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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度青春-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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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往往不能接受别人的所作却可以轻易原谅自己的所为。这是我在所有的思考中得到的最终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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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十八章
二○○四年的夏末,生活以另一种方式展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的大学也随着这个夏季的结束而结束。即使在三年后的今天想起来仍觉得内心疼痛不安。像是被某个东西强力地撕扯一样。然而一切未来的岁月终于到来,一切过去的岁月都已过去。人们常说,时间这个东西终究会使一切变得不同原来,可就这过去的三年时光,我依然清晰地记得它以怎么样的方式存活在我的记忆里。而且直到现在仍未有半点改变。有些东西似乎在时间的推移中愈加变得清晰。
我的大学。
我的青春。
我那已走进无声岁月里的似水年华。
事实上,直到现在我才真正地意识到在过去的几年里自己是怎样在无所事事中度过的,这种迷失的感觉像是一个令人无法忘却的记忆残片。纵然碎得可怜,可始终无法忘却,我觉得自己在无形中开始慢慢地与自己保持着一种距离,这种距离越来越远。生活中我像是一个独自的漂泊者,漫无目的地在茫茫的人海中漂泊。
没有目标。
没有方向。
时光的流逝给人的内心不同程度地留下了些什么,大学只不过是一些人生命当中的一个风景独好的驿站或是临时寄存所。临时寄存所也罢,在时光带走我们青春的同时,连同大学一起带走了,像是从体内流出的血液一般。
这里不属于任何人。
最终没有人能留下来,我也一样,不会留下来,最终还是离开了,以一种独有的方式。
一天下午,我上完课在金波湖边散步,从杨子走了之后就很少来这里。这种时间的久远让我对此产生了某种陌生感,一个人行走在金波湖边,过去的往事如水一般的涌来,还清楚地记得初次在湖边遇见杨子的情景。她那恬静的微笑和在风中轻轻飘动的白色裙子,历历在目,清晰可见。一切仿佛都是昨天。正在我入神地回忆之时,却碰巧遇上了萱子,她穿一件草绿色的背心,戴一副泛着红色的遮阳镜,坐在湖边一棵梧桐树下的绿色草坪上,见我过来便远远地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我从一种茫然中回过神来。原来是萱子。
“在想什么呢?想得如此投入?”
“没有。只是一心一意地走路罢了。”
“走路还有这种方式?”
“附和某种心情的自然方式。这并非难于理解。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陈浩呢?”
“不大清楚,想一个人来散散心,没别的,也可能是附和了某种心情。”她有些咿呀学语地说。
“一切都是自然规律。”
“死亡也一样,也属于自然规律。”
“是的,一切的存活都属于自然规律。”我说。
“也可以这么说,你能坐下来聊一聊吗?我们很长时间都没有在一起了,再说有事想和你谈。”
“什么事?”我问。
“何必要急于知道一切,交谈的过程中我会慢慢地告诉你,让我一下子切入主题恐怕也不知从何说起才好。”而后,她又问了我一些近况并问了我和杨子的事情。
“基本上无太大的变化。和以前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慢慢地推移罢了。”
“这样再好不过了,也是你们都期望的结果。”
最后她又谈了一些自己的事情,大多谈得支离破碎,她给我讲了我去上海之后和那个即将身为尘土的老人的一些事情。从她的谈话中我听得出来那个即将身为尘土的老人并没有像当初承诺的那样给她很多钱,更不会帮她完成出国梦想。而后讲了她如何借助酒精将自己麻醉以后和一些陌生男人寻欢之事,以及如何度过了一段痛苦期之后,又接二连三地贪婪地找男朋友。
“何苦要这样委屈自己呢?飞黄腾达也是过,贫困潦倒也是过,在某种程度上崇高的贫困潦倒比堕落的飞黄腾达更值得让人珍惜。生活的面目原本不是这样的,再说你还年轻还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来实现自己的梦想,何苦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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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你是无法明白的,我也无法向你解释清楚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只有自己真正地体验过之后才会明白其中的事理。”
“既然如此难明白,可你还要勉强自己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有些事情一生都不明白也并非什么不好之事。”
我们还活着,活着就应该对应该明白的事情了解清楚,之后她又给我讲述了许多有关生的道理和死的命题,一些问题我也无多大的兴趣,所以也没有加以辩论,后来她问:“你可曾认识一位叫白玲的女孩子?”
