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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侯爷宠妻日常-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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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一见之下便对这位老爷子很有好感,忙站起来要亲自引齐老先生进去。
齐先生含笑随在乔氏身侧一同往屋内走去:“老夫人,三公子,老朽给人诊病,也有几样老朽的规矩。”
“深宅大院里未出阁的姑娘总是不能给人轻易瞧见,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可这生了病不同寻常,偏偏还要给这规矩让路,因此才有了那些丝诊之类的名堂。可这样不能实际瞧见病患的面容气色之类的手段,诊出来的病症总是不大准确的。老朽从不喜欢弄这些花样,既要找老朽诊病,便不能讳疾忌医,该怎么看便要怎样看。”
“再者,这小姑娘们都生了病了,总是捂着不能见人也是不妥当的,这样反而于病情恢复不利。老朽的意思,不过穿戴齐整,撩起床帐让老朽正常诊脉看看面容气色便可。也只有两厢配合,老朽才能发挥所长,更好的为姑娘们治病。”
林涧既相请齐耀来给林黛玉诊脉,自然将齐耀诊病的规矩都打听清楚了。
乔氏亦已知情,两人对齐耀的规矩都无异议,且早在齐耀来之前,林黛玉便已经按照齐耀的要求起身穿戴齐整了。
齐耀是贵客,也是大夫,倒无需林黛玉穿得那么正式,更不必端端正正的坐在外屋等着,为照顾病患,齐耀也不会那么折腾这些小姑娘,无非是要小姑娘们穿戴齐整靠坐在床榻上就好了。如此,也是为了避嫌。
齐耀来了西园两日,大致知晓了林黛玉同林家的关系,此时见了林黛玉,先就笑了一笑。
“观林姑娘的气色,倒是比老朽所想要好上一些。”
林黛玉这些年看大夫吃药都是常事,原本是已经习惯了的,可齐耀这位江南名医要来给她诊病时,她也不知怎的,心里倒莫名有些紧张,许是从前不论荣国府还是在林家,所请都是都中的相熟大夫瞧病,这次是头一回有江南名医来给她瞧病。
但只听齐耀这含笑一句话,林黛玉莫名紧张的心情就放松了不少。
齐耀笑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敛了笑意,让林黛玉将手腕放在他的腕枕上,然后凝神认真给林黛玉诊脉起来。
乔氏与林涧对视一眼,便都各自在旁边坐下,安安静静的等着齐耀诊病的结果。
齐耀给林黛玉约莫用了一刻钟的时间诊脉,而后便观林黛玉的面容气色,之后便开始询问林黛玉一些问题。
齐耀一开始同寻常大夫一样,问的也是林黛玉素来的饮食起居方面的问题,问林黛玉平日所用饮食器具如何,又问林黛玉素日作息如何,事无巨细倒是都问了个清楚明白。
齐耀问话,不许丫鬟代答,只让林黛玉自己回答。纵有些不太好回答的问题问出来,齐耀也不听紫鹃等人的回答,定要林黛玉自己好好想过之后再作答。
问完了这些寻常大夫都会问的问题,齐耀要林黛玉回忆了一些幼年时的事情,他问的细致,林黛玉答得也细致,一晃这问话都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才完。
齐耀问罢这些,又问林黛玉现吃什么药,看的什么大夫,林黛玉也一一作答了。
“行了,该知道的老朽也都知道了,姑娘想必有些累了吧?姑娘先歇着吧,姑娘的病症没有什么大碍,最要紧便是放宽心多休养休养就好了。不必心思过重,老朽这就出去给姑娘开调养的方子。”
林涧瞧了林黛玉一眼,在林黛玉望过来的时候与她对视了一会儿,然后便匆匆收回视线,跟着齐耀身后出去了。
乔氏没有立时跟着出去,她留下来陪了林黛玉一会儿,等紫鹃香雾纤柔三人替林黛玉将衣裳换下,服侍着林黛玉歇下后,乔氏才去了林涧那边。
