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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剧]攻略秦始皇的日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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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裳笑着看他,秦王将她没写完的字写完,没画完的画画完已经不止一次了。
  她拉着秦王到榻上,小桌上放着一个汤壶,“看大王总是咳嗽不如喝些梨子水试试?”
  秦王当然没有意见,他喝了云裳带来的汤品。
  云裳又提起秦王延迟巡行的事情,她叹了口气,“陛下身体一向康健,不想着风寒来得急匆匆,居然病去如抽丝。本来就是小病,养也不要太久,何不养好了再走呢?您这般可叫人怎么放得下心来!”她掩面而泣。
  但凡秦王一有什么主意,云裳总是拿着他没有半分办法,这人就是这样,她只能哭只能求,像是无理取闹一样,但秦王大多数时候还是会心软的。
  女人的眼睛里像是藏着泉眼一样,她也不嚎啕大哭,只是抽泣,肩膀抖动,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一双眼睛被浸得亮晶晶的,让人看着心软。
  秦王用素帕给云裳擦脸上的泪水,才擦干了两道泪痕就有新的眼泪落下,“美人怎么这般会哭?”秦王叹息,一副那她没法子的样子。
  但是他要是坚持,没法子的是云裳才对,要不然她也不用只有个哭求的笨主意。
  云裳固执的看着他,瞪着一双泪眼等他答案。
  秦王笑着摇摇头,一边给云裳擦眼泪一边说:“巡行是吉事,有什么可担忧的。”
  云裳拉秦王的袖子,瞪人瞪得更狠了,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大王可是忘了从前与妾说过的话?巡行艰难,风餐露宿,且有贼子在一边窥伺,说句不好的话,万一有人趁着大王体弱起了歹心怎么办!”着急起来她又叫回了“大王”这个叫了好几年的称呼。
  推开秦王的手帕,云裳自己拿袖子随便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脸都红了,看上去更可怜了。
  “妾是没出过门,记性还是好的,一年又不是只有一个吉日,急什么!”说完她又去摇秦王的胳膊,眼巴巴的看着他,“大王就真的忍心让妾一人在宫里心神不安的惦念着。”
  云裳这般都是手段,但也是真心,谁让秦王平日里就看不得她的眼泪。
  她是真不放心,这年头出行可不像现代,说不玩了坐上飞机车子就走。病了随时随地打120,出事了还有110,秦王这万一路上有个好歹连个好好睡觉静养的地方都没有。
  阿曲看着这个美丽的女人满脸湿乎乎的眼泪都已经心软了,她哭得眼睛都红了,再看那个男人。
  秦王也是看不下去了,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便再等一段时日巡行吧。”
  云裳这才让他拿着帕子给自己擦眼泪,秦王换了两条帕子才把云裳脸上的眼泪擦干净。
  看着摆在两人身边湿乎乎的帕子,秦王说:“美人还是少流些泪吧,对眼睛也不好。”
  “这一生妾也只为大王一人流过眼泪,若是大王疼我爱我,也爱惜爱惜自己,叫妾少操心,妾也必定少哭一些。”云裳说。
  秦王笑了一下,的确,云裳这一生所有的眼泪都是为他落的,他拍了拍美人的后背,让人靠在自己肩头,此时此刻心里只有甜蜜,哪里说得出重话。
  只道:“等朕这次巡行回来便再也不远行了,也好帮美人管教管教这个坏毛病。”
  云裳听他声音低沉温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第130章 南柯一梦(醒)(红包)
