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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萧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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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脸凝视着她,说:“你有办法救出萧凝吗?”
她顿时青了脸,甩开手蹭到了一边,不冷不热的说道:“王爷您还真忙,床第之欢时还能想起那个贱人。”
我翻过来将她压在身下,道:“只此一次,你若能救出萧凝,我必定会谢你。”
她娇笑着伸出两臂,勾住我的脖颈,眼中满是不怀好意:“妾身只是贵妃,掌管后宫的是宋皇后,那西林园是后宫重地,王爷让妾身怎么救啊?”
我屏住呼吸,重重的吻了下去,直到她喘息连连的推开我,道:“若是妾身答应,王爷总不能就这样来答谢妾身吧?”
“那你想怎么样?”
她巧笑几声,手指在我的胸上轻轻绕着圈:“妾身想让王爷答应一件事情。”
她那故作玄虚的样子让我不甚厌烦,但我一想起凝儿,便强压住心头的怒意,用探询的眼神望向她。
“妾身……”她纤巧的嘴角微微上扬,吐出一句话,“要王爷从此不再与萧凝有任何来往,连说话都不可以。”
我不禁绷紧了脸,坐起身来,背对着她。
那双如蛇般灵动的双手攀上了我的背上,颈上,花蕊将脸贴在我的肩上,低声道:“王爷只需答应妾身这个条件,便可救了她的命。况且那萧凝早已是皇上的人了。”
居然以此要挟我,我在心中冷笑道。你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却非要有自己的生命和意志,早晚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我沉默良久,开口道:“你能确保万无一失?”
“当然。”她的话中带着笑音,接着整个人都附到了我的怀中,吻住了我的嘴唇,辗转不休。
我任她放肆着,心中早已是寒意横生。
第十二章 饮毒
夜色吞噬了大地,西林园又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锦绣为我点燃了烛台,哀叹道:“这宫里送来的蜡烛眼看就要用完了,木炭也没剩几块,奴婢每每去跟那些公公们说,只能挨来一顿白眼。”
“若说世上最势利之处,莫过于这深宫大院。”我说,“这也是你想要离开的原因吧。
她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奴婢十三岁入宫,看惯了这些人,早就忘了何为势利。那时少不更事,还指望着能讨得皇上欢心,没想到三十年过去了,换了几朝君王,连个影儿也没见过。发疯的,发癫的嫔妃却是多的数不清。”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喃喃道。
忽然间,门上想起了急促的叩门声,我和锦绣都脸色一凝。她用探究的眼神望了望我,我只好微微点了点头。
“门外是何人?”锦绣大着嗓门问道。
“锦绣姐姐,我是樱儿,是魏公公遣奴婢来送木炭的。”
锦绣这才安下心来,过去开了门。不料门霍的被推开,闯进来两个披着黑斗篷的人,樱儿战战兢兢的跟在他们身后,一进门就赶忙拉上了门闩。
“你们是何人!”锦绣大惊失色的向后退去。
我站起身来,蹙眉望着他们。其中一个黑衣人将斗篷上的帽子拉开,露出张肥硕的脸庞,居然是费贵妃宫里的魏公公。自从上一次在暴室中见识到他穷凶极恶的嘴脸之后,我对他始终心怀提防。
“奴才见过华容夫人。”他拜道。
“不知魏公公有何指教?”我面无表情的望着他,试图揣测他的意图。
他皮笑肉不笑的扭头看向身后地人,那人也去掉了斗篷,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冲我微微一俯身:“草民章太华见过华容夫人。”
“章大夫是汴京有名地妙手回春。贵妃娘娘特地请他来为夫人您诊脉。”魏公公谄媚的说道。
我有些惊异,费贵妃向来视我为眼中钉。现在居然冒着得罪皇后的风险来救我?
