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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传天下-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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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骨托德看到正面冲来一群战马,而且所有的战马都被皮索连成一体,立刻大吃一惊。若在草原遇到惊马群,有经验的牧人只须尽快制服头马,然后在外围安抚驱赶马群,乱马群很快就能稳定下来。只是现在群马连成一片,根本无法迅速制止,而且他带着麾下急行军回援大营,阵形没有展开,加上麾下的骑兵都已经把速度提了起来,想要闪避已经来不及。无奈之下,仆骨托德只能下令,“两侧向外展开。其余人准备砍断马匹之间的皮索,必要时屠杀迎面而来的战马!”
接到命令的两侧骑兵赶紧向外拉战马,尽力展开队形。其余突厥骑兵则抽出弯刀,迎上冲过来的战马群,将手中的弯刀用力砍下去。由于马速太快,而且皮索很细,目标太小,只有少部分骑兵砍断了皮索,大多数骑兵弯刀落空,没有砍断皮索,自己的战马反被皮索拦住。战马立刻顿住,直接将背上的骑兵摔落马下。疯狂的马群冲过来,碗口大的马蹄直接踩在倒地的骑兵身上,踩的他们死去活来惨嚎不止。后面的突厥骑兵见了,立刻放弃了砍皮索,弯刀直向战马脖子砍去。但一匹乱马被砍倒了,皮索却未断,马尸体被其他战马带着向前冲,反而将更多的突厥骑兵绊倒。一时间,突厥骑兵大乱。
牛弼见状,笑道:“敌人阵脚已乱,咱们冲!”说着率部冲过去。事先他早已安排妥当。谢志成、秦彝、延千胜三人各率两百人居中,主要任务是斩杀漏网之鱼,而他和马三奎各带两百人分居两侧,主要任务是攻击马群两侧的敌人。
等驿军冲过来时,仆骨托德所率的回援部队除了两侧各有三千余人及时避开乱马群还能保持队形外,中间的六千余人已经被乱马群搅的大乱,在付出近两千多人落马的代价后。后面的突厥骑兵终于将乱马全部斩杀。
谢志成等居中的三人在清理了部分漏网的突厥骑兵后,面前便是倒毙的乱马群。这些马尸体位置杂乱无章,而且相互之间还有没有砍断的皮索相连,如同绊马索、拦马桩一般。他们若冒冒失失直接冲进去,肯定会重蹈突厥人的覆辙。
于是,谢慎思喝道:“全体转向。我与秦将军左转,配合牛将军攻击突厥右翼,延将军右转配合马将军攻击突厥左翼。诸位切记不可恋战。”
突厥骑兵的两翼虽然刻意减缓了速度,但比受到乱马群冲击的中军速度还是快了不少。现在突厥人的阵形已经变成了两翼突出,中军靠后的凹字形,而且三部分已经脱节。牛弼与马三奎原本就是率部自中间向两侧进攻,与谢志成等人的距离并不算远,所以,他们很快就汇合在一处,如同锋利的尖刀一般,狠狠从侧面斜扎进了突厥人的两翼。
刀光闪烁,枪矛如电,战马悲嘶。在牛弼和马三奎两个勇悍无比的家伙带领下,驿军如同两把快刀将突厥人两翼斩成四段。穿过两翼的牛弼与马三奎心有灵犀,带领驿军立刻划出两条反向弧线,目标正是被乱麻群阻滞了的突厥中军!
突厥中军原本就因乱马群阻滞的完全停住,此刻两翼又冲来两支敌军。虽然这两支敌军人数不多,但战马的速度已经提起来,而且他们所攻击的位置又是阵形的两侧,突厥中军即便是经验丰富的仆骨托德带领,却也只能被动挨打。
有高人曾曰: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句话放在骑兵作战上一样适用。没有速度的骑兵,即便数量众多也发挥不出应有的作用来,甚至连步兵都不如,毕竟步兵可以结成战阵,以厚重的阵势来抵消骑兵的速度,而骑兵如何匆忙之下结成步兵战阵?于是,仆骨托德只能眼看着两支驿军如同两支利剑,从中军穿过,再次收割了数百条性命。
穿过中军的两支驿军这次并没有继续调整方向继续冲击敌人,而是各自带兵向突厥援军相反的方向冲去。
第一八九章 浑水摸鱼
补12日一章。
看到敌人冲向自己的背后,仆骨托德立刻大惊。显然,敌人向那个方向去并非因不敌溃逃而慌不择路,他们的目标正是正在指挥攻城的突厥中军!若让他们自背后偷袭了突厥中军,那仆骨托德万死莫赎!
