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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情满潇湘-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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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月看了两位主子一眼,隐隐的察觉到一丝诡异,又不敢相问,只得退下。
黛玉依旧安安静静的坐在跟前,水溶慢慢的呷着茶。黛玉在等着他开口,心想不管发生了什么大事,她都能和水溶共同面对。
第168章:箕裘颓堕
屋里静悄悄的,黛玉睃了水溶一眼,却见他面色微微的带着一股冷厉,薄唇微闭。在替水溶续第六次水的时候,黛玉终于按捺不住了,低声问着水溶:“王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水溶目光如炬,扫了黛玉一眼,语气却格外的平静:“三皇子的事出来了,依着皇上的脾性,看来跑不了要抄家下狱,后面还不知有什么更大的罪行。”
黛玉听到此处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原来不是水溶有事,又忙道:“前些天不是说要册封三皇子,又让孙太妃去三皇子府邸养老。这才过了几天,就完全变了个样呢。”
水溶道:“有人弹劾三皇子,说他在孝期里聚众玩乐,不知礼仪规矩,府里还养着一班戏子。说他不孝,这就抓住了把柄。”
黛玉心想孝为大,这样的事治个什么罪都行,不过说到抄家下狱未免又太严厉了再说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冷酷刻薄至此。
水溶又道:“一起被弹劾的,还有你们贾家的人。”说着又看了看黛玉。
黛玉微怔,缓缓说道:“这些事我们怎么管呢,王爷现在也一堆的事,还不知怎样收场呢。”
水溶道:“因为三皇子同时邀请了宁国府里的贾珍父子,所以连同贾珍父子也一并上奏了。皇上下令要严查,原本是让我参与其中。”
黛玉有些惊讶忙问:“王爷应下呢?”
水溶摇摇头:“我直说了,如今和贾家是姻亲,得避嫌,这事也不好管。皇上也没说什么,又吩咐了忠顺王去查办。”
黛玉道:“还真是个多事之秋呀,更何况还没立秋呢。就出了这么多的事。忠顺王那人是个怎样的人呢?”
水溶知道黛玉是在为外祖家担心,便道:“他是皇上的身边的人,如今又领着双俸,手下养了好些人,六部中都有他的人,其中也有不少的酷吏。宁国府落在他的手上,只怕是凶多吉少。”
黛玉便沉默了。水溶拉了拉她的手,安慰道:“这事才刚刚起来,后面怎样也还说不定。皇上才登基不久,肯定会做几件大事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你别担心,我若能帮得上的地方,一定出力,只是现在的身份有些尴尬,不大好说话。”
黛玉忙分辨道:“王爷,我不是怪你不肯相救。东府里的那些事我自然不知道,不过是想着四妹妹要怎样呢。现在我担心的还是王爷,皇上新政,必定是要拿人做筏子的。以前王爷也在三皇子手下做过事吧,只怕皇上又会拉出来说。”
不得不说黛玉心思缜密,不过水溶却淡淡一笑:“你放心吧,还愁不到那里去,我自己也有准备。说不定很快就要有眉目了。”水溶口中安慰着黛玉,却装了一肚子的烦心事。
且说宁国府已经大乱了,尤氏从未见过如此大事,一时也没个主意,蓉儿媳妇陪在跟前,也战战兢兢地不敢言语,尤氏连忙让人去前面打听,此时赖二家的跑来慌慌张张的说道:“奶奶只怕事不好,还是先避一避吧。倘或伤到了奶奶哪里怎么好。”
尤氏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欲要往外走,跟前的人连忙拉住了她。尤氏咬牙切齿道;“我倒要看看这些人敢把我给怎样。”
赖二家的又劝:“听我家男人说,前面来了好些人,让奶奶收拾下贵重的东西,暂时去西府避几天。如今大爷和蓉爷都不在家,得为以后留条路。等安顿下来了,奶奶再遣人去打听消息,不是很好么。”
尤氏被人拉住了,一时也没主意,只是大骂:“平日里我怎么劝他们爷俩的,偏就是不听。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看这么收场。祖宗挣下来的这点家业,看来是要败光了。”
屋里的丫鬟媳妇连忙赶着收拾东西,带不走更多的,只好挑些要紧的带上。贾蓉媳妇胡氏陪着婆婆从后门出去了,一路往西府而去。
王夫人正在午休,听来旺家的来说起这事惊了一跳,忙问:“当真给拿走了,要抄家?”
