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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剧]攻略秦始皇的日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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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
  秦王伸出手,帮云裳摘下覆在脸上的面纱; “孤想的是美人脸上的面纱只能由孤摘下来; 若是有人觊觎便教他血溅三尺。”
  他的语气平缓中带着几分温柔; 说起让人去死仿佛是踩死一只蚂蚱; 若是换做一个人和云裳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一番话; 她一定不会相信,但是当这个人是秦王的时候,却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杀一个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云裳几乎已经习惯他这种时不时冒出一句XX死不足惜的断言了。
  谁敢觊觎大王的女人当然不行,多看一眼便该以死谢罪。
  云裳一笑,眼中便有了几分调侃之意,她将秦王攥在手里的面纱徐徐抽到自己手里; 看着他的眼睛说:“大王所言自然。”
  国君的女人是最外在的面子; 他不能让人觊觎自己的女人; 如同不能让人染指自己的江山。
  他当然不能让人侮辱她; 云裳拿了一块点心,微启双唇。
  窗外麻雀落在树梢梳理羽毛,蹦蹦跳跳; 像是在随着没有人可以听到的节奏跳舞。
  十公主将一个茶杯扔到树干上,本来悠悠闲闲的麻雀都被惊得猛地像各个方向飞开,扑棱棱几下就都消失了。
  茶叶混合着水沾湿了地面,陶杯的碎片四分五裂的落在地上,落在眼中反而让人觉得恼人。
  十公主身边的侍女只当没看见,一个个垂着头不敢发出声音,不一会儿,一个侍女从院子正门进来,捧着一个托盘,里面摆着一只手掌大小的木盒。
  “礼物已经备好了,公主可需现在就入宫?”
  冷眼看那托盘里的东西,十公主眉梢戾气动了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来到这里之前父亲就告诉她有什么事情去问问早来这里几年的三姐姐,她总要和秦王更加熟悉一点。
  姬美人本来就讨厌十公主,如今她到了这里就险些变成了憎恨,然而现在看着这个妹妹上蹿下跳每日聊以为乐。
  勉强的讨好这这个本来就讨厌的姐姐,十公主献上礼物,“一些小物件还请姐姐莫要嫌弃。”
  里面装着一只金灿灿的小喜鹊,打造的很精致,姬美人瞟过一眼,“黄白之物最是庸俗。”
  这是十公主的心爱之物,现在有求于人得了这么一句嘲讽也只能忍着了,姬美人看够了她的脸色才回答十公主所问,“大王最宠爱的自然是云夫人,她当年一步登天,长相自然不是等闲人可比。”
  十公主说:“男人爱女人,总不会光看长相。”
  “这是自然”,姬美人别有意味的笑了一声,“但得需要什么样的品德才行才能抵得那般美貌呢?”与其说这是反问不如说是轻嘲。
  “那日我见秦王身边有一宠爱的侍女,不知其身份?”这才是十公主近日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
  姬美人可没听说秦王宠爱哪个侍女了,倒是有几次听侍女窃窃私语说云夫人又穿了侍女的衣服,故而也能猜出十公主所说的侍女是哪个。
  但她却说:“犯官罪奴,微贱小人,谁日日记挂注意?”
