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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侯爷宠妻日常-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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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这般遮掩容貌,那黑衣黑帽也遮不住那个人魁梧的身材,看着那绝不同常人的健壮身材,林涧的视线在那人身上多停留了一两分,也多看了那人好几眼。
直到德平开口说话,才让林涧将视线移开了。
德平给林涧行过礼问了好,待狱卒将牢门打开后,德平走进牢中,才望着林涧道:“林侯爷,圣上有旨意给您。”
林涧敏锐的注意到,德平唤他侯爷,而非大人。
林涧跪下听旨,德平便将手中圣旨展开,一字一句朗声宣读圣旨。
圣旨的内容其实不长,很简短,是对林涧此次案子的裁决。
林涧的案子在大理寺及刑部的会同审理下结案了,大理寺刑部查有实据,林涧又供认不讳,承圣帝圣旨裁决,林涧明知故犯,按律革职,从即日起不再任都察院副都御史一职,一并摘去太子少傅衔。
林涧的侯爵之位是先前军功所得,不再此次案子范畴之内,承圣帝开恩留爵,但还是褫夺了他的实职,以示严惩不贷之心。
第135章
林涧起身接了圣旨; 德平却并未就走,而是对着林涧道:“侯爷; 此案虽已审结; 圣上也有圣旨给了侯爷; 但侯爷如今还不能出去; 还得委屈侯爷在牢中再待上数日,圣上为此事生气得很,侯爷此番是当真惹了圣上生气,圣上口谕,让侯爷在大牢中再待上半月静思己过,反省自身。”
林涧垂眸勾了勾唇,再抬眼时,他眼中的似笑非笑早已敛去,面色也十分平静。
他问德平:“公公可否告知我; 圣上这口谕; 还有何人知晓?”
德平是在承圣帝为皇子时就跟在身边伺候的老人了; 林涧从小入宫为皇子伴读,萧煜和他素来都很得承圣帝的喜欢,自然德平同林涧也是十分亲近的。
德平也算是看着林涧长大的了; 见他开口问这个,德平心里斟酌片刻; 当下便低声道:“圣上予老奴这口谕时,西宁郡王北静郡王还有太子殿下都是在跟前的。”
据德平所说,承圣帝是当着沈戍水溶还有萧煜的面拟下这道革职圣旨的。承圣帝提起林涧的所作所为还是十分的生气; 沈戍提及林涧对沈峤的攻讦构陷,便是一个劲的说委屈,水溶也从旁说了几句话。
“当时太子殿下为侯爷说了几句话,倒惹得圣上斥责了几句,太子殿下便没再说什么了。老奴领了圣旨被圣上指派亲来侯爷这里宣旨,老奴临走的时候,圣上才有口谕。但圣上说过这口谕后,西宁郡王倒是不诉委屈了。”
林涧听了德平叙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德平奉命前来宣旨,不能久留。同林涧说完这几句话后,便同林涧告辞道别,预备回宫复命去了。
林涧还得在牢中再待上半月,也不能去送德平,便只在牢中相送了。
德平领着两个小太监走了,跟来的狱卒也没锁上牢门,也没给林涧饭食,就这么跟着德平也一道走了,那狱卒从头至尾仿佛就像是没看见甬道阴影处站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似的。
林涧等人走了,也不去看那黑衣人的方向,自个儿走至地榻上盘腿坐下,将圣旨放在一旁,微微阖了阖眼睛,复又睁开,眸中光芒闪动:“这人都走了,大师还不打算进来么?”
林涧话音未落,站在那里屏气敛神许久的黑衣人忽而就动了。
直到那黑衣人走到光亮处,又从外头走入牢中,靠着那火把摇曳的光亮便能看到,这黑衣人并非两手空空而来,他的手中还提着一个深褐色的食盒。
方才人站在阴影处,盒子颜色太深,倒是不容易被人发现。
林涧将地榻上的小几挪至身前,走进来的黑衣人已经在林涧对面坐下了。
黑衣人将他手上提着的食盒放在小几上,他倒没有着急打开,而是先摘下自己头上的兜帽,又将脸上的面巾摘下,露出了他的真面目来。
“侯爷一早就知是贫僧了么?”
