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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侯爷宠妻日常-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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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教暴徒叛乱事发突然,没有人事先预料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林家药堂和铺子当时已经打烊了,店门都闭的紧紧的。
可是,在□□发生后,如是教的数百暴徒却将林家药堂与铺子的店门砸开,然后冲进去将所有的器物货品全部杂碎,将店中的人也都屠杀殆尽了。
孙姨娘与林黛玉说起这一段时,眼中带泪,着实是受了些惊吓的样子。
“我知晓姑娘如今不惧这些,要是换了从前,我是断断不敢将这些事与姑娘说的。可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不说出来与姑娘知道肯定是不行的。早先老爷将都中的田产房舍产业都交与我打理,因着姑娘先前的吩咐,家里的旧人还都是守在旧宅里,天黑都回府了,也就是新请的伙计和几个掌柜的守在药堂和店铺里。”
“那些暴徒也是真狠,他们将人都给杀了,那些掌柜与伙计虽不是咱家里的人,都是外头雇佣而来的,可到底也是数十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就这么没了,我心里头实在是难受得紧。”
“家里尚还好,但药堂与铺子弄成这样,只怕是开不了张了。听说外头如是教也闹得凶,如今还不知道京郊那些田庄是如何境况,不过,我已打发人去问了,想来这一两日就会有消息的。”
孙姨娘说,药堂里和铺子里都被如是教的人弄得乱七八糟的,尸首也都不成个样子了,看起来极其可怖,比起旁边的别家铺子,林家的铺子尤其被如是教所针对。
那药堂请来坐诊的大夫当夜都已经回家了,应是被如是教的人给找到,将他一家老小全都给杀了。
孙姨娘说起这些便觉不寒而栗:“如是教的人行/事这般狠辣,倒像是针对我们家似的。可是姑娘,咱们家与如是教那些人素无瓜葛啊。”
“是不是国公爷那边——”
孙姨娘虽不知朝中事务,她在知晓这些情况后,在来时的路上,心里也翻来覆去想过好多回了,林如海素为文官,与如是教的人从无干系,再往前,这林家根基在姑苏,家里也同如是教的人无关,既早就投向了大周萧家,就更与前朝皇族无甚干系了。
而林鸿当年在岭南镇压如是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是教如此针对林家的产业,也就只能是与林鸿这一段经历有关了。
孙姨娘一边说,林黛玉的心里便跟着发沉,待孙姨娘说完,林黛玉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她想起自己方才心中所想,这才知道如是教的人是当真狠辣,不动林家旧宅,眼睛却盯上了她的产业。饶是她和林涧三头六臂,什么都顾到了,却也耐不住如是教的人这样无孔不入。
林黛玉目光沉沉:“都中药堂和店铺都已经这般了,想必京郊田庄也不能幸免。如是教的人昨夜在京郊也是闹事,官衙都已各自处置过,但想来咱们家里的田庄只怕难以幸免。”
“姨娘,这样吧,这件事姨娘就不必费心了,姨娘有做生意的经验,铺子开着时是个好营生,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这个节骨眼上,似这等事情,也就不好叫姨娘处置了。姨娘往后就先歇一歇。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置吧。”
孙姨娘望向林黛玉:“姑娘的意思是?”
