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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明楼的春天-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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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晓宇示意明诚把人放在椅子上,先搭了汪曼春的腕脉,唤来了正在帮忙办理入住手续的爱莲,拿来听诊器确认了一下汪曼春的情况。
“病人心律不齐,大概还有心肌缺血的毛病”许晓宇收起听诊器,从随身手包里拿出放血的三棱银针,在汪曼春的两手中指上各扎一针。慢慢揉捏的放出血来。汪曼春是心头血瘀,放出血,心头淤血散开,人也很快清醒过来。
汪曼春缓缓睁眼,就看见许晓宇放大的脸。心里恨极,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许晓宇迅速一退躲开了攻击,眼镜啪的掉在了地上。镜片玻璃碎成了几片。露出了厚厚刘海下的一张素白的小脸。
明诚连忙拦住了汪曼春的攻击,好心的解释:“汪小姐,许博士正在给你看病。”汪曼春哪里肯听,挣扎着要起身,被明诚牢牢地压住。“汪小姐,你刚才晕了过去,是许博士救的你,你不要误会,她还没说收钱的事。”
听了明诚的话,汪曼春险些又气晕过去。她挣扎不过明诚,倒在椅子上恶狠狠地喘气。
许晓宇转身直面明楼,冷哼一声,绕着他,走了过去。
明楼见她眼圈青黑知道她休息的不好,还要受这无妄之灾,心中歉意,追在许晓宇的身后连连道歉。
走到远离宁忍视线的地方,许晓宇蓦然回身,险些和明楼撞在一起,明楼只听见许晓宇的低声斥责:“明楼,我也讨厌汪曼春,可是设计一个人的感情,终究龌蹉。”
“我!”明楼无语。他何尝不想活的清白干净。可他是特工,本就是利用一切有利条件完成情报工作的特工,身份、容貌、地位、感情甚至生命,一切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他的存在的目的就是情报和暗杀。他属于黑暗,与清白无缘。真真假假的做下来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也许属于明楼自己的明楼,在他当上特工那一天就死了,不复存在。他只是有目的明楼和达到目的的明楼。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明楼。也许就像教官说的,当了特工,你就只是一个特殊的工具,你的生命都只属于组织。得像刀,像箭,像□□一样的插在需要你的地方,你只是工具,有信仰的工具,容不下,也不能有感情!
许晓宇后退一步,指着地上的眼镜,不悦的提高声音:“明先生,这是美国莱福斯德眼镜,专用定制款,200大洋,您替汪曼春小姐帮我买一副吧。还有,就汪曼春小姐的脾气来说,她的病您还是另请高明!”
宁忍摸着鼻子笑了,美国回来的许博士医术很高,脾气很大,这刮钱的水平更是厉害。周先生还是得出点血的,不过许博士爱钱就好,能用钱解决的都是最简单的问题!
明诚睁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眼镜——那个在车上被徐晓宇自己坐坏的眼镜像一张嘲笑的大嘴。顶天10块大洋!他有些同情汪曼春:遇到了会栽赃陷害、就地取材、随便提价的许晓宇,她今年的工资够用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庆祝新年,今天会加更!!!
还有就是恭喜发财!
