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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兄长是戏精-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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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显然,她已经在这喝了很久的酒。
  再看她身上的衣服,虽然鲜艳亮丽,但左手衣袖处却是破的; 看着像是被谁用力撕出了一个裂口。
  不过就算是穿着这样一件有裂口的衣服,她也照旧美得惊人。
  原芙月不是没见过长得好看的人,可在近距离看清她的这一瞬,还是没有什么出息地屏住了呼吸。
  下一瞬,对方抬头对上了她满是惊艳的目光。
  “方才的事,谢谢你。”
  原芙月忙摆手表示不用,又道:“我也没干什么,他们是被你吓退的。”
  红衣姑娘闻言,竟朝她勾了勾唇角。
  她坐在那一言不发板着脸时,已足够美丽,此刻露出笑意,哪怕只是转瞬即逝的一星半点,也足以彻底点亮其精致无双的面容。
  原芙月再一次看得愣住,差点连眨眼都忘了。
  而在她愣神的时候,眼前的人已经又开一坛酒继续喝了下去。那架势比起单纯的喝酒,更像是在发泄什么,叫原芙月瞧得十分心惊。
  桌上最后那两坛酒下去得很快,大概半刻钟后,她便招来了酒肆里的伙计,要人家再给她上几坛。
  伙计望着她脚边的空酒坛,目瞪口呆道:“您……您都喝完了?”
  “您才来了多久啊,这么喝太伤身体了。”
  酒肆是做生意的地方,能让这地方的伙计如此规劝,足见这姑娘到底喝得有多凶。
  因此在边上看了好一会儿的原芙月也忍不住劝了一句:“是呀,他说得没错。”
  红衣姑娘听他们如此说,皱了皱眉道:“我的事,不用旁人来管,拿酒来便是。”
  天大地大客人最大,伙计没办法,只能转身去为她取酒。
  而她这会儿没酒喝,便抬头打量起了站在她桌边的原芙月。
  她有些好奇地挑眉:“那群不长眼的已经走了,你一直站在这做什么?”
  原芙月尴尬,但还是实话实说:“你长得太漂亮了……我看得忘了走……”
  因为真的太尴尬,说到后半句话时,原芙月的声音已经低至不能再低。
  说实话,这样的回答如果是由一个男人说出来,那大约会令人十分厌恶,可现在说这话的是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恐怕换了谁都不会忍心同她生气。
  至少这美丽的红衣姑娘并没有。
  她望着原芙月,竟又短促地笑了一声。
  笑毕,她忽然问:“你觉得我长得很美吗?”
  原芙月当然点头:“是啊。”
  然而这毫不犹豫的回答却没有让她高兴,她垂下眼,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已是无比落寞。
  她说美有什么用呢?还不是——
  “算了,我同一个小姑娘说这些做什么。”她揉了揉眉心,再度抬眼对上原芙月的目光,道:“你今日帮了我,我很感激,但喝酒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管。”
  话音刚落,方才去为她取酒的伙计也抱着酒回来了。
  而她毫不犹豫地接过酒,往面前的碗里倒。
  原芙月本来是想走的,但看到她倒酒时的动作,又无法放心了。
  “你已经醉了。”原芙月盯着她瞄不准碗,几乎把一半酒倒到了桌上的样子,忍不住出言提醒。
  然而对方却没有理她,反而还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原芙月:“……”
  就在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的时候,街尾那边忽然又冲过来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姑娘。