林黛玉缓缓道:“我的意思是,如今有如是教作祟,在如是教肃清之前,家里的生意暂时先都停下来吧。这表面上瞧着是如是教的手笔,可未必也没有人趁乱浑水摸鱼对咱们家的生意下手。树大招风,盯着咱们的人也是不少的,还是谨慎些为好。这件事我还会同侯爷说明,但我拿主意,这生意就先不做了,省得再出什么别的乱子。”
林黛玉手上不但有林家原本的产业,还有贾敏从前的嫁妆,那些集装里头也有田产产业铺子等,当初接手贾敏陪嫁那些产业时,在贾母和贾家的挑唆下,再加上那些原本就来自于贾家的旧人不愿意同贾家脱离关系,林黛玉还好生整顿过一番,将那些产业都与贾家切割干净了,不能切割的索性卖掉了兑成银钱,也就与那边再没有什么关系了。
田产家业都是另请了人的。
这一家从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到林如海贾敏夫妻的东西都在林黛玉手上攥着,这田产铺子就有许多了。
她又未曾经商过,一开始只是开了药堂经营卖药瞧病的营生,后来慢慢做起来了,孙姨娘这些年料理家中产业也颇有些能力,再加上乔氏从中鼎力协助,这半年多来,林家的营生也就慢慢铺开了。
比从前林如海贾敏在时的架子还要铺的更开些。
除了养活这一家子人的花销,林黛玉这里不过半年多而已,进帐的银子就比从前一年份的银钱还要更多些。
林家这样大的营生,又有将军府这个打眼的招牌在,岂能不让人眼热呢?
平日里是顾及着林家父子不敢动,可如今是非常时期,焉知有人不会趁乱生事呢?为今之计,在事情平息之前,便是再赚钱的营生也只能先停下来了。
以动制静,方为上策。
林黛玉拿了主意,又同孙姨娘说了一会儿话,孙姨娘便放下心来,说一切都依着姑娘的意思办就好。
瞧着林黛玉瞬息之间就拿下了主意,还将事情考虑的这样周全,孙姨娘心中颇为感慨。眼瞧着林黛玉如今越来越像个侯爷夫人的模样,再不是从前那等模样,孙姨娘心里也是觉着十分欣慰的。
为让孙姨娘放心,林黛玉当着孙姨娘的面将小陈叫了进来,直接用了林涧拨给她的人去处理药堂还有铺子的后续事宜,又派了人去京郊查看田庄产业,顺道吩咐要将孙姨娘派去的人安全带回来。
处置了这些事情,又说了这么大半个时辰的话,林黛玉便觉得有些疲累了,这会儿夜深了,林黛玉便留了孙姨娘在府里安寝,不叫孙姨娘回去了,又让小陈多派几个人往林家旧宅还有铺子那边去,防着再有人使坏。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林黛玉不去瞧一眼总是不放心的,况那些掌柜伙计,还有药堂的大夫都是无辜枉死,抚恤之事刻不容缓,林黛玉绝不愿委屈了他们的家人,留了孙姨娘在府上,也是定下了明日要带着孙姨娘一同往那些人家里去的意思。
她心中过意不去,必是要亲自处置安抚才能放心的。
*
翌日。
林涧天不亮就起身了。
他是要去参加大朝会的,这事儿耽误不得,他自个儿掐着时辰悄悄洗漱更衣,生怕闹出一点儿声响来扰了林黛玉安眠,匆匆弄完后就出门了。
他昨夜从书房回了屋里,从林黛玉处听得了林家生意的事情,也听了林黛玉的想法和打算,他觉得林黛玉的处置极好,也很周全,便随着林黛玉去了。
也就只在出门前再三嘱咐过小陈,让林黛玉与孙姨娘出门时多带些护卫在身边。
进了七月,这天儿就更热了。一连十几天都是大晴天,一丁点儿雨水也不见,都中/出了这样大的乱子,一夜之间街巷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死了成百上千人。
这些人的尸首需要人收拾,满地的血迹残肢都需要人来冲洗处理,这大热的天气,就算再是人多,被那暑热的天气和大太阳一闷,这街巷中的味道就不大好闻了,往日素来洁净的街道自然也滋生了许多的蚊蝇。
林涧就算昨日晨间回府后一天没出门,这将军府的外院外墙也都在情理之列,那味道飘了埋怨,林涧哪有闻不到的呢?
