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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情满潇湘-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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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让雪雁分派从南边带回来的那些土物,送郡主的,送公主的,甚至是送和姑姑的,这边太妃、王妃的一一齐全。还有贾家的那些,黛玉亲自写下了笺子,谁是谁的,一一标好。叫来了两个婆子,赏了她们二两银子,让雪雁跟着她们,将这些东西送到贾府去,并说与雪雁要亲自去致谢。

东西虽然不是很丰盛,不过是黛玉的一点心意罢了。

雪雁跟着婆子们坐车往贾府而来。王夫人和宝钗也才归府不久。宝玉告了病假正在屋里休息,听说母亲和媳妇回来了,也忙到了这边。

王夫人见了宝玉自然要问两句:“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呢?”

宝玉道:“坐在那里头晕,索性告了假才回来的。”

王夫人听说撇了撇嘴:“仔细老爷回来又问你。”不免又担心起他来:“袭人给你用药没有?”

宝玉只好道:“吃了几粒丸药。”

王夫人看了看跟前这个唯一的儿子,这是她所有的希望都在宝玉身上,又看了一眼宝钗,心想这些年媳妇也跟着受了不少的委屈,却从来没有听见她抱怨过什么,寡言少语,便叹道:“我也不敢太逼迫你了,好好念书,希望能考个好功名,也把你一生的过错都抵过去了。还有你媳妇,你也对不起她。从今往后,好好的待她。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宝钗红了脸,坐在那里不好说什么。宝玉也一言不发,他有自己的心事。王夫人正欲让宝玉和宝钗下去,自己想要好好的歇歇,突然听得婆子进来说:“太太,说林姑娘打发了雪雁送东西来。”

如今王夫人听见林这个字就觉得刺耳,忙道:“她还记得我们?不是嫌弃这里,早早的去拣高枝了么。”

宝钗忙劝道:“太太,林妹妹打发人送东西来,自然也是她的好意,太太让雪雁进来吧。大热的天,跑这一路也是不易。再说跟来的都是南安王府的人,来者也是客,得让他们歇歇脚,喝口茶,还得预备赏钱呢。”

王夫人才没说什么。

宝玉的心思早已经飞走了,直到雪雁进来,将黛玉让送的东西呈上。王夫人的是两端杭绸,两端苏绣,一尊檀木观音摆件,一串白檀念珠。雪雁口齿清楚,将黛玉要说的话也都一一转达道,王夫人脸上依旧不喜,心中暗骂这个丫头可恶。养了她几年,还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雪雁又去别处送礼。从邢王夫人,甚至是东府里的尤大奶奶,到平儿、巧姐儿,都有礼,唯独没有宝玉的那份。

宝玉私底下找到了雪雁询问:“是不是弄错了,为何人人都有份,偏偏没我的。”

雪雁笑道:“怎么会弄错呢,纸上也都明明白白的写着,谁是谁的。姑娘也亲自点过。不会有错。”

宝玉耷拉着脑袋,显然有些有些失落。雪雁见了他这样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好笑说着:“宝二爷犯不着为了这个难过,姑娘必定有她的道理。”

宝玉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林妹妹她过得好吗?”

雪雁道:“挺好的,王爷对姑娘很好。在外面无依无靠这些年,也总算有个去处了。宝二爷安心吧,以前在府里住着的时候,宝二爷对我家姑娘好。姑娘都记着呢。”

宝玉心中怏怏不快,心想原来人世间的情缘皆有定数,要是当年没有贵妃的旨意,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这些年来他的一片痴意如今全都化成了云烟,所有的美好都是过往了。

雪雁见他又魔怔了,不敢再说什么,生怕又惹出他的病来,忙忙的就要告辞。宝玉却突然拉着雪雁道:“雪雁妹妹,你回去和林妹妹说,就说我……”宝玉显得有些急躁,突然不知后面该说什么好,结结巴巴了一阵,最后终于脱口而出:“说我这些年都记着她,她的一切我都还记着,全部放在这里呢。”说着便指了指胸口。

