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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美貌如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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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取暖。
篝火堆烤的人双靥发烫昏昏欲睡,老大夫年纪大了,抱着药箱的身体晃了晃,靠在石壁旁睡着了。李玥本来想和铁传甲一起守夜,挨了一会实在扛不住。眼瞅着小女孩的眼皮反复合拢睁开,铁传甲用洞窟里的干草堆出块地,把自己的外衣解下来铺在干草上,哄着小女孩去睡觉。
歪在临时做好的小床上,李玥模糊的视野里只剩下噼噼啪啪燃烧着的火堆,以及火堆旁那个如山岳般的魁梧背影,在闭上眼睛的同时,她暗暗下定了决心。
不论以后会如何,她都不会让铁传甲老无所依。
清晨李玥醒来的时候,铁传甲依旧守在熄灭的火堆附近,她刚准备打个哈欠,视线一转,陡然发现地上的黑熊似乎有挪动的痕迹。李玥原本用来遮住嘴巴的手僵在半空,片刻后她反复揉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出现了错觉,那只黑熊的的确确醒了。
小女孩的举动自然引起了虬髯大汉的注意,大汉第一反应便是抬眼看向黑熊,那趴在地上缓慢挪动躯壳的狰狞野兽远比它的体型看起来要灵敏,竟然在大汉有所行动的同一瞬间,停止了自己的一切动作。
瞅着地上装死的黑熊,以及对方黑豆般小眼睛里满满的委屈,小女孩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洞窟外的风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因为有铁传甲彻夜看守的缘故,入口处并不像之前那样被大雪覆盖,李玥搓着手走出洞窟,只看到天地间一片银白。
铁传甲最初是打算来一老一小打些野味的,不过一来郊外实在太过寒冷,二来再过几个时辰就能回朔州城,李玥和老大夫都不同意铁传甲再去打猎,他们没打算吃什么丰盛早餐,随便吃了点干粮垫了垫肚子。
去的时候满心焦急,李玥总觉得路途太过遥远,回来的时候内心毫无压力,她甚至还有闲心和铁传甲说笑话,结果惹的打算补眠的老大夫吹胡子瞪眼。一老一小这么闹着,车厢内外弥漫了开了轻松欢快的气息,连铁传甲的脸上都出现了少见的笑意。
马车抵达朔州城,正是日上三竿之时。上元节庙会还在继续进行中,城中大半人马也聚集在那里,路上的行人并不多。
铁传甲驾着马车先在老大夫的医馆门口停下,帮着老大夫把药箱摆在案台上,额外多给老大夫付了诊金,老大夫没有推辞,和小徒弟一起去了后院。
确定老大夫去休息,医馆今天不准备开张,铁传甲带着李玥回到了家中,两人迎面撞上了李寻欢。
一起生活这么久,李玥早就知道李寻欢是个生活十级残障,只是她没想到,没了铁传甲在身边,李寻欢连衣服都穿不好。亵衣便罢了,中衣胡乱的套在李寻欢的身上,外衫的带子也系错了位置,就连腰带看起来都是松松垮垮的,像是随时会掉下来似的。
某种意义上探花郎也算纤腰弱柳身姿若鹤,也亏得他有这外貌和气质,要是寻常人做出这幅打扮出门,迟早被街头巷尾的大婶子们用擀面杖打一顿。
李玥挺想笑,尤其在探花郎一脸茫然的朝自己看来时,她甚至还想吹口哨,可是一想到那如同魔咒般的三个字人名,她又歇了所有调笑的心思。
铁传甲熟练的上前为李寻欢整理衣冠,李玥坐在木椅上托腮沉思,探花郎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衣衫整齐的李寻欢走到李玥的面前,他知道阿飞是李玥的新交的朋友,因此他简单的问了一下阿飞亲人的病情,以及他们出城后有没有遇到什么其他的事情。待到李玥回答说阿飞的母亲是心病,病气已入肺腑无药可医时,李寻欢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神色颇为黯淡。