“夫人,”魏公公又道,“咱们是悄悄来西林园的,要赶紧离开,请夫人切勿耽搁时间。”
说着,我们各自在桌旁坐下,章太华先是问了一些病情症状。然后取出了一根红线,让锦绣将红线一端系在我的右手腕上,他则拉着另一端,开始引线诊脉。
“夫人,”未过多时,他开口道,“请夫人不要担心。这痨症乃是子虚乌有之事。”
一听这话,我顿时放宽了心。欣喜的望向身旁的锦绣,她一向古板地脸上也出现了笑容。
“多谢章大夫。”我向他点头致意。
魏公公见诊完了脉,催促着要离开。道:“虽然已经诊出夫人是误诊,但此事涉及整个太医院,还需向皇上禀明。夫人请放心,不出三日,贵妃娘娘定会助夫人离开西林园。”
说完,他们两人又蒙上斗篷。由樱儿领着出了门。匆匆消失在夜色当中。
“奴婢给夫人贺喜!”锦绣喜不自禁的跪在地上,“希望夫人记得答应奴婢的话。放奴婢出宫。”
“姐姐请起。”我扶了她起来,说,“要不是姐姐每日熬药救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还能等到这一天呢,等到出了西林园,我必然遵守诺言。”
她千恩万谢的说了一番,便回房休息去了。我回到桌旁坐下,心中却隐隐的有些不安。为什么帮助我的人竟是费贵妃,若是想乘机害我,也不会专门请章太华来为我诊脉。这整个事情的发生都让我一头雾水,想不清楚状况。
沉思良久,我正准备吹了蜡烛休息,忽然外间一阵嘈杂声,紧接着想起猛烈地拍门声,夹杂着锦绣惊恐万分的叫喊:“夫人啊,千万别开门……啊!”
似乎是人摔倒在地地声音,我还未来得及细想,门已经被人脚踢开,我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
门外火光通明,琦云领着一群内侍站在正中,脸庞在火光的闪耀下略显狰狞。
他们涌入了屋中,反手关上了门,我匆匆一瞥,看见锦绣静静的躺在门外。
“你们把她怎么了?”我忍着怒意,强作镇定地问道。
琦云微微一笑,道:“那个奴才刚才太过激动,自己滑倒了,没有什么大碍,夫人不要担
我疑惑的望着她,虽然她脸上的笑容一如以往的谦和温厚,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狡诈冷血。
“奴婢今日来,是替皇后娘娘向夫人您传达问候之意,娘娘知道您身子弱,特地准备了汤药,让奴婢服侍夫人喝下。”她笑盈盈的说道,目光落向一旁。
我循着她地视线望去,看见一个内侍正端着碗汤药,虎视眈眈地望着我。
不祥的预感猛地袭上心头,这深更半夜地来送药,再想起刚才锦绣的惊呼声,我明白了,这药哪里是来救我的,分明是皇后送来的毒药。
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警觉性的又向后退了退,道:“多谢娘娘美意,我已是垂死之人,不需娘娘浪费药材。”
琦云嘲讽的笑了笑,道:“皇后娘娘懿旨,难道夫人要抗命?”
我冷眼盯着她,道:“我与你们有何仇怨,一定要这样逼死我,难道不怕皇上追究?”
“夫人您多虑了,”她有些不屑的说道,“难道皇上真会为了一个亡国女子而怪罪皇后娘娘?夫人您冰雪聪明,奴婢知道瞒不过你,不如索性挑明了说,这西林园中死上个把嫔妃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整个太医院都听从娘娘的话,一口咬定你是痨症,就算明天娘娘对外宣称你是因为染肺痨而死,也不会有人敢说个不字。”说完,她不耐烦的冲身后一挥手:“快些服侍夫人喝药!”
几个内侍如狼似虎般的冲了上来,抓住了我的两臂。那碗毒药被慢悠悠的送到了我的面前。
任我如何的挣扎,还是未能抵过那几人的蛮力,只觉得那汤药一股脑的被倒入了口中,沿着咽喉缓缓的流入了身体之中。
我睁大了眼睛,望着那些幸灾乐祸的笑脸,却发现越来越模糊,怎么也看不清。
我,真的喝下了毒药……
在我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里,我仿佛看见了晋王,他一袭紫袍,坐在白马之上,俊朗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凝儿,跟我走。”他对我伸出了手。
我心中一阵喜悦,毫不犹豫的将冰冷的手放入他宽厚而温热的手心之中;仰脸向他说道:“只愿君心似我心。”
第十三章 别传十三 花蕊
夜深了,我吩咐侍女过来,准备解衣入寝,忽然听见门外一个焦急的唤声:“娘娘,事情有变!”