到了隔壁屋中一瞧,齐耀倒是没有在开调养的方子,而是在慢条斯理的饮茶,一旁的林涧静静的坐在那里,一老一少似乎都是在等着她过来的样子。
见她来了,齐耀才笑道:“老夫人请坐。老朽有些话还要同老夫人及三公子说一说。便是有关林姑娘病症的。”
乔氏和林涧当然知道林黛玉的病症绝非齐耀方才在屋中说的那么简单,母子俩都正了正身子,望着齐耀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齐耀这才捻须道:“三公子的人寻到老朽时,老朽实则并非动心要来,毕竟,老朽在江南行医多年,林姑娘这样的病症,老朽是见过的,并不怎样稀奇古怪。只是观过三公子的书信,信中有写那林姑娘幼年所遇一和尚所说的话,讲林姑娘此生不见外人不伤心落泪,这病症才有痊愈的时候。说句实在话,便是这玄之又玄的箴言叫老朽动了前来一观的心思。”
“林姑娘这样的病症,多是后天所有,极少极少的人是胎里带来的。可老朽给林姑娘诊脉,又观林姑娘的面相,倒也瞧出是她先天带来的不足之症。可是这不足之症,倒也确实与别个不同。”
“只不过,老朽是个大夫,只懂得病症病理,却不大通那些玄学命理。只是这些年阅人无数,也能看出一二端倪来。要治这病症是一回事,但这是后果,暂且不提。今日,老朽须得将这前因同老夫人和三公子说透了,才能提这病症之事。”
齐耀说的口渴,端起茶盅来将杯中热茶一饮而尽,然后提起茶壶又给自己斟了一盏热茶后,伴随着清幽茶香,齐耀才又缓缓开了口。
“老朽方才问的细致,而关于林姑娘幼时的事情,想必老夫人和三公子知晓的更清楚。林姑娘这是从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之症,而据方才老朽的问话可知,林夫人也是身子不好早早去世,想来林夫人在世时身子便不是很好,这母体不甚强/健,自然会致使孩子的身子骨不大好。老朽观林姑娘的气色神态,自有一股怯弱之态,这显然便是脏腑虚弱的表现。”
“方才林姑娘也说了,幼年时,她同其父其母在一处生活,其父,也即是林公如海,老朽对这位林公也是有所耳闻的。林公重视林姑娘的身体,多教她养生之术,又据林姑娘自己所言,幼年时身体虽不大好,但从不曾大病过,家里的饮食起居都颇有规律,因此也没有什么多愁善感爱哭心重的毛病。由此可见,那个和尚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见得就全是疯话。”
齐耀捻须叹道,“只是后来骤逢变故,林姑娘不得在林公身边安居,被送入荣国府中随其外祖母居住。”
“老夫人,三公子,老朽虽只在江南行医,可这都中距离江南不甚遥远,都中乃大周都城,自是比那江南烟雨之地更加的繁华富贵。这等富贵风流的地方,莫说是那四王八公开国功勋的府邸,便是寻常大户人家的饮食起居又哪有不精致奢华的呢?如此,便是诱发林姑娘身上病症之所在了。”
第115章
此时林黛玉不在跟前; 他们又是出了屋子穿过门廊到隔壁屋子来说话,也不怕话说出来会被林黛玉听见。
况齐耀是大夫; 为将病症治好; 自然是要前因后果都同乔氏和林涧说清楚的。
齐耀方才将林黛玉在荣国府的生活问的十分细致。林黛玉七岁左右入荣国府; 在荣国府生活了将近十年的时间; 这十年时光是如何过的,齐耀是需要知道的。
毕竟,也就是在这十年时间中,林黛玉的病症才渐渐加重的。
齐耀道:“林姑娘心思细腻,纵是在外祖母家里住着,瞧着也是一时一刻不肯放松的。那荣国府如今是败落了,可从前也是权势滔天的大户人家,府上的公子小姐自然也都是有规矩的,林姑娘住在那府里; 自然比不得家里自在。饮食起居皆要入乡随俗不得自己做主; 再加上又是客居; 这府里人多嘴杂的,想来说闲话的人也是不少的,经年累月的; 便是心再大的人也难免入耳入心,更何况是这般年轻的小姑娘了。”
齐耀平生行医也算是见惯了世间无数波折事了; 可这位老爷子的心倒是不曾越来越硬,反而愈加柔软,说起林黛玉的病因也是唏嘘不已。
“这心思重的人表面瞧着好好的; 可是背地里一件事儿总要在心上揣度个四五遍方才罢休,要是不肯行差踏错,那就得时时刻刻都小心谨慎着。这原就是先天不足的身体,像这样天天忧思悬心,又怎么可能不生病呢?”