“白玲!”我一时有些搞不清楚。“不过这个名字很熟悉。”我说。自己回想了一阵,心想从小学到初中再到大学,无论是同学还是朋友之间都没有一个名叫白玲的女孩子。
“一时无从想起。”我说。
“三个月前我认识了一个名叫白玲的女孩子,她说她认识你。”
“可我还是无法将一些具体的事情与一个名叫白玲的女孩子联系到一起,还是想不起来。”
“那可能是我说错了。不过她给我描述的有关你的身份和现在的你完全相同。”
“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认识的那会儿她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娱乐场所工作,现在是市中心一家服装店的售货员。我们在一次闲聊时她说认识一位我们学校的叫菁轩的男孩子,还问了你的一些情况,对你印象不错。”
“有什么明显的特征没有?”我问。
“白玲说当时还有一个男孩子。她说她和另一个女孩,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私人酒吧里认识的,最后还一起到一家私人旅店里开了房间。到半夜你们俩人还交换来着。”
萱子的话使我一时茫然,一时间白玲的名字和她本人的面目如同浮出水面的物体一样地凸显了出来。“想起来了,有这么一个女孩子,也有过一些交谈,只是生活中的偶然事件而已,之后就再也没有来往过。”
下午,我和萱子在学生餐厅里简单地吃了饭后,萱子提议去喝咖啡。我们俩一起来到了左岸。我提议让她叫上陈浩,免得发生误会。
“今天不想让他来,你就别多想了。”从她的话语和目光中我读出了些什么,纵然我一时不好定论,但确实是有什么事情。
想必是这样的。
对此我也只好做罢。我们在靠窗的一排摇摇椅上坐下,室内的灯光昏暗。一位穿白色上衣打领结的男服务生拿来菜单。
“你喝什么?”萱子问。
“随便什么都行,你喜欢喝什么就给我点同样的。”
“那就来两杯哥伦比亚怎么样?”
“哥伦比亚?”
“不喜欢吗?”
“可以。随便什么都行。”
说罢萱子便将菜单递给了打领结的男服务生。一会儿咖啡端上来了,我们一边品着香浓的哥伦比亚咖啡一边漫无目的地闲聊,音乐响起的是《天堂的金币》。
“这首歌喜欢吗?”萱子问。
“以前没怎么听过,不过总体来说唱得无可挑剔,是一首不错的歌曲。”
“这首歌我挺喜欢的。”说罢萱子便从摇摇椅上站起来朝着咖啡厅中央的钢琴台走去,一位男服务生走到她面前,两人交谈了几句,单从举止上来看,想必是萱子要弹一首曲子吧。随着音乐的结束,萱子便又弹起了这首《天堂的金币》,她一边弹一边唱,伤感哀婉的钢琴旋律和来自她体内的声音恰到好处地结合,使得坐在靠椅和摇摇椅上的客人沉浸在一片默然中。似乎感觉不到周围人的存在,只有自己的倾听与沉醉。
弹完了歌曲之后她一直保持着最初的姿势,在钢琴前呆呆地坐了几十秒,目光直直地盯着键盘。像是审视自己刚刚弹出的每一个音符,又像是注视着一个遥远的不知道的世界。这个世界究竟存在于何处,又以何种形式存在,谁也不知道。
萱子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以后,随即端起有点凉的哥伦比亚,双唇自然地咪成一条细线,轻轻抿了一口,在她离开摇摇椅到坐回原处的这短暂的时间,我倏然发现她的表情变得让人难以猜测。
“琴弹得极为动人。”我说。
“过去一直弹,上大学之后就不再弹了。进来时看见的钢琴让我突然想起了曾经的许多。时间如水一般的过去了。在这逝去的三年里没有真正地坐下来倾心地弹一首曲子了,一首也没有。大概在以后的生活中可能不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这倒不是,脚下的路还很长,再说我们还很年轻,在日后的生活中认认真真为自己弹一首曲子的须臾片刻还是有的。”
“不好定论,人的一生能走多长的路能唱几首歌,谁也说不清楚。生命就像是点燃的蜡烛,若是遇得风平浪静便可燃得淋漓尽致,若有不测则会瞬间变得烟消云散。”
“人人都希望自己的一生能够过得风平浪静,燃得淋漓尽致,可现实的结果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萱子的话表面上听来有些偏激或脱离现实,但细想起来也有其中的道理所在。
从左岸出来以后,她又提议去酒吧,我追问原因,可她无论如何也不告诉我。从她变得陌生的表情来看,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或者即将发生。是与我有关系还是与陈浩有关系或者与外在世界或生活本身有关系,我不知道。
