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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侯爷宠妻日常-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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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圣帝懒怠搭理他,没回这话,只沉吟片刻后道:“朕革了你的职位,这也是罚。但再叫你回去,这倒不合规矩了。朕不能徇私,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带兵合适你。太子荐你去接任京畿守备营统领一职,朕觉得合适。先前是水溶在任上,他倒是做的还不错,只是朕不能再叫他做下去了。过一段时日,圣旨到了你府上,你再去就任吧。”
承圣帝不等林涧谢恩,又道,“另外还有个差事,朕也要提前先交给你。每年六月,五台山都有个骡马大会。借着骡马牲畜交易举行佛会。届时四方僧侣都会云集五台山做道场、诵经、讲经。自太后十年前去了五台山侍奉佛祖,这讲经一事便是由太后出面主持的。”
“今岁太后回京,心里却惦记着五台山的讲经。去岁太后与五台山清凉寺主持有过约定,今年太后是要在众僧面前讲经的,所以这讲经一事就干脆挪到了都中。届时五台山的骡马大会照旧举行,接着僧侣们便会至都中来参加讲经。到时四方众人云集,都中必定人多。朕不放心旁人,这接待僧侣,安排住宿,包括到时大会治安之事,朕就交给你了。”
“太子要随同朕处理政务,没有时间处理此事,朕让端王随你一起,有什么事情你们商量一起办吧。这次讲经太后极为重视,提前两个月就预备着,你们也正可好好商量商量,到时自可更稳妥些。”
林涧应了,又问承圣帝:“圣上,臣与端王同办此事,是端王听臣的,还是臣听端王的?”
承圣帝瞧了林涧片刻,意味深长道:“你们都听太后的。”
林涧心领神会,说了句臣知晓了。而后承圣帝又嘱咐他了几句,便挥挥手让林涧退下了。
林涧出了勤政殿,在外头碰见几个等着觐见承圣帝的大臣。如今林涧在外头的名声谈不上坏,但也说不上有多好,却也不是人人避如蛇蝎装作没看到他了。
林鸿如今住进了将军府,林家重回朝堂,加之先前的事情,林家是占尽了上风,林涧虽还是革职的状态,但瞧承圣帝待林涧的态度,可见林涧起复之日不远。
大臣们心里都清楚这一点,瞧见林涧出来,几个人打了个照面,自然纷纷与林涧寒暄几句,林涧倒也停下脚步,与在场几个大臣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直至德平出来请人进去,林涧瞧着那些大臣都进去了,他才离开。
天气热,林涧没坐轿,也不乘车驾,他是一个人骑马来的,回程的时候,还照旧在宫门前骑了他的黑马回去。
他刚到将军府,还没来得及下马,里头就急匆匆出来了几个人,看样子似是要忙着出去,一出府门瞧见林涧,连忙就迎了上来。
“少爷,出事了!”
第147章
出来的是钱英小陈几个。
钱英小陈几个人匆匆出来; 一见林涧回来了,几个人都是眼眸一亮; 连忙就迎了上去。
等人走到跟前; 林涧正好翻身下巴; 由着门人将他的马牵走; 他却瞧了几人一眼,一面望门廊下走,一面问他们:“你们是要去做什么?”
“出了什么事?”
钱英小陈几个一开始还真是有些着急的,此时见了林涧不紧不慢的模样,仿佛有了主心骨似的,神色松弛下来,同林涧说明情况。
钱英是要一个人去往宫城方向寻林涧的。小陈几个则是要往都中某书坊处理事情。
林涧一听那书坊名字,不由皱了皱眉头:“那不是与咱们家相熟的书坊么?出了什么事情,还要你们几个过去?”
钱英小陈对视一眼; 钱英才答道:“少爷; 方才得知消息; 书坊那边有人斗殴,其中有人被殴打致死。”
林涧挑眉:“街巷斗殴,按律由五城兵马司主管。若是犯事的人出身官宦人家; 或者案情错综复杂难以定案,则移交刑部处置; 何时轮到咱们府上出面了?你们过去,还能抵得上官府出面?”
