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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踏实人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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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是屹儿不好,是他心怀不轨,朕才处置他的,朕没想过要他的命。”皇帝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愧疚。
太后却叹口气:“他和他母亲一样的性子,不肯受半点折辱。哀家每每想到他死前受到的屈辱就心疼的睡不着觉,皇子皇孙怎么到了那种任人糟蹋作践的地步呢。”这世上也只有太后敢提起孝悯太子了。
想到早逝的嫡长子,皇帝的心隐隐作痛,在那孩子刚出生时候抱有多大的期望,就在知道他叛乱时有多大的失望和痛恨,一怒之下将那孩子囚禁起来,却被刑讯而死。皇帝握紧拳头,手上的青筋愈加突出。
太后握住皇帝的手道:“哀家不求别的,只求他有份香火供应。”皇帝低语:“朕把他的排位移到了太庙,陪葬帝陵。”太后叹息道:“只愿他能长长久久的享太庙香火,可惜他也没个子嗣。”太后不经意的话却触动了皇帝的心弦。
“母后,”皇帝试探问道:“不如给屹儿过继过子嗣。”太后却摇了摇头道:“只怕有人会难容。”太后指的是新帝,皇帝心疼自己的儿子,新帝可不一定心疼自己的兄长,这话涉及储君,太后也不好明说。皇帝也明白,沉默不语。
太后身子不好,皇帝见她疲惫,忙告退。太后却没有休息,听到太监传来的消息,皇帝召见七皇子一同用膳,才露出一个苦笑道:“我也只能做这些了。”她了解自己的儿子,越年老越刚愎自负而多疑,可另一方面却因对日渐衰老的恐惧而对往日年富力强的时光更加怀念,而昭惠皇后和孝悯太子无疑在昔日的时光中占据最重的分量,人死如灯灭,留下的只有好处。
皇帝自负不肯承认错误为太子翻案,却因此对太子更加愧疚,她在他面前哭诉皇后博雅和太子屹儿,不过是让皇帝的愧疚更重一些,也能善待皇后和太子交好的人。提起太子香火,不过是想让皇帝考虑继位者能够善待太子香火,毕竟前朝早逝的太子的神位被移出太庙也是有过的。
穆峥已经除服了,正好赶上武会试,会试分为三场,初场试马箭,靶置应试者侧面三十五步外,驰马开弓,共放箭九支,其中有四箭中靶即为合格;二场试步下箭,应试者距靶八十步,开弓放箭九支,其中有箭中靶即为合格;三场试策题二道,题目选自四书和兵书,涉及兵法、天文、地理。
最后的名次是按照以下标准定夺的,答策洞识韬略,作伦精通义理,参以弓马都优的人,为上等,策论颇优而弓马稍次者,列为中等之前,弓马颇优,而策论粗知,兵法直说事状,文藻不及者,列于中等之后。其或策略虽优而弓马不及,或弓马偏长而策论不通,俱黜之。
康庆帝年轻时也是掌过军权的皇子,对武殿试自然是兴致勃勃。鼓声隆隆,喊声阵阵,大旗被风吹的猎猎作响。远处立着新科武进士二百名。
康庆帝饶有兴趣的看着第一场弓箭,问道:“这场骑射也不知道能留下几人?”诸位皇子皆随侍在侧,
四皇子在兵部任职笑着道:“这骑射要在半柱香里,奔射十支箭,怕是有不少人要不合格了。”
康庆帝闻言,淡淡说道:“都是日后的将相之才,没有真本事那行,日后上了战场,敌人可不会像个靶子一样立着。”
四皇子讪笑着立于一边。
说话间,下面也开始了,每个人都骑着马在校场上告诉的奔驰。迅速的从身后抽出弓箭,对着远处的靶子就射了出去。
康庆帝细细看着骑射场,微微向前探身指一人道:“老七,看看,是不是你濮阳姑母家的孙子穆峥?
