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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尾巴里的本丸藏不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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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行事更加警惕的溯行军统领们,就再也不见其露出马脚。”
八重垣剑听得半知半解,懵懵懂懂问他:“还有让赖光都处理不好关系,能让他主动回避的人吗?”
烛台切光忠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道:“自然是有的,那个人生前死后都是整个东瀛史上,最负盛名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
八重垣剑吓呆。
被吓呆的同时不禁有些怀疑,他口中的那个能把源赖光逼到离家出走的,真的是他源自天丛云剑记忆中那个傻白甜晴明?!
“那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过节啊?”小短剑特别委婉地问道。
烛台切光忠想了想,有些迟疑说道:“我听说的版本,好像是他们还在现世活着的时候,也就是平安时代,那位晴明大人在赖光大人成婚当天,揭穿了他妻子为妖怪的真相。不过又有另外一个版本的小道消息说,他抢了赖光大人心上人!”
朋友妻不可欺啊!
平安时代都过去了这么久,甚至身为正宗人类时候的晴明公与源赖光早已作古,现在的他们只不过是后来平安京与冥府之间的交易,利用灵魂映射技术投射过来的灵魂罢了。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能这么记仇,也只有心爱的女人在成婚当天被当成“妖怪”退治,才会叫赖光与昔日好友决裂吧?
……
一个人的自我欺骗能持续多长时间?
在那件事过去很久很久以后,源赖光已经是京都颇负盛名的除妖将军,很多时候天皇宁愿将大妖怪的退治托付于他,也不愿去听阴阳寮的神棍们神神叨叨。至少赖光活着的时候,他将安倍晴明这位在后世被众多阴阳师引为风向标的大阴阳师,压得不让其抬头,直到他垂垂老矣,对方才能真正起势。
就像那时候很多人不能理解,赖光将军对一个小小的天文得业生为何如此针对,他们也绝对想不到,曾经赖光将他引为挚友。
他们的相识缘起于一个女子,连同决裂也是因为同一个人。
“如果再有机会选择,我不会去那座森林、不会救下那个孩童、亦不会与他相熟相知,引为挚友。最终害得我……失去了她。”
第47章 他的梨姬
此时尚早; 清晨霜露甚重; 压下已入夏季的烦闷。
这个时间; 熟睡的人们大都还没有起来。平安京城内宽敞平坦的朱雀大街上; 也就只有源赖光的一架牛车缓缓前行,路的两边; 寥寥几名行人低头匆匆走过。
牛车内; 源赖光跪坐着; 拇指轻轻在腰间佩刀的刀侟上摩挲; 心中有着忐忑; 还有更多的期待。
在他身旁,安置着一个长方的木盒; 而在盒中,静静躺着一振刀侟是薄绿色的太刀。
正是他作为礼物要送往关白藤原兼家的礼物。
既然送礼; 必有所取。
源赖光想取的,是藤原兼家似眼珠子疼爱的幼女——藤原梨姬。
藤原家一直以来都有与皇室通婚的传统,他们将女儿嫁给天皇; 再生下来的小皇子会在他母亲的家族帮衬下被奉为新的天皇; 以此来维系藤原家百年的稳固。
与藤原家相对应的就是皇子皇孙们被降为臣籍后赐予的“源”的姓氏。
这两个姓氏,便构成了平安京最为势大的贵族团体。
源赖光的祖父源经基是为六皇孙; 曾经赐姓源氏、降为臣籍后; 也曾显赫一时。只不过源经基不善经营,晚年的时候因为对自己的侧室红叶(注1)念念不忘而不关心家中诸多事物。
