛巾,戴着眼镜凑上去仔细查看。
  “你看,这明明是恶化的迹象,皮肤收缩隆起,肢体肿胀……”
  何主任回头瞪了胡医生一眼,“眼睛能看出好坏,医院干嘛花大价钱买检测仪器?吃饱了撑的?!”
  胡医生不敢说话了,退到一边,让何主任主诊。
  问了这段时间的用药情况,何主任微微点头。
  “是激素药吗?停用就变成这样……”张巧文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不是。”何主任摇头,指着报告书说:“如果持续一段时间使用激素药物,这两个指标会上升。既然都在正常范围内,可以排除这种猜测。”
  张巧文松了口气,“我还一直担心药效这么猛,是因为激素的原因。”
  “既然药不错,怎么不继续用呢?对比两份报告,可以看出情况好转了许多,要是再试着坚持一段时间,治愈是很有可能的。”
  “这种土方子,用着总是不放心,就想着停一段时间,来医院检查看看……”
  “民间土方不能一杆子打死,要科学对待。”
  何主任笑笑,“当然,你要是用之前来问,我肯定不赞成你使用这种方法进行治疗。但是你们自己用着起了效,检查报告又么漂亮,当然是可以继续用的。”
  “我年轻的时候在队里上工,有个赤脚医生就挺厉害。地上抓把土,混点自己熬的草药,硬生生把濒死的人给救活了。现在谁敢这么用?吃颗把药,还得称个体重。”
  何主任看了眼旁边站着的胡医生,“只用眼睛,确实有能瞧出病症的,但你没学过这本事,就得靠仪器诊断,不能信口胡说。你看看,这两人给你吓成什么样了?”
  胡医生一脸尴尬,“是,我不该乱说。”
  “如果不用继续用这个药呢?接下来就在医院治……”张巧文问。
  “那就得手术。”何主任说。
  “不是已经好了很多了吗?”
  “必须把病灶取掉,你去哪家医院都是这么说。难得找到了对症的药,再用上好了,每隔一段时间回来做个复检,只要反馈结果好,就不存在问题。”
  好都好了大半,还做什么手术?
  张巧文当然不会这么傻,让赵恒白挨一刀。
  出了医院,她立刻拿出手机给吴海波打电话,知道他明天早上才能赶回来,就把见面时间定到了九点。
  “明天我有事。”
  听张巧文说要自己陪她一起去见这个吴海波,赵恒扭头。
  “有什么事?考都考完了,你这个身体,还能出去玩不成?”张巧文坐进车里。
  “我约了人,必须得去。”
  “明天带你出去,可是有正事!”张巧文一脸得意,“吴海波已经从乡下找到有本事的医生了,明天让他帮你看看,重开些药。”
  “医生?什么医生?”
  “村里老医生,俞晶晶就是这个人教的。吴海波找了大半个月,跑了好几个地方才把这个高人请出来。既然确定药没问题,找谁开不是开?师傅不比徒弟强?”
  “那俞晶晶怎么办?”
  听完张巧文的话,赵恒第一反应不是自己的病能医了,而是想到跟俞晶晶的协议,还有承诺的尾款。
  “她怎么办?你还替她操起心来了?把药拿走的时候,她想过咱们怎么办没有?”
  提到俞晶晶张巧文气就不打一处来,“十万就买了半瓶药,吴海波这边请师傅出山,也只收我八万,包治好!用十瓶药都没得二话说,人家态度还好。”
  赵恒还要说话,张巧文直接手一绕,“就这么定了。”
  俞晶晶对环境并不挑剔,民宿单间小,公用洗漱间对她来说都没关系。
  只要老板肯借冰箱让她冻肉,就没什么不满意的了。
  早上起来,俞晶晶先去菜场买了新鲜牛肉喂给豆豆吃,把多的存到冰箱,背着包去了工地。
  “开旅社的张大猛介绍你来的?”
  徐工头拿着俞晶晶递过来的单子,把刚刚问过的话又问了一遍。
  俞晶晶点头,“是的。”
  “他介绍你做这个?没搞错?”
  徐工头打量俞晶晶纤瘦身板,回头冲着工友们哈哈大笑,“这丫头说要来工地扛板,是不是挺有志气!”
  “做小工,提提泥桶算了。姑娘,板你扛不来的。”端着粗瓷碗喝粥的老张反手抹了把嘴,张着口乐。
  “别看扛板工资高,这可是实打实的力气活。一块水泥板两个壮劳力抬,走三步都要歇一歇,真要让你来干,找个跟你搭活的都难。”
  “我可以先干半天,干得好,你再给我开钱。”
  单子上写的五个工种,就扛板工资最高,一天三百块起薪,扛得多还有额外提成算。
  这种体力活对她来说,并不很辛苦,反而能活动僵硬躯干,和普通健身一个道理。
  健身花钱,她干这个还赚钱,为什么不做?