☆、惊艳重逢(5)
许晓宇转头,不顾而去。
一个儒雅高大的男子微笑着向她走来,这是她的医师助手李非凡,他办完了入住手续,拿着房间钥匙,见许晓宇忙完了眼前事,微笑着迎了上来。他见许晓宇的眼镜掉了,笑容更大,一伸手,揉乱了许晓宇额前的刘海。许晓宇瞪了一眼,懊恼的跺了跺脚,用手拍了拍额前的发。伸手接过了李非凡从提包里拿出的另一副眼镜,乖乖戴好。戴上了眼镜的许晓宇,收敛起天真神色,再度化身为威严冷肃的Dr。许。
明楼抿紧了嘴角,暗暗地捏紧了手。许晓宇或许是真的无知,或许是假作不知。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明楼知道他看到的那个叫作李非凡的男子的眼中是明明白白的倾慕和宠溺。
那个叫李非凡的男子是许晓宇的助手,也是心脏科的医生,中国留学生、家世清白,青年才俊、一表人才。
明楼觉得心中的苦水一直反倒咽喉,又苦又辣,让他呼吸困难。就好像他站在天堑的这头,许晓宇和这个叫李非凡的男子站在天堑的那头。看着只有一线的距离,却怎么也穿不过去。
她像一束阳光,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洒在天地间,肆意飞扬。而自己,就是抓捕到阳光的暗夜,充满了阴诡与算计。没有人不贪恋阳光,他也是他忍不住要靠近她,忍不住想抓紧她,却怕自己的黑暗沾染了她。那才是她应该在的世界:明亮、阳光、受人敬慕。
宁忍走到明楼身后,意有所指的笑:“这许博士看来也是个风流人物。就连助手也比别人的养眼。哈哈……”
明楼笑不出来,没有接宁忍的话头,皱眉看向汪曼春。她情绪依然没有平静下来,被明诚死死拦着。如果他活的像汪曼春也好,生在污泥里,还以为污泥是自己的皮,是自己的骨,是自己的心。泯灭良知,只图一时欢愉。可他也不能,他还有一颗跳动的心,他爱这个国家,爱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他不愿意看着国土割裂,他不愿看文化被阉割,更不愿看人民苟延残喘于奴役之下。他披着黑色的皮,内心还流着滚烫的血。
宁忍见他皱眉,以为他担心汪曼春。故作亲切的拍拍明楼的肩膀:“别担心,有本事的人脾气都大,这汪处长看起来也没有大碍,再换一个医生给他就好了。”
明楼收回自己的思绪,做出为难的样子:“毕竟许博士是一流的心脏科专家,曼春的脾气也该改一改。希望拿出许博士满意的份额,能让许博士大人大量,否则日本人那里不好交代。”
宁忍坏笑:“那笔钱是明兄来出?”
明楼为难的缩缩手,叹气一声:“二百大洋我还是出得起。可这数量大了,明家的钱都在家姐手上,我也有些为难。”
宁忍瞥了汪曼春一眼,心想,这泼妇也值十万大洋?要是老子,老子也不肯出。嗤笑:“怕什么,汪司长不是财政部的吗?汪家有的是钱。”明楼拱手,心照不宣的一笑:“那就请宁兄,帮我在周公面前通融一二。”宁忍露出了是男人都知道的猥琐笑容,哈哈的接受了明楼的示好。
明诚带着明楼让他买的十付新眼镜和200个大洋给许晓宇送过去。心中疑惑,不知大哥为何意志消沉的闹起了脾气?
许晓宇看着十付和她带的眼睛一样丑的眼镜,心中满意,还是明楼懂她,够丑才好。问起了当家小女人最关心的话题:“多少钱买的?”
明诚雅好讲价,平时无事,就在买东西讲价自娱,既有经济效益,又缓解心中压力,一举三得,经济实惠。他对自己的讲价功力颇有信心,在巴黎时就时常和许晓宇交流些经验。如今十副眼镜以每副十元的价格成交,自觉便宜了一半。喜滋滋地像许晓宇炫耀。
没想到许晓宇露出了一副,你傻了吧的表情看着他。
“怎么了?”明诚问
许晓宇拿起眼镜上下打量:“你被坑了,我在美国华盛顿买的,才花了3块钱一副。我买了7付,老板才收了二十元。”
明诚拍头,把眼镜一卷,恨声说道:我找他去。敢坑小爷!
走到门口,想想又自己一笑,笑眯眯的认栽,反正是大哥的钱。
许晓宇也不急,只是有些失望,有些不高兴的看着明诚:“明楼怎么了?为什么不来看我?他去看汪曼春了?”
明诚摇头:“不知道,大哥回去就坐在房间里没出来。只让我帮你买了眼镜送过来。还有200块大洋。”
明诚拿出钱,看着大哥出的二百大元光闪闪的银洋,倒吸一口冷气:“晓宇,你也太狠了点。”三块钱的眼镜,竟然讹了二百大洋。
许晓宇轻嗤了一声:“你不会找汪曼春要啊!笨!”明诚以前很聪明,回国以后变笨了,还是对汪曼春手下留情?嗯?
