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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情满潇湘-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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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敦慧又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了。惜月见她如此慌张,心想莫非发生了什么事吗?

敦慧一路小跑着,天气有些闷热,头顶的太阳也是滚热的,只觉得额头上密密的汗水,好不容易进了忘云斋,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推开了房门。水溶连忙向门口望去,心想春柳怎么还是这样的冒失。

“哥,不好了。林姐姐她走了。”

水溶先是愣了半晌,后来缓过神来,平静了不少:“听人说不是要去什么姐妹家散散心么,倒也好,省的你吵着她了。”

敦慧道:“哎呀,我的哥哥。你怎么和嫂子一个口气。这事有些蹊跷,林姐姐她要走动亲戚,我自是管不管。这是用得上将好些东西都带走吗?听含烟说她还让婆子悄悄当过东西。”

水溶听到这里时,手上的书瞬间便掉在了地上。不祥之意涌了上来,她这是为何?水溶急急忙忙的出了忘云斋,差点没有将春柳给撞在地上。

春柳忙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又走水了不曾?”

敦慧垂着头从里面走了出来,春柳瞅着这兄妹俩怎么都怪怪的。心想莫非真发生了什么大事。

水溶飞奔似的来到了栖霞院,飞雨正在给种下不久的花浇水了。突然见王爷来了也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说:“王爷,林姑娘她不在。”

水溶再没有顾忌,他将每一间屋子都寻了一遍,空空如也。哪里再有她的一笑一颦。

最后在她的卧房的书案上发现了几件东西,一串沉香木的手串,这是他曾送王妃的东西,后来王妃转送给她了。一只长锦匣里静静的躺着一支玉簪,这是他给黛玉的养殖白玉的玉兰花簪。旁边整整齐齐的放着那方暗喻了她名字的砚台。水溶轻轻的抚摩过每一样东西,又将砚台拿起来看,却见原来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水溶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五个清丽飘逸的字“感君区区怀”。

水溶扶着椅扶,身子缓缓的瘫软了下来,最后跌坐在椅上,望着眼前她特意留下来的东西。霎时,只觉得胸口微微的泛疼,像是什么东西给掏空了一般。

含烟捧了才沏好的茶来,将茶轻轻的放在旁边。欠着身子,待要退下时。水溶却是气急败坏的一拂衣袖,一下子就将那碗滚烫的茶给扫到了地上。只听得哐当的一声,茶碗碎了,滚热的水瞬时便漫了出来。含烟躲闪得快,幸好没有喷在裙子上。然而滚热的茶水四处溅开,那双才换上的珍珠白的鞋子,此时已经绽出几朵水花来,他倒也不觉得疼,不觉得烫,没有丝毫的躲闪。

含烟从来没有见王爷如此的发过火,急急忙忙的跪下,求饶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水溶面如金纸,唇角微微的颤动着,两道浓眉也竖了起来,凤目瞪得极圆,质问道:“发生了这样大的事,你为何不跑来告诉我。在跟前怎么服侍的,是个傻子吗?”

飞雨听见王爷训斥含烟,也赶来下跪。

含烟战战兢兢地说:“王爷别气,只是紫鹃姐姐接林姑娘去住几日,很快就回来了。”

“回来了?!”水溶气急的将那张纸找着含烟的脸上摔去。含烟拾来一看,上面五个字,她认识的不超过两个,当然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水溶离了黛玉常坐的那把椅子,又看了看床上叠放着的两副薄薄的丝被。一色水红,一色猩红。

他记起那次黛玉生了病,自己也是没魂的跑了来。她躺在床上昏昏沉沉,而自己就坐在跟前。水溶在床沿上坐下,看着那空荡荡的床帐,脑海中总是想着她的身影。再也挥之不去,纱帐上双绣着成对的穿花蝴蝶,此刻在水溶看来也像是失了伴。