钱英抿唇,迟疑片刻才道:“少爷; 这街巷斗殴原不关咱们府上的事情,属下们自也不会多管闲事。可是这回引起两方的斗殴主因乃是与林姑娘有关。两方因为林姑娘的传言引起争斗以致出了人命,属下们便想请少爷拿个主意。”
林涧方才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听见钱英说起林姑娘三个字,他当即眉目一紧,停住脚步沉声问钱英:“林姑娘的什么传言?”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再是难以启齿,钱英也不得不与林涧说个明白。
他抿了抿唇,低声告诉林涧:“今日书坊有人来求麟台集,掌柜的那里早就没有存货了,遂如实告知那个客人。那客人倒也知礼,便打算去别处问问,看看有无人肯将麟台集借给他抄录。当时在书坊里的还有些旁人,有人听见那客人与掌柜的对话,便在一旁冷嘲热讽起来,说林姑娘纵有才情,却也没有众人传说的那么好。当年林姑娘在荣国府里住着的时候,也没有遵守男女大防的规矩,不曾好好的恪守本分,根本不配才女之名。”
钱英说,那想求麟台集的客人自称很喜欢林黛玉的诗词,也非常的喜欢林如海的文章,只想求一本扬州书坊所出的麟台集珍藏,只是到处都找不到,他寻了很多地方,结果今日寻到这里依旧无果。
碰上了如此诋毁林黛玉出言不逊的人,那客人不能忍受,两个人当众理论,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之后,那客人下手太狠,就失手将人给打死了。
“人死在书坊里,掌柜的反应也快,赶紧让店里的伙计把人给扣下来,在场的人都留下做个见证,然后掌柜的便亲自到了咱们府上来报信。此事动静闹得大,想必官府这会儿已经知道了。我们几个得知了这消息,也没告诉老爷夫人,便想着先告诉少爷,请少爷拿个主意。”
钱英一听就晓得这事不能让林黛玉知晓,林鸿乔氏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外间这些动静一直都是他们几个盯着的,如今出了事,自然是要第一时间告诉林涧的,他们不说,府里就不会知道。
几个人商议既定,钱英就决意去宫城方向寻林涧,而小陈则带着人先去那边稳住事端,看看官府究竟如何处置。等林涧拿了主意,便是这消息再传回府中,叫林鸿乔氏知道,也就无碍了。
当初薛蟠气不忿为了报复,悄悄将林黛玉的诗作传扬开来,就为了毁坏林黛玉的名声。林涧替林黛玉想了制麟台集的法子,后来/经过林黛玉自己的经营,麟台集名声大噪,也令林黛玉和林如海父女成了都中的风云人物。
林黛玉曾经住过荣国府的那些过往,这本不是什么秘密,该知道的众人都知道,至于那些闺阁内宅之中的事情,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去抖落出来。就算是曾经在荣国府伺候过那些人的下人奴才们,便是到别处为奴,也不会把前头主子们的事情拿出来乱说。
一则是为规矩,二则也是贾府中人尚未死绝,三则是因林黛玉有林家的庇护。
说实在话,林黛玉在荣国府住过的那一段年月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要紧的,姊妹兄弟们小时候亲热些,也是无可厚非的。况她一个孤女,不入乡随俗跟着人家的规矩走,难道还要在外祖母家里立自己的规矩么?
林如海后来在扬州为官,曾有数篇杂文写过自己对林黛玉的思念不舍,也对自己无力照顾女儿有愧悔内疚之情,林如海文采斐然,这几篇文章读之令人颇为动容。
也是因着这几篇文章,众人对林黛玉的过往总有几分怜惜,喜爱着她才情的人们,哪儿会再去戳她的心窝子,提起人家父女分离的伤心事呢?
