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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明楼的春天-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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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寻找,但是一直到5月27日第四次长沙会战开打,也没有的到任何关于冷思诺的消息。
  明诚当时自己也奉军统命令赴武汉窃取一份日军的军事情报,对此毫不知情,等到他返回重庆得知许晓宇失踪的消息,长沙城已经陷落,日军正集中优势兵力围攻衡阳,各方面信息除了战况,全部无法及时传递到重庆。更不要说到湘潭去找人。
  直到七天前,他才和留守湖南的明家信息网络取得联系。战乱加上轰炸,明家在湖南这些年的布局只剩下了三个人。要大海捞针的去寻找许晓宇的消息更是难上加难。
  一直以来,他把许晓宇失踪的消息牢牢地隐瞒着,不让大哥知道,可是谁知道昨天调配物资的大哥遭到了美国援华医生的冷待,原因之一就是国民党的人没有努力的去寻找他们的同事冷思诺女士。
  因为不能找到冷思诺女士的下落,医疗物资不能保证医院所需,对于援华医生的的生活保障不力,援华医生对重庆政府提出抗议,而接待这些援华医生代表的正是军需处代表楼之明。
  楼之明至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楼公馆,怎么回答的这些医生的问题。他脑子里嗡嗡响的就是冷思诺,那只兔子在日军的空袭中下落不明。
  楼之明知道不应当对明诚发火,可是,在失陷之地的下落不明,和已经阵亡又相差多少?明楼揉着额头,为自己开了一瓶酒,为了调养心肌缺血的毛病,他已经在兔子医生的建议下改喝白水,可是现在他的头痛欲裂,心绪难平,不知道该为兔子的失踪祈求还是在毫无希望之下认定她已经不可能回来。也许兔子只是受了点伤,调皮的藏起来等着安稳了再出来?也许她只是想让他再等他四年?
  若是再见到这只兔子,他就是绑着也要把她绑在身边,让她一步也离不开自己。他觉得面对自己的这只小兔子,心脏就是钢铁做的也都不够。36年这只兔子逃到了美国,40年这只兔子又跑了,现在这只兔子又准备再跑一回?为了工作他等了她八年,她也等了他八年,可是再等下去人就都老了。小兔子这一次一定不要跑的太远啊!
  明楼仰头喝下一杯酒,勉强收回了理智,他暗暗祈祷,这只兔子可千万记得回来,若有不幸,也要记得把梦托给他,无论神鬼阻拦,他都要去救她。
  不知为何,也许是他对这只兔子有了更多的了解,他总觉得这只兔子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去,失踪,对于兔子来说代表的也许就是生机。现在这些军队,你们就不能争点气,早点打回长沙,他好去细细的寻找他的小兔子。
  繁忙的工作加上不知如何排遣的担忧,让楼之明迅速的消瘦下来。明诚深深地为他担心,但是也无可奈何,只能无计可施的尽其所能的跟在大哥的身边,看着楼之明越来越严谨,越来越沉默。他时刻担心着万一有不好的消息传来,大哥会不会再吐一口血。大哥的身体还承受的了吗?
  1944年11月11日桂林陷落,国民政府军队退守南宁,后勤物资的保障更加的艰难,随着陷落的土地增多,越来越多的难民进入了重庆,重庆城里物价飞涨普通人家已经难以保证冬天的温饱。
  作为调配军需物资的楼之明更是忙得几天住在办公室里,不回西山的楼公馆,只有一个人的楼公馆,其实不过是个空荡荡的房子,四壁空旷,夜梦无人。
  明诚兴冲冲的冲进了国防部军需处的办公室。他兴奋的像个找到宝藏的孩子,直接推开了楼之明办公室的门,惊得里面办公的人都停下来看着他。
  明诚歉意的行礼:“各位我有急事找一下楼处长。抱歉抱歉。”
  楼之明皱眉:“急什么?现在还有什么比物资调更重要的事么?胡闹。”
  明诚强行压抑住面上的喜色,神情严肃的靠近一脸正气的楼之明长官,张开了一直紧攥着的手心,露出了里面那枚很普通的旧银戒指。
  楼之明面色大变,看着办公室里面的的人,挥挥手,吩咐:“先把这些工作分派下去,不明白的地方去请教军需科的副主任章静秋。让他拿个章程出来。”
  办公室里的人知道兄弟二人有事商量,识趣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两个再难掩饰欢喜的兄弟。
  “人在哪里?”楼之明急问。
  “不知道。”明诚摇头。
  “咳咳。”明楼险些气得吐血“什么意思?”
