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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侯爷宠妻日常-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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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些时日上学上得辛苦,日日在学里被贾代儒逼着念书,在家里又被贾政逼着读书,心头早已是憋闷得不行了,再加上身边的丫鬟骤然减少; 晴雯的离去和林黛玉的冷淡; 令贾宝玉心中苦闷堆积; 终于忍不住在前日晚上拉着袭人的手同她抱怨了一番。
袭人心疼贾宝玉,但又知自己不能解贾宝玉的忧愁,为了哄贾宝玉好好读书; 袭人就悄悄把贾母贾政王夫人悄悄给贾宝玉定亲的消息透露给了贾宝玉。
袭人从来同王夫人一条心,自从王夫人做主给她涨了月例银子后; 府里上下对她的身份都心知肚明,她自己也深深知道这一点,所以越发要了尊重; 在人前都不肯同贾宝玉过于亲近,也就是在这样背着人的时候,两个人私下里,才肯让宝玉拉一拉手亲近一下。
王夫人喜欢袭人,觉得袭人懂规矩,贾宝玉要定亲的事情,除了王夫人身边的几个大丫头知道外,王夫人就只告诉了袭人一个。
王夫人觉得袭人老实稳重,况袭人在王夫人面前几次三番的为宝玉着想忧虑的话也令王夫人觉得袭人十分可靠,所以她特意将此事暗中告知了袭人。
不过,王夫人因为不满意贾母定下的是林黛玉,她又还想着私底下看看有无办法再转圜一二,所以她并没有告诉袭人给贾宝玉定下的是林黛玉,只是让袭人多约束规劝一下贾宝玉,让他这段时日好好读书不要生事。
王夫人心里取中薛宝钗做贾宝玉妻子的心思,袭人心知肚明,这回王夫人没有明说,袭人自己却误以为是薛宝钗与贾宝玉的婚事定了,她高高兴兴的应了王夫人的话。
比起林黛玉,袭人其实更喜欢薛宝钗这样的主母。她怕林黛玉跟贾宝玉在一处容不得她这样的人在身边,反而是大方端庄的宝姑娘更让袭人放心。
袭人同贾宝玉悄悄说了这个事,但她也没有添油加醋的把人说出来,王夫人既要保密,她自然体谅王夫人的心意,就只说是亲事定了,还让贾宝玉不要张扬,只管自己知道就行了。
贾宝玉对林黛玉的一片真心,袭人跟在他身边这些年早就看出来了,贾宝玉要真是知道跟他成婚的人是薛宝钗,只怕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袭人想着还是先什么不说为好。
贾宝玉听袭人这么一说,却以为他和林黛玉的亲事终于定下来了,他多年心愿得偿,心里高兴得不得了,要不是怕袭人拉着他不许他声张,他甚至恨不得当场就进园子跑到潇湘馆去同林黛玉说这话。
后来又听袭人叫他这些日子好好读书不要生事,贾宝玉兴奋过后总算按捺住了喜悦激动的心情,又想着他要是露了行迹只怕对林黛玉不尊重,他觉得袭人说得对,林妹妹最易生气,他要是一个弄不好惹得林妹妹生气了,那就不好了。
但这会儿贾宝玉望着林黛玉的眼睛,生怕她真的跟他生分真的跟他闹别扭再也不理他了。
贾宝玉又跟林黛玉赔不是:“妹妹不肯说,那我也不再问了。但不管怎样,终究是我得罪了妹妹。”
“妹妹若还不懂我的心思,也没有关系。等日后妹妹搬出园子与我到一处了,咱们日夜相处,妹妹自然就知晓我待你的心意了。”
他一句话说的林黛玉和紫鹃都变了脸色。
贾宝玉看见林黛玉脸上的压抑惊诧,林黛玉虽然没有问出来,但那脸色已然表明了一切。她好端端的住在潇湘馆里,怎么就搬出园子和贾宝玉到一处去了呢?还日夜相处?
