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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侯爷宠妻日常-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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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却对着林黛玉拱手一礼,林黛玉倏然一惊,不敢受萧煜此等大礼。
萧煜笑道:“先前在云溪观礼上,我为保云溪计划顺利施行,曾在云溪面前隐瞒过林姑娘已至西园的消息。虽是事出有因; 可到底是我欺瞒林姑娘在先; 这是我的不是。我原本就想着要在林姑娘跟前正经赔个不是; 今日既然遇上了,自然是要践诺的。”
林黛玉没想到萧煜竟如此有心,她下意识的看了林涧一眼; 林涧在旁笑道:“这个我事先并不知情。但既是殿下的心意,你便应下无妨。”
林黛玉方放了心; 但她并没有受全了萧煜的礼,还是稍稍侧了些身子,待萧煜言罢; 林黛玉自己又对萧煜福了福身,大大方方还了礼,这才安安静静的在林涧身边落座了。
船大些,五个人还能围坐在一处,只是众人同行,便没有方才两人相处时那等亲密自在的感觉了。
船行平稳,缓缓淌过岸上热闹的街市,萧煜想起去年与闵珺瑶一同微服出来逛的灯夜,当即感叹今岁确与去岁大有不同。
萧煜望着林涧笑道:“去岁你不在都中。我带着珺瑶元嘉一起出来的。去年水道未曾有禁,百姓们都可以坐着小船来往赏灯。去岁灯夜只此一夜。人倒是比今岁差不离。但水道却比今岁热闹得多。”
“去岁我和珺瑶还有元嘉是在岸上街市穿行。那会儿就瞧着坐船有趣了,只可惜未能一试,今夜倒是如愿以偿了。”
说起去年与今年元宵灯夜的不同,不但萧煜有话说,元嘉公主也是有话要说的。
元嘉公主道:“方才我还在同嫂子说呢,去岁因着好奇,也买过几个花灯猜过灯谜,可那些灯谜都是市井谜语,多是为了图来年吉祥喜乐的祝愿,并没有什么难处,不过朗朗上口便罢了。要说才华是真没有太多的。可今夜却不同了。我才买了几个花灯,那灯谜写得可真是有意思,虽是猜花名,可那诗作着实大有才情,吟诵一番齿颊留香,当真是好作品。只是问了小贩也不知是谁人所作,否则啊,我还真想见一见这位作诗的人呢。”
元嘉公主赞那灯谜做得好,闵珺瑶一程话都不多,只是沉静含笑听他们说话,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出言,附和元嘉公主的话,说那几个花灯上的诗作是真的很好。
闵珺瑶是翰林院掌院学士之女,才情学识自不必说,当初萧煜对她一见倾心,便是喜欢她身上那沉稳淡雅的书卷韵致。
闵珺瑶比元嘉公主年长几岁,自然从那诗作中看出更多的东西。
她道:“那几首诗作着实是极上乘的作品。不像是随口作出来的。做出这样诗作的人,才情风骨必是一流的,且瞧那用词典故,倒像是女子所作。只是不知道是谁家姑娘的诗作流传出来,被这些小贩印成灯谜做在花灯上。诗作是上品,可此举却未必妥当。”
闵珺瑶缓缓道,“元宵灯夜,花灯猜谜,本不需要这等上乘之作,不过几首吉祥话应景罢了。方才瞧过去,但凡买了这样花灯的人,除了咱们和些读书人,还真没有几个能猜出来的。还有好些人,都说看不懂是何意思。倒真是可惜了这样好的诗作。”
林黛玉的这些诗作,皆是大观园中姑娘们一处开诗社时才有的。会作诗的人一块儿作诗,又要品鉴赏析,还要排名论高下,林黛玉自然不会掩盖自己的才情。
这些诗作也不是那等雅俗共赏的应景之作,就更不适合流于市井来做灯谜之用了。