我掩住衣服,道:“进来吧。”
魏清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拜道:“奴才未能完成娘娘所托之事,请娘娘恕罪。”
“怎么?”我惊异的问,“萧凝所患的真是肺痨?”
他略一犹疑,望了望四周的侍女。我只好命众人退下,闷声问:“到底是怎么了?”
“回娘娘,奴才刚得到消息,皇后娘娘悄悄派人去西林园送了毒酒。”他压着声音道。
我愕然,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个宋皇后真是胆大妄为,连皇上正宠着的女人也敢随便赐死,萧凝死了倒也罢了,只是辜负了晋王对我的托付。想到这里,我没好气的坐到桌旁,说:“送了毒酒去,这人倒是死了没有啊?”
“皇后娘娘以送药为名,听说是强灌下了,奴才也没有十足把握。”
我长吁了一口气,想起元宵节那日皇上对萧凝的百般呵护,却还是没有保住她的性命,不由有些失神。但转念一想,这样对我倒是件美事,只要没有了她,晋王就不会多了这分牵挂。
“本宫知道了,”我笑意盈然的对魏清说道,“下去吧。”
这一夜自然睡得神清气爽,甩了萧凝这个包袱,心中觉得畅快许多。
翌日清晨起来,我精心装扮了一番,换上了玫瑰粉的花样裙,兴高采烈的对镜贴着花黄。直到王继恩过来传皇上口谕,说是皇上请我去延福宫。
我口上答应了,心里难免有些懊恼,看这宫里波澜不惊的样子。应该是还未得到萧凝的死讯。
轿辇抬到了延福宫外,我刚一下轿。就看见皇后也春风得意的迎面过来,便上前一屈膝,道:“妹妹见过皇后娘娘。”
她不以为意的扫了我一眼,道:“皇上今日召哀家一同用午膳,怎么妹妹也来了?”
我巧笑道:“看来皇上今日请来的不只是姐姐呢。”
说完,我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进了大殿。
皇上早已命御膳房准备了午膳。正等着我和皇后。施礼就座之后,皇上笑呵呵地说道:“让王继恩吩咐御膳房作了几样你们爱吃的菜,朕似乎多日未同皇后和贵妃一起用膳了。”
“陛下政事繁忙,臣妾哪敢惊扰圣驾。”我娇滴滴地说道,冲他妩媚一笑。
皇后的嘴角微微抽了抽,挤出笑容道:“皇上本来就应该以朝政为重,不要担心臣妾等人的琐碎小事。”
“哎。”皇上道,“治家何以治天下。朕愧对你们二人。”
“皇上贵为天子,却不轻易册妃纳宠,臣妾等早已是感激涕零。”皇后深深的一低头。满脸的贤良淑德。
我挑了挑眉,心中暗骂道:虚伪。
皇上听了她的话,脸上浮现出笑容,说:“朕今日也另有他事要与你们二人商议,尤其是同皇后。”
我和皇后不禁面面相觑。
皇上冲王继恩挥了挥手,他立刻退了下去。不多时就带了一个人进了殿中。我顺眼望过去。惊得差点从椅上站了起来。
“妾身拜见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萧凝身着一件水艳的葱绿织锦罗裙,白腻地脸庞上透着淡淡的粉,竟比往日还要容光焕发。
宋皇后像是见了鬼一样,“啊”的一声扔掉了手中的象牙筷,脸色苍白的毫无半点血色。
我捂着心口,惊魂未定。昨儿个半夜,魏清明明说萧凝已经被灌了毒酒,怎么如今不仅没死,还出了西林园,跟皇上在一起?
