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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师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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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是不会忘记我的。”

    他没有感受过情爱,却不代表他不懂,更不妨碍他利用情爱。

    “你说过,除了自己以外,你谁都不会相信。”

    黄药师反驳着,他看似不为所动,但是早已陷落在对方布下的温柔陷阱里。

    “你不一样,你对我很真诚。”

    而这份真诚,在未来,会化为最大的利器。

    连清放下贴着黄药师脸颊的手,走到他的身后,从背后伸出双臂挽住少年的肩膀,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左肩上。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以外,你是我唯一能够令我相信的人。”

    灼热的气息伴随着他的话语一起喷洒在黄药师的白皙的颈上,让他的身体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你不是做到了?”

    真正的甜言蜜语是不需要过多的华丽辞藻的,只需要能够打动对方的心,连清深谙其道。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要是曲素光在此,必会叹一句——

    「迷魂摄魄」算什么,公子的言语,才是真正具有魔力的咒语。

    而被魔力所控制的少年拉开了连清的手臂,转身,将他推向一颗青松的粗壮枝干。经过一年,黄药师的身形已然抽高了不少,恰能与连清持平。即使青年并没有反抗,他还是死死地压住了对方的身体。俊美的脸庞不断地趋近,最终狠狠地吻住了青年。

    学什么都很快的少年,在这方面也不例外。

    带着炙热气息的吻铺天盖地落了下来,连清感到自己的下唇因为被黄药师过猛的吸允而发出了一阵痛感。大约是上次被咬的经历太过清晰,这一次,青年索性张开口,任由少年的灵活的舌长驱而入,攻城略地。

    腰腹间窜过了酥麻,呼吸也变得凌乱。

    纵然连清再有心机,再理智不过,归根究底,他依旧不过是一个人。

    而作为一个人,他当然也逃不过生理的反映。

    ——这无关情爱,只是人类最原始的谷欠望在作祟。

    胶合在一起的唇舌发出了濡湿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渲染着暧昧的气息。

    好一会儿,黄药师才移开了,唇舌。

    他紧紧地抱着连清歪着头靠在连清的肩上,闷闷地道。

    “我讨厌她。”

    似乎明白了这个她指向不明,他又增加了一句,“我讨厌那个被你称为「素光」的女人。”

    “那就讨厌吧。”连清仰头,这一夜没有月亮,更没有星光,只是一块黑漆漆的幕布。

    “等到她没有用的是,你想杀了她就杀掉好了。”

    他随口说着,丝毫不介意将属下出卖掉。

    “她不是很有用吗?”

    能够去做替你而言很重要的事。

    黄药师撇嘴,对没有当场杀掉曲素光而耿耿于怀。

    “是很重要,相对于现在的你,她可以帮我做很多你做不到的事。”

    连清十分坦诚地接到,只是他的这份坦诚令黄药师很是不悦。他抬起头,松开了紧箍着对方的手臂,退后了几步,才用着一种可以称之为“阴阳怪气”的语调回道,“既然她这么有用,那你现在就可以去找她了。”

    这话说得赌气又挑衅。

    连清挑眉,拉住了少年的手,伸展开五指,与对方的交握,他不声不响,直到黄药师挣扎着想要抽出手来,才不紧不慢地道:“你最重要。”

    挣扎着的手安静了下来。

    “她怎么比得上你?”

    这一双黑眸比之曲素光的,相差了不止多少倍。但与黄药师而言,却更容易让他如坠入,不可自拔。连清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少年,专注到他的眼底都盛满了对方的身影。

    “找一个替代素光的人固然不简单,但是你却是这天下间独一无二的。”

    除了我自己以外,你是唯一能够杀了我的人,那样独特的存在,又岂是区区一个曲素光所能够比拟的?