上前抱住李寻欢的腰,李玥的声音一字一顿无比清晰:
“李叔叔,哪怕是为了你自己,也请你一定一定要保重身体。”
探花郎没有直接回答,几乎在李玥以为他不会答应时,李寻欢用轻到听不见的声音,应了李玥一声,又温柔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顶。
白飞飞说的事情李玥终究没有告诉李寻欢,青龙会已经足够探花郎费神,但是在李玥心中,石观音远比青龙会可怕,这个女人是个肆无忌惮玩弄一切的魔头。若是李寻欢因为她的缘故惹上石观音,那么探花郎心中所牵挂的、远在中原的女子肯定也会受到牵连。
同样的,白飞飞给李玥的刻字玉佩,李玥也没有去当铺当掉,而是贴身放着以防丢失。玉佩单就材质大小而言,确实非常值钱,可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无价之宝。李玥目前并不缺钱,他日若有一天,玉佩或许能用来证明阿飞的身世。
上元节假日一过,李玥照常继续着在蒙学学堂学习的生涯,休沐日时她再出来继续推动长龙帮的产业转型,督促着地痞流氓们熬肥皂做宣传。等到第一批肥皂完全皂化,并被雕刻成各种各样的造型时,李玥正和帮里的小弟们讨论着销售问题,意外的在总堂门口看到了孓然一身的少年。
☆、第二十章
上元节之前,少年给李玥的印象有点像游离于狼群之外,由母狼独自养育的幼狼,倔强,执着,与人交往时有好奇有警惕,有想要划清界限的小心翼翼,更多的是对一切美好温暖的憧憬。
上元节当天,出现在李玥面前的少年脸上满是恐慌不安,像极了即将失去母亲的幼崽,不顾一起的想要挽回些什么,却只能低低呜咽着守在母亲身旁,看起来脆弱又无助。
而今,说着要还李玥恩情的少年,浑身死气沉沉,曾经的柔软温暖具都消失不见,更别提这个年龄该有的肆意昂扬。
他的脊背挺得笔直,薄唇抿成一条线,往日里那双堪比黑曜石的眸子里再不见半分光彩,只余下如深潭般沉寂的漆黑。
少年令李玥想起埋藏在关外冰雪下的花岗岩,冰冷,坚硬,寒气森然,对世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对他自己亦是如此。
李玥没有去问少年的母亲近况如何,她知晓白飞飞的病情,又怎么会猜不到对方的结局,内心深处,她发出了无声的叹息。
那样一个被岁月温柔以待,从未在她面容上留下痕迹的女子,终归是如绽放在荒原中的花一般,悄无声息的枯萎了。
在李玥看来,阿飞同她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算不清的烂账。
自两人结识之日起,再加上白飞飞所给予的玉佩和信息,严格算来,应该是李玥还有所亏欠才对。
李玥虽然同阿飞再三解释过了,但阿飞根本不为所动,他一言不发,固执的守在李玥的身侧。小女孩原本还想再好好同少年分析事实,可虬髯大汉对着小女孩轻轻地摇了摇头,那一瞬间,她明白了阿飞的所思所想。
少年在失去至亲后,剧烈的悲痛让他茫然无措,不知该去往何方。
而他同李玥之间的联系,短时间内让他找到了移情之人,居身之所。
不是为了安身,只是为了安心。
也是从这天起,阿飞像影子一般牢牢跟在李玥的身后,李玥去上学他就守在学堂门外,李玥去长龙帮办事他就等在总堂台阶之前,李玥回家休息他就侯在李家大宅屋檐上。
一连三天,阿飞都是如此不吃不喝不睡,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
无论怎么劝阿飞,他都不听,李玥无奈,只好找到李寻欢,让后者去点前者的睡穴。
探花郎一指点下来,少年的身体晃了晃,连人带剑一起软软的往地上倒去。他人还未落地,身体已经被铁传甲捞起带往客房,李玥拿起少年的铁片剑跟在后面。
这次被请来给阿飞诊脉的仍旧是上次给白飞飞看病的老大夫,他甫一进门,看见李寻欢便直皱眉,看到李玥又是一阵皱眉,看到阿飞他直接把药箱子往木桌上一拍,脸一下子便拉拉的老长,手指仍然没忘记搭在阿飞的手腕上:
“你们这帮人,怎么回事,得心病很好玩吗?大的那个就算了,凭他那身武功,折腾个二三十年都没问题,小的这个又是怎么回事,小小年纪思虑如此之重,仗着年轻可劲儿作死,生怕老天爷忘了收你是吧?”