  “你说真的啊?”徐工头瞪眼。
  “嗯。”俞晶晶点头,“让我试试。”
  蹲在边上吃早饭的工人也差不多了,拍裤子起身,都笑着围过来。
  “别说扛板了,搬砖搬得动吗?算了,也不让你搬,把这车货推到二楼,就算你厉害了。”
  俞晶晶转头,看到工地渠沟上架着跳板,一直搭到楼上。
  下面几只堆得满满的砂车,应该就是他们说的货了。
  “砂车不都是吊上去的?叫这小姑娘推,不是为难她吗?”
  “又不是推不上去。活急了才用吊的,平时闲着,不全是靠人推?推一车还有五毛呢。”
  “推这个砂车也是计数的吗?”俞晶晶转头。
  叫她推砂车,本就是逗她,看她一本正经地回话,显然是把推车这事当了真,大家哄笑起来。
  “计数,怎么不计?咱们工地,干得多拿得多。没人推车,你去推了,给你计五毛,扛板计一块。看到那边钢筋没有?拖到二号楼去,也是一块。”俞晶晶这么认真,就有人认真掰着手指给她算。
  俞晶晶挽起袖子,“那行,我今天就先推车。”


第022章 
  俞晶晶没下蛮力; 这么多人盯着; 做得太容易; 并不是件好事。
  她试试砂石车重量,躬起身子卖力推上跳板; 一点点往前挪,尽量表现得吃力些。
  在冷库做零工时没经验; 第一天她就一个人搬了五十多箱冻肉,惊掉一群人下巴壳。
  看稀奇热闹不说; 拱着叫她去报吉尼斯的也有; 甚至还有工友拿手机; 要联系市电视台过来做采访。
  装柔弱这种事俞晶晶第一次做,没什么经验。
  别的小姑娘轻飘飘软倒在地,她跟木头一样; 直通通迅速栽倒。
  效果还不错; 只是拿手机联系电视台的那个工友,一哆嗦打去了120,搞出点麻烦。
  后面就不提了; 自她表现出拿命拼钱的勇猛后,何叔每天都会给她额外多加二十块工钱; 也算是意外之得。
  工友们没想到她说干就干,还来不及阻止,俞晶晶就已经把车推上去了一半。
  十几岁的女孩子,瘦得跟个麻杆一样,弯腰推着沉重砂石车; 居然只略略歇了两口气,就上到了二楼。
  速度是慢了些,但这可是实打实地上坡路。
  看到她从楼上下来,又准备推第二车,目瞪口呆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还说得出话。
  上午推砂石车,下午扛板,跟她配对的男人搬着另一头,一双腿被扯得轱辘一样倒腾,差点没把腰挣断。
  别人喊累,俞晶晶也喊,数着搬了三五块差不多该累了,就顺着说两句,手脚却是不停。
  一天下来,她干的活当得不比任何一个人少,却也刚刚好,没超过最多的那个。
  “四百三……”
  喊到俞晶晶名字的时候,大家表情都很复杂。
  “明天悠着点,活多,干不完的。暑假还有两个月,够你攒学费。”徐工头笑着说。
  “谢谢。”
  日结工的伙食本是自己负责,不过俞晶晶吃得少,看她只盛了不到一两米饭,打了几根菜叶,徐工头就把该收的伙食费给免了。
  挤在臭汉子堆里吃完晚饭,俞晶晶跟大家道别,回了民宿。
  一天力活做下来,不光身体变得灵活,连说话都不再磕巴。
  要是能在这边呆一两个月,俞晶晶觉得自己全身肌肉的灵活性能再提高一个度。
  以前天天坐在教室看书,还是耽误了。
  想到跟赵恒约了明天上药的事,俞晶晶拔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接通了却没人接,打了两个,她就收了线。
  “别动!”张巧文按住赵恒肩头。
  “我手机……”赵恒扭头。
  “手机还能跑了?先上药。”
  张巧文看向坐在桌边的王大师,“您这个药,怎么跟我们以前用的不一样。”
  王大师是个干瘦老头,眯眼挖了团自制的黑膏药往赵恒胳膊上糊,一脸的认真。
  “大师?” 张巧文知道他耳背,又把声音提高了些。
  “啥?”王大师抬头,手里棉签一哆嗦,涂到了伤口外头。
  “这药跟以前用的不一样,能见效吗?”张巧文扯着嗓子问。
  “能能。”
  王大师就听见最后两个字,使劲点头,笑出一脸褶子,“这药好使,我前几天新熬的。”
  吴海波站在一边端着药罐子插话,“俞晶晶哪会看什么病,她那两下三脚猫功夫,全是跟我们王大师学的。大师制的药要不行,那俞晶晶的药得扔。”
  “是,她跟我学过。”王大师笑得憨厚,“她挺好学,我治病的时候,就站一边看着,还帮我拿枝子……”
  “王大师,您看这边有点没抹匀,是不是再加点药。”吴海波把药罐子怼过去,打断他的唠叨。
  张巧文注意力一下转到赵恒伤口上,“对,这边多上点。”
  原先厚厚一层白痂被糊上的黑药膏完全掩盖,终于不再那么触目惊心。
  “感觉怎么样?”张巧文一脸期待的问。
