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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之云心-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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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旭凤承认,他输了,输得彻底,甘拜下风。
“臣弟,”旭凤仍然浑身无力,却还是双膝跪地,低下了骄傲的头颅,“愿奉兄长为天帝,追随兄长。”
太微环视着整个大殿,他的朝臣们对他露出鄙视,他还在这里坐着,他们便公然改弦更张,高声呼和效忠他的儿子。
旭凤、丹朱,如果说他对不起天下,也未曾对不起他们两个,然而这两个人一个为了母亲,一个为了大哥,都甚至不愿意为他说一句话。
过去,他以高高在上为豪,如今果然身边全不剩下一人,他曾经沾沾自喜的心术手段,全都打回他的脸上。
润玉为了名声自然不敢杀了他,但那些罪状已经昭告天下,便是将他打落十八层地狱,再无力翻身。
他回过头看向润玉,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果然是我的好儿子!”
瞬间,天帝身上灵力大盛,竟然起了玉石俱焚之念。
宁云惊惧,什么也没想的冲上去。
廉晁的动作比她更快。
几乎瞬间,刺眼光芒大盛,冲破九霄云殿穹顶,直冲往三十三重天上。
同时宁云被润玉一把揽住,紧紧的按进怀里。
光芒过后,天帝和廉晁的身影同时跌落在地。
“大哥、二哥!”丹朱高喊着,飞快的冲到两人身边,眼泪哗哗的留下,不明白事情为何到这个地步。
太微勉强转头看了一眼两个儿子,润玉和旭凤此时全然无他,连目光都舍不得一顾。
“大儿九龄色清澈,秋水为神玉为骨…”
秋水为神玉为骨…润玉…
这个儿子……真是…一点都不像他……
润玉此时完全顾不得其他,死死的搂着宁云,几乎全身都在发抖,“你…你怎么敢!云儿,你怎么敢!”
“润玉,会是个好的天帝,”太微悄无声息缓缓消散,廉晁轻声的看着丹朱道,“你以后是天家唯一的长辈了,别再糊里糊涂的,以后要好好辅佐润玉,知道吗?”
丹朱使劲点头,像孩子似的抽抽噎噎,横抹着满脸眼泪。
廉晁最后向润玉往去一眼,却发现他一时根本没有他顾的意思,不免有些失望,接着又释然了:“这样也好……”
他从前觉得润玉心机深沉,心思缜密,但如今发现他也并非算无遗策,尚有软肋,反而觉得踏实。
他虽然没得到润玉的承诺,但他救了他,同时算间接就了他心爱之人,想来就算为了这份因果,他也是不敢赖账的。
“荼姚……”这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廉晁心里微叹,化归天地。
旭凤同锦觅正相视尴尬,方才锦觅一时情急把没力气的旭凤按倒。
差点经历了生死,劫后余生,如今两人相视,一时间感慨无言。
“兄长继位后,我便去辞了火神之职。”旭凤轻声道。
“嗯。”锦觅垂了垂眸,点点头。
“你这死丫头,”旭凤故作不屑道,“下回别这么傻了,凤凰是不死鸟,没那么容易死,你一朵霜花,一掰就碎,还逞什么英雄!”
说完,再忍不住,将锦觅一把搂在怀里。
“你怎么能!”另一边,润玉仍然搂着宁云,说出完整的话来。
宁云站直了,乖乖的任他打量,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我当时以为你要死了,所以准备殉情来着。”
润玉不顾满殿的目光,仍然将她搂得紧紧的,低喝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样的玩笑!”