那人脊背挺直,双腿夹着马腹,抽弓搭箭,一套动作也是行云流水却朴实无华,每一箭也是必中靶心。
康庆帝抚掌而笑:“果真是少年英才,老七,你告诉他去,若是得不了状元,就给朕滚回福建好好窝着去。”
七皇子应诺去了,倒是十二皇子道:“七哥可看重他了,我去王府的时候还见到七哥指点他呢。若是他不是状元,七哥不知道怎么失望呢。”
康庆帝笑容不变,仿佛没有听见,十一皇子见状小声说道:“十二弟忘了,穆峥可是叫七哥一声姑父的,指点晚辈也是应该的。”
十二皇子这才恍然大悟:“瞧我这记性,倒给忘了这层关系。”四皇子听了倒是冷哼一声,平日里谁不知道十二和老七走的近。
待七皇子回来的时候,第二场比试已经开始了,穆峥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身姿挺立如同青松一样,拔箭、抬手、引弓、发箭,一气呵成,矫健有力。
第三场比试是隔日在太和殿举行,康庆帝翻了翻递上来的策论,第一份便是穆峥的,他习的是柳体,骨力劲健。康庆帝看过文章之后,更是拍案叫好,当即点了穆峥为武状元,更点他为府军前卫的指挥佥事,七皇子随侍在一侧,眉毛倒是一动,府军前卫在亲军上十二卫中位居第三位,是一支独特的侍卫禁军,有带刀舍人之称。
穆峥闻言倒是很沉稳,恭敬的谢恩,待会府之后,才发现背后的衣服都被汗打湿了。他回到书房便提笔写给扬州林家的信,还没等他把信寄出去,暗卫便送来一个消息,穆峥听到消息,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也提笔写在了信中,命暗卫马上把信送到扬州。
这厢林旸正摩拳擦掌等待会试,却见到林海面沉如水拿了一封信进来,林海一进来,便让三七和艾草守在门口,将信递给了林旸,林旸接过了一看,脸色也不好看,对林海道:“皇上他,晕倒在书房?消息传出来了?”林海摇摇头:“是太后将消息递给了七皇子。”
林旸惴惴不安,虽然按照原著,老皇帝上禅让给新皇帝的,可是这个世界已经和原著有很大不同了:“那我们要怎么做?”林海道:“我们离的太远,只能按兵不动了,另外,还要小心甄家。”
“我那里还有穆峥留下的护卫,倒是没什么,你明年要去京中参加也不在江南,我想让你母亲带着你们母子三人都去京城,以防甄家狗急了跳墙。”林海沉声说道。
“到时候,京里会不会乱?”林旸轻声问道。“不会,京中还有上十二卫,即便有政变,也波及不倒京中的人家的,你们去了哪里,我也放心。”
“那父亲怎么办?”要成为甄家的靶子吗,林旸忧心忡忡。
林海道:“我一人在这里,才好放手一搏。”他笑起来:“事情还没那么糟糕呢,不过是防患于未然罢了。”
林旸抿紧嘴,没有说话。
林海起身:“我去告诉你母亲一声,让她准备马上上京。”
“父亲。”林旸惊呼道,“要走那么早吗?”
“再不走,运河就封冻上了。”林海温言解释道。
贾敏也很快知道了消息,她默然呆坐,林海急匆匆的让他们母子去京城,定时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她却不能问,她还有孩子要照顾,只能装作不知道,收拾行囊上京,让林海放心。
第33章 进京之前
林旸还想在劝林海,可是林海心意已定,立马让林安安排进京事宜。
林家立时忙碌起来,谁跟着去京城,谁要放出去,谁要留着照顾宅子;那些东西要带走,那些东西要送出去。零零总总一对琐事,贾敏本来心情就不好,处理这些事情,更加心烦意乱,总想着那个下人能不听话,能让她刺一刺,连带着能够回到阔别已久的娘家,也没多少喜悦之意,不过她好歹还记着,让下人送信给贾家。
贾敏心里有闷火,可巧又有薛家送来的信,原来薛王氏也要带一双儿女进京,问能否和林家同行。贾敏看了几眼,就将信扔到桌子上,她才没有心情理会薛家,她皱着眉道:“就说昀哥还小,路上行程慢,就不同行了,省的耽误了他们去给王子腾祝寿。”
徐华家的有些犹豫:“这么明晃晃的拒绝薛家,毕竟是二太太的妹妹家,好吗?”
