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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国魂-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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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还在辽南那个何绍明一手布置的!”

“这……这……”瞧着那封密文,陆奥宗光已经是脸色苍白。

伊藤骤然长身而起,踱步到那张巨幅的东亚地图旁,伸出巴掌,狠狠地按在上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有此人一天,帝国将再无崛起引导东亚之期!……真是想见见这个家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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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零趁势而起

“圣主、圣母皇太后明鉴:我大清开国至今,垂二百五十年,虽有英法洋夷,进逼京城,而不得不就抚。然,自文宗皇帝之后,国朝革除弊端,振奋图强,洋务练兵垂二十余年。文治武功,颇有康乾盛世之遗风也。往来西使、洋商,莫不尊国朝之威武!

适逢甲午战事,水陆皆败,屏藩失陷,旅顺陷落,水师亦覆灭。国朝所输者,轻敌大意也!臣不信倭不可敌,前,率众越鸭绿江,劳师征朝,一举荡尽倭寇;后,转战千里,挥师归国,鏖兵辽南。倭人闻风而丧胆,见臣之帅旗若鼠遇猫矣。是以,倭人非不可胜矣,实乃败战之将帅轻敌大意、临战先怯所致。

国朝恐战事绵延,累及万民,乃遣使议和。以图东亚睦邻共处,而妨西人趁虚而入者,仁义也!

奈何,日本,蕞尔小邦!擅启边衅之责尚且作罢,竟怂恿凶徒,行刺国朝之使者,卑劣至极!今,李中堂重创在身,卧床不起,实乃国朝奇耻大辱!

此等卑劣之国度,残暴之民族,实非睦邻之选!臣叩请圣主、圣母皇太后,撤使节,罢议和,与倭决一死战!刻下,臣于平壤、辽南业已汇聚十万虎贲,希图以无尽之血勇,一雪国耻!……

臣:东三省总督、关东军练兵使何绍明叩首辽南”

乾清宫里,文官武将满满当当跪了一地,光绪皇帝苍白着脸色端坐在上头,隔着帘子,慈禧太后就坐在后头。在群臣与龙椅当间,世铎哆嗦着双手,仗着胆子放声将何绍明的檄文诵读而出。尽管世铎这会儿已经磕磕巴巴,甚至有些走音,可谁都能听出来何绍明这檄文里的不满与威胁。

没办法,形势逼人啊。甲午一战,朝廷最大的依靠北洋,水陆两军损失殆尽,彻底没了对天下督抚的震慑。从前朝廷诏书一到,各地督抚也就是推诿扯皮,而后打一折扣部分执行朝廷的指令。现如今,恐怕人家连推诿的心思都懒得,完全就可以明明白白地抗令不尊。

北洋残余,还剩下二十个营头的练军,加上驻防在山海关的各地练军,如今朝廷手里能掌握的,也是最后的军队,不过五万之数!反观何绍明,开战之初人家可就有三师近五万的兵力,而今又在朝鲜扩充了两个师。说是十万虎贲有些夸张,可少说也得有七、八万人马!更别说人家超强的战斗力了。各地练军,就算最精锐的北洋淮军都打不过小日本,而人家关东军一打就是胜仗,还是大胜,没法儿比啊!

现如今何绍明站在道义的制高点,已经将朝廷逼到了绝路。要么就听从何绍明的,眼睁睁看着他坐大,看着大清逐渐,一点点儿的被这乱臣贼子给逆而夺取;要么,现在就得正面迎接何绍明挥师南下。

世铎将檄文念完,下头立时就群情激奋起来。

“乱臣贼子,目无王法,这何绍明该杀!”

“前有擅杀朝廷大员之举,今有抗令不尊,尾大不掉,实乃大清之曹操也!”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臣叩请老佛爷、皇上下旨处置何绍明!”