萧煜听见闵珺瑶这话,刚要附和,却见林涧沉了眉眼,打断了他们的讨论。
“三位殿下见谅。灯谜诗作之事,还请三位殿下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正如太子妃殿下所言,此举并不妥当,我待要详查,只还请三位殿下看在我的面子上,将此事放过去吧。”
林涧方才听他们说起灯谜诗作之事就沉了眉眼,只是不好当众打断闵珺瑶的话,只等到闵珺瑶说完后,他方出言截下。
他先前就在想,不知背后散播林黛玉诗作的人是否已将林黛玉之名散播出去了,如今听元嘉公主同闵珺瑶的对话,便知悉她们并不知情,也不晓得那些诗作是出自林黛玉之手。否则,她们也不会在林黛玉跟前如此议论。
林涧这话一出,倒叫三人都愣了一愣。
林涧当初去贾宝玉的聚宴上听到他们将林黛玉的诗作拿出来赏析品鉴然后拔脚就走的事情,萧煜后来是知情的。
此时听见林涧说这话,萧煜又见林黛玉脸上的沉静笑意慢慢隐没,他心念一转,一下子便反应过来了。
萧煜当即眸色沉了沉,而后眼中才浮现一点淡淡的笑意:“好,我们不说这个了。”
元嘉公主还有些不明所以,她待要问清楚,却被瞧出端倪的闵珺瑶将衣袖一拉给止住了。
林涧心里记挂着要详查此事,根本无心再与萧煜同游灯市,方才事情没说破时勉强愿意与萧煜同行,这会儿事情说破了,林涧也就不愿意再带着心事陪萧煜游玩了。
他牵着林黛玉的手站起来,同萧煜三人告辞:“还请三位殿下见谅。”
萧煜自然不会强留林涧,命人将船靠了岸,还问要不要派人将林涧送回西园。
林涧笑道:“多谢殿下。但不必了。我们自有人接。”
钱英没有跟着上萧煜备下的船,他一直在岸上跟着,方才林涧就抽空暗中给他打了个手势,钱英会意,早就去寻小陈去了。林家的马车一直在两条街外跟着,一刻钟内便能赶过来,实不需要萧煜的人送。
直到林涧牵着林黛玉在钱英小陈的护送下走远了,萧煜才命人继续起行,并指了指前头吩咐身边的护卫道:“出了这个街市,便在前头那个石桥下靠岸吧。那里人少些。少傅既然走了,孤也就回去了,不必再逛了。”
萧煜此来原本就是来寻林涧的,林涧都走了,再又出了这样令人不快的事情,萧煜自然没了游玩的兴致。
闵珺瑶见元嘉公主频频回望,不由抿唇道:“怎么?还舍不得他啊?”
元嘉公主摇头道:“不是。嫂子可别想多了。我是有些担心林姑娘。也不知是谁,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摆明了是要害她。若这件事传扬出去,被有心人散播诗作之人乃是林姑娘的话,还不知会有什么难听的话呢。”
“我方才就瞧见林姑娘的脸色不好,可我偏偏不知情,还当着她的面说起此事,无疑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了。”
闵珺瑶伸手轻轻抚了抚元嘉公主的脸颊,轻声安慰她道:“你是不知情,她怎会怪你?方才她走时,你我都同她说明原委表过歉意了。我看她极是个大大方方的好姑娘,不会计较你我无心过失的。只要日后,你我不要提及此事便好。”
“只是,”闵珺瑶沉吟道,“只是这事儿,未必就是针对林姑娘一人的了。这等下作手段,毁人清白名声,不但连累林姑娘,还会带累林少傅。背后之人,所图不小。他是想叫林家因小失大,这样针对林家,恐怕还是为了前番之事。”
闵珺瑶望向萧煜,“殿下,这事殿下应当查一查。”
萧煜道:“云溪不会让我插手的。有关林姑娘的事情,在他眼里都是大事,他自然更上心些。不需我动手,他都会把此事查个清楚明白。如今这样的境况,云溪早就同我讲过,我初为太子,应当谨慎小心,以巩固地位为主,不宜贸然有所动作。若是我这边有什么动作,说不好会正中对方的心思。”