明诚冷哼,当然会要。他从不喜欢汪曼春。他永远都记得汪曼春提起明镜和明台时候的狠毒,那是蛇一样阴狠冷厉的眼神,充满了杀气,一种狂热嗜血的杀戮之气。那不是人能有的眼神,只有恶魔才能那样毒辣,枉顾人命。都说爱屋及乌,汪曼春从来不懂得怎么去爱,或者她也没准备爱过。她最爱的就是自己,最喜欢做的就是当日本人的狗。就连对大哥也是诸多试探,有着一旦明楼是抗日分子就要把他撕开消灭的狂热。不是为了麻痹日本人,他一分钟都不想和汪曼春有交集。或者他会杀了她永绝后患。他明家的大姐不是给人惦记用的。
还是晓宇好。一来,就整治的汪曼春被停职放假,丢脸破财。晓宇好厉害,不过那些日本人为什么要听晓宇的?他问:“晓宇,你怎么让这些人都听你的?”
许晓宇笑着托住了脸,“不是听我的,他们的国务大臣佐藤家的小姐,美惠子有心脏瓣膜不全的毛病,正好我能修补,大概要一个月以后做手术。正好我们的大学和东京大学进行医疗学术交流,派的代表团里有我一个,否则我才不做。一旦手术完了,他们才不会理我。”医术无国界,大夫眼里只应当有病人。才怪,大夫是有国界的。除非堵在她医院的大门口,否则她才不会去做这件事。
明诚迟疑:“所以你才在这个时候发难,特意为难汪曼春?”
许晓宇点头:“周佛海不知从哪里知道我能做心脏手术,发电报让我回来,才不想理这个汉奸。又没办法,所以就借一下日本人的势力。”既然做了日本人的狗,就不会敢对她不恭敬。她最讨厌卖国贼,能躲当然尽量躲啊!
明诚:“汪曼春就被你借机杀鸡儆猴了。”她真的是故意激怒汪曼春。失去理智的汪曼春开枪正好给了她接下来行为的借口。
许晓宇揉了揉额头:“我讨厌她。”好吧,她承认她嫉妒,她故意找茬。那时她真的动了杀心,但是,她总不能为了争风吃醋就毁了一条人命。想到汪曼春,又让她想起了明楼。她见明楼一吻之后居然不见了踪迹,心头又是愤怒又是不安,她看着明诚:“明楼为什么不来看我?他后悔了?”
明诚被她质问的眼光看的一哆嗦:“没,没有。绝对没有。”他心中叫苦不迭:大哥,你做事为啥这么不靠谱了,亲完人家晓宇姑娘自己跑的不见踪影,里头还夹着个旧爱汪曼春。大哥你不想活了。
明诚叹气:“大概是樱花号列车被炸,大哥日常事务又多了,所以没忙过来吧!”
许晓宇切了一声:“再炸五个樱花号,也不会这样!”许晓宇有些苦恼“到底为什么?不是为了汪曼春?”难道是因为自己太凶了?还好吧!
明诚摇头:“大哥对汪曼春早就没了想法。汪曼春不可怕,可怕的是南田洋子和日本人在后面牢牢地盯着大哥,大哥不敢有一点异常。”
许晓宇无奈叹气,掩不住心中的失望:“我的船票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不过,我会制造意外错过去。”
明诚疑惑:“为什么?”
许晓宇有些害羞,不好意思了半天才小声的说:“我想和明楼多呆几天。”眼神缠绵,诸多思念。她想了他整整四年。跨过了大洋才来相见。巴黎一聚,不过是人生极微小的波澜,于她却是再也转不过去的弯。她想明楼!灯火阑珊处,云横风起时,她总会想起他,她的心就像被滴水穿透的石,慢慢的出现一个小小的洞,里面写满了明楼的名字。她想他,不是因为明楼是个好人,好像只因为他是明楼!