“有些事情我想不知道要比知道好得多,再说我们朋友一场,这点情面总得给吧。”
是啊。无论过去对她持有何种看法,那毕竟都已过去了。人的一生不能只靠一种心情一个观点来维持。
“我们去巴黎之春。”她提议。
“那地方去过几次,觉得有些俗,再说这种地方去得过于频繁也并非什么好事。”后来我们坐了一辆出租车,到离市中心还有一段路程的一家私人酒吧,这家酒吧的环境大体看上去还算得体,给人的感觉完全可以用怡然自得来形容。我们要了一间价格相对便宜的厢房。刚开始只喝国产红酒,后来又喝威士忌,到深夜时又喝烈性的白兰地,这样你一杯我一杯喝个没完没了。彼此都喝得有些上身时,她猛然间倒入我的怀里,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一些话。这一切只是酒精作用下的难以自持的表现,我依靠自己仅有的一点判断力来告诉自己。时间过去没多久她便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得干干净净。那丰满的体态、光洁的大腿、凸起的乳房、黑黑的毛丛与过去我所见到的一模一样,甚至比以前更加美丽,而后她又端起桌上倒有烈性白兰地的酒杯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这样凶猛地一连喝了几杯,从那温情十足的唇间淌出的白兰地从深深的乳沟流下,越过腹部,穿过黑黑的毛丛然后滴落在地板上。在她没有咽下最后一口白兰地时便将酒杯重重地摔落在地板上。酒杯在地上开裂成了无数碎片,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的脸色倏然变得惨白,嘴里不停地往外吐国产酒、威士忌、烈性白兰地和哥伦比亚的混合物。而我却昏昏沉沉,瘫在沙发的一角睡死过去。
第二天早晨,我睁开眼睛只见厢房的地板上到处都是已经凝结的有些发黑的血迹和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秽物。萱子斜着身子躺在我的怀里,身上依旧没有一件衣物。沾有血迹的唇变得铁青,脸色白惨惨的,身体像是散失了温度的湿面团,摸上去依然柔软细腻但却冰凉得惊人。
我紧紧地抱起她,失了神地喊叫了几声她的名字。“萱子——萱子——萱子——”她最终没有因为我的叫声而做出任何反应,像是睡着了一样,表情安然。眼前的一切让我茫然不知所措,窗外的阳光被一团厚厚的阴云紧紧裹住。天空一片灰暗。世界像是一瞬间跑到一个错乱的轨道上运转。我突然想起了萱子昨天晚上说的话“生命就像是点燃的蜡烛,若是遇得风平浪静则会燃烧得淋漓尽致,若有不测则瞬间会变得烟消云散。”
“生命究竟是什么?”我一遍遍地回味着。
生命是时光留下的投影。
是冬日里飘落的雪花。
是划过天际的流星。
还是——
燃烧在风中的蜡烛。
萱子的死给我带来了意料之中的结果,我想若是没有杨子,死对我来说也不是未尝不可之事。对于萱子的死,不管是学校还是政府都会严肃地处理。尽管知道从头到尾我不带有任何目的性,可这样的事情谁会轻易相信。
世界每时每刻都或多或少地发生着变化,伴随着这些变化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可为何在死去的人当中却没有我。
星期三下午,我来集体宿舍。事实上自萱子发生了事情之后,我便打算不再去伊木老人家,一来想借集体宿舍人多来冲淡一些什么,二来又担心学校查宿。当时我正一个人吸着中南海,心里一直回想着昨天晚上萱子的一切举动和她吐国产酒、威士忌、烈性白兰地及哥伦比亚混合物时的表情,包括其中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无论如何似乎从中想不到任何与死有关的事情。正在这时,宿舍门开了,几名穿制服的警察和校领导一涌而进。
“菁轩同学,我们想就昨天晚上城郊私人酒吧里的女性死亡案件找你了解情况,麻烦你跟我们去警察局一趟。”一位个子高在、皮肤黝黑、满脸腐败相且看上去有点像纳粹分子的人说。
面对此景我已知道要发生什么,即使不在今天也是在明天或是别的什么时候。
我从椅子上起来目光释然地看着一涌而进的人。
“给他把手铐带上。”“纳粹分子”说。其后的两名家伙极为凶狠地抓住我的胳膊,将明晃晃冰冷冷的手铐重重地铐在了我的手腕上。
“警察同志,我没有杀人。一切都只是个误会,请你们给一个公民应有的权利,请摘掉手铐,我会和你们去警察局的。”我说。
“少废话,现在还不是要为自己辩护的时候,要辩解到法庭上再说。带走!”“纳粹分子”说。