老大夫噼里啪啦说个不停,李寻欢没注意到李玥的神情,只当老大夫在训斥他和阿飞,他的脸上挂满了苦笑。李玥不好直接接话,只能拐弯抹角转移重点:
“大夫,阿飞他肯定不止三天没休息,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老大夫生平最讨厌遇上得心病的病人,自己不想活不说,还败坏他大夫名声,因此他回答时也格外不客气:
“小丫头放心吧,他死不了。”
“辛苦大夫了。”
福伯领着老大夫去隔壁房间开药方,李玥仔细地替阿飞掖了掖被角,末了习惯性摸摸阿飞的额头,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并没有升高,她才转过身准备离开,一抬头对上了神色复杂的李寻欢。
探花郎一副欲言又止,不知该从何处开口的模样,他与李玥对视良久,最后败下阵来:
“小玥,那个……虽说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但是你……年纪……未免还小,许多的事情还……不懂,所以——”
李寻欢一番话说的无比艰难,不过不等他说完,李玥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小女孩双手环胸,揶揄的朝李寻欢道:
“李叔叔,你是不是担心我找个童养媳回来啊?”
“噗咳咳咳——小玥,你一个小姑娘,说话不要这么……这么……”
探花郎斟酌半天不知道该用哪个形容词才合适,李玥双手叉腰哈哈大笑起来:
“妈耶,李叔叔你以后要是退出江湖了,闲来无事可以考虑写话本,毕竟你既有才气又有文笔又有阅历,还有别人都没有的丰富想象力。至于童养媳嘛,李叔叔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是一个很有要求的人,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会抓回来当帮主夫人的。”
明知道李玥是在挖坑,李寻欢还是不由自主顺着她的意愿追问下去:
“那……小玥的要求是什么?”
“很简单啊,要么肤白貌美温柔如水,要么人高腰细脖子以下都是腿,当然这都不是决定性的条件。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要是个纯爷们,须得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能洗衣做饭绣花纳鞋底,下能遛狗带娃养花说笑话……”
李寻欢越听李玥的形容越觉得耳熟,总觉得小女孩已经盯准了他熟识的某人,就差给人家下聘礼了,他还在琢磨这人是谁,李玥已经毫无悬念的揭晓了答案:
“对没错,最好就是铁叔那样的!”
内心翻江倒海结果翻到马里亚纳海沟的探花郎:“……”
推门而入只听到最后一句话的铁传甲:“……???”
“你是不是当我开玩笑啊,李叔叔,我是认真的。”
李玥走到魁梧大汉身边,握住对方的一只蒲扇大掌,在感受到对方手心的粗糙老茧时,她昂起了头:
“我长大了,要娶铁叔这样的当媳妇!”
