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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情满潇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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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纳罕道,还以为是个坏人,原来是王爷身边的人。雪雁见那人依旧是穿着裋褐,外面罩了一件斗篷。目送着他远去了,关于他是什么人,姓名是什么,她是一点也不清楚。
雪雁呆呆的在雪地里站了一会儿,却见大殿上已经做完了早课。女尼们都出来了,雪雁见王妃和黛玉也出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由于下了雪,天气还很冷。雪雁趁势给黛玉披上了一件八团喜相逢缂丝银鼠披风。黛玉见了这衣服忙道:“怎么把它带出来呢?”
雪雁笑说:“当初收拣的时候就顺便带上它了,幸好备下了,要不然这样的天气穿什么好呢。”
王妃回头和黛玉说:“我见林姑娘身上的衣服还好,身边的人对你倒尽心。林姑娘何必去计较呢。”
黛玉微微一笑:“难为她想得周全,不是计较。”原来这件衣服是贾母给的,做工料子自然是好的,只是又勾起以前的许多事,所以黛玉一直不愿意穿它。
王妃见这琉璃世界,倒别有一番风采,便与黛玉立于廊上,一道欣赏起眼前的雪景来。丫头们搬了一张小几,上前放了一套填白的茶具。
雪雁又给黛玉塞了一只手炉。黛玉倚栏而坐,见天空中又轻扬起许多雪片来,洋洋洒洒。
王妃将茶碗捧在手中取暖,望着眼前的曼舞的雪花,此刻她的心倒和天气一样寒冷。此处好是好,只是不能躲一辈子。
黛玉回头看她时,只见王妃的唇角似有一丝苦涩。黛玉道:“民女也接触过不少的显赫的贵妇,不过像是王妃这般淡定的人却是头一回见。”
王妃苦笑了一声:“妹妹觉得我淡定么?”
黛玉不假思索的颔首。王妃的笑意越发的苦涩了:“这全是逼出来的,我不淡定又能怎样呢。”
黛玉道:“来了王府的这些日子,其实王妃的身子倒还好,没有外面人传的那样遭,娘娘该有个孩子才是。”
王妃笑看着黛玉:“你是一个聪慧的人,有些事日后你自然会明白。”
黛玉仰面看向了王妃,觉得跟前的这个女人对人温和热情,容貌秀丽,娴静温雅。出身不凡,嫁得亦不错。这样好的女子应该来说事事如意,夫唱妇随,幸福美满。可黛玉认识的北王妃过的却并不好,她隐隐的觉得王妃身上一定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或许就是这桩心事,让她不快。
王妃也看向了漫天的雪花,恍惚间她看见一个锦衣男子,踏着矫健的步子正往这边走来。还是那样的意气风发,丰神俊朗。王妃缓缓站了起来,依稀还是年少倚门回首的时候,王妃正等着他走近,向自己伸出手来。
黛玉也赶紧起身,福了福身子:“请王爷安。”
水溶看了看她们,目光最后又停留在王妃身上:“王妃打算在还要这里住几日?”
王妃道:“看吧,怕还有三五日的光景。”只可惜跟前的男人不是恍惚间见到的那人,她脸上的笑意已经凝结起来。
黛玉知道她们夫妻有话要说,便道:“民女先回房了。”
王妃却拉住了她:“王爷想来是找妹妹有事要说,妾身先告退了。”因此便拂袖而去。
水溶斜睨了黛玉一眼,黛玉站在那里有点进退不得,只得往后退了两步。
水溶道:“今年的这场初雪倒比往年来得晚了半月,不过这一场还真大。希望明年能有一个好收成。”水溶这话倒是真心话,百姓不挨饿,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流寇。
黛玉一向不问这些俗务的,听得水溶这样说,随声附和了两句:“王爷当真是心济天下,处处关心着民生呢。”
水溶莞尔:“林姑娘这是在抬举我,我哪里有那么大的心胸。这一年因为收成不好,全国上下发生了多少的流寇大事,朝廷也正头疼。派去下面赈灾的也有好几拨人了。闹得人心也不安,又虚耗国力。”
黛玉对于这些不大关心,但她还是头一回听水溶说起这些,心想这个王爷应该不是个只知纨绔的闲散王爷,他和宝玉不一样。他的肩上扛着整个王府的生存,宝玉却心思简单的还只是个孩子。
水溶见黛玉没有开口,又看了她一眼,笑道:“歆儿说想你,还想上山来。我没让。”
黛玉道:“王爷为何不许呢?”