等到源赖光的父亲源满仲继承家业的时候; 他们清和源氏的那些家业都给祖父败的差不多了。
于是在源赖光幼时; 父亲源满仲就带着他投奔了藤原家; 藤原兼家将旁支的一个庶女许配给源满仲做了继室,源赖光就有了个异母弟弟源赖信(注2)。
继母虽然已经嫁了过来,还生下赖信,但是心里不大瞧得起源满仲父子,所以对赖光也是淡淡。
那个时候父子俩居住在藤原家,也很是受了一段时间的蹉跎。
后来源满仲在安和之变立下军功,这才搬出了藤原家。因继母与父亲源满仲之间采取的是访婚形式,结束了他们之间完全政治形式的关系后,弟弟源赖信就暂时留在了藤原家。
按道理说,以源满仲父子与藤原兼家的这样关系,源赖光与藤原梨姬之间是绝无可能的。梨姬最终的归宿最大可能就是在父兄的帮扶下,嫁给某一任天皇,生下嫡子,再将自己的儿子捧上天皇的位置,自己也成为了世间最尊贵的女人,荣宠一世。
但是,在梨姬之前,她还有五个姐姐,这些姐姐们无一例外都嫁到了皇室生下小皇子。梨姬自幼体弱多病,但生的是冰雪可爱,很得父兄的疼爱。藤原兼家看看女儿的单纯模样,想想还是熄了再送这最小的女孩儿入宫蹉跎一生的想法。
以平安贵族们这个时候的婚姻方式,像源赖光这样的心仪一位家世不凡的贵族千金,他意欲娶她为正室,一般情况下是要向女方的家族递上求婚信。
而且女方从小就被养在深闺,双方男女在正式成婚之前是不能见面的,否则女方就要被成婚给男方。
源赖光早先递上的求婚信被藤原兼家毫不留情打回来了。这时赖光就借着他回藤原家出任一事,带着他父亲源满仲成名的两振太刀登门拜访。
源赖光与藤原梨姬之间互相倾慕,与其他的贵族男女不同的是,赖光因为幼时与父亲出任藤原家将的关系,早就与梨姬见过面,甚至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藤原兼家的驳回,也只不过是女儿要被他不大能瞧得上的男人给叼走了,而产生的意难平。
梨姬在幼时曾被贼人掳走,遭受藤原家追杀时,那人将小女孩儿丢弃在了和泉国信太森林深处,天寒地冻。如果不是源赖光及时发现她的踪迹,她或许早就夭折在了那个时候。
这也成为了两人缘起之时。
后来梨姬渐渐长大,也不避讳源赖光的存在,连藤原兼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这对年轻男女之间的感情可以说是水到渠成。
安和之变后,源赖光随父亲离开了藤原家,到此时,已经是两年光景,这是赖光与梨姬相识以来最长时间的分别。
为了帮儿子高娶到老东家藤原兼家的小女儿,源满仲可谓是贡献了不少,连他源氏重宝之一都舍得做定情信物让源赖光相赠。
两年时间啊,也不知道当初的小女孩长成了什么模样。
源赖光嘴边缀着笑,颇为期待地联想。
忽然前方人头攒动,骚乱迫使赶车的侍从停下了他们前进的方向,源赖光让一名侍从过去询问了再来复命。
“打听到什么了吗?”
侍从低声凑近了说道:“前面有具女子的尸体,被割了胸|部,她的身边还有个婴孩,也被掏空了内脏。听说这已经是入夏以来的第三起事件了,城里的人们都给闹的人心惶惶。”
顿了顿,侍从继续说出猜测,“这样残忍的手段,多半不是人为而是鬼怪闹事了。”
“会割掉女子胸|部和掏空内脏……真是同一只妖怪么?”源赖光想了想现今穿出恶名的妖怪,似乎并没有能够完全挂上勾的。
据说大江山新出了个鬼王,叫做酒吞童子的,就是喜食处|女的胸|部,但那死掉的女人带着孩子,又被掏空了内脏,这么看就和酒吞童子不太符合了?
前面闹出了人命,并且很有可能会是妖怪所为,看样子一时半会人群都不可能散开了。
源赖光只好再吩咐侍从驱赶牛车,往别的路调头过去藤原家。
……
牛车在藤原家院外的门口停着,源赖光甫一下车,就给火急火燎等在门口好半天的青年拽了进去。
对方拉着他半走半跑,看样子就是急得不行,嘴上碎碎念着:“我说赖光啊你终于到了,再不来我就要被妹妹给念叨死了!”