林涧笑起来,帮着来人一起打开食盒,将里头的饭食一样一样取出来。
“大师纵穿戴严实遮住样貌,可我与大师打过这么多次的交道,岂会认不出大师的身形呢?就算大师离得远些,这牢中气味也不大好闻,旁人想必没有注意,可大师身上的檀香味我可没有错过。大师一进来,我便猜到大师的身份了。”
便是看见梦空山崇莲寺住持照闻同德平一起到牢中来,见到德平与照闻毫无交流却明显一起同行而至的情景,林涧心内也并无惊诧之意。
林涧笑道,“更何况,这食盒虽是特制的,方才密封紧闭,但是我还是能闻到饭食的香气。宫中御厨的手艺,我还是很熟悉的,一闻就知道。”
林涧是真饿了,动筷前请照闻与他一起用,照闻来之前就已经用过饭了:“侯爷请自便吧。贫僧这是专为侯爷送来的。”
林涧闻言也不客气,当即便用了起来。
他瞧着这饭食着实精致,且确实是宫中御厨的手艺,一应饭菜都是他喜爱的菜式,且那食盒一瞧便是宫中之物,他当即心下了然,一时用过饭后,林涧动手将小几上的盘碟收拾到食盒中,才望着对面静静阖眼打坐的照闻笑起来。
“大师已去过宫中了?”
林涧伸手点了点重新盖上的食盒问道,“这饭食是圣上命大师送的?还是太子殿下让大师送来的?”
照闻慢慢将微阖的眼睛睁开,他望着林涧轻声道:“圣上才下圣旨将侯爷革职了,还要将侯爷再在此处拘禁半月以示惩戒,让侯爷静思己过反省自身,圣上对侯爷恼得很,侯爷怎会觉得这饭食是圣上命贫僧所送呢?”
林涧似笑非笑道:“大师都同德平公公一道过来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瞧大师这样,显然是已去过宫中见过圣上了。否则圣上怎会允准大师装扮成这样同德平公公一道悄悄来我这里呢?圣上圣旨将我革职,那是为全王法律例,并非迁怒。圣上口谕要将我再拘禁半月,叫我静思己过反省自身,那是为安抚西宁郡王。”
“大师方才就在旁边,难道没听见德平公公说,圣上生气斥责后几句口谕将我再度拘禁,西宁郡王就不唠叨诉苦了么?”
照闻喟叹:“侯爷明/慧。”
“贫僧确如侯爷所言,已经乔装改扮进宫见过圣上了。圣上垂询之事,与侯爷早先所料相同。按照侯爷早前嘱咐,贫僧将当年之事如实同圣上说了,圣上如今已经知情。”
“这食盒中的饭食,是太子殿下托贫僧带进来的。太子殿下说,圣上这一段时日都在查岭南当年旧事,奏本军报都已看过不少了。”
照闻将一个小包袱从怀中取出来,将里头几件粗布衣衫递给林涧,轻声道,“侯爷,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不愿侯爷在狱中再受半月委屈的。太子殿下让贫僧将这个带来,请侯爷换上。等侯爷出去后,自会有人过来安顿,侯爷出去后,可继续查之前的事情,待这半月过去,再在人前露面即可。”
林涧将那小包袱一起接了过来,发现里头竟然还有一顶假头发和胡须之类的易容之物,林涧将小包袱丢在小几上,笑问照闻:“大师没将我的打算同太子殿下说起吧?”
“大师见圣上时,太子殿下也在旁边吗?”