明诚被许晓宇的直率惊呆了,他还以为她会来一个欲擒故纵让他来猜,那个运筹帷幄冷静理智的许晓宇呢?眼前这个满脸羞红的姑娘就是个初涉情网的小女孩啊!大哥运气真好,这么多年许晓宇还等他一个。可是,大哥究竟在想什么?
明公馆,明家大哥的书房,
明楼呆呆的坐在书桌前,看着夹在书里的一朵花,那是一株蒲公英的干花。
蒲公英,世界各地都有它的影子。它不止是大地之花也是阳光之花,它生长在湖畔,山边,花圃,田园,只要有土壤和阳光的地方它就可以生存,就像那个顽强的小姑娘。不怕风雨,也不惧寒热,扎根在土里,花开在阳光下!只是它们都是属于阳光的,在黑暗里无法生存。
他孟浪自私的把小姑娘留下,然后呢?那样纯净的小姑娘就和他一样苦苦的挣扎在这血腥黑暗的杀戮遍地的世界,用生命去守护阳光的到来?他舍不得。
放她走!放她去属于自己的地方。明楼能为她做的竟然最好的选择就是放手……
放开手,让她去寻找那个和她一样活在阳光里的男子,过着阳光下自由自在的生活。只要她快活,一切都好。这样他在黑暗的世界里就有了一份希望,即使最黑暗的时候也可以想着自己做的一切也守护了她的阳光 。
明楼合上了书。抱紧了双臂,站在落地窗前,今夜无月,分外的寒冷!
蒲公英,花语:……自由、希望、和放手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 不战而逃的明楼。
明楼和晓宇的爱情里最大的敌人不是任何一个男人和女人。对明楼来说,最大的障碍是他身为特工的身份。许晓宇说,算计感情,未免龌蹉。许晓宇可以评价,明楼却没有权力不做。他是特工,血里来,火里去,在生死之间博一份可靠地的情报。他游走在死亡的边缘,跟他的女人会过怎样的日子?明楼是当惯大哥的人,他会想的更多,他要结婚先得给老婆孩子一个稳定的生活,不能让他爱的人和他一起搏命。许晓宇就像错误闯到他生活里的阳光,他忍不住向往,却又怕委屈了她。明楼不是不爱,是真的太爱,才会处处替对方着想。
画外音:许晓宇:你这笨蛋,放手的爱,指的是母亲对孩子。你又不是我妈!
爱一个人有时候原因根本就不能算原因,只因为爱了,就爱了!彪悍追爱的晓宇。许晓宇还是与菟丝花和白莲花不同的。不过晓宇很忙,明楼你跑远了,晓宇就回美国了。又得几年。
☆、惊艳重逢(6)
许晓宇的母校上海教会慈心护士学校是是一个半慈善的教会学校,它所归属的教堂还管理着一个慈心慈善协会,常年的为上海市里的贫困人口施衣舍药,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医疗救护。许晓宇如今学成归来,第一个联系的就是慈心学校和慈心协会,她要用所学知识为市民服务为国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因为停留时间短,许晓宇在处理完家事之后只有三天的时间进行手术和医疗交流活动。慈心协会已经在之前为许晓宇筛选好了做手术的病例。五个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有三个是教会里的弃婴。另外两个是教徒的孩子一个已经五岁,因为家境贫寒一直没能得到治疗,最小的那个不到一岁的女孩儿,情况十分的危重,家里本来都已经准备放弃,却没想到许晓宇的到来带给女孩儿一线生机。教会的会长耐不住女孩儿母亲的苦苦哀求,勉强同意给女孩儿一个机会。许晓宇同李非凡和爱莲商议一下,决定由李非凡和爱莲先来进行再一次的筛选和术前准备。