  阿曲这一梦格外漫长; 她没有事情可做,夜里怕黑就在烛火边上,白日里到处转转; 走来走去还是看这一双男女的时候多。
  她不太相信爱情; 和男朋友是在相亲网站上认识的,两个人也是时候要考虑组成一个家庭了。
  在一起偶尔有摩擦; 也都过得去; 但没能挺过疾病。
  现代有各种各样的夫妻; 但没有见过这样恩爱的一对男女。
  她看着也不着急梦醒; 慢慢悠悠的; 一日又一日过去了。
  云裳是不希望秦王出巡的,清晨的时候她伸手摸了摸秦王黑发间的白发,岁月待他格外优容,但光阴徐徐而行,人总是要老的。
  秦王按住云裳的手,睁开眼睛,也看清她眼中难见的几分忧虑。
  他慢慢一笑,“既然已经睡醒了便一同起身吧。”
  云裳只披了一件单衣; 系上腰带就好; 不似秦王日日起身之后都要一丝不苟穿戴整齐。
  终是无事可做; 她到秦王面前; 看侍人服侍他穿衣,自己取了腰带过去帮他系,一边动作一边说:“陛下莫要远行了。”
  秦王病渐渐好了便又令巫师算出来一个吉日; 算是远行的日子,距离近日也不远了。
  “等这次过了,朕便一直在王宫陪着美人。此行有李斯作陪,美人且放心。”秦王温柔安抚。
  印象里面李斯是一个克制而有野心的人,云裳对他的忠心持有表留意见。
  越是聪明的人,就越有坚持自我的决心和清醒,但当秦王强大的时候他必定是一个一等一的忠臣。
  她不赞成,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算了!”云裳把秦王手里的腰带推到秦王回来,“就信了陛下的鬼话。”
  秦王自己系好腰带,把云裳推坐到梳妆镜前,亲手拿起梳子给她梳头发。
  他是个聪明人,什么都一学就会,只看过几个简单的法式就知道怎么梳了。
  云裳的头发柔软如丝,乌黑惹眼,握在手里就是一种享受,男人动作轻柔,不紧不慢,云裳被他如此柔情蜜意也是享受。
  铜镜里映出两个人半身影子,女子面如桃花,嘴角带笑,男子低着头,认认真真,他发间雪白在镜子里照得不清楚。
  落在人眼中像是一幅夫妻恩爱的旧时留影,一片温柔凝在光阴里。
  这是秦朝,阿曲听了李斯的名字才能分辨出来,她记得秦王一共巡行五次,最后一次去世。
  如果几日之后的巡行是最后一次的话,他们的甜蜜日子其实不多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平添伤感。
  看那女子笑得无忧无虑只是单纯快乐,她不是当时人,再加上知道这里是历史,就更加清楚人力无可奈何了。
  秦王为云裳梳好了头发,又把她递过去的簪子一根一根插好,云裳看镜子里的人满意,她转头对人笑,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
  下意识的,秦王回以一笑,不知怎么就回忆起了从前。
  美人头上的簪子钗子换了许多,居住的院子修了几次,也换了几次,唯一不变的只有她的脸。
  男人一只手抚上云裳的脸,云裳看秦王眼神温和几乎要以为他是想吻她了,咽了咽口水,见秦王神色久久不变,也没有动作,云裳便问:“陛下?”
  “美人非妖似仙。”秦王叹道。
  宫女每隔几年便要换一次,都是娇花一样的年岁,除了几个一直留下的老人,而宫里的女官妇人却是慢慢都老了。岁月不饶人,曾经窈窕多情的穆七子在这瑟瑟风声里胖了不止一圈。
  云裳却是一直都没变。
  妖魔仙人云裳都没见过,她只见过一个诗仙,却是人封的仙人,说到底还是一个凡人。
  而她自己从不以仙妖自居,只当活在芸芸众生里不那么一般的一个。
  秦王这句话似叹息似赞,但云裳也没听出里面有什么喜意。
  “朕从前便信世间有仙人在,只是等闲人不得见。而侯生二人死后,那二人也不是仙人了。”毕竟如果是仙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了呢?
