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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自从我接手了本丸这群祖宗-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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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杀生丸得到了爆碎牙； 他将真正超脱妖怪与神明的界限； 跃至另一个巅峰。但； 一介对生命毫无尊重和敬畏的大妖； 在得到无匹的力量后，能有什么结局？
被人类恐惧着，被神明忌惮着； 被灵者防备着，被妖怪畏惧着……杀生丸或许不会在意与全世界敌对，可孤独的霸道，终会摧毁了他。
最后呢？
挥舞着爆碎牙毁掉全世界吗？
不懂生命的来之不易，何来真正的强者一说？
只有让杀生丸通过天生牙学会了“仁慈”，他才能更好地使用爆碎牙，发挥它的威力。
纯粹的“死”，会让所有人害怕、厌恶；纯粹的“生”，会让所有人向往、崇拜。
当他能让人生，又能让人死，杀生丸才能真正地在任何世界立足，活成任何领域的王者。
他是犬大将的长子，而犬大将，是刀刀斋曾经追随的主人。于情于理，他心底也希望杀生丸有朝一日能幡然醒悟，但说真的……他真不敢当着杀生丸的面挑明这些，因为这位大少爷啊，很讨厌被“弱者”说教==
要不是天生牙“危在旦夕”，他真是有多远跑多远！上赶着过来挨打干嘛？
不过刀刀斋没想到，天生牙不仅活得好好的，甚至还与一群付丧神处在一块儿。
定睛一看，刀刀斋很是意外，这些付丧神强则强已，可像是契了什么术似的，硬生生被压制了大半的力量。
但，他不喜欢管闲事。
刀刀斋坦然坐下骗吃骗喝，一堆老年人坐一块儿，很快就被“哈哈哈”的笑声淹没，揉成养生补气、延年益寿的海洋==
刀刀斋大口吃肉，口齿含糊不清：“你们都是人形的付丧神，怎么那一振刀不是？”眼神时不时瞟向天生牙。
三日月微笑：“哈哈哈，这振刀啊……他的主人不要他了呢！”
天生牙：才没有，别胡说！
刀刀斋：……
虽然早想过天生牙会被杀生丸抛弃，但没想到这一天居然来得这么快==
三日月作叹息状：“据说这振刀不能杀敌，被主人厌弃了。同为刀剑，实在不忍，还是捡回去交给姬君吧。”
髭切附和道：“这振刀年纪也大了，正好与我们为伴。姬君是个善良的人类，收留之后，绝不会抛弃他的。”
刀刀斋：……
所以，这是一群有主的付丧神，赶巧捡到了被杀生丸抛弃的天生牙？
同为刀剑，自然富有同理心与同情心。
他们会将天生牙交给自己的姬君，那么，天生牙就成了别人的刀……
杀生丸绝不会为了天生牙折返寻找，他们的姬君却会将天生牙妥善保管。就算他想带走天生牙，归还给杀生丸，也得先过付丧神这关。
如此一来简直要糟！没了天生牙，杀生丸咋办？
不得不说，刀刀斋的脑洞极大，付丧神言语之中意思未尽，他却能脑补出一整个因果关系链，还不断推测着各种可能性==
刀刀斋抹了把嘴，说道：“实不相瞒，我是个刀匠，如果可以的话，能将那振刀给我看看吗？”
他决定天生牙一入手就跑！
反正他不要脸的事儿没少干，只要牛会飞，还飞得快，他的良心一点也不痛！
只可惜，刀刀斋遇到了一群丧良心的付丧神==
三日月保持微笑，把天生牙栓得更紧了些：“抱歉，同为刀剑，这位殿下的心情我们能理解。被主人抛弃了，他暂时信不过任何人，更不想被别人触碰。”