来旺家的说:“东府里的大奶奶、小奶奶已经过来了。”
王夫人心中隐隐的有些害怕,想到东府果真要倒了么,这边又能撑到几时呢,如今想远远的避着,看来有些来不及。她一手托着脑袋,病恹恹的对来旺家的道:“你去回宝二奶奶,就说我知道了。不用再来请示我,给安排两间屋子住下,别的事她拿主意吧。”
来旺家的应声而去。
宝钗听说也是一惊,忙忙的整了衣衫要迎出去。且说尤氏和胡氏已经到了垂花门,下了车,径直往荣禧堂来。还没进正院,周瑞家的和林之孝家的便上来拦住了:“哟,东府里的大奶奶、小奶奶怎么有空过来瞧我们太太。”
尤氏惊魂未定,眼中闪烁着惶恐之色,拉着周瑞家的手便哭出来了:“好好的一个家给他们败了,二太太在哪里,我和二太太说说。”
林之孝家的忙拉着尤氏说:“太太犯了头疼,正歇着呢。太太说让宝二奶奶……”话未说完,只见宝钗带着莺儿和袭人过来了。
宝钗忙道:“请珍大嫂子上我屋里坐坐吧。带的这些东西,让人安置去。珍大嫂放心,”
尤氏带着媳妇暂且在荣国府借住了下来,房子原本空着的也有好些间。宝钗本想将尤氏安排在惜春房里,可又想到惜春那性子孤僻,整日年吃斋念佛,也不敢太去打扰她。后来尤氏暂且在李纨处住下。胡氏又住于别处。
李纨每日只顾儿子温习功课,眼下就要到秋闱了,好在贾兰还算懂事,算是个省心的。李纨看着唯一的儿子,便就看见了希望。
尤氏羡慕起李纨来:“以前她们说珠大奶奶是个苦命的瓢子,眼下也活出模样来了。兰哥儿好,我看着比宝玉还好。你必定是有福气的,以后媳妇一娶,兰哥儿挣个诰命回来,也就是官家太太,做老封君了。倒让人好生羡慕。”
李纨苦笑道:“这孩子从小没个爹,自己还算懂事,不过谁知以后怎样呢。珍大嫂子羡慕我做什么,你们家的蓉哥儿难道还差了不成,如今媳妇已经娶了第二个了,也是有封诰的人。”
尤氏却突然一叹:“儿子不是我亲养的,我又管不住他。我们家现在遭了这么大的祸事,谁知道挺不挺得过去。想着这边的二老爷好,帮着一些。哪知二老爷却被罢了职。”
李纨又劝慰道:“老爷路子宽,大嫂就放心吧。”
尤氏现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丈夫被人拿了去,如何叫她安心。坐了一会儿,听说贾兰回来了。尤氏便对李纨道:“我去四妹妹那里坐坐。”
惜春正屋里打坐呢,跟前也没个丫鬟服侍。尤氏隔着帘子看了一回,心里不由得生气,这个小姑子真真的让人头疼。
彩屏奉了茶来,尤氏便安静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却憋着一口闷气。心想她嫡亲的哥哥如今下落不明,她倒两耳不闻,冷漠至此,到底让人寒心,反正如今住过来了,倒要看看这个小姑子能缄默到几时。
半个时辰过去了,惜春才从静室出来,冷冷的看了尤氏一眼,只说了句:“大嫂来了。”
尤氏不由得火冒三丈:“你哥哥,你侄儿现在的正受苦,你倒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算是在这边长大的,到底也是东府里的人。”
惜春沉着脸说:“你们的事又与我何干?”说着便要往外走。
尤氏上前拉住了她,质问道:“你是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呢?”