  秦王婆娑这云裳的脸,目光不落在实处,轻轻说:“然孤既遇到了一个十几年不变不老的美人,怎么能相信没有仙人呢?”一个年华不老的就在他身边。
  云裳不希望秦王相信长生,她皱眉,“妾常以此为幸事,不想大王居然因此疑心有神助,倒不如叫妾早早老去。”旋即她的眼中就露出几分为难来,“可大王素爱妾之容色,若妾不美了不如死在容色最丰美的时。”
  “糊涂话!”秦王皱眉,他不喜欢听这个“死”字,“生死何重,美人不可轻言。朕在美人眼中便是如此薄幸之人?”
  非是男子薄幸,而是人心易变。
  云裳这张脸,便是在与秦王相处几十年后的今日在要他看,依旧可以叫他挪不开眼。
  一段感情生出来的原因可以是任何一个,千奇百怪,而一个人变心也只要一个理由就够了。
  她本来就是为了好感度来的,当然也愿意为了好感度不下降离开。
  当然他们已经好好地走了半生时间了,再有半生这一路就走完了。
  现在,也还好。
  秦王出城之前云裳和他一起祭祀,她送行,车马前秦王说:“美人安心在宫里,莫要忧思太甚。”
  云裳上了城墙,看着秦王的队伍兵马蜿蜒而去,天使青灰色的,茫茫无际,也没有云,风声猎猎。
  车马的影子模糊了,成了一片,马蹄声也听不见了,驰道上也空了。
  小河扶了一把仍然望着前方的云裳,轻声说:“此处风大,主人还需爱惜自己。”
  云裳便入了轿子,往回宫里走,阿曲站在城墙上,梦里常常的动作常常是没有理由的,有的时候时间线整整齐齐,一分一秒都不少,有的时候直接突兀的跳转了场合,她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看二人离别,忽然明白过来这是秦王和这个叫美人的皇后最后一次见面了。
  因为他会在路上死去,原因是疑点重重的暴病。
  她随着云裳的轿子往内宫走,云裳不是第一次和秦王分开了,二人相处的久了,再与人分别也没有当初一人出宫时候那种惊喜的乐趣,而是很平静。
  这样也过了一段时日。
  穆七子来见云裳,照旧奉上珠花,得了点心却没急着走,而是小心翼翼地问云裳:“小人可否在这里陪您一会儿?”
  她是太老实了,从来没有和云裳套过近乎,从前献物也是闷不吭声送上来,说想要赏赐的时候脸憋得通红。
  云裳看出来穆七子是想陪她一会儿就点了点头,“那就边吃边说吧。”
  穆七子有些惊讶,等几盘点心上来,心情好了也就没什么惊讶了,都是美滋滋。
  来宫里太久从前就模糊了,穆七子说的也是宫里的事情,她说自己交过的几个朋友,一个喜欢种花,便偷偷挖了花园里的一个自己生出来的小苗,养出来却是一棵野草,后来舍得不扔,养了三年。不过这个朋友后来去世了,她又讲起另一个朋友,早些年出宫去了,没回老家,而是在一个小城安家落户,开了个小小的食肆,头几年成了亲生了一儿一女,一家人很是快乐。还有一个性子软绵绵的,从来不敢见陛下,头几年由父母接回家招了上门女婿。
  云裳听穆七子说哪一个都带着羡慕,便说:“七子若是心生羡慕,便是现在也可以回去,三四十岁也还年轻。”
  徐娘半老的年纪罢了,依照云裳看,穆七子虽然胖了些,但人很可爱,而且这时候人胖是难得,也是福气。
  穆七子摇摇头,“妾不敢。”
  “陛下宽仁,有何畏惧?”云裳道。
  “妾是怕人不喜欢,等闲人养不得,到时候又要挨饿。”穆七子红着脸说。
  云裳笑笑,笑从心生,眼睛里也含着笑意。
  “不过,见陛下与夫人情深,小人也羡慕。”人人都对美好的感情心存向往,秦王从和云裳在一起之后就再未专宠他人,可见其爱。
