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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娘子是个技术帝怎么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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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的压下去了半分,裴元舍弃掉了之前想好的长篇大论,摸了摸青萝的脑袋,“可知错了?”

    “师兄,爹娘是什么?”青萝问道,“刚才那几个人跟我说,上有八十岁的爹娘,下有不到八岁的儿女。。。。。。爹娘是什么?”

    裴元一时失言,不知道说什么好。

    “青萝说不明白爹娘的意思,那些人便说青萝是有爹生没娘养的小孩,还要青萝跟他们一起走。。。。。。师兄?”青萝疑惑的看着突然停下来的裴元,问道。

    作为一个医者,裴元见过许许多多的病人,也见过许许多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人,但是他却从来没听过这个问题,这时候他才想起来,青萝,他的小师妹,从小便没有了父母,被师兄带大,以至于到现在连爹娘意味着什么也不明白。

    “爹娘。。。。。。”裴元又开始走,他组织着语言,解释道,“就是生你养你的人。”

    “那么师兄们就是我爹娘喽?”青萝很好的举一反三道。

    裴元狠狠的踉跄了一下,“不,不是,师兄们都是男的,是不能生孩子的。。。。。。”

    “可是师兄是将我养大的人,”青萝说道,“所谓的爹娘,青萝从来没有见过。”

    “不见也没有关系,”裴元摸了摸青萝的头,心中涌起一股对青萝的怜惜之情,“青萝被工圣发现的时候,青萝的爹娘什么都没有留下,所以,青萝不见也没有关系的。”

    “嗯,青萝有师兄师妹就够了。”青萝点头笑道。搂住了裴元的脖子,“青萝最喜欢万花谷了!”

    就在此时,裴元终于领会到莫师弟面对青萝时的心情了。

    这种还没成亲便养了女儿的未老先衰却又有点乐在其中乐不思蜀的心情哟。

 第13章 还是番外

    众所周知,万花的天工大师姐阮青萝是一个狂热的技术宅。

    所以,像吟诗作画,抚琴吹箫这种在万花是极常见的活动之中,鲜少看到有她的身影。

    却架不住在她十八岁那年玩心大起一门心思想让徒弟出丑的万花七圣。

    那一年,万花七圣联合所有大师兄和门下的小师妹,准备好好的送给她一份‘大礼’。

    对于此次行为,除了心肠较软的琴圣和花圣,其他人的想法都可以用此次活动的主谋者谷主的一句话来形容——

    “这丫头片子也有今天!”

    于是事情便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很快,万众期待的生辰来临了。

    /

    阮青萝的生辰是在清晨时一连串的“师姐不好啦!”的声音中开始的。

    “师姐不好啦!师父不见了!今天谁来给我们上课吖!”

    “让师兄去。”

    “师兄们都被师父派出去啦!”

    被吵醒的青萝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面前粉嫩嫩的小师妹用眼巴巴的目光看着自己,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去。”

    要的,就是这句话。小萝莉在身后比了个V字。

    让青萝没想到的是,这只是个开始。

    “师姐。。。。。”

    “师姐。。。。。”

    。。。果然祸不单行,应该说,是组团着来的。

    看着远处迅速朝这边靠近的黑点,青萝重重的叹了口气,终于有了大事不好的预感。

    /

    时值晌午。

    姗姗来迟的是花圣新收的一个小正太,他起床起晚了,所以是最后来的。

    “师,师姐。。。。。。”他小心翼翼的扒着门边朝里面探去。

    青萝在卧室里煮茶,看他在门口一副想进又不敢进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吧,什么事?”

    “师父她。。。。。。”正太犹豫不决的说道,之前想好的理由是什么来着?

    “我知道了。”阮青萝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不是不是,师姐,”以为被青萝拒绝了的正太慌忙说道,“师父她被骚扰了!”

    “哦?”总算听到了比较新奇的理由,青萝总算施舍了正太一个目光,“还有此事?带我去。”

    机智的小正太在心里为自己点了32个赞。

    /

    阮青萝确实是因为正太君那比较新奇的理由跟他去的,来到了落星湖之后,果不其然的看到落星湖一派安然。

    她装作看不到花圣微微的窘迫般向花圣行礼道:“见过花圣,请问花圣有何吩咐?”