“赐座。”皇上充满爱意的眼神始终未从萧凝的身上离开过半分,看着她坐下,才对着皇后说道:“朕已经查清华容夫人痨症一事,原是太医院地误诊,朕已经遣散了太医院的一帮庸医。”
皇后瞪大了眼睛,道:“皇上此话当真?太医院都是在宫里当差多年地名医啊。”
皇上不满的转过了脸,说:“挂着名医的旗号,却险些草菅人命,这种庸医,要他们作甚!朕已经下旨重新选拔太医。”
皇后一时语塞,面露尴尬。
我急忙脸上堆笑,对着萧凝说道:“妹妹在西林园待了几日,该是受苦了吧,既然回来了,就要好生修养。姐姐宫里还有些人参鹿茸,改日给妹妹送去荣禧宫。”
她地脸上微晕红潮,说:“多谢贵妃娘娘。”
皇上复望向她,温柔的说道:“这次让华容受了委屈,朕想着应该有所补偿才好。”
萧凝低下眼帘,一副我见尤怜的模样:“臣妾无德无能,不敢劳烦皇上费心。”
“皇上说的极是,”皇后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一样,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和善脸色,笑眯眯的说,“华容夫人受了委屈,臣妾琢磨着多赏赐些东西给她。”
皇上点点头,说了一句又让皇后挂不住脸地话:“依朕之见,就晋封华容夫人为美人吧。”
我稀里糊涂地用完了午膳,始终没能想明白,这萧凝到底有什么本事能逃出皇后的手掌心,不仅没送命,还因祸得福地被册封为美人。
皇后倒是很会收敛神色,又要向皇上赔着笑,又要提防着萧凝偶尔投过来的冷眼,想必心里也和我一样疑惑。
离开延福宫之时,萧凝跟着皇后和我出了大殿,我边走着边不时的瞟她几眼。她还活在这个世上,我确实失望,但是也算履行了对王爷的承诺,不失为一个好的结局。
“华美人,”皇后突然转过身去,带着复杂叵测的笑容,道,“哀家原来真是小看了华美人的手段呢。”
原本低眉顺眼的萧凝,缓缓的抬起了头,惊艳绝伦的脸上少了几分恭顺,竟多了几分前所未有的威严和冷峻。
我心里暗暗吃惊,今日第一眼见到她时,已经觉得她不同于往日,现在近距离的看,更觉得她的眼里多了一层冰雾般的寒意。
“娘娘母仪天下,奴婢在娘娘面前,只会黯然失色。”她微微启唇,十分清晰的说出了这句话,目光炯炯。
宋皇后紧闭着嘴唇,与萧凝对视着,一时间,天雷勾地火。
我轻轻勾动唇角,抹过一丝笑容。原本以为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才能除去萧凝,如今看来,已经有人要迫不及待的替我下手了。
第十四章 放手
回到荣禧宫没多久,皇上便下了圣旨,正式册封我为华美人。宫女内侍们齐齐拜倒贺喜,我脸上虽挂着笑,心里却惴惴不安,挂着嫔妃的名号,我从未侍寝过,又何来晋封的理由?
晓怜笑嘻嘻的凑过来,道:“回华美人,皇后宫里的琦云今个儿被皇后娘娘给逐出去了,奴才们都一片叫好,说她表面上对谁都笑呵呵的,背地里害了不少人。”
我想起那晚琦云逼我喝药的狰狞模样,不禁浅笑着摇了摇头,说:“害人终害己。”
琳巧从幕帘后走了出来,将一碗人参乌鸡汤放与我面前。我冲她笑了笑,道:“这次我能脱险,全靠琳巧的机智。”
“奴婢未能做些什么,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调换了琦云手里的毒药。”她依旧不苟言笑的模样,声音也平稳的毫无感情。
晓怜嘟了嘟嘴,说:“奴婢差点被你们骗了,以为琳巧她是皇后那边的人。”
“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琳巧道,“也是她手中的棋子,被她送到皇上身边用来与费贵妃争宠,却也因此得到了脸上的这一道疤痕。”
话虽然说的云淡风轻,却能听出语气之寒。宋皇后做梦也没能想到,自己的心腹会在紧要关头咬了自己一口吧。
晚膳用过,侍女们上来侍候沐浴,为了一扫西林园的晦气,池水中洒满了香薰干花。沐浴之后才更好衣,就听见通报监传报,皇上驾到。
我心里纳闷,天色已晚,皇早该翻牌子去嫔妃们的住处了,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荣禧宫?