  手握天下的人少有专情,这般专情更叫人羡慕。
  民间倒是常见一夫一妻,但不过穷罢了,男子看了漂亮姑娘还要看几眼,没准回家之后还要嫌弃糟糠几句。
  穆七子想着想着,临别前云裳给她多装了些点心。
  人走了,云裳一个人慢吞吞的啃点心,秦王一个不在,她有点儿不知道做什么好。
  春寒料峭,外面刮风,游园风灌到衣服里,不好受,穿针引线现在没什么乐趣,不如吃点东西。
  系统忽然说,“你养的那只老鹦鹉好像有点不好。”
  云裳的鹦鹉已经养了好多年,早就老得话都懒得学,侍女将它安置在一处背风的回廊。
  她出门之后只见那只披着翠衣袍的鹦鹉没有站在横杆上,而是躺在笼子里面,它的呼吸已经消失了。
  云裳忽然想起来这只鹦鹉初来的时候,叽叽喳喳学人语,还叫了一声夫人,当时秦王就在她身边,她心里伤感,伸出手指摸了摸鹦鹉已经变凉的羽毛。
  这时候系统忽然说:“秦始皇享年四十九岁,他去世便是在今日,你也该走了。”
  云裳一怔,忽然之间,身躯一轻。
  阿曲站在回廊里面,只见那个美人从室内走出来,站在鸟笼边上,忽然整个人化成了青灰色的烟尘,风兜兜转转一个来回,那里空荡荡一片,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人。
  阿曲胳膊有些热,这是阳光,天亮了,她的梦也醒了。
  睁开眼睛,久久之后,她才下床洗漱。


第131章 一个日常
  暮雨潇潇; 一个男人站在湿润的土地上,他手里撑着伞,雨水打在伞面上叮叮咚咚的响; 这样的天气到处都是这样的声音也不扰人。
  飞檐是深红色的; 地砖是深灰色的,本来都不是亮堂颜色; 现在沾了水却像是镀了一层光一样。
  太监跟在他身后; 一路沉默。
  人的脚步声低低的; 只有雨声; 打在地上; 打在屋檐上,打在墙上,清晰得很。鸟儿怕打湿羽毛不肯在这样的天气出来,侍女没有事情自然是安安静静的在室内陪着主人,所以这里安安静静的,院落里面除了带着几个侍从的男人就再也没有其他人。
  就在此时窗户被打开,那里坐着一个女子,她看了来人一笑:“才一回来就来见妾; 这可是个惊喜!”
  那个男人就站在雨里看着她; 细雨如薄纱; 下雨天所有的东西都带着一种剔透的凉意; 只有窗子里的这个人朦朦胧胧的。
  男人站在雨中凝视了女子好久,他看着她纤细秀丽的眉,柔美的五官; 乌黑的发丝,心里只觉得安宁。
  窗户里的女子支撑好窗子,就笑盈盈的看着他,仿佛是一幅画,男子也像是欣赏一幅画一样看着她。
  男人站在雨中,撑着伞,女子坐在窗前侧着身子看窗外的人,她鬓发间戴着一朵大红色的花,像是刚刚采摘下来的一样,戴着几分鲜活的生机。
  过了一会儿,她说:“大王站在外面做什么?好不容易回来了不进来陪妾喝一盏茶吗?”
  男子这才笑笑,迈开步子,往里面走。
  侍女打开门,女子正站在门口,她嘴角含着笑,人比花娇,看侍女拿走男子手里的伞才走过去,亲手帮他脱外衣,“春雨潮湿,已经连绵下了好几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大王为何不在驿站歇一歇,等雨停了再往回走,反正也差不了几日。”
  也许是二人分别日久,秦王对她这副热情的样子居然有些陌生。
  等几个侍女捧着几套衣服过来的时候,那女子看了一眼,便问秦王,“大王要穿哪一件衣服?”