敦慧赶了来,很明显的,她已错过了刚才的风波。她待要问问哥哥是怎么回事,却看见了一个失魂落魄的人,心里一紧,什么话也问不出口了。又瞧见了被含烟拾起放在书案上的那张纸,的确是林姐姐的手笔,上面的五个字她也认得。心里此时突然明白了,林姐姐是真走了,不是要去串门。此刻她又在哪里呢。

敦慧上前拉了拉兄长的手,倒显得沉稳了不少:“哥,我们去找她吧。”

水溶渐渐的从烦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起身道:“我去找她。”

水溶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的走出了黛玉的房间,此刻他倒体会到什么是五脏俱焚的滋味了。此前从来没有过如此真切的感受。脑中一遍又一遍的想,她为何要不辞而别。莫非是自己忽略了什么,还是府里什么人给她受了委屈。要是他查出来是谁在背后捣乱,绝不轻饶。

鞋子被打湿了,穿在脚上很是不舒服。他回到这边要换身外出的衣裳,惜月见他神色全变了,瞅着很是不对劲,忙问:“王爷,这是怎么呢?才郡主来找王爷也是冒冒失失的,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水溶才猛然记起他生日那晚黛玉曾来找过他,心里充满了疑惑,忙问惜月:“林姑娘那晚过来可曾说过什么话?”

惜月仔细回忆了一遍,摇摇头:“就说来答谢王爷。”

水溶拍着腿说:“我糊涂呀,当时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呢。现在如何是好?”

又云进来说:“林姑娘走的时候还向王爷这边的窗户望了好几眼,问她什么她也不说。”

水溶又问:“她进屋没有?”

惜月摇头道:“没有,她来的时候也没让人传话。还是我开窗的时候看见的,就站在院里的那棵梨树下。”

水溶只觉得手心汗涔涔的,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追悔莫及的错误。要是错过了她,自己这一生过得还有多少意义呢?以前她时常躲着自己,现在干脆不辞而别了。水溶心想莫非那次冒犯了她,她心中还是耿耿吗?此刻也想不出什么别的答案来了。

六儿到窗下来传话:“王爷,孟长史求见。”

水溶心想他来得正是时候,这事还得要靠他,忙道:“让他进来吧。”

惜月替水溶换好了鞋,她又问了句:“莫非林姑娘出了什么事吗?”

水溶苦恼道:“她走了。”

惜月微微的惊讶,心想这是什么说法呀,好端端的怎么……

孟一已经进屋了:“王爷,小的来请安了。”


第102章:恍若隔年

水溶与孟一商议了好一阵子,水溶便让孟一准备马匹出去寻人,只怕晚了就错过了。

孟一出了房门心想这马匹不管用,总不能让个千金小姐也学得男人一般,猴在马背上,招摇过市的算个什么话呢。人家千金小姐,娇贵着,被风一吹兴许就病下了。便让人备了一辆青绸翠幄素盖的车子。

水溶倒觉得孟一虑得十分周全,孟一亲自驾车,水溶坐在车内。心情随着车子的颠簸也跟着不平静,心想他们现在才急着去找,会不会晚了些。要是林黛玉已经走远,再也寻不回来该如何是好?他没有那个本事,为了寻一个小小的女子而将整个京城给翻过来。只好暗暗的祈祷,希望还能见着她的倩影。

孟一驾着车走过了不少的街巷,两眼却向街市两边观望,生怕就错过了那家小小的店面。他记得上次来打听时,就走了许多的路,还问了好些人才寻到了。只有一间门脸儿,做的是一般的草药买卖。

孟一看了一路,依稀记得门前的布幌子上有一个蔡字,水溶也跟着找,寻了好半天才在一条略显冷清僻静的小箱子里寻到了那家铺面,果然布幌子上大大的写了个蔡字。

水溶本来要下车亲自去问的,孟一道:“王爷别急,我去问问吧。”

孟一跳下了车子,大步向店内走去。只见有一个中年男人正蹲在门槛上翻弄着一簸箕的草药。孟一走上前去,向那男人作揖问道:“敢问老先生,这里可是蔡草药?”

蔡父缓缓的起身来,见跟前站着一位华服公子,不知道来者是何身份,微微一抬眼,说道:“爷是要买草药吗?”