就这样我被前前后后围得严实的人群送上了一辆白色的警车。车子在城市严肃的空气中穿梭了大约十几分钟便停了下来。下了车,我被带到了四楼的审讯室。楼道狭长阴暗,没有什么异常的吵闹声。审讯室在楼层靠南的一面,室内靠窗的地方放了一张办公桌,桌子上放了一个蓝色的文件夹,旁边放着几张报纸和一些翻得有些零乱的文件散页。窗台上放一盆玫瑰竹,一盆酒瓶兰。靠东面墙上挂一个大牌匾,上面写着《工作守则》,牌匾下面放一张黑色的双人沙发,沙发前面放着一个玻璃茶几,茶几上放着一个白色陶瓷烟灰缸,里面塞满了烟头。对面放着一台自动饮水机,旁边有一个挂历。进屋之后“纳粹分子”便脱去了警服挂在衣架上,用手理了理头发,摸出了一支中华烟点上。一位戴眼镜的家伙拿了把靠椅让我坐下,而后便坐到办公桌前,从浅蓝色的文件夹里拿出一个案情记录本,翻到了空白页,作好记录准备。
刚开始时,两个人一边聊及自己的私人事情一边问我如姓名、年龄、性别、家庭住址、父母工作等等。这一切让我觉得带我来这里不是因为城郊私人酒吧死亡案件,倒像是打探个人隐私才被带来的。对这类缺乏系统性的问题我有时以假乱真,有时是以真乱假。心想无非是法律的一种无聊的程序而已。
“我们的提问你要保证回答的真实性。”带眼镜的家伙带有强调性的语气说。“否则事情会对你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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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纳粹分子”一边吐了口浓浓的烟雾一边问,“纳粹分子”的提问让我想到了一本书里主人公涉嫌杀人的情景,几乎一模一样,莫不是法律的形式和内容都是一样的。对!应该是一样的,至少在约束人的行为和维护社会稳定这两方面是没有差别的。
“昨天晚上我干什么去了?昨天晚上我好像什么都没有干,况且我也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一个昨天晚上。从今天开始所有过去的夜晚都可以称为昨天晚上。这么多的昨天晚上,我怎么记得我都一一干了些什么。如果真想让我一一如实说来,我想还需要回忆。况且回忆本身是需要时间的。”我将那本我记不清名字的小说主人公的回答顺手拿来应对“纳粹分子”空洞无聊的重复提问。
我的回答使“纳粹分子”勃然发怒,他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不识时务的选择对你来说是很不利的,你必须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们的提问。”
“你现在的处境对你极为不利,你应该好好地配合我们。你是一个受了高等教育的人,应该明白这一点。”带眼镜的案情记录员说。
“你知道常人失去记忆的表现吗?”我又用了那本书里主人公的一句话,心想这样的回答也未尝不可。生和死对于一个人来说意义又有多大?就这件事情的本身来说,死的意义对于我来说或许要优于生的意义。
“不知道。大概就像你这样胡言乱语,思想混乱成一团,做事说话缺乏逻辑性。”
案情记录员用了几乎和小说里一样的方式来回答了,是不是他也读过这本书?应该不会。莫不是法律程序都是一样的,或者说是有某种程度上的相似性。接下来的提问与我读过的那本书的作者设置的情景几乎完全相同,心想,我的人生莫非是被别人描述过了,若不是,那为何又是如此相像。对此,我不想说什么,对于他们提出的类似性的问题我也只好用类似性的语言来回答。有时甚至是完全借用。
“昨天城郊私人酒吧死去的女孩子和你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
“什么样的朋友关系?男女朋友关系还是普通朋友关系。”“纳粹分子”接过话题。
“普通朋友关系。”我如实地回答道。
“你们昨天晚上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将女孩子的衣服脱得精光,还让她喝那么多烈性酒。”
“有些事情不是我的主观意愿,一切都是她自己所为。首先我想说明的一点便是在她身上我不带有任何的目的性,一点也没有。提议要喝酒的是萱子,她心情不好。”
“为什么心情不好?”“纳粹分子”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我问过她可她不向我说具体原因。”
“为什么要脱掉她身上的衣服?”