“歆儿她是一个聒噪的人,这里是佛经静地,她那种性子是耐不住的。毕竟比不得林姑娘能够静下来。”
跟前的雪似乎大得更大了些,一时玩兴起来了。虽然身上并没有羽缎之类的避风雪的衣裳,但黛玉还是忍不住踏进了雪地里。留下她深深浅浅的脚印,又伸手去接那些雪片。可能是手心过于温热的关系,雪片刚接触到她的肌肤,立马就化成了冰冷的水。黛玉也不觉得冷,随口念道:“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
水溶站在廊下静静的望着这一幕,茫茫的雪地里,一个红衣女子,两相辉映着,煞是好看。
听着远处一阵阵的钟声,原来天地间可以这样美好。黛玉喜欢这种宁静的感觉,只是风呼呼的刮着,似乎又冷了些。
走了一圈,可能是因为脚踩得久了,地上变得湿滑的关系,黛玉一个没留心,差点要跌着。哪知身后却突然有人伸手扶住了她,黛玉不敢去回头看,只觉得耳根子发烫,两颊滚热像是火一样的燎着,情知这样不好,伸手提着衣裙便匆匆的跑开了。
王妃静静的立在窗后,透过纱窗看见了这一幕,心里却是纳闷,既然他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为何不去向太后求准了,自己收做房里,封她一个侧妃难道不好么?转念又一想,莫非是忌惮自己的存在么?王妃觉得可笑,她原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他眼里有谁,又与自己有何相干?贤惠她是会做的,这么一个小小的人情她倒能做好。
第75章:愁多焉得玉无痕
在菩提庵里共呆了七日,王妃与黛玉便回府了。
南晴帮忙管了几天家,好在没有出什么问题。
眼见着王妃的寿辰要到了,太后又赏出许多贺礼。朝中命妇、来往交好的世家皆来庆贺。王妃虽然不喜这些热闹场面,但毕竟身份在那,只得装束出来应付。
好在暂且不用管家事,前面有南晴协同管家婆子等料理。
且说贾家作为交好自然也派了人前来道贺,来的人是王夫人和宝钗和探春。宝钗和探春一边一个搀着王夫人,缓缓步入了王府。自然有人来迎接。
一路引领着三人到了内园子,王夫人边走边看又和他们道:“毕竟是王府,这些花草料理得也好。不像我们家的那个园子,如今倒是颓败了。”
探春道:“如今哪里还有那个心思去管大观园呢,姐妹们都从里面搬了出来,不过就还有一座栊翠庵,里面还有几个姑子。以前还和二嫂子商量着怎么营生,如今到底是荒废了。”
王夫人道:“我是想着开销太大,当年是为预备着给娘娘省亲建的,如今哪里还用得上,还白费人力物力去料理,所以先放在哪里吧。房子倒还有几间够住。”
宝钗又接着说:“不过是派几个上夜的婆子守着,说来也不算费事。”
正说着,已经到了这边的园子。三人先到王妃处行了国礼,王妃略欠着身子说:“夫人多礼了。”接着又对跟前的小丫头说:“来人赐座。”
王夫人见南安太妃、东平王妃也都在此,也都一一见过了礼。
南安太妃见着了宝钗和探春隐隐的还有些印象,便和王夫人笑说:“还是你们贾家会调理人,当初我记得见着了四个女孩儿,个个都不错,倒像一把水葱。今儿见的这两个已经很好了,叫我不知夸哪一个好呢。”拉着探春细看了一回,又看宝钗。
南安太妃看比又对王夫人道:“当初我记得有四个来着,今天才只见了两个。”
王夫人忙欠身回道:“太妃不知,他们姐妹嫁的嫁,弱的弱。也不惯出门的。还只怕太妃见了要笑话呢。”
王妃此时插了句嘴:“太妃要见,我们府里倒还住着一位天仙似的妹妹。”又对身旁的人说让去将栖霞院的林黛玉请来。
这里北静王妃又见贾母未到,便问:“怎么不见史老夫人来呢?”