林涧一连问了照闻几个问题照闻都说没有,还说他见承圣帝时,太子并不跟前。
林涧了然:“这就对了。太子殿下还是不知内情得好。如今也不到他该知道的时候,再过些日子自然也就知晓了。之前的事情,该查的都已经查过了,没有再继续去查的必要了。我也实在没有出去的必要,都到了这时候了,也实在不必节外生枝。”
林涧不出去,叫照闻将小包袱重新收好,还叫他再出去就给萧煜带话,让他不必暗中安排这些事了。
照闻只为完成萧煜嘱托,见林涧没肯,也并没有相劝,只照旧将那些粗布衣衫叠好放入小包袱内,又将小包袱收入怀中。
照闻私心里,也是不希望林涧在这时候出去的。
“圣上让侯爷在狱中静思己过反省自身半个月,不仅仅只是为了安抚西宁郡王,也是为保护侯爷。圣上看来,侯爷在这时候出去,反不及在狱中安全。这刑部大牢各家眼线众多,但也正是因为各方眼线众多,反而都不容易动手。若在外间就难说了。”
林涧闻言半晌没做声,过后才问照闻:“我爹我娘,大哥二哥,还有家里的人,都还好吗?”
照闻点头说都好:“侯爷入狱前做了周密安排,所有人都有暗中保护的人,将军府更是戒备森严,没有人敢造次,也不会有人去冒这个风险。”
“只不过——”照闻迟疑片刻,才道,“就在前几日,老将军做主,替侯爷去贾府提亲,侯爷同林姑娘定亲了,婚期便定在今夏。如今林姑娘正在府中备嫁,不便出门。老夫人让贫僧转告侯爷,林姑娘同侯爷定亲,这事儿在都中引起几分波澜,就为了这个,都中倒是有些人改了口风,为着林姑娘说侯爷的好话了。”
“只是,侯爷埋下的暗子尚未发出来,为侯爷说好话是有,但侯爷风评未正,大约要等到事情爆出后,这风评就正过来了。”
林涧倒不在意所谓风评如何,只是听见说他和林黛玉定亲了,连婚期都定下了,这心中不免波澜万分,涌起万种感慨。
他想起半月前他揽着林黛玉在怀中,也是在这样摇曳火光的映照下,他珍而重之的在林黛玉额上印下一吻。
此时回忆苏醒,他仿佛又回到了当时,仿佛又感受到了唇上所触那一片细嫩温软的肌肤,还有那一片至今在心中挥之不去的温热亲昵。
林涧想得出神,照闻以为林涧是在思索他后半句所言大事,便不曾出声打扰,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林涧自己回神。
外间雨越发大了,有雨水被大风刮入顶窗,好几滴微凉雨水落在背对着顶窗坐下的林涧肩头脖颈上,雨水渗入衣衫或直接在脖颈上滑落下去,那微微的沁凉,一下子就将林涧从回忆中拉扯了出来。
第136章
林涧伸手抹掉脖颈上的水痕; 他定了定神,轻咳一声收回思绪。
他正了正神色后便继续回到方才的话题问照闻:“大师既见过圣上了; 圣上又让大师同德平公公一道来我这里; 想必是事情有了结果吧?”
照闻轻轻点了点头:“侯爷所料不错。”
“自侯爷有心; 前些时日嘱托贫僧所为; 旧年那些旧人,贫僧自己寻到不少,侯爷的人私底下也寻到了不少,除却这数年光阴因老弱病等缘故离开了的,基本上都已经有了踪迹了。这些旧人无权无势,可总还能将当年事故一一拼凑出来,贫僧整理了一份手稿,便都安置在贫僧这里了。”
“圣上前些日子寻到贫僧这里,贫僧与圣上相谈几句; 便将当年事一一说明; 将那份手稿也交给了圣上。”
照闻告诉林涧; 承圣帝一直都在查看当年岭南地方呈上来的奏章和军报,承圣帝通过与林鸿林涧的交谈中觉出事有蹊跷,加之林涧这段时日的行为着实有些反常; 承圣帝从前不曾细细关注过,这回就下了决心; 要将当年的事情弄清楚。
林涧听了淡淡道:“奏章军报除了撰写者本人外,多有幕僚师爷为之润色修改,保证呈上去的东西不夸张不过分; 情辞委婉端正。就算看遍当年的奏章军报,那经过润饰的东西,又怎么可能看出问题来呢?”