仆骨托德嘶吼道:“全军转向……”
一旁一位亲信提醒道:“仆骨将军,辎重!”
仆骨托德立刻清醒过来。若自己只顾着救援仆骨乞扎而让辎重焚烧殆尽,那结果依然不妙。于是仆骨托德改变命令道:“中军转向,两翼去大营抢救辎重。”说着,他拨转马头,一马当先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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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潜安排牛弼等人率领驿军偷袭突厥大营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得知大营被偷袭,突厥攻城部队必然会派兵救援,他则率领洞庭山的府兵趁机攻打正进攻东门的突厥人,引起突厥人混乱,然后顺势攻打南门外的突厥人,牛弼等率驿军从侧翼进攻撤退的突厥人,直到他们溃败。这样突厥人进攻肃州的计划便流产了。
可他率军偃旗息鼓悄悄来到肃州东门外五里,准备偷袭攻城敌军时,冯安民突然回来向他报告牛弼的计划。李潜听了牛弼的计划,立刻勃然大怒。
“胡闹!”李潜不是不想痛痛快快地与突厥人来一场硬仗。而是舍不得驿军。驿军是他亲手组建的军队,也是他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若是将驿军拼光了,日后即便给再多封赏有什么用?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小心翼翼,每次驿军作战都采取伏击、偷袭等战术,而且从不进攻突厥人的大股部队,为的就是控制伤亡,免得让驿军伤筋动骨。现在牛弼却自作主张准备硬攻突厥大部,三万多突厥人啊!即便驿军能以一当十,但只有一千人,双方力量悬殊的太厉害了。退一万步说,他们即便能取得胜利,驿军也只怕伤亡惨重!
李潜恨不得狠狠抽牛弼等人几十鞭子!只是,他再气忿也知道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如今只能将计就计了。
“二位将军,传令,迅速攻击敌人,记住,不必多杀敌军,只需让敌军撤退即可。”
“末将遵令。”周密、夏侯运立刻领命出战。
进攻东门的突厥人已经占据了上风。城墙上多处失陷,约有上千突厥人已攻上城墙,府兵在陈芳的带领下正在拚死抵抗。只是,他们已与突厥人激战了近一个时辰,体力消耗殆尽,各个身上带伤。支撑他们仍在奋力战斗的是保护家人的信念。他们很清楚,一旦城破,城中的家人将惨遭突厥人的屠戮和蹂躏。
就在府兵节节败退,眼看着就要被突厥人攻破时,城外传来一阵激昂的鼓声以及无数杀喊声。须臾,数十面府兵大旗竖立起来,一队队府兵从突厥人的背后杀过来。
浑身是血,身上多处负伤的陈芳看到一面面熟悉的旗帜,听到一声声熟悉的鼓声,立刻大喜过望,喝道:“援兵来了!大伙跟他们拼了!”