  “我回了西山公馆,守门的方小同说有人给你送来了这个。那个人见你不在,说明天再来。方小同见到这上面是家里的印信,已经派人跟着那个人。我着急就先过来给你报个信。”
  楼之明穿起衣服,一步不停的走出办公室,吩咐明诚跟上自己:“回家等。”
  重庆多雾,11月的天气又冷又湿。靠近江边的低矮的毛竹房边,明楼看见了那个正在帮人接骨的女子。她穿着农妇的破棉袄,身材消瘦,头发凌乱成团,脸上手上还带着黑乎乎的泥迹。如果不是那熟悉的声音,他几乎认不出她来。
  “釜脐墨、陈小粉、黄柏、制乳没、栀子、姜黄、参三七、骨碎补、螃蟹壳。釜脐墨研碎过筛,陈小粉炒后研末,两药混匀,加适量米醋,放在勺中煎熬片刻使成糊状,冷却后加少量朱砂及余药之细末即成。”她的声音温和而平静,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奇异魔力。只有晓宇,只有这只兔子才能让他感觉到的温暖魔力。
  “晓宇。”楼之明喊。
  那个身影一顿,声音平静的吩咐:“他的腿,这个月最好不动,我已经帮他固定好碎骨,等长好了再下地。这个药先吃半个月,过了半个月再来换药方。”病人和家属千恩万谢,她却只是淡淡一笑。
  “晓宇”楼之明再喊,心中却不免忐忑,万一认错人,岂不空欢喜一场。
  他看见那个背对他的身影,慢慢的转过来。
  她扶着竹杖,站起身,问:“是你吗?”
  明楼大步的跨到她的身前:“是我,晓宇,我来晚了。”
  许晓宇仰起头,对着他的方向微笑着伸出手:“你来了。”
  明楼才发现,许晓宇的动作有些不对,她的眼睛没有焦距,手却在半空细细的摸索。
  明楼心中巨震,忍着痛,问:“晓宇,你的眼睛?”
  许晓宇仰着头用没有焦距的眼睛对准了明楼的方向,声音依旧平静:“我看不见了。”平静的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明楼只觉得心里被小兔子的笑容割开了一个巨大的血淋淋的扣子,痛得他说不出话,他用力地把许晓宇抱在怀里,遮住了眼里的泪意:“对不起,我来晚了。”
  许晓宇声音哽咽,保持着微笑:“没关系,大家都还活着就好。”
  明楼抱紧了失而复得的许晓宇一刻也不肯松手:“我们回家。”
  许晓宇点头,依偎在明楼的怀里:“好啊,我想洗洗澡,不过你最好放开我,路上走了太久,恐怕身上还有虱子。”
  “不放。”明楼坚持,他的兔子轻的像一片纸,这一路,她到底吃了多少苦?
  “我能走!”许晓宇示意自己手里的竹杖。
  “听话,”明楼柔和下声音“让我抱着你。”
  “让人看见不好。”许晓宇摇头:“你是有未婚妻的人。”她还是在意
  明楼搂紧了许晓宇:“只有你,现在我要抢回去做压寨夫人。”
  许晓宇嘟嘴:“我可没有组织同意。”
  明楼抱的更紧:“我去求。”
  许晓宇摇头:“别给组织添麻烦了,我的头里有个血块,压住了神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
  明楼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的小兔子给揉到骨血里去:“不会,我带你去找医生。”
  “那谢谢你了。”许晓宇笑“可惜我治不了自己的病”刚开始发现失明时,她也怕,后来,混在逃难的人流里,一路逃过来,几经生死,反而觉得还活着就好,活一天,乐一天,想开了就好
  “我带你去找最好的医生。”明楼承诺
  许晓宇笑,这战乱的重庆,什么都紧缺,有医生又有什么用,连药品都不全,何必多加为难。她招手喊过来自己的恩人:“大牛,田大牛”
  正和明诚说话的田大牛,急忙赶了过来:“妹子,啥事?”
