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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国魂-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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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侍读的杨锐年纪最大,为人也老成一些。皱着眉头插了嘴道:“广夏,适才酒后放言,颇有不妥之举……此一番言论一出,怕是要将所有人都得罪了个干净。”

康有为当即就炸了:“得罪?我康某人怕过谁来?咱们变法强国,革除的就是他们这些腐朽弊端,早晚要撕破脸,索性咱们就当面把话说清楚,让天下人看看,我康有为是个什么人物!”

“好!广夏不愧为南海圣人!”

“我辈青莲,不屑与泥垢为伍!”

当中一名白衣书生,更是谈剑而吟:“区区宵小,不足挂齿。大化之所趋,风气之所溺,非守文因旧所能挽回者。”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屋里头的气氛已经热烈至极,全然没了刚才灰溜溜从郑亲王府邸逃出来的那般颓丧。没过一会儿,热闹劲头一过,有人就开始考虑,这变法到底该怎么搞?如今皇上没权,几位新科进士就是挂着名头,手里没实权。总不能天天呼喊着,指望着朝廷自个儿变吧?

“康某已有腹稿。”面对众人的疑问,康有为信心满满:“朝廷守旧,乃风气所致!思开风气、开知识,非合大群不可!合群非开会不可!”腾的一下,康有为站起了身子,这会儿他似乎忘记了青肿的左眼,来回踱上几步,定身之后已经是意气风发:“遍观西洋变法,莫不是知识、风气所推动,我大清既然无此风气,那我辈就亲手推动!康某打算成立强学会,广译西洋经史,刊布天下,以开民智。只需时日一久,风气为之一转,万民疾呼,则变法不可逆也!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老佛爷也别想阻挠!”

“强学会?”

众人对视一眼,略一思索,便纷纷额手相庆。说起来这招不出奇,无非就是借用这天下大势,逼着朝廷自个儿变法。当日关东何绍明,不就是借着一份报纸,硬是汇聚了天下人望,导致现如今朝廷对其无可奈何么?既然何绍明这个活曹操能成事,屋子里的大清俊杰没道理不成事!

一片恭维声中,康有为满脸的得意。正当此时,叩门声连响,外头有门子报:“康大人,外头有位名唤梁启超的落地士子要见您……您看?”

众人齐刷刷地望向康有为,大家伙儿都知道,梁启超可是康有为的头号弟子。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二人之间早有龌龊。留在时文报眼界开阔了许多的梁启超,不但质疑老师的主张,到后来居然还连连反驳。结果二人闹得不欢而散。此番入京,二人境遇也不相同。走了翁同龢门子的康有为自然榜上有名,而跟何绍明多少有些牵连的梁启超,则名落孙山。

康有为蔑视地一笑:“妄悖之徒,不见也罢!”

门子老实地应了一声,门都没进就走了。没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封信笺。

康有为展开一瞧,却是自个儿那个叛师之徒的手笔:“……卓如遍观西洋之变法,未有不流血牺牲者。变法之举,固然革除弊端,振兴社稷之良举。然革除冗员腐朽庞博,所遇之抗力必坚。有甚者,日本之九州藩,决然起兵而击新政。此诚为前车之鉴……卓如与恩师,固然道不同,然拳拳报国之心,赤诚可见。望恩师变法之时,督促编练新军,操权与今上。内有皇权大义,外有强军在手,则变法之举必然一蹴而就……另劝恩师,方今之时,英之君主立宪,于大清尚有可为,日之立宪,积弊甚多。变法之举,为革除弊端,而非积留弊端矣……”

一目十行扫了几眼,康有为已经把嘴都撇到了天上,拿手指弹了弹信笺,不屑道:“村夫之见耳!我辈岂会无此等见识?东西国之强,皆以立宪法,开国会之故。国会者,君与国民共议一国之政法也。然必有主次,某读各国史,至法国革命之际,君民争祸之剧,未尝不掩卷而流涕也。流血遍全国,巴黎百日而伏尸百二十九万变革三次,君主再复,而绵祸八十年。”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他康有为就是要保住皇权的条件下进行一场西洋君主立宪式的变法。天可怜见,这二者是怎么统一到一起的。