“说起来,”宁云被他吼得一愣,眨了眨眼,慢悠悠道,“这还是你第一回,这样吼我。”
“对不起,”润玉回过神来,连忙道歉,声音柔软,“云儿,我只是一时情急,语气不好,以后再也不会了。”
“不,我觉得,”宁云嚼着笑,意味深长,“还挺可爱的。”
于是,众仙便亲眼目睹的,未来的天后娘娘踮脚抬头,轻了未来天帝陛下的唇角。
而未来天帝陛下,几乎瞬间的从耳朵尖红到脖颈。
咳——
这九霄云殿的顶梁可真是粗,这九霄云殿藻井可真是精细,这九重天的云可真白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罪过中,不提花神,是保全花□□声。簌离需要的是平反,花神没有这个需求,虽然很残忍,但现实就是桃色的绯闻,对于那个世界来说并不足以作为罪证,所以作为被害人,不提起反而好些。
所以,其实吧,剧里,润玉在大殿上指责天帝“弃花神,辱我母,抛亲子”在那个世界估计都不算罪名的,只能算私德有亏,也就胜在气势强大,最后赢了。
但私德有亏的帝王,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每一个都是,对于儿子,那更是比对润玉过分得多的都有。
反而是,头一天润玉和旭凤隔空比划的时候,说的明正轨,辟歧途,革故鼎新,另择明主取而代之,更有意义一些。
总之吧,本文就是让润玉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众仙臣服的当上天帝了。
第141章 完结(上)
润玉坚持要在承天台行就任天帝的大礼。
承天台乃是洪荒遗迹,据言圣人在此立身证道,的确拥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只是,早已损坏了十几万年,天工府无法修缮,这时候,润玉却拿出了承天台的营建图,包括早已已经失传的勾连天心的天机阵。
于是开工。
修缮需要时日,不过润玉并不着急,反正,时至今日虽未行大礼,润玉却已与天帝无异,朝议以及天界事务,具由他做主,群仙也已以“陛下”呼之。
月下仙人,在朝变之后,提出想要下凡历劫。
他对润玉道:“大哥先前说的对,我一直活得糊涂的很,天界乱象早生,读过几本话本,便以为深通姻缘情爱之要。先前,花神之事,荼姚之事,及至今日的锦觅,我却一直不曾明白。
“这些年,我眼见你处境不好,却嫌你小小年纪便心思深沉,不如旭凤光明磊落。浑浑噩噩这许多年,到如今方才如梦初醒…情之一字,我始终未曾参透,又遑论指点他人…反正,月下仙人这个职位,你都已经许出去了,我的确该退位让贤,涂山氏历代掌管姻缘,月下仙人之职也是由之应运而生,那位公主的确比我要合适的多…”
说话的时候,月下仙人脸上毫无怨怼,竟真的看开了,空濛的眼神中,没有过去的天真之气。
荼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疯了。
她本是经脉逆行,走火入魔之患,其后又被关在极寒的临渊台,伤势未曾好全,灵力窜走时,便神思时常恍惚,旭凤后来没再去看过她,也一直不曾知晓。
廉晁回天界来,才替她将伤治好,但神志却无法完全恢复,时常糊涂混乱,无法自理。
旭凤向润玉求情,将她带回栖梧宫照料,承诺不放她出栖梧宫的大门。
润玉记得先前廉晁之恩,便也允许了。
其实,就算不承诺,旭凤也不敢放她出门。
如今天界都知道,荼姚亲手杀了润玉生母,灭其母族,润玉对荼姚没什么母子情。
荼姚过去所造下的罪孽,虽然有一些是废天帝指使,但毕竟手中染了无数鲜血。谁也不知,会不会有哪个义士,要为父、母、兄弟、姐妹、妻儿、亲戚、朋友报仇。
如今旭凤辞去了火神之职,上交兵符,除了天帝的异母弟弟这个名头,什么都没有。栖梧宫,旭凤虽然还住着,但仙侍跑了大半,无人看卫,颓败许多。
于是偶有过去同荼姚有仇的仙人去骚扰他们。
这种行为到底是影响天界治安,润玉专门安排一队天兵在栖梧宫附近巡逻,这才好些。
至于宁云…
既然要做天后,水神之职,便传给了四渎水君。该君年纪是宁云的十倍,曾做了两任水神的辅官,天赋、才能、经验一样不少,工作数万年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品行自然也得了宁云亲自鉴定——
“虽然比我本人差一点,不过嘛,做水神是足够了。”
她自己则去给润玉帮忙,如今天界万象更新,千头万绪,润玉的事实在不少。
不是她大话,天界仙官的比起她当年的朝廷,差远了,惯于勾心斗角,结党营私,却不惯于做正事,工作效率完全不能比,实在需要上一上弦,多加鞭策。
润玉自然万般愿意在公务时间里,还能看见宁云的,就是前来朝见天帝、商议政务的仙官们,不免受到一点点影响。
每天听见陛下左一句“云儿所言甚至,”右一句“云儿此言有理”,虽然天后娘娘的确没错,虽然天家婚姻关系稳定很好,但…能不能稍微顾及、考虑一下,围观者的感受呢?