许晓宇在工作上是绝对的霸气和权威,她沉吟一下:“心脏手术是大手术,病人的状态必须得好,至少要撑得住手术和术后护理期。你们去安排一下病人术前和手术后的营养护理。让他们就不要回家了,安排在教会里住着,费用我来付。”
她拿着笔,在纸上画了个圈:“非凡,手术器械你来负责,必须绝对的无菌。”
再画一个圈:“爱莲,麻醉你是专家,这些的准备工作由你来负责。”
再画了第三个圈:“孩子小,要准备输血的问题,非凡和教会联系一下,提前先做好输血配型。”
她揉了揉眼睛:“我先睡一会儿,晚上约了父亲的律师和许家的老管家商量父亲的丧仪问题。”许晓宇忍不住叹气,许家就是一团乱麻,还不知道会出何种的混乱效果?父亲的姨太太听说到了上海数量上又添了一个,四个姨太太统统在上海的宅子里就等着她羊入虎口,偏偏不去不行。
许晓宇决定不去想这些,她的大脑已经不够用了。人躺在床上,还觉得是在海船之上,飘飘忽忽,荡来荡去。荡着荡着就进入了梦乡。梦里法国的小天鹅湖畔风光依旧,明楼拉着她的手漫步悠悠……偷得浮生半日闲,还是那个只盯着明楼一人的明媚少女,意态悠然……
年轻人的体力还是恢复的快,许晓宇一梦醒来,老管家平叔和律师已经等在了楼下咖啡厅。
现在是战时,徐州虽然也是占领区,但是交通不便,许龙福留下遗嘱就葬在上海公墓。一切后事都由平叔带了律师一手打理。许晓宇远在异国,除了偶尔的问候,竟然想不起来这位极度重男轻女的父亲。就连死,也没来得及亲自发丧,真是养儿不如管家好!虽然许晓宇是冷家养大的。
老管家和律师带给了许晓宇一个重磅炸弹,炸的许晓宇颇为头痛。大概是因为没能够对女儿尽到教养之责的愧疚,许龙福一纸遗书,把徐州许家的全部财产都归了许晓宇。徐州的老宅,焦炭厂,上海的新宅,银行存款若干。统统归了自己的女儿。许晓宇立即成了手握百万大洋的有钱人。
许先生,你这一手,跟了你那么久的新旧姨太太们还不得恨死你?一句关于姨太太的处理也没有,连管家你都给了两千大洋啊!
许龙福啊,你虽然是许晓宇的父亲,但是生儿不养,死的时候为啥又想起来了!她现在敢去许家收宅子,会不会被住在里面的姨太太给撕了?
许晓宇谢过老管家和律师的辛劳。为难的问了一句:“不知道那些姨太太父亲说怎么处置?”
她所处环境单纯,因为母亲冷香凝的缘故,她对许家的几房姨太太一向敬而远之,何况里面还有个害过她的二姨太。如果许龙福发过话,全都撵了,她还是很乐意效劳的。
平叔眉头深皱:“老爷去的突然,才在刘律师这里立过遗嘱,还没公证,就忽然去了。现在姨太太们也乱成一团,都在淮西路的楼里住着,等着小姐给做安排。姨太太都不认这份遗嘱,说老爷不会这么薄情的。”
许晓宇推了一下眼睛,看着老管家平叔,她没时间,也没耐心和那些姨太太斗。有五条命等着她去救,怎么能快点解决呢?
平叔无奈,低头不语。
刘律师是上海的老江湖,想起来时侍者提到许晓宇不屑又恭敬的颜色。提了个建议:“如果许小姐认识些有威望的人可以调解一下更好。”
认识人?在上海?在上海她只认识明楼和他的一家。让他调解?许晓宇摇头,但是可以请他帮忙不是。现在已经快要九点了。上海即将宵禁,明天如果自己去找明楼,明楼会来吧!山不来就我,我去找山。
许晓宇想到这里心里给自己找了在明楼面前下台的台阶,心里高兴。扫了一眼老管家平叔,发现平叔欲言又止,再看,却已经没有了说话的意思?
