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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萧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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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很赞叹爹的做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虽然皇上三天两头的将奏折拿到淑宁宫中,让我帮忙批改,但此事尚是淑宁宫里的秘密,外人都以为皇上是因为眷恋温柔乡,才连奏章都拿到淑宁宫批改。毕竟,我身为妃子却参政,传出去难免会惹来祸端。
到了春季,我细算起来,自己已经入宫大半年了,这皇上的盛宠,不知还能维系到何时……
“姐姐何需担心这些,”容儿轻声细语道,边说边品着手中的盏茶,“如今这后宫中,以姐姐位分最高,谁敢跟姐姐争宠。”
我淡然一笑,望着亭外粉红烂漫的桃花林,说:“皇上最不喜打理朝政,见我尚有能力为他分担,才会一直宠爱,若不是如此,这后宫中佳丽万千,恐怕他早已经冷落了我。”
“姐姐既能参政,说明皇上x信赖,姐姐又担心什么呢?”
我双眉微锁,说:“李托只是暂时失势,但仍贵为内太师参与政务。龚澄枢已是当朝第一权臣,本宫尚没有能力扳倒他。如果让他知道本宫暗地参与政事,只怕凶多吉少。”
容儿叹了口气:“这宫中的日子真是难熬。”
“妹妹如今是最受宠爱的,还有什么难熬的?”我恢复笑容,问道。
她嘴唇微微一撇:“姐姐别说妹妹无病呻吟,皇上毕竟是皇上,不是相公。”
我一怔,随即感慨万千,原来容儿一直都坚持着对皇上的真情实意。她心中承受的煎熬,怎么会少与我。
从芳园林回到淑宁宫,刚进殿,皇上的贴身内侍梁庆生就跑了来,急召我去御书房。
御书房中,皇上面有不快的坐与御案之前,龚澄枢站在下面,见我进来,微微鞠躬道:“淑妃娘娘。”
我还未开口,皇上说道:“前些日子,媚川都上书要增加兵力,爱妃为何不准?”
我心下一惊,扫过一眼龚澄枢,对皇上道:“皇上,采珠何需五千兵力?臣妾是为都城着想。”
“朕正建的离宫急需大批珍珠,现在空出了一面墙,就是因为媚川都人手不足,无力采齐。”皇上不悦的说。
我未有多想,往地上一跪,说:“是臣妾处理不当,请皇上处罚。”
“皇上无需怪罪娘娘,”龚澄枢笑眯眯的说道,“奴才已命大埔海边所有壮年百姓与士兵一起下海,想来不会耽搁许久。”
我在心里直叹气,龚澄枢这个馊主意。
皇上这才面有缓色,说:“爱妃,朕不是怪罪于你,只是此事确有不当之处。龚澄枢为事一向周到,今后凡事可与他商议再做定论。”
“奴才不敢。”龚澄枢佯装胆怯,“奴才只是皇宫管事而已。”
皇上想了一会儿,说:“李托可为内太师参与朝政,朕也封你为官内太师,助朕管理政务。”
我咬着嘴唇,心怦怦的越跳越快。皇上一向重宦官,轻士人,我爹身为太师,只有其名而无其权,这内太师可就不一样了。现在龚澄枢两职在身,我更难与之抗衡。
出了御书房,龚澄枢一脸笑意的说道:“奴才能有今天,全靠娘娘照应。”
我也脸上挂笑道:“大人何必还称自己为奴才,如今您可是朝臣了。”
“名分而已,微臣自当好好辅助皇上。”他得意的说完,扬长而去。
我胸中一阵气闷,原想打压了李托之后就轮到了龚澄枢,没想到他下手比我更快,反倒扶摇直上。现在又被他知道了我参政之事,只怕他已将我当作眼中钉。
突然,我想起了陈延寿,他是新近得宠,倒不失为拉拢的好人选。想到这里,我传来卢凌云,问道:“副总管陈延寿最近都有何活动?”
“回娘娘,陈总管很讨皇上喜欢,听说已经封了宝成宫使。”
我点了点头,挥手让他下去。
还未来得及歇息,冰兰快步进了来,脸上神情复杂,她往地上一跪,说道:“娘娘,李才人有孕了。”
我惊的半天没回过神来,待明白过来,赶紧问道:“皇上知道了吗?”