  许晓宇向明楼介绍:“这是田大牛,是他救了我,一路陪我走过来。”
  明楼急忙感谢“多谢田兄弟,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我是楼之明。”
  田大牛嘿嘿一笑,挠头:“我听妹子说你是军队的大官儿,能不能让我参军,我要给游击队的弟兄报仇。”他是湖南乡间游击队的,弟兄们被日本人打散,他护着许晓宇随着逃难的人流,磕磕碰碰的逃到了重庆,来这里投奔许家妹子说的做大官的亲戚。
  明楼点头,示意明诚帮着安排。
  明楼改抱为背,把许晓宇背在后背上,他坚定而缓慢的说:“晓宇,我带你回家。”看不见,没关系,只要她还活着比什么都好。
  许晓宇靠在明楼的后背上,长长的睫毛下垂,泪水一滴一滴的滴在了明楼的背上,打湿了一片。她终于找到了他!他还在,还没变。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波澜壮阔的虐女主,不过我楼不干。所以兔子回家了。
基本算结局了,在后面就更一些明家,或者楼家日常了。终于,不跑了。
为了这个国家,他们也算拼尽了全力。

☆、洗澡风波

  楼之明的公馆,坐落在长江边的西山上,离国防部不行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地段闹中取静,既不偏僻,又似乎与世无关。这原来是德氏明记驻重庆的办公处,几经易手成了楼之明的公馆。
  楼之明公馆的房子不大,不过是一座靠山而建的有八个房间的二层小楼,典雅大方,比上海的明公馆少了许多气派。可是在人口暴涨寸土寸金政府部门还得借房子办公的重庆就显得十分的难能可贵。这本就是明楼在37年未雨绸缪为明家置办的房子。可惜明家人各有职责,奔赴四方,到便宜了楼之明这个军需处长。
  楼之明把许晓宇背回了家。之后,就犯了难。他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他的小兔子洗澡?他们还没成亲,小兔子是坚决不允许他越雷池一步的。可是,他的家里没有一个女人!
  自从楼之名名义上的的未婚妻出国留学,楼公馆就再也没有了女佣这个配置,一家人只有他和明诚,加上门房方小童,管家常发和司机阿忠五个,洗衣服的活儿洗衣店,做饭有管家负责,清一水儿的男性雇员。有人开玩笑说:楼公馆连蚊子都是雄的。
  虽然,楼之明处长时常出差不在重庆。但是,他的痴情还是被许多人暗自赞许的。年轻帅气多才的楼之明处长又成为了许多有未嫁女儿的父母的首选目标,不知多少人在下面打着寻找乘龙快婿的主意。毕竟未婚妻不是老婆,结婚的还有离婚的,楼之明的未婚妻不是出国留学吗?一走几年谁知还回不回来?
