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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尾巴里的本丸藏不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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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有恃无恐,一次次挑战着天丛云剑对他的同伴情,以及梨绪的容忍度。
梨绪冷笑了一声,只不过笑声很轻,并不足以让门外的莺丸听到。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还是平时的轻声软语:“我晚上几乎提不出灵力,先将药研放在修复刀槽里面吧,等到了白天我过去好么?”
“姬君,可是药研他快……”
“莺丸!”她提高了音量,这一声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气恼厌恶。
不过梨绪还是勉强维持了她对他们表现出来的温柔,仍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在修复工坊里,不会碎刀的,多扔些勾玉进去也是可以的,有什么事白天再说,我要休息了。”
这已经是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
门外的莺丸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哼,哪次我回来他不是受伤受伤进修复工坊,真当我的忍耐是无限度的么?!”
梨绪还是不以为然的态度。
此时的她不会想到,除了她已经忍无可忍,那个叛逃在外的天丛云剑同样对这样执拗的极化药研再无耐心。
第18章 走马灯
他曾听说,人类在临死前会出现走马灯,走马灯上记录了这个人的一生,就像是播放电影,当人生的影片放送完后,这个人的灵魂就会被冥使带走。
极化药研以为妖怪是不会有走马灯的。曾经有个与他并肩作战的家伙说过,他希望自己能够自由地来、再自由地去,如一阵风,谁也不能将他约束。他也不想有走马灯,毕竟妖怪的一生那样漫长,播放完该费多少胶卷啊?
可是那个许愿要自由如风的家伙,却为了愿意允诺他自由的那人,将自己束缚。
野马套上了缰绳,灰狼被温顺驯化,天丛云剑……也温柔地埋葬了那只妖怪喜爱的一切。
——“凡是她所爱之物,我会一一奉上,最后……便是我的生命。”
她轻轻地来了,正如她轻轻地去,挥一挥衣袖,不留下一片云彩。
妖怪的死,几乎是本丸所有成年形刀剑男士促成的,他们趁着天丛云剑的外出,与来自现世的阴阳师家族勾结,把妖怪逼出了姬君的身体。
他们单纯的相信了姬君所说的,妖怪是为了摄取幼童们的心、肝,相信了她会危害短刀们的生命,却固执的不看看她对孩子们的喜爱。
可是极化药研怎么也想不到,□□是他自己。
极化药研是绘梨衣的第一柄短刀,在的场梨绪还一无所知的与妖怪共用这个身份的时候,他是绘梨衣手中第一振满练度的刀剑,也是这个本丸中唯三能区分白日黑夜绘梨衣的刀剑付丧神。
说来他们仨也是有趣。
明明是最为桀骜不驯的天丛云剑,却被她驯化地愿意为这个惫懒的主人鞍前马后;明明是只想十指不沾阳春水、谈吐风雅的歌仙兼定,却为平衡妖怪与其他不知情的刀剑男士的关系操碎了心;明明只是先天条件就不如那些长刀的药研藤四郎,却一直是奋斗在前线成为本丸的主战力。
如果说刀剑男士们在时之政府的图鉴中那些数值代表了他们的资质,那么天丛云剑明面上资质是从未给癸字九号本丸带来太深的体会。
毕竟他一开始就是振连自己的本体都不能掏出来打架,机动超高、侦查不错、隐蔽很好、血薄防低,可谓是日战百无一用,夜战容易卡住刀的废刀。就是这样的天丛云剑,却在妖怪死后叛逃,面对众多追杀者都能一一逃脱,甚至反杀。
天丛云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长为了无愧于“神器”威名、站在顶峰的刀剑付丧神。