王夫人忙说:“王妃娘娘的千秋,老太太原本是想着来的。只是昨儿受了风寒,今一早又体热头晕,才传了太医去瞧病。来不了呢。”
王妃听罢也就没有多问,南安太妃也说:“是呢,上了年纪的人。如今我也时常头疼脑热的,也经不住了。”
不多时,黛玉和敦慧郡主一道过来了,见礼问安后。南安太妃见了着敦慧郡主便和王妃笑说:“郡主倒这么大了,越来越出挑。”
王妃赔笑着说:“太妃别赞她,脾性还是和以前一样呢。在家也只是淘气,我和她哥哥都没了法子,管不住,所以才请了林姑娘来做她的伴读。”
南安太妃早就注意到,旁边那位婷婷袅袅的女儿了,将她叫到了跟前,细问着:“十几呢?”
黛玉答道:“属羊的。”
南安笑道:“实在不错。”接着又和王妃说:“这位姑娘我也有些印象,想着上次来北府赏花时见过一次,到底记性不大好了。”
北静王妃笑说:“她也是贾家的人。”
王夫人接着说道:“她是外甥女是林姑妈的女儿,从小是在贾家长大的,后来进宫做了公主的伴读,现在又到了王府与郡主作伴。”
南安太妃心下一动,便又笑问:“双亲可好?”
黛玉眸子沉了下来,眼中微微的笼些忧愁。探春见此忙替黛玉解围,赔笑着说:“林姐姐在我们家长住,就是因为了姑父、姑妈没有了的关系。”
南安太妃幽幽一叹:“果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又生得这样好,不得不让人多疼几分。”
南安太妃的言语到底让黛玉感觉有些不适应,王妃想着他们姐妹几个难得相见,也不让陪在跟前,让她们一边说私房话去。
栖霞院内,三人相对而坐。
黛玉让雪雁沏茶来。黛玉亲自捧了一杯给宝钗,宝钗忙起身接了,又捧了一杯给探春。探春闻着茶香,笑道:“我们倒偏了林姑娘的好茶了。”
黛玉道:“平时也没个姐妹来我这里,今儿你们来了我正高兴呢。以前在一起的姐妹们如今能见到的却很少了。”
探春也说:“是呢,大了也都散了,以前我常笑二哥哥喜欢做这些感叹,其实细想来何尝不是如此。”
宝钗细品了一回便说:“这是六安瓜片吧。这味倒实在不错,原来是贡茶,以前我们家也做过采买,倒尝了不少的好东西,这两年皇家的生意倒做得少了,都只因我那不争气的哥哥。”
探春见宝钗烦恼的样子便笑道:“宝二嫂子今儿是怎么呢,刚才好好的说茶叶,怎么又牵扯到家事上去了。难道你在家的时候还没烦恼够,到了林姐姐这里也是烦闷的?”