  楼之明处长觉得他必须需要雇两个女佣了,因为,他的小兔子回来了。
  可是为了小兔子的安全,这个女佣也不是随便能雇的,要干净勤快,还要,温柔细致,更要绝对可靠。这个人选必须仔细看好,慎之又慎。最好是从明家自己的人里来选,知根知底,忠诚可信。化身为楼之明的明楼派了明诚去仔细挑选可用的人,自己亲自伺候起了小兔子洗澡。
  打好水,加好中药药包,明楼不放心的再一次检查好水温。
  满意的走到和浴室相连的卧房,看着穿着他的衬衣,乖巧文静的坐在窗前的小兔子,他的心理一下子被暖意充得满满的,觉得这世界连阳光都比以前耀眼。
  明楼柔声说:“水好了,温度正合适,阿诚到明家的绸缎铺去给你拿几件衣服,你还是先穿我的应应急。”
  血块压迫视觉神经,许晓宇的眼前一片黑暗,明楼的声音磁性悦耳带着极可靠的安全感,就像无边黑暗里开起的一线带着微光的缝隙,驱除了他对黑暗的恐惧。能够在温暖的房间里洗个热水澡,这让在路上流浪了四个多月的她心情十分愉快。战乱一起,普通百姓生活的还不如太平盛世街边的流浪狗,因为害怕遇到溃兵和流氓,从上路的第一天开始,她就再也没洗过脸和身体,她把头发剪得极短,穿着男装,就像乡里的男孩子,她身上的农妇装,还是到了重庆,帮人看病,人家换给她的,难为明楼不嫌弃还把她背回来,她弯起了嘴角致谢:“辛苦楼长官了。”
  明楼笑着抱起许晓宇,吓得许晓宇一声尖叫抱紧了他的脖子:“你做什么?”她看不见,离地的感觉更让她觉得恐怖。她紧紧的抱住明楼,紧紧的靠在他怀里。就像依附在风雨飘摇的树枝上的一只小虫子,紧紧的拼尽了全身力气的抱住,生怕掉下去。
  明楼觉得自己的心疼的血肉模糊,这个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兔子,这一路行来到底吃了多少苦,才变成这个惊弓之鸟的样子?
  他把声音变得更加柔软,轻声安慰怀中害怕的浑身僵直的小兔子,他说:“别怕,我抱你去洗澡。”
  许晓宇连忙摇头:“不用了,你去了,我怎么脱衣服。”明楼若是在,她实在没有胆子来个裸奔
  明楼起了促狭的念头,低声诱拐:“我帮你脱。”
  吓得紧紧抱着他的小兔子刷的松开了手,险些从他怀里掉出去,尖叫着又抱紧了他的脖子:“明楼!”
  她的身体贴着明楼的身体发抖,未知的黑暗,未知的高度,未知的去向,都让她害怕。她不再是那一个云淡风轻仿佛连失明都不在意的出尘女子,她只是一个刚从壳里孵化出来面对世界的一只雏鸟。
  她纤细的身子紧紧的靠着明楼,瑟瑟发抖。外面流浪的时候她一心想着回到明楼身边,以为回到了明楼的身边她就不会再害怕了,其实她还是怕的,她独立惯了,早已经习惯了掌控大局,一个人出来生活中的一切,就是在流浪途中,作为她的眼睛的田大牛也是一切都听她的,从来不越雷池一步。她决定去哪里,决定怎么走什么时候走,她靠给人家接骨开药赚取所需的路费饭钱。可是现在到了明楼这里。她发现她忽然一无是处了起来,她就连最基本的洗澡,自己都做不了。难道从此以后,她就要像菟丝花一样依附着明楼,俯仰之际都仰承他人的鼻息?
  “别怕,别怕”明楼不再逗弄她,放柔了声音,像哄一个孩子一样的哄着她。
  明楼温柔的声音,温热的体温渐渐的换回许晓宇迷失的神志。她不再去想太遥远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她先洗干净自己,好好的睡一觉。修养好自己,然后返回美国,重新找到自己的定位。
  许晓宇渐渐放松身子,放开了对明楼的依靠,明搂抱着她走进浴室,放到了浴桶的旁边。