雪雁见宝玉说出这样一篇话来,显然是一点防备也没有,惊讶,愕然写满了脸上,后来慌慌张张道:“二爷快回去吧,怕宝二奶奶等。”连忙择了别的路,匆匆而去了。


第134章:出闺成大礼

水溶和黛玉的婚事也正式的纳上了议程,翻遍了黄历,选了一个上好的日子。皇帝也让礼部赏出好些贺礼来。

服中婚娶,自然有许多避讳的地方,再加上因为是续娶,那些繁文缛节上就减了不少。自然没有六年前那样大的排场,那样的风光热闹了。

雪雁将水家送来的聘礼,一一都指给了黛玉看。黛玉亦不曾在意这些了,心想未来到底是怎样的,谁也说不准。她要正式的跨进那扇门,以一种别的身份。心中生出好些不安来,可这种不安又使得她无法向外人道。

她不禁忆起水溶曾在父母的墓前说的那番话来,心想或许真该毫无顾忌的相信他,他总是在自己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出现。一次是在宫中,公主的婚期已经议下,太后也即将把她打发出去,是他站了出来,给她一个暂时能避风雨的地方。在王府中住的那些日子,两人真正相处的日子虽然不多,可他一直给予温暖的保护,就如黑夜中那一点明亮的火光,牵引着她前进的方向。还有一次便是在苏州的堂叔家了,黛玉这些天时常会想,要是他没有找来,两人注定就这样错过了。或许她接受婶娘的安排嫁到了陆家,那个素未谋面的守备家的公子。或许是她努力的抗争了一回,出家做了红尘之外的人。一切都未料可知。

只是人生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黛玉心想这些安排冥冥中自有定数,她逃也逃不掉。

南安王妃进来了,黛玉忙起身迎了上去,笑着行了礼。

南安王妃瞅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方笑道:“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妹妹这气色也还好。赶着好日子呢。我将这吉服送来了,妹妹一会儿试着穿穿。妹妹身子纤细,只怕这衣服有些大,也是没办法的事,先上身看看效果,实在不合身的地方,想办法弥补。”

丫鬟便将衣服捧了过来,黛玉看去只见翟衣金绣着绚丽的云霞纹,不饰盘凤,真红的大袖衫,红罗裙,皆织金绣九重雉纹。衣料皆是内务府出的上品,极尽锦绣华贵,好看是好看,只是觉得有些眼晕,忙让雪雁收了。南安王妃又坐下和黛玉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让她别紧张,兼又添了好几车子水溶的品性,又夸黛玉福气好。

展眼已到了正日子这一天,一大早的黛玉便被身边的人催促着早早起身。沐浴更衣,又到太妃处行礼。于是又面朝南拜了几拜,这是葬着她双亲的方位。

南安王妃带着丫鬟喜娘们到西景阁替黛玉妆扮。南安王府里好久没有出过这样热闹的事了,连王府里正经出的小姐,平时不大出绣阁的,也到西景阁这边来凑热闹。满屋子的人说着恭喜的话。

生平头一遭,黛玉像个木偶般,被这些人扯来扯去。喜娘已经来催促了好几回,王妃忙着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回,确定没有什么遗落的地方,忙拾取旁边搭着的刺了鸾凤的红盖,替黛玉盖上了。

雪雁作为傧相,也穿着桃红的衣裙,仔仔细细的妆扮了一回。不论和谁说话都笑吟吟的,今天是她家姑娘的大好日子,雪雁心里也犹如吃了蜜糖一般甜蜜。笑盈盈的上来搀了黛玉。

众人赶着向黛玉道喜。黛玉只看得见裙摆移动,心中有些无助,好在雪雁在身边。待跨过了门槛,上了轿。听得司仪唱礼,接着耳边鞭炮声响。

黛玉牢牢的握住了手中的那个寓意吉祥的苹果,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终身的平安如意就会跑掉一样。身上层层叠叠的衣服让黛玉觉得有些闷热,头上戴着的凤冠着实的沉重,不多时,已经觉得脖子发酸,她没有什么欢欣雀跃的感受。倒是身上的这些别扭使得心情有些烦闷。脑中却突然间闪现过好多的画面,甚至她也想到了北王妃香消玉殒的那天,还有北王妃和她说的那些话,心中酸甜苦辣,一股脑的全部涌了出来。甚至又想,要是父母还在,若他们能亲眼所见,必定也是喜欢的。