宝钗讪笑道:“三妹妹还是如此会说。我见你素日里也是有志气的,定是要做出一番事业来着,要是真成了,我倒是佩服。”
探春正色道:“我要是个男人早就走出来了,何必在里面混呢,可惜呀,竟不能如意。”
宝钗听后笑道:“我看你们兄妹俩要是肯对调一下倒也好了。”
黛玉却说:“人各有志,不愿意的事,本来也不好勉强。”
宝钗听得黛玉如此说,便也不开口了。宝玉和她闹纷争,不就是因为她来求了北王府的关系,她现在倒不敢真的怎么相劝。老爷上任去了,家里越发没人敢管他,宝钗却是苦恼。只是命运如此又得怎样,将来还是得依靠他。
黛玉见宝姐姐如此,心里到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探春又说起了宝琴来:“薛家小妹妹倒许久不来我们家了,宝二嫂子该让她来和我做做伴。”
宝钗道:“家里事多,她倒也走不开。三妹妹和林妹妹也是知道的,我们家的那个大嫂常常和我妈怄气,跟前还有个丫头叫做宝蟾的,如今也跟着使坏,就在那里摆弄秋菱,我见不过,想着将秋菱接到这边来躲一躲,又怕我那嫂子又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来。可真是闹得鸡犬不宁,我那哥哥别看着在外面厉害,到了家却怕她,降不住。两位妹妹听听,我妈身子本来就不多,如今又添了这些,宝琴妹妹正陪在我妈身边给劝慰解乏呢。”
探春听后倒叹了一声:“每个家的那些委屈外人是看不见的,所以我常说还是小户人家的好,一家子姐姐妹妹,妯娌的倒也和气。偏是我们这样的家,每天算计来的算计去,一个个跟个乌眼鸡似的,不是我咬你一口,就是你咬我一口。到底也没什么意思。你看看琏二嫂子辛辛苦苦的管了家几年到后来又落得个什么,我还听人说琏二哥哥要休了她。”
宝钗略一沉吟才道:“凤姐姐她是太要强了,好还是好的。”
探春又羡慕起黛玉来:“说来还是林姐姐这里好,日子清清静静的,倒也没那么多的烦恼。”
黛玉道:“哪里能够呢。”她心思细腻又敏感,如今借居在此,到底也不如意。
探春又见宝钗脸上淡淡的,不愠不怒,不悲不喜,此处也没别人便问她:“我仿佛听见有人说你和二哥哥闹开了,怎么回事?”
宝钗一怔,倒不像闺房里的事传了出去,又见黛玉在此,多少有些自在,待要使眼色让探春不必再说的,却见探春继续又道:“我也不明白二哥哥,昔日里他最喜欢说女孩儿的好,最能体贴人的,对宝姐姐也是恭敬有加,怎么成了两口儿人却不一样了。昨儿他还和我说了好些无稽之话,看来没了那玉果真要不得。”
宝钗却知道宝玉的心事因何而起,跟了他这一两年来,也早就习惯了,如今见黛玉处在身外,心中微微的有些幽怨,想了想冷笑道:“可不是‘愁多焉得玉无痕’我竟是不明白的,想来林妹妹应该明白。”
黛玉听了宝钗这话,知道是针对自己来的,细想之下竟没什么意思,依旧和探春随意说笑,宝钗见她全不似以往,竟像变了个人似的,要是以往说不定就恼了,深以为罕。
三姐妹坐了没多久,接着王夫人又遣人来请宝钗和探春过去。黛玉只让含烟和飞雨送她们过去,自己推说不想出门。
雪雁捧了东西出来,却见黛玉站在窗边抹泪,雪雁甚是惊讶忙上前来问:“好端端的怎么又哭起来呢?今儿是王妃的好日子,要是让人知道了,不得又说姑娘?”
黛玉揉红了眼,只觉得心里难受。
雪雁又道:“莫非刚才和宝姑娘、三姑娘谈论了一会子,姑娘想家了不成。若真想了,不如过几天我们去和王妃说说,回荣国府住几天也好。”
黛玉道:“回去做什么,权当我死了吧,只怕也干净了。”
雪雁却是一脸的不解。
第76章:认做义女
水溶从朝中回来以后一直闷闷不乐,将自己关在小书房里没出过门。顺儿在窗下说道:“王爷,孟长史求见。”
水溶舒缓了一下便道:“请他进来吧。”
孟一已经走进来了,自个儿掀了帘子到了里屋,却见水溶负手立于窗下。
孟一笑说道:“请王爷安。”
“安。”水溶满不在乎的回答了一句。
孟一见此情形,心中倒也料着了几分,忙赔笑道:“王爷可是有事?”