探花郎无语凝噎,找不到话来回应李玥,他颇感头痛的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原先一头雾水的铁传甲闻言倒是笑了,他弯下腰把小女孩鬓边的乱发梳好,又替小女孩捋了捋衣领:
“等小小姐长大,铁叔也老啦,不过,铁叔会替小小姐把关的。以后能配上小小姐的,一定是万里挑一的青俊,会一心一意对小小姐好。”
李玥抿着嘴,本来还想问万一自己看上个姑娘怎么办,可等她对上铁传甲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便没底气继续胡说八道惹铁传甲生气了。
明早还要去学堂上课,阿飞这里也有仆役看守,李玥留在这边起不到任何作用,她老老实实去自己房间温习功课。
阿飞睡了一天一夜仍未苏醒,幸而身体征状基本正常,没出现什么突然危急状况。
待到休沐日前一天的下午,李玥早早在学堂内写完了作业,回家同探花郎等人打过招呼后,她晃悠到了阿飞的房间。
少年尚处于昏睡之中,只是不知梦到了何人,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浓厚的双眉紧紧锁着,苍白的唇微微张开,似是在呢喃着什么。
李玥摆摆手示意仆役去端盆热水来,自己则坐在床边仔细观察少年露出来的双手。
许是常年在荒原谋生的缘故,少年的手并不似同龄人那般纤细柔软,反而带着与铁传甲类似的粗糙,那是受过命运摧残的证明。
李玥试图掰开少年的拳头,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无法让对方松动分毫,只得选择放弃。片刻后仆役端着热水进来,李玥让开位置方便仆役给阿飞擦汗,等到仆役完成相应的护理工作,她同仆役点点头,让对方先行去休息吃饭。
等候是一件考验耐心的事,尤其是守着一个不知何时会醒的人。很不巧的是,李玥的耐心远远达不上这个时代的平均水平,她来阿飞房间之前忘记了带新买的话本,又不好再把仆役喊来不让人家休息,闲极无聊,小女孩开始研究起躺在床上的阿飞来。
李玥先是轻轻按了按少年硬邦邦的胳膊,对方没什么反应,她又伸出手指戳了戳少年的眉头。收手时李玥无意间触碰到对方的睫毛,那睫毛浓密如鸦羽,刮擦的她指尖发痒。她没忍住将整个手掌悬停在少年的面部正上方,通过遮掩排除来脑补少年的双亲的模样,手才挪到少年双眸的位置,另一只粗糙的手已经掐住了她的手腕。
干傻事被当事人抓个正着,一般人应该会尴尬的不行,李玥两辈子久经考验,自然不是寻常人能比。面对阿飞的注目礼,她内心半点不虚,笑眯眯的像个没事人一样和对方打了声招呼:
“你醒啦,阿飞。”
☆、第二十一章
少年没回话,也没松开掐着李玥手腕的手,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看得李玥心里发毛。要不是少年没发过烧,李玥差点要怀疑少年是不是烧傻了。
李玥试探着把手往回缩,少年依旧纹丝不动,她只能维持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向少年说话:
“我又不是急着要你还人情债,你没必要这么亏待自己啊。这事暂时不说了,你睡了这么久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大概是“债”这个字触动了少年的心弦,他终于松开掐着李玥腕部的手,掀开被子就准备起来,李玥急急忙忙把做起来的少年重新按回床上:
“哎哎,别乱动,你还没恢复呢。”
“……我不能再继续欠你债了。”
刚睡醒的少年声音里还带着些许沙哑,面色却比之前要好得多,他没敢对李玥太过用力,只轻轻地拂开李玥的手,显然是打定主意要离开这个房间。
看到阿飞只穿着亵衣站起来,拎起铁片剑便要出门,李玥简直要被对方气笑了,她往床沿一坐,猛地出声喝止了阿飞跨向门外的脚步:
“站住!”
少年应声停下了脚步,他踌躇了一会,终是转过身来,神色冷淡的同李玥面对面。
甫一接触到少年的眼神,李玥心中就是个大写的暴躁,不过她满肚子的火气在看到阿飞那张略显苍白的俊秀面容时,瞬间化为乌有,她深吸一口气保持淡定,扬起下巴对着少年,接着顺势拍了拍身侧的床沿:
“你不想欠债是吧?过来坐,我们来算算账。”
阿飞捏了捏手中的铁片剑,并未坐到李玥的身边,而是面无表情地走到小女孩面前站定,行动间带着一股倔强执拗。
两人本就有身高差距,这么一坐一站,高的更高,矮的更矮,李玥唯有仰起头才能看清阿飞的神色,她回忆了一把过去看过的影视作品里的地主老财形象,干脆把鞋子一脱跳到床上,放飞自我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阿飞:
“你这是要好好还债的态度吗?你以为你现在离开我家,就可以少欠我债了嘛?你知不知到,你昏倒的这段时间里,我给你请大夫熬药花了多少钱?哼!欠我这么多债,如今拍拍屁股想跑?我告诉你,你今儿是心甘情愿也好,不甘不愿也罢,都要给我乖乖留在这里把身体养好!不然你万一又出毛病,我找谁要债去?”