  那姑娘见到酒肆里的红衣姑娘,差点当场落下泪来。
  事实上她开口的时候,就已带上了哭腔。
  她说:“小姐,您何必为了那臭男人折腾您自己。”
  红衣姑娘动作摇晃地放下酒碗,道:“我说了,不准再提他。”
  这下寻过来的少女真哭了:“可您还一直念着他啊……”
  原芙月在听完了这对主仆的对话,大概知道了红衣姑娘在这买醉的原因。
  她有些囧,毕竟感情上的事她真的半点都劝不来,她只能看着对方继续不要命一般往嘴里灌酒。
  那种喝法本来就容易醉,加上这姑娘先前就已喝了很多,所以这回再一坛下来,身子便软了下来。
  寻过来的少女应该是她的侍女,见她停下了喝酒,人也趴到了桌上,忙伸手去扶她。
  一个后知后觉醉过去的人本就难扶,加上她比侍女高挑不少,令动作变得更加艰难。
  原芙月见状,忙上去帮了一把,结果刚一碰到人,那侍女就紧张无比地朝她望过来,问她是谁。
  “……我就是个过路人。”原芙月挠着脑袋,终于想出一个应该能叫她打消疑虑的说法,“但我绝不是坏人,你不用紧张,我家住万梅山庄。”
  “万梅山庄?”小侍女还是一脸狐疑。
  就在此时,被她艰难扶住的红衣姑娘迷糊着出了声。
  她对自己的侍女道:“别……别为难这位姑娘……她方才、方才帮了我……”
  主人如此发话,侍女自然要从。
  于是原芙月就帮忙一起扶着人回了客栈。
  为免这护主无比的小侍女再怀疑自己,将人安全送到后,原芙月就下楼离开了。
  下楼时她正撞上一个小二,犹豫了一下,把人叫住塞了一颗碎银,道:“你让厨房给楼上那位红衣服的姑娘煮一碗醒酒汤送过去。”
  她给的钱买十碗醒酒汤都绰绰有余,所以小二忙不迭应下,让她只管放心。
  原芙月点头:“嗯。”
  走出客栈前,她朝二楼方向望了一眼,结果正对上那个从房间里探出头来的小侍女目光。
  原芙月想了想,朝这小侍女笑了笑。
  她在街上晃荡了这么半天,也吃到了自己从前喜欢的糖葫芦,又被红衣姑娘的事一耽搁,现在倒是没了继续逛的心情。
  于是离开客栈后,她便直接回了万梅山庄。
  她没有把自己在太原城中帮了人的事太放在心上,回去后干脆连提都没提。
  庄里为了庆祝她及笄,为她准备了格外丰盛的晚宴。
  傍晚时分,她拉着西门吹雪坐在西阁里,一个劲儿往他碗里夹菜。
  两人吃到一半时,外头来人通传,说庄门口来了两个年轻的姑娘。
  西门吹雪有点疑惑:“姑娘?”
  自从他父亲卧病在床无法再为人医治后,万梅山庄就很少有客人上门了,更不要说两个年轻的姑娘。
  阁外的侍从:“是,但她们应该不是来寻庄主的。”
  “听描述,她们寻的似乎是大小姐。”
  原芙月:“!”
  “是不是一个穿红衣服,一个穿白衣服?”她问,“穿红衣服的那个长得特别美?”
  侍从说是。
  原芙月忙站起来溜到门外,道:“是我今天逛街时遇上的,你请人进来吧。”
  她话音刚落,西门吹雪也从西阁里走了出来。
  他问原芙月那是什么人。
  原芙月便把自己出门后发生的事简单讲了一遍。
  讲到最后,她啧了一声道:“其实我觉得那位姑娘的武功应该比我好,根本用不上我帮忙,只是我当时太激动了,想也不想就拔了剑。”
  西门吹雪:“不拔剑就不是你了。”
  原芙月嗯哼一声,把这句话当夸奖收下。
  没过多久,通传的侍从就把人领了进来,果然是那对主仆。
  她们是特地来道谢加道歉的。
  “我今日在酒肆中失态,多亏姑娘及时伸以援手,偏偏这小丫头还不知好歹,冲撞了姑娘。”红衣姑娘对原芙月道,“现在醒了酒,便带她上门向姑娘道歉,还望姑娘海涵。”
  “没事,她只是紧张你,人之常情。”原芙月并不计较,“换了我是她,估计也会紧张。”
  相比白天在酒肆里的时候,此刻站在她面前与她交谈的红衣姑娘,就像是把所有的脆弱和伤心都收了起来,不卑不亢,神容平静。
  原来这才是她真正清醒时的样子啊,原芙月这样想着,眨了眨眼。
  但怎么说呢,可能是因为有过对比,再看她现在的模样,才更叫人心酸。
  原芙月想了想,忽然道:“来者是客,我家中今日正好也有喜事,两位若不介意,不妨坐下一道吃顿饭?”
  “喜事?”哪家喜事会过得这么冷清?