水溶道:“南边又打起来了,只怕是守不住。今天早朝时,满朝文武竟无一个能主动请缨的,说来也可笑吧。”
孟一心想这南边的战事打打停停,也好几年了,总没个解决的办法,想了想便说:“如今朝中剩下能打的人已经没什么了,老的太老,年轻的也大都没有什么经验。”
水溶叹了一声:“我倒是想请缨上前线去,今日退朝后,六皇子到找了,大意是希望我能够去。这下我也正想,水家祖上几代都是勇武出身,不能到了我这一代却丢掉了祖上的功勋和传统。正好你来了,帮我拟一个折子,明一早我就呈上去。”
孟一想了想便说:“王爷可要想好了。”
水溶苦笑了一声:“早就想好了。”
孟一也不知妥与不妥便对水溶道:“六殿下极力想拉拢王爷,此回又想让王爷上前线去,莫不是想给自己挣一份军功,既然如此他为何不挂帅出征呢。”
水溶回头看了孟一一眼,心想他是个灵透的人,个中的缘由一看看知晓了,他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如今我不主动请缨已经不行了,等我出征后,家里的这些事还得麻烦你和马总管商量着办。”
孟一道:“其实小的倒愿陪着王爷一道上前线去。”
水溶道:“你就不用去了,京中不能没有人。外面的有些事马总管不方便出面,还得靠你去打理。交给你我是极放心的。以后的事未卜,万一我这一走回不来了,这辈子也就算完事了。”
孟一听见这些不祥的话又不敢十分当真,满腹狐疑。水溶又道:“对了,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姓石的人,你去打听没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当真没在世上了,是因我而死的吗?”
孟一道:“过去多年的事,别说王爷,就是小的也记不起来,还得细查去。这些天小的家里有事,一时半会儿也顾不到那里去。”
水溶道:“你别忘了就好。”
水溶心里有些不快,又找不到人倾诉,便留下了孟一一道喝酒相谈。直到晓月初升时才离去。
微微的有些酒意,水溶心想若真要是出征,只怕在家里也不能过年呢,家里的事也得提前安排一下才好。
他出了小书房,一路往怡园走去。窗户上露出微微的光亮,里面有轻微的人语声。翠怜突然见王爷来了惊了一跳,急急忙忙的通报道:“王妃娘娘,王爷来了。”
王妃倒是一惊,翠珠等已经迎了出去。她坐在原来的位置也没挪动过身子。直到水溶到了跟前,王妃方缓缓的起身来,福了福身子。
水溶见她似乎要休息了,便说:“我有几句话,说完就走,绝对不打扰王妃休息。”
王妃脸上淡淡的,斜着身子说:“请王爷说来。”
水溶道:“或许我马上要带兵出征,家里的这些事还烦请你多多费心。”
王妃微微一怔,随即又平复下来,仿佛与自己并无多大关系,清冷的说道:“我最近身子也不好,家里的这些事只怕也管不过来,王爷不如拜托南侧妃去。”
水溶沉吟了下方又道:“歆儿和澄儿你多多照料下他们,记得时常进宫与太后请安。”
王妃咬了咬嘴唇,立刻印出一排牙印来,又道:“知道了。”
水溶想了想,知道跟前的女人恨他,此处不是久留之处,两人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回到家后却是各自过日子。住在同一府里却分出这些来,到底也没什么意思。
他没有什么与王妃说的,便就转身回去。
王妃却突然开口道:“王爷不说妾身也明白,你心里放不下她。不如趁着王爷还在家,挑个日子,将这事办了吧。”
水溶身子一颤,他当然明白王妃说是什么,略迟疑了一下才道:“此事不烦王妃操心。”
王妃冷笑道:“王爷难道以为我是那起容不下人的人么,太后说要给你几个女人放在后院里,我半句阻拦的话也没有。我也不耽误了王爷延续香火的大事,不然我就成了水家的罪人了。你要是觉得好自己开不了口,我向她说去,不过和太后说一声,挑个好日子。封个什么身份王爷随意。”
水溶转过身子来,直直的望着王妃,只见她一脸的冰霜,微微的蹙眉道:“此事不劳王妃操心,我自己有主意。”
王妃道:“既然如此,那么王爷请便吧。”
水溶只得离去。水溶前脚才走,胡嬷嬷走了进来说道:“娘娘这是怎么呢,王爷好不容易来一趟,娘娘也不留留。”