“奴婢亲眼看见皇上往幽闭宫去了。”
我想了想,没来由的笑了起来,把冰兰吓了一跳:“娘娘。”
“本宫是高兴,”我止住笑,慢慢的说道,“虽然以前的心血白费了大半,但是,龚澄枢又要打起精神去跟李托恶斗一番。”
嘴上虽这么说,我还是万般滋味在心头。
皇上很快下旨,命李才人迁入沁荫宫,又拨了大批的宫女前去侍候。李家重新获宠,令整个宫廷都大感意外。
我特地吩咐了卢凌云备轿,前往沁荫宫探望李才人。
沁荫宫处于西六宫之位,宫殿不大却也布置的华丽逼人。李才人一身粉红撒花丝绸衫,妆扮朴素,一张小脸我见尤怜,乍一看去,还真像是不谙世事的少女。
“见过淑妃娘娘。”一见我来,她连忙施礼,脸上满是谦恭,完全不见往日的娇骄二气。
“妹妹快请起。”我温和的说道,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细心捕捉着她的表情。
第三卷 南汉宫闱之朝野斗权 第二章 危机重重
待坐下后,小宫女端上茶水,李才人眼明手快的接了过去,一脸恭敬的送与我旁边的几上,笑着说:“烦劳娘娘来看望,奴婢真是受宠若惊。”
我也温和的一笑,说:“妹妹这就说的不妥了,妹妹如今身怀龙胎,连皇上也要多疼几分,何况本宫现在执掌后宫,妹妹的身子好不好,都是本宫的责任。”
她微微垂下眼帘,道:“娘娘真是宽宏大量,不为过去的事情责怪奴婢。”
“妹妹何出此言,”我说,“咱们都是服侍皇上的人,哪里有什么隔夜仇呢。”
闻听此言,李才人站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脚下,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睛里涌了出来。我并不惊奇,只是默默的望着她。
“奴婢还请娘娘救奴婢的性命!”她抽泣着说道,“以前奴婢的姐姐不知天高地厚,一直为难娘娘,结果落得如今的下场,也是自己咎由自取。可是奴婢腹中胎儿是皇上骨肉,请娘娘看在皇上的份上,帮助奴婢保住孩子。”
我看了看一旁的冰兰,她心领神会的走了过去,扶起李才人。
“妹妹,”我开口道,“虽然本宫是姐姐,可是论在宫里待的日子,妹妹入宫早,应当比本宫更懂宫里的错综复杂。”
“不怕跟娘娘说句真心话,”她抹了抹眼泪,“奴婢知道自己现在的境况很是凶险;只是家父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奴婢只怕累计龙胎。”
我见她直言若此,便也不多说其他,道:“妹妹冰雪聪明,懂得审时度势,本宫当然会有所照应。”说完,不等她回答,便起身向外走,边说道,“妹妹安心修养,这后宫,我还是做的了主的。”
身后传来李才人的谢恩声。我边走边在心里思索着,若是真的保住她,万一日后她生下皇子,怕李托的势力又死灰复燃;若是不保她,龚澄枢为了自己的独宠,一定不会手下留情,必将李家斩草除根。
出了沁荫宫,远远的看见陈延寿带着一群宫女内侍过来了,他快步到我面前,行礼道:“奴才给淑妃娘娘请安!”
我灿然一笑,说:“陈宫使进来真是好不得意,听说深得皇上欢心呢。”
“那是娘娘的洪福保佑奴才,奴才还要给娘娘谢恩呢。”他咧嘴笑道,一双眼睛闪闪发光。
我看了看宫女们手上的东西,说:“都是皇上赏给李才人的吧?真不少呢。皇上在宝成宫吗?”