“珺瑶,放心吧,云溪从前便未曾在他们手里吃过亏。如今既成了太子少傅,便更不会吃亏的。”
元嘉公主眨眨眼睛,抿唇道:“九哥,我们不是怕少傅吃亏,是怕林姑娘会吃亏。”
自元嘉公主打定了主意要放下对林涧的感情,且不说方才在林涧跟前,便是这回面对她的九哥和闵珺瑶,她都是规规矩矩的称呼林涧为少傅,不再亲昵唤林涧哥哥了。
萧煜闻言笑道:“有云溪在,林姑娘也不会吃亏的。”
“你们可别忘了,云溪是个泼皮性子,他最是个护短的人,有人敢对林姑娘出手,这人也就废了。况且,这事情云溪早留了个心眼,无非便是那么几个知情的人,他自有应对之策。”
第92章
林涧带着林黛玉一路坐马车回了西园; 林鸿和乔氏正在花厅里坐着观灯,听说两个人回来了; 便让厨房将早已预备好的宵夜拿出来; 几个人一同坐在一起用一用。
林鸿在岭南打仗数年; 回了都中后; 这从南边人那里学来的用宵夜的习惯一直维持着,家里到了晚间也常备着些糖水甜汤果子之类的宵夜点心。
乔氏见林涧神色不好,全不似出去时那样轻松含笑,林黛玉也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说话,乔氏便好奇问道:“怎么?东市不好玩吗?”
林涧同林黛玉对视一眼,林黛玉抿唇道:“伯母,集市坐船观灯其实挺有意思的。”
林涧跟着道:“原本是挺有意思的,但是有些人,偏偏处心积虑要破坏咱们的心情; 就见不得咱们有一点好。”
乔氏听闻; 忙问林涧这是怎么了。
林涧没有立刻回答乔氏的话; 而是转眸瞧了林黛玉一眼。林黛玉虽面对这件事时落落大方,但这事儿终究牵扯了林黛玉在荣国府里的前尘往事,林涧不欲让她想起过往伤心之事; 所以便想着缄口不言。
林黛玉瞧出林涧眸中的维护之情,她心中愈感妥帖安全; 便对从前之事越能释怀,况是乔氏发问,这样的事情; 肯定是瞒不住乔氏和林鸿的。
林黛玉刚想开口同乔氏将今日观灯所遇事情之原委,结果外头禀报说小陈来了。
林涧抬手便让小陈进来,他方才也瞧出林黛玉张口欲说的意思了,便当着林黛玉林鸿乔氏的面小陈道:“说说看。都查到了些什么?”
方才在街市上踏上马车之前,林黛玉便听见林涧吩咐小陈,让小陈带了人去暗中调查这件事的始末。此时既然小陈回来了,想必事情调查清楚了,林黛玉便先没有说话,等着小陈先说说调查结果。
小陈道:“属下按照少爷吩咐,带了人将都中四个集市都查了个遍,除却重复的,将所有可能是林姑娘的诗作灯谜都抄录了回来。一共有十五首。只是属下也不知分辨的对不对,还请少爷同林姑娘过目。”
“另外,属下查到,四个集市中无人知晓这些诗作出自何处。不但贩卖花灯的小贩们不知道,便是制作花灯印制灯谜的小贩店家也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这些诗作与往年大有不同,都说是极有文采才情的。但是正因为写得太好了,喜欢诗作的读书人家愿意买去,但寻常百姓们就没几个能猜得出来的了。”
林涧将小陈递过来的诗作拿在手里,与林黛玉共看。
因是不同的林家护卫抄录的,又是在路上匆忙抄下来的,这个字迹便有些潦草了,字纸上墨迹斑斑,并不是那么的整洁,但是对于林涧和林黛玉来说,要辨认清楚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抄录回来的十五首诗作,除却五首不是之外,剩下的十首皆是林黛玉的诗作。
也就是说,都中四个集市里,林黛玉的诗作制成的花灯灯谜有十首之多,而且,因小陈他们还没有完全读过林黛玉的诗作,还很有可能有漏网之鱼,也即是不止这十首。
不过,这些也已足够说明情况了。
林涧问小陈:“百姓中也没有什么关于这些诗作的传言吗?”