  她就不是个爱费心的人,如果是其女子这时候应该会自己选一套衣服过来为他穿好,只有这个女子,这么懒。
  秦王说:“美人帮我挑一件吧。”
  女子扫了眼几套衣服就对其中一个捧着衣服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就要上前侍奉秦王换外衣。
  “美人帮孤换吧。”秦王说,他看着她的脸,后宫里的女子有这么多,他真正对一个女子记得清清楚楚的就只有这一个。
  现在她果然和自己记忆里一模一样,女子听了她的话便上前给秦王换衣衫。
  她不是一个会伺候人的,平常娇惯养着,从来都是让人宠着。
  云裳对秦王有时候是懒,但却又是细心,但细心归细心,还是比不得侍女伺候人舒服。
  但在这样的距离下,秦王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味道,像是雨又像是茶,耳边的花也很香。
  秦王缓缓呼吸,又觉得这味道和他刚刚一路走过来的时候闻到的味道很像,雨水打在土地上就是这个味道。
  他的视线落在正给自己系腰带的一双手上,女子手指白皙细长,但通常不佩戴东西,她的手腕却是经常带着一副碧绿的镯子,愈发衬得人白白净净的,像是玉一样。
  腰带系好了,女子又细心的帮他理了理衣带,往后面退了一步,她看看秦王说:“好了。”
  她习惯看着他的眼睛,男人的眼睛清凌凌的,不如平日里深沉,仿佛丢开了往日里的一切不论是野心还是计划,或者是怎么也看不完的奏折处理不完的政事,只有眼前一个人,又像是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
  “喝一杯热茶暖暖身可好?”女子问道,这样的天气对一个闲人来说尤为无趣,但也只能做一些闲事了。
  男人点点头,茶水煮起来,但没放在人前,毕竟此时还是春夏,炭火在人身边还是有些热得。
  两个人就坐在窗边,这里最明亮,雨珠子顺着屋檐往下滚,滴滴答答的。
  女子也没有说什么,二人就这么沉默的坐着,气氛不尴尬,只是有些太过安静了。不一会儿,她从袖口里面扯出来一条帕子,低头手指尖抠了抠上面的刺绣,又把帕子扔在小桌子上看自己一双细手。
  一副很无聊的样子。
  “这次是孤走的时日太久了。”秦王说,他这样一句话几乎是软话了。
  他巡行已经好几次了,每次少说也要几个月,但从没有哪次回来说过这样的话。
  不管走多远,他都知道面前这个女子不会离开咸阳城,她一生都会在这里。
  他什么时候回来都能见到她,她容颜不变,就算隔了几年再见面也如同今日与昨日相见一般。
  她在秦王离开之前流泪,却从来不在他离开之后流泪。
  秦王知道,他以为他们都不是会为离别苦的人。
  但看女子无聊成这个样子,秦王忽然问道:“孤不在宫里时,美人是怎样过的?”
  她做了什么事当然会有人禀告秦王,所以他居然都没有问过。
  “大王不在宫里,日日相同,一般无趣。宫女太监,妾不甚喜欢,一下起雨来也不可出宫,不过好在也习惯了。”女子说。
  秦王从前只道她乖巧得让人安心,又有侍卫在一旁,定然是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举凡出去,他都不会不放心,可是现在却有些心疼。这种痛意像是一根细细的丝线在他的心口,又夹杂着几分思念,更添上几分酸楚。
  她只喜欢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大的宫殿里自然没什么趣味,“何不交两个友人?”