    先前便说过,阮青萝长着一张冷艳高贵的脸,五官长开以后,一双凤眼更加勾魂摄魄,随便一眼扫过去,几乎没有人敢与她对视。此刻她敛衽行礼,一举一动都堪称完美的典范,让本就心软的花圣更加的动摇了。

    “。。。。。。师父?”许久不见花圣说话,青萝疑惑的唤道。

    “无事,只是许久不见,甚为想念而已。”花圣瞬间倒戈,“今日事多,若应付不过来,也不用勉强,实在不行,只管躲这里就行。”

    “确实,这段时日是青萝疏忽了。”青萝浅浅一笑,不知让多少等着看笑话的人都看呆了眼,“不过既然来了,师父平日多有辛劳,帮师父分忧一下也未尝不可。”

    “那就拜托你了。”花圣欣慰的说道。

    “那么你们几个便随我去吧。”于是青萝随手招了几个弟子过去自去不提。

    “师姐真漂亮啊~~~~”正太神往的说道。

    “擦擦你的口水吧,”路过的天工萝莉给了他一肘子,傲娇的抬起下巴说道,“我家师姐可是你能肖想的?”

    “说什么?”挨了一肘的小正太不服气的说道,“结果还不是被我请来了!”

    “明明是我请到的!”萝莉不服气的说道,“师姐刚给我们布置任务呢!”

    “什么情况?”不远处的花圣竖起了耳朵,她微微皱眉,想道,“可是有人假扮了青萝?”想罢,她决定去试探一下青萝的真假。

    “青萝,”花圣突然出现在青萝所在的地方,问道,“你可还记得,当年你是如何学会春泥护花的?”

    “啊哈哈,因为弟子一不小心惹到了猿王,把师父的花踩碎了,于是被师父罚把碎掉的花重新种好,种好以后师父才授予弟子春泥护花此招。”青萝从善如流的说道。

    “。。。。。。”花圣点了点头,“我怀疑有人假扮于你,故而。。。。。。”

    “想是看错了吧。”青萝笑道,“毕竟今天弟子比较忙碌,似乎哪里都有事情需要弟子去处理一样。。。。。。”

    “咳咳,”花圣为了掩饰心虚咳了几声,正想一笔揭过的时候,前方的声音却变的越来越响了。

    几人对视一眼,朝声源走去。

    “我早就说了师姐是我请到的吧!哼!”小萝莉很开心的说道。

    “怎么可能!我刚刚还看见。。。。。”正太君不可置信的说道。

    然后两队人马就撞一起了。

    “解释一下吧。”花圣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青萝,很是淡定的说道。

    轰轰烈烈的‘真假阮青萝’运动就此开展。

    万花谷全民成就达成。

    /

    露重染青霜,月浮明月台。

    三星望月上的平台,没有了平日的丝竹管弦,仅余一张足以坐几十个人的大桌子,失踪了整整一天的万花七圣和师兄们坐在一起喝着酒。

    “果然在这里。”说话间,真正的阮青萝来了。她看着眼前众人,无奈的笑了,“众位师父师兄,今日可快意?”

    “快意什么?还不是被你用天工偶人反将了一军?”谷主翻了一个大白眼,说道。

    “众位师父不也是偷闲了一天么?”青萝眨了一下眼睛,狡黠的笑道。

    “可惜,却还是没听到你的琴。”苏雨鸾叹道。

    “想听琴而已,这有何难?”青萝笑道,将琴拿了出来,“师父想听,尽管唤我前来便是。”

    琴声铮铮,冷冽却又不乏柔情,宛若此时倾泻一地的月华一般。

    “青萝,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谷主问道。

    “莫非。。。。。是我的生辰?”青萝回答道。

    “不是你的生辰,”谷主笑道,“是你被捡回万花谷的日子。”

    “是吗。。。。。。”青萝笑了,“那真是太好了。”

    “昔我往矣,星汉迢迢,

    莫寻来处,莫问去路。

    今我来思,皎月悬空,

    吾之亲友兮,听吾一言,

    彼有山兮,遮雨避风,

    彼有水兮,不重思源,

    星汉迢迢,来处渺渺,

    皎月悬空,去路前方,

    人心无情,山水慈悲,

    得而遇之,此生至幸矣~”

    她随手拨弄了几下琴弦,即兴唱道。

    “说这么多作甚,”谷主笑道,“有酒有月,不把酒盈樽,岂不唯一憾事!”