贾宝玉话至此处,他想起他和林黛玉的婚事定了就十分高兴,一时嘴快,既然说出来了,那他想着干脆把话说明白,让林黛玉也跟着他高兴高兴,说不准林黛玉一高兴就不计较他的过错了。
贾宝玉也没有收回扯着林黛玉衣袖的手,他虽高兴,但也怕人听见,还是低声道:“妹妹应当还不知道,我悄悄告诉妹妹这个好消息,妹妹可别说是我对你讲的。”
“老太太还有老爷太太已经商议过了,你我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这成亲的日子到了,妹妹不就能搬出园子与我在一块儿了么?我知道妹妹尚在孝期不能成亲,但老太太老爷那边的意思,肯定是先定亲的,妹妹也不用担心,我肯定是要等妹妹孝期过了才会与你在一处的。”
林黛玉已经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她连手都忘了收回来,满脑子就只有贾宝玉说出来的那不啻为炸雷般的消息。
贾母同贾政王夫人竟然把她和宝玉的亲事定下来了!
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做?
惊诧震撼过后,林黛玉满心的屈辱愤怒,心中涌起一团火焰,五脏俱焚,烧得她咬紧了牙关也没办法控制身体的颤抖。
紫鹃也震惊,但她反应快,加之她就拿着黄桐伞站在林黛玉的身边,林黛玉身上的颤抖她感受的很清楚,紫鹃护主心切,当即就把林黛玉的衣袖从贾宝玉手里扯出来。
“二爷越说越不像话了!这样的话,也是二爷能和姑娘说起的吗?”
“我们姑娘尊重二爷,可二爷自己呢?尽对着我们姑娘说这样的混账话!”
紫鹃护着林黛玉要走,贾宝玉瞧见林黛玉通红的眼睛就知道自己孟浪失言了,但他倒是不后悔把这话说出来,便只是拦着林黛玉不让走,还一个劲的赔不是。
林黛玉满心愤怒屈辱,也并不愿意同贾宝玉说一句话,可贾宝玉这样纠缠不休,她满心委屈无处倾泻,终于抖着身子哭了起来。
贾宝玉一个劲的作揖赔不是,两个人这里的动静一大,那边众姐妹和李纨就被惊动了。
众人不知道发生何事,但看两个人闹起来,林黛玉都哭了,贾宝玉在一旁抓耳挠腮的道歉还作揖赔不是,众人都围拢过来问他们怎么了。
林黛玉和贾宝玉从小相伴一处长大,贾宝玉行/事没有分寸,倒是时常将林黛玉惹哭,惹哭之后又去赔不是,每每闹一场都会在府里传开,久而久之的,府里倒是多人说林姑娘小气爱哭,而贾宝玉这个混世魔王倒是叫众人见怪不怪了。
两个人一时好一时闹,后来便连贾母也只当这是小孩子之间玩闹不当一回事,有时候还当做笑话看待,只是这两年大了,林黛玉不肯多与贾宝玉歪缠,又尽让着他,这闹的才少了些。
如今偏又在众人跟前闹起来,众人瞧着又是新奇又觉有趣,一开始还不当一回事,只个个调侃贾宝玉,让他好好道歉,务必要让林黛玉原谅他。
可后来,众人就渐渐瞧出不对来了,这秋日又不热,贾宝玉倒是急得满头大汗的,林黛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眼睛都哭肿了。紫鹃一面给林黛玉顺气,一面对贾宝玉怒目而视,还让他出去不要站在这里,免得让林黛玉哭得更厉害。
李纨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了,她忙拉过贾宝玉来,逼问他是怎么惹到了林黛玉的:“林妹妹哭得这样厉害,你这人是又做了什么事惹了她?你如今也是天天上学的人了,怎么还如此不知轻重呢?妹妹身子弱,最近烦心事又多,你何苦招惹她呢?”