齐耀说到这里,乔氏听着连连点头。
她是深有同感的。
记得那年月里林鸿伤了腿,后来又出现了一系列的变故,是的林鸿不得不隐退都中,居于西园,在那么一段不问世事的时日里,林鸿的性情有了些变化,便是日日忧思悬心不得开颜,那会儿林鸿的身体就不大好,一个月里总要病上一回。
还有她和林沅至岭南军中照顾林鸿的那时,林鸿从昏迷中苏醒过后,她和林沅也是相继大病过一场的。可见这心情和环境对人身体的影响真的是非常大的。
齐耀继续道:“似林姑娘这样的病症,原本也是要好好养着的。但是这养病的法子却不似荣国府那般。”
“饮食宜清淡,起居要精心,更重要的是要保持心情的放松与平静。即不能有什么太大的波动。便是要自由自在的养着,不能有什么顾虑或者担忧。可林姑娘在荣国府的日子却恰恰相反。”
“老朽才听林姑娘说,她幼时在家就吃人参养荣丸,到了荣国府后还吃这个。这丸药倒也没有什么问题,可林姑娘在家的饮食起居哪里能同在荣国府时一样呢?在家是调养,吃那丸药是为固本培元。到了荣国府里,这样忧思伤身,日子又不是那么舒心,再吃这丸药,便是越发体虚了。也难怪林姑娘这身体越来越弱。”
林涧既请了齐耀给林黛玉瞧病,自然是想要将林黛玉的病症治好。林黛玉既同意了齐耀给她诊病,就不存在讳疾忌医的念头。
齐耀问什么她答什么,为了这病症,便是齐耀问她到了荣国府去后那爱哭的毛病是如何有的,林黛玉也是如实讲了。
从前那荣国府里,旁人也就罢了,唯有贾宝玉是最常惹得林黛玉哭的。两个人一处相处将近十年,这数年光阴里,林黛玉自己都记不清为着贾宝玉哭过多少回了。
齐耀此时同林涧乔氏坐在一处,猜测林黛玉幼年时那个和尚的话时是这样讲的。
“那和尚所言现下想来并非是疯话。林姑娘若不去荣国府,便不会遇见府上那位扰人的公子,想来也就不会有这爱哭的毛病。人之七情最是伤身,更何况经年累月的哭呢?林姑娘本就气血两虚,不足之症又加重了,再加上心绪不畅总是哭,哪还能有好的时候呢?”