惜春目光如水,也不去看她嫂子,依旧是冷冰冰的说:“我早已是红尘外的人,不管这些俗事。大嫂和我说也没用。我能帮上什么忙呢。你们干的那些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家子像个什么话。快别再提我是贾家的人,我好端端的一个洁净女儿,不想落于这泥泞之中。”
尤氏不由得心寒:“好呀,倒出一个白眼狼了。等你哥哥回来,给你找户人家,也完了这门债了。”
惜春不为所动。她径直的出了房门,留下了尤氏在原地。尤氏气得牙痒,偏偏摊上了这样的小姑子,让她恨也不是,气也不是。
惜春回到自己的房着,对着镜子,卸了头上少有的几件珠钗。镜中的容颜正是绽放的时候,这一切对于惜春来说都视若无睹。她轻轻的挽了一个纂儿。
又将当初描摹的(大观园行乐图)展开细细的看了一回,上面的女子只怕再也聚不齐了。家里的四个女孩子,唯独她还守在这里。那园子已经荒废了,画上的人死的死,嫁的嫁,总有一天会随着园子一起老去,而她也会立马脱离这个苦海,去修自己的来世了。
惜春抹了抹眼泪,将那画细细的又收卷起来,叫过了彩屏对她说:“将这个送到二哥哥那里去。”
彩屏不知何故,只得取了画便走。
惜春换上了一身浅驼色的细布衣衫,恋恋不舍的看了看住了几年的屋子。没有取走任何东西,随即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169章:怪侬底事倍伤神
贾家以前和忠顺王府本来没有多大的交情,如今忠顺王接管,只怕不是什么好事。贾赦和贾政兄弟商议了半天,又让了族中之人各处去打听消息。
眼下秋闱在即,贾政又亲自点了宝玉、贾环、贾兰,还有远支的贾蓝、贾菌俩几人一并下场考试,天天督促着几人温习课业,将几人做的文章送与大儒点评。大儒很是夸赞了一回,还许下必成大器之言。
贾政如今被撤了职,哪里也不敢去,只在家中训导儿子,望宝玉能成其大业,天天逼迫得紧。
又说水溶因为赈灾之事被人弹劾,后来查出有人暗中捣鬼,好的粮食已经被调换出来卖了高价。水溶虽然不知情,但办事不利,被罚了半年的俸禄,仍然派了户部之事,而贾政作为全权的办理者,再没有官复原职。
一场风波总算是过去了,水溶用尽全力总算是没有让王府声誉受损。
他快步回到家里时,黛玉依旧摇首翘盼许久。他刚刚进院门,黛玉便迎上去关切道:“王爷可算回来了。”
“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黛玉摇摇头:“一切都好,只是我担心王爷。”
水溶懒懒的一笑:“没事,放心吧。”
及至房中,水溶换了家常衣裳,坐在炕沿上与黛玉闲话。后来又说起了贾家的事来,水溶显得有些沉重:“也不知道皇上是从哪里翻出了那些陈年旧账,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要和宁国府过不去,如今又罗列出好些罪行来。”说着又嘲笑了一句:“也不知是谁提出来的,说宁国府的珍大爷,带着一帮家族子弟练习骑射,有意谋反。老天,这样的罪名可是担不起,动辄会株连九族。”
黛玉颇为烦闷:“若是皇上留了心,只怕外人怎么帮也帮不了了。”
水溶道:“自求多福吧,但凡我能说上话,必定会替他们说两句。只是现在忠顺王管着这事,我自然不好插手。眼下又是秋闱了,听闻宝玉今年要入场。倒也好,他也老大不小了,如今舅舅免了职,但凡他能中个名次,明年再入春闱,以后必定也是有所出路的。你舅舅还还让我照看他呢。说来他天份本来就高,只怕是年幼时太过于溺爱。”
黛玉听他说起宝玉来,便装作不知,也不答话,后来与他商量怎样过中秋来,又说:“这还没到月初呢,锦乡伯那边就送了他们做的月饼来。用两个漆盒装着,那盒子倒是好看。”又让人将月饼拿来给水溶看。
水溶略瞧了一眼,便和黛玉说:“若是他们韩家来说议定日子,主意你拿吧。”
“王爷难道不过问么?”