  许晓宇慢慢的起身,摸索着扶住了浴桶的边缘,她凭着记忆找到了明楼的方向,笑:“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
  明楼不放心:“明天,明天我会雇两个女仆到家里来的,你别怕。”
  许晓宇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微笑,好多年她都没有这样笑过了,那时候只要她一紧张就会不自觉的笑成这个很标准的样子。
  “谢谢你,你先出去吧。我自己能行。”她说
  “好”明楼答应,小心地关上门“有事叫我。”他看出了小兔子的紧张,他愿意慢慢的等。
  许晓宇自己蹲下身子,靠着浴桶慢慢的摸索她摸到了浴桶边上的小木凳,试了一下高度,把它拉到浴桶旁边,接着站起身慢慢的扶着浴桶绕着走,她慢慢的摸索到了肥皂和毛巾,摸索到了挂衣服的地方。再一次走回了放置小凳子的地方,她慢慢的脱下衣服,摸索着放好,小心地踩到了凳子上,沿着浴桶边缘滑了进去。
  放好中药的水很舒服,许晓宇慢慢的泡着,轻轻的凭着记忆洗干净自己,脸、脖子、腋下、手肘、……四个月的颠沛流离,自己瘦的果然只剩下皮和骨头。她从水里站起身,裹好了浴巾,爬出了浴桶,凭记忆找到小凳子的位置,小心地踩上去,还没站直身体,可能是的位置
  没有站好,落第二只脚的时候水迹带着凳子一滑,她顺着椅子哗啦一声的摔倒在地上。
  明楼怕她出意外,一直守在门外。听见里面的动静连忙拉开门冲了进来。
  “晓宇,怎么样了?”明楼就要上前,又礼貌的止住脚步。他怕吓坏他的小兔子。
  许晓宇揉了揉可疼的腿,扶着浴缸慢慢站好,笑:“没站好,摔了。”
  明楼低头看到了她浴巾下磕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腿,再也忍不住,一弯腰抱住了他不知在路上吃了多少苦的小兔子。屋里的温度因为秘鲁的存在
  “不要,”许晓宇拒绝“扶着我就好了”她穿的太少,再一抱,岂不都被看光了。
  “不要乱动”明楼不肯听她的,见怀里的小兔子不听话的挣扎,威胁“再动浴巾就开了。”
  许晓宇当即不敢乱动,老老实实的,紧紧的握住了胸前的浴巾。
  明楼把她放好在床上,柔声笑:“可以动了。”
  许晓宇当即一翻身,向床里滑去,她的动作略大,然后……浴巾,开了。
  许晓宇‘啊’的尖叫一声,抓着浴巾,盖好自己,命令:“明楼,你出去。”
  明楼调皮的捉住许晓宇的一只脚,笑:“看光了。”
  许晓宇僵在当场,进退不能,身子竟然在轻轻发抖
  屋子里壁炉烧得火热小兔子绝不可能是冻的,她在紧张,为什么紧张?
  “我会负责的。”明楼认真“你别怕。”
  许晓宇摇头,指着自己的后脑:“这个血块压迫着我的神经,如果它没有被吸收,我可能一辈子都看不见了,万一血块变大,压到大神经也许我不知哪天就死了,娶不娶我,都没有什么意义。”
  明楼松开了捏着许晓宇脚腕的手,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小兔子,她凄楚的靠在被子上像正在被风雨摧折的花,自暴自弃,楚楚堪怜。
  “晓宇,明楼这辈子只会娶你,你活着,我娶你,你死了,我娶你的牌位。”他语调郑重,如同誓言。目光坚决,没有半丝犹豫。
  许晓宇双目无光,却牢牢的盯住了明楼所在的方向。许久,她紧绷的双肩慢慢放松,泪水汹涌而出。
  上帝帮她关了一扇门,却帮她打开了一扇窗。
  这样的明楼,才是她心之所系!!!