康有为混不在意地交给众人传阅,逐条逐句地驳斥,将自个儿徒弟的主张贬了个体无完肤。这一番激扬慷慨之后,换来的是屋里头众人满嘴的奉承。只是,杨锐与谭嗣同这会儿却在深思着。皇权这一条,俩人无疑肯定支持康有为的主张,只是这军队……没了军队的支持,变法会那么顺利么?

天津,港口。

这会儿已经夜深了,码头上也清净了不少。几盏马灯高高地挑着,照的整个码头一片昏黄之色。就在这昏黄之下,杨士骧领着一班文士静悄悄地守在码头,等着什么人。

新晋直隶总督杨士骧,这会儿脸上全是淡定。半点也没有骄狂之色。一场战事,风风雨雨,大起大落过后,杨士骧的心里头多了一些,也少了一些东西。

任谁如同坐着过山车一般急速跌宕起伏,这内心都会老成不少。说句实在话,经历这么多之后,杨士骧本就不打算做这个官了。当日接了圣旨,第一个反应就是挂印儿走。可耐不住在北洋多年,内里的纠结实在太多了。方方面面都传了话,力挺他杨士骧当这个直隶总督。所图,无非就是个照应。

“这是把我杨士骧架在火堆上烤啊。”迎着漆黑的海面,杨士骧苦笑连连。这直隶总督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北面就是何绍明,又是京畿,朝廷的压力肯定不小。他这个根基人望尚浅的总督,一个命令发出去能有多少人执行?说白了,大伙儿就是捧他出来当个幌子。却如中堂所说,这北洋,已经成了活物了。

沉吟当中,漆黑的海面传来一声汽笛,而后就见着一亮点飞速疾驰而来。小半个时辰的工夫,一艘轮船已经靠到了渡口之上。舢板放下,一帮子长袖官袍,顶戴齐整的官吏之后,一个苍老的身影,在旁人的扶持之下缓缓走了下来。

杨士骧心道一声来了,急忙带着人匆匆就迎了上去。到得近前,瞧着那清癯佝偻的身影,脸上还裹着绷带,却不是李鸿章是谁?杨士骧心头万般心思涌动,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中堂……”

(二更送到,这章短点儿。兄弟决定本月再战,也许会尝试下日更三章……呃,也不知能否实行。且看列位的支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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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七风潮(三)

“中堂……”

挺拔的背脊,愈发地佝偻起来,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左眼还罩着纱布,脸色更是苍白的紧,谁能想到一年前海风光无限的北洋大臣、直隶总督李鸿章,如今居然沦落到了这步田地?

杨士骧一嗓子悲切过后,李鸿章只是略微感激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动,瞧向杨士骧身后。身后头,除了老李的私人班底,就是几个衙门的公差,除此之外再无半个人影。老李苦笑着的脸凝滞了一下,转而自嘲一笑:“莲府,我李鸿章已经成了天下罪人了,别人巴不得躲得远远的,你这新晋总督难道就没点儿避讳的心思?”

这头,杨士骧已经沉沉一揖作到了地上:“中堂十余年提携看重之恩,莲府不敢忘却半分……幼樵去了关东……其余人等……”

老李摆手一笑:“知足了,我李鸿章落到这步田地,还有个杨莲府记着我的好,也算没在这北洋衙门白待过。幼樵留在关东了?留的好啊,他是想看看何绍明那条路子到底能不能走通……别说他了,就是我这把老骨头也想瞧一瞧,这大清的活曹操是怎么……也不知能不能撑到那一天。”语气中带着无尽的苍凉。有道是哀莫大于心死,老李当职这天下第一督抚足足二十五年,门生故吏遍布天下,逢年过节李鸿章的私宅绝对是宾客不绝。甚至身份低的,走不上门子的,都远远赶了上千里路,跑到李鸿章的老家送上礼物,图的就是李鸿章能记得人家的名字。

可这会儿,时过境迁。老李谈判甫一结束,朝廷明发的旨意就下来的,把老李来了个一抹到底,这会儿成了闲散。朝廷拿了他当替罪羊,再加上世态炎凉,这老李心里头能好受?