水溶伸了伸胳膊:“我哪里顾得过来,如今又给我分派了江南的赋税,好在手下还有一群办事的人,不用我亲自去坐镇。”
黛玉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他才被罚俸,怎么又派了这样重的差使,但总归是件好事,黛玉心下也是喜欢的,便和水溶道:“没想到王爷还因祸得福,皇上这样信任你。对你委以重任。”
水溶苦笑道:“那是你不知道里面的这些难处,每年江南的税收都是最头疼的事。看着似乎有油水可捞,殊不知是件烫手的山芋。前些年,凡事接管了这事的哪个后来不被查办的。这不是将我给架在火上烤么?”
黛玉这才知道原来并不是件美差,可是她又无法帮助水溶,不免替他担心,忙问:“王爷准备怎么做呢?”
“在其位,谋其政。我尽力而为吧。若有人存心要挑事,那我有什么好说的。皇上今天问我能收上来几成,我回答了个五成。皇上只笑了笑。”
黛玉蹙眉问道:“果真是那么难吗?”
水溶苦涩的说:“往年能收个三成上来就不错了。今年我许诺收五成,还不知道怎样呢。尽力而为吧,好在这边又从下来调来几个还算得力的帮手。”
黛玉却还是不免为水溶担心:“若达不到目标的话,只怕王爷又要受责罚。”
水溶却故作轻松的一笑:“怕什么责罚呢,大不了,我不再管这些事了,做个闲散王爷难道不好么?也好在家陪陪你,这些权势争斗我也早已厌倦了,有时候甚至觉得恶心,与你打交道的那些人,谁知道在背后会不会对你落井下石。如今正得宠的是忠顺王府,我们水家也早已不复从前了。最兴盛的时候是祖辈那一代,父亲那一代的时候也还好。这份家业到了我手上,我尽力保护好身边人就行,别的也不愿多想。说不定到了我儿子的时候,又比我争气呢。”
黛玉听着水溶后面的话很是歉疚,不由得又想起太后的那些刁难的话来,黛玉未和水溶提起,一是怕他多心,二是怕他为自己担忧。
惜月过来说传晚饭,黛玉便命摆在正厅房。
一会儿敦慧和水澄姐弟来了,水溶拉着弟弟和他说话,又细细的问了学里的事,各项功课也都一一问过了。水澄说今天学作诗来,水溶看了黛玉一眼笑道:“你嫂子就是个现成的诗人,将你作的念来我们听听,也给你评评。看有没有长进。”
水澄看了他嫂子一眼,只见黛玉正含着笑看着他,哪知水澄突然害羞了,脸微红,微微低了头,缓缓说道:“还是一会儿写给大哥看吧。”
水溶拍了拍他的胳膊笑道:“你害羞什么呢,嫂子的诗才可在你大哥之上。”
黛玉笑说:“王爷又拿人取笑。”
敦慧端端正正的坐在西边的官帽椅上,也不正发什么呆,目光痴痴的也不与人说话。黛玉心想必定还是下午的时候韩家二公子来过府里,这小姑子只怕是添了相思。欲要取笑她两句,可又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越发的害臊。
当下几人用了饭,水溶便带了水澄去书房。敦慧留了下来陪她嫂子。
黛玉取了一团麻线来理,敦慧在跟前帮忙。
丫鬟们都用饭去了,趁着跟前没人,黛玉悄声问她:“韩二公子今天进府来和你说什么话呢?”
敦慧红着脸说:“嫂子又拿我取笑。”
黛玉笑道:“我取笑你做什么,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适才见你是失魂落魄的样子,是不是有了心事,对不对?”
敦慧红着脸说:“当初嫂子也有过这样的感受吗?”