恐怕后面的事另有玄机!许晓宇喝了一口茶,也不再问,起身送客。
明家接电话的是明诚。
大姐明镜今日闲暇正在打理花房里的兰花。明楼坐在沙发上,慢慢的翻着今天的财经报纸,汪曼春送回了汪公馆,汪芙蕖已经知道了许晓宇的价码,恐怕心里难受至极。偏这价码看着是给他汪芙蕖的,实际上又是给周佛海开的,处理不了这个,许晓宇借着日本人的势力转身就走。偏偏这十万大洋又不要周佛海出一个子。因为开枪的是汪曼春。明楼苦笑,许久未见小姑娘就变得这样的厉害。却厉害的他心头暗爽,想来喝一杯庆祝。
明诚说他没亲自去送眼镜,小姑娘很生气,还不知道会怎样出招?怎样出招他都不会接,他只要知道小姑娘在阳光下过的很好就好。从今天开始,小姑娘于他,还是不见为好。
他心头烦闷,起身上楼,在书房里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酒色殷红如血,入口微涩。往日的回甘,今日竟成了淡淡的苦。
门“砰”的被明诚打开,明楼皱眉,就见明诚已经穿上了风衣,正在将枪往衣兜里放。
明楼心惊,站起身。“什么事?”一定是急事,而且大事。
明诚微有些慌:“晓宇来电话,说……”
明楼大惊,喝道:“说!”
“阿诚,我需要,明楼救我!”
酒杯,从明楼的手中跌落,没有摔碎,在地板上骨碌着洒下了一道浓浓的酒痕。
明楼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抢,取下大衣,推门而出。明诚紧紧地跟在身后。带上房门。
明镜见两个人神色紧张,深夜出门,问道:“去哪里?”
明楼深吸了一口气:“晓宇来了,我去看看。”不再解释,快步而出。
明镜心中奇怪:“哪个晓宇?”晓宇,会是法国的那个小姑娘么?怎么来的这么晚?明楼,又在紧张什么?
车如离弦之箭冲出了明家大院,冲进了浓浓夜色!
巡检,路障,对于上海滩政府新贵,特务委员会副主任明楼来说,可以视如无物。
车子飞快的来到上海国际饭店,大堂里没有任何异常。明楼跟着明诚迅速的上到十六层。两个人快步的越过侍者,明楼当先,用力撞开了房门。
一声惊呼!
明楼抬头一扫,迅速的低头,说了一句:“阿诚,你到楼下等我!”
明诚好奇的向里看,被明楼轻轻一推,推了出去,房门,被明楼随手拉上。穿着白色棉布睡裙的许晓宇,觉得自己并无不妥,用力拽了一下房门,没打开?
再拽,明楼在外面拽的死紧,许晓宇奇怪的问:“明楼,你这是?”
明诚见许晓宇无事,倒是大哥十分紧张,颇觉好笑,坏坏的一挑眉:“我在楼下等你。”
见明诚转身向外走去。明楼放松手劲,门被许晓宇用力的拽开。
明楼见许晓宇穿着短短的睡裙,毫不遮掩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知怎的涌起了一丝怒火。他快速进门,迅速的关好房门,啪的落锁。
瞪着许晓宇睡裙下面的雪白长腿:“你就这么见客。”睡裙很短,只到膝盖上的十公分。
许晓宇刚刚洗过头发,黑发披散垂到腰际,被水打湿的睡裙,显露出少女身材的全部,匀称、纤细,而曲线诱惑。
她背着昏黄的灯光站在那里,满脸迷惑,就像迷了路的水中精灵,纯净,柔弱,诱人沉沦。
明楼忽然觉得口渴。
许晓宇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水打湿了。她啊的一声抱住了胸口,跑向衣架,那里挂着她的睡衣外袍。
她取下外袍,穿在身上,不好意思对君子的明楼表示感谢,只是傻笑“呵呵。”
“为什么?”明楼问,
“什么?”许晓宇给明楼倒上一杯茶。冬天的上海还是好冷,喝一杯茶比较好。
不过房间里倒很暖和。
“为什么说,明楼救我?”明楼没有接过茶杯,天知道看着她穿成那个样子,他有多想给她脱掉。
许晓宇笑,说不出心里的开心,她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张开手,扑到明楼怀里:“你是为了这个才来的?你真是太好了。”明楼没有推开许晓宇,也没有回抱她:“出了什么事?”是明诚说谎?还是这小女人骗人?