“中堂且宽心,莲府想来,待风波一过,朝廷还是会重用中堂的。”

李鸿章嗤的一声笑了:“重用?谈不上了,给了安身立命的所在还差不多……再者说了,就算朝廷想用,我李鸿章也不想再卖这把老骨头了。二十五年之功,结果就换来这么个惨淡收场,心寒了……”随即笑着指着自个儿的左眼:“瞧瞧,在日本我就差点儿送了性命,回到国内,还指不定有多少人想要我李鸿章的脑袋呢……”

“中堂!”“中堂……”

说话间,随着杨士骧一起来的十余人,已经不声不响地围了上来。

“中堂,不能就这么算了,中堂为朝廷背这个骂名,朝廷怎么着也得给个说法!”

“这是什么世道?中堂一心为了这个朝廷,居然成了国贼,何绍明那个活曹操到成了岳武穆?”

“说到底都是那小子谋算的,中堂且放心,有杨大人在,咱们大家伙儿跟那个活曹操势不两立!”

李鸿章连连摆手:“我李鸿章承大伙儿情,不值当,不值当啊……何绍明从发迹至今,从来就是占着天下大义的名分,你们跟他斗,这不是跟大势违逆呢?听我一句话,别斗了。老老实实办点儿实事儿,也算为国家尽了心力。总不能熬了几十年做了这父母官儿,尽把脑筋转到别人头上吧?斗来斗去,谁输谁赢,都是列强得了便宜还看了笑话。”随即转身望着漆黑的海面,沉吟一声道:“我可不想有生之年,再踏足日本半步了……”

场面有些沉闷,谁都能想到,这一遭日本之行,李鸿章从身体到心理上,受了怎样一种磨难。老大的帝国,居然就被这么一个小小的岛国打得认输,丢了半个屏藩不说,还搭上了四千万的银子。作为全权谈判代表,李鸿章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中堂,朝廷已经放下话来,说是要打算变法……南海康有为直接超品提拔为四品的户部主事,头些日子,他还组建了强学会。四下刊布西洋变法之说,声势很是热闹。”眼见着李鸿章愈发悲凉,杨士骧急忙转移话题道。

“变法?”李鸿章长叹一声:“也该变变了……四万万泱泱大国,输给了小小日本。若不是出了那么个活曹操何绍明,还指不定赔多少银子,割多少地呢。……康有为?正好要回京述职,我倒要瞧瞧这康圣人是个什么人物。”

辽南,营口外海。

由海天之间的一片漆黑当中,隐隐浮动过来一处光点。须臾之后,汽笛声大作,但见一艘游轮正疾驰而来。

“看见灯塔了!”

“陆地,陆地!”

“母国啊,这就是母国的土地啊!”

甲板上层,一群穿着西式洋装的华人,不顾船体的起伏,也不扶着栏杆,就这么忘情地欢呼着。不少的人,已经双膝跪地,双目垂泪,朝着母国的方向膜拜了起来。即便是老成一些的,这会儿也都紧握着手,激动得不能自已。

这群人都操着闽粤口音,即便是说官话,也是方言味道十足。没错,这群人大多来自菲律宾。其中还有不老少是从美国绕道菲律宾,与大伙儿汇聚而后辗转上了这艘法国游轮。他们坐上这艘轮船都是本着一个目的,振兴母国!而且,这些海外的华人子弟,大多都是振兴社的社员。他们来自北美、南洋,有的人都是二代、三代华侨,打生下来,就没瞧过母国风物到底是什么样子。只能凭着老一辈人的诉说,加上自个儿零散的想象,七拼八凑起来一副残缺不全的画卷。而今即将踏上母国的土地,怎能不让人激动?