援兵的到来令幸存的军民士气大振,瞬间迸发出强大的力量,一扫颓势,反攻起突厥人来。而突厥人发现从背后杀过来的竟然是府兵,以为屈力颉兵败,凉州军赶来救援了,立刻士气低落,军心涣散。负责指挥的将领还未来得及下达命令,就被已经冲过来的李潜一箭射杀。
虽然从洞庭山府兵中抽出了五百骑兵编入驿军,但西北并不缺马,洞庭山府兵中还有一千五百多骑兵。李潜从中选了一千人亲自率领作为前部,周密、夏侯运二人则率领步卒紧随其后。所以,当后部府兵步卒打起旗号时,李潜所率领的前部骑兵已经冲到了敌人阵前。
一箭射杀了指挥攻城的突厥将领,李潜又率部冲进敌阵猛杀猛砍一通。失去了指挥的突厥人早已惊恐不已,被李潜率部一冲,立刻溃逃。
后阵突厥人想要逃跑还容易些,那些正在攻城的突厥人想要逃跑就没这么容易了。李潜先率军扑过去杀了一通,后面冲过来的府兵步卒见李潜已经开杀,那还不客气什么?在周密、夏侯运的指挥下,自东、北两个方向掩杀过去。
在援军和守城府兵的凶狠夹击下,攻城的突厥人死伤过半,剩余的残兵向南方逃走。
李潜来不及向陈芳打招呼,率部驱赶着突厥溃败冲击进攻南门的突厥人。周密、夏侯运二人则指挥步卒紧随其后。
突厥人溃逃,陈芳心中大安。他望着来去匆匆的援军,仔细寻找熟悉的旗号。从援军的旗帜中,他辨认出了周密和夏侯运的旗号,判断出救援的府兵应是洞庭山的桓琮残部。只是,既然是桓琮残部,为何不见桓琮的旗号,反而换作了李字旗号?
陈芳忽然想到前些日子李潜射来的箭书,立刻明白,当日李潜自肃州必然是去了洞庭山,目的当然是利用洞庭山桓琮残部来解今日肃州之围。只是他如何控制桓琮残部的?陈芳想了一会没想明白,索性不去想。他立刻安排救治伤兵,然后率一部分仍有战斗力的麾下赶去其他地方增援。
从肃州东门溃逃的突厥人在李潜等人的刻意驱赶下,一路奔逃到肃州南门。南门正在进攻的突厥人立刻被溃兵冲乱。指挥的万夫长气忿无比,跳下马抓住一名溃兵:“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何临阵脱逃?”
这么溃逃的突厥人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报……大人,汉人……援军……来……了,再不逃……就没命了。”
指挥的万夫长重重地将这么溃兵推到在地,喝道:“胡说!汉人的军队远在凉州,如何能说到就到!定是你……”他还未说完,就听到自己的亲兵道:“大人,后面的追兵过来了,是府兵的旗号。”
万夫长立刻翘首远望,只看到东面烟尘滚滚,根本看不清有多少人马,不过烟尘中倒是有不少旗帜,以旗帜推断,人马肯定过万。
万夫长正在愣神,一旁的亲兵急切地道:“大人,快点走吧。咱们厮杀了一个上午,早已伤亡近半人困马乏,如何能抵挡的住?”只是,他也不想想,若府兵真是从凉州赶来的,经过数百里行军,更是人困马乏,焉有战斗力?
万夫长听了,立刻命令道:“全军撤退。”
“大人,撤到哪里?”
“往西门去。府兵突然出现,这消息一定要告知乞扎俟斤和摩罗特勤。”
事情往往都是这般出人意料。若是南门撤退的突厥人没有选择将消息带给仆骨乞扎和摩罗,而是选择后撤数里重整队形迎战,以李潜率领的千余骑兵和周密、夏侯运率领的五千步卒想要打败南门撤下来的近四千突厥人非常困难。而且李潜的目的就是要让东门、南门的突厥溃兵冲击西门突厥中军,以减少牛弼等人的压力。这么万夫长的决断,恰恰帮了李潜的大忙。于是,既东面溃兵之后,南门的突厥人也加入了溃逃的队伍,直接往西门溃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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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弼等人率领驿军冲离了回援突厥的中军,便调整方向直往乞扎和摩罗的中军冲去。在行进中,他们自动汇合在一处,形成以牛弼为尖端的箭矢阵形。
突厥大营距离肃州只有二十里,以快马的速度来说,这点距离用不了多长时间。西门的战斗仍在惨烈的进行。城墙下面到处都是突厥人。云梯被推到后,很快就被突厥人再次扶起来。攻城的突厥被砸死砸伤,但只要云梯竖起来,更多的突厥人仍旧凶狠地向上爬。城墙上随处都有跳上来的突厥人,没有一处是安全的。谢慎思已亲自持刀上阵,带着一队亲兵四处救火。远处,老许已经带人将突厥人控制的区域压缩到了不到三丈方圆。数十个突厥人挤成一团,死命抵抗。
城下的摩罗望着城墙上的激战,暗自叹息一声。若是此刻再派两千人,不,哪怕只要一千养精蓄锐的士卒就可以突破肃州的防御。经历了一个多时辰的激战,双方都伤亡惨重,侥幸活下的来士卒也已疲惫不堪。可以说,双方都已是强弩之末,这时投入一千体力充沛的士卒必然能取得奇效。
想到这,摩罗向仆骨乞扎建议道:“俟斤,肃州守军已是强弩之末,不如派再一千人去攻城?”