  

☆、家在此处

  人的头发每个月大概生长一厘米,
  四个月的逃难生活,让许晓宇出发时剪的极短的头发,又长到了肩头的长度。
  这次重庆方面的军队溃败的很惨,一路上既有逃难的流民,更有许多说不清是难民还是土匪的逃兵。女人,尤其是年轻女人 ,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许晓宇和田大牛随身都带着刀,甚至路上还偷了一把枪和几发子弹。就这样磕磕碰碰的从湘潭到邵阳,从邵阳到成都,又从成都到了重庆。
  明楼坚持要给他的小兔子洗头发,方才小兔子摔的一下,让他再也放心不下,许晓宇房间的浴室因为洗澡变得湿滑,明楼干脆把小兔子抱回自己房间的浴室,拿了把椅子,让她坐在上面自己慢慢的给她洗。
  不论是明楼还是楼之明,因为工作原因,他和所有人都有一丝淡淡的疏离之感,在上海也好,在重庆也好,他其实都是个靠技术吃饭的工科男。并不需要对所有人笑脸相迎,卑躬屈膝。他一向眼神如古井无波,带着点学者的孤高审视的看着芸芸众生。看似近在身边,却偏让人捉摸不定。明家人分散各地之后,他的温暖外溢的更少,权威日盛,就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壳。
  现在,他在浴室里轻轻的给他的小兔子梳头发,一丝一丝,一下一下生怕弄痛了她。许晓宇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她的眼睛若能看见一定会看见明楼的俊目里光芒温暖、蜜意流淌整个人就像在春日里吃饱了蜂蜜晒太阳的大熊。再也不是冷血无情,生人勿近的毒蛇。
  四个月没洗的头发还是挺纠结的,但是,为了人身安全,许晓宇还是宁可让自己臭着,乱世飘零的妙龄盲女,如果还干净又清爽,恐怕早就死在逃难路上的阴沟里。
  如今,这纠结的头发无论明楼再小心也有绕不过去的地方,一缕头发顽强的纠结在一起,明楼用力地一梳。许晓宇疼的轻轻嘤了一声,明楼立即停下来放轻了手:“疼吗?”
  许晓宇摇头:“还好。”
  明楼放松了手劲,轻轻的说:“疼了告诉我,我再轻一点。”
  许晓宇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不然剪掉好了,这样又洗又梳的多麻烦。我也看不见。”
  明楼手上一顿:“留着挺好的,我在家时,我给你来洗来梳。不麻烦。”他的小兔子总是替别人想的更多。
  许晓宇心里暖意升起,唇角笑意淡淡,于陌生之地终于放松了一直绷紧的弦。她轻哼:“你不在家可怎么办?”
  明楼听她撒娇的语气,知道她已然不再紧张防备,心里更是愉快:“我让阿诚去找一个会梳头发的女佣,我不在的时候让她照顾你。”
  “嗯”许晓宇温顺同意
  明楼慢慢的梳着小兔子的头发,怜惜地看着小兔子面黄肌瘦的脸:“我让管家给你做点好吃的,你喜欢什么?”
  许晓宇想了想,有些羞涩:“想吃肉,帮我做点肉粥吧!”
  明楼点头:“还有吗?”
  许晓宇摇头:“没有,大牛会打猎,一路上并不是很难,反倒是进了四川后难民太多,打猎不容易,东西贵的要死,就真的要靠手艺换钱花了。我的手表换的钱只够买药吃,本来留着卖的,预防腹泻的,治疗伤寒的药都被大牛送出去救了人,更是一贫如洗。”她笑:“吃的最差的反而是进了四川以后,真是一个月都没有肉吃,有时候连能吃的野菜都摘不到。”她把自己的手伸向明楼的方向:“看真正的骨瘦如材。”
  她目光无神,不在意的拿自己开着玩笑,明楼心疼如绞,轻轻的握住许晓宇的手,就像捧着最珍贵的珠宝。
  许晓宇笑出了声音:“所以我要大吃一顿,把这些都补回来。”倔强的兔子即使跌到最低的地方也会爬起来把自己开出灿烂的花。
  明楼跟着笑,接下来慢慢的梳着许晓宇的头发:“吃,吃胖了,我当小猪养着。”
  “养肥了,过年杀了吃吗?”许晓宇笑着问,他好心的建议“现在这个骨头,熬汤也可以的。”
  “汤不好喝,我是肉食动物。”明楼笑着露出了自己的牙。
  明楼梳好了许晓宇的头发,把许晓宇抱到了房间里,换了一条毛巾包好了许晓宇的头发。他轻轻的抱着他的小兔子,坐在了椅子上。
  许晓宇乖顺的靠在明楼的怀里,听着安稳的心跳,在温暖的室温里,慢慢的进入梦乡。颠簸流离在这一瞬间,离她远去。
  明楼叹息一声,把他小小的兔子轻轻的抱起放在床上,许晓宇一惊,一手牢牢的抱住明楼的脖子,一手去身边寻找能够防身的东西。明楼连忙拍拍许晓宇的背,轻声安慰:“不怕,不怕!是我。”