源赖光无奈,跟着他解释道:“方才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遇上了命案,听说已经是入夏的第三起了。”
看起来风风火火的青年,是藤原兼家的第五子藤原道长,亦是藤原梨姬同胞的嫡亲兄长,兄妹俩感情也是最为深厚。
源赖光幼时就与藤原道长玩在一块儿,交情颇深。就连赖光递交求婚信的时候,也是道长帮的忙,藤原兼家看不顺眼这桩婚事,还是道长在其中周旋。
对于这个朋友,赖光心底十分的感激。
藤原道长听他一说死了人的事,倒是愣了愣,脱口而出道:“哦那回事啊,其实今年入夏后的第一起还是发生在梨姬的院里,说是死了个侍女,也是内脏掏空了,胸|部被抓地血肉模糊,死状很是凄惨。不过父亲认为这样的事情于一个未出嫁的女孩来说名声不好,就将这事压下去了,不然算上了这个,你今日早晨看到的就应该算作第四起了。”
“梨姬的院里?”源赖光呼吸轻滞,连忙道,“她可无事?!”
“放心吧,一切安好!”藤原道长朗声笑道,拍拍好兄弟的背,将他使劲往前面一推,“不过梨姬受了惊吓是有的,趁父亲不在家,你赶紧过去安慰安慰!”
他眨巴眨巴眼,一副“该怎么做不用我教”的表情。
源赖光:“……”大舅子你真的很给力!
……
有藤原道长这么个吃里扒外的大舅子做内应,藤原兼家再怎么严防死守,也守不住未来女婿一颗红心向女儿。
藤原道长把好兄弟源赖光送到了妹妹的院里,就招呼着留守的侍女们功成身退,给这对分别许久的小情|人留下点私|密空间。
源赖光还未完全走近,就看着少女扒拉着水榭的木栏,伏在上面,出神的望着水面,不知想些什么。
他放轻了呼吸,悄悄走近她。
这时他才注意到,或许是贪凉,少女仅仅是在身上裹了几层细腻的纱衣,娇躯在朦胧的纱衣下,更显得肤若凝脂,洁白的不可直视。
赖光眸色暗了暗,哑声道:“你这样会着凉的。”
听到无比熟悉,在心中想念了无数次的声音,少女惊喜回头。可爱的杏眸中一瞬间如烟花绚烂,绽放出美丽的色彩。
“赖光~”
她犹如乳燕扑怀,整个儿钻进了源赖光怀里,像是只小动物般开心地蹭来蹭去。
源赖光自然而然地接住她,宽大袖袍将她半个人儿都笼罩,为她遮挡从水面上吹来的凉风。
方才的惊鸿一瞥着实惊艳了他,他几乎经历了她全部的孩提时代,像是养女儿那样宠着她长大,却又不小心错过了她往少女的转变。
只记得两年前的时候,她还未过十四岁的生辰,样子自然是极好,却还总是一团孩子气。现如今看来,少女的娇媚已经在她身上显现,更是让他感觉到放不开这手中的美好。
她自小就是这般的直率热情,如同小动物表达自己的喜爱,她粘着他,是片刻也不想分离的深深依赖。
源赖光永远忘不了,那个天寒地冻的一天,他突如其来的想法将他引到了森林的深处。她脆弱地蜷缩成一团的模样可怜而无助,他将幼小的她抱起来,轻飘飘地似乎就要随风飘去。
她在他怀里,冷的瑟瑟发抖,冻的呼吸轻微。
不知道脑子怎么一抽,那时的赖光就解开了身上棉衣,敞开胸怀,将小小的女孩按入怀中,她冰凉的小脸贴着他的胸膛。
少年人火热的身躯,一点点驱散了她的寒冷。
那个时候,源赖光就知道了,他将对她戒不掉、放不开。
第48章 白狐传说
源赖光抱着她坐下来; 少女馨软的身子贴着他; 微微颤抖。
他毫不犹豫地揽着她的腰肢; 一如从前那样的亲昵。
梨姬的双臂缠上源赖光的脖颈; 她又凑近了一些,轻轻在男子的下巴落下一吻; 轻飘飘地像是被微风抚过; “前些日子我夜半惊醒,呼叫玉子,叫了好几声她一直没有回应。我只好自己去看……赖光,我看到了她的尸体。”
仿佛只是回想就让她怕极了; 可是她轻颤着; 嗓音低低地,几乎要哭了出来,“她浑身□□地躺在我的脚下; 胸前血肉模糊,肚子瘪瘪的凹陷下去了,鲜血流淌了一地……好多天了; 我总是不敢合上眼; 我害怕她会来找我; 赖光; 是我害死了她……”
“不; 害死她的不是你; 她只不过是不幸遇上了妖怪而已。”源赖光低头轻语; 抚摸她如墨的长发。他是一直知道她是怎样一个善良的女孩儿; 连那些成精不久的小妖怪都不忍心伤害,自己的侍女死在了屋前,这样的一幕对于她来说太残酷了。
“妖怪?”梨姬从他怀中探出头来,泪眼婆娑,疑惑不解,“怎么会是妖怪呢?”