“回娘娘,皇上正在怡然宫萧美人处。”
这大白天的,皇上不在有孕在身的李才人这里,居然还在怡然宫,可见容儿的受宠之盛。我点点头,对他道:“去吧。”
乘轿辇回到淑宁宫中,我进入内室之中,抬头便看见了当初皇上送给我的珍珠戏龙,心中不免有些阴郁。虽然我在后宫地位最高,论受宠程度,容儿却已与我不相上下,我并不嫉恨她,只是想起皇上往日的情深一片,居然真的可以同时分给两个女人,不禁有些失望。
“”娘娘可要遣人请皇上过来?”冰兰在一旁细心问道。
我幽幽的叹了口气,说:“如果这么做,本宫和当初的李贵妃还有什么区别。皇上的心若不在这里,怎么请也都是枉然。”
“可是皇上那么疼爱娘娘,娘娘何必顾虑那么多。”
我坐到铜镜之前,望着自己的脸庞,用手轻轻的拨弄了下鬓旁的细发,说:“皇上若是真的疼爱我,不用我唤,也会来看我。”
话虽如此,我的心头还是深深的担忧。在朝廷上,我直接参政,称得上是荣宠有加,羡煞旁人。可是,身为后妃,眼看着皇上的爱一点点的流失,那种恐惧难以形容。
此时,我宁愿自己从未爱上过他。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我刚坐稳,陈延寿带着几个内侍走了进来,原来是皇上命他们送奏折来,我不发一语,只是示意冰兰接过。
“皇上还在萧美人宫里吗?”我问他。
“回娘娘,皇上正与萧美人欣赏波斯歌舞。”他回答道。
我略微有些惊讶:“波斯歌舞?本宫怎么从未在宫中见过。”
“回娘娘,是龚大人从宫外挑选的波斯女子,献给皇上的。”
我强压下心中的怒意,保持着脸上的和颜悦色,说:“陈宫使每日都要送奏折过来,也算辛苦,本宫准备了一些小东西,你只管拿回去随便把玩吧。”
一旁的侍女端出了几样事先准备好的珍奇古玩,送与他的面前。陈延寿慌忙拜倒,说:“奴才何德何能,能得如此赏赐!”
“你为皇上办事,理应得此封赏,收下吧。”
他忙叩头谢恩,领了东西退下去了。
我渐渐的凝起了双眉,龚澄枢下手的速度真如风驰电掣一般,见我掌权,就急于将我扳倒,居然私自从宫外运进胡女,来分皇上的心。
年轻艳丽的容儿,是我的亲妹妹,我必须要为她争取宠爱;有孕在身的李才人,是我用来防范龚澄枢扩张势力的不二人选;现在又新入宫了一群波斯女子,且是我完全无力控制的。照此下去,皇上必定会越来越疏忽我。
想到这里,我心里又气又急,只觉得头晕目眩,不由的伸手扶住了桌子。
“娘娘!”冰兰连忙搀住我的手臂,“娘娘这是怎么了?”
我强打起精神,说道:“送本宫去阁中歇息吧。”
冰兰不敢怠慢,连忙吩咐侍女们准备梳洗的器具,将我搀扶进了内室。我走了几步,只觉得脚步轻飘飘的,像是踩在棉花上,猜想自己是这几日过于劳累,便没有太过在意,只管让他们侍候了梳洗睡下。
直至半夜,我恍惚醒来,只觉得头痛的像是要裂开一般,开口喊冰兰,发出的声音却异常微弱。
我又唤了几声,冰兰匆忙掀开幔帐,说:“娘娘。”
我轻声说:“去萧美人宫里请皇上,就说本宫急病。”
冰兰看看我,或许是被我的病容吓到,脸色刷的白了,急急的对一旁的柳如南道:“赶紧去请御医。”
柳如南离去后,冰兰也即刻赶往怡然宫。其他的一众宫女内侍都起了来,来内室中侍候。
我的心依然悬在冰兰身上,她能不能把皇上请来?这深更半夜的,我以急病逼迫皇上前来,和往日的李贵妃又有何区别?原来这后宫之中,总有些相同的戏码在重复的上演。我不禁苦笑了起来。
第三卷 南汉宫闱之朝野斗权 第三章 两宠争锋
御医正为我诊脉时,皇上与容儿一起来了淑宁宫。当我看到他清秀的脸庞时,突然眼中一热。他几步走到榻前,先是关切的看看我,问御医:“淑妃有何不妥?”