    “谷主说的是。”青萝站起,转身笑道。

    一夜好宴。

 第十一章

    仿佛是不知不觉之间,江户的春天便过去了,曾经一度令人们为止展颜的阳光,在愈来愈重的阴云之下,无力的消散了。

    “时局变了。”山南落下一子,忧心忡忡的说道,“那些洋人不知为何,突然变的咄咄逼人,一定说我们在计划什么阴谋。。。。。。”

    “是吗。”青萝也落下一子,眸色沉沉,破天荒的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我以为,你会知道什么。”山南试探的问道。

    “。。。。。。”青萝突然勾起嘴角,把玩着手中的棋子,目光移向一旁的少年,丝毫不带笑意的说道,“呵,我确实应该知道什么。”

    “。。。。。。”看出她心情不佳,山南在心里叹了口气,落下一子,不再说话。

    例行来找青萝下棋的山南敬助眉间的忧色一天比一天沉重,少年也变的愈发沉静,在跟着山南过来之后,也没有找相原等人玩耍,只是抱着刀靠在门旁边,定定的看着她。

    “每当我觉得心烦难抑的时候,我都会想看着阿萝,只要看着阿萝,便会觉得那些情绪都消散了。”在两个人同居之后,成长为青年的少年如此说道,“但是那时候并不能像这样天天见到阿萝,只能默默的忍着,实在忍不了了,就跟在山南先生的身后过来,只为见一见你。”

    “对了,这么说来,”青萝听了这话之后,问道,“我有一事不明,你当时为何会如此?”

    “可能,”至今仍不大愿意回忆起某件事的青年苦笑了一下,“是天太阴了吧。”

    天空确实太阴沉了。

    伴随着重重的阴云,1862年的夏天来临了。

    阴天是看不到星星的,但是就算不看星星,阮青萝也知道她将某些星辰的轨迹推到了多么离谱的轨迹上。错乱的星轨造就的最明显的后果就是——

    “青萝,我们最近,可能要去京都了。”山南落下一子,说道。

    由于外国人的步步紧逼,京都迫切的需要大量的兵力,他们一走,就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了。

    “去吧。”青萝下了一子,不动声色地说道,“那正是你们的机遇之地。”

    “。。。。。。”山南无奈地说道,“我本以为你会挽留我。”还有他。说罢,也落下一子。

    青萝沉吟许久,落下一子,“你们去意已决,那么。。。。。。”多说无益。

    “青萝。。。。。。”山南眼神复杂的看着青萝,摇了摇头,“你不会明白的。”他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少年向青萝行了一礼,也随之而去。

    明白?青萝看着面前尚未下完的棋盘久久愣神,这是山南敬助第一次在棋局没结束的时候转身离去。

    她落下一子。

    “我输了。”她看着棋盘,突然说道。

    /

    阴沉而又闷热的空气连带着呼吸着它的人们也烦闷不堪。

    “阿定,你觉不觉得平子那个家伙越来越不对劲了?”小川青叶忧虑的跟阿定说道。在六人中她与阿定的关系最为亲近,故而有什么心事都会跟阿定讲。

    在阮青萝的这六个徒弟中,小川青叶的天赋并不亚于松山平子,她是个性格十分天然的美人,眼角的泪痣更是增加了几分妩媚的风情。同时,在天工的天分上,她的领悟力也是最高的。

    在她与松山平子两人一起上课的时候,这种差别十分的明显。青萝嘴上不说,但是孰优孰劣,各人自己心中明白。

    “怎么了?”阿定温和的笑道,修习花道的时间愈久,她身上的气质便愈发清雅娴静。再加上她与青叶都是唐服打扮,一身山茶花的宽袍广袖越发的衬的她楚楚动人。

    阮青萝并未对她们的穿着打扮有要求,但是阿定和青叶却很喜欢这种款式,接触不到几天便完全的接受了唐服,并且连妆容发髻也改变了。

    用青叶的话来说,“这样多轻松!”

    只有美香仍然穿着和服,在学塾里忙进忙出。

    “那家伙虽然本来就让人觉得不舒服,”青叶愤愤的说道,“但是最近却变得越来越令人害怕了,被他盯着的时候,就好像被蛇盯着一样,好恶心。”说着,她揉了揉身上的鸡皮疙瘩。“就跟美香一样,整天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把玩着身上的带子,抱怨道。

    “倒是你,”阿定笑着给她倒了一杯茶。青叶的出身并不差,但是完全没有富家小姐的样子,单纯而且没多少心机,阿定在心里很喜欢这个妹妹,“师父派下来的功课怎么样了?”