出门的时候,林涧都做好心理准备了,惯常在战场上出没的人,对这味道也不陌生,可才出廊下,闻见那明显淡了许多的腥臭味,林涧倒微微挑了挑眉头。
——外头正落雨,想是雨下的久了,就冲掉了散在空气中那些难闻的气味。
林涧这一夜睡得沉,也不知这雨是何时开始下的,他心里头装着事,也没注意外头的动静,直至出了廊下才瞧见落雨。
他这原本是预备着骑马上朝的,瞧见这境况,干脆就吩咐钱英套车去了。
夜色深垂,这雨是落下了,稍解夏夜闷热,但这天气还是很热的,车窗的窗帘早就挂起来了,窗格上的隔扇也被林涧给打开了,他拧着眉头瞧着外头的街巷,这街巷中的气味是轻淡了些,经过这一天一夜的清理,街巷的境况也比前夜看上去强多了。
可是在这寂寥无人的深夜中,林涧听着自家马车在石板上行过的声音,心里一阵阵发沉。
这会儿正是上朝的时辰,往日这个时候,街巷上都是赶着往朝殿去的文武百官,不说热闹非凡,但也不至于这般寂静,这前夜一场浩劫,文武百官死了好些人,这大朝会竟都显得这般寂寥无人起来了。
第185章
一路行到宫门口; 林涧才瞧见了十来个一同进宫上朝的大臣们。
前夜一场浩劫,着实令众人心惊; 即便动/乱已经平息; 这后事也快处理的差不多了; 可众人这一场惊吓不小; 纵过去了一天一夜也都不曾缓过来。
有资格入大朝会的文武百官中,武将们的府上自是大部分都抵挡住了如是教暴徒的攻击,但文官们就不同了。这一场浩劫中,死在如是教暴徒屠刀之下的文官已有数十人之多了。
侥幸活下来的文官们颇为后怕,承圣帝没有取消这次的大朝会,他们没有受伤的也不敢抗旨不来,可要他们独自上路他们也是不敢的,最后只能纠集在一处,大家一块儿壮胆一起来上朝; 这样也能安心些。
原本街巷中就有巡防营守备营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处理后事和维护秩序; 等看见这些全副武装的将士们; 这些文官的心才稍稍安定一些。
前夜一场浩劫,光凭借巡防营守备营还有五城兵马司的人根本不足以取胜,最后能够得以镇压如是教的暴徒且最终保住都中是林涧和他带来的数千将士。
这些事儿众人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不用谁如何宣扬,众人也都知道; 这一回,是京畿大营的林涧林统领挽救众人与水火之间。
林涧简在帝心,颇得承圣帝看重; 在都中素来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可因着他行/事作风大胆,人又潇洒不羁,这一年多来众人瞧见他的所行所为,猜不透他的心思,心中顾念颇多,倒是不怎么与他亲近的。
后来他晋升京畿大营统领,这是担负着守卫都中与京畿安全的官儿,更是不能结党营私了。众人珍惜自个儿的羽毛,也怕被都察院和承圣帝知道说他们结党,是以,就更不同林涧亲厚了。
可这会儿是非常时期,众人都被如是教的暴徒给吓着了,这到了宫城门口,闻见还隐约散在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儿,这心底深处还藏着几分忐忑不安,可一瞧见林涧从林家马车上下来,众人也不知怎的,这心里就暗暗松了一口气。
为寻求安全感,文官们都不自觉的跟随在林涧身后,与他一同步入宫门。
比文官稍多些的武将们倒是都跟在后头,并没有与林涧有多近的距离,也没有像文官们那样那么靠近林涧。
应天逸也在文官队伍之中,他与林涧离得不算太近,但他的目光却时不时落在林涧身上,眸中多是关切之色。