    “这一点,你永远都不需要怀疑。”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

    这里是吃醋闹别扭的药师少年与花擦擦甜言蜜语的连公子~

 第21章 番外之容月

    十六岁的那一年,容月已经是逍遥阁里的名妓,而她与连清的相遇,是在一个脏乱的街角。那时的连清只有十岁,穿着破破烂烂,饥饿让他的身体身体瘦骨嶙峋,面色苍白,如同一个乞丐般狼狈不堪。

    “救我,我可以让你得到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一个不过十岁的孩子竟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不论任何人听到,恐怕都不会相信的吧,但是容月却鬼使神差地救了他。这个开始与她其实只是一个交换,如果这孩子无法做到,那么她损失的也不过是一天两碗饭而已,相对地,如果他能够做到,那么她便是用最少的付出得到了最大的回报,是十分划算的交易。

    于是,在她的隐瞒之下,十岁的连清在逍遥阁里藏了一年。他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无论识字也好,器乐也罢,他都学得十分快。即使她不是相士,也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孩子的未来注定不会平凡。

    一年之后,连清便离开了。

    在临走之前,他对她说

    ——等我五年,五年之后,我会回来找你。而那个时候,我会实现我的诺言。

    在逍遥阁中迎来送往的日子里,她也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她。

    花魁又如何,名妓又如何,归根究底,不过是任人践踏罢了。但是为了生存,为了寻找在水患中失散多年的妹妹,她都隐忍了下来。

    以前还会做梦,渴望有良人来为她赎身。但日子久了,便自然明白,烟花之地的承诺都当不得真。对于连清的离去,容月没有阻止。若说她坚信着对方一定会守着承诺来找她,是不切实际的。只能说,他给了她一丝渺茫的希望。

    五年的时间并不长,在青楼里倚门卖笑的日子其实过得很快,而昔日的那个孩子也从一个发育不良的小孩成长为了一个挺拔健康的少年。

    他回来了,在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之后。

    不多不少,恰好五年是之后。

    那一刻,即使是最复杂的言语都没有办法将自己当时的心情一一描绘出来。直到后来,容月才明白,对于一个把谎言当成习惯的人,她是连清为屈指可数遵守了承诺的例外。

    至于原因。

    他当时是这样的回答的——

    「很久以前,我看过一个故事。一个魔鬼被关在铜瓶里。在被扔入海里的第一个一百年,他曾经发誓,如果有人能救他,他会以金银财宝,荣华富贵相谢谢。没有人救他,而第二个一百年,他许以他所有的地下宝藏、。可还是没有人来救他。于是他又把希望寄托在第三一百年,他会把他所拥有的一切都给对方。等到第四个一百年时,魔鬼很生气,他决定活活杀死那个救他的人。」

    「我觉得很有趣,所以,我做了和魔鬼类似的事。你很幸运,是第三个我所求救的人,因此,我会让你得到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她当时以为,这不过是玩笑话。可实际上,连清是认真的。许多别人眼中荒谬的事,他却会抱着认真的态度去做。

    离开逍遥阁那一个夜里,连清没有直接带着容月离开,而是在后门处停下脚步,并且递给了她一个火折。

    “做什么?”她不解地询问。

    “厌恶这里吗?”夜色下的少年神色清淡如月光,他看着她,道:“现在,逍遥阁的外面都洒上了桐油,只要你打开这支火折,丢下,所有你厌恶的一切都会消失。”

    他的声音很轻,不带一丝的情感色彩,仿佛这座楼阁中的所有人,与他而言,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而她就像是受到了恶魔的蛊惑一样,接过了火折,将他的话语化为了行动。

    熊熊燃烧起的火光照亮了一方天际,她听着人们凄厉惨然的尖叫,那一刻,无比的畅快由心底升起。这座楼阁埋葬了她的清白与年华,她的单纯与美好,她成为母亲的权利,最终,它用毁灭的方式做出了偿还。

    跟随着连清,她在幽冥谷定居,这里是曾经最鼎盛的魔教隐藏的地方。她虽然不知道在离别的五年里,连清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依然可以从对冥域众人的察言观色中了解到,尽管他既不是鬼尊贤者,也不是宗主,却一样在冥域中处于令人忌惮的地位。

    后来,她对连清提出两个要求。

    第一个是寻找她的妹妹容星,第二个是给予她荣华富贵的生活。前者是她一直以来的希望,后者则是为了满足她的虚荣心。

    幼年时穷困潦倒的生活实在是让容月穷怕了。她从来就不是什么高洁的,视金钱如粪土的女子。不知从何时开始,吃天底下最美味的佳肴,穿天下间最华美的衣服,成了她渴望这样的人生。