“我听闻大江山那边新立起来个叫做酒吞童子的大妖怪,容貌俊美但残暴嗜血,最爱将处|女的胸部割下来下酒吃,这事说不准与他有关。”源赖光面不改色地胡诌道。
“那还说不准是我做的呢~”
梨姬笑盈盈地也跟着开玩笑。
她肌肤胜雪,唯独脸色是没休息好的如纸苍白,一点朱唇艳地晃眼,仿佛是鲜血染色。
源赖光看得心头一跳。接着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般,抬起她的下巴,凑过去轻吻。
梨姬有点儿惊讶,惶然扫视了四周,然后发现她兄长给创造机会这点做的特别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带来的一干侍女竟然都不见了身影。
少女半推半就,长长的眼睫像是只蝴蝶扑朔,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与男子的薄唇印在了一起。
她的唇绵而软,带着少女的清甜滋味,让他欲罢不能。可是源赖光还是不忍唐突了佳人,仅仅浅尝辄止,恋恋不舍地舔了一转她的樱桃小口。
“嘶……”
梨姬吃痛地躲闪了一下。
“你嘴唇破了?”源赖光回味方才最后的那丝铁锈的腥甜,微微皱着眉问道。
梨姬也是蹙眉,自己舔了舔破损的下唇,她涂抹的艳色口脂也跟着被舔去了不少,“不知道呢,或许是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吧。”
“这都不是重点啦,既然赖光你回来了,今年总该陪我去白狐神那里吧?我都快两年没有去参拜狐仙大人了~”
和泉国信太森林深处一直以来有着白狐修行的传说,藤原梨姬当年就是被慌乱逃走的贼人给遗落在了信太森林中。
尽管当年源赖光找到她的时候,她身边并没有任何野兽的踪迹,但是梨姬就是坚称如果不是狐仙的法术,她根本坚持不到有人发现她。
于是每一年的生辰,梨姬都会与源赖光偷偷前往信太森林,抵达森林深处的白狐神社参拜。说来也是奇妙,自从她拜过狐仙后,幼时体弱多病的毛病也改善了,也不容易被其他的妖怪袭击。
源赖光听说某些高等级的妖怪对小妖怪会有压制作用,或许梨姬身上有着那位狐仙大人的庇佑,才使得寻常魑魅魍魉不易近身。
“那就去拜拜吧。”他这么说道。
……
和泉国距离平安京并不遥远,趁着藤原兼家外出未归,给源赖光几日,他就能将对方的女儿安全送过去,再完完整整送回来。
藤原兼家不在家的时候,藤原家基本上是由藤原道长管理的。虽然道长只是他的幼子,却占着嫡子的名头,而且生来聪颖过人,性格虽还有些年轻人的跳脱,但也不失对政治的天然敏锐性,故而兼家对这个小儿子非常放心。
妹妹几乎都会去参拜信太森林的白狐神,但是每次陪同的都是当初把她救回来的源赖光。
这个秘密在整个藤原家,包括他们的父亲藤原兼家都不知道,只以为是外出游玩。但是作为从小到大给两人打掩护搞习惯了的藤原道长,他很清楚妹妹梨姬是有多相信那个狐仙的庇护。