贾敏登时提高声音:“有什么不好,打量我不知道她儿子的德行,和他们同行,还怕带坏我儿子呢。”贾敏心里有火,她本来对薛家就别别扭扭,现下更对薛家感到腻歪。薛家是商贾出身,即便七皇子能成事,再怎么施恩于薛家也越不过林家,薛蟠更是纨绔中的纨绔,薛家只能靠着孙子和未来的女婿,可这还是没影的事情,贾敏自然不怕得罪薛家,而且薛家也说了自家要去给王子腾祝寿,那可耽搁不了。
徐华家见贾敏连一封书信也不愿意写,只能派人去给薛家回话。薛王氏强做笑脸送走了林家传话的人,脸色就难看起来,忍不住把手边的杯子摔碎在地,碎片倒是溅了薛宝钗一身,薛宝钗倒是稳稳当当越过碎片,问道:“母亲,林家不愿意吗?”
薛王氏拍着胸口道:“林家也欺人太甚了,我亲笔写信给她,她不愿意便罢了,好歹也写封信给我,可是她呢,竟随随便便派个下人过来,把我们薛家当成什么了。”薛王氏紧紧握住女儿的手道:“乖女儿,你哥哥不争气,我可就指望你了。”
薛宝钗闻言,嘴里苦苦的,前一世母亲也是这样,只知道一味溺爱哥哥,不肯责骂他一句,总是说着哥哥不争气,让自己多担待些,为了哥哥,可以牺牲自己,为了哥哥,让自己进宫,为了哥哥,让自己赖在贾家。可是这个家还是要哥哥担起来的,她一个女孩子,日后嫁出去,也不能老是补贴娘家。
可是薛王氏下一句话却让宝钗心里的隐藏的不满和怨恨发作起来,“这次上京,我去求求你舅舅,日后你进了那富贵的地,也好提携提携你父亲和你哥哥。”宝钗闻言冷了脸,把手从薛王氏手里抽出来:“母亲还是先管管哥哥吧,前日里又被父亲打了一顿,我还小呢,离出门子还有几年呢。这几年我可是照拂不了哥哥。”说着头也不回的回去了。
剩下薛王氏坐在花厅里,见女儿的样子,登时哭起来:“我命好苦啊,一个个都敢甩脸子给我看了。”
随时在宝钗身侧的莺儿也听到了自家太太的嚎啕哭声,小心的觑了一眼宝钗,见她小脸苍白,紧紧咬着下唇,微微渗出点小血珠,忙惊呼:“姑娘。”
薛宝钗倒是拍了拍她的手,松开紧咬的下唇,转身走回去,一眼不吭的跪在薛王氏前面,薛王氏见女儿认错,这才止住泪,拉起宝钗道:“我一向是最疼爱你的,我怎么会害你,有多少人想着进去都进不去呢,远的不说,你姨母不是把你元春表姐也送进去了吗?难道天下的母亲把女儿送进去都是害她们不成。也只有那地方配的上你的人品才貌。”薛王氏语重心长的劝慰道。
薛宝钗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面上带了点愧疚,哭道:“母亲,是我错了,误解了母亲的苦心。”薛王氏闻言把宝钗搂到怀里,宝钗听着母亲口口称“我的儿还是你懂事”却想起了黛玉打碎了贾敏的心爱的玉簪,去找贾敏认错时窝着贾敏怀里朝贾敏撒娇的摸样。如果是她,怕是连母亲心爱的玉簪都触碰不到吧。
让薛宝钗艳羡不已的黛玉此时却不敢去惹贾敏,老老实实的窝在自己的屋里看林昀打弹珠,说是弹珠,其实是贾敏找来一些发黄的珍珠。难得有东西能提起林昀的兴趣,黛玉懒懒的看着林昀撅着屁股在地上打弹珠。
姚黄拿着本册子进来了,黛玉接过来翻看了几页,是黛玉屋里的账册和登记簿子。姚黄把贾敏的意思说了,他们这次进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有想要赎身的,便可以放出去。贾敏屋里春字辈的只留下了春意和春雨,又提了冬雪,冬景为一等丫头。黛玉屋里倒是简单,一来丫头们还小,二来要么是家生子要么是签了死契的。
黛玉又翻了几下要带进京城的册子,自言自语一句:“怎么带那么多东西上京,等哥哥春闱晚了,不是还要回来吗?”