黛玉笑道:“你怎么反问起我来。我又不像你这样害起相思来,说出来也不嫌丢脸。”
敦慧冷哼道:“哼,当初嫂子还在栖霞院住着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对我哥哥相思过,我却是不信的。”
黛玉这才见识到她这小姑子的厉害之处,这叫她要怎么说呢,那时候,那时候的她一心想的是离开这个地方。韩姐姐还住在怡园那边,她算个什么。虽然她知道水溶对她有意,可她又能奈何,不过是能躲着的地方尽量躲着吧。
敦慧见嫂子不开口,笑着追问道:“嫂子是什么时候心里装着我哥哥的?”
黛玉倏地一下给怔住了,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敦慧这问得她更是没处回答,便匆匆收了线,赶敦慧回烟雨楼去。
敦慧笑嘻嘻的说道:“嫂子以后要问我什么韩家二公子的话,我就拿这些话来问嫂子。”
黛玉双手一摊:“我还真摊上了一个千叼万恶的小姑子,罢了,你才是我命中真正的魔星。”
敦慧咯咯的笑着。哪知水溶从外面走了进来,眉眼间都带着笑了:“歆儿怎么又欺负你嫂子?”
敦慧回头说:“我才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欺负嫂子,哥哥问问嫂子去。”便一溜烟的跑开了。
黛玉只得跺脚道:“好在我只有这么一个小姑子,要是再多两个,真正是要让我头疼。”
水溶已经过了碧纱橱,只在内室坐着。黛玉揭帘进去,娇嗔道:“郡主如此,都是王爷惯着的缘故。阿弥陀佛,以后该韩家二公子头疼去。”
水溶却将黛玉拉到了怀里,低声问着她:“才歆儿和你说的,我都听见了。你还没回答歆儿,可否回答我这个当事人?”
黛玉推离着他:“王爷也和郡主学得一样,只知拿我来取笑。你们是王爷郡主,我不过一个民女丫头,不过是个奴才罢了。”
水溶捏了捏黛玉的脸颊,宠溺道:“怎么我发现你越来越淘气呢,快要赶上歆儿。不和我说实话,当心我又要胳肢你。”说着两手便往黛玉的腋下探去。
黛玉连忙笑着起身避开了,口中求饶道:“王爷饶了民女这回吧,原谅我什么也不知道。”
“哼,这时还和我装憨呢。今天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为夫的本事。”
两人正在打闹的时候,含烟走了来对两人说:“禀王爷,南京来的左大人求见。”
水溶方只好作罢,回头对黛玉道:“一会儿睡觉了再和你计较,先放过你吧。”
黛玉红着脸,别过身去,只不答话。待回头看时,水溶已经出去了,撇撇嘴说:“就爱以大欺小。”
第170章:宝玉失踪
八月渐渐来了,街市上多出了节下之物。西直门外桂顺斋新出的各式饽饽。都说桂顺斋里出的松脆香酥、油而不腻,花色品种繁多,远近闻名。如今赶着即将到来的中秋,今年新出来的各式品种也纷纷都上市了。由于名气太大,京城不少的王公贵族也来此订货,或是送礼,或是自己吃,生意向来很好。
一辆八宝青绸的素盖车缓缓的停在了桂顺斋不远的地方,六儿赶紧跑上前来,揭了帘子躬身陪笑着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水溶眉毛一挑,从腰间系着的荷包里拿了几两银子来,交给了六儿,吩咐了一句:“去店里买两封月饼。”
六儿又笑问:“不知要什么馅儿的?”
水溶略一沉吟便道:“一样枣泥,一样金腿。”
六儿便应声而去。
水溶坐在车上并未出来,外面人语喧闹,他始终没有探头去瞧。对了一下午的账,脑袋现在还有些晕乎乎的,将这档子事接过来已经六天了,大致上总算是有了些眉目。他又想起家里的黛玉来,还不知她怎样呢,黑得比前些日子要早些了,此刻他就想立马回到家中。妻子正等着他回去呢。
水溶觉得六儿去了有些久了,现在天很快就要黑了,莫非还挤得水泄不通?水溶挑起了帘子一角,四野暗起,他又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六儿过来。
“王爷买好了。”
“他们生意果然好,都这时候了还忙呢。”水溶接过了桑皮纸包得严严实实的月饼。
六儿才道:“因为遇着宝玉身边的小厮了,站着说了半天的话,倒误了王爷的正事了。”
水溶道:“走吧。”
六儿放下了帘子,吩咐了车夫几句便急忙往北王府行去。
好不容易到了家,六儿又在跟前将遇着宝玉身边小厮的事,细细的都交代了。水溶脸色一沉,提着月饼往后院走去。
院中两棵桂树这两天相继开放了,满院子的花香。黛玉才出了房门,就见水溶站在丹桂树下,黛玉笑说道:“王爷回来了。”
“欸,回来了。”水溶大步走了过来,他走到跟前微笑道:“因为赶着买月饼所以稍微耽搁了一下,倒是让你在家里久等了。”
黛玉咂咂嘴:“还买呢。那些人送的,家里自己做的,难道还少了不成?”