孟一心想应该是此处了,便询问道:“老先生,再下有事相问,请问以前贾家的林姑娘可在此处?”

蔡父又抬头看了看这位公子几眼,觉得眼生,认不得他,心想莫非是贾家的什么人吗?以前他在贾家做帮工时没有见过他,又说要找林姑娘,更提了几分精神,暗骂着女儿胡闹,这下人家找上门来了,该怎么收场。又一面猜测此人的身份,只见他脸上挂着几分笑,十分的平和。因此站起身来,身子微微的前倾,问道:“敢问阁下是何方人士?”

孟一心想若不露出自己的身份,只怕这个老头是不会说了。因此附在蔡父耳边低语了一阵,蔡父脸色大变,浑身颤抖着,将要下拜,孟一却扶住了他:“老先生,你给我一句准信吧,不知那林姑娘是否还在贵府上?”

蔡父脸色沉重了下来,哆哆嗦嗦的说着:“你们来晚了一步,今一早就出发了。此刻说不定已经出了通州了。”

孟一跌脚叹道:“通州,那还了得,要是再上了船,只怕追不上了。”、心想真是坏了大事,要是昨日来,也就截住了。也不等蔡父多说扭头便走,却见水溶挑着帘子正往这边观望。又见孟一焦急的回来,心想此事不好,正要下车时,孟一已经回来了,对水溶道:“王爷,我们往通州赶吧。”

水溶听见了这个地名儿,整个人瞬间僵住了。她一个孤弱的女子到底是要往什么地方去,去通州乘船,莫非是要南下么。要是上船走了,只怕再也寻不回来。

因此忙下了车,要坐到前面来亲自驾车。孟一却推让道:“王爷,还是让小的来吧。幸好现在还不算晚,快些的话,或许还能赶上。”

水溶不免有些责怪:“我说骑马方便,也快些。若是错过了,你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孟一忙道:“好,我知道了。王爷你坐好吧。”

蔡父一脸的沉重,心想这事还真是闹大了,又见那车内还有一男子,蔡父不敢多想,只好祈求儿女多福,此事不要给家里带来什么祸害就好。

孟一驾着车,水溶坐在车内却是心急如焚,两人飞快的往通州方向赶去。孟一心想,还没和那个丫头道谢,她怎能就这样走了。

上了去通州的官道,官道上有不少来往的赶着通向南北的人。孟一也无心去理会这些了,日头渐渐的有些西陲了,知道天色不早了。孟一不得不快马扬鞭。

好不容易一路赶到了这边的码头,水溶迫不及待地从车上跳下,他很想从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眼就能看见她。

他与孟一分散去找,兜兜转转的好大一个圈子。他站在码头上来回观望着,却始终不见黛玉的身影。他早已经攥紧了拳头,心想这事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一方面又希望孟一寻着人了。

孟一走了来,向水溶摇摇头:“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应该上船走了吧。下一步王爷打算如何是好?”

水溶只觉得额头上冒着大滴的虚汗,身子几乎虚软下来,他来晚了一天,难道就是这样的错过吗?她遗落的那块手绢自己还没退还给她,他还有许多话要和她说,原来就这样的错过了。水溶开始有些悔恨,要是那晚他早些从怡园过来,与她说会儿话,觉察到她的不对时,说什么也不会让她离开。

两人都是一脸的失望,但也无可奈何。水溶心想看来他们是没有红尘中的那一点缘分。

虽然失落了,但也只好回去了。等回府再另做打算。

水溶弯着身子准备上车了,突然回头向右边看了一眼,却见来了一辆普通的马车。车子显得有些陈旧不堪,只见那车停了下来,一个年轻的衣着普通的姑娘慢慢的扶了一个女子下来。牛车停在柳荫下,在绿柳掩映中,他依稀看见了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婷婷袅袅,态度蹁跹。一袭浅碧的衣裙,梳着寻常的发式。