何绍明当日美国一行,引起的效应只能用风潮来形容。从前,大家伙儿都是逆来顺受,个别性子急的,混了帮派。明面上打不过洋鬼子,那咱就背地里下手。可怎么闹腾,到了最后吃亏的总是华人。何绍明只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先是废除了排华法案,而后撺掇着老美拿下了菲律宾,组建了华人政府。就是短短的两年,海外华人的生活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面对洋鬼子还不好说,可面对那帮子土著,绝对是挺胸抬头。

有政府、军队撑腰,没什么好怕的!

打哪儿会儿起,大家伙儿就对这位何大帅打心眼儿里多了一分期盼。都想瞧着,这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母国大人物,还能做出什么震撼人心的举动。

何绍明没让大家伙儿失望!甲午一战,逆流而上,硬是挽狂澜于危难,凭着一己之力,将本已经沉到底的国势给扭转了过来。五万虎贲,战朝鲜、定辽南,尸山血海里头走一遭。于举国皆降之时,吼出了一嗓子震动天地的不降!

母国几百年来,就没出过这么个人物!提了心气儿,涨了志气!恰逢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巍巍华夏,也只有如此人物才能荡涤腐朽,从而振奋图强!

大家伙儿此刻除了感念首次踏上母国,更多的想法,就是亲眼瞧瞧这位已经被海外华人称呼为‘民族之魂’的何大帅。

在闹哄哄的一群人后头,一老一少两个人扶着栏杆,眺望着远方,只是微微地笑着。于年轻人的举动,并没有加以阻止。

“一别经年,也不知如今辽阳是个什么光景……”说话之人满脸的希翼,此人却是去了菲律宾一年有余的伍廷芳。

“文爵先生起码还实地待过一些时日,我连母国尚且是首次踏足,说起来可是比先生急切的多了。”

伍廷芳微微笑了笑:“三千年未有之变局,英雄辈出之时……李鸿章走了条绝路,张之洞、刘坤一不过是沿着李鸿章的老路罢了。怕是朝廷也意识到老路走不通了,开始张罗着变法……琼昌,有他们在那儿比着,咱们这张画布可得谨慎落笔啊。”

那年轻人却是久在美国,主持振兴社事宜的唐琼昌。朝廷相当于割了关外之地给何绍明,而后什么流官之类的一概不管,打的就是把何绍明晾起来的主意。几千里江山,没了人手,不折腾上几年能稳定下来?到那个时候,朝廷新军编练完成,也就有了震慑的力量。无疑,这番龌龊算计,从一开始就注定要落空了。何绍明多年苦心经营,到了今天,总算是到了收获的时候了。北美、南洋,两个方向涌来的大批新鲜血液,直奔关东而来。

闻言,唐琼昌只是自信地一笑:“文爵先生,久病难医,非得缓缓而治不可。朝廷要想变法,非一朝一夕之功……而关外如同**地,一张白纸一般,容得我们随意写画。有咱们在旁边督促着,那帮子书生能不着急?怕是要用猛药啊……只是也不想想,腐朽之身,能抗的过去么?”说着,信步走出去几步,“就算大帅不动,来日这朝廷也得自个儿把自个儿逼死。”

这一番话对局势的把握,分析的头骨入里,让伍廷芳惊愕了好半晌。略一琢磨,伍廷芳便琢磨出了味道。变法,怎么叫变法?不是发几条政令,说变就变的。变法,代表着一个新兴利益团体取代原来的利益团体。若是剥茧抽丝也就罢了,倘若疾风暴雨来这么一遭,其顽固势力反抗的程度可想而知。轻则,朝廷发现局势不对,不得不取消变法;重则就是血流成河!这会儿他倒没怎么琢磨着朝廷如何,他怎么也没想到,二十八九岁的唐琼昌居然有这等见识。强过自个儿太多了。他犹不相信,疑惑地道:“琼昌这等说辞,可是自身体悟?”