姚黄笑言:“若是大爷在京里做了官,可不得把东西都搬过去。”黛玉丢开手去,给玩着满头大汗的林昀,擦了擦汗水,问林昀:“懒懒,我们要去京城了,你高兴吗?”林昀舒舒服服的享受这姐姐的服务,“可是要把父亲一人留在这里啊。”黛玉闻言去京城的兴致也没有了,丢下帕子,叹道:“是啊,要留父亲一人在扬州。”
林旸进来的时候便见到姐弟俩愁眉苦脸的对坐着,林旸见了两人皱着眉毛的小摸样,不由得笑起来,问道:“怎么了,一个个都不开心?”见到盒子里的珍珠,说:“是不是晏晏不让你玩弹珠了?”黛玉听了驳斥道:“哥哥还不知道懒懒的性子,一天也就玩这么一会子,之后就不肯动弹了。”
“那是怎么回事啊?”林旸把林昀抱到怀里,忍不住道:“晏晏,你是不是把你的点心又给懒懒吃了,他怎么又重了?”黛玉无辜看着林旸:“我没给他。”都是他偷吃的。林昀也道:“母亲明明夸我白白胖胖的才好。”林旸拉了拉林昀的胖脸蛋,“好好,你怎么样都好。”
“哥哥,我们都走了,要留下父亲一个人,多孤单啊。”黛玉托着下巴趴在小桌子上问道。林旸闻言心里一沉,面上却不显道:“还有杨先生在呢。”好说歹说,才说服林海留下杨希。“再说了,明年春天我们就能回来了。”
林昀在林旸怀里坐了一小会,就不耐烦,非得要挨着黛玉坐才行,林旸无奈笑着把弟弟放到黛玉身边,林昀偷那点心被黛玉看见,黛玉忍不住拍了他的小胖手,他也不恼,依旧笑呵呵的依偎在黛玉身边,说来奇怪,两人没少拌嘴,可是林昀最喜欢最依赖的人还是黛玉,林旸有些吃味,两个小家伙都不理自己了。
听到春意来请他们三人去贾敏屋里吃晚膳,林昀顿时来了精神,急切道:“姐姐,姐姐穿鞋。”黛玉娇斥道:“急什么呀。”手上的动作却不慢,林昀眼睛弯弯待穿好鞋子,就往地上跳,扑到黛玉怀里,黛玉人小倒是往后趔趄一下,吓了一边的林旸连忙扶住黛玉,林昀知道自己吓到了哥哥和姐姐,连忙小跑出去了。
林旸忍不住道:“臭小子。”说着拉着黛玉慢慢的往贾敏屋里走去。
“哥哥。”黛玉轻声唤道,“京里的宅子是怎么样的?”