两日不见,恍如隔年。此刻他到能有时吟咏过(毛诗)里的那些句子来。

水溶直起身来,他做了片刻的停留,于是大步的向那边走去。

黛玉也向这边看来,她停住了脚步,没有再向前。雪雁将车上的东西都搬下来了,紫鹃扶着她站在那里,只看见了青年公子正向这边走来,一身石青的妆花缎的箭袖,但那不是宝玉。人越来越近。紫鹃心想恐怕是走不掉了。

雪雁却喊了一声:“王爷怎么来了?”幸好她这一声声音并不大,没有引起众人的围观。

黛玉微微的侧着身子,心想他为何要追上来。一时只觉得乱绪纷纷。脚步却犹如泥般沉重,迈不出步子。

蔡厘听见了雪雁的话,手中的东西也滑落下来,梗着脖子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双膝微微的颤抖着,背上却汗出如浆。

水溶走到跟前,眼中也没别人,直直的拉着黛玉的手便走。留下了一脸愕然的三个人,还有赶车的人。

孟一也走上前来,紫鹃兄妹却认得这个人。蔡厘战战兢兢的说:“孟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孟一冷冰冰的说道:“你们也忒大胆了些,郡主的伴读你们也能想法子给弄走。要是太后知道了,该如何是好,谁来负责?”

紫鹃道:“我就知道这事不会那么简单,姑娘她……”说着又向孟一看了一眼:“要是姑娘她没在王府里受什么委屈,她会任由着性子来吗,又不是小孩子了,还不是因为住不下去的关系。”

雪雁道:“还是等等再走吧。”

孟一见这两个丫头倒各不相同,又对雪雁说:“雪姑娘,再下有话和雪姑娘一说。请雪姑娘移步。”

紫鹃推了推雪雁笑道:“去吧,去吧。”

这里兄妹又商量:“看来是走不了了,我就说姑娘这事闹得太突然。就算一路到了扬州又能怎样呢。”

蔡厘想了想:“我听妹妹的安排。”

紫鹃笑道:“其实我知道哥哥是不情愿的。”

蔡厘突然红了脸:“虽说我不情愿来着。”

一旁的车夫望着这对兄妹,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还上不上船呀,只怕时候不早了。”

“你等着吧,难道还会少了你的银子不成?没看见连王爷都来了么?”蔡厘微微的有些愠怒。

车夫张了张嘴,又将要说的话都收了回去。

水溶顾不得许多,拉着黛玉穿过了那些柳荫,一路走了好远。他走得又急又快,黛玉几乎跟不上了,想将手给抽出来,哪知水溶却握得更紧了。

黛玉心想他会是何种态度呢,只怕是发火了吧。走了一路,水溶停下了脚步,忙转过了身子,直直的看着黛玉:“是不是我哪里做错呢?”

黛玉摇摇头:“民女不敢怪罪王爷。”

水溶冷笑一声:“都到这时了你还和我来这一套。难道不知道我正生气吗?”

黛玉微微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似有火焰,又慌忙别过,心想府里的那些谣言她避不掉,只好走这一条路子了。她不想再回去过那样不由心的日子。

她不再去看水溶,两眼望着眼前那一汪在阳光下泛着细浪的河水,在霞光下闪着淡淡的光辉。眼中似有决绝之意,想她一生可怜可叹,也过惯了这样寄人篱下的生活,半生飘零,到底何处是家,何处才能有一个躲避风雨的港口。

水溶捉住她的手说:“我向你赔礼道歉,跟我回去吧。”

黛玉心想自己是逃不掉了,她又见那对岸耸立着一座高高的塔楼,在蓝天白云下显得巍峨壮观,于是问道:“你能带我去那里转一转吗?”