仆骨乞扎身边只有两千多亲兵,再派一千去攻城,他们的防御力量自然就削弱了。不过,眼看时机就在眼前,仆骨乞扎当然不甘心放弃。他思忖片刻,道:“就依特勤所言。”他刚要下令亲兵队出击。就感觉到大地传来阵阵震动。凭借多年的经验,仆骨乞扎很容易判断出震动来自后方,而且还判断出来的是骑兵,足有上千人。
仆骨乞扎一愣,向身边的亲兵命令道:“快去看看怎么回事?难道是托德回来了?”
亲兵立刻领命,快速调转马头快速向后奔去。不多久这么亲兵就仓皇回来,语无伦次地道:“敌人,是敌人!”
摩罗等人登时大吃一惊。仆骨乞扎怔怔地望着亲兵,想询问却说不出话来。摩罗大吼道:“哪里来的敌人?打什么旗号?有多少人?”
第一九〇章 追击
听了摩罗一连串的询问,亲兵定了定神,回道:“就在后面,看样子是从大营那边过来的,烟尘太大,看不清楚有多少人,打的旗号是驿字。”
驿字?摩罗愣住了。这是什么旗号?怎么从未听说过?不过,他来不及迟疑,立刻命令道:“亲兵队全体立刻阻击。俟斤,你说呢?”最好一句是问乞扎的。因为他说完亲兵队全体立刻阻击时突然醒悟,这些亲兵全是乞扎的,根本不会听从他的命令。
仆骨乞扎被惊醒,立刻道:“就依特勤的命令,快去!”
亲兵立刻调转马头去传令。
还没等仆骨乞扎的亲兵队调整好阵势,牛弼已经率军冲了过来。箭矢在空中交汇,杀喊声、惨叫声也同时空中交汇。不过几个息,牛弼已一马当先冲进了乞扎的亲卫队中。牛弼等人的马速已经完全提起来,而乞扎亲兵队的速度还没提起,速度的差异令局势高下立判。牛弼借助战马的速度将沉重的铁矛挥舞成一团乌光,触者非死即伤。有他这个刀尖开路,再配上马三奎、谢志成、延千胜、秦彝等人为刀锋,驿军很快将乞扎的亲兵队切开。
如同核桃破开了外壳露出里面的核桃仁一样,切开了乞扎的亲兵队,里面的乞扎、摩罗等突厥将领便露了出来。看到他们的打扮,牛弼立刻意识到这是条大鱼,不,是一群大鱼!猎物在前,牛弼怎会放弃?他挥舞着铁矛,打了呼哨,通知其他人前面那些是大猎物,不要与这些小杂鱼纠缠。
看到一支敌军突破了亲兵队的防御,距离他们不过三十丈,而在这三十丈中只有少量亲兵,摩罗立刻意识到,他们非常危险。他顾不得夺权不夺权了,吼道:“保护俟斤撤退!”说着便自己调转马头策马冲向北面。
乞扎身边的将领和亲兵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刻簇拥着乞扎向北冲。牛弼见他们逃跑,立刻一矛刺死了一名突厥骑兵,抡圆了铁枪挥舞了半圈,撞落了几名阻挡他的突厥骑兵,然后挑起仍未死透的突厥骑兵狠狠地在身侧的一名骑兵身上,将其砸落马下。牛弼抖了抖铁矛,将依旧没有死透的突厥骑兵从矛尖上甩下,一磕马腹,战马加速向乞扎等人逃窜的方向追去。紧随其后的马三奎也抡圆的狼牙棒,砸死了几名阻挡他的突厥骑兵追上去。
谢志成见牛弼与马三奎已追过去,挥刀斩杀了拦路的突厥骑兵,举起左臂挥舞了两下,喝道:“各自归队。第二第四营紧随牛将军和马将军。”其实,他左臂挥舞的动作就已表明了命令的含义,但为防止士卒正在厮杀看不到他的手势,他又将命令大喝了一遍。这些手势和部队编成都是李潜设计的,战场上往往情况瞬息万变,单用鼓点和令旗来指挥军队非常困难,所以,李潜在加强听鼓点和辨旗号训练的同时,还设计了一套简单的手势命令。
后面牛弼、马三奎麾下的士卒接到命令立刻手上加把劲,解决了与他们纠缠的突厥骑兵,拍马追过去。谢志成则与延千胜、秦彝各自率部走弧线阻击反应过来想要去增援乞扎等人的突厥骑兵。