水溶进了屋,一面和黛玉道:“这桂顺斋的和我们家里做的不一样,特意买回来给你尝尝。别人送的礼,难道我们不回礼么。”
黛玉亲手倒了一碗茶捧给了他。
黛玉又问:“可曾吃东西没?”
水溶道:“一下午一直在对账,后来南京来的那位左大人又请了我们去杏花楼喝酒。”
黛玉道:“看来你没喝多少,酒气不重。”
“怕你不高兴,我哪里敢多喝。”
黛玉叫来了彤云吩咐道:“你去和厨房说,让做一碗酸笋汤,别搁得太油了。”黛玉回头的时候见水溶正在看她,黛玉微微一笑:“王爷有什么话吗?”
水溶欲言又止,偏过头去,急忙道:“没,没什么。”
黛玉道:“我闲着没事的时候做了两双袜子给你,王爷要不要试试?”
水溶道:“不用了,你做的,必定是好的。”
黛玉又见他沉着脸,并没半点喜悦之情,和才进门那会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心想又是户部那些烦心事,便笑问着他:“我给王爷做的那个香袋,王爷为何不戴在身上呢?”
水溶歉然道:“早上走得匆忙,给落下了。明儿一定记得。”
“要不是你央了好些天让我给你做一个,我才没那么心思了。做好了,哪知你又不戴。马上就要中秋了,王爷的应酬也多了起来,缺个什么让惜月替你准备去。”
水溶只笑了笑了,眉头紧锁,似乎心事重重。
一直到酸笋汤做了来,水溶喝了半碗。黛玉一直陪在跟前,敦慧和水澄前来归省过,南晴也到跟前来问候了几句话。屋里其他的丫鬟也都相继退下了。
水溶这才和黛玉说起:“你听说过没有,你们贾家出大事呢。”
黛玉一怔忙问:“什么大事?”
水溶道:“今天去桂顺斋的时候,六儿恰好遇见了宝玉身边的焙茗,说前日初九,宝玉和贾家的几个孩子一同入场考试,可是那场结束后,人却不见了。如今整个贾家已经忙乱了,今天已是十一,据说宝玉依旧没有回家,贾家的人正四处打听呢,又问来没来过我们家。”
黛玉听了后呆了半晌,随即又问:“初九那日考完就不见他回去么?”