李玥连珠炮似的朝着阿飞说了一通,阿飞眼也不眨一下的看着她。待到她说的口干舌燥,以为少年肯定要以沉默表示拒绝时,对方忽而开口应了一声:
“我知道了。”
不等李玥再说些什么,阿飞又补充了一句:
“欠的债还清之前,我不会跑的。”
“哼!你以为我……你……”
先开始那么难沟通,现下又这么好说话,少年心里是怎么想的,李玥实在不懂,别的不管,他能老实待下来便好。
想到之前白飞飞的所作所为,为了防止少年再变卦,李玥没急着从床上跳下来,而是掰着手指头和阿飞算账:
“呐,先说好,你欠我的药钱,得以工抵债。为了保证你有充沛的体力来干活,这期间我会提供食宿,食宿的钱也要你通过出工出力来抵。至于人情债,这么算吧,就当你欠我两个愿望,以后我若有用的到的时候,不管你怎么拼命,都要替我达成。这样够公平吧?”
“……好,我答应。”
李玥在内心长舒一口气,面上还是那副“我超凶”的模样,她刚想从床上慢慢爬下来,又觉得太破坏自己的形象,只得指使少年把自己的鞋子拿来,并让对方背过身去。
阿飞一一照做,乖乖的背对着小女孩站着。李玥“谈判”成功,满脸得意的坐在床沿上慢悠悠的穿鞋子,她穿好右脚准备穿左脚时,李寻欢突然推门而入。探花郎在屋内环视一圈后,神色由温和变为怪异:
“你们方才……是在做甚?”
不怪探花郎神色怪异,毕竟阿飞和李玥目前的表情动作,以及床榻上凌乱的衣被,活像是山大王糟蹋完良家少女的事后现场。当然良家少女是阿飞,山大王是李玥。再结合李玥之前说的什么“童养媳”,若非两人年纪尚小,李寻欢只怕是要血压升高。
探花郎忍了忍,终归是没在阿飞面前训斥李玥,只对着后者冷声道:
“你……到我的书房来一下。”
李玥拎着鞋的手一顿,脸立时垮了下来。
虽然在书房里同探花郎解释过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李寻欢也没说她做错了什么,不过李玥还是抱着小山堆似的一摞字帖回到自己房间。她原本打算让阿飞帮自己分担一些任务,但是等少年过来写了几个字后,李玥顿时放弃了这个做法。
原因很简单,少年的字不仅风格同李玥的字不同,细看起来也比李玥要好看,太容易穿帮了。
隔日李玥照常去学堂,阿飞则被她勒令待在家中休息。
课间休息的时候,她没去骚扰趴在桌上睡觉的朱停,而是思考起阿飞以后的去向。
以少年目前的年纪,是不太适合与她一起去蒙学上学的,按他的性格,也不太喜欢与旁人有什么牵连,李玥左思右想,忆起了新年时两人在酒馆前相遇的那一幕。
放学后一到家,李玥就从后院里把满地打洞神似土拨鼠的小狐狸抓了出来,她溜到前院时,一眼便看到了在梅树下抱剑沉思的少年,她陡然萌生了捉弄少年的想法,蹑手蹑脚走到少年身后,试图吓对方一跳。
阿飞惯在荒野中生存,警觉性很高,李玥一踏入前院,他已经听到了小女孩的动静,等李玥猛然从他身后举着小狐狸跳出来的时候,他连眼皮也没动一下。李玥颇为扫兴的把吱吱叫的小狐狸塞进阿飞怀里,双手背在脑后:
“喏,本来毛毛一直是铁叔在照顾的,可铁叔最近事情越来越多,已经无暇照料它,其他人也没有照顾狐狸的经验,所以你的第一份工作来了,那就是照顾毛毛,不要让它破坏院内草木,不要让它逃出后院,听明白了吗?”