众人已经入得宫中,各自往朝殿走去,夜色之中的宫城十分安静,宫道之上也无人说话,就算应天逸有心想要同林涧说上几句话,在这样的情形下也就不好开口了。
倒是林涧注意到了应天逸的目光,寻了个机会与应天逸目光交汇,他微微颔首微笑,目光澄澈安定,示意应天逸不必担心。
再之后,林涧即便瞧出文官们对他的依赖,也再未同任何一人对视,只是依旧走在最前头,脊背挺直,步履不快不慢,似是有意照顾身后众人。
时辰还早,夜色依旧深重,前头引领的宫侍手上提着宫灯,众人一起入宫,自也有数个宫侍跟着众人提灯照亮,但灯色昏黄,在这偌大的宫城中,那一点灯色也只能照得见眼前的路,四下望去远远的都是浓重到模糊不清的夜色,众人也都不曾四下乱看。
林涧目不斜视的走在宫道上,眼眸微微垂下,掩去了眸底的一抹深思。
这次的动/乱中蹊跷甚多,即便如是教的暴徒们所行疯狂,但这其中,也有十分隐秘的发现。
就比如说今日来参加朝会的文官明显比武官少些。
文武百官共赴朝会,虽说不是各自五十人这么准确,但人数也是差不离的,各自不相上下,每次大朝会的时候也是百十来人的样子,但是这一次就很明显了,动/乱之后,人数上不相当,这精气神也要差了许多。
武官们还好,文官们就有些萎靡不振了。
林涧眸色深沉,如是教的暴徒在前夜攻击都中诸臣府邸,这文官府上防御自然不同于武官府上,这伤亡惨重些也是有的。
但据林涧所知,在前夜如是教□□的时候,自家危难解了,而后出手帮助深陷□□中的文官府上度过危难的武官们并不多,这人名一个个都存在林涧心里,他挨个瞧过去,那些人他都不陌生,且那些人都有个共性,便都不是四王八公一系的人。
四王八公一系的人,在那样混乱的夜晚,从未出手相助任何人,不过只是自扫门前雪罢了。
如是教的暴徒在前夜的□□看似无差别攻击了所有人,但实际上,就林涧遣钱英查到的消息得知,那些暴徒攻击文官府上要比攻击武官府上凶猛得多,尤其是不与四王八公一系亲厚的人家,那些暴徒更是手段毒辣狠烈,有好些人府上都被直接闯入杀了数十人了,满门上下活着的就没有几个人。
这样的事情,原本在那样混乱的夜晚是浑水摸鱼之举,根本是查不出来的,但林涧费尽了心思,定要钱英将事情的方方面面都要查个水落石出,因此事情尘埃落定了,林涧这里也是心中有数了。
若真是前朝如是教的人韬光养晦十年至如今来个惊天一击,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屠戮都中颠覆王朝的机会呢?
如今查出这样蹊跷的事情,要么,便是前朝如是教的人与都中某些人有所勾结,所以暗中放水以保护同党。
要么,就是这些如是教的人压根不是什么前朝之人,而是有人冒名顶替用了人家的名义,而在私底下做些自己见不得人的勾当。
林涧昨日办完了他的差事,还能回府上歇一日,承圣帝这里却是压根歇不成的。
他昨日忙碌一日,只是到了晚间才得空往皇后那里一趟,同皇后一起用了晚膳,才歇了一时三刻就又有折子和地方上的奏报送来,承圣帝是个勤政的皇帝,如今又正值这等特殊时候,承圣帝肯定是撂不开手了。
昨夜于承圣帝来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如此算起来,承圣帝便是两天两夜都未曾歇息了。承圣帝是丑时前后将事情都处理完的,那时德平心疼承圣帝未曾休息,便劝着承圣帝趁着朝会开始之前这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先歇一歇,承圣帝却不肯,这奏折和地方奏报是看完了,可淮阴太子那边的消息还尚未送过来,承圣帝心系太子,又哪里能安心歇下呢?