林涧的意思,是觉得承圣帝看了也是白看。
照闻没附和林涧的话,但他接下来所言内容,也证明了这一点。
承圣帝确实没有从奏章和军报中看出什么太大的问题了,但是也没有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照闻道:“圣上想要了解当年跟随老将军那些副将的现况。侯爷早前就在这方面做了部署,即便咱们这边的人不与圣上接触,圣上有心,自然能寻到线索。所以不久之后,圣上就寻到了贫僧。”
林涧到皖南那三年,一开始没让人知道他的身份,就想凭借自己的能力混出个名堂来。后来被白毅带回都中,他也知道此行必定暴露出身,但也没想过逃避躲开。
他本就是林鸿的儿子,既然他已经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的出身就成为了他的加持,不必再掩盖。
他领了封赏回到皖南后,一开始的时候众人还对他身份的转变着实有些不适应。他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军功挣来的封赏和前锋营将军职位,营中没有人质疑他是依靠林鸿得来的这些,众人的不适应,也都是在于他不是乡野山间长大的野小子,而是前大将军家里的三公子。
众人是被他的出身震惊了。
但随着光阴流转,林涧在营中的所行所为,他对待兵士和自己出生入死兄弟们的态度前后没有任何差别,他依旧身先士卒,依旧骁勇善战,完全没有因为自己是前大将军的三公子就骄矜自傲目中无人,众人心里对他出身的那一份震惊之心也就渐渐淡去了。
大家还照着从前那样相处。
不论是在岭南军中还是在皖南军中,甚至是在北疆军中,林鸿和他的战绩都是一个神话。
林涧在还没有曝光出身的时候,他与军士们在一起时,就时常听身边的人说起林鸿。只是那些军士们多数说起的都是林鸿的战绩,语气皆是崇敬,并没有涉及到什么林鸿当年的旧事。
后来林涧慢慢有了官职,慢慢接触到营中将领们,好些人不知道他的出身,却觉得他的枪法有林鸿的风范,当着他的面说起林鸿的次数就更多了。
营中将领们自有消息来源,又有些人对当年林鸿受伤的一些情形还是了解的,每每说起林鸿戎马半生那辉煌的战绩,就难免要提到林鸿受伤之事,而每每提起这些事情,众人便是一阵唏嘘,紧接着就会有一些人做出对当年之事的猜测,引发众人议论。
而每每在这个时候,自然会有人出来阻止话题跑偏,不让众人再继续说下去了。阻止这个话题继续的自然是各营的主将了,这旁人不知道,他们却是清楚的,当年之事就算蹊跷,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况当年追随林鸿的副将们在这些年逐渐失去了踪迹,各个被贬谪戍守边疆,这意思其实已经很明确了。
为了不让手底下的人惹事,各营主将们自然不许人议论这些事情。
可这些议论那时已经留存在林涧心里了。
众人知道他的出身后,没人再在他面前提起这些事情了,林涧也不刻意找人去问,便只是自己私底下去调查寻求真/相。
在后来的数月时间里,林涧暗中调查了许多事情,倒是得到了很多的线索,也找到了当年旧人,可他动用了他暗中能动用的一切关系,包括他自己的人,始终查不到致使林鸿受伤那个人的真实身份是怎样的。
得到的所有迹象都依旧表明,林鸿的受伤与承圣帝脱不了干系。就像林鸿后来所猜测的那样,从查到的结果来看,林鸿的受伤有很大的可能就是承圣帝所为。
林鸿当初怕得到他不能承受的结果,所以不愿再继续调查,甘愿平淡度日。实质上在林鸿心里,已多半认定了承圣帝就是做这件事的人。
林涧却觉得事有蹊跷。就算真是承圣帝所为,林涧也要将事情查个清楚明白。但凭他自己的能力,他查到这里就进行不下去了。
对方隐藏的太深,他需要更有权势的人协助他一起往下查。而根据他所得到的那些线索判断,承圣帝有很大的可能并不是造成林鸿受伤的那个人,应该是有人借用了承圣帝的名义,悄悄派人做下的这桩事情。
林涧步步为营,引着承圣帝一步步接近过去的那些事情,最终让承圣帝发现了过去事有反常,然后安排照闻与承圣帝相见,事情最终上达天听。
而以承圣帝的性情,若知道了有人以他的名义做下这等事情,是必然要去查个清楚明白的。
林涧道:“那个人虽然隐藏得深,但是也未必找不到。圣上富有四海,只要有心想查,肯定能查到幕后主使。”
“你说说看,你们查到的那个人,是我先前所想的那个人吗?”