“更何况，单凭三言两语，你也没法证明自己是个刀匠。”
刀刀斋昂首挺胸：“吾名‘刀刀斋’，妖界第一的刀匠。”
鹤丸给予暴击：“哇，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可是我没听说过诶！”
刀刀斋：……
众刃：……
刀刀斋蹙眉，似有不悦：“白犬一族的神兵利器都出自我手！你不知道吗？几百年来，犬大将手握铁碎牙纵横妖界，那把铁碎牙，就出自我手。”
“才几百年？”鹤丸歪头，“可是我出生在平安京。”
刀刀斋：……
众刃：……
平安时代，比战国时代还早了五百来年，任是铁碎牙在战国时代牛逼到风生水起，平安老刀也觉得毫无压力。
甚至，鹤丸还补了个暴击伤害：“他那么厉害，成为付丧神了吗？”
刀刀斋：……
扎心了啊！
刀刀斋梗着脖子，老年人终究死倔，誓要挽回自己的颜面：“铁碎牙是神兵利器，怎么可能区区百年就凝成付丧神？”
鹤丸：“也就是说，神兵利器的铁碎牙，现在还是一把刀？”
刀刀斋：……
刀刀斋：“铁碎牙要凝成付丧神，起码得经过千年的沉淀与积累！那才是真正厉害的付丧神！”
鹤丸眼睛一亮：“我就是经过千年沉淀与积累，才化形的付丧神！”
刀刀斋：……
众刃：憋住！不能笑！
刀刀斋觉得这火锅吃不下去了，他正面怼上了鹤丸：“平安京至今，也不过区区五百年，哪来的千年？”
臭小子，你休想骗我！
鹤丸：“可是我来自七百年后啊。”
刀刀斋：……
鹤丸：“七百加五百，至少一千二百岁。铁碎牙才千年化形，看来我比他厉害。你真的是第一刀匠吗？”
刀刀斋：……
这天真的聊不下去了！
一期一振笑着打圆场：“鹤丸殿，你真是太失礼了。这位刀刀斋大人能说出付丧神、化形之类的话语，可见对刀剑的理解已是很深了。”
刀刀斋心头熨帖，满意地吞下一大块肉。
一期一振话锋一转：“更何况，铁碎牙之流再如何厉害，也比我们晚出生了五百来年，他们，可都是名副其实的弟弟啊！”
刀刀斋：……
天生牙：……
膝丸看向天生牙的眼神顿时柔和多了：“弟弟？这种感觉很新奇啊。”
天生牙：……
滚！滚！滚！我才不是你弟弟！
哪怕真要算刀剑中的兄弟辈，天生牙的脑子不自觉跑偏——
如果要整一个刀派的话，那么，丛云牙、铁碎牙、他以及爆碎牙，应该是同一派，简称“狗牙派”？
丛云牙是最年长的，据说是白犬一族历代的供奉之刀。脾气差得要死，满脑子阴谋诡计，总是怂恿主人砍砍砍，极其不好相处。
铁碎牙是犬大将的第一把刀，他是犬大将的第二把刀。同是一嘴的狗牙，他俩是嫡亲的兄弟。爆碎牙是他们之中的最强，但他的年纪实打实得小啊。与杀生丸同生，这才两百岁呢。
然而，他们“狗牙派”似乎幸运E啊——
丛云牙：“犬大将终于死了，我自由了！”然后他被封印了==
铁碎牙：“我选犬夜叉，他需要保护。”然后他被扔进黑珍珠了==
天生牙：“我选杀生丸，他长得好看。”然后他再也没被使用过==
爆碎牙：“这辈子，我有没有出来见见天日的希望？”
脑补完毕，天生牙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们“狗牙派”怎生如此命途多舛，令刃窒息？
平均年龄千岁的付丧神你一言我一语，刀刀斋都有些坐蜡了。
他眼巴巴地盯着天生牙，反复衡量着自己和付丧神的武力值，最终只能……不！身为犬大将的家臣，他不能放任不管！
直到颇有慈悲心的数珠丸看不下去了，好心好意地帮刀刀斋倒了杯热茶，平和温柔地说道：“这位大人，如果你真想看那振刀……不如与我们同回本丸吧？”
三日月、一期、髭切露出了心领神会的微笑。