    连清都答应了。

    一年之后,他带来了容星的死讯,同时也带来了一个和自己长得相似的女孩——殷晓瑶,作为替代品。

    在这之后,她提出的每一个要求,连清从未有做不到的。

    在冥域的其他人眼中,恐怕都以为是自己迷惑了连清。只是他们从不知晓,尽管他夜夜宿在她的房间里,却只睡在在卧榻之上,从不曾碰过她。

    爱上连清是十分容易的一件事,尤其是当她产生了「他会满足自己的要求是因为她在他心底是特别的存在」这样的错觉。而事实却是,这个人并不怎么把她放在心上。他所做的一切,与其说是在兑现当初的承诺,不如说是在为自己寻找挑战。

    她为他的无意找了许多看似合理的理由,却又很快意识到这种行为的可笑。

    不爱就是不爱,不需要任何理由。

    一直以来,他未曾拆穿过她的情感,却也从不回应。

    她想,对于连清来说,情爱可能只是一件既浪费时间又没有意义的事。

    直到那一天,她为他挡了上官煜那一掌,经脉尽断。

    她曾经对他说过,「我可以为你去死」,而现在,她做到了。

    当他紧紧地抱着她时,那双平静无波的眼中终于涌先出悲伤的色彩。

    她看着他,喜悦地想着,就算不是爱,她在他心里,也占有一席之地吧。也许不会很大,但是她已经满足了。用死亡让一个人记住自己一辈子,或许是愚蠢的行为,但是不明白的人,永远都不了解——

    感情有的时候,是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

    爱就爱了,她不后悔。

    就算她的心上人不能爱上她,也不会用八抬大轿来娶她,她也不后悔,更不会去怨恨对方。她虽然市侩,却绝不会将之用在感情上。连清认为她的想法天真,可是当生活毁了她的全部,她唯一所拥有的最纯净的东西便是对他的感情了。所有的单纯都被埋葬之后,她也只能在感情上天真。一个人活着,若是一丝美好的愿望都没有,那未免太过悲哀了。

    而对一个她这样的女人而言,一份不可言说的感情便是她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唯一价值。

    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连清,哪怕不是全部。

    他已经活得有些腻了。

    是的,也许有人会惊讶,怎么会有人活腻了呢?

    但事实就是如此。

    富贵荣华,他不屑一顾,功名利禄,他视之过眼云烟。没有特别在乎的人,也没有十分关注的事。而想要做的事,想要得到的东西,在常人眼里不论有多么不易,对么困难,最终他都能够成功,差别只是时间上的长短。

    这样的人生于连清而言,太过无聊无趣,更毫无挑战性可言,以至于他觉得自己都没有必然再活下去。

    但是容月想他活着,好好地活着,像一个真正的人那样有感情地活着。

    所有人都认为连清是强大的,不可否认,他是。

    但或许只有她一个人觉得他是可怜与悲哀的。

    所以,她才会对那个把连清当作神祇曲素光也留下了遗言,尽管对方对她一直不屑一顾。

    为此,她用了另一个遗言来拖延连清的死亡,为曲素光争取时间,也为恋情自己争取机会。

    她希望,能够出现一个人,教会连清,什么是情,什么是爱,让他有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哪怕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她的人生结束了,而他的,却可以很长。

    她不是一个好人,却想做一个好女人,一个真心真意爱着连清的女人。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她还会继续努力地爱着他,只可惜,她没有时间了。

    英雄拯救她于泥泞的沼泽之中,她爱上他,最终死于他的怀中,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结局。试想,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够幸运死在自己最心爱之人的怀中?生命在流失,她没有办法再注视着他了,只能地无力地闭上双眼,任由无尽的黑暗将她带走。

    「救我,我可以让你得到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其实这句话之后应该再加上一句——只除了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更完成~简单交待一下容月的事。

    这个番外告诉我们什么?那就是仅仅用爱,是不能改变一个人渣的。容月的爱是宽容的,也是无私的,所以她也注定不会拥有一个好的结果。而黄药师恰恰相反。对人渣是不能太好的~