或者说,是在极化药研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早已不是只能看着队友断后,自己逃跑飞快的弱者。绝无仅有的七花刀剑,三次特化大幅度提高了他的下限,让他变成了毫无短板的强者。
对天丛云剑实力的深刻体会是药研极化归来后,去追杀叛逃的他,却一次次地被打伤击晕回到本体送回本丸的门口。
为什么会发展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呢?难以动弹的极化药研此刻才能将复仇的火焰缩小,静下心来思考他们的过去。
极化药研躺在修复液中,他的本体则是被安置在修复工坊的刀槽里,他这一次伤得实在是太重了,不提表面止不住血的伤口,仅看他布满深刻裂痕的本体,就知道——不知道多少次被昔日同伴寻仇上门的天丛云剑,这一回再也没有留手,他是抱着想要杀死他、彻底结束这段孽缘的决心,重重地击败了极化药研。
而且这一次,天丛云剑是一路追一路杀,追着极化药研一直看他跌跌撞撞闯进了本丸,这才在警铃大作的声响中冷笑离开。
自从他叛逃以后,这还是第二次站到了本丸的门口。
第一次是在本丸的大家杀死了妖怪之后,全时之政府第一振极化刀药研修行归来。
极化是时之政府在获得了妖怪的全部研究成果后,给这项技术起的名字。
妖怪的全部实验都是用极化药研来完成的,这是本丸里众所周知的事情,为了配合她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每次的实验极化药研往往都被折磨很惨,这也是本丸的太刀们一直对此反对的原因。
可是天生资质就极佳的长刀们,怎么能体会到短刀们明明同样为历史名物,却因为人形和刀刃长短的限制生生低刃一等的痛苦?
若不是妖怪一次次地尝试改变极化药研的体质,他怎么可能在太刀成长起来后仍然奋战前线,打破短刀在日战中的桎梏?既然选择了变得强大,他早已做好了被千锤百炼的准备。
和从前一样,在实验成功之前,妖怪与极化药研约定好了要保守秘密,可是这样的行为落在太刀们眼中,正是他受到折磨隐而不发,这让作为藤四郎大家长的一期一振尤为痛苦。
极化修行需要刀剑们手持时空罗盘,使用庭院中心的时空转换器回到他们刃生中最重要的前主身边,再度经历一遍他们不堪回首的往事,斩断过往。
妖怪预估这样的修行换算成本丸的时间,需要三个月左右的时间,而进行修行的刀剑本身在过去可能经历的远不止三个月。
极化药研穿上妖怪为他准备的修行衣装,带上修行道具和纸笔,以及一大袋魂玉(私设品质更高的勾玉),调整去往安土的时间坐标后,便正式出发了。
因为是第一次修行,妖怪需要药研帮忙记录下这次行程的详细经过,因此他在过去逗留的时间显得太长了。
长到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
极化药研躺在修复液中,充满灵力的粘|液完全没过了他的身体,没有审神者在一旁的帮助,一群自己生存都还要吃灵力的刀剑付丧神们,只能拼命地将本丸仅剩的几十枚勾玉去掉外壳投进液体中,只不过是为了增加修复液中的灵力浓度,加速他的恢复。
审神者的体质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凝练出来的勾玉品质也是良莠不齐,用了五年以上的优质勾玉,现在换成了差的,太刀们不是没怀疑过这个问题。
不过梨绪说,以前都是天丛云剑帮忙凝练的,现在没有了他,其他的刀剑们完全不比这家伙的灵力容量,根本替代不了他来打下手。
质量太差的勾玉根本提供不了多少灵力,当初用天丛云剑特制勾玉最多的也不是太刀,他们随心所欲的个性也确实对这个方便的东西鲜少研究,只能一股脑往修复液中,指望它能有“妙手回春”般的功效。
然而另一边刀槽中接受器械修复的本体刀上,丝毫未变浅的裂痕着实告诉他们,这些劣质勾玉并没有起到相应的作用。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站起来,低声说道,“我去找审神者大人说清楚,药研需要她的灵力,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碎刀啊!”
“没用的,莺丸都没有说动她。”鹤丸国永扯动嘴角,冷笑了一下,“毕竟她最喜欢这样脾气好听话的刀不是吗?”