他们三振刀都是心脏的老油条，任是他们中的任何一振说这句话，都会被怀疑为“居心不良”。
唯有数珠丸，也只有数珠丸，才能将这番话说得感情真挚，无半点虚假。毕竟是佛刀啊！
刀刀斋心里大喜，面上却很平静：“你们的本丸？啧，我很忙的。”
快来请我呀！说好话让我去参观呀！
三日月笑道：“那真是可惜了，我们本丸是个养老的圣地呐。”
髭切补充道：“是啊，不仅有锻刀室，还有很多材料。牛羊田地、瓜果蔬菜，应有尽有。”
一期继续道：“最重要的是，本丸很安全呐。坐落在时空的罅隙中，根本不怕被人找到。”
三日月：“对呢，比如丢弃这振刀的主人。就算他后悔了，想要找回刀，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髭切：“是啊，毕竟我们的世界在七百年后呢。”
一期：“他就算想找刀子，也得等七百年了。”
膝丸真情实感：“七百年，真漫长。就算是妖怪，能好好活七百年吗？”
刀刀斋：……
刀刀斋：“其实最近也不太忙，我去你们的本丸看看吧。”
鹤丸眨巴着眼，耿直道：“那你，付钱吗？”
刀刀斋：……
“哈哈哈，鹤丸殿，不要这么失礼。”三日月笑道，“虽然刀刀斋大人不是刀，我们本丸也不需要刀匠，但来者是客，就算会亏，我们也不该问客人要钱啊！”
髭切：“是啊，哪怕酒水很贵、火锅更贵，还要腾出住处、添加被褥。我们也不能问客人要报酬啊！”
一期：“自己请的客人，即使对方白吃白喝，我们也不能亏待了他啊！”
鹤丸：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
数珠丸、膝丸：……
你们好狠哦==
刀刀斋：“哦呀，你们还真是……”半点不肯吃亏啊！
“我与你们同去，是想与你们的主人商量那把刀的归属。”刀刀斋也不作伪了，干脆揭开了真面目，“我是刀匠，我可以应下一个条件作为回报。”
刀刀斋扫过六振刀：“带我去见你们的主人。”
……
刀刀斋如愿以偿地见到了秦寻真，然后，就特么没有然后了==
他从未见过真正意义上的“人剑合一”，对方的本质是个人类，却更像是一柄入鞘的神兵。饶是收敛了自己所有的锋芒，也不能掩盖她的恐怖性和危险性。
秦寻真与刀刀斋进行了亲切交谈，一个铸剑一个锻刀，各有心得，没多久便成了忘年交，引为知己，把酒言欢。
喝高之后，刀刀斋就成了大舌头。
刀刀斋大吐苦水：“天生牙，对，那振被你的付丧神捡走的刀，叫‘天生牙’。我认识它的主人，我得带着它回去。”
“可它主人，是个凶残的妖怪啊！真怕被他宰了……”
“你说我该怎么办？”
秦寻真给刀刀斋倒酒：“我的本丸有极化的短刀，速度很快。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就让极短去帮你归还。”
刀刀斋感动至极：“好！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一个条件，一个人情……
秦寻真保持微笑，招呼本丸的刀剑们为“留守老人”提供优质的一条龙服务。
紧接着，刀刀斋就发现——
温馨整洁的单人居所、带着阳光香味的温暖被褥、可口好吃的营养饭菜、热闹非凡的温泉之旅、悠然闲适的种地生活……
不需要东奔西跑，不怕被杀生丸追杀，没有被任何人骚扰的烦恼……仅仅两天的时间，刀刀斋就爱上了本丸的种田生活，甚至有久居的冲动。
清晨时分，刀刀斋委婉地表达了这个想法，替他收拾被褥的今剑抿唇，似乎很为难：“可是，本丸不收没贡献的人……”