照闻点头,轻声道:“侯爷所料不错。当年用计暗害老将军的,正是已经故去的北静郡王。”
照闻说的,就是水溶之父,那位几年前因病早逝的先郡王水琛。
林涧眯眼:“果然是他。”
照闻道:“当年正值两军交战,老将军率军与敌方僵持月余,两方都是人困马乏,最后决战时,若非老将军将对方主将斩杀,我们根本无法最终取胜。”
“但无论哪一方的取胜,都不会影响水琛的计划。水琛一早就派了杀手到战地上伺机要伤老将军。如若老将军被敌军所败,杀手便会趁乱出来,伤了老将军的腿,让老将军往后再也无法站起来。如果敌军被老将军击溃,那么杀手便会在老将军斩杀敌军主将心神放松的那一刻动手,在那个时候,大战刚刚结束,敌军正值溃败之时,杀手的出现没有人会有防范,他们会很轻易的得手。”
纵然事情已经过去将近十年,照闻修行也有将近十年了,但他一颗心中热血未凉,即便尽力克制,他的声音仍然是带着颤抖和愤怒的。
林涧沉默半晌,才问照闻:“那个杀手是不是已经死了?”
照闻点头:“是。杀手在那之后不久,就被水琛灭口了。具体来说,就是在西宁郡王被任命为大将军之后不久。”
林涧微微垂眼,睫毛在摇曳火光中打下一片阴影,可他眸中冰冷却在火光中闪动着:“水琛身体不好,早年就一直在卧床休养,根本不能出府,也无法起身太久,更别说出行了。他伤了我爹,这大将军的头衔也落不到他身上去。那会儿圣上与四王八公之间也是僵持着,岭南的事情他专心交给我爹了,但四王八公在别的地方并不安分,圣上根本无暇分心。为了继续扩大四王八公的势力,也为了不受到打压,更为了让圣上打消肃清四王八公的心思,他们必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爹坐大。”
“如我爹顺利将岭南全境收复,那么仅凭我爹一人在岭南军中的根基,再加上圣上的扶持与看重,他们想要对付我爹就很难了,更不要说撼动我爹的地位了。所以水琛之计就从此而生了。”
“水琛天性聪慧,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若非他身体不好,应是大有作为的。这个人纵然这样,却也能在家中运筹帷幄,他所图必定不小,他们四王八公视为一体,他知不能一股脑杀了我爹,那样反而弄巧成拙,而伤了他的腿就跟废了他没有区别。于是就动了手,然后把沈戍给推上了大将军的位置。”
林涧冷笑道,“沈戍得封,又有收复岭南之功,西宁郡王府更比从前得用。四王八公的势力不就更强大了么?”