手心的汗液已经让苹果变得更加光滑了,随着轿子一颠簸,险些滚落了下去。黛玉双手牢牢的将它护住,生怕一不小心,她的平安幸福也跟着溜走。

南北二府相距没多远,以前黛玉跟随北王妃过来时,每次都坐在北王妃的车上,好像走不了多久,为何今天却是这样的漫长。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见了人声鼎沸,接着又是鞭炮声。轿子缓缓的放了下来,她正襟危坐,身边没有人指点,她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以至于司仪唱的什么礼,她也听不见,后来突然感觉到轿门上,被什么东西击了三下。不多时有人掀了轿帘,像是某个喜娘的声音,先说了几句吉祥话,便请黛玉下轿。黛玉弯了身子,有人扶住了她。在跟前人的指点下,她跨过了轿扛。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走着,她已经跨过了火盆,跨进了北王府的正殿。以前住在这里时,她从未来过此处。她紧紧的牵着红绸,心想牵在那一端的必定是她夫君了,那个她要依靠终身的男人。

黛玉惴惴不安的跟着行了好些礼,这才跟着红绸那端的人,不知绕了几间屋子,到最后总算是都安静下来。她被喜娘扶上了床。当她坐上床的那一刻,心中五味陈杂,说不上欢喜,更多的却是无助。头上沉重的凤冠,压得她脖子有些直不起来。心中祈祷着立马结束就好了。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头上的红盖却突然被人给挑下了。黛玉毫无准备,有些惊惶的望着跟前的那张面孔,那么的熟悉。只见他温和的笑着,似乎对红盖下的人十分满意,眼神中似乎还有掩盖不住的惊艳。

两人接着饮了合卺酒,吃了半生不熟的小饺,吃了长寿面。

水溶起身来笑着对身边的喜娘说:“将王妃头上的凤冠取下来吧,着实也累赘。”说完又俯身来对黛玉低声说了句:“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处理好前面的事就回来。”

黛玉犹如蚊蚋的应了一声:“好。”此刻她的面庞上已经满是红霞了。

喜娘上来替黛玉除了凤冠,立马就觉得轻松了大半,她低首敛眉,接着又听见房门的吱呀的开关声,抬头开时,水溶已经出去了。

水溶也觉得身上的袍服累赘,背上已经汗涔涔,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便回花厅后面的屋子让惜月找了身轻便的衣裳。这才去前面会那些前来道贺的客人。

原是在服中娶亲,诸事从简,来贺的人不过寻常走动的亲友,也没请戏班子来串戏,不过是来喝一杯薄酒而已。

可这样的场面却将忠顺王永泽也惊动了。他先起身面带着笑容,一面向水溶道贺,一面戏谑道:“说来说去,还是我们北王爷年轻能干。前妻新丧没多久,如今新妇又迎门了。实在是让人艳羡呀。”接着又对身旁人说了句:“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升官发财,死老婆,看来很在理。”

其他的人心想好端端的日子,提什么以前死去的老婆做什么,这不是有意给水溶脸色看么。哪知水溶只略一笑,一点也没恼意,上前热情的将永泽跟前的酒杯中斟满了酒,敬了一回。

接着又向端王敬了酒。走了一圈,水溶心想恒王怎么不见,来回看了两圈,才在一角落里见世珩正有些落寞的那自饮。水溶心想莫非自己怠慢了他不成,于是上前与世珩说话。

世珩抬眼看了他一回,微笑道:“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该敬你一杯才是。”

水溶瞧他神色似乎有些落寞,突然想起他曾向太后提及要纳黛玉的话,心想今天多少有些别扭吧,因此脸上也有些不大自然,两人互敬了酒。世珩先落了座,于是又和水溶说:“北王能陪我聊几句吗?”