  十公主素来知道姬美人这个眼高于顶的个性,所以也就真的无从得知这个侍女真正的身份了,这样一来今天这一遭不就白跑了吗?却听姬美人说:“不过姐姐在宫中也有些人,妹妹若是想要知打听几日应该会有结果。”姬美人把十公主送来的金喜鹊捧在手里抚摸,似乎满意爱惜。
  得到了这个承诺,十公主催说:“还望姐姐快一些。”见人离开姬美人像是没拿住一样把金喜鹊扔到了地上,一声脆响之后,喜鹊被摔歪了脖子,姬美人冷笑一声,吐出两个字,“贱人。”
  明明已经成了夫人,云裳也不觉得和往常有什么不同,秦王还是会给她很多东西,金银珠宝总会让人有新鲜感,但热情却不多了,她穿过华服便换上一身素衣。
  几日里装扮都很简单,衣物多半是素服,头上也不刻意装点,偶尔戴上珠花,偶尔戴上发簪。
  最近天气已经转凉了,日落也变得早了,也许是已经独自出过一次宫门,秦王并不太过限制云裳外出,她出门也不带依仗,护卫确是不少。
  今天从早上开始就是一阵蒙蒙雾气,木头和砖瓦上面都落了一层的水泽,云裳带着幂篱出门,混在一些带着斗笠的人中间并不突兀。
  带人上了一间茶楼,侍女给了包厢钱,然后在云裳面前摆上点心茶水。
  打开身侧的窗户,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云裳又转头捧起茶杯,其实即使到了人多的地方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反而发现一个人的时候的确有些寂寞,侍女永远不会坐到她对面的位置,秦王坐在她对面却不会把她当成和自己一样的人,云裳不生气,因为她知道秦王不会把任何人当成平等的好友,但是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表现过孤独感,也许他真的没有孤独过,云裳不知道,也不想深究。
  秦王有的时候很忙,要不然云裳今天一早说要出门看看秦王怎么就一口答应了呢。
  不过她得为人带个礼物,云裳想着,也问问侍女,“带些什么合适?”
  吃的不好,穿的不缺,玩的东西……?
  云裳把目光落在这个“玩”字上,秦王好像是一个很会玩的人,比如她许多小孩子的玩具都不太会玩,但一旦送到秦王的手里,本来沉重滞涩的东西就像是突然活过来一样。
  让人盯着市场上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过了一会儿,云裳下了楼。
  侍女说都城里偶尔能碰到外国来游学的人,有的是游侠有的是书生,还告诉云裳怎么分辨这两者。
  游侠一般穿得比较随意,不管是衣物样式还是身上带着的东西,而书生一般是有些讲究的,但偶尔一些人二者得兼,这样的人还不少。
  侍女知道云裳不喜欢人市刻意绕了个弯子才领着云裳到了他们要去的地方,这里有个老人擅长做木匠活,此人支了一张桌子在一个位子,上面摆着一些木制的鸟兽,有几个小孩儿来这里看一眼立刻就会被家人拉走。
  云裳可以听见两人说什么“怪异”、“捣蛋”、“懂事”、“钱不多”……之类的话,可见不论古今家长劝说孩子都是这几句话。
  不过桌子上的东西确实有几分怪异,云裳拿起其中一个有些人形的东西活动了几下,咔嚓咔嚓,关节动起来简直像是人一样,对面的大佬须发皆白,佛系做生意,从云裳到这里之后就没有发出过声音。
  倒是有点像机器人,云裳见的多了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秀谷可知道这东西是给秦王的,看云裳要付钱说:“主人不再挑挑?”