“没有,”小陈摇头道,“属下带着人各处都去了,悄悄的私下都打听过,就没人知道这诗作是谁的。倒是有人私下里议论过,可就是没人知道原作者是谁。也没有任何地方有传言出来,属下等人就没在外头听见百姓们说林姑娘半个字。”
小陈言罢,还问林涧,“少爷,您说这人是什么意思?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若要说把诗作传播出来是为针对少爷和林姑娘,怎么就不把林姑娘的名字传出来呢?”
毕竟不管在谁看来,这将林黛玉的名字一并传出来,对林黛玉名声的杀伤力才更大些。
林涧闻言淡声道:“要么就是他还有后招;要么就是他将林姑娘的诗作传出来,不为叫旁人知道,单单就是为了恶心我和林姑娘两个人。”
林鸿和乔氏听到这里,便是林黛玉不说,两个人也都明白事情的始末了。
林鸿和乔氏很是生气,两个人连连说这是下作的手段,甚至准备叫了吴叔来,要吴叔再去查清楚,究竟是谁用这等不要脸的手段针对林黛玉。
林黛玉生怕林鸿和乔氏气坏了身子,她还反过来安慰林鸿和乔氏,叫他夫妻两个宽心:“伯父,伯母,三哥已经让钱护卫去查去了。事情既出了,总是会有解决的法子的。伯父伯母千万别动怒,否则倒真应了人家的心愿了。”
林涧也说不必叫吴叔来:“爹,娘,我已叫钱英去查了。这人纵然行/事再隐秘,但这样大的动作,不可能毫无踪迹可寻的。况且,知道这些诗作的无非就那么几个人,范围不大,要查起来也没那么难。”
在确定对方如今还未将林黛玉的名字给传出去,林涧稍稍放了一些心,不过,对方明显是敌非友,这等居心叵测的心思,想来随时都有可能将林黛玉的名字给传出去,林涧一早就嘱咐过钱英,要他今夜务必查出究竟是谁在背后这般弄鬼。
林鸿和乔氏对林涧还是放心的,只是乔氏对背后弄鬼之人深恶痛绝,她担忧道:“云溪,就算这会儿那人还没将玉儿的名字给传出去。可这些诗作绝非寻常人家子女可以作出来的。”
“百姓们或许瞧不懂,可这些诗作被制成灯谜,今夜都中观灯的人那么多,这四个集市又都有这样的灯谜,那玉儿的诗作便已在众人间传开了。这其中,便总有些懂诗的人,我看玉儿这几首诗作,才情满腹,完全能从字里行间推断出她写这些诗作时的情怀。都中这样有才情的人不在少数,世家子弟中,也并非没有人不知道原先荣国府内那几个姑娘家的才情啊。”
“这背后的人就算不把玉儿的名字传出来,外头知道这些诗作的人,也未必猜不出来。”
“到时候越发弄得满城风雨,倒比他自己传出来还像样些,真要到了那会儿,玉儿的名声可不就受损了么?好好的姑娘家,作诗原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被有心人这样传出来,就怕众人的唾沫不干净,在外头乱说啊。”
且不说未出阁的姑娘家,便是寻常人的名声,也是很重要的。想要建立好名声,靠的是日积月累的努力,可若是要毁掉一个人的好名声,却是万分容易的事。
林黛玉从前同荣国府关系紧密,如今贾家出了这样多的事情,她正是该低调与贾家保持距离的事情,若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事情,叫整个都中的人以这种方式知道林黛玉的名字,对她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乔氏只略略深想一番,便觉得此事万分棘手。
“娘,您不用发愁,”
林涧微微笑道,“这堵不如疏,我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便是叫人知道这些诗作都是玉儿所做,也没什么,关键还是在于如何引导。只要评价都是正面的积极的,又有何不可呢?”
林黛玉闻言心弦微微一动,她望向林涧:“三哥,你的意思是?”