少年点了点头,熟练地换了个姿势,让小狐狸老老实实窝在自己怀里。
安排好阿飞的工作,还有长龙帮的事情需要处理,李玥伸个懒腰,掉头去找铁传甲。
休沐日里同龄的小朋友在嬉戏玩闹,李玥则单手托腮坐在长龙帮高椅上,听底下的地痞流氓们汇报工作。
在长龙帮宣布不强制征收保护费后,哪怕帮众们五次三番对商贩们加以宣传,也没多少人愿意交价格更高的安保费,很多商贩还是捧着保护费来求地痞们降低费用。而在缴纳安保费的人中,不用想李玥也知道,大部分人都是抱着不能得罪地头蛇长龙帮的想法,并非心甘情愿来聘请长龙帮的安保人员。
负责安保相关事宜的王三钱直呼本月帮中收益直线下降,请帮主责罚,李玥没做回应,只摆摆手让他继续等着。倒是负责肥皂一应销售事宜的贺老二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底气十足的对着李玥汇报本月收益,一旁的王三钱直接成了苦瓜脸。
这年头民间多用皂角和碳灰来清洁衣物,洗澡时也只用热水,只有达官贵人家里用得起香胰。香胰的成本比肥皂高,而价格低廉的皂角清洁力度比不上肥皂,再加上李玥在朱停那里做了大量外形各异的模板,还配置了一些天然染料,完全能够满足朔州城居民的不同需要。
肥皂店的位置在西市附近,铺子是李玥自己盘下来的,正式开业前,李玥还让帮众们把肥皂切割成小块的试用装,在街头分发给路人,又经过福伯的指点,给朔州城内几位主政的官员送上薄礼。
城内的居民们虽然心存疑虑,试用了之后很快发现肥皂的优点,故而到了开业当天,还有人排着队来买。再加上李家商队牵线搭桥,肥皂店的生意异常红火,颇有些供不应求的意思。
贺老二急匆匆的希望李玥批准自己扩大规模生产肥皂,李玥并没有同意,她倒不是顾虑着什么物以稀为贵,而是觉得帮众人手不足,光是做肥皂已经耗费了不少人手,营业售卖也需要不少人,若非安保工作还没完全展开,帮中肯定缺人来进行巡逻守卫。
生意红火自然会令旁人眼红,一家独大,更是会招人嫉恨,少不得会来人捣乱找事,或者偷偷地做手脚,想得到肥皂的秘方。
李玥早早想到了这点,在她成为帮主后,已经清理了一波帮中之人。所以在帮内知晓做肥皂原料的,都是些靠谱的帮中老人,他们先前已经被铁传甲打服了,后期肥皂店的生意展开后,他们投钱进去,还能从中分成。
有了一笔稳定的收入,再加上铁传甲不时“指点”帮里青壮们的功夫,鲜少再有人动不该有的心思。即便有人起了异心,也会再三掂量自己的斤两,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挣钱花。
短时间内从长龙帮帮众那儿找不到突破口,有人索性花钱请了窃贼,试图偷到秘方。
虽说都是道上混的,可隔行如隔山,若非那天碰巧有铁传甲守在总堂,还真让窃贼得了手。
铁传甲固然抓到了窃贼,却并没有下狠手去打,因为窃贼是个小孩儿,看起来比李玥大不了几岁。李玥看着小孩儿可怜巴巴趴在地上的样子是有些心软,但她清醒的很,只让帮众们把小孩儿关在柴房,没直接放他走。
小孩儿在柴房里饿了两天,人老实了不少,眼睛也不像之前那样滴溜溜直转,到处乱瞄,不过当李玥问他是受了何人指使的时候,小孩儿胡扯了一通,死活没说实话。
帮里的青壮气得想揍小孩儿,李玥摇摇头,示意他们放走了他。
小孩儿也是机灵得很,走了之后没有直接回住的地方,而是在街头巷尾的避风处躲了几晚,清晨才偷偷溜回一所破院子里。