下头一众贵胄、权臣义愤填膺,上头帘子后头的老佛爷的脸色可就不怎么好看了。

“够了!”帘子之后,老佛爷一声尖锐的喊叫,直接让大殿内的众人打了个激灵,一个个脑袋更是碰到了地上。而我们年轻的皇帝光绪,更是一挺身站了起来,神色惶恐,眼瞅着就要下跪。

“皇帝,且就坐……你可瞧清楚这何绍明是个什么货色了?这是明晃晃对着朝廷亮刀子了!……乱臣贼子,王莽、曹操不过如此!皇帝,这事儿你瞧着该如何?”

光绪脸色苍白得紧,屁股就挨了龙椅个边儿,双股还在不停地战栗着。闻言转身极其恭敬地道:“一切……一切有亲爸爸做主,儿子听从就是。”

隔着帘子,慈禧脸上一片鄙夷之色。心里琢磨着,若不是要安抚天下,早就把这个皇帝给换了。“世铎,李鸿章现今怎么样了?”

下头,世铎再次叩首,而后才挺起身子回话道:“回老佛爷,李中堂左眼下中了弹子儿,当时就昏厥过去了。如今尚且在旅社之内静养,今儿来电报说,已无大碍。只是精气神不大好。”

帘子后一声叹息:“也算难为老李了……这么大岁数,还得遭这罪。世铎,传话给李鸿章,就说办好了这趟差事,甭管别人怎么数落他,哀家保着他……告诉他,瞧着条件差不多,就赶紧议和了吧。议和了,朝廷也好安安心,拾掇拾掇这破败的不成样的河山!”最后一句话,已经是对着光绪在说。

瞧着光绪不成器的模样,慈禧冷哼一声,转了语气问道:“恭王爷那头儿,可有什么话儿说?”

世铎忙不迭地叩头回道:“昨天夜里奴才去探望王爷了,恭王爷这身子骨着实欠妥,人也瘦了一大圈儿,加上感了风寒,这几天咳血不止……王爷说话了,说这大清有老佛爷操持着,断然不会出什么乱子。这会儿王爷也没什么主意,也是敦促尽快议和一招而已……另外,就是他日变法图强之举了。”

帘子后安静了半晌,好半天才传来声响:“且去办吧……变法不变法的,留待以后再说。甭管怎么说,这社稷,不能再糟蹋了。”

“喳!”

辽南,复州大道。

车辚辚,骡马不绝,战马嘶鸣,号令之声不绝于耳。道路两侧一排排墨绿色的身影踏着零散的步子快速前进着。时而有大队的骑兵,轰隆着从道路左近呼啸而过。再看关东军官佐士卒,一个个脸上都挂着一抹风霜之色,却不见疲乏,只是眸子里溢出一股子傲然。

胜利,一场接一场的胜利。历次苦战打下来,他们都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从朝鲜到辽南,劳师远征三千余里,刻苦的训练加上丰富的实战,已经彻底铸就了这支军队的灵魂!不败,永不言败!

有道是兵是将的胆儿,将是兵的魂儿。正是身为一军主帅何绍明的战略性指挥,才让这支历史只有短短不到五年的军队蜕变成了一支铁军。现如今,各地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已经把何绍明描绘成了岳飞、诸葛亮、赵云等等古今名将的化身。而熟知历次战斗经过的普通士兵,只是发自内心地对他们的何大帅发出无比的尊敬。

这会儿,何绍明骑着他标志性的阿拉伯纯血白马,笔挺军装配上披风,一丝不苟地戴着白色手套,脸上祥和的微笑之中带着一股子威严。久居上位,这王霸之气久而久之就这么养成了。一路缓缓向前,迎着士兵们崇敬的目光,不住地挥舞着右手示意。

别说,虽然何绍明属实年轻了点儿,如今也就刚刚是个二十三岁的青年,下颌之上刚刚起了胡子茬。可两世为人,几十年的阅历放在那儿,这走起秀来还真是那么个意思。相比之下,他手下哼哈二将之一的秦俊生,这会儿却一副懒散得要发了霉的模样。

军装咧开着,帽子也有些歪,手上更是套着一副足足有半寸来厚的棉手套。耳朵上还带着耳包子,这形象若是换一身衣服,绝对十成十的乡下小财主。一边儿前行,一边儿嘴里还念念有词:“大帅啊……东家啊,这大局已定,您留我在这儿也没用了吧?念在我这长工兢兢业业干了好几年,您发发慈悲,赏两个月假期吧……”

何绍明嗤了一声,差点儿就笑了出来。要不是周遭还有这么些官兵在看着,何大帅保不齐就捏着嗓子回一句:“这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可现在不成,他还得维系着这全军主帅的仪表。咳嗽一声,肃容道:“少废话,等打完这最后一仗,老子放你俩月婚嫁!”