水溶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下来:“好,你到哪我就跟到哪,休想将我扔下自己跑路。”

黛玉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脸色凝重,眉头微蹙,抿紧了唇。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穿过一座青石桥,绕过了柳荫,终于来到了燃灯塔下。

八角形的弥座,每一面都有漂亮的砖雕。和风轻送,那些挂在塔上的风铃也跟着叮叮当当的作响,像是一首无比悠扬的曲子。

黛玉仰望着高塔,双手合十,双目微闭,默默的祈祷着什么。

水溶在一旁看着,见她如此虔诚的样子,倒也不好去打扰。仰望着巍峨雄伟的燃灯塔,一时思绪万千,脑中突然想起了许多兴亡故事来。同时一面又庆幸,好在他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正好赶上了。不用南北分离各相思,只是她会跟着自己回去吗?

黛玉觉得风铃声十分悦耳,一时听住了。

水溶朗声念道:“郎身轻似江上篷,昨日南风今北风。妾身重似七宝塔,南高峰对北高峰。”

黛玉觉得水溶吟这诗于场面不符,一面看着砖上的雕刻,一面与水溶道:“此宝塔非彼宝塔。再说王爷这诗也不恰当。”

水溶淡淡一笑:“不管符不符,我要庆幸的是正好赶上了。要是再晚那么一步,或许便错过了一辈子。”

黛玉觉得两颊微微的发烫,又见那西天的云彩瑰丽夺目,水中的倒影亦是风情万种。想起她幼年的时候因为母亲病故,父亲怜其无人照料,才北上到了外祖母家,当年就是从这个码头上的岸。转眼间,她已成了孤女一个,天下竟没她一个栖身之所。

水溶又道:“你是做何打算,难道是拿定主意就此别过吗?竟连一句道别的话也不说。你可知道……”水溶显得有些急了,脸上微微的有些发红,又赶紧说:“歆儿哭着和我要林姐姐,我该回去怎么和她交代?还有太后那里怎么交代呢?林姑娘是太后点头答应,才到了我们府上,若是林姑娘就此别过,就不怕太后怪罪。想来林姑娘也是一般灵透的人,这些道理不会不明白。”

黛玉沉默了一下,水溶说的她不是没有想过,难道府里的那些谣言他是真的不知?黛玉心里的委屈不愿意亲口说出来,水溶见黛玉没有答话,更是着急,心里的那些话再也忍不住,全部都说了出来“跟我回去吧。我曾说过,只要有我一日,就护你一日。有什么委屈,回去我替你主持公道。”水溶定定的说道,生怕一不小心她就离自己而去。

黛玉想了一回却道:“民女不曾有什么委屈。”于是又抬起盈盈双眸对水溶道:“王爷果真是为民女好,那么请王爷放民女回去吧。不属于民女的东西,民女不会去奢望什么。”

“哎,你这个人,怎么就矫情起来。还是不明白我的一片苦心么?”水溶显得有些焦急了,但很快又清醒过来,他不能向她承诺什么,他给不起。

黛玉叹了一声:“王爷什么也不用说了,我自个儿有主意。”

水溶显得有些沮丧,但他知道不能放她走,不然真的就会后悔一辈子。因此执起她的小手,冷着一张脸,不管不顾,几乎是拽着她,匆匆的赶着路,害怕再一耽搁,只怕回去就晚了。

当黛玉坐上水溶的那辆青绸翠幄素盖车时,便知道自己努力的一切都白费了。

紫鹃和雪雁正在那一辆牛车上,而车内就她和水溶两人。黛玉的心微微的有些忐忑难安。

“若是受了什么委屈,现在就我们两人,你和我说便是。”

黛玉三缄其口,不愿意说出那些话,水溶轻轻的握着那只温润白腻的柔荑,心中充满了柔情。黛玉躲闪不及,只能一脸尴尬的被他握着。

“为何我送你的东西,你一样都不取呢?”