源赖光离开藤原家的时候很突兀,那时梨姬还未过她的十四岁生辰,现如今两年过去,算来她已经有两次未曾去过信太森林了。藤原道长也曾试过亲自陪着妹妹一起,却总是迷路,明明是往里走却最后只是绕了一圈回到入口。
不知道是不是白狐神留在梨姬身上的印记随着时间淡去了,藤原道长发现梨姬开始莫名地被梦魇着了,夜晚里睡不好觉,白天又会被各种各样的、看见的看不见的小妖怪骚扰,不得安宁。
再说了平安京这段时间也不安宁,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个专门袭击妇女儿童的妖怪,吸食人的内脏不说,还把胸|部也会残忍的割去。这让藤原道长觉得,梨姬这时候跟着源赖光出去避一避也是好的。
既得家中首肯,一对有情人自然就收拾收拾行李潜往了信太森林。
夜晚来临之前,源赖光携同藤原梨姬如从前一样,来到了安倍野地区的大膳大夫安倍益材府上歇息。
每年都去信太森林参拜的人不多,源赖光他俩也是巧合与安倍益材结识。
据安倍益材自己所说,他与夫人葛叶相识于信太森林。当年他听闻信太森林中有狐仙修行的传闻,好奇心驱使便一路找寻来到了这片森林中。
只不过当时由于河内国的一位大人妻子病重,法师芦屋道满算出,只有和泉国和泉郡的信太森林里的鲜活野狐肝脏,方能治好这位大人妻子的病。于是一时间有许多猎户为了高赏而走进神秘的信太森林,去捕猎野狐。
安倍益材正是在白狐神社前救下了一只毛色纯白泛金的小狐狸,才与据说是途经此处的游女葛叶相识。葛叶感动于他的善良,两人逐渐相爱,结成正果。
安倍益材一直认为那只受了伤的小狐狸便是传闻中的狐仙,于是他感谢狐仙的祝福,才使得他与心爱的女子相遇,于是每一年都会带着妻儿前往神社参拜。
源赖光与安倍益材因此也算是结识了,而且以往的时候梨姬与葛叶相处很好,葛叶的儿子童子丸也很亲近这个漂亮的小姐姐。
只是此次拜访,让源赖光有些惊讶的是,仅仅是安倍益材牵着儿子童子丸出来了,那位美丽温柔的夫人却迟迟不见其踪影。
直到晚上用饭时,无声盯着童子丸看了半天的藤原梨姬才幽幽问道:“葛叶夫人在哪?”
安倍益材愣了愣,神情逐渐悲苦,他哆嗦着唇,哀伤道:“内人她……”竟是难以启齿。
源赖光拍了拍梨姬桌下攥紧了衣角的手,试图要安抚她的情绪,接着说道:“是葛叶夫人病重不便见人么?”
男人只是摇头,他沉默了许久,才艰难道:“她失踪了。”
“失踪?!”源赖光吃惊,“是什么时候走失了,还是被贼人掳走,这是何时的事了,益材兄没有找过人么?”
“没用的,没有用的,”这个浑身都给悲伤笼罩的男人一直摇头,安倍益材苦涩道,“一定是狐仙大人气于我不敬的举动,是我忘了去神社参拜,它便要报复我,带走了葛叶……”
听他讲完事情的经过,源赖光和藤原梨姬都是面面相觑。
安倍益材还是埋着头悲伤的哭诉着狐仙的报复,梨姬有些听不下去了,忍不住道:“您是怎样确认的是狐仙大人带走的葛叶夫人呢?”