毕竟,不是每个仙家都一个和谐稳定的婚姻家庭啊!
还有吧…天后用词锋利,语言直白,思维敏锐,刀刀见血,他们受不了啊!
于是某位仙官提出,这个…陛下后宫空虚,未免不好看,不如天后娘娘承办一下选妃事宜,正好和登基仪式一道办了?就不要在前朝事务上打转了吧。
此话一出,满殿的仙官,以看烈士的目光看向这位仙官。
陛下对天后的态度,用一句话说,那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倒杯茶都怕烫嘴。
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如此没眼力劲儿的家伙,怎么配和他们同列为官?
不过,些许仙官小心的偷看天帝的脸色,其实爱重天后,和纳妃也不冲突吧,毕竟后宫还是需要几朵鲜花装点的嘛。
然后…没有然后了。
这位仙官在公务繁忙,大家都需要加班加点干活的时期,竟然还有多余工夫关心天家私人问题的,想必是耽误了本职工作。
虽然工作没做好吧,不过如今百废待兴,天帝开恩就不罢免他,送他下界历劫了。
如今天魔两界建交,为加强两界联系,便准备由两界共同营造跨界大桥,修桥的人手正不足,正好需要帮忙,现在直接去营建司报道吧。
说话的时候,天帝在宽袖掩盖下,一直握住天后的手。
不过,宁云为避免进一步刺激天界诸位仙人脆弱的心灵,还是改在七政殿出现半日。
反正重要的事情都放在早上,下午多是一些琐碎的细节,也无所谓。
下晌无事了,宁云便想出去玩一下。
结果天帝陛下一口气给她配了四个仙官,随时跟随,密不透风,喘口气都觉得困难。
宁云立即向润玉提出严肃抗议,并做出分床警告。
润玉连忙担忧的表示,他只是担心有人心怀叵测搞事,过了登基大典就好了。
好吧,好吧,既然有了时限,那她就权且忍过一段时间,还是在省经阁看看书吧。
省经阁结界坚固,有完备的安保系统,防火防水防盗,再安全没有,在这儿她好歹可以让仙侍在外头等候,一个人清静一会儿。
于是,清静是真的清静了。
直到锦觅跌跌撞撞的推开省经阁的大门,宁云都不知道天界方才发生了一件的大事——
一个时辰前,栖梧宫突然响起一声凤凰的悲鸣,接着一只火凤冲天飞起,消散在半空之中。
锦觅一头冲进省经阁,将护卫的仙官们吓了一大跳,好悬拉住她,没给扑到宁云身上。
“救一救他,”锦觅看见宁云,眼睛顿时一亮,她伸出满是血污的手,手中捏着一只金色的寰谛凤翎,哽咽着递向她,哭得满脸泪水,狼狈不堪,“阿云,你救一救他,救一救凤凰,我求你了!”
“怎么回事?”宁云一脸懵逼,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扶住她。
“太上老君说,廉晁仙上身死世上再无玄穹之光,他再也炼出九转金丹了,只有你这里还有一颗,”锦觅紧紧抓住宁云的手,手指几乎掐入她的手背,呜咽着,“阿云你把九转金丹给我吧,求求你了!”