黛玉道:“王爷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不敢……”

水溶心想这个不解风情的小妮子有些可恶,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还真不知天高地厚,因此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紧紧的圈着她。

黛玉惊魂甫定,双眼看向了他,清清楚楚的听见了他胸口处那有力的心跳,嗅得他衣服上那缕淡淡的熏香,狂乱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下来。水溶将她揽到跟前,下巴顶着那一头柔顺的头发,温情的说道:“你是太后钦点给歆儿的伴读,如今却想一走了之。你要让我怎么和太后交代,可见你的心竟是铁石做的,一点也不懂得体贴我的一片心意。”

黛玉觉得身子微微的颤抖,语不成句:“王爷,请放开我……”

水溶却将她搂得更紧,怀里小小的人儿他真想用尽一生的力气去保护,佳人在怀,他却不能给一句承诺。又想到这个女子竟一点不能体贴他的用心,还想着逃跑,因此有些生气,又见她菱唇娇艳动人,忍不住覆了上去。

黛玉心里没有防备,被他的突如其来的气息给惊呆了。慌乱中她想推开他,最后却拉紧了他的衣裳。

水溶放开了她,却见她满脸的红潮,煞是动人,不禁又拥着她说:“或许有一天,我们会互道珍重,但绝对不是现在。我想会有那么一天,所有的困难险阻,都会迎刃而解,但同样我会敬重你,犹如你敬重我一样。”

黛玉推开了他,坐正了身子,一人缩在角落里。眼前的事有些让人迷离,或许到了后来的某一天,没有了任何的牵绊,没有任何的顾虑,她会径直的走开。

水溶便知道她又在躲着自己了,也不恼,心平气和的说:“回去以后,还是和以前一样,你住在栖霞院,好好的与歆儿作伴。同时我也会保证太后绝对不知此事,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困扰。也绝不会去打扰冒犯,但也请姑娘不要故意躲着我,甚至是想着要逃。剩下的事我会去处理。”

黛玉微微敛眉,没有答话。

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天色已晚。城门已经关闭,孟一上前叫了半天的门,又亮了牌子给守城门的看,才开了门放他们进去。

到了分道扬镳时,水溶下车来,打算去会会蔡家的那对兄妹,雪雁也从马车上下来了。紫鹃替她将车上的东西搬了下来,却见北王爷径直向他们走了过来。紫鹃对蔡厘说:“哥,王爷来了,你和他说说话吧。”

蔡厘从来没有和这些权贵之人打过交道,因此不免有些胆怯,好在天色已晚,也看不出他的窘态。

水溶大步走了来,蔡厘垂头站在那里,战战兢兢地的说:“王爷,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水溶淡然一笑:“谢谢你们兄妹俩对林姑娘的照顾。”

蔡厘道:“这是应当的。”于是不知再说什么好,整个人便蔫了下去,或许是一天下来,来回的赶已经一身疲惫的关系吧。

紫鹃走了过来,不畏不惧的与水溶道:“论理我们这些只是一般的小百姓,也不敢对王爷评论。王爷既然能追到通州去,那么王爷待我们姑娘必定是诚心的,也希望王爷多替我们姑娘想想。”

水溶觉得这个女子有几分大胆,心里一沉,想来她必是有话要说,便问:“还请姑娘指教。”

紫鹃忙说:“不敢。要想我们姑娘能够平静的在王府里住下去,也恳请王爷去查查我们姑娘为何想着要回南边去。”

水溶心里有数,黛玉不肯说,但内中一定有缘由。

由于实在不早了,又听得一些院落里传来了犬吠声。水溶对紫鹃说:“听林姑娘赞过姑娘,看来确实不凡,还希望你能进府去多陪陪她。”

紫鹃道:“再说吧。我们告辞了,王爷保重。”

水溶点点头,又转身回到了这边。孟一帮雪雁将东西都搬上了车,不过水溶再没有回车内,而是和孟一同坐在外面驾车。

孟一瞧了他一眼,也不敢让他赶车,压低了声音问道:“王爷是受打击了吧?”

“什么打击?”

“不是受打击,就是碰软钉子了。不过人回来了,王爷应该感到万幸才是。”孟一轻笑道。天色渐浓,几乎有些辨不清方向了,但不得不加快行程。

车内的黛玉也是一身的疲惫,她正在谋划下面的日子该怎么过呢。雪雁紧紧的挨在身边,拉着她的手,细声安慰道:“紫鹃姐姐说了,让姑娘不用愁。要先养好身体才是正经的,不管遇着什么困难都要泰然处之才好。再说姑娘现在又有什么好牵挂的呢,伴得郡主几年,横竖还有太后替姑娘做主。”

黛玉默然了,她微微的揭起帘子一角向外望去,不禁心想,要是他没有追来。这时候已经在船上了,那时候当真可以把一切都放下。家乡路遥,难道这一生再没有回去的可能了么?