林涧望着林鸿乔氏笑了笑,温柔含笑的目光最后落在林黛玉的面上:“玉儿,这古来便有谢令姜的咏絮之才,有才情的女子从古至今不知多少人,谁说才情品貌出众的女子就该躲在内宅中籍籍无名了此一生呢?”
“贾宝玉爱惜你的才情,想要更多的人知道你的诗作,可他的手段太脏,举动太龌龊亦不得体,尤其是这般背着你将诗作拿出来,令人不齿。似玉儿你这等才情品貌,便是大大方方的将诗作拿出来,叫都中众人看看你的惊世之才,又有何不可呢?”
“我从前是不愿你沾惹这些俗世之事,万事随你心意便好,可如今,他们偏偏步步紧逼,非要逼出我的这个法子来,那咱们只能先下手为强,把局势扭转过来,叫这场风/波为我们所用了。”
久未出声的林鸿此时开口道:“小子,你是想先将玉儿是这些诗作的原作者之名散播出去?”
林涧笑道:“爹,那样做的话就太过刻意了。说不定,会弄巧成拙的。”
林涧眯着眼一笑,微微翘/起的眼尾勾着,便像是一只荒原上万事俱在掌控之中的猎豹似的,“林公文名在外,去世之时,朝中不少与之交好的大臣都曾写过祭文。礼部不是也在圣上授意下写过祭文么?林公多有文章流传在外,不少学子私下曾将这些文章集结成册,自己独揽欣赏模仿。但也有大臣私下收藏。”
“我的意思是,不如玉儿将林公所有存世的文章都整理出来,并将林公的作品全部集结成册,其后附上玉儿的诗作文章,父女二人才情一同面世,我去请应先生为这集子做序,交由扬州书坊印出来,当可成就本朝百余年来一段传奇佳话了。”
“到了那个时候,这集子在清流文坛中必有盛名,又有谁还敢再说玉儿半句不好呢?”
第93章
扬州书坊是林如海在扬州为巡盐御史时扶持当地的几个破产倒闭的小书坊一起做出来的书坊。
林如海在扬州时不仅仅只是调查盐务亏空案; 还用扬州书坊印制了许多扬州有名文士的文章集子出来供学子们观看收藏。
林如海本就是进士出身,又是承圣帝钦点的探花; 林家在姑苏也是久负盛名的家族; 他文名在外; 在扬州的名声比在姑苏和都中的名声都还要好些。
林涧将林如海和林黛玉的合集放到扬州书坊去印制; 这深意自是要借着林如海在扬州的好名声为林黛玉造势。
林鸿和乔氏都觉得这个法子极好。
林涧遂笑望着林黛玉道:“玉儿,早先你便同我讲起,说你正在整理林公的文章,林公在扬州有许多书稿未曾公布出来,皆是私下所作。这回既然要为林公出集子,不如你将一些整理过的,可以拿出来放在集子里的文章挑出来给我,我着人将这些文章同你的诗作一并送到扬州去。”
“扬州书坊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文章诗作送过去后; 他们连夜赶工; 不出几日就能印出来。先印出来的一部分送入都中; 剩下的一部分留在扬州售与学子们。”
林涧想的很周全。文章集子不仅要请应天逸做序,还要在扬州当地请一些读过文章集子的学子写一些读后感,这读后感想杂记自然要以夸赞林如海和林黛玉为主。
他笑道:“林公如今在外流传的文章中多为科举学问之说; 生活之事涉及较少,不过先时; 玉儿你倒同我提过一两句,林公私下的文稿中也有提及到你。文中亦有夸赞你才情品貌的言语,谢令姜幼年时便有咏絮之才; 你如今将这些文稿拿出来,也不算突兀。”
“姑苏那边的家谱不是已经修完了么?你正可以借思念先父为名,用你自己的名义出这套文章合集。如此一来,不但林公在外名声愈加好,你也会才名远播,任他们在如何抹黑,有这本实实在在的文章集子在,对玉儿你的名声都再无损害。”
林涧从不觉得女子有才情品貌是令人不齿该藏着掖着的事情。
林黛玉既有这等才情,便是天下尽人皆知,那也都是她应得的。
林涧虽都定好了,但还是问了林黛玉的意见。她若是不愿意,林涧亦不会强求,笑言说再想别的法子就是了。