李玥同阿飞一起在闹市买零食的时候,她再一次看到了小孩儿,只是对方不像之前去偷东西时那样四肢健全,他跛着一条腿,还断了手,浑身恶臭的躺在大街旁,不停地对着来来往往的人磕头。
小孩儿在长龙帮总堂时没仔细看过李玥的脸,因此他也没认出李玥,看见小女孩过来时,他也磕着头求李玥施舍些许。
看着可以说是面目全非的小孩儿,李玥心里突突直跳,她很早之前听人说过,古代有种歹毒凶恶的手段叫采生折割,可她没想到,这回自己会亲自碰上。
采生折割是人为地制造怪物或残废,并让这些残废在街头乞讨,利用人们的同情心来收取钱财。李玥以为小孩儿任务失败后顶多会遭到一顿毒打,可没想到,背后操控小孩儿的人会心狠至斯。
她没敢在原地多做停留,怕让监视小孩儿的人看出端倪,她拉着阿飞的手,咬着牙飞奔回家。
阿飞的剑术已经小有所成,不过因为不清楚对方的手段,李玥还是选择了去找李寻欢。
探花郎为官时亦曾听闻过此等行径,他在江湖中见过更可怕的手段,心里也颇为厌恶。因此等小孩儿收摊回去的时候,他的身后多出了一个轻功卓绝的江湖高手。
有了李寻欢出手,背后操控小孩儿乞讨的人也顺利被抓到了,李玥顺藤摸瓜,带着长龙帮帮众直接抄了这些人的老家,顺理成章的,也找到了偷肥皂秘方的人。
人是找到了,因为没有明显的证据,她不好直接出手,只能暗暗记了个账,记下对方的名字。
☆、第二十二章
涉案的成年人基本被抓了个干净,全部羁押在朔州大牢中。
这些人起初还装傻充愣守口如瓶,等他们被分开关押,遭到牢里的其他犯人的“沟通教育”后,不少人争先恐后像倒瓶子里的水一样,把他们知晓的一切和盘托出。
由此,物证人证双双俱全,涉及到采生折割的人全部被判了秋后处斩,其他的人则要等待进一步的审问判刑。
这是朔州城开年以来规模最大性质最恶劣的一起案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在犯人们身上,李玥已经插不上手,她干脆将重点由犯罪分子的身上转移到遭受伤害的孩子们身上。
被解救出来的孩子们约有一百来人,大部分都在十岁上下,男孩子居多。其中只有寥寥数人在官府的通知下顺利被原生家庭接走,其余的要么不想回家,要么回不去原生家庭,要被早就是被丢弃之人。
原本这些剩下的孩子们统一被安排到了朔州城慈幼局,但是慈幼局本身规模并不大,在朔州城掌权机构中没什么话语权,钱款也好衣物也好,各方面资源都非常拮据,偶尔有人捐送款物,也不过勉强能保证慈幼局里的孩子吃饱肚子。
如今再来这么一堆孩子,慈幼局隐隐有些揭不开锅,负责慈幼局的官员头顶上岌岌可危的头发又少了些许,差点没当场把自己抓成秃子。
李家在朔州经营多年,逢年过节自然会捐款物给慈幼局的。
李玥开肥皂店小赚了一笔,在福伯的指引下,她原先也是打算捐些款物,可等她去慈幼局转了一圈,目睹到那些大大小小面黄肌瘦的孩子,在缺衣少食的情况下,还是努力把生存资源让给更小的孩子时,她又萌生了新的主意。
她想要雇佣那些大一点的孩子来做工。
按照此时的规定,慈幼局的孩子一般都会待到十四岁才离开,不过为了给慈幼局减轻负担,这些孩子通常十岁出头,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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