“诶哟,大帅,我这儿可当真了。”秦俊生嬉皮笑脸道:“不过,大帅啊……您该压榨的我这参谋长都给您做出来了。朝鲜那头虚张声势,打也打不起来;辽南这片,咱们兵分三路,第二师眼瞅着就要拿下金州,彻底将日本第二军分割成两段……作战计划早就有了定数,指挥作战又不是我职责。要不,您现在就给职部放了?”

瞧着秦俊生那副嘴脸,何绍明心里头好顿腻歪,这几天翻来覆去,秦俊生就是一个意思,要请假。虽说这小子句句在理,可何绍明就是怎么看怎么觉着他别扭。何绍明实在搞不清楚,这还是原来的秦俊生么?貌似这小子从前也是天天家国天下挂在嘴边的主儿。怎么这会儿感觉,辽南到底打成什么德行,都不关他事儿一样?

瞧着何绍明瞪了自己一眼,没言语。秦俊生兀自说道:“大帅多年前就开始为这天下大势布局,练军强兵,隐忍数年,而后厚积薄发。如今已经将这天下大势牢牢地掌握在了手里。明面上这朝廷是败了,日本人是胜了,可实际情形如何,您心里有数。这场战事获利者,唯有大帅一人而已。嘿,享天下之人望,坐拥雄兵十万,到了现在,职部觉着。大帅无论是想来软的,等着顺应时势,抑或是逆而夺取,都在一心而已。这战事一了,就是您经略关外之时。到那时候,估摸着职部又得忙得脚打后脑勺……劳碌命啊!诶,趁着这空闲的当口儿,大帅就让属下偷偷懒吧。”

何绍明心里头暗叹,确如秦俊生所说,经略数年,到了如今这甲午已经不同以往了。他何绍明趁势而起,已经成了国朝,乃至整个东亚都不可忽视的一股新兴力量。在这国朝沉沦之末,列强博弈之时,正是何绍明大展拳脚,一扫举国颓丧,重塑国魂之际!“自己,已经着实是个足以搅动这天下大势的人物了!”

想到这儿,何绍明豪气顿生,连连催马,疾驰而去。只引得后头秦俊生追问连连:“大帅……那假期到底怎么说啊?”

(且发个3000字的,一会儿尽力再更一章。月末了,方方面面的压力逼着我成速度流选手,哭~列位读者大大看着不错,还请多多订阅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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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一趁势而起(中)

一八九四年十二月二十六日,辽南,复州大道。

从熊岳到金州,在这条狭长的陆地之上,枪声阵阵,炮声隆隆,到处都是震天的喊杀声。每战必败的第二军,不可避免地溃败了。而后等待他们的,是关东军骑兵的连续不间断的追击。专门针对此次作战,总参从三个师抽出骑兵,组成了混成骑兵旅,就是等着日军支撑不住的这一刻。而此刻,第二师一部已经攻占了金州,彻底断绝了复州与旅大日军之间的联系。而今,在这片小小的三角地带,第二军主力已经撤无可撤,逃无可逃。只是一股脑地奔着复州城狼狈奔逃。

七千余骑兵从正面呼啸而过,一直躲在日占区东一枪西一炮四处打游击的关东军响马,也趁机打起了落水狗。大批大批的马队冲击而过,顿时就将第二军的后卫队形冲散。马队也不停息,就这么一直朝前追赶着。后头,数万步兵一队队地开过来,敲打着星散的日军,或是击毙,或是俘虏。

从熊岳沿着复州大道一路延伸下去,漫山遍野到处是惊慌失措的日军。士兵丢了枪械,找不到官长。军官也失了方寸,不知道到底是该抵抗还是该撤退。就在这一团乱糟糟之中,骑兵大队穿越而过,而后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更多的铺天盖地的关东军就冲杀了上来。