    最后,谢谢麦子邪的地雷~

 第22章 不眠的三人

    属于侍女小桃的卧房之中,曲素光抱着厚厚的棉被瑟瑟发抖。

    不久之前,连清注入她的体内的真气开始在经脉里流窜起来,带来一波比一波更冷的寒意,整个身体如同置身如冰窖,任由刺骨的寒气慢慢的浸透皮肤,渗入骨血之中。

    因为八寒红莲是极其霸道的内功心法,一般的内力根本不仅没有办法抵挡,反而会被吞噬掉,令寒气游走地更快更猛。所以,曲素光没有运功抵御,而是毫无反抗地任其在体内乱窜。由于连清注入的量不多以及他本身并未将八寒红莲修炼到最极致,否则,在寒气入体的那一瞬间,曲素光就会由于全身血液的冰冻而死去。

    若是不抵抗的话,大约半个时辰,这股寒气便会自然消散掉。

    这也就是连清所谓的「小小惩戒」。

    不行了,好冷啊。

    蜷缩在床上的女人不停地打颤,牙齿被咬地“咯咯”作响。

    但是一想起公子,又觉得好幸福。

    她的身体里,可是有公子的气啊。

    姣好的面容一会儿露出极致痛苦的神情,一会儿又露出十分陶醉的神情,变来变去,就像是两个人的拔河赛,很是激烈,也极为精彩。

    而就在此时,门外的脚步声令她警觉。

    要不是此刻身体状况的特殊性,曲素光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发现。

    “曲素光。”

    随之而来的并不是敲门声,而是才听过的熟悉的声音。

    ——那个少年的清润好听的声音。

    黄药师?

    他来做什么?

    曲素光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然后掀开被子,下床穿鞋。

    虽然疑惑,但她还是想要知道这个少年的来意究竟为何。

    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温暖的床铺,曲素光忍痛去开门。

    比起温度,还是面子更重要。

    门被打开的时候,黄药师看见的依旧是那一身不整的白色内衫。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想着对方就是如此衣衫不整地出现在连清的厢房里,之后与自己动手时也是如此,而现在,竟然还是这样。

    微亮的烛光下,一抹湖水绿从白衫里若隐若现地透出。黄药师即刻偏过头,走进房间后,极为不屑地讽刺了一句:“不知羞耻。”

    曲素光握着门栅的手一僵。由于寒冷而显得苍白的脸上多出了淡青的色调。

    他以为自己好好的被我不呆从床上跑下来门开是因为谁!

    “呵,那么小少爷三更半夜的,来找不知羞耻的我,有何贵干?”

    并没有问少年是如何知道她便是小桃的,她想当然地认为是连清告诉对方的,

    而实际上——

    “师傅?我总觉得那个女人很熟悉,这一次并不是我第一此见到她。”

    黄药师说得十分肯定,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也能够如此相信自己的直觉。

    “真是敏锐。不错,你的确见过她,在今天的梅园之中。”

    连清挑眉,验证了他的猜测。

    易容术虽然可以全然改变一个人的外貌,但是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而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直观感觉也是独一无二的,尽管但很少人能够意识到并运用这一点。

    “她跟在你的身边很久了吗?”

    “将近七年了吧。”

    “这样么。”

    因为视线的关系,连清没有注意到黄药师眸中的异色。只是以为少年还介意着曲素光的事,于是主动拥住他以示安抚,却不知少年的另一番心思。

    如果是七年的话,不应该不知道的吧?

    黄药师探究般地将视线固定在曲素光的脸上。

    “你知道——”

    “知道什么?”

    被这种视线盯住,曲素光有种毛毛的感觉。

    黄药师撇过脸,“师傅的生辰。”

    他只知道连清是初春时节出生的,却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我当然知道。”

    冥域的见鬼传统,就是在圆月的祭祀之日,把所有域人的生辰写在红纸上,于烈火中焚烧殆尽以示祈福。提到这件事,曲素光不免有些失望。今年她不能陪公子一起度过生辰了,真讨厌,她可是准备好了寿礼的。

    “但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公子今年的生辰一定是和这家伙在一起,真是令人大为不爽。

    黄药师告诉自己不要和一个「注定要死」的人计较。

    他了一眼不远处,床铺上被子被起主人凌乱不堪地丢下。

    于是,好看的薄唇微微勾起,毫不掩饰地显示着他的好心情,“我看你今天的精力不错,应该不介意去黄府的厨房帮下忙。”