贾宝玉知道事关重大,况李纨和众人都在这里,他不能将事情说出来,否则林黛玉就真的要哭死了。
贾宝玉死活不肯说,众人也无法,李纨瞧见林黛玉哭得都咳嗽起来了,也只能先放下这事,让贾宝玉不要跟着,又让她的丫头同紫鹃一起将林黛玉扶进去歇一歇。
众姐妹瞧见林黛玉哭成那样,都忙跟进去安慰,也都跟着李纨一起数落了贾宝玉几句。
但林黛玉却执意不肯留在李纨这里,她要同紫鹃回去潇湘馆。李纨拗不过林黛玉,只得派了几个人冒雨送林黛玉回潇湘馆,众姐妹本想跟着一起去,倒是被李纨给拦住了。
“林妹妹心情不好,紫鹃是她的丫头,想必是能劝的,你们跟着去不一定有效用。何况,林妹妹身子弱,受了寒气加人一多恐又病了。再说这样闹起来叫老太太那边知道了也不好,你们就别去了,我跟着去看看就是了。”
李纨叫探春同众姐妹一道留在她这里等消息,她则带着人往潇湘馆去了。
正好这会儿忙乱,没人顾得上贾宝玉,贾宝玉早就赶在李纨走之前先追着林黛玉去了。
紫鹃深知林黛玉的心意,同林黛玉一道回潇湘馆后,见林黛玉哭成那样,又说不肯见人,便遵从林黛玉的主意,将李纨和她的人都拦在门外了,替林黛玉将门窗紧闭,也不放任何人进去,她吩咐了雪雁在屋里陪着林黛玉,然后便出得房门,也不理会李纨的人,更不理会贾宝玉。
贾宝玉跟了来,林黛玉紧闭门窗不见他,贾宝玉竟也哭了起来,在外拍门,让林黛玉放他进去,他要把话说清楚。
紫鹃早嘱咐过雪雁,林黛玉也并不松口,任凭贾宝玉如何说,里头也没有任何动静,更没有人给贾宝玉开门。
见紫鹃出来,贾宝玉先迎了上来,李纨也跟了上来,紫鹃都不理会,贾宝玉倒说紫鹃无情,紫鹃也不与他纠缠,贾宝玉见林黛玉心切,也不缠着紫鹃了,继续去拍门,紫鹃这才得以脱身。
其实她将林黛玉和雪雁两个人留在屋里,她是万分不放心的,按理说,她怎么都是该在这里陪着林黛玉的。
可这样并不能将事情解决。
方才贾宝玉已经说了,贾母将他和林黛玉的婚事已经定下了,若换做从前,这事自然能让紫鹃高兴,对林黛玉来说也不是坏事。
可如今既有了林小侯爷,而贾宝玉待她家姑娘更是万般的不尊重,这桩婚事又怎么能让她家姑娘幸福呢?更别说府里老太太这些时日对林黛玉所做的那些事情,紫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豁出去了。
她要出府去找林小侯爷,她要想尽办法给林小侯爷传递消息,让林小侯爷来贾府救救她家姑娘,给她家姑娘出出气。之前有人盯着她,她不得妄动,今日这一乱,她正好趁此机会出去。
林小侯爷那么疼惜她家姑娘,若知道有人如此欺辱姑娘,紫鹃相信,林小侯爷一定会为她家姑娘出头的。
紫鹃冒雨跑到了二门前,却发现她根本出不去。不论是找从前替她们传话的人,还是正经同二门上的婆子小厮要求,压根没有人肯放她出去。
这自然是贾母撂下的话。外头的铺面和庄子的事情没解决,林黛玉和紫鹃的人都不得出去,而林涧这几日都不曾到贾府来,因此压根不知道贾母的所作所为。
正要紫鹃急得想要硬闯出去的时候,她忽然看见二门外,那漫天的雨幕中,有个英姿飒爽着深色劲装的年轻男子带了清一色黑色衣装的一众林家护卫到了二门前。
——那是她正要赶着出去找的林小侯爷。
在那一刻的紫鹃眼中,林涧的出现犹如天神降世,万分及时。
林涧为什么会这时候带了人到贾府二门上来呢?