麟台集之后,没人再传林黛玉的闲话,林涧却也没有掉以轻心,前有薛蟠之事,哪怕后来风平浪静,林涧仍是命人暗中盯着,不曾有丝毫放松警惕。
如今听见钱英说这个,林涧当即寒声道:“好好的,怎么会有人突然提及这个?当年荣国府内帷之事,外人如何知晓?还特意要在那书坊里面说?这言论绝非空穴来风,背后必有传言才会如此,我叫你们盯着,这些时日,你们难道事先就一点异样一点风声都不曾察觉吗?”
钱英忙道:“少爷,属下等从不敢放松。今日以前,都中确实未曾听见有人说这个。属下可以肯定,今日这话,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起。”
钱英也有他自己的猜测,他顿了顿,见林涧沉吟不语,才又道,“少爷,属下觉得,此事绝非偶然,应是有人蓄意所为。从前是没人说起林姑娘的过去,可如今这事闹出来,看见听见的人又那么多,还出了人命,这案子必定闹得满城风雨,凶手明明白白的就是那个人,可那些话禁不住,迟早会传开的。林姑娘的清誉必定受损。”
钱英有些话没说,但他晓得林涧必定能懂。
就算这案子与林黛玉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这事情是因麟台集而起,那些话又句句涉及林黛玉,都中百姓必定要议论,众人纷纷议论,这街头巷尾的传闻又素来比正儿八经的事情传得开传得远,钱英几乎都可以预见到,这麟台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顷刻间就能被这桩案子毁于一旦。
要真是有人蓄意所为,那这个人的心思也太恶毒了。
“是了,你说的很是。”
林涧定定瞧了钱英一瞬,才眯眼道,“前些日子我还在狱中,他们自然犯不着做这些功夫。如今我出来了,爹的事情真/相大白,他们却大有损伤。如今林家圣眷正隆,他们害不到爹,也不能对娘如何,陷害旁人不足以出气,自然就冲着林姑娘去了。他们不能将我如何,却知道自古流言猛于虎,他们毁了林姑娘的名声,就是在我心上插刀子。”
“斗不过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恶心恶心我。”
钱英忙问他们是谁,又问林涧是否心中已有了怀疑的人选:“少爷,是否要属下派人去彻查此事?”
林涧冷笑:“人都死了,你还怎么查?说坏话的人是死无对证,另一个都能狠到把人打死了,你觉得他会说出他们的计划吗?就算是做戏,他们这一套戏也是挺全的。既然是全乎的戏码,就不可能叫你查出什么破绽来。查了也是白费功夫,何况,也没那个必要去查了。”
林涧冷冷的想,目下到了这个地步,使坏恶心人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他们既然做了,自然能把痕迹抹的干干净净的。他要真是查了,这一较真,只怕还有后招,倒是更难抽身了。
林涧让小陈不必去了:“你们几个不必去书坊了,派人去告诉掌柜的,官府要如何调查,他们只管配合就是了。衙门自有衙门查案的规矩和流程,这案子苦主和凶手都在,你们不必插手,让五城兵马司的人去处理。”
林涧有了决定,钱英便让小陈几个走了,他这里则低声问林涧:“少爷,这件事咱们若不理会,很快就传开了。那林姑娘那里?”
林黛玉如今是在府中备嫁,出门的时候很少,可以封闭消息不叫她知道,可等到婚期一来,到了那时,林黛玉但凡出门交际见人,必定就会知道的,这样的事情,显然是不可能瞒得住的。
林涧又怎么可能让林黛玉一直身处不好的舆论中心呢?