在前面喝了好些酒,水溶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也不大想再去周全了,就在世珩跟前坐了下来。因为肚中只有酒没有吃别的东西,显得有些空落落的,他提起了筷子,夹了些菜吃。世珩依旧在喝着闷酒,后来水溶忍不住相问:“六殿下这是有什么心事吗?”

世珩哂笑道:“当初要是皇祖母允了,那林姑娘何以就成了北王的王妃。”

水溶微微的有些不悦,世珩不该说这些话。他搁下了筷子,突然想到洞房里的黛玉还在饿着肚子,要是饿坏了怎么办,忙找人来吩咐道:“让厨房做两碗羹汤给王妃送去。”

后面还有好些男客,水溶没有心思挨着一一招呼了。贾赦和贾琏也来了,正和同席的人在那猜酒。宝玉没有来,听人说是病了。水溶也没多想,又陪端王坐了一会儿,和愉王世瑛说了一会子话,便回屋子躲清静去了。又怕有什么事要招呼也不敢休息,再有新娘子还在那边的洞房里坐着。

惜月是个解事的丫头,给水溶做了醒酒汤,又酽酽的沏了一碗茶。水溶心中惦念着黛玉,又让惜月过去瞧瞧,惜月去了回来说:“王妃已经用了东西,王爷不必担心。”

水溶突然想起一事来,便对惜月说:“你去告诉他们,晚上不许闹洞房。”

惜月笑道:“也是,毕竟还在服中。只是怕王妃守委屈,这些礼数也不能少。”

水溶道:“闹了一天,她也累了,清清静静的也好。”

惜月便让人去传话。手中的茶还没喝完,孟一却走了来,说是要找水溶议事。水溶嘟哝了一句:“今天还不让人消停。”说是这样说,但也没耽搁,便上前面去了。

惜月赶着将水溶换下来的衣裳让小丫头收了,心想王爷今天倒是真正的高兴,府中大喜,她很久没有见到王爷这样轻松的笑过了。说起场面热闹定不及六年前,不过娶的那个人,却是王爷真心喜欢的。

惜月又想,只要以后王爷王妃两人相敬如宾,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那么府里也渐渐的兴盛起来了,就是以前的老王爷、老太妃知道了必定也是安心的。

黛玉独坐在黄杨的拔步大床上,身边有两个喜娘伴在跟前。黛玉和她们不熟,自然也没什么话,便打发她们下去了。

紧绷了大半天的身子这才放松了下来。只见身后堆着大红的缂丝百子被,悬着同是大红销金的双面绣了团花蝴蝶的纱帐。屋里的大枨桌上供着一对几尺高的龙凤花烛。这花烛做得很精巧,扎着寓意吉祥的和合二仙,贴着龙凤纹,饰了金粉。

肚中空空的,一大早起来也没吃什么东西,还被一群人折腾来折腾去,刚才好不容易上来的小饺也半生不熟,黛玉只咬了一口便吐出来了,偏偏喜娘还在跟前问道:“生不生?”

黛玉脱口答了话,后来又体会过这话的深意,脸刷的一下通红,当时的窘态使得黛玉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喉咙里似乎还有才喝过不久合卺酒的灼热,想着要是有水喝就好了。正好见那枨桌上还有一副茶具,猜想应该也备了茶水。连忙走到跟前,取了一只青瓷杯子,才要倒水喝,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黛玉寻声望去,却见是雪雁,手中端着一个填漆的方盘。

雪雁见她家姑娘下了地忙道:“姑娘这是要喝水么,我来替姑娘倒吧。”

黛玉这才瞥见了方盘中有一粉彩画没骨垂柳桃花的折腰碗,盛着荷叶粥,旁边还有两碟子小菜。因笑道:“这些东西是给我吃的吗?”