“饭店的电话线坏了,我说了一句,阿诚,我需要明楼救我,电话就断了,再打就打不出去了。”
明楼苦笑,坏的真巧。这一句让他心海泛波,慌乱的几乎找不到冷静的感觉,他不敢判断,怕她是落入劫匪或者是汪曼春的手里,带着背水一战的心出来,一直到冲到她的房间,还没想好如何救她。
她还在,平平安安的,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明楼,我对你好吧!还说不见,晓宇一个电话,你就乖乖地出来了吧!听话有福利。哈哈哈
☆、惊艳重逢(7)
穿着雪白纯棉睡衣的许晓宇,扑进了一身华达呢大衣的明楼的怀里。
美人如花,英雄儒雅,恰似珠联璧合的神仙眷属,中间却隔着躲不过去的似水流年。
往前十年,轻衣薄衫的小美女满脸写着倾慕之情的扑在自己怀里,明楼会想着狠狠地亲个够,然后飞奔到大姐面前,定下一段百年鸳盟。
现在,怀中的美女是他心中的那抹白月光,轻薄的衣衫下成熟的酮体若隐若现,曲线窈窕,纤秾合度,羽扇一样的长睫下,如秋水一样的眼眸里装着满满的对他的情义。他等了四年,载誉归来的她用明明白白的眼神,用亲密体贴的肢体,甚至用最直白热烈的语言诉说着他梦里想要过无数次的爱情。
美梦成真的明楼却恨不得自己是个太监,不,他希望自己个石头人,无欲也无情。
他知道怀中女子的好,她漂亮,聪明,坦率,干净,清如溪流又胸有沟壑。她美好的就像年少时做过的梦。在遇见她之前的那许多年,他竟不知这世上真的会有这样的女子。他以为那只是他的幻想,可是这世界就像开玩笑一样,给他送来了一个许晓宇。
她像只误闯山林的燕子一样飞进了他的领地,掀起波澜又调皮离去,在他以为忘却时,又泼辣辣的将他的心撕开了一个口子。
她说:明楼,我心悦你!她问:明楼,你呢?
答案,他都不用想,四年前,他就被这个小女子搅得溃不成军,念念不忘。他闭着眼都知道那个刻在心里的答案:小姑娘,我心亦悦!
我心,亦悦!
他明楼以为自己搅动风云,以为自己运筹帷幄,以为自己是这时代尖端的弄潮儿。其实,可笑的他不过是命运浪头上一艘独自飘荡无所依凭的小舟。上天给了他财富、地位、容貌、机遇,给了他理想、信念、责任、家国,还给了他一个从天而降的许晓宇!
世间□□,最痛的莫过于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他心怀理想,胸有信念,肩背责任,情系家国,以一己之身周旋于日寇汉奸中,背负骂名负屿前行时,她说我信你,明楼!他不是不感动。只是,他不能误她。他身在泥沼,怎能为了一己之私将身在阳光里的她拖下来。她所在的地方本来就是他想给这苦难中国的世界。他又何苦拖累她?
还君明珠双泪垂,何不相逢未嫁时。
对不起,晓宇!——我的爱,只愿你此生不知!
明楼闭上了双眼,不敢去看怀中的许晓宇。淡淡的肥皂清香盈于鼻中,她暖暖的体温成全他此生的贪恋。唯其深爱,方令其远。唯其深痛,一笑置之。
明楼的身上还带着外面湿重的寒气,许晓宇却不愿意离开,他为了她一个语焉不详的电话匆匆而来,为她失语,为她失态。她还不知道明楼心中有他,许晓宇就是个傻子。
她张开手抱紧了明楼,像只猫似的在明楼的怀里蹭了蹭脸。
明楼捏紧的手微微发抖,他心角的冰开始发出噼啪的碎裂声。他能对着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说出最动人的甜言蜜语,对于许晓宇,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如同失语。近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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