  “明楼?”许晓宇呢喃一声,放下心来,纤细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明楼的大手,不肯分开。
  明楼怜惜的看着她,一只手拉好了许晓宇的被子,侧着身坐在了自己的床边。
  他目光缠绵,温暖柔和,一身寒冰渐渐化入春水。
  他的房子,他的床,有了这个小小的女人,好像就成了一个让人眷恋的家。
  家这个字,过了许多年,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家在哪里?不过是有那一个人住在了自己心里,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处处小心

  明诚敲门的时候没想到明楼竟然应门而出。
  “大哥”明成才说了两个字,就被明楼摆手制止。
  明楼反手带上自己的房门,带着明诚走进隔壁的书房。轻声嘱咐:“晓宇睡了,声音小些。”
  明诚无奈摇头,明楼的书房专门做了隔音,哪里就会传到隔壁的房间,不过隔壁那是大哥的卧房,从来不许别人进入。只有那只兔子被大哥毫无芥蒂的收入身畔,一次又一次的带进从不让别人进入的自己的领地。
  明诚看着隔壁心里叹了一口气,大哥派他出去为的不只是找两个女佣,更重要的是找个好大夫给晓宇看眼睛。许晓宇自己就是一个顶好的大夫,她既然说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了,必然有其中的缘由。但愿大哥到时不要失望。美国的医疗条件比国内好太多,晓宇到时候去美国治病,大哥难道能跟过去?看似团圆的结局也许只是暂时的甜蜜,可是明诚看着明楼满脸的惬意满足,实在是不忍心说出一句让大哥失望的话。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谁让他们生在这个风雨飘零的苦难中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明楼笑的满足,并不避讳明诚,他和小雨一样都是他的家人:“晓宇睡着了,怎么样?约好医生了吗?什么时候能来?”
  明诚笑着邀功:“我去请了国医圣手黄世卿老先生,他今天晚上有空,不过,得您带着晓宇去一趟,老先生已经多年不出诊了,倒是他的大弟子薛景池可以出诊。也是远近闻名的神医”
  明楼细算一下:“我带着晓宇过去。”要看就看最好的医生,拼尽全力,他也要把萧雨的眼睛治好。
  明成点头,好的那我现在就打电话预约黄老先生等我们一下。
  明楼笑着看向隔壁:“晓宇想喝肉粥,常发做饭的手艺也就是能吃,你找的帮佣有没有做一手好菜的。晓宇这次的苦头吃的大了,得好好的养一养。”
  “阿香的表妹何秋随着夫家到了重庆,丈夫是政府里的一个小文员,在空袭里头没了,愿意到公馆里来帮忙,只是孩子小,晚上得回家。常有贵的妹妹也正在纱厂做工,她也愿意到家里来帮忙,只是以前没有做过帮佣。常青的妈妈菜做的不错,又是一个人可以住到家里。方家我们原来用的方月如以前是跟着唐小姐的,做事也稳便,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也想再回来做工,重庆物价飞涨,用得起帮佣的人家越来越少了,这几个人都不错,也还可靠,就看晓宇想用什么人了。”明诚细细的把选好的人选对明楼汇报,用什么人还得明楼和晓宇自己来定。
  明楼盘算一下,直接选定了两个人,晓宇情况特殊,他白日里工作繁忙,忙起来怕是顾不上她,选来的人必须细致,妥帖性格稳妥:“就何秋和常妈吧!晓宇的眼睛不方便,最好有人整日陪着,何秋孩子小,有家有业的反而可靠。”他沉吟一下,还是郑重嘱咐明诚:“方月如这些跟过唐小姐的人,家里就不要用了,晓宇身子不好,找人是来照顾她的,不是添堵的,不必像唐小姐一样周全的伺候他们,在楼家帮佣做的却像副小姐。”
  明诚险些笑出声来,什么叫偏心?看着大哥对晓宇就知道了,事事亲力亲为,深怕小兔子受到一丝一毫的委曲。唐采薇的小心谨慎、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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