  “对呀。”原芙月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金簪,笑眯眯道:“今天是我的生辰,也是我及笄的日子。”
  可能是因为她邀请得实在真诚,最终这红衣姑娘还是答应了下来。
  至此,原芙月才知道对方的名字。
  “林朝英……”她念了一遍,“这名字真好听。”
  “姑娘呢?”林朝英有些好奇。
  “你叫我阿月就行啦。”原芙月眨着眼道。


第39章 喜欢
  林朝英主仆并非太原人士。
  她二人家住长安附近,会出现在太原是有原因的。
  不过具体是什么原因; 林朝英却是没有提。
  她不提; 原芙月便也不多问; 只为她介绍桌上那些在别处绝对找不到的菜。
  “我家厨房的几位师傅都厉害极了; 你试试就知道。”原芙月说。
  “好。”林朝英微微抿唇,回了一个笑容给她,旋即抬手夹了一筷清蒸鲟鱼。
  “怎么样?”原芙月托着腮问她。
  “的确美味。”她点头,说得很诚恳。
  “那你就多吃一些。”原芙月很高兴,“我估计你今日还没让酒以外的东西下过肚罢。”
  林朝英本欲再度点头,但点至一半又停下了。
  “那倒不是。”她说,“我还喝了你让人给我煮的醒酒汤。”
  原芙月只能说; 醒酒汤和酒一样; 都称不得食物。
  这句话不仅让林朝英再一次勾起了唇角; 也叫西门吹雪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西门吹雪道:“你也快吃。”
  她噢了一声,又在他掌心蹭了两下。
  之后的半顿饭里,不知是谁先提起了剑这个话题,导致他们三人竟一句接一句地聊到了桌上的饭菜被彻底扫空。
  西门吹雪和原芙月皆是从七岁开始练剑; 之后就再也不曾考虑过别的兵刃了;而林朝英则不太一样; 她除了剑,还对暗器十分精通。
  在武学一道上,大部分所谓通才,在真正的比试和决斗里,往往都赢不了专才。因为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
  可若是天赋高到一定程度,这种针对通才的限制; 又会被削减得厉害。
  林朝英在武学上的天赋,便高到了那种程度。
  而且她还是一个对自己要求格外严格的人,所以凡是她学过的东西,她都学得相当好。
  她的剑法、轻功、暗器,无一不是江湖顶尖。
  可纵是如此,她在江湖上的名声却不太盛。
  不仅因为她没有出身源远流长的大门派,还因为她是个女人。
  原芙月听她如此说,先是赞同地点头,再又道:“不过其实仔细想想,名声也没有那么要紧。”
  “我学武练剑,说到底是因为我自己喜欢呀。林姐姐应该也是。”
  林朝英笑了,说我十五岁的时候可没你想得这般透彻。
  原芙月被漂亮姐姐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道:“我也是最近在家潜心练了一年剑才想通的。”
  两人聊着聊着,发现意外地投缘。
  于是吃过饭后,原芙月又试探着留林朝英在山上住一晚。
  “天已经很晚啦,你们现在下山进城太麻烦了。”她说。
  “可我若是住下,麻烦的就是你了。”林朝英说。
  原芙月忙摆手表示没有的事,万梅山庄大得很,连客房都是现成的。
  看心善热情的小姑娘用充满了期盼的水润眼睛这样望着自己,林朝英也有些心软。
  最后她点了头,说好吧,那就住一晚。
  朗月当空,照在这座花木繁盛的山庄里。原芙月走在前面,亲自将她二人送到了客房所在,然后才踩着青石板路溜回自己的院子。
  她今天高兴,连带着夜间入睡也比平时更顺利。
  一年过去,在剑法进步的同时,她的心境也较十二十三那两年要平稳许多。
  对于一个剑客来说,这当然是好事。
  按她之前的打算,一年后,她会再试着离开太原四处游历,而昨夜听林朝英讲了一下最近一年在江湖上的见闻后,她便更心动了。
  第二日她起了个大早。
  不过她知道,这对她来说是大早,对西门吹雪来说却是已经练了半个时辰剑的时间。
  于是她如以往一样穿过回廊,打算去厨房为他准备早饭。
  经过林朝英主仆暂住的客房时,她听到了从院子里传来的挥剑声,便停顿下来,朝里头望了一眼。
  院门是半开着的,正好方便她把里面人的动作瞧得一清二楚。
  此刻的林朝英正手持长剑站在树下。
  剑锋从树干之间穿过,引得整座院落的花木齐声瑟瑟。
  但在这万钧气势之下,她的剑和剑气却半点没有伤到那棵树,甚至不曾让其多落下哪怕一片树叶。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又快若闪电,她的剑招又精妙绝伦。
  饶是原芙月已经属于天资顶尖的剑客了,在看到这样的招式时,一时竟也想不出破解之法来。
  或者说比起破解,原芙月更愿意静静地站在那欣赏林朝英的剑法。
  她觉得这剑法就跟林朝英的人一样美。
  如果一定要挑一个扼腕之处的话,那大概是因为持剑者怀有心伤,所以使出的剑法在美丽之余,还暗藏数不尽的悲伤。
  她回神的时候,林朝英也恰好练完她本人最得意的那套招式,收剑侧身朝她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之下,是原芙月先开了口。
  原芙月道:“你的剑真美。”
  林朝英淡淡道:“是吗?”