“你先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宁云连忙扶起她来,让她坐下。这没头没脑的,怎么回事她还不知道呢。
“凤凰为了保护我……被荼姚的琉璃净火杀死的!”锦觅抽噎着说道。
宁云惊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发展?“旭凤怎么会被荼姚的琉璃净火烧死?”
这句话简直浑身上下充满了槽点。
“此事,说来话长……”锦觅稍平复了一些情绪,慢慢道来。
原来,荼姚被旭凤接回栖梧宫后,时清醒,时迷糊。
清醒之时便想起太微和廉晁身死,在栖梧宫痛骂润玉,迷糊之时,便将旭凤认做太微,锦觅认作梓芬,对锦觅喊打喊杀,对旭凤诉断衷肠。
锦觅知道她疯了,多数时候不同她计较,但今日锦觅去栖梧宫时,旭凤正好不在,荼姚见了她便聚起了琉璃净火,要向她击来,说话又太难听,她想起娘亲的事,就没忍住同荼姚动手。
两人越打越激烈,最后放大招,眼看就要你死我活,旭凤……就挡在中间,结果……
宁云仔细想了想,“莫不是,廉晁上神给荼姚治伤的时候,灵力给多了吧……”
锦觅虽然长进很多,但还没那本事把旭凤给杀了,于是,必然就是荼姚了。
荼姚想要杀锦觅的时候,真的是糊涂了吗?
“我…也不知道。”锦觅哭着道。
荼姚误杀了旭凤,顿时清醒过,心中悲痛,散尽修为用寰谛凤翎,收了旭凤的一魄在其中,托付唯一在场的锦觅,让她一定要救活她的儿子,然后就身死寂灭了。
“爹爹和临秀姨都去花界了,我想老君见多识广,且又许多各种用途的丹药,也许有什么办法,老君说,旭凤这样的情况,本有一味九转金丹可用…只是他的金丹缺了药引玄穹之光,再无法炼成,倒是阿云,你先前讨过一枚,自己炼制,不知可否炼成了?”锦觅急切的抓住她的手,“我知道,这个丹药很珍贵,我可以用任何东西跟你换的!”
锦觅与旭凤之事,当真是造化弄人。
“我、的确炼成那枚九转金丹。”她轻叹一声说道。
锦觅那副样子闯进省经阁来见宁云,自然有仙官飞快禀报润玉。旭凤寂灭之事,润玉亦有耳闻,也不知说什么好。
但他知道锦觅这是去找宁云求助,神仙身死道消,复生岂是容易之事,担心宁云为难,便急匆匆的赶来。
润玉正要推门,却清晰的听见宁云这一句,手慢慢落了下来。
“我也没有玄穹之光,所以只能以它物代替,”宁云平静的道,“所以,这枚金丹并非寻常的九转金丹,会造成一点后遗效果。”
“什么、效果?”锦觅轻声问道。
“金丹中,我用魔界的九阴内丹作为药引,只是还是不够,便加入了我的一瓣真身和黄泉之水,”她看着锦觅道,“服用后受九阴魔力的侵蚀,堕入魔界,并且前尘尽忘,这你也能接受吗?”
锦觅微微卷翘的长睫,缓缓的颤了颤,“我可以。”
她抬起含泪的眼眸,“阿云,他是为救我而死的,我一定要救他,况且,也许忘记过去也好。我们…我们这些年,的确糊里糊涂,剪不断,理还乱,总是不能放手,又无法在一起。”
“如今这般,也许正是天道给我们做出的选择……”锦觅最后低着头,声音轻渺。
“东西在鎏英公主手里,”宁云告诉她,“你拿一枝琼花给她,说明来意,她就会把金丹给你。”
“阿云,谢谢你。”锦觅站起来,对她缓缓的深深一鞠躬,“我知道这个金丹很珍贵,你愿意给我,我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才好。”
“你也别太有负担了,”宁云垂眸笑了笑,真没想到她们姐妹之间,生疏至此道,“旭凤救了你,我也很感谢他,这枚金丹对我来说,如今好像没什么用了,所以给你也没什么关系。本来我们也…算了,这件事还是将来再说吧。”
锦觅又低头一鞠躬,这才走出门去,于是看到润玉立在门边,一动不动:“陛下?你是来找阿云吗?”