雪雁已经倒了茶,捧给了黛玉,又笑道:“王爷怕姑娘饿着,所以才让厨房里备了这个,姑娘将就吃点吧。一上午了还没怎么吃东西。”

黛玉没有喝茶,而是再也不用去顾及别的,端着碗吃了小半碗的粥,又略吃了点小菜。

“姑娘你慢慢吃。”雪雁在跟前笑说着,突然意识道她得改称呼了,又忙说:“对了该称王妃娘娘呢。”

黛玉觉得怪怪的,不过没有立刻反驳雪雁的话,又接着喝了半碗粥,有了这些垫底心中好受了些。

雪雁打量着新房赞叹道:“这屋子收拾得真好看。就是住着有些大。”

黛玉蹙了蹙眉:“你说的这些是什么话呢。”

雪雁笑道:“总归是好话。”

黛玉觉得无聊,可又不能出房门去,她得老老实实的呆在屋中。没多久惜月过来问候,黛玉重新坐回了床上,显得百无聊奈。只见帐钩上垂挂着一只结了长长穗子的的同心如意结。黛玉抚着那五彩的丝线,觉得身子越发的酸软起来。折腾了大半天,着实累了,昨夜也没睡个安稳。不知怎的就打起盹来。

等她睁眼时,却见案上供着的那对龙凤花烛,将屋子里映得更加亮堂堂。又见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心想雪雁怎么不将自己给叫醒,任由自己睡了这么久,也不知是不是与礼数不和。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人,黛玉开了妆奁,取出一枚菱花小镜,照了照,好在头发没有弄乱。只是身上繁重的衣服贴着依旧有些不舒服。

她听见了窗下的脚步声,那是男子的脚步。紧接着房门开了,黛玉赶紧将菱花小镜放好。回头去看,却见水溶已经进屋来。

黛玉就坐在灯影下,一屋子温暖的光芒,凭添了几分温馨。水溶心中也一软,走了过来,温和的笑道:“让你久等了。”

黛玉淡然一笑:“还好。”

水溶见她还穿着笨重的吉服,微微皱眉:“怎么还穿着这个,晚上的那些活动我都让人取消了。我暂且回避下,让丫鬟进来服侍你更衣沐浴吧。”

黛玉点点头,心中却有些不安。新婚之夜,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不过又记起他曾说过暂不圆房的话,心中舒缓了不少。接着进来了几个丫头,好些黛玉皆眼生也叫不出名字来,水溶已经出去了。

丫鬟们过来开了衣橱,里面装着的全是崭新的衣裳,绫罗绸缎,就连冬天的皮毛衣裳也有,从比甲、褙子到鹤氅、猩猩毡……一应俱全。

雪雁询问黛玉想要穿什么衣裳,黛玉只说了句随便。雪雁顺手带出一套来。

水溶回花厅后面的屋子取了两样东西,敦慧和水澄过来说了一会儿话。敦慧嚷着要见新嫂子,水溶却道:“明日一早再行家礼吧,晚了你们也要早些休息。”接着又例行问了水澄几句关于学里的事,水澄笑说:“学里的师傅知道府里娶亲,特意放了我三天假。”

水溶吱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接着南晴也来归省,说了几件家务事,水溶也不大留意,将碗里的茶喝完便上新房去了。

黛玉已经沐浴更衣回来,雪雁正给黛玉弄头发,水溶在一旁看了会儿。直到丫鬟们都退下了,黛玉惴惴不安的坐在床沿边。埋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水溶走到跟前,执起她的手,才发觉她身子正微微的颤抖着,于是关切道:“你怎么呢,紧张还是害怕?”

黛玉没有吱声,长这么大,只是她头一回与一男子同居一室,坐在同一张床上,紧张之余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水溶见她不说话,呆呆的坐在那里。梨花般的小脸,莹润的肌肤犹如白玉一般,映着烛光更加了增添了几分清艳之感。又见她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也料到此刻她心里必定不安。虽不是头回见面,两人之间早已经很相熟了,可见她含羞带怯的模样,心中依旧抑制不住阵阵的欢喜。只是这一路走来实在不易,心中顿生些许的感叹。又想到她是一个可敬可疼,可怜可爱的女子,从今往后必定好好的待她,不再让她惶恐不安,不再让她孤独无依。

水溶轻轻的将她揽在怀里,笑说了句:“你还是太瘦弱了,得丰腴些才更好看。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调理起来。”说着便低头下去吻她。