今剑道：“我们都会为本丸做出贡献，比如美容院、健身所、牛郎店、种地养殖、打扫做饭……老爷爷，你什么都不会，怎么留下来啊？”
今剑，“三条”刀派真正意义上的大哥，比三日月年长太多。他曾是大太刀，若非最后被磨短，他绝不是小孩子的模样。
可这振千岁多的“爷爷”刀，照样能毫无心理障碍地对刀刀斋喊出“老爷爷”，还歪头卖了个萌，动作流畅自然，违和感已下线。
刀刀斋：“放心，我能做的贡献可大了！”
“比如——”刀刀斋卖了个关子，“我可以让你们变得更锋利。”
今剑仰头，作不解状。随后弯着眉眼，牵起他的手，将他带入天守阁。
“姬君，刀刀斋爷爷说，他可以让我们变得更锋利呢！”
秦寻真配合着露出吃惊的表情，连忙邀请刀刀斋上座，详谈一番，从上午直到下午，不但敲定了刀刀斋的“义务”，还给予了刀刀斋应得的“权利”。
刀刀斋：“想让你的付丧神脱胎换骨，重锻是必须。但重锻，得分三次。”
“第一次重锻，材料为上佳，旨在重塑，帮他们摆脱契约的束缚；第二次重锻，材料为珍品，旨在突破，从凡刀走向神刀；第三次重锻，材料为极品……但，我只能做到第二步。”
铁碎牙、天生牙都是神刀，这是他目前到达的水准。若想突破，尚需很久。
“想要进行第一次重锻，必须是最强的刀。”刀刀斋道，“极化刀才刚够这个标准。只有意志足够坚强，才能熬过去。”
秦寻真当晚喊来了本丸所有的极化刀，最终率先挑了两振极短——厚藤四郎和平野藤四郎，将他们托付给刀刀斋。
秦寻真郑重承诺：“若是厚与平野能重获新生，本丸欢迎你长居。”
刀刀斋为了奔向咸鱼般的新生活，也是拼尽全力。他接过两振极短，在一期一振和骨喰藤四郎的陪同中，回到了战国时代。
次日一早，刀刀斋离开后不过八个小时，杀生丸再度踏入了秦寻真的本丸。而后，他收到了一振充满大型犬狗粮味的天生牙。
杀生丸不动声色，只是握着刀的手还是传递了一丝“在意”的情绪。
天生牙：……噫？！
他好像被“在意”了？这个本丸的美容院手段真的厉害啊！
加州清光微笑着送了杀生丸一大袋标满英文字母的大型犬狗粮，还热情招待道：“大人，欢迎您下次再来。”
“犬牙保洁护理项目，将一直为您敞开。”
然后，拔一颗牙……锻刀的珍品材料不就有了么？！
第82章 第八十二把刀
本丸犹如一个陀螺，不知疲惫地日夜旋转。刀刀斋已被绑定； 他们的首要任务就从赚钱变成了升级。
无论日常如何浪； 唯有实力足够； 才能潇洒下去。
故而，秦寻真暂停了本丸的服务业； 能外包的外包，不能外包的休业。
就连“刀剑培训机构”都缩短了课时，特意安排了大量的实践课； 就为了腾出刃手提练度； 迈上极化的门槛。
不得不说； 收受N手刀剑的好处就体现于此。除却七八振刀外，大部分男刃都达到了“极”的程度； 就差一个重锻的号码牌。
由于“少年组”和“肌肉组”白天忙业务； “老年组”与“青年组”夜晚忙赚钱； 反倒是短刀有钱有闲； 一振振都已极化，战斗力飙得厉害。
不出意外的话； 短刀该是最先被重锻的一批刃选。
秦寻真在溪边折下了一根柳条； 招呼刀剑们集合于室外的训练场。
这一片地平整空阔； 只作六刃队之间的模拟交手使用。对这场地； 秦寻真谈不上满意。毕竟“对战”； 唯有在地形复杂处，方能见真章。
但眼下……
算了，她目前对他们没有太高的要求。
秦寻真握着柳条； 站在训练场的一端，甩手随意地抽打了两下。
但听得“啪啪”两声呼啸，扬起尘埃纷扬，落地处竟留下两道交错的裂缝。
秦寻真侧首，头一次用极为冷漠的眼神，扫遍全场的刀剑。像是在打量一堆废品，左眼写着“垃圾”，右眼写着“菜鸟”。
“今天，你们的对手是我。”秦寻真下巴微抬，“是一振一振来，还是一起来？”