最后也不过用了些茶点,又去拿了几本书册在手中翻开,直接等着朝会的时辰到来,而后直接往朝殿去了。
饶是铁打的身子,这两天两夜的熬着,也是耗神的,何况承圣帝也是将要六十的人了,近日又有些苦夏,这么一熬,眼瞧着人就苍老了许多,连带着精神都不大好了。
他刚往龙椅上坐定,还未来得及瞧一眼殿上群臣,就爆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咳嗽来。
众臣都望向承圣帝,承圣帝不愿当众如此,硬是将喉间咳意压了回去,又缓了一缓,才望着众臣淡淡道:“近日事多,朝会上要议的事情也多。但朕今日什么都不想听,就来说说昨夜如是教的□□吧。”
承圣帝咳嗽,精神也不好,可他在众臣面前绝口不提这些,众臣也不好主动提起,还是余丞相是朝廷元老,担心承圣帝的身体跟着提了几句,要请承圣帝保重龙体的话,承圣帝却摆了摆手没接茬,让余丞相议□□之事。
“朕说了,今日只议如是教□□之事。别的,就不必再说了。”
承圣帝言罢,便直接点了林涧的名字,让林涧将此次如是教□□之事前后都同众臣说一遍,而后再叫众臣议论。
这如是教的事情影响极坏,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则是如是教的人韬光养晦筹谋已久,二则也是因着朝野上下有这个空子给有心之人钻了,才以至于酿成这等惨祸。
如若不然,那如是教的人假扮成百姓僧侣,又怎么可能闯得过层层关卡,直接到都中来生事呢?
承圣帝固然为如是教的事情忧心,但他心中为此事骤起,这更多的情绪还是生气的。
如若这其中不是有人阳奉阴违暗中生事,又怎会有这么大的伤亡呢?
如是教的人冥顽不灵负隅顽抗死不足惜,可是那些将士们、百姓们、还有他的臣子们,那就真真是无辜枉死了。
林涧将前后事情说完,叫众臣了解了如今情形,承圣帝听得心头生怒,先前还能压得住性子说话,过后说至激动处,还是忍不住指着众臣的鼻子将心中怒意给发了出来。
众臣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还要承受承圣帝的怒火,自然是诚惶诚恐的,而承圣帝这怒意也不是针对他们的,也是让他们稍稍能解忐忑之心。
这没做过的人听了不会如何,可要真是暗中做过什么的人,听见承圣帝这一番怒斥,真不知心中是何等滋味了。
承圣帝要追究责任,也要封赏此次救驾有功之臣。
可是这一回朝野上下死伤惨重,这是国殇,在事情还未处理完全之前,或者说是这朝野上下的伤痛还没有缓过来之前,这封赏之事便是要推迟延后的。
承圣帝表明了这样的意思,众臣自然没有异议。
毕竟这一回救驾,那有功之臣便只得京畿大营的统领林涧和北军某营中主将贾琏两个。这贾琏虽未上殿,但林涧都当众表明了他所行乃是为人臣子的分内之事了,众臣还能说些什么呢?
说起追究责任,承圣帝是毫不手软的,这殿上站着的众臣与诸皇子,有受害者,也有失职者。
承圣帝一一惩处失职者,这头一个就是端王。
此次大朝会,承圣帝很显然想好了要如何去做,他是掌控者,要群臣俯首帖耳,而非建议他如何去做。
可即便是这样的心思都叫众人给瞧出来了,仍旧是有人要出来打破承圣帝的计划与盘算,这个人倒也很敢说,他是要弹劾一个人,弹劾的人便是林涧。
“圣上,臣知道,林统领此次救驾有功,甚至挽救都中百姓于水火之中,林统领率兵来得及时,可是,京畿四大营的兵力若非调令是根本不该擅离职守的,何况京郊一空,不也失去屏障了么?此次是有贾将军黄雀在后,若无此等援军,那只怕京畿四大营也要让如是教的暴徒给一锅端了!”
这人提及贾琏,先是肯定了贾琏的救驾之功和及时援助,其后也弹劾了贾琏。弹劾贾琏同林涧一样,没有拿到调令就轻易出兵,这是渎职,是欺君罔上。
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人这般弹劾林涧,众臣将这弹劾的话听在耳中,都是神色各异。
就算林涧手中没有调令,他驰援都中,也是及时救驾,承圣帝都已经肯定了林涧同贾琏是有功之臣,很明显就是不计较林涧的擅自调兵了,众臣都想,这出面弹劾之人又是何必呢?