黛玉显然没什么防备,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黛玉本能的想要反抗,要将他推开,可是脑中又一想,两人是拜了堂的夫妻了,他不管对自己做什么都不过分。想到这里时,只觉得脸上一阵阵的滚烫,也来不及去思考。当他温热的唇覆在自己唇上,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胸口跳得厉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久久的,水溶终于放开了她,突然想伸手去解她的衣裳,手伸到半空中又缩回来了。横抱着她,将她放在床上,自己躺在身边,说了句:“累了一天,睡吧。明日还得进宫去谢礼呢。”

“好。”黛玉小声的应了一句,她伸手拉了一副被子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水溶见她抵御的样子,不免失笑了,温和的说道:“大婚之夜,怎么好让你独守空房。明晚起,我就去外面的大床上睡,让雪雁进来陪你吧。”

黛玉说:“这样也好。”身边突然多了一个男人,黛玉无论如何也睡不好,满屋子的亮光也让人不适,只好睁了眼盯着那对龙凤花烛痴痴的看着,突然想起民间有个传说,要是哪支花烛先灭了,那么代表的那个人会先死。想到了死字,黛玉觉得不吉利,这样的日子不该胡乱想这些。

她的目光从花烛上又转移到跟前的男人身上,只见他容长的脸儿,面色犹如冠玉一般,两道眉毛又黑又密,眉宇间很开阔,单眼皮的凤目,此刻正紧紧的闭着,鼻梁又直又挺,微闭着的嘴唇此刻正泛一层红润的光泽。黛玉从未如此细细的打量过他,却发现他实在是个美男子。又见他睡得十分沉稳,以前他的眉宇间总是笼着一抹淡淡的愁绪,如今都舒展开了。

黛玉静静的看着睡熟中的丈夫,突然水溶睁开了眼,迎上了黛玉的目光,微微一愣:“怎么还不睡觉,你不乏吗?”

黛玉道:“这火光映得太亮了。王爷不用理会我,先睡吧。”说着忙辗转了身子面朝里躺着,闭上眼睛休息,心中却还是在一遍又一遍的描画着他的形象,想着想着心情突然变得愉悦起来。

此时突然感觉到身边的人起来了,再接着周围都暗下来,黛玉心想他为何吹灭了蜡烛?水溶又上床来。

黛玉说:“都说这花烛要照一夜,王爷怎么将它熄呢?”

“如此你才能安心入睡。别多想了,我在你身边,别害怕。”黑暗中,水溶的声音显得更加清晰。

黛玉拢了拢被子,水溶的呼吸声她也能听见,心中依旧有些辗转难安。此刻,在黑夜中,有人将手搭在了她身上,接着便进入了一个宽大,又滚热的怀抱。他灼热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脖子上,黛玉绷紧了身子,好在身边的人没有下一步的举动。

她也试着闭目休养,一概不想那些繁琐的事。等到明日一切都好了。

待得怀里人终于安静下来,水溶才放心。护着的这具小小的身子,散发着幽香,使得他深深的呼吸了下,只觉得好闻。新婚之夜,他护着妻子,却不能再有别的动作,一来是因为在服中,二来也怕吓着她。

怀里的人儿就那胆小的兔子一般,需要他细心的照料着。水溶不自觉的又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情景,那时她才入宫不久,正伴在永嘉公主身边做伴读。那时她处处的躲着自己,防备着自己。她有惊人的才情,却在皇上面前说自己不会作诗,众人面前,她从不显山露水。后来他不得不佩服她的聪慧,懂得自我保护的法子。

拥着怀里的人,他轻轻笑出声来。长了这么大,头一回,心中如此的欢喜。那颗有些落寞的心,在此刻被幸福的喜悦塞得满满。


第135章:初为新妇

一夜无梦,黛玉醒来时,旁边已经空空的。又见日头将窗户已经染红了,心想这是什么时辰呢,怎么她睡到了这个时候。

不禁想起昨夜水溶和她说要一道进宫行礼的话,心想会不会误了正事,便埋怨自己怎么如此贪睡,别人知道了不是要耻笑么。

想到此处,她忙坐了起来,披了件衣裳,屋里的红色依旧有些刺眼。见窗外有人影浮动,心想必定是雪雁,便开口叫了一声:“你们进来吧。”