  “妾懒得很,只喜欢大王一个就好,无需友人。”女子说,她又添了一句,“有大王就好。”
  对她而言旁人总也代替不了他,这样说来秦王对她而言已经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人了,若是以往秦王听了必定要高兴。
  不是说他不高兴,听她一句话他心里都涨满了,口中却说:“美人该多交两个友人,像这样的天气几个女儿一起绣花投壶也好比过这样枯坐。”
  女子一笑,“大王这不是回来了,您走之前也说过这是最后一次出巡了,以后便是有事出宫应该也不会走太远,妾无聊几日也没什么。”
  她说得乖顺,其实还是懒的,秦王一眼就看得出来。
  “大王可是想要反悔?”她瞪大眼睛追问。
  “不悔,但若是有朝一日孤不在美人身边,美人又该如何是好?终日枯坐,岂不成了望夫石。”秦王说着轻松的话,语气也轻松,心里却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一样。
  女子得了他的话,茫然又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忽然说起这句话,“大王怎么会不在妾身边呢?”她痴痴地追问,眼泪如落珠一样顺着眼眶滚下来,不一会儿就浑身发抖,手里攥着帕子伏案哀泣。
  秦王从未见过她这般哭过,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听着,这哭声打在他的心上,一声比一声重。
  终于,他站起身,扶着人坐起来,“一句玩笑话罢了。”他拿过帕子替她擦眼泪,看着她红红的眼眶,仿佛下一刻就能见里面泪落下来。
  窗外的雨还在下,屋檐下叮叮咚咚的声音依旧继续着,侍女的茶已经煮好了,放在二人之间,女子的肩膀还在颤抖,茶杯上方的水汽氤氲缭绕。
  他们不知道喝了多久的茶,秦王一直看着那女子,他应该是不忍看她悲伤的样子的,但一个女子为了一个男人伤心痛苦的时候这个男人若是爱她怎么会不去看她呢?
  爱一个人,必定是不舍得看她为自己悲苦的,但偏偏想知道她愿意为自己流多少眼泪,如何伤心。便是心里难忍,也要一眼一眼的看下去,看她哭看她痛。
  而问过了这个问题之后秦王忽然觉得也许有很多的陈年旧事被他忽略过去了。
  记忆往前推,他与美人在一起没有太多的波折,或者说是一点波折也没有,一切都顺顺遂遂。
  他居然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喜欢上一个人,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他想着想着脸上就忍不住带上了几分笑意。
  这样想着,一切与她有关的琐事都变得甜蜜了起来。他年少时都未曾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当这种感情忽然袭来的时候,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少年时。
  “美人喜欢孤哪里呢?”女子忽然听他问,抬起头看到的就是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秦王年纪大了,眼睛带着细纹,目光却是清亮温和,还带着一种让人心跳脸红的专注。
  云裳喜欢他哪里呢?秦王想,他知道别的女子喜欢他应该喜欢他哪里,英雄人物谁不喜欢?
  “大王哪里都好,妾都爱。”她垂着头,声音有点小,像是羞怯,簪花的耳边有些发红,就像是被红花映上去的颜色一般。
  这其实是一句很普通的话,秦王却觉得心动,他在笑,眼睛里都带着让人沉醉的笑意。
  最先醉的其实是他自己。
  他们二人就在窗前坐着,从下午到黄昏,再到夜晚,连饭都没有吃,但谁都没有提这一点,侍女也没有打扰。
  秦王一直看着女子的脸,他最熟悉云裳长什么样子了,怎么看都挪不开目光。
  雨声滴滴答答,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里。
  灯盏亮了,夜慢慢深了,女子耳边的花被她摘下来放在桌子上,她看着秦王问:“该安寝了?”