他淡声道:“你跟我来,我有些事情要嘱咐你,你去办。至于林姑娘那里,你也不必管了,我自有办法。”
钱英跟着林涧回了林涧的住处,林涧如此这般交代一番后,钱英便离开了。
林涧这才起身,穿着觐见承圣帝的衣裳都没换,直接就去了林黛玉的院中。
第148章
林黛玉才去过乔氏那里一趟; 去同乔氏和待产的颜氏说了好一会儿话,也是才刚回自己院中不久。
如今林黛玉每日还是在喝着齐耀给她开的药方子; 到了固定的时辰; 不用紫鹃过去说; 自有厨房的人煎了药送来这里; 供林黛玉饮下。
林涧来的时候,正值厨房那边给林黛玉送药过来。
送药来的是个嬷嬷。林涧认得她,这人是乔氏亲自安排在厨房里的,自从林黛玉住到了府上,这嬷嬷便负责林黛玉每日的饮食来往。乔氏怕丫鬟们年轻不经事不稳重,况府里也没几个年轻丫鬟,叫年轻丫鬟往林黛玉这里来往送药也不合适,倒是年老稳重的嬷嬷更叫人放心些。
那嬷嬷小心翼翼的护着食盒里的药来了,正撞上刚进院子的林涧; 那嬷嬷忙给林涧问好; 只是提着食盒不方便给林涧行礼; 林涧怕药洒了,忙抬手让这嬷嬷快些进去。
药汤正热乎着不能耽搁,那嬷嬷就进去了。
又过片刻; 紫鹃就从屋中/出来了。
“侯爷是来瞧姑娘的么?”
林涧这次突然造访,事前未曾有人通报; 屋里的人自然都不晓得他来了,还是来送药的嬷嬷进去说了,林黛玉才忙让紫鹃出来迎他。
紫鹃出来之前林黛玉特意嘱咐他; 要请林涧进去说话,两个人就算不见面,也不要一个门里一个门外隔帘相望了。屋里摆着个大屏风,她在屏风后坐着喝药,林涧便可在外间坐着说话。
林黛玉默默想着,别说是未婚夫婿了,便是来了客人,也断没有把人拒之门外的道理?她也没有旁的心思,就一条,实在是舍不得。
林涧一脸沉肃模样,方才瞧见嬷嬷和此时看见紫鹃也未令他眼中冷厉褪去半分,唯有听见紫鹃讲林黛玉请他进去说话时,他的神情才和缓柔软了下来。
“我就不进去了。你进去侍候林姑娘喝药吧。便同她说一声,待喝了药休息一会儿,我要同她出去一趟。”
紫鹃愕然:“侯爷要带姑娘出去?”
这两个人都定亲了,如今按规矩连见面都不能,还能一起出门吗?紫鹃想问问林涧要带林黛玉去何处,又想问问林涧要带林黛玉出去的想法乔氏是否知情,但她瞧着林涧眼底的冷意,愣是没敢问出来。
林涧的神情虽然和缓下来了,但紫鹃可没忘记,她刚出来时看见的林涧眼中一闪而过的戾气。
林涧道:“是,我要带林姑娘出去。我要带她进宫面圣。”
进宫面圣自然是不能穿家常衣裳了。林涧如今没了官职,方才面圣时便不曾穿官服,侯爵礼服也不是这个场合穿的,因此林涧穿的是正装,在承圣帝面前不失礼就好。
林涧嘱咐紫鹃,也让紫鹃将林黛玉打扮的稍稍正式一些,之后还特地嘱咐紫鹃,让紫鹃别忘了给林黛玉戴上帷帽。
紫鹃满腹狐疑,但仍是听话进了屋中,将林涧的话同林黛玉说了,林黛玉正饮完药汤,她嘴里头满是苦味,一听这话,她同正收拾药碗食盒的嬷嬷一同望向紫鹃。
林黛玉倒没有多问什么,含笑让香雾纤柔送这嬷嬷出去,她则对紫鹃道:“过来吧。替我换衣裳。”
紫鹃依言过来,替林黛玉换装的时候却忍不住问道:“姑娘就不遣我出去问问侯爷,为什么这时候要带姑娘入宫面圣么?”