    “也没怎样,”青叶的脸垮了下来,“师父最近也好奇怪,她说我的各种手艺都差不多了,接下来她要求我做一件她没教我做过的东西出来,而且用途不能一般。”

    “出师考验?”阿定说道。

    “出师!”青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的说,“怎么会,我还有好多东西没有学,师父不会让我这么简单就出师了的。。。。。。”

    “青叶,这一天早晚都要来的。”阿定说道。

    “阿定——”青叶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我无法接受,这几年对我而言就像做梦一样,在拜到师父门下之前,我从未想象过这样的生活,现在要出师了,难道这个梦就要醒了吗?”

    阿定深有体会的点了点头,“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不必当真,好好完成就是。”

    “阿定呢?师父给你出师考验了吗?”青叶问道。

    “。。。。。。”阿定愣了一下,“给了。”她有点苦涩的笑道,“抱歉,内容不能告诉你。”

    “阿定——”青叶扑到阿定的怀里,抽了抽鼻子,“我好舍不得你——”

    “话别说的太满,”阿定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个考验对我来说意义重大,什么时候完成的了还说不定呢。你这样好像我马上就会完成了一样。”

    “嗯。”青叶点了点头,又露出朝气满满的笑容,“那我去功课啦。”她笑着走了。

    “。。。。。。唉。”目送青叶离去,阿定叹了一口气,看向窗外。

    花,已经落尽了。压抑而又阴沉的天气,模糊了所有鲜活的颜色,将一切笼罩上一层灰色的雾霭,没有一丝生气。在繁花凋零的时刻,显得分外悲凉。

    她想到了自己身后的那个如落花一般逝去的家族。她本以为自己会和家人一般逝去,可是却不然,她仍坐在那里,活的好好的。

    就在她种下那朵花后不久,青萝对她发布了出师考验。

    【找到你真正想做的事。】青萝如此对她说道。

    为你自己活一次。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阿定也解读出了这句话的潜台词。

    她确实不是为自己而活的,在家族没有凋零之前,她作为长女为了家族而活,家族凋零之后,她为了复仇而活,找到了弟弟之后,她又为了弟弟而活。

    而青萝给她派布的出师考验,却是让她为了自己而活一次。

    阿定在自己种出来的花海之间徜徉,修习了花艺的这几年,她觉得自己仿佛重生了一回,世界在她眼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可以看到更多,同时走的更远。

    与之前的自己不同,融会贯通一门技艺带给阿定的并不仅仅是技艺这么简单,还有附带的自信以及越发坚强的心性与开阔的眼界。很多她这样的女子并不了解这些,她们不曾明白彻底的将知识掌握在手中的那份愉悦和成就感,也不懂如何作为自己而活着。阿定付出了心力,她得到了回报,于是她变为了一个美丽而坚强,并且不失温柔的女人。家族凋零的阴影,在她身上渐渐的淡去了。自己活的好,才是对仇人最大的复仇。

    在她发现佐藤助是自己的弟弟之前,她确实是这样的。佐藤助的存在突然改变了她的一些东西。之前可有可无的复仇突然变得不容忽视起来,她变的犹豫不决。

    也许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师父才会给自己下这个考验,考验本身不是目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看清自己真正的想法吗?

    阿定一愣,觉得自己找到了问题的核心,不禁苦笑。

    师父一定什么都知道吧,她想道,也对,她那样的人,还有什么无法知道,不能明白呢?

    但是她错了,有时候知道一切,并不代表就能明白一切。

    同一时间,青萝对着面前的棋盘,陷入了久久的思索当中。

    这样的棋局,她只有在和师兄对弈的时候看到过,在这之前,只有和师兄的棋局她看不懂,每当她询问时,师兄总是笑而不语,只说以后她会懂,如果那时她还不懂,便来教她。她在子虚乌有二老身边看着他们下棋长大,渐渐地,很多时候她习惯用棋局来看清某些东西,可是这局棋所表现出来的意象太过杂乱,她怎么看,也看不明白。