“衣服不是我脱的,这点也许你们不相信,再说我完全没有必要以一个生者的身份在死者面前为自己争辩什么。我们是朋友,甚至可以堪称为好朋友。事实确实如此。”
“我希望你能够老实地配合我们的工作。”“纳粹分子”表情冷漠地说。
“我没有隐瞒任何事实。打心里说她的死我也很痛惜。”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女人的衣服被脱得一丝不挂还说自己不带目的性,你她妈的撒什么谎?老实告诉你,像你这样的人我们见得多了。”“纳粹分子”愤怒道。
“我想你们应该对此事详细的了解之后再来下结论。法律论罪是讲证据的。”
“证据?女孩子的意外死亡和身上的衣服被脱光二者选其一都可以给你定罪。你应该明白。”
“你们之间有没有性行为?”“纳粹分子”问。
“没有。”
“不过这个问题你怎么回答都可以,法医鉴定会给出最终的结论。你们最初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问题非回答不可?”
“这是程序,懂得什么是法律程序吗?”“纳粹分子”重复道。
“在共同的环境里生活学习,偶然间相识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她当时吐血你为何不采取措施或者及时报警?”
“当时我也醉得一塌糊涂,只是模糊地记得她连喝了几杯酒之后紧接着开始呕吐,我以为是醉酒之后的正常反应,根本不知道她吐的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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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学生,学校附近有很多可供你们去的地方,为何要将地点选在城郊?”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大概一切都是生命运转的结果。”
“生命运转的结果?”
“可以这么说。”
“你们几点钟去城郊的?”
“九点多一点。”
“她什么时间开始吐血的?”
“这个我已记得不太清楚了。想必是很晚了。当时我确实无法辨认出她吐的是血还是酒精混合物。不过警察同志,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我没有刻意要去破坏什么东西的想法,一点都没有,一切或许只是个意外。”
“具体事情有待于我们进一步调查。有些事情若是遇上了也是由不得自己的。法律是不讲或许之类的说法的。”“纳粹分子”说。“今天的审讯就到此吧,不过你是不可以回去的,在法律没有做出任何结论之前有权利将你四十八小时之内留在这里。”
无条件地……
晚饭时,陈琳提了一大包东西来看我。她神情沮丧,面色憔悴,眼睛红红的像哭过不久。面对她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没事吧?”她声音干涩地问。
“没什么。只是案情了解的正常程序,一切都只是个意外。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什么也不用说了,好好地协助政府,争取宽大处理。”
“我没有杀人,一切只是个意外,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办法为自己做过多的辩解,有些事情自己明明知道是个错误也只能眼睁睁地让错降临到自己身上。你相信我说的一切吗?”
“相信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她满眼泪水地说,“纵然相信你说的是事实,相信这是个意外,可法律呢?法律是讲证据的,不会相信一个人的自圆其说。”
陈琳走后,我一个人面对空白的墙壁想了很多过去的事,仿佛一切的过去都如梦幻一般。她留下的东西我一点都没有吃,我的前胸与后背都成一条线了,可丝毫也不想进食,于是将那些东西通通给了“纳粹分子”和案情记录员。他们边吃陈琳提来的东西边赞叹陈琳的漂亮。案情记录员还半开玩笑地说以后有机会给他介绍个女朋友,像今天来的这个就完全可以。
“政府人员大多都是无欲主义者,可你却是个例外。”我说。
“这是什么逻辑,政府里的也是人,是人便会有一些欲望,这是绝对符合事物发展的一般规律的。”
“符合事物发展的一般规律?”