这会儿可不是几十年后称霸东亚的那支皇军,没有甲午、日俄两次战争的底蕴,更没有近于狂热的军国思想,大多落后的日军,都垂头丧气地选择了投降。稍微有些勇气的,只是结成小队,拼了命地朝复州方向逃跑。

先头的关东军部队只是监督着日军放下武器,而后收了枪械,不管不顾地继续向前。自然有后续的部队收拢这些俘虏。话说这小鬼子,早在义州大战的时候就俘虏了不老少,如今都留在朝鲜做着苦力。这会儿瞧见了,大家也不新鲜,只是一心想着彻底歼灭第二军。

抱着这个想法,这些俘虏就连成串地栓在了一起,而后就随意地丢在路边,而后部队长官一声号令,全军继续朝复州进发。

这会儿,各处山路两侧形成了一副奇妙的景象。大批的关东军士兵踏着小跑呼啦啦开过去,旁边儿两侧堆着神情木然的日本兵。一个个面黄肌瘦,疲乏异常,就算是身上没伤健康的很,那股子精气神儿也没了。谁都能回想起来,当日就是这些日本兵,一个个不可一世,气势汹汹就登陆了辽南。现如今再瞧瞧,要不是衣装还算齐整,跟叫花子有什么区别?真是天大的讽刺。

向前延伸,一直向前,周遭到处是日军草草构建的阻击阵地。这会儿战事早就停歇了,一处处山岗之上硝烟还未散尽,破烂的日章旗早就被踹到在了一旁,一面面崭新的关东军军旗笔直地树立起来,迎风招展。一上一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似乎在宣称着,只有关东军才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

复州城北,永宁监。

大山岩骑在一匹战马上,在几名士兵的拖拽之下,总算上了斜坡。伯爵阁下这会儿已经是满脸的痛苦之色。二十年苦功,历代先贤呕心沥血,千百年的夙愿,几十年的谋划,就这么破产了。而始作俑者,却只是一个后进的清国军阀。不甘心啊,当真不甘心。

如今第二军已经彻底被打散了架子,聚集在他身边的人,不过是第二军司令部的十之一二。而且个个狼狈至极。指挥系统彻底崩溃,他实在不知道如今自己手里到底还有多少军队,也许有一个齐整的联队都是一个奇迹了。

战事走到这一步,完全在大山岩的预料之中。当兵备、武力、战术素养、后勤补给等等等等,甚至连日本人一直引以为傲的作战纪律以及军心士气,这些都不如关东军时候,溃败是必然的。日本本土发生了什么,大山岩早已通过电文熟知了,这会儿他也知道伊藤等人不发援军的苦衷。即便再不利的局面,他大山岩也得咬牙坚持着。

和谈已经开始了,只要支撑到停战那一刻,第二军就解脱了!一直鼓吹着征清论的大山岩,第一次如此痛恨战争。而更让他痛恨的,是远在旅大的他的同胞。那个该死的大阪商贩师团,几乎就没有作战的勇气,有着优势的兵力,面对着几千关东军的冲击,只草草抵抗了一天,便将金州丢失了。

这也就意味着,关东军已经将第二军拦腰斩断,分割包围。内无补给,外无援军,大山岩对支撑到和谈达成已经绝望了。他不知道第二军还能支撑多久,一天?三天?五天?也许,他等不到了。

就在他颓然丧气的时候,一名闪耀着将星的军官迎面赶了过来。

“伯爵阁下!”来人不是旁人,却是第一师团第一旅团旅团长乃木希典。尽管身上的军装已经脏乱不堪,可少将依旧保持着自己的仪表。右手一丝不苟地握着战刀,身子前倾,略微一鞠躬:“阁下,第一旅团恳请担任反击之任务!”

大山岩略略收神,瞧了他一眼:“乃木君,你的第一旅团还有多少人?”