“那天我看到了一只白狐,”一直安静地坐在旁边的童子丸忽然开口,男孩子稚嫩脸上满是倔强的神情,他面无表情——或者说努力不让自己做出像父亲那样狼狈的悲伤,他描述道,“它用很悲哀和遗憾的眼神看着我,最后钻进了草丛消失不见,而在那一天陪着我的母亲,也彻底消失了。”
藤原梨姬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晚上的时候,冲着熟人发泄完心中的悲痛之后,安倍益材看似平静了下来,为两位客人安排房间。
“梨姬,”进屋之前,源赖光忽然叫住了心情似乎不佳的少女,“我知道你不开心听益材兄对狐仙的抱怨,但是我们需要体谅他失去了的挚爱,他需要一个发泄的窗口。”
“……我没有怪他,人类本来就是如此。”梨姬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闷闷不乐,“是童子丸的错,他看到了它。”
“它?”
“那只白狐!他那个时候不应该醒着的,他不该看到它!”梨姬有些烦躁的说完这句话,冲过来就踮起脚重重给赖光的嘴上改了个戳。
然后凶巴巴地盯着他,“早点睡觉,忘了安倍益材说的那些话,明天你还要陪我去森林呢!”
“不管他以后还拜不拜狐仙大人,反正狐仙大人只有我一个信徒也无所谓!”
不由分说地转身冲房间,刷拉关上了门。
……
夜晚彻底降临,夜深人静的时刻,从房间里悄然地蹿出了一道身影,它伏下身子,似乎是一只野兽的模样。
它的行动敏捷,速度很快,转瞬间就来到了信太森林深处,一座在鸟居旁刻着狐神模样的石雕的古老神社前。
“姑姑~葛叶姑姑,我来啦~”
第49章 羽衣爱花
它叫了许久; 古旧的神社依旧是空荡荡的; 一阵风吹过; 抚过茂密草丛飒飒作响; 除此之外,就只有它一路疾跑而来的轻喘; 再无别的存在。
它并不甘心如此; 焦躁地咬着尾巴转了好几圈; 又叫喊道:“葛叶姑姑; 我知道你在这里; 我看到你的儿子了,他一直在找你; 他受伤……”
“童子丸怎么了?!”
忽地又是一阵风,随风而来的却是终于现形的白狐葛叶。
她仍是从前带着儿子; 与丈夫一同参拜白狐神的美丽少妇模样,她几乎一生都是在信太森林中修行,不染纤尘。
比起大多数茹毛饮血的兽类妖怪; 她倒也不负“狐仙”的说法; 如果不是头顶和身后没有刻意藏住的狐耳狐尾,她周身气度与传说中的仙人无异。
此时这个谪仙般的美丽女子顾不上地上尘土弄脏了她的衣裙; 急迫地几乎是扑到了小狐狸的身上; 又问了一遍:“童子丸出了什么事?”
小狐狸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愣了半晌才回魂来; “姑姑你若是真的在意他; 就留在那孩子身边陪他长大啊。何苦又回来森林里过你简单寂寞的日子。”
葛叶见它不正面回答自己; 哪里还不明白这就是小家伙为了让自己现身而胡诌的一句,“这森林里还有千百只小妖怪依附着我讨生活,如果我不在,信太森林迟早会迎来新的主人,那时候他们要怎么办呢?”
“那你也不用给自己定个被撞破妖怪身份,就速速离去的誓言啊,”小狐狸从葛叶手里挣脱,抖抖毛扭身又变换出娇俏少女模样,“每时每刻诞生的小妖怪又何止数以千计,既然生来弱小,生生死死,化作他人成长的养料又有什么关系?”
她言语间透露出对小妖怪们的不屑一顾,而这也是绝大多数血统高贵的大妖通有的高傲,“你对那些天生地养的小妖怪都那么仁慈,为何不能好好陪陪自己的孩子呢?葛叶姑姑,童子丸还那么小,他又是人类和妖怪的孩子,现在没有觉醒那份血脉还好,若是以后被发现了他的半妖身份,你让这孩子怎么办?”
“难道要像我与兄长那样,经历生离死别的痛苦吗?”