  俞晶晶的药水抹上去几分钟就能见效,缓解干裂不适,促使皮肉新生。
  今天抹的这个,是王大师新调的,肯定效力更强。
  比起矿泉水瓶兑出来粉色药水,张巧文对这黑糊糊的草药膏更信服。
  “有点凉。”
  刚抹上去,也没什么不适的感觉。
  硬痂与皮肉的撕扯感依旧存在,赵恒稍稍抬了一下手臂,又迅速放下了。
  这个感觉不对。
  原先的药抹上就见效,现在这个,除了凉一点,毫无效果。
  “哪有这么快的。”想到张巧文说过原先一天是上两回药,吴海波又接了一句,“等明天再上两回药,就基本能看出药效了。”
  王大师拽拽吴海波衣摆,冲他使个眼色。
  “这个……这个药也用了,你看费用……”吴海波也有些迫不及待,笑着搓指头。
  “这是五千块,剩下的钱确定有效再给。”
  “行行,应该的。”吴海波抓起钱,数也没数就揣进兜里。
  吴海波这态度,看着就让人舒服,张巧文满意点头,带着赵恒离开。
  回到家,赵恒觉得胳膊还在阴阴地疼,一身药香浓重,可效力却真的微乎其微。
  “药效温和是好事,俞晶晶调的那个也太生猛了些,这才是第一回 上药,等明天换两次,就知道好处了。”
  张巧文对这个王大师还是挺信服的。
  首先年纪摆在这儿,再看他一双手黑漆漆地,指甲缝里全是药泥,就知道平时没少制药行医。
  俞晶晶说过自己是跟村里老人学的相面观病,这个王大师一来就拉着赵恒瞧了好半天,完了才给的药,也正对上了。
  “我去睡了。”
  身体不舒服,人也容易困顿,赵恒闷头进了房。
  这几天夜里湿敷不能断,张巧文只敢偷空趴一趴,熬得眼眶深陷。
  想着新得了药,终于能消停一晚,她迫不及待回房,沾枕头就睡着了。
  赵恒躺在隔壁,胳膊一阵阵发胀。
  事实证明,药对他无效。
  原本想着能止一天的疼也好,上过药却疼得更狠了。
  所以幸他已经习惯这种疼痛,能面不改色地承受煎熬,让张巧文睡一晚安心觉。
  想到不久前手机曾响过,他飞快摸出。
  看到是俞晶晶打来的,赶紧回了过去。
  俞晶晶回话很简短,说了个地址和时间,就挂掉了。
  赵恒咬牙盯了一夜天花板,到了早上五点,用一只手换衣服出了门。
  张巧文将这段时间的忧心与煎熬甩得干干净净,一夜睡得香甜。
  保姆王妈做好早餐,敲门说有客人到,她才恋恋不舍从床上爬起来。
  吴海波跟王大师坐在外头,见她出来,都站了起来。
  “等会,他还在睡。”看赵恒房门紧闭,张巧文抬手虚按。
  赵恒要是难受,夜里就喊她起来做湿敷了,这一晚没什么动静,应该和她一样,睡得很好。
  招呼王妈倒了茶,张巧文才去敲门。
  两下没人应,把门推开个缝,发现床上空空如也,张巧文整个人懵住了。
  去厕所找过没有,厨房没有,楼上也没有。
  回到赵恒房间,发现他背了包,门口的鞋子也不在,张巧文才确定他自己出了门。
  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看张巧文没头苍蝇一样在屋里乱转,也有些坐立不安。
  “怎么了?”看张巧文脸色难看,吴海波关切地问。
  “他出去了。不行……上药不能耽误,跟我走。”
  张巧文抓起车钥匙,开门冲了出去。
  吴海波抱着药罐子,搀扶着王大师,赶紧跟上。
  根据手机定位,张巧文发现赵恒正在向城东移动,看速度,应该是坐上了出租车。
  一路追过去,发现定位停下来,也跟着停了车。
  “他来这儿做什么?”
  张巧文带上车门,看到眼前一块接一块的建筑工地,满脸茫然。
  “是不是在那儿?”
  吴海波指向不远处工地上,正在热火朝天从大锅里盛粥的一群建筑工人。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张巧文一眼就看到坐在水泥墩子上的赵恒。
  清晨阳光从还未建成的大楼中穿出,落在赵恒光着的半边臂膀上,散出金光。
  他坐在这群泥水里打滚的黝黑建筑工人身旁,说不出的醒目超然。
  吴海波一眼就瞧见了,不是没原因的。
  张巧文刚松了口气,又突然发现他身边,有个更让人无法忽视的亮眼存在。
  俞晶晶弯着腰,举起根小棒向赵恒靠近。
  一张脸小小的,白得跟雪一样,挽起的袖子下露出的一截纤细手臂,也泛着莹莹光芒。
  难得面上带了血色,眼睫漆黑,红唇鲜妍,猛一看去,漂亮得让人不敢逼视。
  赵恒仰面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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