王妃却当没有听见,只看重那架绣屏发呆。这些年胡嬷嬷将这个情形也看惯了,也不知说什么好。
到了第二日,局势又变了,主和的呼声越来越大。皇帝毕竟年迈,再没了年轻时的那股热血冲劲,思想也保守了不少,国力也不如以前那样强大了,也不大愿打仗。
皇帝道:“此事就这样办吧,议和的事交给南安郡王全权负责。”
世珩等一派主站方没料到是这样的收场,也有些不快。水溶的写好的折子也只好掖在袖子里,再也不敢呈上去。
王妃知道水溶的心思,不过她却不怎么愿意插手这件事,怕闹得大家不愉快。没几日,南安太妃来府串门。
王妃只得迎了出去,南安太妃笑道:“怕惊扰了王妃。”
王妃道:“太妃肯来走动也是两家亲近的意思,论说我们是晚辈该去看望太妃的。”又让南安太妃上坐了,奉了茶。
南安太妃与北静王妃闲话了一阵,接着南晴过来见了礼。南安太妃身上有事,见时候差不多了,便笑道:“你们这里有一位林姑娘,我正想见见她,何不请来一叙。”
王妃道:“这个不是什么难事。”
南晴在下面听了,立马争先说:“妾身去请吧。”便带着人来道了栖霞院,彼时黛玉正与敦慧郡主讲解琴理呢,突然听见说南安太妃有请,不知是何事,只得整了整衣裳,带了雪雁过去。
黛玉到了怡园,果然见南安太妃端坐在那里,上前行了礼。南安太妃便招手将她叫到跟前,百般的怜爱,温和的笑说着:“林姑娘实在是好,只是可惜了。”
王妃觉得奇怪忙问:“怎么可惜法?”
南安太妃道:“可惜是个孤女,没有娘家的人扶持,可惜了这般品貌。”
王妃坐在下首笑说道:“林姑娘如今住在我们府里,我却拿她当亲姐妹的看待,太妃也是知道的,我在家的时候也没个亲姐妹,只有些兄弟。又来了这样一位神仙似的妹妹,我哪里不疼呢。”
太妃听后便笑道:“如此说来,我也是怪疼的。我倒是养了两个女儿,大些的又出嫁了,小些的又太小,再说也不是跟前养的。不如这样,林姑娘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认了林姑娘做义女吧。”
黛玉听了这话却是一惊,大大的出乎意料。就连在下面的雪雁也不曾想过她家姑娘能攀上这样的高枝,心下正喜欢。
黛玉只觉得手心里全是汗,又抬头去看王妃的意思,王妃也是没有意料到,心想她孤苦无依,如今有了这样的靠山,还不知惹来多少人的艳羡呢,便点头对黛玉笑道:“妹子愣着做什么,太妃既然有如此的美意,也是妹子的福气,快行礼谢恩吧。”
黛玉只觉得乱糟糟的,目前的情势似乎又容不得她退缩,身边的嬷嬷们也催促着。太妃笑脸盈盈,见黛玉迟迟没有表态,心想难道她是不愿意么,一般人哪里有如此的荣幸呢。
黛玉退了一步,盈盈下拜,接着便说:“谢太妃恩典。”
南安太妃起身亲自扶她起来,又拉到旁边坐下,瞅和她的脸说:“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有空闲了和北王妃多来家里坐坐,我让人给你收拾一套屋子留着你回来住,我们娘俩也好好的叙一叙。”
黛玉只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从来没想过这等事会落在自己头上。
南安太妃将手上一对白玉镯子取了下来,又亲自给黛玉戴上,温和的说道:“这个送干女儿做见面礼吧,女儿别嫌东西薄,回去我让媳妇做两套好衣裳给女儿送来。喜欢什么东西也只管说。”
黛玉面对突如其来的热情感到有些不适,只得讪讪的回答道:“王妃对民女挺好,不缺什么。”
南安太妃认下了黛玉做义女,在别人看来都是件美事。
雪雁为此也为她家姑娘高兴,不过黛玉流露出的神情却是淡淡的,对这些仿佛并不怎么在意。
第77章:登门求情
南安太妃认下了林黛玉做义女一事,不知怎的就传到了贾府,贾府还特意让人给黛玉送了贺礼,不过一对簪环。
这话也传到了水溶的耳朵里,他先是替黛玉找到靠山而欢喜,直到在上朝的听说要和亲一事,又让南安郡王去办,水溶才隐隐的觉察到此事有些不对劲。南安太妃的突然认女绝对不那么简单。
从朝中回来以后水溶一直闷闷的,他径直来到了栖霞院。含烟与飞雨正在廊下说笑呢,顶头见水溶来了,忙忙让小丫头去通报,两人又赶着上来行礼。
水溶只立于庭院之中,便问了句:“林姑娘不在家么?”