既然重锻已提上日程，说明他们确实要成为她的私人藏品了。真正摆脱束缚，变成她独有的刀剑。
而对于自家刃，秦寻真从不会吝啬指导。
她的“挑衅”效果立竿见影，第一个踏上训练场的男刃，是“肌肉派”的热血青年——陆奥守吉行。
浓眉大眼、英姿飒爽，他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俊朗青年，眸中跃动着对战的渴望。
“哈，姬君！”陆奥守吉行压低了身子，抽出身侧的刀，完全进入了戒备的状态。
训练场周围静得落针可闻，只剩秦寻真的警告在场内回荡：“药研、秋田出列，作为‘医疗人员’，你们负责以最快的速度带走伤员。”
“我只保证不把你们打死，但不保证不往死里打。”
话音落下，秦寻真脚步一错，甩起柳条直冲陆奥守的面门。对方反应不错，反手提刀格挡，殊不知柳条柔韧，犹如毒蛇般缠上了他的刀刃，骤然拉紧！
秦寻真猛一用力，内劲顺着刀柄直接震开了陆奥守的虎口。在迸射的鲜血中，打刀高高飞起……
糟糕了！刀脱手！
陆奥守瞳孔一缩，怎知这零点几秒的犹疑，柳条如巨蟒来袭。刀一般狠狠劈在他的胸膛，斜斜而下，从肩胛斩到腰腹！
刹那，鲜血飞溅，皮开肉绽。
陆奥守呕出一大口血，直接重伤濒死，再动不了半分！
而那根柳条，仍是绿莹莹的模样，连片叶子都像刚摘下那般青翠欲滴。
众刃倒抽一口凉气，脊背紧绷。他们突然意识到，什么叫“往死里打”了！
三日月喝道：“药研、秋田！”
两振短刀恍然回神，赶紧将濒死的陆奥守抬起，飞奔向“手入室”。
“第二振。”秦寻真开口，像是在与他们讨论天气如何一般，语气淡然。
下一位走上训练场的刃，是静形薙刀。他身材高大，富有韧劲，带着一股邪肆的妖气，给刃的感觉危险至极。
薙刀的横扫范围很广，只要眼力到位，或许能切断柳条……
只可惜，没有“只要”，更没有“如果”。
秦寻真压根没给他任何适应的机会，一上手就开爆发，软绵绵的柳条如同利剑，直接将他的本体薙刀斩成两段！
“咔”的一声，本体腰斩。静形薙刀的腰腹裂开一道豁口，血气冲天。
药研与秋田刚刚回返，立刻被吓精神了。他们白着脸扛走静形薙刀，恰巧撞上用“符箓”修复完毕的陆奥守。
陆奥守：“嘶——静形！”
他才走多久！怎么第二振就来了！
药研与秋田将奄奄一息的静形薙刀扔进修复池，心有余悸。
药研：“快走，第三振马上就到！”
秋田、陆奥守：……
秦寻真甩了甩柳条：“第三振。”
髭切眉眼弯弯：“我来吧。”
众刃很是诧异。
髭切这振平安老刀，本性谈不上勤奋，也并非懒散，但趋利避害的本事却是一等一得强，这般上赶着挨打，实在是出乎意料。
髭切握着刀，冲众刃笑笑：“我在‘手入室’等你们。”
长痛不如短痛，趁着姬君还没不耐烦，下手该是“稳”的，不过就是百分之九十九死而已。
万一姬君不耐烦了，下手没个轻重，他岂不是要凉透？
更何况，作为哥哥的他，总该给弟弟做出表率。
弟啊，快跟哥哥一起上路，去“手入室”占床位，姬君不打完，我们就别出来了！
髭切心底的念头虽不三不四，但对战的态度却一心一意。
好歹是背负着皇室象征的太刀，曾斩断过大妖茨木的一只手，要是被他的姬君一招秒杀，未免丢脸。
髭切学乖了，一上场就全力以赴。
他不能给秦寻真主攻的机会，君不见前两振刀不就是给姬君主攻的机会，才死得那么惨么！
先下手为强，他当即反防为攻，招招狠辣凌厉。
太刀的锋芒如他金眸一般冰冷，髭切真正把秦寻真当作了敌手，杀招毫不保留！
秦寻真赞道：“杀气很漂亮。”
是的，杀气漂亮。而不是，杀气锋利……