牛弼率军突袭攻城突厥人的中军速度实在太快,快到正在攻城的突厥人根本没反应过来。等他们听到下面混乱的马蹄声和杀喊声,才发现他们的主将仆骨乞扎和摩罗等人早已逃之夭夭。主将逃跑,引发了突厥人的恐慌。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后退,就听到南面传来了震天的杀喊声。大量的突厥溃兵惊慌失措地跑来,一边跑,一遍语无伦次的喊着:“敌人援军来了,敌人打过来了……”而在他们后面则是李潜率领的骑兵和周密、夏侯运率领的步卒。
进攻西门的突厥人听到溃兵的大喊大叫,更是惊慌不已,连忙逃窜,生怕逃的晚了被敌人的援军追杀。没有登上城墙的直接转身向后跑。登上城墙的突厥人顾不得从云梯下来,就直接从城墙上跳下;一时间城墙上如下饺子一般跳下无数人来,不知有多少突厥人被摔死摔伤,也不知有倒楣鬼被上面跳下来的同胞砸中。肃州城下响起一片惊天的惨叫。
谢志成等人看到李潜的旗号,立刻大喜,齐声喝道:“援军已到,诸君不趁此良机奋勇杀敌,更待何时!”驿军士卒得知援军已至,立刻士气高昂,浑身上下似乎充满了力量,手中的枪矛大刀也似乎变的更加锋利,直杀的突厥人溃不成军,落荒而逃。
李潜见西门外已大乱,立刻命令士卒加速追杀溃军。很快,他率领一千骑兵杀到西门外,与谢志成汇合。
谢志成兴冲冲地道:“大人。吾等幸不辱使命,成功突袭突厥大营,又冲散了敌人回援的援军,击溃敌人进攻肃州的中军。敌酋落荒而逃,牛将军与马将军已率部追击敌酋。下一步当如何?请大人示下。”
李潜道:“驿军损失如何?”
谢志成愣了一下,道:“突袭敌人大营时战死三十,轻伤约百人。冲击敌人中军时损失不足百人……”他说着看到李潜面色不善,连忙道:“目前估算战死约三百人,受伤的应不下此数。”
李潜听了面色铁青,规模只有千人的驿军死伤就超过了六百人,这损失不可谓不重。但应当看到,他们取得的战果更加辉煌。如果没有他们的连番突袭,肃州定然不保。想到这,李潜暗叹了一口气,道:“骑兵随我追击敌酋。通知周、夏侯二位将军带领步卒清理突厥攻城残兵。一旦突厥人前来攻城,立刻背靠城墙列阵迎敌。谢将军,你带驿军随我一同追击。”
李潜带着驿军和一千府兵一边追击一边顺路斩杀试图前去护卫乞扎的亲兵队,直到追出十里外才追上坐骑已经口吐白沫的牛弼等人。
牛弼见了李潜,笑道:“大哥,真是过瘾。要不是那两个家伙骑的马好,我就追上他们了。不过,我射了他们两箭,都已射中,即便他们不死也得受重伤。”
李潜面如寒冰,挥手让身边的士卒退后。等他们都退下了,李潜跳下马来,走到牛弼马前,猛的抽了他一鞭子,指着他的鼻子喝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驿军只交给你不到一天就伤亡过半!你……你……”
牛弼挨了一鞭子,又被李潜一通训斥,笑脸立刻垮下来。他仓皇跳下马,低下头躲着李潜喷火的目光,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嗫嚅道:“大哥,我……”
“闭嘴!”李潜怒喝道:“我说过多少次,为将者要万分爱护士卒。特别是驿军的士卒,都是抛家舍业来投奔我们的血性男儿,是日后驿军的骨干栋梁。他们来投奔我们是对我们的信任,我们要对得起他们的信任。驿军每一名士卒都来之不易,都是我们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你要象兄长那样照顾他们。可你呢?你都干了什么?为了你杀的过瘾,就让三百多好兄弟战死沙场?”