第137章
照闻道:“水琛出行不便; 但这个人又绝顶聪明,那时四王八公中有许多人明里暗里在朝中做的一些事情; 都有水琛在背后出主意。水琛豢养了一批江湖杀手; 甚至还成立了江湖杀手组织势力; 那个被派去战地袭伤老将军的杀手; 便是出自这个组织。除了这一样之外,这些江湖杀手还替水琛做了许多的事情,明面上做不成的,暗地里都用这个杀手组织去排除异己了。”
“这个组织行踪隐秘,很难查到具体踪迹,且目前也并未查到在水琛死了之后这个组织由谁来掌管。圣上的人还在暗中继续调查。”
照闻告诉林涧,事情未完,只是调查有了结果,但后续许多事情尚未清楚; 照闻是奉命来给林涧告知事情锃的。
林涧挑眉:“水琛死了也有数年了; 这个地下组织虽说见不得光; 但既然这么有用,不会在他死后就解散。水琛不是骤然身亡,他是缠/绵病榻数月后才病逝的; 在此之前,他一定对这群杀手的将来做了安排。”
“要么; 就是把暗中的势力给了水溶,要么,就是把势力交给了四王八公中他信得过及与他们北静郡王府交好的人。”
照闻轻声道:“侯爷这话; 也是圣上的猜想。”
“圣上不叫侯爷出去,又在两位郡王及太子殿下面前叫德平公公带了口谕,是有安抚两位郡王的意思,但也有要保护侯爷不受暗害,更有与侯爷做戏的意思在其中。毕竟,圣上与侯爷反目,是他们所乐见的。”
林涧听到照闻说到做戏两个字时,不由勾了勾唇,笑了一笑。
他当然是在做戏,从一开始他就是在做戏。而承圣帝,则是在配合他做戏罢了。
照闻请林涧安心稍等,言说再过半月,这结果必然也就出来了。
林涧只是含笑点了点头,不曾再开口多说些什么。
照闻将该说的话说完,按理他也不能在大牢中久待,遂起身同林涧行了一礼,而后在缄默中悄然离去了。
待狱卒来将牢门锁上后,林涧才站起身来,他转过身负手仰头去瞧那顶窗,顶窗太高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瞧见外头阴沉的天色,外头春雨未停,风刮雨落,林涧眼尖的瞧见大/片雨丝被风吹入顶窗中,他连忙退开了一大步,防止雨滴落在他的衣衫上。
如此又过半月,春尽夏临,林涧待在这通风并不是很好的牢中,自是感觉这里比外间更加的闷热。
他便是坐着不动,也常常会闷出一头汗来。
林黛玉上回来看林涧所带来的药粉已经用完了,后来家里又悄悄托人给林涧送进来一些。那药粉是特制的,能够防得住牢中的蛇虫鼠蚁,可天气渐渐热起来,牢中不通风又日渐潮/湿,气味越发难闻不说,犄角旮旯里的蛇虫鼠蚁也渐渐多了起来。
纵有狱卒偶然的清理,也挡不住这些东西一到夏日的泛滥。
便是林涧在牢中洒遍了药粉,那些玩意儿前仆后继的赶过来,便是被药粉给毒死了,尸体密密麻麻的摞起来,看起来也是很壮观的。
刑部大牢的狱卒倒也勤快,会在给林涧送清水和饭食的时候稍微清理一下,但大牢原本情况就不大好,再怎么清理,也不可能同家里一样干净,那些玩意儿的尸体是弄走了,但留下的气味与原本就难闻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叫人在里头多待一会儿就觉得胸闷难受。
这日黄昏时分,一向准时给林涧送饭食的狱卒又没来。
林涧挑了挑眉,听见外间脚步声响起的时候,他眉头都没动一下。半月过去,这回来的人,想必是来告知他最终结果的。
“怎么瞧见是我来,一点都不意外?”
来人是身着便服的萧煜。
萧煜一身深色常服,头发简单用了一个玉冠束起,身边也没跟着人,领着他进来的狱卒几乎恭敬的要将头埋到地上去了。
跟着的狱卒把火把放到墙壁上,还特意去取了两盏灯烛过来点燃了,殷勤放置地榻的小几上。
萧煜见狱卒殷勤着还要做些什么似的,便皱了皱眉挥挥手,让这狱卒下去了。
待狱卒走后,萧煜才将小几上的两盏灯烛挪了挪位置,然后将手中提着的精致食盒放上去,将食盒打开后,一样一样将里头的饭食拿出来,与林涧相对坐下后,才望着林涧含笑说了这句话。
林涧瞧见萧煜来,倒也确实不惊讶,他给萧煜行过礼,萧煜抬手就让他坐下了。
“如今半月已过,我猜着殿下这时候也该来了。”
萧煜不止带了饭食过来,还带了酒与酒具过来,他是打算与林涧同食同饮。
萧煜环顾四下,微微皱眉,鼻翼轻轻翕动两下:“这牢中气味着实不好。”
纵有饭香酒香,也不能掩盖牢中潮/湿难闻的类似于树叶或尸体腐烂的气味。
萧煜的到来,照旧惊动了牢中那些蛇虫鼠蚁,牢中的骤然明亮激得那些玩意儿拼命往黑暗的阴影处奔逃,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大起来,吸引了萧煜的注意。
萧煜又各处看看,问林涧:“我听说府上给你送了驱虫的药粉,我便没带,怎么你竟没用么?”