  可能是因为刚沉下心神练完剑,也可能是因为这句夸赞令她想到了她二人昨日在街上时的对话,在这一瞬间,林朝英的眉宇间又闪现了几抹郁色。
  这郁色叫原芙月瞬间想起了她昨日在酒肆里失意买醉的模样。
  原芙月倒是想要安慰,奈何在这方面毫无经验,最后只能咬着唇问她:“你……你吃过早饭了没?”
  林朝英闻言一愣,好一会儿后才摇头说没有。
  原芙月:“那我给你下一碗面条如何?”
  “你会下面条?”林朝英有些惊讶,毕竟她一看就是位从小不缺吃穿的大小姐。
  “我会的可多啦。”原芙月朝院内的美丽身影粲然一笑,“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这句,她便转身跑向了厨房。
  厨房里的师傅和仆从见到她,也半点不惊讶,只迅速给她让出了一个位置。
  大师傅甚至还笑吟吟地问她:“大小姐今日要给庄主做什么?”
  “做面。”她声音清脆,“不过不只给阿雪哥哥做。”
  主人家的事问多问少,在大部分下人心里都自有一杆秤。
  此刻他们见她挽起袖子动作飞快,便知她不欲闲聊,干脆在旁帮忙打起了下手。
  没多久,两碗热气腾腾的刀削面就出了锅。
  原芙月吩咐他们送一碗去西门吹雪那,自己则装好另一碗,去了林朝英住的客房。
  她到时,林朝英的那个小侍女正在给林朝英重新梳头。
  美人散发,坐在院中的石台边,长袖一半铺在台面上,另一半垂在那迎风飘荡,远远望去,浑然是一位被万丈霞光包围的神仙妃子。
  纵使原芙月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这个道理,但看着此情此景,她还是忍不住好奇,那个让林朝英伤心的男人莫不是瞎?
  这样的风华,同为女子的她都要看呆了。
  她提着食篮走进去,把自己下的面端出来推到林朝英面前,道:“你试试看?”
  说罢还递上了筷。
  林朝英道了一声谢才接过筷,又问她:“那你自己呢?”
  原芙月笑了一声,说我自己在做饭时就吃过一些了。
  如此,林朝英才放心下筷,尝了第一口。
  她今日做的是晋地人最喜欢吃的那种刀削面,但汤头和一般晋地人家吃的不太一样,更接近岭南那一带的风味,鲜而不腻,十分适合在清早吃。
  原芙月对自己的厨艺颇有自信,她想就算林朝英另有口味偏好,吃到这样一碗面,也绝不会觉得难吃才是。
  结果林朝英才吃了两口,竟忽然顿住动作,滚下了泪来。
  原芙月:“!”
  “你……你怎么啦?”她有点着急,“你别哭呀,要是觉得不好吃就别吃了。”
  林朝英摇摇头,开口时声音很轻。
  “没有。”她说,“你做的面很好吃,我只是忽然想到自己从前吃过一碗很难吃的面。”
  原芙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她:“是……那个人为你做的吗?”
  话音刚落,为林朝英梳完头的侍女便变了脸色。
  只是当着林朝英的面,这小侍女终究没有开口说什么。
  所幸林朝英并没有觉得原芙月这个问题问得失礼。
  她点点头,又吃了一口,而后才继续道:“真是叫你见笑,我又失态了。”
  “虽然我不太懂,但这种事若是能控制自如,大约也不会有情之所至这个词了。”原芙月道,“你不必觉得丢脸的。”
  林朝英一面听得鼻头一酸,另一面又有些好笑:“你不是说你不懂么,怎的劝起人来这么一套一套的?”
  原芙月揉揉脸,诚实道:“话、话本上看来的。”
  林朝英听到这个答案,再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到最后,她又垂下眼道:“说实话,这滋味实在太苦了,但愿你一辈子都不要懂。”
  “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啊?”原芙月还真不太懂,“难道只有苦吗?”