紫鹃甚至想,是不是承圣帝指名要见她家姑娘呢?可是,承圣帝为什么要见她家姑娘呢?紫鹃心里,实在是有太多的事情闹不明白了。
林黛玉选了一套规制齐整的长袄衣裙,又让紫鹃将帷帽取来,她在戴上之前,瞧见紫鹃一脸的欲言又止,便将帷帽拿在手中,先轻声给紫鹃解释了两句。
“三哥要带我入宫面圣,必是有些缘故的。三哥没让人提前来说,直接来了便要带我出去,定是事发突然来不及事先告知。那我又何必遣你再去问话浪费时间呢?想来一会儿出去见了三哥,三哥必会同我说明缘由的。”
即便前事未知,但因着她是全心信任林涧的缘故,对此突发/情况,林黛玉也未有丝毫的担心,同紫鹃言罢,便将帷帽戴上,打扮停当后,便出门来见林涧了。
帷帽戴上轻纱覆面,纵有春风吹过,轻纱微微浮动,若隐若现之间,林涧也瞧不清林黛玉的模样。
只有她身上幽幽冷香随风飘过,令林涧的心在这勾人心弦的香气中几许沉醉。
林黛玉在林涧几步外站定,林涧抿了抿唇,往前走了几步,缩短二人之间的距离,然后毫不迟疑牵起林黛玉的手,紧握在掌心。
感觉到掌心里的手微微颤了颤,林涧淡淡抬眸,看了一眼侍立在林黛玉身后的紫鹃,眸中让紫鹃回避的意思很明显。
紫鹃会意,自己默默转身,退到了门廊拐角处,留给了两人单独相处说话的机会。
这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是乔氏精挑细选的,瞧见紫鹃退避三舍,倒也都识趣,见状都先默默放下自己手上的差事,各自退出林涧的视野范围之内,学着紫鹃的样子给二人说话的机会。
香雾纤柔两个去送了嬷嬷回来,见此情形倒也心领神会,她两个甚至都没进来,直接就在院门前拐弯了,两个人就在外头候着,正好可以给院里说话的两个人望风。
林涧握着林黛玉的手,轻声道:“玉儿,我有非见你不可的理由。”
林黛玉没做声,只是轻轻回握了一下林涧的手。
林涧才又轻声道:“玉儿,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不大好听,但我却是一定要告诉你的。我已有了解决的法子,但你还是得知道这件事。等你听我说完了,咱们再去面见圣上,请他做主。”
林黛玉没有迟疑,即便听见林涧的话,她也仍是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对着林涧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林涧继续。
看林涧的态度,林黛玉心中多少能猜测到一些了。
看样子,是林涧要带她入宫面圣,而非承圣帝召见。
林涧又一定要说清缘由再带她出门,想必这件事情应该与她有关。她近些日子一直都在府中备嫁,未曾出门,生意方面由孙姨娘打理,也并未出现什么问题。
思来想去,如果说一定要出问题的话,那么,就只能是以前的事情了。
林涧遂将方才钱英同他说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同林黛玉讲了,末了他才缓缓道:“玉儿,不论这事是谁所为,其目的都是针对你我而来。他们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诋毁你,我原本可以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几个家族里未必就干净,内宅之中多少不为人知的秘辛,我都能给他挖出来,只是这样的结果未必就是好,最终也不过两败俱伤罢了,这不是我想要的。坦白说,我是绝不希望这事牵连到你,也绝不希望你因此而受到任何伤害的。至于其他的,我心中皆不在意。”
林涧方才听钱英将事情说完,心中生怒,满腹戾气丛生,几乎就像立刻提刀去那几个府里,挨个教训他们,就好像当初教训荣国府众人一样。