林涧淡淡笑了笑:“药粉味道呛鼻,要是用了,那味道可比现在难闻多了。那味道闻久了也难受,索性这几天就没怎么用。我这不是快要出去了么?也用不上那个了。”
萧煜亲自给林涧斟酒:“你当然什么都能猜得到。我心里有些疑惑,就想要亲口问一问你。便向父皇讨了这个差事,父皇允准,我就来了。”
林涧被酒香所吸引,先就将酒盅端起来对着萧煜敬了敬,然后便一饮而尽了。
酒入喉舌,酒意辛辣醇厚,倒是勾起林涧从前的回忆来了。
萧煜这话分明透着些怨气,林涧故作不知没去理会,只望着萧煜笑道:“这酒是殿下特意去贡品中寻来的么?”
这是辽东所产的烧刀子。远东多有大周的属国,便是烧酒也比大周北疆的烧酒烈性。
林涧三年前决意悄悄瞒着众人跑去皖南从军时,萧煜便从贡品中找来这辽东进贡的烧刀子来与他送行。
“这三年尝过皖南诸多的酒,只可惜江南地界轻柔婉转,就算是再烈的酒也如梨花春水般温柔醉人,却不如这烧刀子烧心痛快。便是都中的酒,也比不上辽东的烧刀子。”
萧煜道:“当年的酒,是我悄悄去贡品里偷拿的。为了这个,后来被父皇发现时,还得了一顿斥责,母妃知晓后,也跟着训了我一顿。倒不是为了我喝酒,是为我偷拿。”
“当年无论他们怎么问,我也没把那瓶烧刀子的下落告诉他们。也就是后来你回都中,我偶然同父皇闲话,这才叫父皇知道了原委。听说我偷拿这酒是为给你送行,父皇似乎还挺高兴的样子。”
“这回我旁的差事办得好,父皇问我想要什么赏赐,我就跟父皇讨了这个差事,还有这烧刀子,来这里与你同饮共醉一回。”
林涧听了就笑,他是知道萧煜酒量的,笑说若只这一瓶烧刀子,只怕只有同饮而不够共醉了。
萧煜淡笑:“辽东今岁只得这一瓶烧刀子,父皇遵照太医嘱咐饮不得烈酒,才肯将这一瓶予了我。辽东那几个属国这数月都不太平,各自闹了起来,能有这一瓶贡品送来都中已是极好了。”
林涧饮酒吃菜,吃得还是比较多的,萧煜也用了一些,但并没有林涧那么多,不过是作陪了林涧用这一餐饭食罢了。
待林涧用的差不多了,萧煜自饮了一盅酒,才开口道:“云溪,其实在萧胤除夕夜作乱之前,你应该就把这些事情给计划好了吧?”
林涧笑道:“是。”
“殿下还记得吧?荣国府还在的时候,我为林姑娘去荣国府整治了他们一回,把他们府上的匾额给砍断了,那次水溶被贾赦请来出面说和,当时我同水溶单独说过话,在那个时候,水溶话里话外就已经在企图挑拨我对圣上的忠心,甚至想要挑拨我同殿下之间的关系了。”
“殿下最知我想要做什么,我要做的这些事情不容易达成,更会把四王八公那些人得罪得透透的。还在都中的这些郡王国公们,自然是要想尽办法的毁我了。还有什么比挑拨我和圣上之间的关系更能毁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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