  云裳还想多走一会儿,见到满意的东西也不想挑来挑去。
  付过了钱,她带着侍女离开,沿着来时的路,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总觉得后背像是趴了一只虫子一样,让人毛毛的。
  直到走到茶楼里面这种感觉还没有消散,一楼做了几张桌子的护卫,二楼门口还有护卫再看着,云裳进了自己的包厢感觉才好一点。
  她独自坐了一会儿,刚刚的感觉还残留着,让人心里觉得不舒服。看看外面的天色,再留下也没什么意思,云裳就带着人出去了。
  她坐在轿子里面,不一会儿听见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一掀开车窗帘子就看清了是怎么回事儿。
  一个抱着和西瓜一样大得肚子的女人仿佛神志不清一样的坐在地上,侍女问附近有没有人认识这个女人,过了一会儿才有人说:“这女子患了癔症,不知自己是谁,来这里几个月才有人知道她有了身孕,只是不知她家在哪里,也没有办法了。”
  侍女让人去把她扶起来,但此人一见有人过来就抡起两条胳膊像是风车一样,而且敌我不分,她的肚子已经被自己打了几下了。
  到底是一条人命,侍女不敢做主,便去问云裳,可是云裳也没见过孕妇,更不知道怎么把一个已经神智不正常的孕妇从大马路上拉开。
  云裳知道事情始末之后就从车里下来,看见不知道要坐到什么时候的孕妇对侍女说:“我们退一些吧。”
  就在此时孕妇忽然发出了嗷的一声,吓得人一个激灵,云裳吩咐侍女,“快去附近的医馆。”
  也不用附近的行人帮忙,云裳这里几个大力气的侍女,连抱着带抬着就将人扶了起来,云裳让出自己的车子,在熟悉路线的侍女的帮忙下把人送到了最近的医馆。
  大夫看得直叹气,“这是要生了,一个疯子,这可怎么生啊!”然后又叫自己老婆出来接生,云裳坐在一边看着,担忧之情渐渐过去了,身上那种被人窥伺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第88章 三人回国
  一个妇人迈着疾步过来; 她从云裳身边经过,留下缕缕香气,虽然不喜欢这个味道她也没有表现出来; 不一会儿; 里面就有尖叫声传来。
  秀谷和几个侍女在一边早就有些不耐了,听了声音怕惊扰了主人便问云裳; “妇人生子少则几个时辰; 一二日也是有的; 主人不如先回去; 稍后谴人来问。”
  的确是这个道理; 云裳带着人往外走,一个药童见了上前来,云裳以为对方是怕没有人付医药费,便让秀谷先把钱给对方,然后自己往外走,刚刚老板为了方便在外已经挂了停业,门也关了。
  小童收了钱却没有立刻让开,他说:“有一个人想见姐姐一面。”
  已经有侍女在一边皱眉; 这哪里应该叫姐姐?
  “不见。”云裳想都没想的说。
  除了秦王; 也没有哪个人是她必须要见一面的; 而且如此这般暗室相邀; 不是磊落作风,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小童被噎了一下,还要再说; 已经有侍女问他,“先去把门打开。”
  “这不行,那人锁了门,现在就在一边等着。”小童往后退了两步,犹豫着说。
  “你可知道你面前的是什么人,行此鬼祟之事,不怕没了性命吗?”秀谷一脸怒气的逼问那个小童。
  王城脚下,护卫在外,主人这时候要是出了事情,他们要怎么和大王交代!
  小童还是摇头,云裳拍拍秀谷的后背,目光向前,秀谷愣了一下回过头,再顺着云裳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立在不远处,这人长得很好看,但日日在云裳面前,以至于秀谷和平常女儿的审美有了不同,只觉得对方长了一张路人脸,那么刻意拦下云裳,显然是图谋不轨。
  “你是谁?意欲何为?”云裳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那日马场见到这个男人和十公主在一起的时候便顺口问了一句,也就知道了这是一个从国外来的小臣。
  “今日在下巧遇姐姐,实在相思难耐,才使人演了这么一出戏,还望姐姐宽容。”王台立在不远处悠然行礼,他的目光在对面女子仍旧蒙在脸上的面纱下来回浮动。
  云裳那里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人?
  她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孕妇的叫声停了,院子里的小童刚刚已经偷偷溜走了,云裳看看自己身边,她一般随身带着四个侍女,秀谷是其中一个。
  “那孕妇也是假的?”她问,眉目凝霜,雪亮的目光凝聚在王台身上,带着几分逼迫。
  王台身子直起来,没有立正,“姐姐这一眼,真叫人骨软。”看了那女子两眼,他还是说了实话,“孕妇是真的,但不是疯子,肚子大也没到临盆的时候。”
  云裳不言不语,她没兴趣和这个男人周旋,按时秀谷等人稍安勿躁,她慢慢走到了账房平时用来算账的小桌子边上。
  王台以为云裳有意与他便也跟了过去,他脸上的笑意愈发真实,大有几分春风得意。
  “你来拦我,是知道我是谁?还是有事相求?”云裳立在桌边问道。
  “可惜至今不知姑娘姓名,否则也好上门提亲。”王台叹了一口气,他打了个手势,让人把秀谷几个侍女带出去,又和云上说:“不过不能做一世夫妻,便做上一日夫妻也是缘分,不知夫人可否遂了在下。”
  这自然是不能的,云裳不说话,而是问他:“郎君若求美色,自有无数,妾长居大王身侧,你大约也是看得见的,这样的胆子可是色胆包天。”
  王台自然知道这侍女是秦王爱宠,“如今还不知大王的夫人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呢?大国夫人我等小人不敢肖想,只望姐姐从我之愿。至于秦王,若今日真正发生了什么,姐姐真的敢同秦王说吗?”