压服的他们从此再也不敢碰他的逆鳞。
他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插/我一刀我就弄死你的性子,横起来连皇子都敢打,叫钱英他们私底下去查那几个府里的内宅秘辛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让那几位郡王身败名裂,叫他们从此在都中被人耻笑,再也抬不起头来。
可他到底还是忍住了。林涧心里很清楚,即便他很想,他也不能这样做。
叫那几个人身败名裂有什么用?林黛玉的名声还是被诋毁了,照旧于事无补。
而他的这种行为也会让都中风气渐坏。人都是这样的,好的难学,坏的一看就会。他要是真的开了这个头,只怕日后都中就真的不得安宁了。
他现在不是要见招拆招以牙还牙,而是要釜底抽薪,彻底断其后路。
这些心思,林涧全不瞒着林黛玉,他一字一句同她说了个明白透彻。
“玉儿,朝中局势我从没瞒过你,先前的事情我都同你讲了,你心里也都明白,太后和端王一回来,这事儿肯定没完。我先前利用坊间传言做成过不少事情,可我心里清楚这些传言的弊端。太后和端王在百姓中的声望不错,他们要是真起了什么念头,民声鼎沸之时,不但可逼太子,更能逼/迫圣上。这一回,足可见他们下三滥的手段了。”
“所以,我就不能用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我的意思,是要借着你的事情断了他们的这个念想,我要带你去面圣,在圣上面前说明情况,让圣上将传言风/波禁掉,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拿这个来做文章了。”
“只是,要带你去面圣,难免会提及旧日之事,我怕你心里头不自在,所以得征求你的想法,你若不愿意,我就再想别的法子。
早在想到要带林黛玉去面圣时,林涧就想到了替萧煜解局的办法,他利用此事为林黛玉和萧煜一同抽身,实乃心机深沉,这没什么好掩饰的。
他说是要征求林黛玉的想法,但其实心里头仍旧希望她能点头答应,别的法子或能脱身,但纵观全局,只有目下这个法子能最好的一劳永逸。
他若要来了承圣帝的金口玉言,这天底下,还有谁敢违抗圣旨对林黛玉或者太子出言不逊肆意侮辱?
第149章
林涧的话; 林黛玉全听见了。
但她的心思却没在林涧说的那些话上头。
她戴着帷帽,看不清林涧如今的模样; 可是帷帽轻纱垂落正之胸腹处; 林涧伸手握住她的手; 并无帷帽轻纱遮挡; 林黛玉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林涧的手。
那双手宽大,骨节分明十分好看,那是一双典型的武人的手,指腹处、虎口处、手心手背不少地方都有厚茧,被这样的一双手握着,林黛玉心中总是平添了许多的安全感,心里都是厚重的踏实。
天气闷热,林涧一路骑马回来,身上有些薄汗; 他便将束袖的腕带解掉了; 此时也尚为来得及束上; 衣袖因为林涧的动作稍稍往后滑落了些,林黛玉的视线正好从林涧的手腕上掠过,而后定格。
林涧在狱中带了月余时日的镣铐; 他原本的身形是挺拔颀长精瘦有力宽肩窄腰,而非是那种虎背熊腰孔武精壮的模样; 他也不是那等皮糙肉厚的样子,林鸿和乔氏的皮肤都是很好的,林涧继承了夫妻俩的好皮肤。
就算林涧自小习武; 每日勤加练习,他脸上身上仍旧是一身光滑细腻紧致又有弹/性的好皮肤。
那月余正值春日,衣衫轻薄,十来斤重的镣铐在林涧手腕脚腕上隔着轻薄衣衫都磨出了厚厚的血痕,血痕慢慢消退变成茧子,如今痕迹未消,林涧的衣袖滑落,正巧叫林黛玉看到了他手腕上的痕迹。
他手腕上都已然这样了,脚腕上必定也是如此。那么脸上呢,身上呢?脸上身上必定也是有些林黛玉瞧不见的变化和伤痕吧?