雪雁等这才开了门进屋来,四五个丫鬟,当中有含烟,却不见飞雨,丫鬟们又忙着和黛玉行礼道喜。黛玉微微一笑,对雪雁说:“快拿了我的衣裳来换上。”

当下丫头们便忙开了,黛玉又问:“王爷是早朝去了吗?”心想不好,到底误了正事。

含烟过来回话:“早起时王爷吩咐过,说不要打扰王妃,让王妃安生睡好。还有一概的礼仪规矩什么时候行也都一样。王爷今儿没去早朝呢,此刻或许在后园子里练剑吧。”

对于他的细心体贴黛玉抿嘴微笑,不过又想不能失了礼数,在丫鬟们的协助下,总算是穿戴整齐了。

水溶这才回来,不过却穿着一身月白的劲装,看来是才练剑回来。黛玉回头歉然一笑:“王爷怎么不叫醒我,这还要进宫去,只怕是迟了。”

水溶笑说:“不打紧的,迟一点也没关系,不着急。”

含烟见王爷还没换衣裳忙道:“呀,不好,惜月姐姐没有过来。王爷的朝服都是惜月姐姐收着的,王爷也还没换衣裳呢。”

水溶站在黛玉身后看了一会儿,忙说:“我过去换吧,你们慢慢来。”说着便出去了。

还是昨日那套吉服,厚重又繁缛,不过都因礼制,没有办法的事,好不容易挨得出了门,卯时已过。坐在金轿中,黛玉依旧觉得昨日的事有些恍恍惚惚的,感觉像是一场梦,只是不知这场梦何时醒来。

入得宫中,水溶携了黛玉先至顺贵妃处行了礼,正好敬贵妃也来了。敬贵妃见黛玉这身打扮,比在宫中的时候更添了几分颜色,心想这样的的姑娘本来是要做她的儿媳,不曾想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想归想,不过脸上却带着笑容,又赏了一柄如意,一对琥珀杯子,一对金项圈。顺贵妃也有贺礼相送。

不过顺贵妃的心境与敬贵妃截然不同,她见了水溶自然想起自家的表侄女来,可惜表侄女没有那么命呀,总归差那么一点,心中替自家的表侄女惋惜一起来。想到太后在时对黛玉也是百般的疼爱,不过却反对她和北王爷之间的亲事,如今太后西去了,也不知她若知道了,会不会开心。这些事顺贵妃也无暇顾及了,这些年渐渐的年纪渐长,身子跟着也不大好,因此不想去管这些事,再说也管不过来。

此刻敬贵妃突然说了句:“这还在服中娶的亲吧,原本是件忌讳的事,可皇上说来年没有什么好日子,如今赶着娶了也好。只是等服满了才能圆房。这礼法可不能乱了。”说毕,敬贵妃缓缓的喝了口茶,俨然是副尊长的口气。

水溶和黛玉静静的听了,两人应了声是。或许是新媳妇的羞怯,脸上微微的有些发烫,埋着头,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

敬贵妃又接着说了好大一篇子的话,后来总算没有为难这小两口也就闭了嘴。两人又去极元殿向皇帝行礼问安,皇帝忙于政务,也没有多大功夫来搭理他们,不过赏了礼。

接着顺贵妃在撷芳殿设了宴席款待两位新人。

宫中各处见过,等回到北王府时,黛玉已经一身疲惫了。略歇了歇,于是南晴和春画过来了,两人赶着向黛玉行了家礼。黛玉命人看了赏,身子有些懒懒的。

南晴心中对黛玉是又妒又恨,不过如今她是主子娘娘,事事得顺着她的意思,惹恼了这位,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南晴不笨,这点道理自然明白,所以也表现出一副恭顺的样子。

紧接着敦慧和水澄也来了,两人倒也还欢喜,称呼了声嫂子。黛玉送了敦慧一支金簪,一支玉簪,一双新鞋,两条裙子。送了水澄一只笔筒,一对紫毫湖笔,一方芙蓉墨,一双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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