御医连忙弯腰回道:“回皇上,娘娘是太过劳累,伤了身子,感了风寒,倒也无其他大碍。”
皇上的脸色这才有所放松,坐到了我身边。我默默的望着他,眼中闪烁着点点泪光。
他轻轻握住我的一只手,说道:“都是朕的错,让你整日为朕操劳。”
“皇上切不要这么说,”我轻声说道,“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福分。”说完,我转头望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容儿,“妹妹也来了。”
她本是怔怔的站在原地,此地像是从梦中惊醒般,连忙上前来,关心的说道:“姐姐可觉得好些了?还要多爱惜身子。”
我又望向皇上,说:“臣妾有罪,不该在这深更半夜的打扰皇上与妹妹的良宵。”
说着,我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容儿几眼,她的脸上复杂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她心里的感受。妹妹啊妹妹,你还是不懂掩饰自己。我不禁心中一酸。
皇上怜爱的抚摸了下我的额头,道:“凝儿你从未这么病倒过,朕心疼还来不及。”然后对随侍的陈延寿说:“把奏折都送回御书房吧,由朕亲手批改。”
“皇上,臣妾无碍的。”我说。
“朕让你劳累多日了,现在该让你好好休息。”他柔情万种的对我说道。
我只好点了点头:“谢皇上隆恩。”
过了一会儿,皇上便携着容儿一同离去了。侍女们端来了熬好的汤药,味极其苦,我强忍着将药咽了下去,脑海里还一遍一遍的回想着容儿刚才落寞的样子。我们姐妹两人还是沦落到了互相嫉妒的地步,我心中一阵酸楚,更觉得额头像是被火烧一般。
翌日我觉得身体好了许多,总在榻上卧着也觉得心烦,便吩咐侍女们侍候了更衣。接着,后宫中大大小小的嫔妃们都前来看望送礼,多是被皇上冷落了许久的可怜人。大致到了晌午,容儿和佑琳,带着各式补品来了淑宁宫。
今日的容儿一扫昨夜的抑郁模样,穿戴打扮都更见风情万种;孔雀绿的长裙,缠枝花纹金腰带,松松拢起的发髻上插着翡翠制的蝴蝶扑翅簪,外加一只金步摇,在鬓旁摇曳生姿。佑琳仍然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穿着朴素,恬静温柔,不露锋芒。
众人坐下后,我吩咐侍女奉茶,笑盈盈的对她们二人道:“近来皇上赏赐的不多,只好请妹妹们喝这一般的茶了。”
“姐姐若是想要,妹妹那里倒是有上好的安溪铁观音,改日让奴才们给姐姐送来。”容儿娓娓说道。
我点点头:“妹妹费心了。”便不再言语。
容儿看看我,忽地脸上有些发窘,垂下眼帘,只看着地面。
“娘娘今日可觉得身体安康?”佑琳浅笑着问候道。
我也冲她和蔼的一笑:“已经好了许多,还要多谢妹妹带来的补品。”
“听说昨夜娘娘突然生病,真是被吓了一跳,”她继续说,“不过正是这一病,宫里上上下下都看到了皇上心疼娘娘,娘娘该觉得欣慰才是。”
“妹妹真是会宽慰人,”我展开笑颜,徐徐的品了一口茶,说,“这茶是本宫从家中带来的,虽然宫中名茶众多,本宫却独爱此茶,毕竟是喝惯了,又能一解本宫对家中的思念之情。”说着,我望向容儿,说:“容儿,你说是吗?”