林黛玉一心惦念林涧的身体,为他受的苦心疼,直到林涧唤了她两声,林黛玉才回过神来。
她又垂眸望了望林涧握着她的手,食指指腹轻轻在林涧的掌心摩挲两下,而后另一只没有被林涧握着的手毅然掀开帷帽上的轻纱,她抬眸望向林涧,唇角微微牵起。
“三哥,从前之事我早已放下。便是再提起,我心中也没有什么不自在的。那是我过往的一段经历,不管好与不好,如今都已经过去了。三哥觉得该如何做,就如何做。”
“总之我心中知道,三哥从来都是为我好的。”
起初林黛玉从荣国府中搬出来时,着实是伤透了心的。她不愿意再提及荣国府的事情,甚至不愿意再去回想那些事。
可时光流转,光阴匆匆而过,她在林家过得十分踏实,林涧又待她极好,她这心里头对贾府的怨也就渐渐跟着消失了。新生活的开启,日子渐渐忙碌起来,林涧与林家在她心头所占分量越来越大,她便很少再想起贾府的事情来了。
后来齐耀来给她瞧病,这位老先生的洒脱肆意的作风给林黛玉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医者不但医病也医心,尤其是像林黛玉这样的病患。齐耀日常给她调理身体,有时候也会同林黛玉说说话聊聊天。
齐耀在江南混迹数年,林黛玉又曾在江南住过些念头,两个人自有不少话题要说。齐耀在都中住了这么些日子,他原本名气就大,都中富贵人家得知林家请了齐耀来都中给林黛玉瞧病,这心里头动心起念,家中有些毛病的便都想要请齐耀回府里去看一看。
齐耀虽住在林家,但他来去自由,无人干涉他的行动。一般的病患齐耀也是不接诊的,便是瞧着稀奇些的病症才会接手。
说来也真是巧了,为着贾宝玉前后不一的表现,贾母一直悬心,还真将齐耀请到了府中给贾宝玉瞧过病。莫说是贾宝玉了,便是四王八公府上,还有些荣国府等府上的旧人家们,齐耀见是稀奇病症,也都上门去瞧过。
齐耀名气大,又是明着上门去的,林家奉若上宾,待齐耀极好,对他的人身安全更是极为重视,就算这其中有些人是真的想找齐耀下手也没能得逞,更找不到什么下手的机会。
齐耀行医多年,口碑声望都极好,作为医者的操守自然也是极好的,多少人想从他这里打听林黛玉及林家的事情都没如愿,齐耀在林家不乱说外头的事情,而在外头,齐耀也从未乱说过林家府里的事情。
但既给林黛玉从前的那些故人瞧过病,齐耀对林黛玉的病症自有更深层次的认识,他每每劝林黛玉该放下从前之事,如此对她的身体康复自然更好些。
因听着齐耀的话,林黛玉自觉身子越来越好了,春夏之交,她也未发咳嗽宿疾,是以越发积极配合齐耀的调理,这般不知不觉时日慢慢过去,她就真的将从前那些人当成过去之事,便是再提起,也只当做故人罢了。
不会再亲近,但也不再去枉费自己的感情去怨恨了。
过去的事情她心怀坦荡,也没有什么不能提及的,如此磊落心态,就更谈不上什么不自在了。
林涧凝神看了林黛玉半晌,冲她微微一笑,而后替她将轻纱放下,牵着她的手带她出了院落。
“走吧,玉儿,咱们入宫。”
林涧带着林黛玉求见承圣帝时正值午时前后,承圣帝刚见完大臣,正要预备用膳时,就听见德平进来说林涧带着林黛玉进了宫,正在外头求见他。
承圣帝倒是十分的纳闷:“朕前不久才见过他,怎么这会儿又来了?”
林涧来了也就罢了,还将林黛玉带了来,承圣帝就更闹不懂林涧的意图了。
德平道:“圣上,林侯爷说,他是来请圣上做主的。忠臣孤女被人欺辱,他恪守规矩不打击报复,但却咽不下这口气,所以进宫求见圣上。”
“他恪守规矩?”
承圣帝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个笑话似的,笑了两声,又问德平,“他说的忠臣孤女,便是林家姑娘吧?听他这话的意思,是有人欺负林家姑娘了?”
德平说是,但承圣帝再问时,德平却说不知道了。
承圣帝一眼扫过来,德平忙解释道:“圣上,非老奴查问不清。实在是……实在是林侯爷他不肯说。”
“罢了。”
承圣帝道,“左右这会儿朕还闲着,也不知道外头又闹出什么不消停的事情来了。你去把人请进来吧,朕听他说。”
要换做旁人,早就被承圣帝遣人给轰出去了。倒不是承圣帝不肯做主,这哪个大臣都会遇到些烦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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