“可是……”
大和守安定带着他一贯温煦还有些弱气的笑容,轻声嘲讽:“如果我们的意愿有用的话,鸣狐殿的狐狸也不会被这个女人甩手丢进了解刀池中熔炼了。”
“大和守!”萤丸不开心地皱了皱眉,呵止他,“这件事说过了不要再提的。”
他不安地瞥了一眼角落中沉默寡言的鸣狐,然而白发少年却好似没有听到,面无表情地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萤丸殿……为什么要一直、一直袒护这个女人?”蓝色马尾眼角一滴泪痣的清秀少年,冷冷看着比自己矮小许多的可爱男孩,虽然对方是有着“抢誉魔王”之称的本丸顶级战力之一,但是个性尖锐的他遇事钻牛角尖后就显得过去感性化了。
“明明啊,就是她毁掉了大家的生活,却任性地一走了之,将我们抛弃了却要死死掌控大家!我们是她手中的刀剑,不是她想丢就丢的玩具!”大和守安定控制不住情绪地低吼。
“大和守你累了。”萤丸淡然道。刀不出鞘,沉沉地拍在对方背上,将之整个儿压趴下。
其实这样的场景,早就不知道出现多少次了。
然而萤丸的威严,是在一次次的前线拼杀中树立起来的,不会因为他矮小可爱的模样被小瞧。萤丸在本丸里教训刃的时候,太刀们都自觉地不为所动。
显然一点的是,极化药研的濒临碎刀大大刺激到了大和守安定,他被打趴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屈服,而是艰难地撇过脸,不怀好意地说道:“萤丸殿,就是这般回报疼爱你的妖怪的……呜啊!”
萤丸稚嫩的面容扭曲了一瞬,大太刀带着刀鞘,重重劈砍到大和守安定的一条腿上,钝器与肉身装机的闷响,被瞬间折断的腿骨,让叫嚣不止的大和守安定痛苦地扭曲了脸!
“大和守安定,”身材娇小的大太刀一脚踩在了打刀断掉的腿骨处,并且用力左右碾了碾,不顾对方痛到几乎晕厥的神情,语气阴沉,“我知道清光碎刀的事,你一直不能忘怀,但是你也不希望落到和他同样下场,对吧?”
说着,他抬头,面无表情环视一圈都比自己人形高大的刀剑男士们,平静道:“本丸现在灵力紧缺,这段时间如果不是重伤了全部给我忍着,如果不想缺乏灵力化形,回到本体在储藏间里蒙尘,还请各位多照顾自己身体。”
最后他踢了踢如死狗蜷缩在地上的大和守安定,冷声:“大和守你这两天就先忍忍吧。”
“解散!都回房间休息。”
萤丸最后一个走出修复工坊,他回头看了一眼安静躺在修复液中沉睡的纤弱少年,喃喃:“如果就此解脱,对你也是噩梦的结束吧。”
或许,日上竿头,这里就只剩下碎刀的残渣了。
第19章 生于斯
秋时的白日到来的总是要晚那么一些,本丸的景趣是常年被设置成绘梨衣喜欢的秋日庭院。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她最是喜爱绯红,那个时候的绘梨衣只是十多岁的年纪,却有着二十岁她都未有的风情,她的傲慢,看来仿佛是历史沉淀下的高贵,即使她率性地适应着这个世界,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无不标榜着她的来历。
绘梨衣会细心照顾可爱的短刀们,却很排斥外形更讨女孩子喜欢的太刀们,尤其是那些人气颇高的平安时代老刀。
她从来只在暮间出现,着绯红十二单,跪坐在枫树下,身边围着爱听故事的短刀们,笑意盈盈地,轻声曼语讲述那稀奇古怪的人与妖怪的故事。
红叶、暮色,还有绯红色的她,如倦鸟归林、日落西山后一团艳丽的火,炽热地燃进了这些刀剑付丧神们的心中,席卷了心中的一片荒芜。
——最后消失无影无踪。
妖怪死后,天丛云剑费尽千辛万苦重新找回本丸的坐标,痛苦地找上门来质问昔日同伴们。
他当时是怎样被对待的呢?