“这我可不知道,我也没去过京里。怎么了?母亲不是说了吗,我们要先住在外祖母家。京里的宅子还没修缮好呢。”
黛玉的语气有些低落:“我想在京里的院子也种上一棵玉兰树,也想养几尾锦鲤,也想架一座秋千。”
林旸低头看黛玉,见她眼中流露出不舍,有些不解,黛玉又小声说道:“哥哥,我总觉得我们不会再回到这个宅子了。”
林旸心里一惊,道:“你怎么这样想呢,父亲还在这里做官呢,我们不会来要去哪里呢。”
“可是我就觉得我们不会回来了。”黛玉有些生气,声音里也带了哭腔,林旸连忙蹲下安慰她,心中也惊异黛玉的敏感。“我见母亲偷偷哭来着,还有姚黄说要把我的东西都带走。”黛玉啜泣着。
“晏晏,我们一家人在的地方在是我们的家,这里不过是个宅子而已,既然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何必拘泥于在什么地方,什么宅子呢?”林旸柔声安慰着。黛玉心思敏感,贾敏和他再怎么克制情绪,可是还是会露出来,黛玉不可能感受不出来的,她向来乖巧,不肯问怕惹父母忧心,只把不安埋在心里,若不是今日林昀说起,她怕会一直闷在心里。
而京城里,贾母收到了贾敏的信,立即眉开眼笑,忙打发丫头把邢夫人、王夫人以及王熙凤叫来。
第34章 贾府闻讯
平儿送走了前来报信的琥珀,回到屋里服侍王熙凤更衣,平儿边帮王熙凤理衣服,边道:“天都快黑了,也不知道老太太唤您有什么要紧事。”
王熙凤捡了一枚金镶玉莲嵌珠宝的坠领,站在西洋穿衣镜前,细细打量一遍,才道:“今天不是受到了姑母的信吗,可能是有什么好消息。”
说着便带着平儿往贾母住的荣庆堂去了,一进屋便笑道:“老祖宗这么着急叫我过来,可是有什么喜事。”
贾母的眉间眼梢都染上笑意:“可不是件大喜事。”王熙凤故作疑惑道:“莫不是姑母有什么喜事。”
贾母刚想回答,便听见小丫头们喊道:“大太太和太太来了。”说着便簇拥着邢夫人和王夫人进来。
贾母忙让邢夫人和王夫人坐了,道:“旸儿明年要在京里参加春闱,敏儿不放心他,带着三个孩子一同上京了。”
邢夫人依旧是木木的摸样,王夫人则是暗中捏紧手中的帕子,倒是王熙凤惊呼道:“姑母要来京城了,早就听说姑母最像老祖宗了,不知道是怎样一个神仙摸样的人。”
贾母笑呵呵道:“她来了你就知道了,不过我也有些话嘱咐你们。”邢夫人和王夫人赶忙站起来。“我就这一个姑娘,又远嫁南边,十几年没见过面的,她好不容易进京一次,我自然回偏疼几分,她是出嫁的姑奶奶,身份尊贵,受不得起,你们做嫂子看在我老婆子的面子上多担待些。”
又对王夫人说道:“虽然凤丫头管家利索,可是她毕竟年轻,比不得你知道敏儿喜好,你明日里领着凤丫头收拾出一处院子来,务必要干净精致,里面的摆设也不必从公中出,直接从我私库里领就是了。万不可出什么差错,若是她受了委屈,我可是不饶你们的。”
王夫人手中的帕子扯得更紧了,垂首应道:“老祖宗放心。儿媳定会料理周全的。”贾母“嗯”一声又道:“我派鸳鸯给你打下手,也省的出什么差池。”王夫人咬了咬牙,挤出一个笑容:“是。”
王熙凤看着自己姑母快要挂不住的笑容,忙道:“鸳鸯姐姐可是老祖宗调理出来的,最是灵巧不过的了,我可要好好跟鸳鸯姐姐学学她的本事。”
贾母笑道:“和你舍近取远,你直接向我学便是了。”王熙凤叹口气,面上露出为难之色:“我也想学老祖宗的本事,可是老祖宗和我就是一个山顶一个山坳,我想学可一时也登不到那山顶,只能慢慢往上爬了。”