晓怜见我发愣,笑道:“奴婢还奇怪往日怎么都不见皇上留宿过。原来是要封了美人才来呀。”
我不禁脱口而出:“休得胡说。”
她立刻一脸诧异,就连板着脸的琳巧也用怪异的眼神瞥了瞥我。
我有些窘。清清嗓子道:“后宫佳丽如云,皇上又是政事繁忙,哪能那么轻易的日日到荣禧宫来。”
说完,我正要出内殿去迎接圣驾,忽然看见皇上已经笑呵呵的进来了,身上穿着明黄便服,虽然不如晋王年轻俊美。却也脸儿白净,剑眉星眼,鼻梁高挺,愈发显得英俊正气,稳重宽厚。
周围的宫女内侍们不用吩咐,很自觉地全部退了下去。我向皇上道:“陛下今晚怎么未去贵妃娘娘宫里?”
“朕为什么一定要去她宫里?”他笑道。
我自知说错了话,回道:“贵妃娘娘是皇上至爱。所以臣妾以为……”
“花蕊即使没有朕,也懂得做诗来自娱自乐呢。”他说。“朕现在担心的人只有你。”
我笑了,说:“臣妾正有一事想请求皇上呢。西林园地宫女锦绣曾经自制草药为臣妾治疗风寒,对臣妾有救命之恩。所以想向皇上提个不情之请。”
“哦?”皇上好奇的问道,“宫女中居然也有这样的人才?”
“锦绣如今已经四十有三,留在宫里也没有什么用处了,臣妾想请皇上准许她出宫返乡。”我说。
“这个好说,”他点头道,“再赐她些盘缠傍身吧。”
我绽开笑容。屈了屈膝:“臣妾多谢皇上隆恩。”
他伸手扶住我的双臂。眼中含着笑意。不知不觉的,那双大手滑到了我的双手上。轻握着不肯离去。
我微红了脸,既有恐惧又有歉疚,犹疑着该不该抽出手来。
他忽然长叹了一声,温柔的将我揽入怀中,说道:“凝儿,朕虽然已经是天子,却发觉失去地远比得到的要多。”
我静静的听着他说话。
“刘毕竟曾是你的夫君,你若真心不愿守在朕的身边,朕一定会放你出宫,哪怕你是去找刘,朕也一定不加阻拦。”他说。
我一听这话,有些发懵,站直了身子,怔怔的望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愿意放我出宫?“朕是因为疼惜你,担心你受苦,才册封你为夫人,美人;可依旧换不来你地笑容,更换不来你对朕的真心。”他地眼中渐渐笼上了一层痛楚。
“皇上,”我懵懂的望着他,“君无戏言,您说了,可就不能后悔了。”
他凝重的点了下头,道:“君无戏言。”
“那从此以后,萧凝无论去哪里,嫁给什么人,皇上都不会再插手?”