    她不明白。跟阿定以为的不同,这世上有很多事她都不明白,这些别人都认为她明白的事情,师兄没来得及告诉她,师父忘记教给她,所以直到现在,她仍然想不明白某些事情。

    一如面前这凌乱的棋盘。

    “果然。。。。。。还是好怀念(想念)你啊。。。。。。师兄(阿助)。”同一时间不同地点的两个人同时感叹道。

    恍然不觉,便逝去了这许多流年。

    花开花落花事了,梦醒梦断梦浮生。

 第十二章

    /

    打破这暂且平静的表面的,是佐藤助的回归。

    他是青萝最小的徒弟,在青萝的六个徒弟之中,他是最平凡的一个。

    以至于青萝带了他两年,却没在自己所会的技艺之中找到适合他学的,

    这种尴尬的局面被山南敬助的到来打破了,他本是想让青萝执刀,却意外的看到了佐藤助的手。

    “这孩子有一双握刀的手,”他对青萝如是说道。

    “是么?”青萝把玩了一会手中锻造良好的刀,想了片刻,便把刀扔给佐藤助,“我不用刀,那么你出去学刀吧,等到你可以将这把刀使用的得心应手的时候再回来找我。”

    当然这个不靠谱的条件被山南强力改成了拿到任一道场的免许皆传。

    佐藤助有点艰难地抱着与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刀,点了点头。

    阮青萝是佐藤助不长的一生中最为敬爱的人,对她的话语,佐藤助从来都是无条件服从的。

    这一去便是五年。

    时隔五年,当佐藤助再次站在了学塾门口时,他抱着陪伴了自己五年的刀,一时竟不敢走进去。

    就在不久前,他从一个不出名的道场拿到了免许皆传,为了不引人注目,为了以后能安静的陪在青萝身边,为了不给青萝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他收敛了自己大部分的光华。短短五年中,他不但学会了那个道场里的刀法,而且还自创出了一套自己的刀法。

    。。。。。。这就是近乡情怯么?他不禁自嘲的想道。

    “好久不见了啊。”一个男声在他背后响起。

    佐藤助面无表情的转身望向来者,“松山平子。”他淡淡的唤道。

    同其他四人一样,他也十分的讨厌松山平子这个人,原因无他,这家伙脸上常年带着虚伪的假笑便足以让人看到他就不舒服。

    “真伤心呐,按理,你应该叫我师兄才是,如果你真的想迈进这个门的话。”平子脸上露出轻薄的笑容,他刚刚从理发店出来,月代头被整理的油光水滑,好像是要特意去见某个人,他浑身上下都特地打扮了一番。

    阮青萝接受了大和文化,但是并不代表她接受了大和男子都会剃的月代头,知道她不喜欢,于是佐藤助和某个人便一直都没有剃,山南虽然也知道,只不过他与青萝相识时便已是如此,而且这并不影响两人的交情,山南并不在意这一点。

    “你是为了那家伙才回来的吧,真遗憾。”松山平子搓了搓手,笑了起来。

    在佐藤助眼里,松山平子的脸好像浮世绘上的妖怪一般,因为扭曲的笑容而形成了一张不忍直视的脸。其实他的笑容并不是那么虚假而且容易就看穿的,只不过他遇上的人不同而已。

    “请叫她师父。”佐藤助冷漠的说道。

    “怎么样都好,”松山平子滑稽的耸了耸肩,“就是个丫头片子而已,反正等我学会了所有。。。。。。她不过就是个垃圾而已。。。。。。!”他惨白了脸色不再说话,因为泛着寒光的刀尖正对着他的喉咙。

    “因为你是我师兄,所以这一次饶过你。”佐藤助淡淡的说,“下次,你就不再是了。”

    说罢,他将刀撤回。

    “在道场里生活了几年的你,还真厚脸皮这么说啊。”松山平子惊魂未定地揉着自己的喉咙,毫不留情的说道。

    “。。。。。。”佐藤助低头看着自己的刀,“所以下一回我不会留手。”

    “而且,”他在路过松山平子身边的时候低声说道,“这是我自创的刀法。”他无视了瞬间呆滞的松山平子,朝屋内走去。

    “你回来了。”正在研究棋局的相原太郎头也不抬的说道,“师父等着你呢。”

    他听到了两人的争执,却并没有多加理会。

    佐藤助的呼吸一滞,朝相原点了点头,“多谢。”然后便走了。

    松山平子慢慢的踱了进来,眼神阴狠的注视着佐藤助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你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的话,”相原太郎落下一子,“我劝你还是打消比较好,毕竟他的天赋,是你做梦都梦不到的。”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松山平子面色狰狞的冲相原咆哮道。