贾母闻言笑起来,邢夫人撇了撇嘴,见没她什么事情,就借口屋里有事,王夫人也借机告辞了,贾母颔首,去在两人刚走出去时道:“敏儿家的三个孩子也一并来,他们初次来外祖母家做客,你们做舅母的少不得要给些表礼,我可是丑话说在前面,可不许丢我们贾家的脸面。”贾母想起大儿媳素来吝啬,语气有些严厉:“你们要是拿不出来一份体面的表礼,我老婆子帮你们出就是了,不许选些哇瓜裂枣。”
留下的王熙凤觑着贾母的神色道:“老祖宗,瞧着梨香院如何?小小巧巧十几间房,景色又好,还有门可以直通外面。”
贾母却摇头道:“太远了,而且那院子名也不好,梨,离。”贾母思索一会道:“我院子后面的香海院就很好,里面那几株冬日里开的俊,你姑母也喜欢。”又拉着王熙凤的手细细的嘱咐着:“咱们这里比南边冷多了,你记得派人把炕烧上,选上等的银霜炭,敏儿喜欢花花草草,你记得往屋子里多摆几盆花。”
王熙凤一一称是,见贾母面带疲惫之色,服侍贾母离开后方离开,刚出了贾母的院子,便见到王夫人身边的金钏请王熙凤过去。
王熙凤一进屋便看见地上还留有一套茶具的碎瓷片,忙示意金钏派人打扫干净。王夫人正坐在炕上,一边的周瑞家的正给她顺气。
王熙凤道:“太太可别气坏身子了。”
王夫人捏进手中的佛珠道:“老太太留下你做什么?可是嘱咐你贾敏上京的事?”她气狠狠道:“不过是个外嫁的姑娘回趟娘家就这样大张旗鼓,劳动哥哥嫂嫂,也不怕折寿了。”接着便向王熙凤数落:“将来这府里还不是你们的,老太太倒是有什么好东西都先送给她一份,公中的不够,私库里还要添置,也没见她对你们这样好过!”王夫人不由得拔高了声音。
王熙凤在娘家就听说过自家姑母与小姑子不和的事情,劝道:“姑太太也难道回来一次,太太先忍忍,事后谁不说太太宽宏大量。”
王夫人冷哼一声道:“你向来能干的,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横竖都是从老太太的私房里出,里面都是好东西,想她也不会瞧不上。”
“对了,还有件事情要交给你,你嫁到南边的姑母带着你表弟表妹来京城了,说给你伯父祝寿,你先收拾出一处院子来。”王熙凤闻言倒是笑起来:“这可好了,家里可热闹了。我年纪小,也不知道小姑母,表弟表妹有什么喜好。”
“他们是不挑了,你看着收拾便是。”
王熙凤又奉承王夫人几句,这才带着一身疲惫回了自己的院子。贾琏已经回来了,懒洋洋的躺在床上道:“大晚上的,你去哪了?”
王熙凤一边解钗鬟一边道:“去老太太和太太那里了。姑母和薛家姑母都要进京了,老太太和太太让我收拾院子去。”
贾琏来了兴致:“姑母要从扬州进京了?”“怎么了?”王熙凤对着镜子娇笑起来。
贾琏翘起二郎腿:“姑父在扬州任都转运史,那可是个肥缺中的肥缺,你好好奉承了姑母,说不定她手里漏出来的就够我们吃的了。”
王熙凤撇了撇嘴:“你可别骗我,不过是个外放的地方官而已,甭说跟我们王家比了,就是比咱们府上,也比不上的。”
“你懂什么,你且看看姑母每年送的节礼就知道了。”贾琏说着,“听说姑母家的表弟已经是举人了。”语气里带着艳羡。
王熙凤不以为意,她伯母还想着把她堂妹许给林家的表弟,可却被林家拒绝了,她的表情淡了几分:“林家没了爵位,只能靠着可取出身,举人算是么,在京城里遍地都是,咱们有爵位的人家自然不用和那些人争什么。”
她起身坐在贾琏身边道:“还有薛家姑母也要一同进京了。要我说,薛家原是皇商,后来又捐了官,家底肯定不薄。太太让我安排处院子备着,你看那处好?”