牛弼脸皮烧的通红,心如刀搅一般,脑袋已垂到了胸前。他知道李潜与很多将士卒当成消耗品的将领不一样,李潜非常爱护士卒,说是爱兵如子也不为过。而且,对李潜来说,驿军就象李潜的孩子,为了驿军,李潜费尽了心血。现在,因为他的原因而让驿军损失大半,就好象他亲手把李潜的孩子揍了个半死一样,不光李潜心疼,他也难受的要命。
李潜狠狠数落了牛弼一通,心中的怒火也发泄的差不多了。他拍了拍牛弼的肩膀,温言道:“不过,你战机把握的不错,远超我的预期。希望你日后能记住这个教训。还有,贪功冒进是为将者的大忌,这次突厥人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所以被我们钻了空子,日后这样的机会哪里再找?记住,奇兵不可常用,稳扎稳打才是领军作战的正途。”
牛弼轻轻点头,两腮滴落两串泪珠。这倒不是说牛弼面皮薄,受不得委屈,而且被李潜当头棒喝,他才知道驿军的损失有多惨重。想起那些与他朝夕相处了数月的同袍以后天人永隔,再也无法见到,纵然是牛弼是铁打的汉子,也忍不住落泪。
既然追不上敌人,李潜便率军回撤,路上顺便又杀了一些溃逃的突厥人,来到肃州城下。谢慎思早已从周密等人口中得知前后始末,立刻派人搬开城门的堵塞物,打开城门,在门口列队迎接。
李潜看到马真、谢慎思等人在城外迎接,立刻跳下马上前行礼道:“马大人别来无恙?”
马真拱手笑道:“多亏了李将军鼎立相助,肃州才能安然无恙,本官自然也就无恙。”
李潜笑道:“是大人与诸位将军殚精竭虑力保肃州,下官不过略尽了绵薄之力,怎敢居功?”
两人又客套了两句。马真知道他还要与其他人说话,便伸手虚引,将他引向谢慎思。
李潜望着谢慎思,谢慎思也望着李潜。两人眼中全是笑意。这是开心的笑,也是自豪的笑。是历尽辛苦取得成功后幸福的笑。就这么对望了片刻,两人张臂拥抱在一起。众人定定地望着两人,一时间鸦雀无声。
两人互相拍了对方的背几下,然后分开,李潜按着谢慎思的肩膀,道:“你没事就好。伤的重不重?”谢慎思浑身上下负伤十多处,若非他身子骨打熬的结实,只怕早已不支。
谢慎思沙哑地道:“不重。你来了,我就放心了。”说着,紧绷的神经一懈,竟然昏了过去。
李潜立刻保住他,吩咐道:“快,通知随军郎中过来,准备救治。曹校尉、赵校尉、陈司马,你们也别撑着了,赶紧治伤要紧。”
入城仪式由于谢慎思的昏倒变成了急救大会。马真急忙命人在将军府中腾出一间房,将谢慎思送到房中。李潜换了干净衣衫,净了手为谢慎思等人治伤。
忙活了两个多时辰,将谢志成、曹元炳、赵振国、陈芳等将领的伤势处理完,李潜才得以休息。原本马真还准备了酒宴,只是李潜实在太累,草草吃了些热饭,便去小睡片刻。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一早。
第一九一章 兵败凉州(一)
第二天,李潜与马真商议后,决定将留着洞庭山和张各庄的士卒、辎重全部迁进肃州。因为李潜认为突厥人很快就会发现所谓的援兵其实就是洞庭山的府兵,一旦他们知道屈力颉依然屯兵凉州城下,凉州不可能派遣大军支援肃州,那么他们还会卷土重来。那时,防御攻势简陋的洞庭山就成了他们发泄怒火的地方。与其被突厥人各个击破,还不如把力量集中起来,力保肃州。何况,虎贲军、兰州军都已来支援,突厥人的日子不好过,坚守住肃州希望很大。对此,马真自然双手赞成。
搬迁、安置士卒,重新整编,修复城墙,修理兵甲器具、制定防御措施,这些事情让李潜忙活的脚后跟打后脑勺。幸好,突厥新败,仆骨乞扎与摩罗均已受伤逃回金山关收拢残兵,一段时间内还不会再次攻打肃州,给了肃州喘息之机。只是,谁也不知道这段时间究竟有多长。
等各项公务都已安置妥当,李潜才抽出时间与老许详谈。离开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彼此都要详细沟通一下,看看有没有疏漏掉的东西。