“老朽说句不该说的,若三公子不将林姑娘接出来,又或者荣国府不出事,便任由林姑娘在那府里住着,再与那位扰人的公子相处,不出几年,林姑娘的身子也就虚尽了,到了那时,这身子骨再也支撑不下去,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林涧闻听此话,不由咬了咬后槽牙,他端坐着放在桌案上的手也跟着紧了紧。
他当然知道齐耀说的是实情,想他去年刚刚见到林黛玉时,虽为她容颜气质惊为天人,但那时的林黛玉就是一脸病容怯弱之态,那时节里,隔三差五林黛玉就要病成一回,而且忧思极重哭得很多,他便是嘴上不说,心里也同齐耀有着同样的感觉。
他是真怕林黛玉弄坏了自己的身子,那时节他又不能将林黛玉带走,便想尽了法子希望解她心怀让她高兴,后来一有机会便将人带走,他是绝不肯让林黛玉在荣国府这泥潭里越陷越深的。
他既将她放在了心上,又是心尖子上护着的姑娘,他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香消玉殒。
齐耀见自己这番话说的林涧同乔氏的神色都变了,他便忙道:“当然了,老朽所言是最坏的结果,事实上,有了老夫人和三公子的关怀与爱护,林姑娘如今已经好多了,离了荣国府,林姑娘绝不会有那样的结果。”
齐耀说林黛玉这不足之症是先天带来的,除了要吃丸药注意饮食起居休养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心情,心情不宜太过波动,可林黛玉天生便是这样七窍玲珑的心肠,这样的人天生思虑就重,生来如此是改不掉的。
这样的才情心思需要有一个发泄/出来的地方。
作诗读书颐养情操都是途径,便是偶尔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都对病症有所缓解。
可这哭却不能哭的太多了,否则于病症无益。
“在荣国府的时候,林姑娘偶尔哭一哭对缓解病症是有帮助的,可哭多了,就会伤身,”
齐耀道,“如今搬出来,三公子与老夫人待林姑娘好,自是不会惹得姑娘伤心。况老朽方才也询问过了,自贵府上的人开始照顾林姑娘的饮食起居后,林姑娘的一切便恢复至从前在林公跟前时那样。林姑娘自此也未再发病,便是连哭都没有过了,实则这是对病患最好的照顾。”
齐耀充分肯定了林家对林黛玉的照顾,他讲说林家将林黛玉接出来是对的,不叫林黛玉再去接触荣国府的人也是对的。
齐耀道:“老朽觉得,那和尚所言叫林姑娘不接触外人,这病症或还有好的时候。现下想来,那和尚这话定是预言,所指的也是荣国府里的人,而非外人。那府里的人虽为林姑娘/亲眷,却不曾真正站在她的立场上待她好,反而是贵府上的人才是真正待林姑娘好的。想必这外人,也是单指贾府上的人,而非是说外人一概不能见的。”
林涧听到这里,便问齐耀:“既是如此,这病症就该得到缓解,纵不能痊愈,也不至于如今这样。便如先生所言,林姑娘一应饮食起居都已经没有问题了,为何这回又病得如此厉害?”
寻常大夫给林黛玉瞧病,只能瞧个眼前病症,说不出齐耀这些前因,自不能解释林黛玉这等后果。林涧从寻常大夫那里问不出什么,便是大夫说了,也只讲说是林黛玉在外受凉,引发旧症之故,要是问再多的,也就说不出别的什么了。
乔氏亦有此疑问,林涧讲罢,乔氏也跟着附和点头,请齐耀为他们母子解惑。
齐耀浅啄一口清茶,待茶水咽尽,才缓缓道:“老夫人,三公子,莫急,且听老朽慢慢道来。”
“这说到底,林姑娘的身子不比常人,这不足之症是关键所在。想要调养至完全,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平日里瞧着好,那也不是真的好。林姑娘的身体太过虚弱了,老朽方才说过,适当的哭一哭是能够缓解病症的。可老朽也知道,老夫人与三公子是舍不得叫林姑娘伤心的,那这病症散不出来,自然只能从别处倾泻/出来了。”
“林姑娘每逢换季时节便要病成一回,便是这个道理了。这回病得略略严重些,也是因着先前病症未曾复发的缘故,瞧着是厉害凶险,但只要好好调养熬过去了,待好了,也就没有大碍了。”