就见唐琼昌转身,有些尴尬地笑道:“说来惭愧,文爵先生,这话都是之前大帅跟我说过的,我不过是个传声筒罢了。”

原来如此!伍廷芳慨叹一声,何绍明有这等对局势的见解,何愁来日之中国?

(今儿的更新送到。明儿尝试一下三更,而后每章暂定为3k,如此一来兄弟每日不过多了些许的压力,也许还能承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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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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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八风潮(四)

京师宣武门外。孙园,“强学会”的匾额耀眼地挂在门楣上。大门口,高车驷马,名流咸集。大厅里,朝服顶戴的,长袍马褂的,甚至还有黄头发、蓝眼睛、西装革履的洋人,济济一堂。寒暄,谈笑声充满大厅。康有为、文廷式站在大厅中间,满面春风和每个人打着招呼。

康圣人之弟康广仁站上一把椅子,大声道:“诸位同仁,广仁现在公布强学会捐赠人姓名,以及捐银数目!”

大厅内当即就安静下来。

“内阁中书杨锐,捐银三百两;刑部侍郎沈增植、翰林院编修沈增桐,捐银五百两;翰林院编修丁立钧,捐银二百两;督察院御史张孝谦,捐银一百五十两……”

康广仁逐条地念着,每念一句,下头就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维新派彷徨数月,总算有了点儿举措。上个月,先是刊印了《万国公报》现如今改名叫《时务报》,一次就刊印了两三千份,托了门子夹在京报里头,发遍满朝官吏。这维新派的影响,总算走出了实质性的一步。紧接着,康圣人带着门人信徒,多方奔走,到了今天,总算是把这强学会给办了起来。

大清国如今最大的问题是什么?闭塞!只有放眼多瞧瞧世界,这才能知道自个儿的不足之处。

上头康广仁一声声地念着,下头康圣人面带着得意与文廷式谈笑风生。''四周看向他的目光,除了门人弟子的崇仰,更多的是嫉妒。谁都知道文廷式是光绪最宠爱的妃子珍妃的老师,那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这位主儿戳在这儿,甭管明暗,皇上的支持那是不言而喻。

“广夏,文某道喜了。强学会既立,他日必可广传开化之风气,假以时日,风潮涌动推动改革,定然是大势所趋啊。到那时,主持这改革变法之人非广夏莫属啊。”文廷式笑的有些牵强。这话他自个儿听着都别扭,什么叫假以时日?再拖上个三年五载的,北面那个活曹操羽翼一丰,那朝廷可就真没出路了。

康圣人一脸的刚愎之色,故作谦逊道:“康某只是一介书生罢了,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若非今上圣明,怎会容康某如此作为?”说着,又是惋惜一叹:“只可惜我辈为国为民,朝中腐朽却多方阻拦,大清国早一日变法便多一分希望……且不说列强环绕,单说北面……”

“咳咳……”文廷式猛地咳嗽了两声,而后尴尬一笑道:“风气如此,风气如此……朝中堂官大多都是明白人,若是广夏将这强学会办好,还愁他日无人摇旗呐喊?”何绍明这三个字,绝对成了大家伙儿心里头的禁忌。''提起来,除了自身不痛快骂上两句之外,实在是多说无益,反倒给自个儿添堵。

康有为面色阴沉着,随即不语。'零''点''看''书'话都说开了,如今北地何绍明,绝对是悬在朝廷与他康有为脑袋上的一把利剑,督促着他不得不加快脚步。保守预计,三年,只需要三年的时间,凭着何绍明的练兵手段,再弄出个十万大军不成问题。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朝廷依旧无所作为,失尽了天下民心,那何绍明绝对会挥师南下取而代之。“时不我待啊……”康有为低低地叹息一声,随即又把注意力转到了台上。

“英国传教士李太提摩,捐银三百两;美国传教士李佳白,捐银三百两……”

与康圣人的愁思截然不同,下头的一众人等,个顶个地雀跃着。听到这句,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嗡嗡地交谈了起来。好家伙,连洋鬼子都给捐银子了,这说明什么?众望所归啊。'零''点''看''书'有了洋鬼子的支持,朝廷还敢反对?