她足尖一点，腾空而起，转手将柳枝抽向髭切的后背。若一击落实，脊骨受损，源氏之刀再强也爬不起来。
髭切悚然一惊，转身腾挪，以最快的速度调整身体，太刀恶狠狠地迎上柳条，在巨力与巨力的对撞中，髭切狼狈地滚了出去。
在他身后，柳枝一把抽在地上，将平整的地面抽开深深的伤疤！
五招之内，髭切落败，连“真剑必杀”都没时间爆发，直接被教做刃。
他一身血地被抬走，可把膝丸心疼坏了。他揣着担忧焦急的情绪，成为了第四振上场的刀剑。
理所当然的，最后也是惨淡收场。
“第五振。”
“第六振。”
“第七振。”
……
秦寻真不知疲惫，将所有刃抽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直到每振刀上场都有两三次，“手入室”中的符箓也用完了，她才终于停手。
而手中的柳条，依然是原来的模样。
“太弱了。”秦寻真点评道，“知道什么是‘战斗’吗？”
训练场上的刀剑十分安静，一振振衣衫褴褛，灰头土脸。他们握着刀身跪在场边，眼神极为羞愧。
“战斗，不限于场地、对手、武器、路数，哪怕手段不光彩，只要能击败敌人、让自己活下去，就是‘赢家’，无可非议。”
“而不是像你们一样，明明是对敌，却还要发扬一下什么精神。握刀站定，摆开姿势，等着敌人动手。多么可笑，战斗场合，我们还要重‘敌人优先’的规矩么？”
“这是毛病，得治。”秦寻真的声音不瘟不火，“我一直以为，战斗本能该是融入骨髓的东西，无论身处什么环境，你们都能第一时间作出防御和反击。”
“事实证明，我高看了你们。”
“你们从刀剑中诞生，融入骨髓的东西不是战斗本能，而是用刀的本能。明明已经拥有了人类的身体，却从始至终依赖着腰间的本体。”
“握起刀，你们是付丧神；失去刀，你们是群菜鸡。”
“你们的手呢？你们的腿呢？真当这些不存在吗？”秦寻真蹙眉道，“你们的本能是使刀，而对手，却能打脱你们手中的刀剑！”
“实力差有多大，想不通吗？”
“与其追回本体硬抗，反被砍断，倒不如赤手空拳相斗，近身肉搏。”
“至于你们的本体……出阵也好，远征也罢，一个队伍六振刀，你的本体脱手了，你的队友不会帮你递刀吗？”
整个训练场鸦雀无声，只剩秦寻真平静的话语在耳边回响：“你们的刀术还算不错，但身手极差。”
“这段时间起，休业停课，上午与我同练，下午修习武术。”
“等厚与平野重锻回来……”秦寻真唇角微勾，“我会安排你们交手，可别被一招打趴下了。”
“是！”
……
安排好本丸的刀剑，秦寻真就带着药研，借助时空罗盘的便利前往21世纪的东京。
彼时，正值午夜十二点左右，他们降落的位置是一栋公寓楼屋顶。放眼望去，远方灯火煌煌，近处安谧如斯，如同两个世界一般。
药研不清楚秦寻真的目的，但他有一个优点，便是沉默寡言，少说多看。他跟着秦寻真站在屋顶吹冷风，盯着灯光昏暗的巷口，静静出神。
不知为何，似乎是昨天开始……
在确定刀剑“重锻”顺序之后，他们的姬君像是撕开了一张伪装，缓缓露出了尖锐的獠牙。
可他们，猜不到她在盯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隐约间，有女人的哭嚎传来。在很远的地方，断断续续，立刻被喧嚣覆盖。
药研瞪大，身子前倾，似要去看个究竟：“姬君！”
却见他的姬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半张脸没入阴影中，堪称“温柔”地对他说道：“药研，你觉得刀剑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药研一愣：“击杀溯行军，维护历史。”