他确实是得到了消息。但他所得的消息并非是紫鹃要对他说的那个。
而是负责林家老宅安全的护卫发现林家的人有些不对劲,这才告诉了林涧的。
林涧早在从扬州回来后,就依照他对林黛玉所承诺的那样,在林家老宅外安排了人手,轮流暗中保护林家人的安全。
林涧早就吩咐过,暗中保护林宅的人不得干涉林家人的正常生活,也不能让人发现他们的存在。
因此,护卫们每日只关注林家人的人身安全,倒是没有人窥探他们的生活。因此,在贾母控制那些铺面和庄子,林家人龟缩府中闭门不出的头两日,他们并没有瞧出什么不对来,是到了后来,他们见林家的人日日闭门不出,与从前的生活完全不同,他们心生警觉,连忙出外打听,这一打听,就知晓了那些铺面和庄子上出事了。
护卫们不敢耽误,立时就报给了林涧知道。
林涧今日休沐,他难得有休息的时间,打算晨起就去九皇子府上给九皇子添子道喜,晌午之后再去贾府探望林黛玉的。
结果他人刚到九皇子府不久就得到了这个消息,他心系林黛玉,更恼贾府居然敢如此欺负他护着的人,他当即给九皇子告了罪,点了十个护卫跟在身边,就冲着贾府来了。
林家小侯爷带了人怒气冲冲的上门,就冲那气势也没人敢拦着他,就这么让林涧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二门上。
林涧要带了人进去,守门的婆子和小厮自然是不让的。
就算看见林涧阴沉的脸色,看见林家十个护卫那满身的煞气,他们腿肚子都吓得发软,他们也不敢让开,更不敢放林涧进去。
这园子里都是姑娘们住着,这林小侯爷又没人相陪,还带着十个精壮护卫,这外男众多,他们怎么敢放人呢?
“侯爷!林侯爷!”
就在林涧不耐烦准备硬闯的时候,紫鹃的焦急呼声让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紫鹃?”
林涧见紫鹃浑身都湿透了,整个人站在雨中十分狼狈,他微微眯了眯眼,抬步就到了紫鹃跟前,他沉声问紫鹃,“发生什么事了?”
林涧过二门寻紫鹃,守门的婆子和小厮想拦着,钱英眼睛一瞪,他们就不敢动了。
林涧到了紫鹃跟前,问她为什么会弄成这样,紫鹃纵然焦急万分,但她要说的话却不能当着众人说出来,只能将林涧引至一边,才悄声将早前在稻香村里发生的一切同林涧讲了一遍。
“林侯爷,求您救救姑娘吧!姑娘哭得眼睛都肿了,我赶着出来找您,紧闭门窗不让任何人进去,只叫雪雁守着她,我就跑出来了。”
“他们瞒着姑娘把姑娘的婚事定了,宝玉嘴里说些不三不四的混账话,姑娘在这府里是没人可以依靠了,姑娘只信侯爷,求侯爷救姑娘!”
紫鹃把先前铺面和庄子里发生的事情也对林涧说了,她的话还没说完,林涧就抬了抬手,示意她不必讲了。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我便是为了这事来的。”
林涧是要来护着林黛玉的,但他没想到来得这样巧,他们欺负林黛玉不够,竟敢欺辱她到将她的婚事都给定下了。
他护在心尖子上疼惜的人,怎容得这些人如此欺负?
林涧怒到了极致,心反而沉了下来。
他让紫鹃冷静下来,又抬手叫钱英带两个人过来他身边,他让钱英带人跟紫鹃一起进去。
“你们一道去潇湘馆,把闲杂人等都拖出去,不许叫人扰了林姑娘的清静。再派人去把贾琏那里的平姑娘请来,你们同李氏一道守在门口,不许放任何人进去扰了林姑娘,就算他们府上的老太太来了,也得给我拦在外面。”
“我先处理外面的事,等此间事完,我再去潇湘馆。”
守门的婆子和小厮听说林涧要让外男进去,两个人都吓死了,连忙跪下来求林涧不要如此。
林涧压根不理会他们,叫钱英只管进去。
他眸色沉沉的看着钱英,伸手按了按钱英腰侧的佩剑,一手抹掉脸上的雨水,沉声道:“进去之后不必客气。你手里的佩剑不是摆设,谁敢指着你大呼小叫,给我吓走了了事。你就是砍,也得给我砍出一条路进去。”
钱英点头,带着两个护卫和紫鹃就去了。
守门的婆子和小厮碍于府里规矩,抢上去要拦着,被钱英身边的护卫一脚踹开一个。
他们倒是不怕疼痛,眼看着钱英走远了,又来跪求林涧,两个人刚跪下,就被林涧身侧的护卫踹开了。
林涧在雨中冷道:“老/子当年在宫里做伴读,东西六宫哪里没去过?你们府里的内宅算个屁!”