妇人的美眸中闪过一丝疼惜,她柔了语气,试图安慰再次陷入到某种怨怼中的少女,“那是个意外,爱花。你和羽衣的事,你父亲一直在试图弥补……”
“不要和我提他!”披着藤原梨姬外表的小狐妖尖叫着打断她的话,她满面愤恨,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着,内心的愤怒犹如被压抑着喷发的火山!
“他不是力量可以媲美神明的大妖怪吗?为什么他还是保护不了母亲!为什么他总是要一次次的疏忽,一次次的将我和兄长抛弃……不声不响把我们留在了那个村庄,兄长他,兄长他被阴阳师放干了血啊,我一直呼唤他的名字,一直呼唤着,直到死亡的那一刻都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葛叶毫不犹豫地将这个失声痛哭的孩子拥入怀中,内心亦然是无比的痛苦。
或许人类与妖怪的相爱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他们偷来的那几年幸福,最终都是会被降下神罚,被彻底摧毁。
曾经义兄玉藻前与那名奉神巫女相爱,生下羽衣和爱花这对双胞胎兄妹的时候,葛叶离开过森林一次,去看望自己的这对侄子侄女。那时候她心里祝福着义兄,为他找到自己的幸福而开心。
然而好景不长,立下誓言要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神明的巫女,因为触犯戒律被降下惩罚。
天雷滚滚,一道接着一道劈下来,号称匹敌神明的大妖怪玉藻前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死在面前,他为她挡下那些神雷。
却因为神明是力量克制妖怪而几乎崩溃,巫女不忍他为自己而死。在最后一道惊雷中,拼尽全力施展出来的守护结界保住了大妖怪的最后一口气,而她自己,则在神罚中灰飞烟灭。
玉藻前痛不欲生,却因为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而不得不振作。他痛恨自己在真正的神明面前仍旧弱小如蝼蚁,唯恐不能再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便开始了狩猎其他强大妖怪,吞噬他们化为自己的力量,也因此惹来了不少仇家。
两个孩子不能没有母亲。这么认为的玉藻前扮成了妇人模样,带着孩子,行走人间。同时不余遗力寻找着冥府的入口,试图找到复活妻子的办法。
尽管父母分别是大妖怪和灵力纯净强大的巫女,但是尚且年幼的两个孩子,还无法掌握他们血脉里过于强悍的力量。于是玉藻前为他们制作了两个抑制妖气的手环,以求兄妹俩能够顺利成长。
玉藻前带着两个孩子辗转在不同的小山村,每当仇家追来,他就会施法迷惑当地的人,将孩子暂时交给村民托管。等到他顺利解决,便会接回孩子。
凡事总有意外,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一次追杀过来的妖怪实力极强,拥有着几乎不死不灭的能力,很是难缠。
也绝对想不到危险来的这般巧。
山贼打家劫舍到了这个小山村,生死危机带来的恐惧,让兄妹俩冲破了手环的限制,将山贼杀死。
可是很快就引来的阴阳师的追击,他们发现了血统不凡的狐妖兄妹,看其年少,试图将之驯服,成为受自己驱使的式神。
却发现原来只不过是血脉驳杂的半妖——纯血的高贵狐妖值钱,被混血的半妖可就是被妖怪和人类双方都鄙视的存在了。
它们或许天生强大,但是心智不全,很容易就堕落入魔,发起狂来好赖不分。对待半妖,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它们。
狐妖兄妹冲破限制后显露出来的狐耳和狐尾都是纯白、毛尖泛着金色——这样漂亮的天狐的确让人心动。偏偏又是半妖,对人类的危害只会比一般的妖怪更大。
感觉收到的欺骗的阴阳师满心愤怒,他明明可以轻易杀死两小只,却残忍地将他俩捆缚在地后,以收集血液为名,放干了两只狐崽子的血。
虽然半妖危险,但是这两只的天狐血确实难得。阴阳师们用大妖怪的血绘制符咒,会更容易召唤出强大的妖怪。
所以,这些血他是不会放过的。
正如梨姬哭诉的,她眼睁睁目睹兄长的死亡,自己临死之前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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