“至少还有一个联队的兵力。”

“一个联队……也许可以挡住关东军一天吧……”

大山岩的消极,严重刺激了少将的自尊心。他挺直了胸膛,傲然地仰着头,脸色涨红道:“阁下,防御作战并非我军之优势所在。鄙人认为,此刻发起反击,必然出乎关东军之意料,以哀兵而击骄兵,此战必胜……为了增加取胜的把握,恳请阁下授予鄙人收拢溃卒之权利!”

望着少将写满决绝的脸,大山岩缓缓点了点头:“我授权给你……乃木君,为了帝国的荣耀,请拼死一战!”

乃木希典沉沉地应了一声,而后一挥手,带着自己半残的部队逆向而去。

他刚刚离去,副官便询问大山岩道:“阁下,我军齐整之时,防御作战尚且不是关东军的对手,如今企图于野战……”

大山岩苦笑着摇了摇头:“乃木君之举,只是拖延时间罢了……倘若不能及时达成合约,我第二军必亡!”说话间,转头对着东方,自语道;“伊藤阁下,第二军的命运,全系君之一手,还请加倍努力啊……”

北京城,恭王府。

房间内烧着地龙,地上架着小火炉子,上面是热气蒸腾的药钵子。一双如同白玉的手,不住地扇着,而后用湿抹布包了盖子,轻轻地掀起。顿时,一股子浓烈的药香充满了内室。离着不远的炕头上,恭亲王奕䜣萎顿地靠着一个垫子,笑呵呵地瞧着炉子旁的旗装女子。

“闺女,别忙活了,这些活计有下人干就成了。你一个旗人姑奶奶几时干过这活儿?”

那旗装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固伦公主荣寿。虽说已经年岁不小,可这位当初的京城一霸,风采不减当年半分,蛮横之余又多了一些狡黠。

“下人们慌手慌脚的,不妥准儿……闺女伺候着您,这心里头能舒坦点儿。”说话间,荣寿已经将药罐子里的药汁盛入了小碗里。而后一边吹着气,一边儿小心地端了过去。“阿玛,您该用药了……宫里头的御医可是嘱咐了,这药可得紧着热乎的时候喝。”

这会儿,鬼子六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子萎靡。到底是上了年岁的人,又郁郁不得志,心病一起,这实病自然而然就跟过来了。荣寿服侍着着鬼子六用了药,而后抽出帕子给其抹了嘴角的药渍。

这一副父女天伦的景象,让鬼子六感慨良多。沉寂了好半天,鬼子六开口道:“闺女啊,我这身子骨眼看着就不成了……阿玛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最得意的就是有你这么个闺女。可惜你是女儿身,那爵位轮不着你。钱财之物怕是你也不缺……阿玛也没什么能做的,就是临了给你提个醒吧。”

荣寿待要劝阻,却被鬼子六摆手制止。

“甲午这一场战事,打成这个德行,这朝廷算是离心离德了。更要命的是出了何绍明这么个曹操。我老头子瞧着啊,这大清也没几年了。我那老嫂子权谋是把好手,可论治国,那是青蛙跳进池塘里不懂啊。”

“阿玛,闺女前些日子在宫里头走动,听着风声,好像咱们大清也要学着东洋鬼子变法了。这一变法,只要变通了,这江山啊还是咱爱新觉罗家的。”

“变法?”鬼子六颓然一笑:“怎么变?变到什么程度?谁来主持?说到底还不是皇上来折腾?皇上都出面了,那这事儿还能成?旁的不说,就算我那老嫂子也属意变法图强,可这政令能出得了直隶么?”抬起右臂,虚指着北方道:“但凡是有个意外,这何绍明就得挥师南下,到那时候,这大清二百五十年江山就算彻底葬送了!”

见荣寿依旧是满脸的迷惑,鬼子六继续道:“皇上主持变法,能靠谁,又有谁明白?那帮子穷酸书生懂个屁!坏事一准坏在他们身上!……北洋散架子了,这直隶门户,我那老嫂子肯定会安插上自个儿人。外加上收拢山海关的各地练军,勉强凑个五万来人。这些能防住关东军南下?笑话!北面可是十万精兵啊,关东军可是连小鬼子都给灭了的!如今何绍明之所以还没南下,就是奔着个天下大势!咱们在这破房子里头瞎忙活,他就拎着锤子在外头瞧热闹……等咱们把这条道都走绝了,他才顺应天地,直接把大清这破房子砸个稀巴烂。”

闻言,荣寿已经是脸色苍白:“难道……就没有办法了么?”