“走!去荣禧堂!”
林涧带着剩下的七个人,到荣禧堂找人算账去了。
林涧这一来,他所到之处各有骚/动,早有小厮婆子们往内外的主子们跟前通报,林涧根本不当一回事,他带着人到了荣禧堂,就负手站在庭前雨中,看着正房前挂着的那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他眯着眼瞧那匾额上斗大的‘荣禧堂’三个字,瞧了一会儿,林涧便让身边的小陈把他的长刀拿来。
贾赦贾政皆有公务不在府里,林涧知道这一点,他也不管府里有没有派人去请,直接撩起衣摆,抬步进了屋中,跃上那侧面放着的名贵檀木椅,长刀一劈,直接将那匾额砍成了两半。
他将承重匾额的两根小横梁一并砍断,那裂成两半的匾额再也挂不住了,轰隆一声就掉在地上,咚的一声大响,就跟地震似的,还瞬间撞塌了底下的名贵圈椅。
林涧早轻巧避开了,那匾额也没伤到他,不过扬起点点木屑尘土,他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将手里的长刀还给小陈。
这长刀是林府用玄铁特制的,纵是赤金也不在话下,但也没人真用这把刀砍过金子,林涧的力道大,普通人压根拿不动玄铁长刀,更不要说砍断这样的匾额了,也就是小陈擅使长刀,府里才给他制了一把。
这长刀在林涧手里,没被金子折断,倒也留下了一点点齿痕。
林涧淡声道:“回头让工匠再给你重做一把。”
小陈倒不在意长刀上的齿痕,他和周围的护卫都被林涧潇洒恣意的这一手给震住了,众人都在想,果然不愧是身经百战的银枪小将军,纵然年轻,可一旦出手,便是实打实的惊艳万分。
林家护卫都在回味林涧那姿态风流的一砍,自然没人去理会长刀上的齿痕了。
玄铁虽难得,可对于林府而言,倒也不是什么珍奇之物,不过是要多费些心思再制作就是了。
荣禧堂的匾额被林涧一刀砍断,把贾府里的仆役都吓坏了,他们匆匆忙忙的派人出府,要把这个惊天的大消息告诉贾赦贾政知道。
林涧也不拦着,只点了两个护卫跟着一道去:“你们也去。跟着他们。到了街上,你们就大声喊,说贾府的贾二公子得罪了新任都察院佥都御史。林家小侯爷一生气,把荣国府那块荣禧堂的匾额给砍断了。”
他觉得,他有必要让都中众人回忆一下,这林家小侯爷横行无忌恣心所欲的泼皮混蛋性子了。
第55章
贾政听说荣禧堂御赐的那块匾额被林涧砍断了后大惊失色; 什么都顾不上了,当即给部里告了假; 然后与同样告了假的贾赦一起往家里赶。
走到半道上; 贾赦突然停下来说不回去了。
贾政不明所以; 贾赦也不同他解释; 只让贾政先回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过一会儿自会回府的。”
贾政惦记家里,也顾不得贾赦了,贾赦走了,他便同报信的人一道往荣国府赶。
只是林涧派去的林家护卫在大街上的呼喊令贾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可那护卫是林家的人,又是林涧的贴身护卫,贾政没资格管,也只能这么听着; 越听越觉得无地自容。
也幸而这会儿下雨; 街上的行人并不是那么的多; 贾政又是坐在轿子里看不见外面,也算是给他留了一点点脸面了。
荣禧堂那块匾额是太/祖皇帝在开国后册封荣国公时御赐给荣国府的,上头所书乃是御笔; 这匾额意义非凡,从一开始就挂在荣禧堂内从未动过; 这块能够彰显荣国公军功的匾额分量不轻,完全可以看做是开国功勋的象征。
林涧将荣禧堂的匾额一刀砍断,荣国府上下皆惊。
在府里的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人; 得知消息后都是大惊失色,可于此同时,贾母和王夫人还得到消息,说贾宝玉和林黛玉又闹起来了,林涧的人赶到潇湘馆,把贾宝玉给扔了出来,贾宝玉哭着还要进去看林黛玉,林涧的人拦着不让,那边也正闹得厉害。
贾母心疼贾宝玉,又听说府里已经派人去请贾赦贾政回来了,她也就不往前头去了,带着王夫人就到潇湘馆去找贾宝玉。
贾母猜想林涧这突然上门闹起来,八成与林黛玉的事情有关,只是不知是关于铺面庄子的事情还是她给林黛玉定下我的婚事。贾母想着后者的保密工作做得还是不错的,府里都没有传开,外头又怎会知道呢?