  “那倒也不是。”林朝英否认了这个说法。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其实很复杂,但说到底,还是跟着那个人如何待你来。他若是待你好一些,你会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鲜活美丽的;他若是待你不好,那世界又陡然灰暗。”
  “有的时候,他明明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话,你却会很忍不住猜测出无数复杂的意思,偏偏你还会不敢向他确认,生怕得到错误的答案。”
  她的声音本来就好听,在这样的晨光里向人娓娓道来时,更是叫人无法分神。
  至少原芙月就听得无比认真。
  “大部分时候,他说的话,他做的事,都足以直接主宰你的喜怒哀乐。”
  “就像你方才说的那样,根本无法靠自己来控制。”
  “你看到他,眼里就只剩下他了。”
  原芙月听到后面,有些傻眼:“原来有这么夸张的吗?”
  林朝英偏头扫了她一眼,忽然挑一挑眉,道:“这倒也不是。”
  “每个人情况不一样,我说的不过是我自己罢了,至于你——”
  “?!”
  “你在听我说的时候,下意识拿了对谁的感觉做比较,那差不多就是喜欢他了。”林朝英说。
  原芙月在问上一个问题的时候,已经微睁了睁眼,此刻听到她最后这句话,几乎是本能地瞪大了眼。
  小姑娘不善隐藏情绪,几度变化表情,都被林朝英收入眼底,以至于林朝英也很好奇。
  “所以,这一瞬间你在想谁?”林朝英道。
  “……”
  “不必告诉我,告诉你自己就行了。”
  原芙月张了张口,终是没发出声音来。
  但她藏在袖中的手却不自觉地抚上了一块熟悉的图案纹路。
  那是一朵刻在小木盒上的荷花。


第40章 道歉
  原芙月是恍惚着离开林朝英那的。
  离开时,她手里还紧攥着那个被她小心存放了很久的小木盒。
  两年前有一个人用这个装了一盒只有南海才有的茶叶给她; 说应该够她喝到洛阳。
  说这话的时候; 他语气轻描淡写; 仿佛只是随手为之。
  不; 应该说他就是随手为之。
  不过当时的原芙月就很为此高兴,毕竟她是真的很喜欢这种在别处喝不到的茶。
  于是她认真地谢过了他,又小心妥善地将这盒茶带在了身边。
  所幸那盒子并不大,完全可以随身携带。
  至于里面的茶叶,其实是在她凑完丐帮大会的热闹,离开洛阳去往天山的路上煮完的。
  那时她带着洪七,两个人轻车简行; 并没有太多坐下来认真煮茶的机会; 但她还是见缝插针地喝完了这些茶叶; 最后只留下一个木盒。
  不知道是因为木盒上雕刻的图案,还是因为这本是一份她十分喜欢的礼物,茶喝完后,她一直没扔掉那个木盒。
  不仅没扔掉; 还时常会拿出来放在手中把玩。
  后来他们到了天山; 洪七去闭关参悟降龙十八掌,而她待在灵鹫宫,同如今在万梅山庄一样,除了偶尔下厨,便只有练剑这一件事可以干。
  但练剑总不会从早到晚毫无停歇,加上她原先就养成了玩那个木盒的习惯; 所以那段时间,她在沉思剑招的时候,往往都会无意识地捏着木盒摩挲上面那朵荷花。
  李翕瞧见了几回,还曾经问她怎么这么喜欢这个盒子。
  原芙月:“……也没有。”
  “只是很喜欢之前装在里面的茶,然后就一直留着了,而且这好歹是别人送的。”
  李翕有点好奇:“谁送的?”
  她又一次抚过盒上的荷花,甜声道:“就是我之前与宫主哥哥提过的在雪崩时救了我的叶城主,他真的是个好人。”
  李翕不置可否,对她挑了挑眉,转而说起了别的话题。
  事后,原芙月也并没有多想。
  但今日一早听完林朝英的话,再回想李翕那时的问题,她才陡然惊觉,原来她的宫主哥哥不曾问错,她的确对那个木盒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喜爱。
  而喜爱的原因诚然有一部分是茶叶,但更多的可能还是赠茶人。
  因为过去这么久,她几乎已经忘记了那份茶叶的味道,可她却始终记得茶叶主人对她说“是芙蕖”时的语气和声调。
  她并非刻意、也并非经常去回想,但她偏偏就是记住了。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竟越记越清晰。
  原芙月攥着木盒跑回自己平时起居的院子,因为太过恍惚,进门时她还差些撞在院外的篱笆上。
  她在庭前那株已经谢了一月有余的别角晚水前坐着,反复摩挲了那木盒近百次。
  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她正回忆到更早之前的那场道别。
  对方站在清陋的村院里,身前是夏日蔓草,背后是皑皑雪山,告诉她南海不会下雪,他想她会喜欢。
  西门吹雪敲完门进来,瞧见的便是她坐在树下皱着鼻子抓头发的模样。
  他难得不解:“你怎么了?”