秦寻真轻笑：“是啊，这是你们的主要任务。所以，你还想去吗？”
她的眼眸毫无情绪，不分喜怒，仿佛只是在提问。
“那个女人在遭受什么、经历什么，或许是历史的一部分呢。你参与了，出手了，可能会改变历史。”
秦寻真像是恶魔一般，将身边极化的短刀逼入死胡同：“如此，你还想去吗？”
药研握住了本体，紧紧抿唇，紫色的眼眸闪烁着坚定的情绪：“大将！”
“我们的存在是为了守护历史！”
“可没有人类，不会再有我们，历史从何而来？”
“身为刀剑，我们可以伤人，但也可以护人！”药研倏然抬头，直视着秦寻真的眼，不闪不避，“我们短刀的存在，不就是为了让弱者有能力自保吗？”
“若是看见了而不去做，我……枉为神明！”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那刻，秦寻真阴郁的眉目刹那舒展，像是久逢甘霖般，层层溢出舒泰和满足的气息。
“不愧是我的刀！”她笑道，“从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药研紧握本体，足尖一点直接消失在原地。秦寻真收敛了神情，缀在他身后紧随而上。没多久，她听见暗巷中传来尖叫声和血腥味，两个脑满肠肥的男人连滚带爬地跑出来，浑身沾血，到底没伤到要害。
巷中，女人惨白着脸蜷缩在垃圾桶边，扯着自己破碎的衬衫，唇瓣哆嗦着，久久不言。
她被吓坏了，哪怕药研是救命恩人，她也拒之千里之外。
“大将，她……”药研道，“没什么大碍，只是……”
秦寻真扬起手机：“报警了，下一个吧。”
“啊？”
从深夜十二点，至凌晨四点，秦寻真带着药研辗转了十几条暗巷，救下失足少女三人，打击抢劫犯四个。东方的天际渐渐浮白，而药研的脸色却愈发沉重。
回程之前，药研忽然问道：“大将，这种……人类之间相互霸凌、伤害的现象，很多吗？”
秦寻真眉眼弯弯：“很多呢。”
药研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背后的暗巷，神色复杂：“只是一个角落，就有这么多。被我们看到，才被制止。”
那么他们离开后呢，是不是每一天、每一夜，都会有相似的悲剧一幕幕重演？
秦寻真：“药研，你觉得‘温柔’与‘和善’是原罪吗？”
药研反驳：“怎么会！”
秦寻真：“你会因为一期对你们‘温柔’，而对他强势吗？”
药研蹙眉：“不可能！”
秦寻真：“可是人类会呢……把同类的‘善良’当作软弱可欺，把他们的‘宽容’当作无力反抗，进而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药研无话可说。
人类的劣根性，压根洗不白，他没将刀尖捅进渣滓的心脏，已是最大的、也是最不得已的让步。
他怕捅死了这一个，篡改了历史，进而……
药研：“难道不制止吗？”
秦寻真：“火不烧在自己身上，人类通常喜欢冷眼旁观。”
药研：“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吗？”
秦寻真：“难道你想改变既定的‘历史’吗？”
她注视着眼前的少年，他虽是一振刀，却更是一个医生。分明是把短刀，却比太刀都沉稳、大气、目光长远。只是，他太沉默，也太藏拙。
若非见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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