“啊,”润玉似乎这才回过神来,他眼尾淡淡的红,脸色显得有些惨白,“是啊,锦觅仙子这是要走了?”
“是,”锦觅欠身道,“阿云现在一个人在里面。”
“多谢锦觅仙子指点,”润玉颔首致意。
如今做了天帝,仍然周全客气的样子。
“不客气,不客气。”锦觅照例不习惯,尴尬的笑了笑,摆摆手转身离开。
走过许久,锦觅方才回过神来,天帝方才的神情实在有些奇怪,但她向来有些怕他,不敢多言……
罢了,他们,天帝同阿云,他们向来过得比她明白得多,总不会有事。
以后,还是回花界去吧,阿云的家已经在天界了,而她,花界才是她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
旭凤虽然这里比较惨啦,但是凤凰是不死鸟嘛,之后又救活了,死过一回也算是了了过去的因果吧。
这个教训就是,总是和稀泥,是有可能翻船的。
荼姚想杀锦觅,结果错杀了自己的儿子,这个结局其实比原著惨了,以后旭凤虽然会从锦觅还有润玉宁云那里知道过去,但是对母亲的感情却不会再回来了,相当于忘记荼姚了,这也是对荼姚的报应吧。
不管大家会不会觉得,这两只的结局突兀,其实这个结局是开始写的时候就决定了的。
只是,先前本来是准备让两人在魔界从新开始的,既有感情的原因又有政治因素,锦觅成长起来成为能承担责任的魔后,也相当于借此润玉就把魔界统一了。
不过,现在其实也差不了太多,魔尊卞城王已经归顺润玉了嘛。
第142章 完结(下)
“云儿。”
润玉踏入省经阁,宁云正握着一卷书册发呆,闻他呼唤,抬起头来。
“我方才看见,锦觅仙子出去了。”润玉轻声道。
“是啊。”宁云应了一声。
“九转金丹…你是什么时候炼成的,我怎么不知。”润玉垂头看着她,声音低柔。
他们日日相伴,他却不知她竟瞒着这样大的事情。
“有一段时间了。”宁云垂下眸,别扭的不与他对视,“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撕裂真身炼丹,要让润玉完全忘记你,”润玉俯下身来,按住椅背,将她圈住,沉着声眼尾越发艳润欲滴,“云儿,你怎么能对我如此残忍!”
宁云看他神色仍然不好,仰头轻轻他的唇角,软软的解释道,“对不起嘛,你别生气了。玄穹之光找不到,我就想试一试。曼殊沙华是引渡之花,我觉得也许可以造出九转金丹来,没想到就成功了,造反这种事情,还是有危险的,正好多条退路嘛。”
“母神为救旭凤,存他一魄散尽修为,”润玉咬牙忍了忍,“不知,云儿准备如何?”
“哎呀,”宁云也没想到这件事会被揭出来,赶忙拉住他的袖子,讨饶的摇了摇,“都过去了,现在也用不上了。”
她将金丹托付给卞城公主,他岂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给润玉的退路,却不曾留给自己的退路,”润玉按住她的肩膀,额头抵住她的,胸口起伏中藏着激越的情绪,声音却并不高扬,“云儿,你怎么总是不能明白,不顾昔自己的性命,你怎么…就不能乖一些。”
“那你呢!你自己说,你瞒着我的事还少吗?”宁云微扬头反驳他,“我们彼此彼此啰!”