  “啊?”原芙月懵了一瞬才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却头一回卡壳到根本说不出原因,“我……”
  她只能生硬地结束这个话题,问他过来寻她是不是有事。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的了解早已再透彻不过。
  所以此时此刻,她这般吞吐犹豫,西门吹雪当然不会注意不到。但她不愿意说,他便也不逼她,只淡声道:“无争山庄来人了。”
  听到无争山庄这四个字,原芙月原先那些或旖旎或朦胧的心绪顿时一扫而空。
  她几乎是瞬间皱起了眉,道:“找我的?”
  西门吹雪点头,又多解释了一句:“是原夫人。”
  如果来人是原随云,那不用原芙月开口,西门吹雪自会把人撵走。
  可这回来的是原夫人,西门吹雪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一下原芙月本人要不要去见。
  原芙月也很惊讶:“她怎么会来……”
  西门吹雪:“昨日是你及笄。”
  原夫人这趟并非空手过来,她带了不少东西来。
  西门吹雪只粗略地扫了一眼,便大概知道到底是些什么了。
  像无争山庄这样的世家,给家中女儿办及笄礼,往往都会遵循最繁复的古制,替即将成年的女儿准备许多东西。
  而那些东西,多半都是在女儿很小的时候便准备得差不多了。
  原夫人从前不知道原芙月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哪怕和她不够亲近,也绝不至于连这些都不替她准备,所以才会在今日带着这些造访万梅山庄。
  她跟西门吹雪说,其实她本来是想昨日来的,但考虑到在昨日那样重要的大日子,原芙月应该更想跟真正的亲人高高兴兴过,所以便延后了一日,选了今日。
  西门吹雪也正是听了这句解释,才答应帮她去问原芙月一声。
  但原芙月究竟愿不愿意见她,他却没有向她保证。
  西门吹雪对原芙月道:“你若不想见,也不用勉强。”
  原芙月把木盒收回袖中站起来,拍了拍衣裙上的尘土,道:“还是见一见吧。”
  之前她去无争山庄做了断的时候,原夫人因太过震惊,被刺激得昏了过去,根本没听到她和原东园之后的对话。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她们这对“母女”,其实还不算彻底把话说至清楚明白,见一见也好。
  西门吹雪扫了她宽大的衣袖一眼,说那走吧,去正堂。
  两人并肩去了正堂,托原夫人的福,这回原芙月总算不再恍惚,也不再一直攥着袖中木盒不放了。
  她垂着眼穿过庄中梅林,行至正堂前,迎上了等在那的原夫人目光,礼貌地问了一句好。
  原夫人见了她,先是有些高兴,再又开始忐忑。
  忐忑到最后,这位世家主母开口时的语气都变得十分吞吐:“阿月……你、你还愿意见我?”
  “您亲自过来,我怎么也得见一见才是。”原芙月说得很平静,“怎么样,您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我一直那样,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了,难为你还放在心上。”原夫人说到最后,表情又变得十分复杂。
  可惜原芙月还是反应淡淡:“那就行。”
  简单的寒暄过去,“母女”俩之间的气氛便不可避免地走向了尴尬,因为原夫人又开始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同她说话了。
  如此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是她主动继续了话题。
  她问原夫人:“您今日来万梅山庄,是有话与我说?”
  原夫人这才恍然,如梦初醒道:“是……我是有话要与阿月你说。”
  “昨天随云提醒我,你生辰到了,就要及笄了,我思来想去都觉得……原先为你准备的这些东西,我该拿过来给你。”
  原芙月:“……”
  都已经闹到这份上了,原随云竟还会给原夫人作这种提醒?
  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啊?
  原夫人见她皱着眉不语,干脆继续说了下去。
  “这些都是你小的时候,我同你爹……你原伯父为你准备的,哪怕你下定决心日后不回原家了,也还是你的。”
  “还有随云,他也为你准备了礼物,让我一道带过来。”
  原芙月听到这里,再度无言。
  她深吸一口气道:“您二位的心意我领了,原随云的就算了,上回我已经把该说的都同他说清楚了,日后还是桥归桥路归路罢。”
  原夫人被她的语气弄得一怔,缓了片刻才道:“随云他……他只是单纯想向你道个贺而已。”
  “我知道,你从前在原家受了委屈,但那不是他的错,说到底还是我想岔了,总要你这个做妹妹的让着他。”
  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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