    当时他因为修炼「无为六道正法」而走后入魔的时候,正是连清用内力助他。从而,他自然也能够了解连清修炼的内功大致是怎样的。那时候,即使是神志不清,他也可以感受到强烈的寒意。

    而他方才亲眼看见了连清将真气打入曲素光身体里。

    即使对方强撑着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因为正承受着寒冷而变得苍白透明的脸色却出卖了她。

    面对少年再明显不过的威胁,曲素光眼皮一跳。

    她十分肯定,对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作为黄府的三少爷,他借走一个侍女根本不会引起别人特别的关注,即使她是慕芷晴带来的人也一样。

    可恶!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是对方一直不走耗在这里都会造成不良后果。不要说妄动真气了,就算是强烈一点的行为,都会导致雪上加霜。

    “元、月、十、九。”

    每一个字似乎都是从牙缝里迸出来一样,语气恶劣到极点。

    算了,她才不会和注定要被抛弃的家伙计较,哼。

    元月十九,也就是在元宵节过后的第七天。

    黄药师暗自计算着时间,向门外走去。

    既然得到了答案,他也没必要再待下去了。

    打开门的一瞬间,少年似是不经意地提起

    ——“素光,意喻洁白明亮的光辉,这样的美好的名字真的一点也不适合你,不如以后就一直改名叫「小桃」好了,虽然庸俗,但配你却再合适不过了。”

    恶毒的讥讽如同一支长箭,狠狠地插入曲素光的胸前。

    如果意识有形态的话,那么女人的意识应该是中箭倒地不起了。

    她稳住自己不仅因为寒冷而颤抖的身体,恶狠狠地回道:“李靖文武双全,他的名字也不适合一个毛都没有长齐,只会吃醋的死小鬼!”

    房门被关上的一瞬间。

    女人与少年的心里活动惊人得相似。

    「才不会和一个可怜虫计较!」

    「才不会和一个死人计较!」

    然而,被这两人挂在心上之人,也没有入睡。

    连清随意地将褪下的白色外衫与银色坚甲之后挂在印着山水风景的屏风之上。

    接着,仅着单衣的他走至放在一个高度至腰部的木柜,衣柜的上方则放置着一面单人高的铜镜。转过身体,连清将散开的黑色发丝轻轻拢到一侧,然后将单衣褪至中腰。

    因为长年练武的关系,他的肩膀上的肌肉十分紧实,白皙的背脊上,蝴蝶骨线条流畅而优美,当然,连清并不是自恋到在欣赏自己肌理分明的好身材。他偏过头,视线集中在由左肩开始蜿蜒而支中腰的红莲图腾,一片片的花瓣肆意舒展开,竟是占据了一半的背部。

    八寒红莲一共八层,炼至最终一层时,这红莲便会移动到双脚之下。

    脚踏红莲之时,便是独步天下之日。

    依照目前红莲的开放位置,连清刚迈入了第六层。

    一直以来都觉得比较顺利的修炼过程在近日里出现了异样。那便是莫名其妙出现的烦躁情绪。以他如今这般心境,即使是觉得棘手麻烦的事,也不该会产生类似的情绪。

    八寒红莲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邪功」了,与将就自然心境的正道武功不同,它是属于剑走偏锋的类型,但是在功力的增长上的确惊人。与幽冥鬼尊修炼的需要吸取童男童女精血的幽冥诀不同,八寒红莲走的是断情之路,适合本性偏冷的人修炼。

    这脉武功构想于八寒地狱,祖师已不可考证,后人只知道,那位祖师是因为情伤而走后入魔的,最终他也因为断情而武功大成。

    所以,后人都以为,在修炼八寒红莲的过程中,情是会走火入魔的大忌。更有「幽冥者,狱也。历经幽冥,便是前尘皆忘,绝心绝情」口口相传。

    对此,连清倒是不可置否。

    让他感兴趣的则是,历代修行此功法的贤者除了祖师之外皆是孤身一人,但他们中却没有一个人大成,大多止步于第四层,而唯一兼鬼尊贤者与一生的步青并不是孤身一人,还有妻子,却修炼到了到了第七层,当年也凭借于此而横扫各大门派的高手。不过,他的死,在众口不一。在域中最有信服力的说法,便是他因情而走火入魔。