他脸色微变,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地心海一阵翻腾,不知是该笑还是哭。多么讽刺的一幕,当初晋王因为皇上而愿意与我斩情绝爱,现在的皇上却情愿为了我而自愿放手。
我这才第一次细细的打量起皇上,他与晋王酷似的容貌中多着几分宽容和和善,更容易让人接近和信赖,帝王风范,一身尽显。
可也是这个男人,踏平了南汉皇宫,将刘绑为阶下囚,将我与晋王生生拆散。
我越是想,脑子里越乱。接受赵匡胤,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虽然我已经被冠上了华美人地名号,却绝不会接受他地宠幸;若是离开皇宫,我能去哪里?刘伤我至深,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人;晋王呢……
我地脸上不禁泛出苦笑,即使皇上愿意,晋王也不敢要我,只要我们三人共同存活与世上,他就不会光明正大的和我在一起。
不如离开汴京,回到广州去找爹娘。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我的心猛地一痛,震得我半天没缓过神来。
“只是,”皇上有些失落的望着我,手轻抚上我的脸颊,“朕还有一个心愿未了。”
我迎着他炙热的目光,若有所悟,便向后退了几步,默默解开了腰间碧绿色的腰带,任月白色的纱罗裙轻盈的从两肩滑下,落在地上,如花瓣般怒放。
他略带惊愕的看着我,看着我裸露在空气中的,象牙般光滑的臂膀,缓步向我走了过来。
“皇上一直以来对奴婢的照顾,奴婢无以为报。”我红了眼圈,眼泛泪光道,“既然还冠着嫔妃的名号,奴婢就应该伺候皇上。”
他拥住我,半晌才说了一句:“傻丫头,这不是朕的心愿。朕想再看看,当年御街上的那个萧凝。”
我哑然,挣脱了他的怀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道:“皇上,当年的那个萧凝,恐怕已不在人间。”
他捡起衣衫,披在我的身上,低声道:“在朕的心目中,你就是那个少女。朕是真的喜欢你,不是因为想要一时之欢,你明白吗?”
我落着泪,点了点头。
第十五章 玄机
翌日清晨,我坐到铜镜前,对晓怜说道:“可还记得当初我们在晋王府时,我梳的是什么发髻?”
她微微一怔,答道:“奴婢记得。”
“今日就再为我梳一次。”我幽幽的说道。
晓怜认真的为我梳起了高高的美人髻,又小心的缀上了一支白玉步摇和海棠绢花,雾鬓云鬟,似乎又回到了两年前的少女模样,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沧桑和茫然。再换上鹅黄牡丹软纱罗裙,露出些许雪白的颈窝,逶迤拖地水仙散花绿叶裙,显得整个人更加水灵动人。
晓怜后退了一步,惊叹道:“华美人这样一打扮,竟和两年前毫无变化。”
我望着镜中的自己,恍若隔世,那时的我身在晋王府中,以为自己可以与王爷长相厮守,哪能料到两年后的今天,已国破家亡,成了赵匡胤后宫中的华美人。
不多一会,有马车到了荣禧宫前,我带着晓怜一同上了车。
“咱么这是去什么地方?”她忍不住问道。
我浅浅一笑,道:“回老地方去。”
她面有不解之色,掀起车帘看了看,惊奇的说:“咦?这是要出宫呀。”
“晓怜,”我认真的说道,“皇上说要放我出宫,过不了几日,我就会离开大内,你是愿意留在皇宫,还是回晋王府?”
这个消息将她惊的不轻,张口结舌道:“真,真的?奴婢可以回晋王府了?那华美人你呢?”说着,她突然拍掌笑道:“奴婢一定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晋
我凝了笑,闷闷不乐的低下头,即使重获自由,即使没有了嫔妃的名号,我和晋王之间还有可能吗?
马车出了大内。跑到了西角楼大街,只听外间人声鼎沸。下了车之后,眼前一派繁华景象,清风楼、无比客店、张戴花洗面药、国太丞张老儿金龟儿、丑婆婆药铺、唐家酒店等店铺鳞次栉比,茶坊酒肆中笑声不断,丝竹声不绝于耳,身旁人群来往穿梭。
我环顾四周,才发现不远处站着皇上。他穿着藕色金丝长袍,面上含笑的望着我。
晓怜刚站到我身旁,就被驾马车的小太监给拉走了,消失在人群之中。
皇上的心愿就是能再见到当年御街上地那个萧凝。我缓步向皇上走过去,向他盈盈一笑。
“往后还会留在汴京吗?”他边走边问道。
“奴婢想回广州。”我说。
“你现在不是奴婢,”他顿足道,“我称你为凝儿。你称我为赵大哥。”
我不禁笑了出来:“是,赵大哥。”
“日后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只管来见我。”他道。
“赵大哥,今日是我们二人第一次出游,为何总是说将来?”我故意嗔怪道。“这汴京城如此繁华,不游览岂不可惜?”