夜色苍茫,隐约能辩路。等回到王府时,已经是二更天了。

王府的大门却敞开着,马总管在门外候着,满脸的焦急。直到脖子也望酸了,才听见车轮压过砖石的声音,向这边奔来。马总管赶紧迎了上去。

孟一住了马,翻身下来,水溶也赶着下来。马荣赶紧上前道:“王爷可算回来了。”

雪雁也下来了,接着又去扶黛玉。

孟一交代了一个内侍替她们将东西搬回栖霞院。

水溶疲惫的问了马荣一句:“家里没什么事吧?”

马荣回答道:“七皇子来找过王爷。”

“哦。”水溶心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又回头去看黛玉因此说道:“请姑娘上花厅坐坐。让人弄了饭菜来吃。一定饿了。”又对孟一道:“你回去吧,这里也没什么事,出来这么大半天,也该给家里有个交代。”

孟一微笑道:“也好。王爷没吩咐小的便退下了。”

“去吧,明一早再来。”水溶觉得一身的骨头都在疼。

过了垂花门,南晴带着人也侯了多时,敦慧也在此。当她看见黛玉平安回来时,欢喜得立马飞奔过去,拉着黛玉又哭又笑:“林姐姐是个坏人,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要人家好等。”

黛玉见惊动了这么多人,心里也过意不去的。又见郡主如此,只好说道:“郡主,都是民女之过,让郡主操心了。”

“不管了,林姐姐回来就好。把我嫂子也给急坏了。哎,好再哥哥找到了你。”

南晴心里关心的只有水溶,上前嘘寒问暖,很是热情,也不正眼看黛玉,心想她的花样还真多,闹得合府不安宁,手段花样果然多。


第103章:是非

人是回来了,但水溶心里清楚,黛玉心里一定是有委屈不肯说出来。不然也不会闹出这样一出。

临睡前,他叫来了惜月:“你去打听清楚。下面到底是有什么人给林姑娘委屈受,说与我知道。定不饶他,管他是谁。”

惜月一面答应着,一面又含笑着说:“林姑娘身份特殊,府里大都也还敬重她来着,哪里敢给她委屈受。”

水溶沉吟道:“没有各种缘由,她不会就这样走的。”

绕了一个圈子又回来了,看着熟悉的屋子,看着熟悉的陈设。离开的这两三天,含烟和飞雨依旧将里外收拾得整整齐齐。

含烟和飞雨倒赔了许多小心在里面,生怕是自己服侍不周惹得主子不高兴。飞雨打了水来服侍黛玉沐栉,含烟在跟前向黛玉形容,水溶知道黛玉走后的各种情态。黛玉怔怔的听着,后来与她们说道:“以后这些话不许说起。”

含烟便闭了嘴,她心想王爷那个情景是真急了,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失态,倒把她吓了一跳。含烟不明白的是,林姑娘以后必定是个福分好的,怎么就能舍得出走呢。

南晴带着管事嬷嬷们,特意敲开了栖霞院的房门。

黛玉才沐浴过,准备睡下了。听人说南侧妃来,不得不迎出来。

南晴带着人站在这边屋里,见了黛玉那两眼里却冒着火星,脸上却挂着笑:“林姑娘身子也乏了吧,好好休息。缺个什么东西,打发丫头来桃叶居说一声就成。只要林姑娘肯在王爷跟前说声好,倒不枉费我们姐妹一场的情谊。”

黛玉说:“我们算个什么人呢,哪里在王爷跟前说得上话。侧妃如此说,自然是抬举黛玉的意思。”

南晴笑了两声:“果然伶牙俐齿会说话的。”又瞅了瞅,说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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