被一群自以为是的成年形刀剑男士们捆起来,想要将这个伤害他们真正审神者的妖怪同党押至少女面前,让他忏悔自己的罪恶,让这个完美取得胜利的姑娘宽恕他犯下的错。
最后天丛云剑挣脱了,疯狂地在本丸中大开杀戒。歌仙兼定,就是在这乱局中伤重碎刀的。
而刚刚修行归来的极化药研,本来满心欢喜想要向审神者述说他的旅行,却恰好看见了他一剑穿透歌仙兼定的一幕。
——构成了让极化药研耿耿于怀的心魔。
不论是曾经的绘梨衣还是现在的花开院梨绪,她们同样喜欢秋景,只是梨绪的灵力不足以供应秋日庭院落叶缤纷的消耗,就让曾经艳色的枫树庭院里多了许多萧瑟感。
在本丸半数刀剑碎刀之后,他们已经很少会有正常的出阵和远征,即使远征一个队伍也只有最多两振刀。
曾经立于顶端战力的他们足以应付绝大多数的战场,却疲于应对天丛云剑赶尽杀绝的报复,在全队阵亡和牺牲一两振刀之间,他们卑劣的选择了放弃少数。
天丛云剑叛逃,歌仙兼定碎刀,极化药研沉浸于仇恨中,这一场变故一下子就让本丸最重要的三位管事分崩离析。
以往被他们照顾的有些娇气的太刀们,在失去了将本丸管理的井井有条的管家们,很快进入了由富足变得拮据的生活——不仅仅是小判和甲州金的拮据,还有灵力需要节省使用,以及出阵、远征次数大量减少带来的四种资源枯竭。
让他们不得不小心谨慎,连受伤都变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因为,再也不会有一位能够带来及时治疗的审神者了。
……
无能为力回到各自房间等待黎明到来的刀剑男士们,绝对不会想到,从过去误入他们本丸的两位客人,居然在他们走开后不久,偷偷摸进了极化药研所在的修复工坊里。
短刀和打刀的夜视能力都不错,不至于在熄灯之后找不到路频繁撞到廊柱上。
歌仙兼定从兜里掏出来几枚色泽明亮的红色勾玉,还有些可惜地摩挲着,小声和药研藤四郎打着商量:“说真的,我们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浪费在这里?”
是的,浪费。
当歌仙兼定听说了这个可恶、自我的极化药研,是怎样趁自己不在的时候蛊惑药研藤四郎,与他一起下圈套谋杀他们的好队友——天丛云剑的时候,他就不禁对这个很可能是他们未来的本丸充满了恶感。
说什么天丛云剑犯下大错,为了阻止他再一次重复未来,变成杀刃不眨眼的恶魔之前,要趁着对方一次特化都没有的时候,将之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而且还是让身为同伴的他们来成为圈套中的诱饵?
啊,这些无耻的满练度刀剑,是被穷无止境的复仇给冲昏了头脑吗?!
比起歌仙兼定的这点情绪化,药研藤四郎的态度明显要冷静许多,只不过他的眼中明显充斥了漫不经心的冷漠,他冷漠地看着沉睡在修复液中的未来的自己,像是注视着一个完全陌生的生命。
“天丛云殿准备的勾玉,与其用在我身上,防止莫名其妙的伤势进一步恶化,不如在根源上解决。”药研藤四郎说道,他拨开两枚勾玉的外壳,握着它们,将手放入修复液中。
初入液体中感受那驳杂的灵力,到两枚勾玉发挥作用,与审神者在现场提取灵力几乎没有差别的畅快。这样的感受,大概只有两振属于过去与未来的药研藤四郎才能说明了。
歌仙兼定站在旁边,多看了两眼明显裂痕开始变浅的极化药研本体刀,点了点头道:“看来是真像药研你所说的,我们来到这个未来的本丸之后,这振极化药研的状态会对你产生不小的影响。不过它恢复的好慢啊,我们要不要再加一枚勾玉?”