    可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连清最初选择修炼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它速成,对性情的要求也比较适合自己。历代幽冥贤者都是必须修炼此法的倒是在他的考虑之外。如果没有后来容月的事,他对那个位置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他的性情在修炼中占据了重要的地位,也让他成为有史以来最快修炼到第五层的人,就连步青,都是在二十八岁之后才进入第五层的。只是这回他有一种隐约的预感,第六层恐怕没这么容易如破,仅仅是现在开始出现的几次屈指可数的情绪异常便是最好的预兆。

    拉上衣衫,他走回床边坐下,闭眸冥思。

    将所有相关的线索都回想了一遍。

    断情大成,生情致死。

    步青——

    半饷之后,他睁开眼,精芒乍现。

    他明白了。

    原来所有人都进入了一个思考误区。

    作者有话要说:告诉大家一件可耻的事,我最近在回顾美少女战士,竟然还觉得蛮好看的,果然是越活越回去了么,好想开一个美少女战士的同人啊,花心的我~

    PS:我对文中连清的年龄进行了修改,现在连清和黄药师的年龄差是10岁,反正武功什么的不是可以延缓衰老嘛~

 第23章 元宵灯会上(内容有所调整)

    关键在于「断情」。

    不经历所谓的情,又如何断情?

    祖师因为历情而伤,后而断情,是以大成。

    心境的变化才最终导致了武学的成功。

    然而后来的修炼者,因为刻意避开感情,不识情的他们根本就无法达到断情这个境界。就算是如他一般性情冷绝的人,也只能止步于第五层。

    步青达到第六层,是在他娶妻之后的事了。他历情,入情,最后却没有走出来,无法达到忘情的最后一步,所以最终才会走火入魔。究其本身,也算是自掘坟墓了。

    至于连清现在的情况,这些不多却确实出现的烦躁情绪,正是这门功法在引导着他入情时于他自己的本能意识发生冲突而产生的结果。

    果然是魔门「邪功」,竟能够像是具有生命力的活物一般,在不知不觉中左右他的情绪,连清不由地感叹,如果不是他发现得早,门功法必然会逐渐侵蚀他的意识,结局不外乎两种,一种是功成后的独步天下,另一种则是踏上步青的后尘。

    只是,尽管揭开了层层谜团,又知道自己差一点九死一生,连清也没有恐惧情绪。对于生死这种世人在乎得不得了的事,他与其说是置之度外,不如说是压根就不去在意。他的前世今生加起来活了将近六十年,一个人的人生最有价值的时间段最多也不过四五十年,如此算来,其实他倒是还赚了。

    被死物控制着的感觉却并不让人那么愉快,在某种程度上,被自己修炼的功法侵蚀心神也算是挺伤自尊的。不过,负面情绪之下所隐藏的,是更多的兴奋。本来他已经对八寒红莲失去兴趣了,冥域众人看起来极为难练的功法与他而言也不过如此,随便练练就超过了之前除了步青外的所有贤者。

    而现在,连清决定继续挑战一下这门功法,并且不准备通过入情断情的过程来达成最后一层。他一贯自我,所做的事并不是像别人那样是分成做得到的事和做不到的事,而是分为他想做的事,和他不想做的事。

    《绝代双骄》中的燕南天炼嫁衣神功也并没有按照这门功法的名字为他人作嫁衣裳,最后还不是修成了与「明玉功」不分上下的绝世武功?可见世事无绝对,况且他身处的又是这么一个无法全然用科学能够解释的奇妙世界。

    在无趣的人生之中,多了一件有挑战性的事也是不错的。

    在完成容月的遗愿同时,他也不会觉得无聊了。

    盘坐的腿伸直,连清躺回了床上,他觉得自己今晚可能会睡一个好觉了。

    当初升的太阳照耀大地之时,巡逻的人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奇怪,为什么会躺在走廊上睡觉?

    回想昨夜里的事,他原是在巡逻的,然后——

    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连清用完朝食回房的时候,便看到昨夜里被他点倒的家伙呆呆地坐在地上,不知在想什么。

    “你还好吗?”

    他温和地询问,神情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关切。

    “连公子。”

    侍从不好意思地从地上爬起,拍了拍了身上的沾着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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