紧接着,一个更加重磅的消息,震得所有人都有些发懵。

“湖广总督张之洞,捐银一千五百两!”读到这条,康广仁陡然提高了嗓音,眸子里闪着激动之情。

下头的人潮再也忍不住,哗啦啦震天的巴掌声与叫好声铺天盖地而来。瞧着此等情景,康圣人总算忘了方才的烦恼,脸上也挂了笑容。

正当此时,外头走进来一个幕僚打扮的中年人,进来之后左顾右盼,而后高声询问道:“请问贵处可是强学会?”

康有为面带微笑,几步走过去一拱手:“正是。''请问尊驾有何贵干?”

那幕僚同样作揖一礼,赔笑道:“在下是李中堂的幕僚,听说强学会今日成立,奉我家中堂之命,特送来纹银三千两,以示祝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双手奉着递到康有为面前。

康圣人本是微笑的脸,在听到‘李中堂’三个字后,刷的一下就变了。这大清国除了李鸿章还有哪个叫李中堂?他康圣人可是变法的倡导者,维新派的领袖!而李鸿章可是刚刚在《马关条约》上签了自个儿名字,被天下士子骂做国贼,地地道道的守旧派腐朽!他康圣人,怎么能够跟李鸿章同流合污?

想到这儿,康有为的脸上已经有了怒色:“你以为我们会收李鸿章的银子吗?”

“这是我家大人的一点儿心意……”

康有为一甩袖子,一下蹿上了一条板凳,挥舞着拳头怒道:“我们强学会堂堂正正,岂能收此等国贼的银两?你回去告诉李鸿章,有我康有为在一天,他就别想好过!……丧权辱国,康某人这就写了折子参他一本,不砍了李鸿章这个卖国贼,康某人誓不罢休!”

“好!”

“滚出去!我们强学会岂是国贼能来的地方?”

“广夏一身正气,堪称我辈楷模!”

一片声讨之中,那幕僚已经灰溜溜地逃了出去。'零''点''看''书'''堂内众人,兀自喋喋不休地咒骂着,说到后来,不少的人已经高谈阔论着怎么买凶杀人了。

文廷式到底是做了几年的官儿,老道得很,瞧着势头不对,急忙上去一把拉下康有为。而后朝着众人嚷嚷道:“列位,强学会既立,不如今日就请康先生给大家伙儿说道说道?”

又是一片叫好之声,康有为黝黑的一张脸,激动之中有些发紫。就在众人的众星捧月的势头当中,志得意满地朝后头的讲学堂而去。

关东,辽阳。

詹天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而后拿了茶壶,对着嘴咕咚咚就灌了起来。'零''点''看''书'小半壶进去,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豪爽地抹了嘴角,全无半分绅士的做派:“苦啊!这一趟从南到北,热河、察哈尔、奉天、吉林一直到黑龙江,我算是把这关外广袤之地跑了个大概!”几个月不见,詹天佑的脸色红中带着黑,这是风吹日晒的颜色。

他舒展着双腿,将之搭载一处墩子之上,而后凑过头去悄声道:“少川,你不知道这关外有多大,更加难得的是一处宝地!沼泽湿地连成片,那可都是寒待开发的良田!煤炭、钢铁资源丰富,大帅给我指点的那几处地方,可都是天然的露天矿床!嘿!只要这铁路一通,这关东不毛之地就得真变成大帅口中的北大仓!”身子疲乏,可詹天佑神色却异常兴奋。'零''点''看''书'“话说回来,少川,这银子可是掌握在你手里,这铁路拨款……”

坐在他对面的唐绍仪只是笑而不语,待逼问得急了,这才笑道:“不急啊,不急……眷诚,你这修铁路的银子可不是从我这儿走。”

“啊?”闻言,詹天佑当即就急了。

“眷诚,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唐绍仪随即从办公桌上拿过来一叠文件,递过去:“瞧瞧吧。这是大帅嘱托内政署给做的计划书,按照这份计划书,咱们关东军不出一分银子,就是修上万里铁路也不无可能!”