可贾母瞧见贾宝玉哭成那个样子,她心疼得不得了,当即上去将贾宝玉带入怀里护着,贾母将心里的那些想头都丢开了,反正贾政回来自会处置,她也不必在意林涧如何。
贾母也不欲得罪林涧,也就随着潇湘馆被林涧的人守着不管,哄着劝着就带着贾宝玉回她的住处去了。
贾政赶到荣禧堂一瞧,果然见往日挂在堂上的那匾额已经掉在地上碎成两半,周围更是一片狼藉,贾政顿时眼前一黑,要不是长随眼疾手快的扶住,只怕贾政就因为急火攻心而晕倒了。
林涧搬了个圈椅翘着二郎腿稳稳当当的坐在堂侧,见贾政回来,他微笑道:“政老回来的还挺快嘛。”
贾政此时还记着规矩礼貌,他推开扶着自己的长随,站在堂中强忍着怒气问林涧:“侯爷这是何意?”
“何意?”
林涧眯着眼睛笑道,“我表现的难道还不够明显吗?就凭你们府上所做的那些事情,你们根本不配再拥有太/祖皇帝御赐的这块匾额。我是替天行道,替太/祖皇帝出口气,毁了这块匾额而已。省得太/祖爷他老人家觉得自己瞎了眼,在九泉之下也被你们扰的不得安宁。”
贾政怒道:“这匾额是太祖皇帝御书赐予先祖的。配与不配,自有当今圣上圣断,何须侯爷代劳?侯爷可知道,身为臣子,毁坏御赐之物是何等罪名吗?”
林涧笑起来:“那政老又是否知道,私自收授藏匿御赐之物,是何等罪名呢?”
贾政愣了愣,不知林涧所问是什么意思。
林涧招了招手,对身侧的小陈道:“把你们搜捡出来的东西给政老看看。”
在等贾政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林涧也没闲着。他令人去了贾宝玉的房里一趟,取了某些东西出来,正等着贾政回来给他看的。
他才干出砍断御赐匾额的事情,又把贾府内宅外院闹了个天翻地覆,府里也没有人敢拦着他的人,所以他的人去贾宝玉房中搜捡东西,还是非常顺利的。
托盘里的东西琳琅满目,而放在最显眼处的,则是贾宝玉从北静郡王处所得的那一串鹡鸰香串。
见贾政看东西,林涧在旁淡声道:“这鹡鸰香串想必政老不陌生吧?赦老那里也有一串,是圣上御赐给四王八公的。”
“这鹡鸰是何意,政老饱读诗书,不用我来解释。圣上将这鹡鸰香串御赐下来,是寓意与四王八公手足之交,兄弟之情不变。且不管北静郡王出于何种原因将这鹡鸰香串赠予令公子,这香串都是御赐之物,意义非凡,令公子不说婉言不收,反而私自收了下来。令公子这是藐视圣上,视皇权若无物,这件事若是上报,令公子因此获罪,若依律例,就算死罪都不为过。”
贾政知道贾宝玉与水溶私交甚笃,但他没想到水溶居然把御赐的鹡鸰香串送给贾宝玉了,而贾宝玉还收了。
这鹡鸰香串的事情可大可小,若承圣帝抬抬手也就过去了。可在王家犯事不久,四王八公家族各个都知道承圣帝心思的节骨眼上,这样的事情若真上报上去,贾宝玉很有可能就真的折进去了。
毕竟,这东西是北静郡王送的不假,但他至多得一顿申饬,贾宝玉是主动收的,他的罪名要比水溶严重得多。
况且,贾宝玉原本就不是大房的人,只是二房嫡孙,他根本没资格拥有这鹡鸰香串,若都察院拿住这一层做文章,说他有与大房相争之心,甚至意图不轨,那就又添了一层祸事。
贾政越想越心惊,他急得满头大汗,方才窜上来的怒气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当即放低了姿态对林涧道:“还请侯爷高抬贵手,放过犬子。”
林涧微笑:“政老,我先前已经放过他一次了。这鹡鸰香串早些时日就在我跟前现过眼了。我那时看在他是忠烈之后的份上,没有戳破此事。我警告过令公子,不要再犯在我手里,可令公子完全不当一回事,我也就没法假装看不到了。”
贾政为了保住贾宝玉的性命,他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当即给林涧跪下,依旧请求林涧放贾宝玉一条生路:“侯爷,这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教导无方,是我有错。请侯爷不要将此事上报,但凡侯爷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我阖府上下倾全府之力也会满足侯爷心愿的!”