    “冲我乱吠也无济于事,”相原太郎掏了掏耳朵,淡淡的说道,“作为一条众所周知的带着目的来的狗,还是尽责的行使自己的责任才是,当然,我是不会干预的。”

    “你最好一直如此。”松山平子冷冷的甩下一句话,走了。

    “真是可怜。”相原落下最后一个子,胜负已分,他输了。

    “尚不知道。。。。。。。”他摇了摇头,“她是个多么可怕的人。”

    天实在太阴沉了,闷热而潮湿的空气让冰凉的棋子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相原太郎坐在重归寂静的迎客亭里对着空白的棋盘发呆。

    半晌,他摸了一颗黑子,下在了中央。‘啪嗒’

    他的父亲是个潦倒的棋士,病死在最破烂的长屋里,那时候他多大呢?大概四五岁吧,父亲死了以后,他被祖父找到,这才知道父亲原来是个公子,为了真爱与下棋被家里赶了出来。现在他死了,祖父没有合适的继承人,所以又把他找了回去。

    但是锦衣玉食的日子没过多久,他又跑了出来,再然后,他遇见了青萝。

    父亲下了一辈子的棋,却仍然是个臭棋篓子,他对于棋的最初印象,便是父亲病入膏肓却仍然没有舍弃的眼神,以及枯黄干瘦再也抓不住棋子的手。

    “你的祖父今天来找过我。对此,你有什么想法吗?”在玩闹一般的入门仪式之后没几天,他被青萝找了过去,灯光如豆,将整个房间映衬的十分温暖,就连青萝不苟言笑的侧脸也柔和了几分。

    “师父打算如何做?”他不答反问道。

    “相对于我的打算,”侧躺在美人榻上,青萝随意的翻看着手中的书,懒懒的说道,“我更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不知道。”他缓慢的摇头道。

    “那便来一局棋吧。”青萝坐起身,将棋盘和棋子拿了出来,放在旁边的案上。

    “下棋?”他有点不可置信的说道,“可是,您还没教我。。。。。。”

    “知道什么是赢就行了,”青萝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师父能教的不就是这个么,既然你知道什么是赢,那么如何赢,怎样赢,都是你自己的问题,我可以提点你,但是仅限于此。”

    “。。。。。。”他头一次听到这般的言论,不禁愣住了。

    “。。。。。。”青萝看他半天不动,挑眉道,“怎么,嫌弃我比你小么?”

    “。。。不敢。”这个真不敢。他连忙垂眸应道,接着坐了下来,拿起了白子。

    然后他下了在他一生中至关重要的一局棋。

    “你祖父到后来托我把你教养成人,”终了,青萝看着棋盘,并没有看他,说道,“成年之后就回去吧。”

    “虽然你有下棋的天赋,但是你并不属于棋,”青萝抬起头来看着他说道,“我会指点你如何取胜,你自己想好,要不要赢吧。”

    ‘啪嗒’,‘啪嗒’,棋子落盘的声音不断响起,眨眼间,新的棋局已经进行了一半。

    如何赢,怎样赢。

    他和师父,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一点他的师父一早便看了出来,并在第一时间告诉了他。

    那么他这般做,也是师父所希望的吧?

    “要下雨了啊。”他叹息一声,收好了棋子,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那么还是先在这小亭之中避一避吧。

    执子黑白尽半生,独避风雨小亭中。

    /

    对于一直在黑暗中行走的人来说,如果前面出现了一盏灯火,那么毫无疑问,即使知道也许是个陷阱,但还是会扑上去的吧?

    对于佐藤助而言,阮青萝便是那盏灯。

    在他失去了包括记忆在内一切,漫无目的的流浪的时候,被起了一个佐藤助这样稀松平常的名字,他带着这样的名字,走到了青萝面前。

    然后,他的世界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回来的时候是傍晚,在门口耽误的时间已经让黄昏也失去了光亮,暮色昏沉,脚下的路也看的不甚分明。

    但是他还是往前走着,没有半分犹豫。

    直到他在一扇门前站定,他终于有了一丝紧张。伸出的手迟迟不敢触碰门扉,在身处异乡的日子里,他曾经多次梦到这样的场景,如今身临其境,他却有点恍惚。

    “还要在外面发呆多久?进来。”从门里传出来的清清淡淡的声音让他回过了神,他定了定心,推开了门扉。

    “在我门前站了如此之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犹豫着去领罚呢。”见他进来,阮青萝悠悠的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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