这弹劾林涧的人,是吏部一官员,平日里这性子耿直是出了名了。众臣有与他相熟的也知晓他的个性,想他这般死扣法理不知变通,众臣也见过不少,这心里都是一阵唏嘘,不知此人怎么就在这个时候犯了执拗的毛病,非要出面弹劾林涧。
然则这一幕落在林涧等人眼中,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与解读了。
按理,这人/弹劾林涧有理有据,并无虚言。若依法度,林涧确实是没有给守城的将士出具调令就入了城,他确实属于擅自调兵,可当时情况紧急,守城的将士们望见援军来了犹如久旱逢甘霖,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呢?
正所谓事急从权,非常时期,自然是用的非常手段了。
不过,这个人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头说这些,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人的用心了。比如,他是否是受人指使才会抓/住林涧这个把柄大做文章的呢?
从前朝上有人/弹劾林涧,为林涧出头说话的人寥寥无几,可这一回却不同了。
众臣到底感念林涧此番付出,这人话音落后不久,便有不少人出列为林涧辩护,称林涧此举只是微有瑕疵,算不上什么大的罪过,说到底还是功大于过的,林涧和贾琏仍旧是救驾的有功之臣。
为林涧说话出头的人多,却也不能阻止弹劾林涧的这人再度发言。
众臣各自说完,这人却只用了一句话就叫众臣没了继续之词。
“微有瑕疵?”
“原来在诸位同僚眼中,这等朝中重将擅自调兵欺君罔上之举不是大逆不道而只是微有瑕疵吗?”
“那若不曾发生如是教叛乱之事,林统领或是旁人,再做这等类似之事,那都中安危又该如何维护呢?这等擅自调兵之事本该严惩,岂能姑息?!”
声声质问响彻朝殿,掷地有声。
殿上没人说话了,承圣帝也是沉默不语,但承圣帝没望向林涧,只是定定看着弹劾林涧的那个大臣。
陷入一片沉默的殿上,忽而响起一声轻笑。
众臣循声望去,是林涧在笑。
“宋大人,你这副忧国忧民的心肠着实令人感佩。只是有些事儿,宋大人不知情的话,便不该随意出来弹劾这个指摘那个,毕竟,有些事情,也是身在吏部的宋大人不会知晓的。”
林涧眯着眼睛道,“各位大人,我可不是擅自调兵欺君罔上的罪人。”
林涧言罢,把视线从弹劾他的宋大人身上移开,直接落到了兵部尚书的身上,他朝着人家微微一笑,又问承圣帝可否借两个人往兵部衙门走一趟,去替他取些东西来,承圣帝点头同意了。
满朝文武如今也都知道了林涧颇有些花花手段,见林涧此举,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有大半人猜出林涧大约是早有准备了,不然,又何至于这样从容淡定呢?