  云裳看着王台,心里冷笑,没想到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女子被侮辱是不幸也不是好事情,王台觉得若是发生了事情她必定不敢和秦王诉苦。况且有一有二,若是她真的不敢说,谁知道王台会不会再有要挟?依照此人表现出来的本性,云裳没办法高估对方。
  衣冠禽兽,穿了衣服都不像是人,更不要说做过恶事了。
  “你上前来。”云裳垂着眼睛说。
  王台先笑,但没动,而是说:“姐姐先解了兵刃。”
  金属砸在桌面上一声巨响,云裳把袖子里的匕首扔在桌面上,冷眼而视,王台笑了一声,往云裳身边走去。
  “我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人。”云裳这句话可不是夸奖,王台却当夸奖笑纳了,还想着再说两句甜言蜜语。
  却听到一阵清脆响声,原本在柜子上待得好好地陶制杯子茶壶全部掉落下来,他看摔碎在眼前的东西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姐姐这时候给我脸子看,稍后可是要吃苦的。”
  云裳看都不看一眼,伴随着这一声脆响,王台这句话刚刚落地,窗子和门就都被破开,他也被人按到地上。
  “先把人泡到水里吧,待我请示过大王再行发落。”云裳叮嘱护卫。
  她此行来去匆忙,到了宫里甚至还来得及和秦王一起用膳,便将这件小事在秦王面前说了。
  云裳没有添油加醋,她原模原样说清楚事情始末,秦王脸上的轻松之色渐渐消失,渐渐到了风雨欲来的样子。
  “看他话里的意思是将我看做了一个侍女。”云裳给秦王添上一杯酒。
  她已经不生气了,那王台心怀恶意,也是一个小人,她将人泡在水中现在就是活着也受了不少罪。
  秦王却不这样想,过了一会儿,他吩咐人去问十公主,见云裳目露疑惑就解释道:“王台胆子再大,一个人也不敢冒犯宫里的人,美人既然让人先将他放在水里就先在水里休息一夜吧。”
  云裳点点头,第二天来秦王这里再问这件事的时候得知,十公主已经被送回国了,同行的有姬美人,如今是已经恢复身份的三公主,还有王台。
  这样也未免太过粗暴了,秦王有事情要忙没有时间和云裳细谈,便令一个太监和云裳简单的说一下。
  已经查明,十公主和王台合谋,有王台逼迫“美貌侍女”,继而威胁她,令这个侍女想办法让十公主入宫得宠,而侍女自请愿意为王台妾室,与他归韩。
  云裳看看正在一边讲述这件事情的太监,实在不明白这王台和十公主怎么能想得出这样一个主意呢?
  欺辱逼迫一个弱女子,若她真是一个侍女又应当如何呢?
  “那个孕妇如何了?”事实上直到现在,云裳还是怀疑那个孕妇是被王台等人逼迫的。
  太监说:“她是个傻子,去岁丈夫去世便半疯半傻,大王知道夫人听了可能会不忍,已经找人照料这个妇人了。”
  云裳点点头,“姬美人,她怎么走了?”云裳想不透姬美人为何离开王宫,是想家了?