林黛玉又怎会不愿意呢?她心里很清楚,林涧的这个法子,实际上是最快能消弭今夜之事影响的法子。
林涧能为她想得如此周全,又安排到了这一步,林黛玉实很感动。尤其是林涧说的那些话,让林黛玉听了深觉可心。
因先前出了贾宝玉在外泄露她诗作的事情,林黛玉本是打定了主意这辈子都不要写诗了的。可她对此事依旧心有芥蒂,多少次夜深心中有诗情涌动,然后坐在书案前想要提笔写些什么的时候,一想起这件事便心中不自在,最终也只能轻叹一口气将那拿起的笔又搁下。
林涧将她这后顾之忧给解决了,从此之后,她之才情天下人皆知,就算再有诗作传扬出去也无妨,她想写的时候便可自由自在的创作,不再受任何拘束。
这等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的潇洒自在,她是从未体会过的。她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拥有。
林黛玉目光盈盈:“先父遗留下来的文章书稿,我已经整理出一大半了。剩下的皆是些不成文的杂记笔记,都是些先父看文读书的私话,也实在不好拿出去给旁人看。为好好保存先父文章书稿,我都将原稿重新抄录了一份,原稿已经收起来了,抄录稿我都整理好了。三哥要的话,我一会儿就能给三哥。”
林黛玉略略迟疑了一下,才道,“只是我从前的诗作都已经没了,若再拿出来须得两三日的时间,我得重新整理一遍才能写出来给三哥。”
林涧便说不急,他笑道:“那便再延后三日。待玉儿你都写好了,三日后给我便是。这事儿倒也没有那么着急,背后弄鬼的人也就是那么几个人,我背地里给他们一个个弄点事情出来,叫他们无暇顾及此事也就罢了。”
“左右不过七八日的功夫,等那文章合集出来了,事情自然会有转机。”
能知道林黛玉诗作达十余首之多的人,除了水溶贾宝玉之外,也便只有柳湘莲蒋玉菡秦钟薛蟠这几个人了。
前番睿王起事,牵涉的人众多。秦钟因着宁国府的败落已经是彻底的失势了。如今人都在他们自己家里病着,身边照顾的人四散着,要想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是没那个能力的。
柳湘莲蒋玉菡被睿王起事的事情牵连,贾家贾宝玉失势,蒋玉菡又被原先那位王爷给带了回去,柳湘莲在宁国府失势败落后就不知所踪。
柳湘莲虽是个小人物,可因他同宁国府贾宝玉多有牵扯,他暗中也是派人盯着了的,柳湘莲没参与过这些事情,他在一个凌晨离开都中,暗中盯着他的人得林涧吩咐,也没拦着他,就放他去了。
林涧想着,这两个人,也不会做出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来。
林鸿乔氏见林涧将处理事情的法子都安排好了,也就不担心了。
林鸿答应了林涧要重新撞上机括站起来试一试的请求,虽说如今那制作机括的工匠尚未到都中来,但林鸿还得在机括做好之前进行一系列针对腿部的力量训练,否则便是机括做好了,他也很难驾驭机括站起来。
这针对腿部的力量训练是林鸿自己根据当年未完成的训练计划重新完善过的,正是针对他自己的情况。自从计划制定好了之后,林鸿都要在他身边护卫和乔氏的帮助下早晚训练各一个时辰。
便今夜是元宵灯夜也不能例外。
这会儿正到了该训练的时辰了,林鸿乔氏同林涧又说了一会儿子话,便离开花厅去西园特意辟出来给林鸿训练的安静地儿去了。
林涧瞧着天色已晚,又已解决了眼前这桩事,便送林黛玉回房歇着。
林涧牵着林黛玉的手刚走到她的院子里,钱英就回来了。
林涧停住脚步,站在门廊下招了招手,见钱英到了跟前来,林涧便问他道:“查到了吗?这事儿是谁干的?”