“林姑娘的病症是需要数年时间慢慢调养的,若调养好了,这每逢变天就生病的事儿自然能好,如若不然,一年总要病上个几回的。这倒不是很要紧。只要林姑娘按照老朽的法子调养,这病症约莫个几年就能养好,只是痊愈需要些时日,总得委屈受苦几年了。”
“调养的这几年,这日子还是要过得舒心高兴,不能有什么拘束,待时候到了,也就好了。毕竟林姑娘还年轻,这会儿好好养着,将来寿数长久着呢。”
齐耀说罢,沉吟一刻钟,要了笔墨纸砚在跟前,沉心提笔,慢慢写出药方和调养身体的注意事项来。
“老夫人,三公子,老朽还要在都中待上一段时日,等到林姑娘好了,老朽再讲去处之时。老夫人和三公子也不必太过忧心,老朽既接了这桩病案,便不会袖手不管,总要等林姑娘好些,老朽才会离开的。且将来若有什么事情,老朽也请三公子与老朽写信往来,以便老朽随时掌握林姑娘的病症进展。如此,林姑娘方能痊愈。”
第116章
齐耀的意思; 他的药方要等林黛玉这回病症好了之后再给林黛玉用。
“林姑娘这回的病症既已请过大夫,老朽也看过那药方; 应是没有问题的; 那药方可以继续吃着; ”
齐耀道; “老朽目下给林姑娘开的药方是为林姑娘日后调养身体所用,三月一期。吃完后视情形再定往后如何。”
齐耀将所写药方及林黛玉调养身体的注意事项递给乔氏及林涧,二人看罢,又对齐耀的嘱咐连连点头,更细心记在心中。
齐耀将这桩事交代妥当,才望着林涧道:“三公子,老朽还有些话想要问一问三公子。老朽的话涉及林姑娘的私事,但事关林姑娘的身体,老朽还是希望能够问的清楚一些。也正好请三公子和老夫人心中有个底。”
乔氏见齐耀面色严肃; 说的话也似挺严重的; 不由挺直了脊背; 面露担忧之色:“齐先生,是林姑娘的身体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乔氏让齐耀只管问,将事情说个清楚明白自是最好的。
林涧沉了沉眉眼; 言简意赅:“先生请问。”
齐耀这才道:“老朽观林姑娘已至婚配之龄,不知府上是何种打算。老朽接三公子书信; 路上又曾同府上的人有过交谈,方才同林姑娘问询,这林姑娘家中状况和如今的情形; 老朽也知道了,老朽也不是老眼昏花之人,这该瞧出来的事情老朽都能瞧出来。”
“老朽知晓林姑娘乃三公子心上之人,府上待林姑娘如此上心,又如此关爱维护,将来林姑娘必是要嫁与三公子为妻的。可老朽还是不得不有言在先,林姑娘身上有不足之症,气血两虚,虽然已至婚配之龄,但成婚之后并不适宜有孕,且老朽的药方是为林姑娘调养身子的,服用期间,会为林姑娘固本培元,但林姑娘却不会有孕。只有停药之后,方能有孕。”
齐耀道,“当然了,林姑娘也不是不能有孕,只是林姑娘身子弱,若没有调养好就贸然有孕,会大大损害林姑娘的身体,到了那时,只怕林姑娘回同林夫人一样,寿数难久,早早离世。”
齐耀话音才落,林涧便沉声道:“先生所言皆是小事,在我眼中,林姑娘的身子才是大事。日后我同林姑娘成婚,便是她的身子调养好了,如若有孕还会影响她的身体康健,那便不要有孕就是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先生不必顾虑这些。”
莫说是大周,便是前朝乃至往前数百年的那些朝代,从来男子便将传宗接代看得十分要紧,要说将心上人或是妻子的命看得比孩子还要重要的,那是极少的。
不说从前,便是齐耀行医这些年,见过多少有孕生子之性命攸关的大事,多数男子都是要孩子不要妻子的,他倒时常为那些薄命的女子不值,如今听见林涧这番掷地有声的话,齐耀含笑给了林涧一个大拇指,赞他有担当有魄力。
林涧不过淡淡一笑,言说这是理所应当的。
齐耀又将目光转向乔氏,问乔氏如何想法。
毕竟,若林黛玉嫁与林涧,那便是林家的媳妇,媳妇身子弱不能有孕,还得看看乔氏是何态度。
乔氏一开始见齐耀那等郑重模样,还以为林黛玉的身子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大问题,待听罢齐耀所言,乔氏长舒一口气,这心也就跟着放下了。
听见林涧那些话,乔氏眉眼渐渐柔和下来,面容含了几分笑意,齐耀再问她的时候,乔氏面上挂着清浅笑意道:“先生才说了,林姑娘的病要保持心情畅快,那先生与我们母子说的这些话,还请先生不要在林姑娘跟前提及了。那孩子心重,若知道这些,只怕又要多思多想了。实则也不是什么大事,哪里值得她想那么多呢?”