  若是往常他们应该一起走到床榻边,或者是他把云裳抱到床上。
  但是却听秦王说:“今夜孤得处理一下积攒下的一些奏本,明日早晨在一起用饭,应该还来得及。”
  这一句“来得及”实在奇怪,女子疑惑地看着他,却没得到解释。
  秦王出门,太监给他打伞,地面还是湿乎乎的,在夜里看是银色的。
  云裳的住处四周有许多花木,味道清香,土壤也是清香的味道。
  他们第二天终究是没能一起吃上一餐饭,秦王巡行途中昏迷三天之后醒过来了,他心里尚且缠绕着几分柔软,口中却有一阵腥甜涌了上来。
  白色的丝帕凑到唇边,沾了红色的血丝。
  梦醒得太早。


第132章 番外
  不再做梦之后阿曲和朋友合伙做做小生意; 日子越来越好,有空的时候她会出门旅游。
  对自己梦中的场景她还记得一些,但是不曾与任何人说过。
  偶尔她会参观一下名胜古迹; 但和梦境里的事物一对比就会发现现代的遗留下来的古迹和她梦里看到的东西差距还是蛮大的。
  有一个朋友在横店拍戏; 现在正是暑热,她买了新鲜的水果去探班。
  朋友很感动; 穿着一身古装大袍子; 满头大汗眼泪汪汪的说:“还是你对我好; 等电影上映我们一起去看首映。”
  这是她这个朋友接的第一个出场比较多的角色; 阿曲来这边也是顺路; 她安慰朋友几句,两人便分开了。
  刚出门,一个戴着墨镜的男明星被几个女粉丝拦住签名拍照,对方一转头看到阿曲笑着和她说:“感谢小姑娘特意来支持我。”然后在助理递过来的一张照片上签上一张龙飞凤舞的签名,递给阿曲。
  这个时候她总不会说你认错人了,阿曲接过签名说了一声“谢谢”。
  男明星带着助理离开,刚刚走两步,下身一阵暖流。
  大姨妈来了; 阿曲没带卫生巾; 她又给朋友打电话; 朋友托人送她卫生巾。
  换完姨妈巾出来阿曲发现厕所附近围了一圈的人; 她尴尬的出来,带着耳朵听了两句。
  “飞飞怎么被人扒了!”粉丝嚎啕大哭。
  “谁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粉丝被助理拦着不能靠近,眼睛在男子□□的上半身上来回转。
  阿曲一偏头看到那男子的侧脸; 这不就是刚刚递给她签名照的那个吗?
  这人本来穿着一件衬衫,现在衬衫被人扒了。
  助理正在给他掐人中。
  离开不久阿曲就见到了男明星穿过的衬衫,他穿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此人长得高大,现在正被几个女孩子围在马路边。
  奇怪的是那人头发很长,远远地,阿曲看这人有几分面善,她以为那是个明星,就凑过去打算看看。
  这人长得俊朗,乍一看很粗犷,皮肤是蜜色的,人很挺拔,几个女孩子围着他的时候,他不动也不说话。
  这是个帅哥,看上去三十岁,头发长长的,在头顶绑成一个发髻。
  这年头男演员演古装戏都是戴假发,这人的头发像是真的。
  “你叫什么,能不能给我们签个名,或者交换个联系方式?”几个小姑娘一起劝他。
  阿曲越看对方越觉得有几分眼熟。
  她走过去,和这个男人站在一起,和几个小姑娘说:“不好意思,我朋友不是明星,而且已经有女友了。”
  几个小姑娘狐疑地看着她,再见那个男的没有说话,还是沉凝地站在那儿就都离开了。
  “你是谁,我好像见过你。”阿曲再说话已经换了个口音和语调,她做梦的时候听人说出来的话明明是另一个口音语调但是都听得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会说了。
  男人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说道:“何不先报自家姓名?”
  阿曲一笑,说道:“我姓秦,秦曲。”
  这男子一开口阿曲就知道对方的来历了,她说话用的是先秦时候的口音,而这个男子用的也是同样的口音。
  居然真的有人能穿越时空,阿曲做了三年的怪梦,现在居然已经可以平静面对这一切了。
  她一边在心中感叹,一边等着对方回答。
  “在下项羽,见过姑娘。”
  一听他的名字阿曲一下子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活人,项羽这个名字在各类影视作品中出现的频率很高,有这一个名字她在网上一搜索什么资料都出来了。
  阿曲想,这时候明智的做法应该是当做不认识对方,但是她心里有一个疑惑,非要先秦时期的人才能解开。
  没花费几句话,她就说服项羽和她走,毕竟对方总是要学一学怎么说现代的话。
  阿曲开车把项羽带到了自己暂住的地方,在这期间,项羽眉头很紧,力持平静,看着四周,什么也没说,下车的时候他的姿势和阿曲几乎相同。
  若不是他的口音,阿曲简直相信对方只是一个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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