  太监摇了摇头,“姬美人,三公主是自请回国的。十公主在囚车里面,王台小儿伤了手脚,一行没个主事的人可不行。三公主自请,大王便答应了。”
  云裳没想到这一点,她还以为秦王会一直留着姬美人呢。
  一路上十公主坐在囚车里,她动不了身上的鞭伤还没好,后背和屁股一碰到木栏杆就疼,上面挂了一块黑色的大锁,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她的眼睛在阳光下微微眯着,蓬头垢面,衣衫都脏兮兮的,谁还能看出这是一个公主来?
  坐在铺了草席的囚车里面,十公主看着前面望不到头的人马微微发呆。
  她知道,她的三姐姬美人就坐在前面的车架里面,那里面比她现在靠着的这个破破烂烂却又结实的囚车好很多倍。
  但是十公主不敢回头,后面不远处还有一辆囚车,里面装着一个死人。
  离开秦国的时候,王台被人丢进了囚车的时候还没有咽下气,他只是流血,从已经断了的手断了的脚的和被割掉舌头的嘴里往外咕咚咕咚的冒血。
  十公主只看了一眼尖叫一声就晕过去了,从此之后她就再也不敢回头,到后来隔着这么远她都能闻到血腥和恶臭混在一起的味道。
  王台死了,随行的护卫说。
  他们还说,他身上生虫子了,但是三公主说秦王说了要让人把王台送到韩王面前去,所以他不能丢下车。
  十公主经常看到有苍蝇在附近来回飞,一直跟着他们的车架,偶尔她会想起来,哪天有人把她从居处拖出去,然后问了她很多话,说她心思歹毒,但好歹是个公主打一顿就算了。
  姬美人,三公主早就看不顺眼这个多余的妹妹了,现在她带队回国,没有看在姐妹面上给十公主任何优待。
  她看着王台一点点流尽了血,苟延残喘多日终于气绝身亡,也没有把十公主换个地方,或者是让两个人的车架距离远一点,她巴不得那个妹妹被吓死过去。
  王台是被疼死的,也是被饿死的,他一连多日未进水米,身上的伤愈发严重。他失去一双脚,一双手,一个舌头,脚不能走口不能言,连吃上一口东西都要人伺候,但没人伺候他。
  云裳知道那几个人离开了,王台和十公主都被动了刑,却不知道几人的具体情况,也无从知道秦王处置这几个人有没有为难。


第89章 艳福不浅
  姬美人离开了; 宫里少了一个女人,云裳却觉得一下子安静了不少。她与姬美人自然没什么感情可言,但是偶尔二人见面之时他多少能知道一些事情; 有用的事情或者是无用的事情; 打发打发时间总是个趣味。
  和秦王不一样,或者说女人和女人之间与女人和男人之间的相处总不会处处相同。
  后宫里的女人只有姬美人胆子最大; 云裳这里已经安静了数日; 都没有见过来访的人。
  “这宫里好像很久都不见人来了。”云裳取簪子的时候有感而发了一句。
  旁的侍女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一样; 秀谷却多看了云裳一眼; 云裳挑挑眉; 抛去一个疑惑的眼神,秀谷才说:“还是第一次在主人这里听到这样的话呢。”
  人说空,说静,都是说寂寞。
  秀谷几乎是和云裳一起长大的,当年二人在小院子里看着人来人去,偶尔会数一数她们一天来几次,露出几张面孔,哪几张是一样的。
  秀谷给云裳讲; “主人从前分不清楚人; 哪怕是长了一样的脸; 不同时出现也当两个人算。”