鬼子六身子朝后一倒,靠在垫子上,闭目道:“何绍明大势已成,朝廷已经动不了了……不变法,大清肯定亡……变法,还有那么点儿希望……关键之处就在于兵权啊。”

“兵权?”重复了这俩字眼儿之后,荣寿本是恍惚的眸子突然一闪,似乎抓住了一些什么。

(三更了~呃,本来是两章,估摸着写不完,拆成三章好了,还能送大伙儿点儿字。明儿也许继续拼命,月末了,还请大伙儿多多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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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二趁势而起(下)

“闺女,别琢磨了,好好当你的旗人姑奶奶,朝廷里的事儿有的是人劳神,不缺你一个……”鬼子六一搭眼儿,就瞧出了荣寿的心思。“没用啊……你阿玛我琢磨着,我这身子骨也支撑不了两年了,到时候两眼一闭,两腿一蹬,眼不见心不烦啊。闺女,你出路我都给你寻思好了,我这鬼子六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仗着还有些外国朋友,要真有那么一天,你就卷了银子……英国、美国都成。寻个地界儿安安稳稳地过上一辈子,这也是福分了。”

“阿玛……闺女不走,就守着您跟前儿,伺候着您。”鬼子六这话说出之后,眼见着荣寿已经红了眼圈,泪水涟涟。

荣寿抽泣着伏在鬼子六身上,鬼子六轻抚着自个儿闺女的发髻,慨叹一声道:“这么些年也苦了你这孩子了,你那额驸着实不成器,早知如此阿玛当初就不该应了这婚事……”

荣寿抽了帕子,擦拭着眼泪,再抬头时已经红肿了眼睛。“阿玛,您身子骨不好,就别操心这些个了……闺女脚底下的泡是自个儿走出来的,怨不得旁人。”

鬼子六沉吟一声,随即无语中闭上了眼睛。这荣寿从小性子就刚硬,特别得了老佛爷慈禧的喜爱,对其加封了固伦长公主的封号。要说慈禧与鬼子六之间,那么点儿龌龊旁人都看得出来。慈禧借着鬼子六斗倒了肃顺等辅命大臣上了位,来了个过河拆桥,生怕这鬼子六坐了这天下。先是用着,逐渐变成防着,而后彻底变成了圈着。这么些年下来,二人之间也亏得有荣寿润滑,否则保不齐鬼子六就得学了那肃顺。就算如此,荣寿也受了牵连,在鬼子六最倒霉的时候她这位固伦公主愣是被去了封号。知道近年,才还了回来。

屋子里头一片寂静。鬼子六闭着眼也不知在琢磨什么,而这荣寿两眼滴流乱转,这心思可就琢磨开了。脸色带着忧郁,时而雀跃时而愁眉,好半天,这才拿定了主意,开口道:“阿玛,您还记着凯泰么?”

“郑亲王府的贝子凯泰?他不是跑到何绍明手底下当大头兵了么?记得……”鬼子六睁开眼点了点头,而后突然惊醒,瞪大了双目:“闺女,你不是打算……咳咳……”鬼子六一着急,咳嗽连连。

荣寿急忙敲着其后背,一边顺气,一边儿道:“阿玛,这凯泰混了好些个年头,早就不是什么大头兵了……春天的时候还来了封信笺,说是已经提了营官,管带的衔头,手底下好几百号人。……阿玛,如今这凯泰可出息了。头些日子闺女瞧了关东军何绍明上呈朝廷请赏的折子,凯泰这小子就在头一页上,听说都是副将的衔头了。手底下也上千号人,正经八百的勇将……闺女刚才一直琢磨着阿玛方才那句话,关键之处在于兵权,说到底只要朝廷手里头握着兵,这大清就垮不了……闺女旁的不懂,就知道这统兵的将领得托准,用那些窝囊武将还不如用自己家里人呢。凯泰甭管怎么说,那也是姓爱新觉罗的。”

顿了顿,荣寿瞧着鬼子六没反驳,而是留心在听,便继续道:“回头闺女就走走老佛爷那头的门子,吹吹风。将郑亲王的爵位袭给凯泰,先安了他的心……然后就得是变法,旁的咱不懂,可这新军得练,正好这凯泰是从关东军里练出来的,熟门熟路,让他统带正好。阿玛,您瞧着这主意怎么样?”