药研藤四郎无奈看他,道:“你真想让我们连回家的灵力都供应不足,然后麻烦天丛云殿抱着两振刀回去吗?”
“好吧,还是不能太大方。”歌仙兼定哈哈笑了两声,“我只是看他状态很差的样子,两枚够他恢复吗?会不会之后再给你拖后腿?”
“按照天丛云殿的说法,几花一天就需要几枚勾玉,这什么极化短刀是二花,理论上两枚勾玉是够了的,不过他伤得这么重,还真不好说。”药研藤四郎考虑了一下,也有些犹豫,“他这样子,能不能坚持到我们离开那天还说不定。”
以他的猜想,他们是同处一个时空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仿佛身心相连的情况,虽然理论上应当是过去影响未来,然而由于极化药研某种程度上比药研藤四郎高级,这样的影响是极化药研百分百影响他,而他治疗后只会部分受用给极化药研。
也真得感谢他当机立断用了天丛云剑的勾玉,治疗了伤势,否则极化药研能不能坚持到本丸门口都是个疑问。
还没有经历极化药研口中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本心还保持时之政府传输的“真善美”好品质的药研藤四郎,自然是完全不能理解极化药研的所作所为。
可是在睡梦中差点儿碎刀的事,仍然让他心有余悸,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他还是说服了歌仙兼定,两刃一起偷偷过来用勾玉给这振极化药研续命。
两枚勾玉都给了,再多一枚也不要紧?
药研藤四郎一狠心又准备再开一枚勾玉,可是这时候一只凉凉的湿滑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
极化药研有些吃力地从修复槽中爬起来,又滑又粘的修复液让他在进行这个动作时显得特别艰难,手撑着槽底试了几次都没爬起来,最后竟是拉着药研藤四郎的手腕才气喘吁吁地坐起来了。
两刃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容貌,叫旁边的歌仙兼定恍惚了一阵。不过药研藤四郎要更加清秀稚嫩一些,对生活怀有期待仍让他的眉宇间满是朝气蓬勃;反观极化药研,这振某种程度上而言已经是实力顶尖的短刀,已经被生活摧残变得阴郁,即使笑起来,也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忧愁。
所以,这两振短刀从气质上还是非常容易分辨出来的。
药研藤四郎其实被他这样水鬼般突然的举动有些吓到,愣了半晌才说:“你、你醒了啊?”
就算一直泡在修复液中,极化药研的状态很是不好,他惨白着一张脸,气息微弱,一副立刻就会死掉的样子。
“不用,浪费勾玉在我身上了。”他白皙瘦弱的胳膊搁在修复槽边上,手撑着头,虚弱地轻声道。
“我啊,自欺欺人地苟活了这几年,内里早就腐烂的不像样子了,”他捂着脸,声音闷闷,像是在落泪,“我这些年,究竟都在做什么啊……”
……
或许是死亡赋予的新生。
当极化药研清醒的刹那,缠绕他心间的魔鬼悄悄退出了。
支撑他活下来,向天丛云剑复仇的信念,只不过是个当他接受不了现实而编出来的借口,他重复对自己说着借口,居然也将之化为现实。
——歌仙兼定是被天丛云剑刺了一剑不假,可那一剑,是歌仙兼定为了让他成功逃脱而下的苦肉计,如果伤重的刃多了,其他刀剑也就不敢莽撞冲出去把天丛云剑绑回来。
可是,失策的在于,歌仙兼定没有想到他熟悉的那个审神者,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看着他伤重,让他变得虚弱、蒙尘、生锈,不会再使用他的女人。
梨绪想要抹去她还是绘梨衣身份的一切事物,只有死去的刀才能被替代,锻出崭新的刀剑。