“便是那孩子问起,云溪也知道该如何说与她听,到时还请先生与云溪统一口径便好。”
乔氏压根不提林黛玉有孕艰难的话,可见是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齐耀见他们母子态度统一,又是真心爱护林黛玉,这心里的担忧也就彻底放下了,遂不再多言,笑呵呵的应了乔氏的话。
齐耀同林涧乔氏谈完,他既说了还要在都中住上一段时日,乔氏便请他继续住在西园中,直至离开都中那一日,甚至还请齐耀日后再有机会到都中来时还是继续住在他们林家。
齐耀欣然应允,又同林涧乔氏说了一会子话,便说既给林黛玉瞧完了病,他便想趁着天气好出门去转一转。
他才来都中三日,前两日都在西园休息,今日给林黛玉瞧完了病症,他也正好可以抽/出时间来在都中好好逛一逛。
乔氏感念齐耀瞧病的用心,一听这话,便亲自安排人给齐耀驾车,还让人陪着齐耀一道出门。
齐耀倒是都婉言谢绝了,他想在都中的街市上逛一逛,说是不要坐车,便只要乔氏给两个人在他身边陪着他就好了,乔氏自然没有不应的话,一一都满足了齐耀所求。
乔氏还要去照顾林鸿那边,还有府里的一些事务要处理,在齐耀走后,乔氏同林涧交代了几句,便也离开了。
林涧在乔氏走后才出了屋子,听门口候着的香雾纤柔说林黛玉还在休息,便不曾进去打扰,只是嘱咐香雾纤柔紫鹃三个好好照顾林黛玉,他过一阵子等林黛玉醒来后再来瞧她。
林黛玉所服汤药中安神助眠的一味药,她这一觉倒也香甜沉酣,一梦就过了晌午时分,正是未时刚过。
乔氏林涧听说林黛玉醒了,都要过来瞧她,但乔氏却没能来成。
门上来报说又有人听说林黛玉病了前来府上探病,齐耀是特别交代过的,林黛玉的病症需要静心安养,总有人来探望的话,便不能让林黛玉好好休养了。
可如今林黛玉凭借着麟台集的问世,她的出众才情在都中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又有宫中贵妃公主的鼎力支持相交,不论是权贵人家还是仕宦之家,都有人有心想要同林黛玉结交。
这其中有些人还真是不能得罪的,林黛玉不能见客,乔氏自然要亲自出面,去接待这些不好得罪的上门女眷了。
如今府上还在忙着筹备林鸿的寿宴,寿宴筹办之事皆交给林涧,但乔氏手上还有府里旁的事务要处理,可以说如今西园里是人人都繁忙的状态,但府里各处忙归忙,到了林黛玉这里却是安安静静的,也无人敢扰了林黛玉院中的清静。
林涧怀里端着乔氏要他带来的东西从回廊外走进来,他刚刚踏入门廊下正要进屋的时候,也不知怎的似有所感,忽就想起前些日子的遭遇来,他才一抬眸,紧接着便敏捷的往后退了一步,旋即垂眸就瞧见屋檐上落下的露水滴落在门廊的地板上,慢慢散成一块浅浅的水迹。
林涧勾了勾唇,这才走入门廊,香雾纤柔替他打起门帘,他稍稍矮身便进了屋中。
林黛玉的气色比晨起时好了许多,林涧将乔氏让他带来的东西放在窗格前的案几上,这才走到林黛玉的床榻前,在紫鹃端来的圆凳上坐下后,他便含笑伸手探了探林黛玉的额头。
“如今不发热了,这便好。”
林涧将手收回来,眸光温柔的瞧着规规矩矩躺在床榻上的林黛玉柔声笑道,“大夫说了,再好好服药,好好卧床休养几日便能好了。”
林涧的掌心干燥而温暖,被他的手在额头轻轻抚过,林黛玉有些惶惶的心忽而就安定下来了。
她素来生病,总担心给人添了麻烦。自己原本身子就不舒服,还得忧心旁人的看法,生怕是自己的原因惹得旁人不松快,平白给自己添了许多的心病。