两人呼吸交融在一处,唇与唇相距不过咫尺。
“罢了,”润玉轻叹了口气,搂住她,温热的气息轻拂在她的耳边,“反正…很快…很快,你就会明白的。”
宁云觉得,她的确“很快”就明白了。从那天起,润玉对她实行了贴身看管,随身携带,她就像个大型挂件,随时都同他待在一起…就差给系裤腰带上了。
这回她无论怎么抗议生气,他都不为所动,十分好脾气的哄着她,除了不给她自由。
她觉得自己快被憋死了,喜欢宅和限制人身自由是两回事,但是,她又打不赢润玉。
幸而,很快天工府修好了承天台,到了天帝就任的时候。
提前送来的天帝、天后的朝服摆在寝殿里。银白的底色,绣着精致的图案,放在那里仿佛一团皎洁的月光。
润玉先帮着宁云将天后朝服和发冠戴好,这才自己开始穿天帝的衣服,宁云在一边看着,察觉他实在一个人收拾的艰难,忍不住上前替他理了腰带上的玉扣。
既然已经上手帮忙,自然顺便替他系了环佩,捧了披风,戴上十二旒珠的冠冕。
穿上天帝朝服的润玉,风仪玉立,气度俨然,含威不露,天日之表。
宁云咬唇,可惜这会儿,不能亲上去。
难怪自古帝王称孤道寡,就这一身穿戴,实在是…太禁、欲了。
润玉自然不明白她这一番心思,温柔含笑向她伸出手来,“云儿,我们走吧。”
“也不知道是谁定的时辰。”宁云将手递上,与他交握,打了个呵欠,“半夜登基,当真有特色的很。”
润玉含笑不语,深藏功与名。
十二匹天马所驾的龙撵落到承天台下。
众仙俱已集齐于此,恭迎圣驾降临。
润玉携了宁云的手,步步走上承天台。
此时漫天星辰繁烁,恰似这朝觐的仙官,只中天天心处,空空如野。
承天台筑以九五之数,九阶为一层,一共五层,宁云照礼该在第四层停下来。
只是,她当停下来,润玉却仍然不放开她的手。
“走。”他注视着她,一个字凿地有声。
隔着旒珠,宁云看见他坚定的神情,微微一顿,终是随他步上了最高层。
拜天之礼,三跪九叩。最后一叩拜起,便是礼成。
天心处帝星微闪。
接下来,按制便是该由天帝册封天后。
润玉握紧宁云的手,垂下眸,灵力涌出,脚下的天机阵光芒渐起。
“上神宁云,高门神胤,相识微时,不以余微渺清寒,许以婚约之盟,申以同心之誓,相伴相随,不离不弃,严霜风雪,未尝背离。
先时,余运舛时乖,父母背弃,常得其开释宽慰,指点迷津,鼓励劝勉,殷切和柔,感怀于心,不曾或忘。
云卿以忘川度化之功因封水神,夙兴夜寐,事必躬亲,普降甘霖,慈惠万方。
云卿秀外慧中,冲敏纯善,外有治世之能,匡济之功,内有箴谏之贤,徽柔之质,上敬父母,下济三途。
聘以天后之位,与本座同朝并礼,共掌天下,御旨懿命,俱同本座。”
宁云听到开头,还想他保守君子,居然做出公然念诵情书这么浪漫的事,太出乎意料了,但听着听着渐觉不对,不免睁大眼睛。
她正待开口,就听见润玉继续道——
“天后为本座此生至爱,余珍之、重之、爱之、敬之、亲之、怜之,言有尽,而意不足以表余之情。此生与云卿相伴,乃是余之至幸。
今以天帝之名,宣以元灵之誓,润玉与宁云永结同心,天寿同享,天命相连,生死与共,至死不渝。”
宁云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注视脚下的光华闪耀的天机阵,对着他幽深的眼眸,“云亦愿同君同心同德,天寿同享,天命相连,生死相随…”她眼中盈出晶莹的泪,“至死不渝。”
天机阵光芒大盛,缕缕金色的丝线自两人身上蔓延,缓缓靠拢。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未曾知道。
宁云仿佛感应到什么,来自天地、来自日月、山河、风云、草木,有某种悲悯之声,于冥冥中呼唤。