她娇美的脸上泛上一片红晕,口中道:“姐姐说的是。”
“皇上对你如此恩宠,赏赐又那么多,妹妹你真还记得这粗糙的茶?”我仍然直盯着她。看着她尴尬的样子,我心中难免不忍。可是我必须给她敲敲警钟,无论她多爱皇上,不代表她可以一人独霸,除非我离开了这后宫。未免日后姐妹反目,不如现在就让她懂得谦让。
“姐姐严重了,说起恩宠,妹妹怎能赶上姐姐?”她红着脸答道。
“不管谁得宠,总是我们萧家的人,”我幽幽的舒了口气。容儿此时的表情虽是可怜,可是她昨夜一脸嫉妒的样子真是伤到了我的心。想到这里,我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容儿和佑琳未待多久,就各自回自己的寝宫了。我回到内室中,往铜镜前看了看自己,那眉心之中带着淡淡的哀愁。
“娘娘,”卢凌云在门外回道,“李太师和李才人前来求见。”
这真让我吃惊不小,李托居然亲自上门。这李氏父女,还真是不简单,懂得审时度势。我想着,笑了摇了摇头,扶着冰兰的手出了内室,前往殿中。
李托遭到前日的变故,沉稳之色倒是丝毫未变,一脸严峻,仿佛生来就不带笑容一般。李才人也是小心翼翼的样子,在殿中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两人向我施礼后,李托奉上了从府中带来的补品,说:“听闻娘娘凤体微恙,微臣甚为牵挂,还请娘娘笑纳。”
我笑道:“李大人真是费心了。”又对李才人道,“妹妹身子要紧,怎么也跑来,小心自己的肚子。”
“这是奴婢的本分。”她低头道,“娘娘凤体要紧。”
李托也接着说:“微臣在皇上那里,也听得皇上总是向内侍问及娘娘病情。”
“哦?皇上可是在处理政务?”我问道。
“回娘娘,皇上是在和龚太师,以及微臣等人一同商议政事。”
我一听龚澄枢的名字,不禁皱了皱眉头,说:“在商议什么?”
他不紧不慢的答道:“皇上吩咐臣等,以后政事需先禀报龚太师。”
我脸色一变,怎么可能,皇上怎么这么快就将权利又交与龚澄枢。
“龚太师向皇上谏言,以后民间征粮用大斗,且多征几升,来充盈国库,以便皇上能新建万政殿。皇上夸赞龚太师谋略过人qi書網…奇书,足以处理政事。”
听到这里,我已经气的双手直微微发抖,在这天下政局混乱的时候,龚澄枢居然劝皇上强夺民脂民膏,加强赋税。我绷着脸问道:“皇上现在在何处?”
“回娘娘,皇上正在宝成宫中观赏歌舞。”李才人怯生生的回答道。
我听完,毫不犹豫的吩咐卢凌云即刻备轿。我想看看皇上到底是相信我,还是相信龚澄枢。
第三卷 南汉宫闱之朝野斗权 第四章 亦爱亦念
宝成宫外,远远的就能听见殿中传来的异国乐声,我下了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徐徐的向大殿走去。
殿内此时一片歌舞升平,一群波斯女子身穿金色低胸舞衣,腰如水蛇般在殿中舞蹈。皇上在座上看的心旷神怡,身旁也搂着一个番邦女子。那女子肤色微黑,不同与宫中的女子个个纤细苗条,她身材丰硕,衣着暴露,一双黑幽幽的大眼睛在皇上的身上转来转去。龚澄枢带着几个心腹太监安坐皇上左下侧,也同样一边欣赏歌舞一边与皇上说笑。
这场面真正的刺痛了我的心,我远远的望着皇上。依旧是那张俊秀的脸,可是那眼神不再清澈,不再柔情,只是充满了肆意的放纵。
门监通报后,皇上宣我进殿。我穿过波斯舞群,经过龚澄枢面前时,有意无意的瞟了他几眼。“皇上。”到了皇上面前,我翩然施礼。
那波斯女站到了一边去,皇上一脸春风得意的望着我,说:“爱妃来的正是时候,可以和朕一起欣赏波斯歌舞。”
我的目光落在那波斯女的身上,笑道:“皇上原来也喜欢番邦女子。”
那女子的一双眼睛里毫无善意的回望过来,我心中不由得生出厌恶之感。
“到朕身边来。”皇上说着,伸出手来想牵我坐到他身边。
我一想到刚才他拥着波斯女的模样,竟然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顿觉失态,连忙说:“臣妾身体欠佳,还是不扫皇上雅兴了。”
他有些愕然:“那爱妃为何事来见朕?”