如今这样的心思略好些,又得林涧如此用心呵护,林黛玉知他心意,也能稍稍控制自己的心思,不叫自己再有这等悲观难解的念头。
林黛玉吃了药,又好好的睡过一觉,原先那等头晕目眩的难受感觉也好了许多,她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林涧的依恋与依赖,眸光澄澈,如初生小鹿般纯净的眸中写满了对林涧的温柔情愫,在和林涧对视半晌后,林黛玉轻轻抿了抿唇,便将目光移向了林涧带来的东西上。
林黛玉躺着,不用转头,只是转眸就能瞧见他放在窗格前案几上的精致兰花盆栽。
林涧见林黛玉看他带来的东西,便笑道:“娘说了,这株独占春快要开花了,便就在这几日。正好叫我那里搁在你屋子里,给你得空时赏玩一番。”
林黛玉瞧见那兰花枝叶间果有几只待开的花骨朵,她看了倒是心喜,只是闻着满屋子的苦涩药味,不由轻轻抿了抿唇,想让林涧将这花移出去。
“伯母一番好意,只怕我消受不起。我这里满屋子的药味,哪里搁得住花香呢?没得叫这花染了药气倒不好。”
林涧知她心思,含笑道:“这花是从岭南带回来的,是我爹受伤那时候我娘心痛无从排解,日间去营地外散心时偶尔瞧见这株野生兰花的。那会儿这花的情形不大好,我娘心有不忍,不愿将这花放任不管,便将花移了回来,这些年一直养在身边。”
“这花也算历经艰苦方才成活,一点药气不算什么的。放在这里给玉儿你瞧着,也是为了让你瞧见这花勃勃生机。你素来惜花,可纵然娇弱如它们,在命定的凋谢之前,你其实更该记住更该珍惜它们几经努力才能盛放的美丽,不是么?”
林黛玉此时方领会乔氏送花来的深意,她心中感念林涧同乔氏一番苦心,自己望着那窗格前案几上的兰花出了一回神,而后清浅笑意浮现在她眸中,这株独占春就被她留下了。
第117章
久病卧床休养的人也不能总是睡着; 睡多了于病情恢复不利。
况林黛玉已睡过两个多时辰了,这会儿再叫她睡也是睡不着的。
病中不宜看书习字; 与人多说话又十分的耗费精神; 林涧怕林黛玉病中觉得寂寞; 便特地预备了给她解闷的小玩意带了过来。
林涧从怀中将早已准备好的小册子拿出来; 他没递过去给林黛玉瞧,而是拿在手中扬了扬,含笑道:“你如今正在病中,又不能出去,外头的情形紫鹃几个可以同你说一说。但我也晓得,你心里想必还是记挂着外头的情形,如今麟台集在外头反响还不错,我知你惦记,便特特寻了这个来念给你听; 也好叫你知道外头如今是个什么说法。”
麟台集不仅仅在都中的反响极好; 从扬州书坊散出去后; 在扬州所造成的影响比在都中还大。
毕竟林如海曾在扬州做过巡盐御史,他在扬州文人士子中一直都有很高的威望,他的文章原本就有许多人收藏; 麟台集收录了他一生所写的所有文章,这对于扬州的文人士子们来说; 便是一个极大的诱/惑了。
麟台集问世后,不论是在都中还是在扬州,读过麟台集的文人士子们都撰写了许多的读后感; 这些读后杂记有些是表达了对林如海的怀念,有些是对林如海文章的赞扬与分析,而另外一些,则是对林如海有如此才情女儿的赞赏,是对林黛玉诗作的褒扬与欣赏。
在这其中,也还有一些声音,是对都中那些同样有才情女子们的欣赏和惊叹。
林黛玉未曾病着的时候,她自己或是同乔氏一起在外走动时,这些因为麟台集而有的反馈她自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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