贾琏眯了眯眼含糊道:“你看着安排就是。”王熙凤生气的推了几下,贾琏却一把搂过王熙凤道:“冤家,大晚上的老是提别人做什么。咱俩之间才是正事。”
穆峥也接到了林家要上京的消息了,自然明白林海是送家人来京城避祸,他原本留了两名暗卫在林家,不过此次不同往日,又派了两名暗卫去扬州。又有信中林旸拜托他帮忙修缮林家的宅子。他自是义不容辞,命公主府的管家去料理此事。
穆峥授官之后,是和自己的祖母住在公主府的,他祖母喜静,一直在后院的佛堂里吃斋念佛,前院也就住着穆峥一个人,他想起自己住在林家的时光了,突然觉得偌大的公主府冷冷清清的,只有他和祖母两个人。
念及祖母,穆峥便往佛堂去给祖母请安,他到的早,濮阳公主还没有出来。穆峥便立在佛堂门口等着,不多时便听见门吱呀一声,穆峥赶忙扶住满身沾满檀香味的濮阳公主。
濮阳公主扶着孙子的手道:“你今日回来的到早。”“衙门里没什么事情。”穆峥低语,他年纪还小的很,在外人看来不过是沾着祖上光才被皇上看中,自然没人敢将事情交给他做。
濮阳公主爱怜的拍拍孙子的手道:“不着急,你才几岁呢,别人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被家里人捧着呢,那像你这么争气,你好好看着别人怎么做事,好好学着,等你年纪大了,别人自然会把事情交给你。”穆峥不置可否,祖母一向不争不抢,可是有的时候有些东西不是等着就有的。
穆峥把林家要上京的事情告诉了濮阳公主。
濮阳公主算了算时间,有些惋惜道:“可是不巧了,他们来的日子,我还在寺院呢。”过些时候就是昭惠皇后的冥诞,每到这时候,濮阳公主总会去庙里斋戒一个月,为昭惠皇后祈福。
穆峥皱了皱眉头道:“祖母年纪大了,山上的寺院又冷,在家里斋戒是一样的。”濮阳公主摇头不语。穆峥知道祖母心意已定,也不在劝说,自他记事起,每逢昭惠皇后的忌日、冥诞,濮阳公主总要斋戒一个月的。
第35章 进京进府
贾敏带着三个孩子直接从扬州登船北上,大约要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到京城了。前朝花费了十年的时间疏通了大运河,又开通了北京至天津的通惠河,这样就不必在天津换马车了。
林海和杨希来送行,贾敏紧紧握着林昀和黛玉的手,眼圈红通通的,眼睛里也布满血丝,连脂粉都遮盖不住。林旸知道贾敏昨天晚上又哭过了,而且肯定没有睡好。她心疼丈夫不舍丈夫,可是为了子女,她不得不上京城。
林旸一直觉得自己看惯了悲欢离合,觉得自己很坚强,可是看到林海孤单单的来送行,他觉得自己的理智自己的冷静全都没有了,他想留下来,留下来陪着父亲,他想要林海跟着他们一起走,一家人在一起,他甚至想抱着林海哭一场,林海尽心教导他多年,今日一别,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
林海拍了拍林旸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你长大了,要照顾好母亲和弟弟妹妹。别担心我。”该说的话,他已经教导给儿子了,该做的准备,他也做好了,他尽了人事,只能听天命了。
倒是贾敏看了一眼林海,咬紧下唇抱着林昀往船内走去,黛玉红着眼眶,紧紧捂住嘴,仿佛要嚎啕大哭一般。
林旸牵着黛玉的手,对林海道:“父亲保重,我会照顾好母亲和弟弟妹妹的。”看着林海鬓边的白发,林旸只觉得心里酸酸的,他长大了,父亲却老了。
船起锚开动了,林海便朝他挥手,便顺着河岸快走几步。岸越来越远,他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姚黄在一边劝道:“船头风大,大爷还是带着姑娘进船舱里面吧。”林旸和黛玉依旧倔强的站在船边往回看,贾敏走了出来,一手拉住一个孩子道:“回去吧,无论发生什么,我们得先保重自个才是。”
黛玉握住母亲的手,趴在母亲的怀里,低声啜泣着。林旸揽过母亲瘦削的肩膀和妹妹幼小的身子,以后父亲就不在他的身边了,母亲和弟弟妹妹只能依靠他了,他要坚强起来才是。
林昀在船舱里带着无聊,被春意牵着出来,见哥哥一手揽着母亲,一手揽着姐姐,连忙道:“哥哥,哥哥,我也要抱抱,你别把我忘了呀。”林旸的愁绪被林昀的童言童语吹散一些,他松开母亲和妹妹,抱起了林昀,笑道:“不会忘记懒懒的。”
林昀嘟嘟嘴,不满哥哥对他的称呼,正色道:“哥哥,我不小了,不能在叫我小名了,我长大了,应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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