水溶道:“听说是预备了接场的人,哪知等了半天却不见影子,又各处去找,还是不知在什么地方。真真是件怪事,玉儿你说说看,宝玉那么大的人,又不是个小孩子,怎么可能走丢。”
黛玉静静的坐在那里,水溶还在跟前说着话,具体说的是什么,黛玉已经听不大清楚,她心中微微的翻腾着,脑中突然想起以前的那些日子。宝玉的脾性她最是清楚不过,至于为何离家,她大约也是清楚的,若他存心要躲起来,只怕旁人是找不着。
水溶说了一通,见黛玉半晌未开口,便知道她一定是担心的缘故,于是坐回她的身边,揽着她的腰肢说:“不过是找个人,我们府里闲人多的是,让帮忙找找,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别急,只怕过两天就好了。”
黛玉靠在他的怀里,默默的流着眼泪,心想只怕是舅舅逼迫得太厉害了,到了这个关口他才会离家吧,在他眼中,这些功名利禄什么也不算,还不如潇洒自在。黛玉心中的这些话又如何能与水溶说起,那是她曾经的知己,不管他做什么,总会有他的道理,黛玉不愿意跟着搀和什么。
到了第二日,水溶吩咐孟一帮着去找宝玉,倘若他不肯跟着回荣国府,好歹也要将人带来府里,大家帮着劝解一回,说不定就好了。
且说荣国府已是另一副场景,王夫人病卧在床,老泪纵横,整日里念叨:“不争气的儿,养了你二十年,倒成哦反叛了。媳妇给你娶来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亏得老太太还在的时候那么疼你,看来是白疼了一场。你要是死了,将珠儿留着该多好。”
宝钗、李纨等陪在跟前,李纨听见提起贾珠不免抹着眼泪,且说宝钗虽然内心悲戚,却不见她痛哭流涕,反而还来劝解着王夫人:“太太安心养着吧,如今让各处的人都去找了。只要他还在京里,就一定能找回来。”
当下正说着,贾政一头走了来,气呼呼的说道:“都是给你们惯的,家里出了这样的逆子,看来存心是要将我们贾家的脸面给丢尽,他才安心。”接着又冲王夫人说:“别以为你能靠着他,竟是做梦。我早说将他给打死就好了,偏偏你们还拦着,这样的孽障要来有何用!”
众人见贾政满脸的怒气也不敢相劝,只王夫人原本还躺着的,听见贾政的斥责连忙要下床来,哭道:“老爷,我只这么一个儿子,但凡他有千万个不好,在跟前总归是孝顺的,好好的将他给找回来,只要他没什么事,老爷也别太逼迫他了,由着他去吧。”
贾政怒上心来,跺脚喊道:“你说的这些是什么话,生养了他一场,没有教导好他。明日还有一场试,也不知他会不会出现,我已经派了周瑞、李贵几个去附近守着了。”后来又颇为痛心道:“这个孽障,只怕哪天我死了,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当下又有林之孝回话,贾政便出去了。
尤氏还住在这边,又安慰起王夫人来:“太太,您说这叫什么事呀,我们家那爷俩如今还在牢中,还不知在怎样发落。处处去打听了,偏偏到了这紧要的关头竟没人能帮上忙。”
王夫人一脸的憔悴,又去看宝钗,只见她言语不多,靠在床沿边,微微的低了头,王夫人心里越发的觉得心酸,叹了一声:“我是害了宝姑娘,嫁过来几年,可过了一天的好日子,偏偏肚里有苦水也不愿意和我这个做婆婆的说。”
宝钗眼圈早红了,喉头哽咽着劝着王夫人:“太太先睡会儿吧,一定还有其他法子。”
众人又劝慰了一阵子。李纨又对宝钗道:“宝妹妹也该多保重才是,宝玉指不定去哪里贪玩了,或许明天就回来了。”
宝钗含泪点点头,又对李纨道:“多谢大嫂,但愿如此吧。”
李纨回到这边屋里,又亲去贾兰的房里看过。只见他挨在桌边背书,见母亲进来了,连忙起身,含笑道:“母亲怎么来呢。”
“好孩子,你也歇歇吧。家里这么乱,真难为你了。晚上也早点歇息,明儿还得进场去。”
贾兰为了让母亲放心,便含笑道:“原本我也想跟着家人去找二叔的,可他们拦着不让。又怕母亲担心。母亲尽管放心,我再看两页,就歇着了,明儿一早也好有力气。”
李纨给儿子理了理衣服,见他和当年的贾珠长得没有两样,心里不知是喜是悲,又一心盼望着儿子有成就了,也不枉她这些年苦苦的煎熬。
第171章:月夜发悲音
到了十五这一日,终没有宝玉的音信。
今年的秋闱已经结束了,又是一年的亲人团聚之日,这个节日对于荣宁二府来说,都没心思去过。
北静王府里却是另一番场景,望月轩中早早的已经摆下了几桌酒席,请了老一辈的妯娌们坐了一桌,又让秦嬷嬷等几个抚育过,有功劳的几位乳娘坐了一桌。水溶当着众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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