  云裳看着昏黄的镜子; 脑海中勾勒出一段模糊的光影记忆,两个小女孩儿趴在床榻上,打开窗子; 从早到晚的盯着那张时而打开时而被合上的大门,数着偶尔从这里进出的人影。
  并非是不懂寂寞,只是年纪小的人不知道怎么说寂寞这个词罢了。
  看秀谷帮自己往鬓角插上簪子,云裳望着镜子一笑,说道:“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但是不足两刻钟,云裳坐在首位看着出现在眼前这些青春貌美的小姑娘,有些无奈。
  这些人自然是秦王的姬妾,各个都漂亮,又会说好听的话,见了她就差从头夸到脚了,一个个嘴里仿佛抹了蜜一样。
  其中一个圆圆脸的女子说:“我会放风筝,在家中常常和姐妹一起,夫人几时出门放风筝都可以叫上妾。”
  云裳便问了一句,不知你家中是做什么的,那个女子说:“妾家中几世都是绣娘,小姑娘从出生起就不做重活,连粗糙一点的东西都不摸,偶尔学描个花样子。”
  既然如此,怎么会常常放风筝呢?云裳身边那两个被送来放风筝的侍女手中还有两块茧子呢。但她没拆穿,笑一笑,让那个侍女到一边去了。
  其中一个柳叶眉的姑娘和云裳说:“在家中我的诗词是最好的,夫人若是想作词玩耍,可以使人找妾。”她脸色微红,往后退了一步。
  她倒是没什么毛病,但是云裳不善诗词,偶偶写写也都是小学生水平,自认难登大雅之堂,平日都是阅后即焚,唯一经常看她词句的人就是秦王了。
  其他人还是不要看了……
  一个带着红玉簪子的女子说:“妾擅长抚琴,夫人若是无趣,可召予助兴。”
  这又不是舞姬,也不是街边卖艺人,哪里合适给自己取乐。
  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有二十几个人报过了自己的特长,纷纷和云裳表示觉得没意思了随时找她们。
  面对一双双热情似火的眼睛,云裳笑着点点头,然后有侍女提着一篮子的花,一人分了一朵,便称自己不舒服,大家改日再聚吧。
  换了一身衣服,侍女小河问云裳,“刚刚那些人,夫人可有满意的?”
  “青春妍丽,各有千秋。”见小河还要再说,云裳抬起手制止了她的话,“不要再找人来了。”
  小河没想到云裳会说这句话,惊讶之间她瞪大了眼睛,却听云裳轻笑一声,然后说:“罢了,这话不该和你说。”
  云裳再和秦王一起用膳已经是多日之后了,她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用过饭了,只知道秦王有些忙,常常三餐不定。
  她笑着说:“妾又连累大王费心了。”然后伸手给秦王盛汤。
  “听说美人不喜那些女子,也是孤想的不周到,这些人在宫里呆的久了,渐渐都变得无趣了,不及美人活泼灵动。”
  男人觉得女人无趣,多半是因为他不感兴趣,云裳不觉得那些女子无趣,但她不会主动说这些话。
  “不如美人从宫外取些人进来?”
  云裳丢下勺子,鲜美的汤汁溅在到了桌案上,秦王从云裳发抖的手里接过那碗汤放在桌子上,然后安抚的拍了拍她纤弱的肩膀。
  “这是怎么了?”他声音里尚且带着笑意。
  将发抖的手缩到袖子里面,云裳的睫毛颤了颤,他因为她觉得无趣了,所以叫人到她面前各自施展,现在见自己不感兴趣,便许她从宫外选上一些女子入宫来,至于这些女人是以什么身份,自然是女官。
  云裳摇摇头,“妾还好,大王可知道妾第一眼看到那些漂亮的女孩子想到的是什么吗?”