“什么?观省与天香居的林碧玉好上了?”李潜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惊讶。虽然早在谢慎思在天香居宴请他们时,李潜就察觉到谢慎思与林碧玉关系不一般,但没想到这么快两人就把关系挑明了。
“是啊。似乎这事还牵扯到李老爷。”
李潜诧异,“哪个李老爷?”
“就是城中李府的李老爷,据说是李阀的旁支,且与武威公关系非同寻常。武威公当年没发迹时,这个李老爷曾鼎立支持过他。”
这些倒不出李潜的预料,武威公若没人帮扶也成就不了今天的功绩。这个李老爷与武威公是本家,曾经帮扶过未发迹的武威公实在太正常了。他点点头,道:“那他如何又牵扯到观省与林碧玉的事里了?”
“李老爷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风声,知道谢大人与林家小娘子关系密切,他仗着自己年纪大,辈分高,又有武威公和李阀阀主撑腰,把林家小娘子叫到府上好一通训斥。又告诉她说,李阀主有一幼女,年方二十,生的姿容艳丽,性情端庄,现在还待字闺中,李阀主有意为她找个青年才俊结为连理。前些日子,他已向李阀主推荐了谢大人,李阀主非常满意。只等突厥人退兵,他就出面向谢大人提亲。”
李潜嗤笑道:“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拆一门婚。这个李老爷真是老糊涂了。”李潜说完,忽然眉头紧皱,思忖片刻又道:“想办法查查林碧玉的底细。我总感觉这个女子不简单。观省是我的好友,我不希望他被人利用。”
老许应下,然后道:“傻大头开口了。”
李潜立刻来了精神,道:“说了些什么?”
老许摇头,道:“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过,有一条有点意思。”
“说说看。”
“傻大头说他刚来肃州时协助他在肃州落脚的是大恒昌商号的人,后来突厥从草原进入中原也多借助这个商号。年初,他无意中看到几个操京城口音的汉人通过大恒昌商号进入草原,之后没再回来。”
李潜沉吟片刻。大恒昌商号,李潜不陌生。思必拓、薛鼎都曾对他说过这个商号,但当他向徐简询问时,徐简却告诫他不要过问。这让他异常纳闷。
“许叔,这个大恒昌商号是什么来路?”
老许楞了一下,道:“我只知道这个商号的总号在京城,似乎属于某个权贵,但具体情况实在不清楚。”
李潜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几案,道:“从目前咱们掌握的情况来看,几乎所有的事情都与这个大恒昌商号有关系。思必拓带领死士进入中原是通过这个商号。突厥人赚下金山关利用的也是这个商号,现在傻大头也说当年在肃州落脚得到了这个商号的协助。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商号不清白。只是,这个商号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为财?还是为权?谁会因此而获得财或权?”
老许思忖片刻,道:“姑爷,咱们远在肃州,京城没什么耳目,再说京城的水太深,咱们何必去淌呢?”
李潜听了,心念一动,盯着老许道:“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对不对?”
老许抬眼看了看李潜,点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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