众人又瞧承圣帝也是波澜不惊的模样,便想着圣上大约也是知情的,因此个个心里倒也没有先前那等想要为林涧说话辩护的心情了。
林涧请承圣帝派人去兵部取来的是两份换防文书。
这文书是兵部起草的,报给承圣帝,承圣帝准了之后就下发至兵部,然后才将换防令分别发往北边军中和京畿大营中。
这换防文书上写的很明确,北军中贾琏所领某营驻扎边地期至需要回防,林涧这边的细水营则要与都中守备营换防,换防日期便在近日。
林涧将这两份换防文书给众臣传看:“诸位请瞧,这上头印章齐全,这可不是作伪。”
“这换防之事素来是要公布出来的,但也有秘密换防的。只因顾着去岁的事情,圣上与我都觉得不宜声张,这文书也就悄悄下发了。却不想又有这等说法,既有疑问,自然是要拿出来与诸位公示的。”
“贾将军的队伍拉回来早些,时机赶巧,也就没让如是教的暴徒得逞。我是回防途中接到都中示警,这便急忙赶来都中驰援的。如诸位所见,我与贾将军是一片丹心,从未有过什么逾矩的行为,诸位如今也都瞧见了,这事儿就是这么回事。”
第186章
既有兵部出具的换防文书; 那就不存在擅自调兵欺君罔上的罪名了。
那吏部官员弹劾林涧贾琏不成,也就不再做声了。
这不过是大朝会上一个小小的插曲; 纵然引起众官哗然议论; 但因林涧早有准备; 承圣帝更是事先知情; 因此并未影响林涧和贾琏有功之臣的判定。
承圣帝一直冷眼旁观着,见林涧将事情处理完了,他才挥了挥手,令人将兵部的换防文书收起来,而后将吏部尚书给叫了出来。
“今次浩劫,许多臣工罹难,朕十分痛心,朕已经吩咐下去,要好好的为这些臣工们处理后事。但朝中为此虚位多悬; 各个衙门中不能没人办差; 朕着你在半月之内; 将候补官员的名册补上来,你们商议好了就写个条陈来,朕到时斟酌之后觉得妥当了; 就去办吧。”
补选授官之事,承圣帝是交由吏部遴选; 而后由中书省会同余丞相参详,之后拟了条陈至承圣帝这里,再行定夺的。
朝会要议的事情便是这么几样; 承圣帝将其议定,便散朝了。
散朝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巡防营及五城兵马司的人满城巡视,没了夜色掩映,文官们也就没有先前入宫时那样忐忑了,林涧嘴上虽没说什么,但是这一路从朝殿出去至宫门这一段距离,林涧还是稍稍顾及了一下这些人,并没有自个一个人独自离开,而是故意走在众人之后,便有人刻意围在他身边,他也不曾说些什么。
其实,天亮之后瞧见戒备森严的宫城,出宫后又瞧见满大街都是巡防营和五城兵马司的人,文官们心中已安定不少,待出去之后,各自纷纷道别,也不似来时那样一起回府了,而是各人回去,待用了早饭后,还要再赶往衙门里去办差的。
林涧站在宫门前,瞧着各人散去,钱英也跟着迎了上来。
“少爷,咱们是回府去么?”
此时雨已经停了,雨水冲刷了街巷,也冲散了空气中的腥臭血腥味儿,林涧摆了摆手,淡声道:“既然没下雨了,那就不坐车了。你让车夫将马车先赶回去吧,你同我一块儿走回去。”
一路走回去,林涧也能四处看一看。
钱英打发走了车夫,便同着林涧一道在街道上走着。
这才经过一场动/乱,街上除了巡视的兵丁将士之外并没有什么行人。各家各户死了人的都要处理后事,这侥幸没死人的也是被那夜的动/乱吓破了胆子,能不出门都是尽量不出门的。
林涧穿着朝服在路上走着,那模样自是颇为引人注目的。一路遇见的兵丁将士们瞧见了他,都各自同他行礼,只是众人都有差事在身上不能随意走动,也就没有人过来寒暄问好,便也不算是打扰到林涧。
林涧原本就只是想要清清静静的走一程,眼下这般情景,于他而言,倒也算是安静了。
“淮阴那边,可有消息了?”林涧轻声问钱英。
钱英道:“少爷进宫上朝时,属下就收到消息了。”
“淮阴那边局面也平稳了许多,治理水患和救灾事宜都由专人在处置,太子数天不曾露面,但也还是有个交代的,没有人起疑心。可是,外头还是有些流言,说太子殿下不出来是有别的原因,这原因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但总结起来,都是对太子殿下名声不好的原因。淮阴那边表面上局势稳定了,可内里却还是暗潮汹涌。”
林涧又问钱英淮阴那边如是教剿的如何了。钱英答说因为水患救灾的关系,官府剿匪也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尚有些零星的如是教匪徒在外逃窜,那边官府正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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