我莞尔一笑:“听说皇上要建万政殿,臣妾特意前来贺喜。”
“爱妃你也知道了,”他高兴的说,“朕要兴建这新的朝堂,以后凡是有外国使臣,都于新殿接见,以显示我大汉气势。”
“皇上说的极是,”我说,“只是臣妾听说皇上要加税来充盈国库,有些迷惑不解。”
皇上一听是政事,不由的面露乏味之色,怏怏的说:“此事已经全权交予龚澄枢,爱妃不用为此费心,还是先调养好自己的身体。
我一听他这么说,心里已是刷的一凉,生生的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低声说道:“是,臣妾告退。”
我转过身来,只看见龚澄枢意味深长的目光。
前脚刚踏出大殿,身后又想起震耳的音乐声。我忍不住又回头望去,那波斯女子正跪在龙椅旁,双臂枕于皇上膝上,一脸娇纵的笑望着皇上。
一时间,天旋地转。我怔怔的看了片刻,眼泪无声无息的从脸颊上滑落下来,落在衣襟之上。此时的他,已变得如此陌生。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光在天边闪耀,空气中充满了湿润的味道。我静静的倚在窗前,回忆着未进宫的日子,那时,和容儿在家中的院子里,一个弹琴,一个起舞,真觉得心里清澈如镜。
想着想着,不知怎么,又想起了那个人。他坐与马上,英气逼人,一张脸如同琢玉般精细。许久未见他,我甚至开始怀疑当初那一晚是不是做了一场梦,而他,本该是梦里才能有的人物。
我竭力的让自己不去想皇上,因为只要想到他,心中总会是一阵痛,一阵失落。身为嫔妃,皇上的宠爱是可遇而不可求,我错就错在不该对他寄托真情,更不该将他的宠爱误解为是真爱。
窗外微微起风,满园地上的梨花纷纷飘起,飞的缭乱。
这不是真爱,那在这世上,可还有真爱的存在?
我渐渐被泪水模糊了视线,便转过脸来拭去眼泪,无意中看到了铜镜中自己的容颜。那是十六岁少女的如花容颜,只是隐隐多了许多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与成熟。我只有十六岁,却整日在宫闱中与人玩弄权术,互斗心机,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才是尽头……
直到夜幕降临,我才勉强平复了心情,唤过卢凌云,让他去把陈延寿传到淑宁宫中来。
过了好一会儿,陈延寿才到了殿中,一看见我就往地上一跪,说:“奴才来晚了,请娘娘恕罪!”
我冷冷的望着他,说:“陈宫使如今真是长了本事,让你侍候皇上,你倒果真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奴才不敢!”他慌忙伏地,“奴才无心冒犯娘娘。”
“眼见一个番邦女子在皇上身边,浊乱宫闱,你身为奴才,理应事事为皇上着想,怎能眼见皇上受蛊惑,却不来向本宫回报。”我一字一字的说道。
“娘娘冤枉奴才了!众人皆知娘娘是这后宫之主,奴才怎有胆量与娘娘作对。那女子叫樊媚娘,是龚太师从宫外带来献给皇上的,与奴才无关呀。”
我不禁好笑,那女子不仅长的妖冶至极,连名字也这般招摇,又问道:“皇上可有召她侍寝过?”
“回娘娘,皇上前几日都在萧美人宫里歇息的。”
我逼视着他:“那为何她和皇上如此亲热?”
他苦笑道:“娘娘,她是个胡女。”说着,他顿了下,道:“不过,皇上今晚可能会召她侍寝。”
我“腾”的站了起来,又气又羞,皇上堂堂一国之君,居然真的要宠幸胡女,传出去岂不是要被天下给耻笑!
“本宫知道了,你只管好好服侍皇上。”我说道,又命侍女打赏给他。
待陈延寿离去,我回到内室,一抬眼又望见了那珍珠制的戏龙,立刻吩咐侍女道:“把这戏龙收起来,别再让本宫看到!”
周围的侍女都愣住了,面面相觑。还是冰兰反应灵敏,立刻说道:“都愣着做什么,没听见娘娘的话!”