钱英道:“是薛蟠。”
林涧一听倒笑起来:“我就知道是他在背后弄鬼。”
“具体说说看。”
钱英遂道:“少爷说,贾宝玉素来爱与北静郡王等人在他们常去的酒楼聚饮闲话。便是在那酒楼的雅间里,贾宝玉常将林姑娘的诗作拿出来叫众人品评赏鉴。属下依少爷所言,先去那家酒楼暗访,果就找到了常与他们一处玩乐的妓/女云儿。这云儿是锦香院的人,常被薛蟠请去宴席上喝酒取乐。他们的事情,云儿都知道的很清楚。”
林涧那回赴宴,薛蟠并未去。但他后来调查时,将他们那些人的行径做派都查了个一清二楚。云儿其人,林涧自然是清楚不过的。他认为云儿是此事的突破口,遂让钱英与小陈兵分两路,小陈查街市,钱英查源头。
钱英道:“属下私下问了云儿。一开始她什么都不肯说,后来属下说出来历,云儿没了办法,她亦知道咱们家不靠她也能把事情查下去,所以最终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与了属下。”
“云儿说,这件事是薛蟠找到她,请她私下里找人去做的。薛蟠虽然同贾宝玉聚饮多次,每回也听见了林姑娘的诗作,但薛蟠这个人不学无术,那些诗作他不明白,自然听过也就忘了。这回薛蟠是找了云儿,要她将听过的林姑娘的诗作给默写出来,这才有了市面上流传的那十余首诗作的。”
薛蟠何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他是为了给他那一帮子狐朋狗友报仇出气的。
睿王起事,牵累冯家宁国府等家族一夜倾覆,薛家是皇商,薛蟠又是个不学无术无才无德的混不吝,没人敢带着也没人愿意带着薛蟠去做谋朝篡位的事情。
薛家就这样幸存下来了,而薛蟠倒也因此捡回了一条命,不曾被这样的大事波及到。
可他那一群狐朋狗友却因为此事去了七七八八,就没人跟着他一道取乐了。
钱英道:“云儿说,薛蟠原本只是常在她跟前抱怨,说从前何等热闹,如今出了事却这样冷清,他心里不舒坦。后来不知从何处听来流言,说这些事都是少爷在幕后设计的,就为了引/诱睿王起事,然后将这些少爷看不惯的人一举歼灭,这都是少爷排除异己的诡计。”
“那云儿说,薛蟠信了这些话,心里就对少爷生了恨意,加之先前在扬州时,少爷查清了扬州盐务亏空案,损了薛家在盐务上的利益,薛蟠心中本就对少爷心怀不满,可薛蟠又不敢动少爷,便将心思动到了林姑娘的身上。”
第94章
林涧听至此处问钱英:“那些流言薛蟠是从何处听来的?”
“云儿说她不知道; ”钱英答道,“她说她也问过薛蟠这个问题; 但薛蟠怎么都不肯说; 还说这流言到处都是; 云儿若有心; 在外头稍稍一打听就能知道。那云儿说她不敢沾惹这些事情,也从未打听过。”
林涧听了,淡淡点点头,示意钱英继续往下说。
钱英遂道:“少爷对林姑娘的看重与维护,如今满城里的人都知道。薛蟠不敢动少爷,可若用此事针对林姑娘,能羞辱林姑娘,并给少爷找些麻烦,也是薛蟠所乐见的。”
钱英说云儿很配合; 他现下同林涧说的这些话; 都是云儿所说的原话。
只是说到此处; 钱英忽而就不说话了,只是略有些踟蹰的看了林黛玉一眼,似乎是在犹豫接下来的话要不要说出来。
林涧见他这样微微皱眉; 林涧尚未开口,一旁一直安静听着他们说话的林黛玉瞧见钱英落在她这里游移不定的目光; 便抿唇道:“钱护卫,你可直言。不论他们说些什么,我听见也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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