含烟回说:“林姑娘上怡园去了,请王爷稍等。”
水溶点点头,他顺着脚步走进了屋里。南墙下挂着一幅仇英的(梅石抚琴图)下面摆放着一张大理石的书案,中间有一玉石插屏原是自己让人送来的东西。
案上有几部新书,盛放着笔墨纸砚。地下两溜圈椅,设着半旧的大红缎子的褥子。
含烟捧了茶来,水溶站在屋中并没有坐下。他看了一回,又见西墙上有一幅绿地洒金的小对,写的是“闲吟步竹石长醉歌芳菲。”水溶一看便知道是李白的两句诗,又见上面的字写得好,依旧透露出一丝清新隽永。
水溶正欲赞叹时,背后却听得一阵女声:“不知王爷降临,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水溶回头去看时,只见黛玉站在斜阳里。穿着玉色的绣花长袄,罩着件杨妃色的云缎穿花比甲。领口出露出一带白色狐狸毛。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微微的垂着头,两手交叠在身前。脸上的表情却是淡淡的。
水溶微微一笑,接着又回头去看那副对子,一面说道:“这两句太白的诗对得倒工整。”
黛玉答道:“写来玩的,倒让王爷见笑了。”
“我见姑娘这字写得好,改天也烦请姑娘替我写个小对正好挂在书房里。”
黛玉静静的听着,未置可否。
水溶又说:“天下的对联何其多也,说来也到过许多地方,说来还是黄鹤楼的那一联写得气势汹涌。”随即又念道:“爽气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憾;大江东去,波涛洗尽古今愁。林姑娘意下觉得如何呢?”
黛玉答道:“这是当年东坡题于黄鹤楼之句,王爷说了气势汹涌,当真如此。”
水溶微微一笑,心里又想起了南安郡王的打算,偏偏此时来认了黛玉。他们家只两个女儿,长些的已经出嫁了,此女和敦慧差不多大。自然是不肯拿去和亲的,如今倒打起了黛玉的主意。又见黛玉如此清澈聪慧,真要送她去和亲,自己心里又何其甘愿。
黛玉注意到水溶投射过来的目光,脸颊微微的发烫了,微微的垂首说:“不知王爷降临有何事呢?”
“是有事要和你说,还是件大事。”
黛玉走了进来,又轻斥着丫鬟不肯倒茶来。接着又让座。
水溶在下面的一张圈椅里落座了,黛玉就坐在对面,手中捧着茶碗,亦不敢抬头去看。
水溶喝了两口茶,缓缓说来:“我听人说南安太妃认下了林姑娘做义女,可有此事?”
黛玉仰面回答说:“此事满府尽知,别说两边王府,就是荣国府也知晓了。”
水溶微微一怔,接着又道:“说来我还没贺喜姑娘呢?”
黛玉淡然道:“喜从何来?”
水溶莞尔道:“如今林姑娘做了南安郡王的妹子,自然身份也跟着上去了。自然也就堵了小瞧林姑娘那些人的嘴。再者南安郡王如今在朝中的势力如日中天。昔日的四家异姓王,南安郡王一支却还是领头一家。如今朝中谁不让着几分。”
黛玉正色道:“这是他们家的事与我到底没有多大的干系。王爷若是为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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