“是的,不认为是这样?”
“有些摸不着头脑。”
“说真的,你这人的措辞还挺幽默的,这种推敲性的回答问题还是第一次遇上。不过说来说去有机会一定要给我介绍个女朋友。”
“这次是死是活,一切还都不知道。法律不会同情一个人,更不会相信一个人的自圆其说。”
“如果你说的都是事实,那结果也不会坏到什么程度。充其量就是关上一年半载的,再说法律是讲程序的而完成这些程序本身就需要时间。”
第二天下午检查结果出来了,萱子因为烈性酒精中毒而死,加之萱子当时脱完了衣服,法律上大概有自己的说法。随后我被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情景与电影《西伯利亚的矿工》有点相似。一切倒让我觉得像是演电影,自己并非是认认真真的生活。
一年后,我被无罪释放。
当我再次回到曾经的校园时,一切似乎都已经不复存在了。那个曾经流淌过我青春时光的校园刹那间变得全然陌生,过去的那些岁月里似乎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走在校园里像是在寻觅着什么,可最终什么都没有得到。
大学只不过是一些人生命当中风景独特的驿站或临时寄存所罢了,而我也只不过是以一个过路者的身份出现在这里而已。唯其留下的便是这个虚幻的空间。我一个人从足球场转到学生宿舍区,又从学生宿舍区到图书馆转而又到金波湖边。一个人走了很长时间,留在岁月里的往事像是依稀可见却又模糊不清。
我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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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
我那已走进无声岁月里的似水年华。
他们又都去了哪里?他们以什么样的方式存活,还是从来都没有存活过,这时我才想起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还有一个可供我栖身的家。家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有其特殊的含义,它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可以使一个人内心荒凉的世界变成绿洲。当我满载生活的挫败感回到家时,眼前的一切景象却让我无从辨认是真是假,是真实还是虚幻。我的母亲因为我的事心脏病复发死去,父亲因为无法承受丧妻之痛,将家里所有的财产以契约的形式租借给了别人,自己弃身去了新疆寻找失散多年的妹妹了。我回到家里时,一位三十出头的妇女显然是现在房子的主人告诉我。
“你能否给我一杯水?”我说。
女主人进了屋给我端来一杯水,我清楚地看见妇女走进了我曾经住的那间屋子。
“谢谢。”我说。
“不必客气。如果愿意的话进屋坐坐。”女主人说。
“不用了。谢谢。”我将女主人递给我的水一饮而尽,水冰凉得让人难以相信,枯涩得难以入口。
这就是生活。
生活就是流离失所。
从家里出来后,我去了母亲的坟头。那个没有任何人知晓的夜晚,我在母亲坟前跪了整整一夜,没有任何语言,只有无声的泪水,而漆黑的夜空寂寞凄清。一只乌鸦在寂寥的夜空中发出悲凉的叫声。午夜的冷风将母亲坟头的蔓草吹得发出铁丝磨擦般的声音。
第二天偏午时分我离开,我不知道这次一别又将何时才能回来,前路漫漫而我却无处告别,世界之大却没有我的栖身之处。
这里曾经有我的家。
我的爸爸。
我的妈妈。
我的童年。
这里留下了曾经的一切。
却无法留住曾经的我。
……
从母亲坟头回来,我便坐上了通往银川的车,心想伊木老人那里还有一年前留存的一些东西,暂时还可以栖身。当我到伊木老人家时,伊木老人看上去已经完全不像一年前了,脸色极为憔悴,头发变得雪白,说话时有断气。
一年的时光,外面的世界竟然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
“你一年多都没来过了,去了哪里?”伊木老人问。
“到一个极为遥远的地方去了,走得太仓促没来得及告知您一声。”
“你不来的这段日子我天天盼望你回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伊木老人连连说道。
伊木老人的话不禁使我泪流满面。
“你怎么了?”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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