林涧使了个眼色,叫小陈把贾政扶起来。
“你是年长的人,私下这样求我,我受不起。”
“可你官阶比我低,论规矩,你在官场上跪我是应当的。可是政老,你这是用什么身份在求我呢?你私下这样求我,说尽全力满足我的心愿,要我徇私枉法放过令公子,你这是要我这个都察院佥都御史知法犯法吗?”
贾政跪又不敢跪,又叫林涧这番话说的心惊胆战的,他也不敢多言,只是连连躬身说他不敢,绝不敢让林涧知法犯法徇私舞弊。
“……侯爷想如何处置犬子,还请侯爷明示。”
林涧笑起来,抬手在虚空中点了点小陈手里的托盘,他的笑容又痞又邪:“说起来,政老真的是十分的教子无方啊。”
“我听说前两年,令公子同一戏/子有染,那戏/子原是圣上兄弟忠王爷府里的,偏偏同令公子暗通款曲勾搭到一起。那戏/子同令公子关系极为亲近,有日从王府私逃,竟惹得王府长史亲自上门来讨人,你这才得知原委。你生了大气,将令公子狠狠打了一顿。可打了又能如何呢?令公子私下瞒着你,不还是故态复萌变本加厉么?”
林涧示意小陈将托盘拿到贾政跟前,让贾政看清楚托盘内的东西,“政老,令公子同棋官至今仍有来往。这上头鸡零狗碎的玩意儿,这么姹紫嫣红的,可不像是一个世家公子该有的东西。据我所知,这里头有几样是棋官所赠,令公子十分宝贝的珍藏在箱笼之中。另外几样是宁国府秦钟所赠,还有外头来往的,你们贾府家学里的几个小学生私下所赠。”
“不拘男女,只要是模样好看性情温柔又肯奉承他的,他都引为知己。令公子在外头玩得很开啊,据说薛蟠都不如他,为这事,薛蟠抢不过他,两个人还曾置气过一段时日。政老,就说令公子把这心思用在这些花红柳绿身上,怎么可能读得好书呢?”
“你们府里管不好自家儿孙,不如,就让都察院来替你管一管,你看,可好啊?”
贾政为了贾宝玉的这些坏毛病,着实狠狠管教过贾宝玉一顿。可那次毒打,最终还是因为贾母和王夫人对贾宝玉毫无条件的保护与溺爱无疾而终。
贾政忙于公务,贾母和王夫人对贾宝玉溺爱,府里众人又替贾宝玉瞒着,很多事情他以为贾宝玉改了,其实他压根就没改。
其实林涧说得也没有错,他确确实实是教子无方,若非他对母亲和妻子退让,好好的儿子也不至于成了今日这般模样。
可纵亲眼看见亲耳听见贾宝玉如此荒唐,他也不能让都察院来替他管教儿子,这都察院要是进去了,贾宝玉不死也得脱层皮,他心里,又怎舍得贾宝玉受那样的苦呢?
贾政这个人是正经刻板,可他并不是傻/子,在官场混迹这些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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