我看着侍女们取走戏龙,心中反而更发堵了,便匆匆梳洗了睡下。就像第一次见到赵光义时,他对我说的,与其自己烦闷,不如睡个好觉。
朦朦胧胧的梦中,我又回到了去年的那个春日的夜晚,明月当空,小庭别院,他站在远处,长身玉立,不发一言,只是安静的看着我。
“姑娘。”他终于开口,伸出手臂,展开手掌,我清楚的看见了他手心中一根翠绿的丝带。那不是我丢落在院中的吗?
我不禁展开笑颜,想走过去接住,却发现他已经消失无踪,这小院变成了皇宫,皇上拥着樊媚娘正饮酒嬉戏。
我失落的站在原地,好像没有了方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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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南汉宫闱之朝野斗权 第五章 一言警心
清晨,天还未大亮,我捧了书卷在灯下细细的读着。身旁的几个侍女轻轻的挥着宫扇,不时袭来徐徐的凉风。
看了一会儿,觉得双眼有些疲倦,便唤过梳髻的宫女可欣,说:“今日本宫要去芳园林赏花,你看梳什么髻最为合适?”
“娘娘貌美,若配上垂云髻,必能人比花娇。”她轻声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端坐于铜镜前,让她梳髻。
这垂云髻果然名副其实,松松拢起的如云秀发,斜插着一字排开的凤头钗,娇美万分。接着,我换上白牡丹散花罗纱衣,手挽嫩黄拖地烟纱,搭着薄水烟罗凤尾裙,腰间再束上鹅黄色串珠丝绸腰带。此时镜子里的女子,已清丽不可形容。
等到天色放亮,阳光洒满整个宫廷楼阁,我漫步到了芳园林之中,远远的看见德妃坐在小亭子里喝茶,便走近了去,笑道:“姐姐也来园里了。”
德妃站起身,也笑着说:“淑妃娘娘要是不嫌弃,一起坐吧。”
我坐到圆桌旁,说:“今日天气晴好,姐姐是特意来赏花的?”
她暖暖的一笑:“闲着也是闲着,每日都要来这芳园林中散散心。不像淑妃娘娘贵人事忙,咱们是一个月都见不到皇上一面的。”
话虽心酸,可她的神情仍然是十分祥和,好似完全不介意自己被皇上冷落一般。我不禁问道:“姐姐入宫有几年了?”
她眯起眼睛,回忆了片刻,说:“皇上十六岁登基的时候,我十五岁,被册封为德妃。如今皇上二十八岁,我二十七岁,皇儿也已经十岁。这时光流逝的太快……”
“既然有了皇子,姐姐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我真心的说道,“至少在这后宫内不会被欺负迫害。”
她道:“我终身的依托也只有我的皇儿了,”说着,目光落在我的脸上,说:“淑妃娘娘天姿国色,又如此年轻,皇上如此宠爱,将来立贵妃,甚至皇后,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低头笑道:“姐姐何必如此抬举?难道忘了李贵妃,当初在宫里何等的风光无限,如今却沦落到何种地步,妹妹也难免那一天。”
“淑妃娘娘,”她正色道,“无论得不得宠,该抓住的还是要抓住。娘娘你貌美惊人,得宠又盛极一时,宫里的嫔妃们,位高的宦官们,说不嫉妒都是假的。假若娘娘你自己就放弃皇上,到时候你所得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那些小人更会趁机群起而攻之,到时候只怕跟娘娘有关的人们,都要受到牵连。”
她的一番话犹如当头棒喝一般,将我这几日的消极也打的飞散。
“姐姐说的极是。”我凝思道。
“在这宫里十几年,我算是看透了,要么就一直平平淡淡,不招人注目;要么就只有万人之上,终生不落,想再归于平淡,难啊难……”她摇头叹息道。
我看着她,问道:“姐姐为何要如此提点妹妹?”
她抿嘴一笑:“你和以往得宠的妃子不一样,年纪虽轻,却聪慧过人,且没有像李贵妃那般小肚鸡肠,终日净忙着折磨后宫的姐妹。”
“宫中像姐姐这般识得大体的女子,也称得上是独秀奇葩。”我赞道。
“我只愿自己能好好的活着,照顾好我的皇儿。”她又是宽厚的一笑。
话听到耳朵里,我的心里如同明镜一般。站的高,摔的重,正是这个道理;我若因为对皇上失望,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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