天丛云剑逃走以后,他确实对这个本丸里任何出阵的刀剑男士都痛下杀手,可是,被他杀过的都不是已经死过的第一批刀剑,而是后来被梨绪锻造出来的,即使是他痛恨的太刀们,他也仅仅是将之击伤,打晕了再送回本丸。
一直以来,导致本丸刀剑死亡碎刀的,是审神者花开院梨绪吝惜自身的灵力,不愿意为他们治疗罢了。
只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在送走了曾经的同伴后,极化药研自己也会面对被审神者放弃的结果。
第20章 那真相
两枚勾玉给苟延残喘的极化药研又续了一波,让他在伤这么重的情况下还能爬出来,陪着歌仙兼定他们苟一波。
这里就不得不感叹一下极化的好处,明明极化后战斗力翻了不止两翻,直接让短刀翻身做爸爸,却只升到了二花,仍然很节约资源。
本来药研藤四郎还以为他们得再在这个本丸里面留两天,毕竟冷却时间还没有过,贸然前往历史中的话,会引来他们无法对付的检非违使。
没想到极化药研居然主动提出,要护送他们过去。
对此,药研藤四郎对未来的自己表示深刻的怀疑,“你真不是为了把敌人扼杀在摇篮里?”
“我们都只是些小人物,这样做没有任何好处。”极化药研轻声说,似乎是这两振刀不属于这个时间,也不担心他们有任何影响力,提到了他这次快给天丛云剑砍死的经历,他倒是直言不讳。
“他一直是个懒散的家伙,不去手合室,也很少出阵和远征,恨不得像块牛皮糖一样黏在大将身上,早期我们开辟合战场地图的时候,那家伙会腆着脸缀在后头吃经验,真到了都打不过的时候他就一手捞一个逃跑。毕竟以他的机动,骑上了小云雀的长谷部才能勉强与之相比,撤退逃跑的能力也是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
闻言,药研藤四郎苦笑道:“实不相瞒,歌仙殿与我会误入你们的本丸,也是因为当天丛云殿开启时空通道后,时间溯行军突然杀出来,我实力太弱被迫与其中一只缠斗许久,难以脱身。天丛云殿代替了我冲上去,却被留在了过去。”
自己的弱小给同伴带来这样的危机,始终让他耿耿于怀。
极化药研愣了愣,浅笑道:“让你逃跑的时候还说着把自己的本体塞给你,最后发现却只是一根树枝或者随手捡到的新刀?”
歌仙兼定有些稀奇,反问:“你怎么知道?”
“他啊,经常这么干,”极化药研无奈摇头,“本丸里的大家,就没有哪个不被他这招耍过。”
“你们这次的出阵的是历史上哪个地方?”
“会津。只不过我们的时空罗盘出问题了,掉落的时间有些许偏差,”歌仙兼定想了想道。
“会津吗?”极化药研若有所思,他给自己身上穿甲胄的手顿了顿,接下来说话时的神情有些奇怪,“当初我们并没有在那里停留很久,因为历史上会津的藩主松平容保最终是在会津之战投降,将头颅献给了敌人以求他们不再为难剩下的会津人,而且那一小队的时间溯行军还不足以保护会津藩主活下来,因为历史很难再有大的变动,所以当时也不曾遭遇危险。”
“不对,当时天丛云剑和我们另外三刃分开过一段时间,再找到他的时候,他看起来非常奇怪……”极化药研努力回忆,当初的在他这十年记忆中不值一提的画面,此时无论如何回想都是模糊不清,可是当时天丛云剑的状态,似乎是好的过分了。
“等等,你们是四振刀出发的?”药研藤四郎敏锐地发觉了不同之处,连忙指出来问道。
“是的没错,当时出发的时候是这个审神者任职的第六天,因为我和加州都是新刃,天丛云殿就没有开辟新战场,而是对已经通过的地方进行扫荡。约定好会合的时间地点之后,是歌仙带我们找落单的时间溯行军对阵,天丛云殿则是进城为大将带伴手礼回去,听说他每一次出阵都会准备礼物带给大将。”
歌仙兼定和药研藤四郎面面相觑,生于安乐,特别八卦的歌仙兼定对于这种事情有着相当的敏感,“我仿佛听出了恋爱的酸臭味。”
药研藤四郎一脸无奈,吐槽道:“酸臭味是可以听出来的吗?歌仙殿。再说带伴手礼说不定只是关系很好呢,毕竟大家可以出阵到处跑,而且时之政府给我设定的远征台词也有说给大将带礼物,你是忘记了吗?”