鬼子六只是怅然一笑:“也是那么个意思……闺女,吹吹风也就罢了,断断不可过于插手此事。有些事儿,咱们王府一掺和,反倒讨了我那老嫂子的厌,成不了。”

得了父亲的默认,荣寿心里头高兴,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微笑,乖巧地给鬼子六拿捏着应道:“阿玛,您就放心吧,闺女心里有数。”

复州城北,永宁监。

“啊嚏……啊嚏!”斜靠在一棵白杨木之后,凯泰连连打了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随即抱怨着天儿太冷可能着了凉。而后突然闪出身子,操着一杆散弹枪,也不瞄准,对着压过来黑压压一片的人群,连连扣动扳机,直到打完枪膛里所有的子弹,这才重新躲回树后。

“团座,这小鬼子太他妈的疯了,弟兄们有些吃紧……后续援兵再不来,咱们就顶不住啦!”一名关东军操着广东式官话,却别扭地夹杂着北地方言的营官,一边儿射击,一边朝凯泰喊道。

没错,从前何绍明手底下的头号亲兵头子凯泰,这会儿已经荣升为团长。自打有了吉林边境那么一遭,凯泰这小子骨子里的血性彻底被激发了出来,简直就蜕变成了战争狂人。整天在何绍明身旁晃悠着,嚷嚷着要下部队。天可怜见,也不知何绍明是烦了,还是被他诚心打动了,总算是松了口,就下放到了第一师第六步兵团。

凯泰可算是遂了愿,甫一下部队,便可着劲儿的折腾个没完。正赶上盖平大战,日本第二军被彻底击溃,追击的命令一到,这小子二话不说,带着一个步兵团硬是跑到了混成骑兵旅的前头。他一心想着擒了大山岩,好好长长脸,没成想,刚刚到复州外围,便一头撞在了铁桶上。

在他对面,正是坚持要反攻的日本第一旅团。激战从清晨开始,打到现在日上三竿,就是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第一旅团整整发起了十七次冲锋,也被凯泰打退了十七次冲锋。日军每次冲锋,都死脑筋地排着紧密的队形,士兵摩肩擦踵,已经不能称其为散兵线了。这会儿,凯泰这个团因为轻装追击,马克沁、迫击炮等武器都远远落在了后头,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手里的枪械与腰间的手榴弹。乃木希典有一点没有猜错,在大胜面前有些狂傲的关东军,的确出现了破绽。关东军前锋这会儿几乎丢失了所有的重武器,其火力水平已经与日军相当。也正是因为如此,双方这才斗了个奇虎相当。

眼见着日军的冲击越来越近,已经来不及让他复装子弹,凯泰随手扔了散弹枪,从腰间抽出手枪,大喊一声就跳了出去。那张疤脸之上竟隐隐地带着一抹子兴奋。抬手三枪,放倒了扑过来的两名日本兵,而后朝侧面一闪,躲开直刺过来的刺刀,反手一枪托砸得那日本兵血流满面。而后上去一脚踹倒,脚踩着日本兵的胸口,枪口对准了其脑袋,狠命地扣动扳机,‘碰’的一声,那日本兵顿时前额被击了个窟窿。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凯泰愈发地兴奋起来,在战场上左冲右突,一边儿大喊着鼓舞士气,一边儿协助陷于困境的自个儿士兵。白刃战,比拼的就是士兵战斗意志。关东军一路走到今天,那是从尸山血海里头杀出来的,什么阵仗没见过?加上一场又一场的胜利成就了其底蕴,对着小日本明显有着心理上的优势。白刃战一打起来,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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