他点头道:“相国寺每月五次开放万姓交易,甚是热闹,我们这就前去。”
正说着,迎面突然来了个道士,脸型瘦削。雪白胡子。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和皇上,让人不寒而栗。
皇上见到他。像是认出熟人一般,睁大了双眼,却半天说不出名字。
那道士停在我们面前,捋了捋胡子,道:“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这位贵人可还记得老道?”
皇上神色迷茫,显然在竭力回忆。
老道哈哈大笑,道:“罢了罢了,贵人还是没能记住老道的话。”说着,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深沉的说道:“本是无暇美玉,缘何沦落尘埃,败江山啊,败江山。”
我被他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只好用哀求的眼神望向皇上,想让他赶紧支开这个老道。皇上却凝了眉,说:“道长为何连声说败江山?”
“贵人若是信老道地话,就不应私藏美玉,”道士说,“万恶皆由贪念起,越是珍宝越会引起他人的觊觎,惹来灾祸。”
皇上有些不悦,道:“道长是说,我有灾祸临头?”
道士微微一笑,神秘莫测的压低了声音,冲着我说:“姑娘身娇肉贵,命带桃花,终将辗转反侧帝王之手啊。”
我和皇上都一惊,这老道笑得愈加神秘,扭头就走,嘴里还喃喃道:“人命天注定,改不了啦。”
直到他走的远了,皇上悄悄的握住了我的手,说:“朕最是厌恶这种修道之人,不学无术却到处招摇撞骗,你不要信了他的话。”
“皇上以前见过此人吗?”我问。
“早年似乎见过,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说着,将我地手整个挽入了他的手心之中。
我略有些尴尬,但是一想到他愿意让我出宫,感激之情顿生,便也任他挽着。待一起转过身来,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晋王坐在马上,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皇上和我。
我一接触到他的眼神,便如全身被冰封般僵硬,那眼睛里满是对我的不屑和漠然。
皇上不知内情,还对着他微微一笑。他也向皇上抱了抱拳,带着身后地侍卫们策马而去。
晋王的出现完全毁了我这一天的心情,接下来随皇上去相国寺,始终闷闷不乐,逛了没多久,就借口说有些劳累,想回到马车上。
果然,相国寺外早已有马车等候。坐进车里,皇上突然发问道:“你与光义可否相识?”
“王爷曾去过广州,因此有些相识。”我未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下意识的想撇清与晋王的关系。
“朕共有五个兄弟,有两个已经不在了,爹娘去世的早,光义和光美都比我年幼十几岁,长兄如父,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们二人,尤其是光义,”他叹道,“他在朝中位高权重,也是朕对他期望甚高,努力栽培他。”
“皇上对王爷地兄弟情,王爷必定感受的到。”我低着声音说,心里一阵苦涩。
“可是,朝中有其他重臣屡次三番地在朕面前上奏光义的不是,说晋王权力过大。朕想不理睬,又生怕别人说朕袒护;若是真对光义设限,又会妨害兄弟情意。”他为难的说道,“朕这几日都在思索,如何将这场风波平息过去。”
我斗着胆子说:“皇上与王爷是亲兄弟,又一同打下江山,皇上应当信赖王爷才是。”
他看看我,道:“若是他人也得就罢了,偏偏是赵丞相。”
赵普?原来是赵普一直在弹劾晋王,难怪晋王这几日都没有入宫,应该是担心皇上怪罪自己吧。
皇上说完,目光移向车窗外,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和肩上,一片橙色,显得无比的温暖。
第十六章 玦月
回到荣禧宫的时候,天色已经微暗了。
内殿中,晓怜正坐在桌前,专心的扎着只纸灯笼,见我回来了,连忙站起身说:“华美人回来了。”
“这是做什么呢?”我好奇的望着她手中的油纸灯笼。
“奴婢知道美人要离开皇宫了,又见今日天气好,想为美人扎个孔明灯来祈福。”她咧着小嘴,笑咯咯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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