“不不不这不一样。”歌仙兼定煞有其事摇摇头,并且很认真地向药研藤四郎描述了一遍,天丛云剑刚来的那时候,是怎样的桀骜不驯、风流成性。
“你能想象吗,才第一天啊他就要对年仅十二岁的姬君开展寝当番!岂可修,小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歌仙兼定这样愤慨的语气,简直要让人误会天丛云剑做了怎样罪大恶极的事情。只不过像两振药研这样的正直刀,对这种事情实在不如他敏感,怎么都听不出其中有何带颜色的关系发生。
这个时候极化药研的甲胄也已经穿戴完毕,药研藤四郎看看对方厚重许多的甲胄,再看看自己仅仅那么一块的肩甲,不免有些艳羡。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短刀受先天条件影响,本来就不是那种防高血厚的类型,但是他们侦查和机动都很高,适合搞突袭,说白了就是刺客。极化后的短刀披上了从前他们无力负载的甲胄,不过长处并未因此削弱,反而是翻了几番,通过炼结甚至可以让数值达到破百的恐怖阶段。
而且极化药研也安慰他,短刀们虽然在日战的时候难起作用,但是在后面的合战场里,夜战可就是短刀翻身做爸爸的时候了。
而在日战称雄的太刀、大太刀们,到了夜战经常会因为侦查数值不够,看不到人而砍歪。
到了未来的本丸一趟让药研藤四郎觉得收获满满,虽然看到未来的自己活得这么痛苦,未来的本丸虽然有了许多让人羡慕的稀有刀剑,但是他不希望以后大家变得强大是要经历这样痛苦的过程。
他发誓,他一定会保护好他的大将,绝对不要大将在费心劳力为大家奉献之后,在误会中被迫害致死!
……
极化药研打发走两振刀,让他们先去庭院前等候片刻,而他,仍然是有些事需要交代的。
本丸的夜晚里既没有月亮高挂,也没有繁星点点,一切都只是因为他们既没有钱购买这些景观特效,也没有灵力充足的审神者来维持漂亮的景色。
明明曾经用着同样的一个身体,使用率却差别如此之大。
或者说,不是花开院梨绪抽不出那些灵力,而是她不愿意浪费在他们身上罢了。
枯败的枫叶在落在地上之前就由绯红转变成了枯黄,柔韧的叶子也变得薄而脆弱,层层叠叠铺就的地毯,踩上去一声声脆响,在这个空旷寂寥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孤独。
枯叶下的草丛还在坚韧地生长着,微风吹拂,大片的幽绿色小精灵翩翩飞舞。
萤火虫的灯火明灭不定,它们落在万叶樱的树枝上,好似一片火树银花。
只是这样的景象,会是极化药研最后一次见到了。
“你要走了。”身量娇小的付丧神抽出他背后背着的大太刀,他的本体竖起来似乎比他自己还要高,却一直被这个男孩儿挥舞地十分灵活。他似乎是知道些什么的,却又诡异地保持了这么多年的沉默,在即将送走本丸中最后一个可能的清醒者,他忍不住暴露了自己。
——又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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