她只觉得一起变得虚无缥缈,灵魂轻盈得仿佛下一刻便要飞出,然而他与她相握的手,如此的真切,如此的牢固坚定,仿佛抵过了洪荒的侵蚀。
一滴泪自眼中滑落,被润玉的手轻柔的抹去。
宁云送给润玉那串镇心石中飘出点点绯色的光晕,缭绕在他们周围。
那些金线终于纠缠到一起,从此两人的命运将何于一处,永不分离。
一瞬亦或许久,一切渐渐重归于宁静。
典礼结束,众仙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散开。
“以草木和应龙的寿命相较,”宁云被润玉勒紧在怀里,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让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我觉得,你吃亏大了。”
“怎么会,润玉能得与云儿此生相伴,是再幸运不过。”润玉声音里透着欢喜。
他看着天心的帝星旁,冉冉升起与之相连的星辰,双星并耀,交相辉映。
那颗星星再也不会飘忽难寻,让他惶恐焦心,他能感到至此以后,他们当真休戚与共,性命相连。
他终于改变了她的天命,至此让她属于他一人。
他轻柔的替她拭了泪,指着天空的双星,笑意盈盈,“况且云儿你看,若非云儿相助,新生的帝星岂能有这般光耀万丈,你救济忘川的功德分与了润玉一半,可会觉得吃亏了?”
“你这是瞒了我多少事!”她娇怒道,“方才,方才你差一点就成了天底下第一个,在登基大典上殉情的天帝,你知不知道!”
就差一点!若非镇魂石被激活,他就会被她带入鸿蒙了。
提到此事,润玉不免长眉微蹙,将手串取下捧在手心,“云儿,这到底是什么?”
“镇魂石,你听说过吗?”宁云歪了歪头,“你先前不是总做噩梦吗?我寻了一位智者,他告诉我说,那是受了别的世界——就像我上辈子的世界那种——影响,如果不小心魂魄都会受伤,我就寻了这个,之后你果然没有做噩梦了嘛!”
润玉不由的一愣,心下不免有些后怕,他固然害怕那些梦,却又依赖期盼着梦境带来的启示,不过,他看着中天相映生辉的星辰,如今已经不同了。
他叹了口气,他的姑娘又没有说实话,“云儿,方才镇魂石中飘散出的,明明是你的气息,你还做了什么?”
“就是心尖血嘛,我有没有寰谛凤翎,不得做点别的法器,”宁云小心翼翼、心虚气短的瞥他,继而想到方才的场景,不免又有了信心,仰首挺胸,“要不是这个,我们现在可都飞灰湮灭了!我跟你说,你可不能翻旧账啊!”
润玉一时五味杂陈,看她色内厉荏的样子,当真不知怎么才好,好半天才无奈的微笑着开口道:“润玉还什么都没说呢。云儿只要记得,从今之后,你我命运相系,生死相随便足以。”
宁云被他噎得,眼泪都逼回去了,他这是想威胁她了?
然而,她还真的被他挟制住了。
她自己无所谓,却不能不将他的性命放在心上。
“那——”她眼珠一转,“我以后什么事都不瞒着你,你也不准瞒着我!”
“好。”润玉含笑点点头,“云儿有问,润玉必不会隐瞒半分。”
“不行!”宁云才不会上他的当,“要主动坦白!你知道我在意的事是什么的!不能避重就轻,不能言语遮掩,必须前因后果都讲清楚,不能牵强附会!”
“好。”润玉仍然欣然点头。
“那承天台这件事,”宁云仰头盯着他的眼睛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的!”
润玉轻柔的叹了一声。
“怎么!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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