詹天佑疑惑着,擎起文件大略扫了几眼,而后狐疑道:“少川,这……这可行么?”

“怎么不可行?大帅说的有道理啊,官办总会出现一些腐败,莫不如交给商办。十五年的经营权,这里头得有多大的利润?不说别的,就说那些个山西商人时常跑的恰克图,又是马队又是驼队的,一来一回折腾下来,光运输费用就占了大半。若是有了这条铁路,那山西人不得赚老毛子的钱赚疯了?”见詹天佑还不安心,唐绍仪笑着安抚道:“眷诚且放心,我就不信那些个商人馋猫似的闻了鱼腥还不上钩……再者说了,大帅拍板拿的主意,就连琼昌跟那个美国商业顾问团都赞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呀,就等着忙活吧。”

“那感情好,那感情好。”詹天佑连连搓着手,满脸的喜悦。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骤然问道:“大帅呢?我刚刚回来,还没向大帅汇报呢。”

唐绍仪朝一旁的会议室努努嘴:“大帅正从老西儿口袋里给你骗修铁路的银子呢。”瞧着詹天佑兴奋的神色,唐绍仪故作不满地叹息一声:“眷诚,你那铁路也太受大帅眷顾了……瞧瞧我这,开关移民……兴办商业,什么事儿都是一团乱麻,几时大帅也能偏颇偏颇我啊?”这话酸味十足,颇有些得了便宜卖乖的意味。谁都知道,倘若何绍明组阁,他唐绍仪绝对是内阁总理的第一人选。

(身体好了点儿,暂时还只能吃流食,且先恢复更新吧,欠下的慢慢还,总会还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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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九风潮(五)

京师,贤良寺。

阳光透过紫藤架的缝隙;照着躺在藤椅上专注看书的李鸿章。他戴着老花眼镜,穿一件驼色缎夹袍,脚上是一双青布鞋。

如今的李鸿章,官职除了保留个大学士的虚名,其他全部去职,一抹到底。自打回了京师,就赋闲这贤良寺里头,终日栽种些花草,看看经书,往日的忙碌不再。话说老李宦海浮沉几十年,这养气的功夫可真是练到了家,全然没有半点儿失意,反倒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架势。天知道,若是此刻外人看到这位悠闲的老者,能否与昔日叱诧大清国多年的李鸿章联系得上。

一名俏婢将新沏的一壶酽酽的铁观音,倒一杯放在藤几上,然后端着个小凳坐在他身边,眨着一双明眸善睐的大眼睛道:“大人,这一晌您怎么天天捧着本书看呀?”

李鸿章放下书,端茶啜了一口,悠悠道:“我已赋闲在家,不看书又做什么呢?”伤感一叹,瞧着婢女不解的神情煞是可爱,转而慈爱道:“玉敏,过了端午就十六了吧?”

那婢女娇憨笑道:“大人记得真真清楚,奴婢是五月十六的生日。'零''点''看''书'”

“十六了……”李鸿章探出枯干的手掌,抚着玉敏的头道:“真快啊,一转眼就是一年……十六了,回头也该找个好人家给你梳头了。”

玉敏顿时满脸涨红,不依道:“大人,说好了不提这茬儿的,奴婢不嫁……就陪着您。”

李鸿章哈哈一笑:“傻丫头,到了出阁的年纪哪儿有不嫁人的道理?陪着我这糟老头子不值当。'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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