  秦王看着云裳的眼睛,轻轻笑着说:“美人成了夫人,从今往后,这宫里的女人你最大,若是中意了哪个留在身边也可以,但若是全部中意了,还是有事叫谁便命人传话。孤不想在美人宫里见到太多无关的人。”
  “大王艳福不浅。”云裳盯着秦王,吐出这句话来。
  一时之间,秦王觉得自己好像都有些不认识“艳福”,这两个字了,他环过云裳的肩膀,眼睛注意着云裳的眼睛,他的眼神深沉,像是在发光,又像是藏着什么东西,“孤有了美人,自然艳福不浅。”
  云裳抿着唇,脸却慢慢红了,他的呼吸在咫尺之间,打在她的脸颊上,耳畔,两人现在的距离实在有点太近了。
  近得让人紧张。
  秦王看了她凝了水光的眼睛,目光微微变深,“至于那些女郎,家奴而已,不论是弹唱取乐还是责罚处置,美人都不必过于挂怀。别忘了,美人现在已经是夫人了。”
  他是肺腑之言,云裳却没办法感动,有些地方,她们二人始终看法不一样。
  这些东西虽然没有明说,但秦王可能已经感觉到了,也许是情人眼中出西施,他总将她不符合常人的性情归结为女子优柔寡断的心软,日日被他这样说云裳有的时候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心肠太软了。
  但总有细节会慢慢的告诉她,不是她心软,而是他们不同,她和这里的所有人都没办法一样,尽管她总是刻意去装得和此世之人一般,毕竟是看过真正的古人的,装一装还是有个□□分相似的。
  画皮容易画骨难。
  她没办法以人为乐,也没办法看着别人想方设法的讨好自己。
  “妾已经是夫人了,但还是大王的女人。”云裳轻轻说,她继续说:“从妾第一次看到这些女子的时候,就心生嫉妒,却知自己身份,不敢多言。如今得大王怜惜,终于将这句话说出来了,仿佛搬走了心上的一块大石头。”
  “便是那些女子,再怎样有趣,再怎样美丽,妾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话音落地,犹带三分痴缠,柔情蜜意勾着人心。
  云裳的话中的情谊自然是假的,但是她不希望有人进宫却是真的。
  秦王本来就在听着云裳的话,凡是她有所求,他少有不答应的。听了她此番话,更是觉得心里软软的,像是被泡进了蜜浆里面,只是等了又等都不见云裳再说什么。
  便将人抱紧,“美人早就不用嫉妒任何人了,便是来日嫉妒哪个,便是一刀砍了孤也不会怪罪。”
  云裳笑,“大王早知妾不会杀人,还要说这番话,可是真的打算让妾嫉妒哪个?”
  “美人可真是……”秦王叹笑。
  云裳险些以为他要说自己是个杠精……
  不过秦王这句话给她提了个醒,男人若要变心便如同天气忽然转变,毫无道理可言。
  不论妍媸,在感情面前一概相同。
  她因色得宠,秦王爱她也是因为美色,如世人爱琉璃,可爱其剔透晶莹,秦王爱她也是如此。
  他若是不单单爱她貌美就好了。
  秦王看她眼中似有愁绪,便轻轻抚上人的眼角眉心,“美人是有什么心事不能同孤讲?”
  “那妾便说了,还望大王不要怪罪。”云裳看着秦王的眼睛说。
  他点了点头,云裳缓缓吐出一口气说:“妾不愿挑选美人入宫。”
  秦王轻轻抚了抚云裳的后背,“美人若是选上一些容貌丑陋的人入宫为伴,孤也是不在意的,不过恐怕美人爱颜不喜丑。”
  宫里都是鲜花一样漂亮的美人自然美不胜收,秦王可以不要这个面子,但云裳被危机感左右着,不管是什么样的妇人都不想要。
  “大王可否莫要再使妇人入宫?平日里大王看其他女子一样妾都心生彷徨,大王向来爱惜妾,可否,这次也令妾如愿?”
  “美人不信孤。”秦王一笑,言说:“罢了,那身侧无人作陪,美人不觉寂寞?”
  云裳能听出秦王好像有一点点的不高兴了,真的只有一点点,又恰到好处的让她感觉到了。
  ……
  “大王若是繁忙,没闲暇见妾,便谴人送来些小物件就好,比如说妾落在大王那里的钗环,一日送个几次,妾知晓自己已得大王时时挂念,便不会再想东想西的了。”
  “鬼主意可真是多。”秦王说了一句,刚刚若隐若现的怒气好像都不见了。
  也是他疏忽,女人一旦真的将哪个男人放在心上怎么可能不想东想西,牵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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