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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这届妖怪超凶的-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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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追踪至据说是白虎大仙暂居的草丛附近,终于见着一些鸡鸭骨头,却没有多余的动物残骸。
难道白虎真的只吃熟食,才会不留动物皮毛?又是一直高来高去,才会不留任何脚印?
展昭正想着就见前方草丛无风自动,丛中忽其淡淡白雾。
王大叔说虎啸代表大仙又要换食物了,原来是约好黄昏给送的,这会展昭算是去得早了。
“嗷?”
老虎的叫声在白雾中响起,竟是给人听出了几分疑惑的音调,似是在问来者何人,怎么没有饭菜香入鼻。
白雾又浓了几分,隐隐灼灼之间,可见一头猛虎的身形出现,它的背脊上真的有一对翅膀在缓缓张开。
相隔数丈远,展昭没有冒然靠近,他只拔/出了巨阙剑,指向缓缓笼罩四周的白雾。
只一瞬,且听咚地倒地声响起。
白雾迅速散去,哪还有什么猛虎展翅膀,且有一只枕头大小的毛团子跌冲着滚出草丛。
『哎呦,哪个混蛋坏我雾气!这剑的煞气真重,还有一股杀过臭长蛇的味道。不行了,真的太难闻了,倒胃口,太倒胃口。
来人间,我就图几口热的,怎么虎生那么难啊——』
展昭只听得一连串嗷嗷嗷的叫声响起,几步开外滚出的毛团终是站了起来,还敢抬头朝他龇牙咧嘴吼了一番。
这下,他看清楚了来者是一只白虎,其背部两侧微有凸起,有些像是年绯没长好的角,那该是一对羽翼未成的翅膀。
“白虎大仙?这里就您一位虎仙?”
展昭说着就见小老虎微抬下颚,它点了点头,承认方圆百里没有其他老虎配称王称霸。
*
荒府之侧。
言不周祭拜了天道,刚出荒府就遇上沉思着差点撞树的林远。“林大道长,在想什么道经,你要撞树了!”
别小瞧林远,哪怕他长得胖,可听得喊声就灵活地及时刹住脚步。抬头看向只距离一根手指的树干,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则转身走向言不周。
“亏得阿言叫住我了,不然鼻子遭殃了。这会庙里人多,我出来透口气。鼻子撞着了,回头可不要被发现偷溜之事。”
城隍庙香火鼎盛,站在街上也能闻到檀香味浓郁。
林远当即说起为何走神,“我是在想鼻子的事。这些天下雪,不少人堆雪狮子。不知阿言有没有留意,今个我听好几个香客说,发现路边的雪狮的鼻子都被咬掉了。你说这奇不奇怪?”
第101章 番外二
这年头比起堆雪人,更流行堆雪狮子。
府邸门前的石狮子不是家家户户皆可有,但雪狮子却人人可堆,求一个祥瑞的好兆头。
好些香客反应路边地的雪狮鼻子被咬掉,此事听着确实奇怪,那不是用木片削去,而是实打实留下了齿印。
言不周与林远同去瞧个究竟,根据香客的反应,缺鼻子的雪狮子主要集中在外城北菜市附近。
“有妖气。”
言不周尚未走进就感到了陌生的妖气。不似上回遇见胡大花一闻便知他是狐妖,新出现的咬鼻妖没有留下为人所知的特殊气味。
不过,喜好咬去鼻子的妖怪屈指可数,其中以凶神穷奇最为著名。
相传穷奇抑善扬恶,一听说有人相争就会飞去瞧热闹。常常咬掉有理一方的鼻子,而打取猎物送给犯下恶行之人。
这个猜测在言不周脑中一闪而过,却又被她否定了,因为越是厉害的妖怪越来不得人间。
只拿残蛇魔来说,它在人间被镇压了万千年,一直存在于此,才渐渐被天道视为土生土长之物。
此种存在多为历史遗留问题,撞着一回就够去博/彩中大奖了,估摸这辈子遇不到第二回 。
再说已经飞升上届的妖怪,它们一旦重返人间,以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对其的压制直接能把老虎变小奶猫。
若非肩负任务,很少会在此长期定居。恰如昆仑花园出了事,为什么让英望东下来追拿逃犯,而非英招出马?只因天道明白得很,妖越是强越是要全面束缚妖,让它们在人间束手束脚。
难道穷奇会想不开了,甘愿被压制了几乎全部的凶神之力,来人间玩耍一遭?那种极有可能受制于人,甚至一命呜呼的风险,为了什么事情才值得一犯?
林远数了数被咬掉鼻子的雪狮数量,正有十一个,他连道古怪,“这两条街一共有五十四只雪狮子,就属被咬的是十一只堆得像模像样。
我看鼻子缺口处的齿印记,不是猛兽,大小该和一般猫差不多。难道说有猫觉得雪狮子堆得气派,嫉妒了就把雪像给毁容了?”
“不是猫,起码是猫妖。”
言不周又补充道,也可能是同等大小的奇异妖怪。“如果只是咬掉雪狮子的鼻子,那倒也无碍,最怕的是它不满足了去咬活物。”
然而,两人寻查了一路,没有找到半点残留足印。
路面上因为众多人出行而破坏足印尚可理解,但是在房梁屋檐等位置,也不见妖怪在积雪上留下半点痕迹。
也许,那只妖怪会飞?
言不周如此猜测着,一时半刻也琢磨不透,只唤来了行事越发可靠的两位棋子妖,记下缺鼻子雪狮上残留的妖气。
反正这两天花店也不营业,就让他们在汴京里转悠一圈,看看能不能运气好到遇着那个妖怪留下的痕迹。
天色近黄昏。
赵祯正如所料地来上门蹭馄饨了,不只捎带了黑一几人,他怀中还抱着一只好似嗑药上头的小奶虎。
只见白虎一脸很满足又仿佛身体被掏空的表情,窝在赵祯怀里,尾巴自然垂下一晃一晃。它见着言不周,先缩了缩脖子,后索性身体圈成一团,不以正脸示人了。
“它怎么来的?”言不周当然察觉到了白虎有妖气,也没错漏它背脊上微微鼓的两侧骨包。
如果南郊遇妖还算不得奇事,都说白虎心高气傲,怎么可能如此听话缩在陌生人怀里?“这家伙小小年纪,怎么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展昭简单叙述遇虎过程,原先他只想请白虎去荒府走一趟,别管来者个头有多小,小虎妖都要做个登记保证不闹事。
“可能是它听闻给荒府打工能顿顿吃好的,也没多思量就答应和我回城先看看情况。谁料赵兄见了后,拿出随身带的荆芥球,这位自称白虎大仙的就两眼发光地扑了上去,乐此不疲地玩耍起来。”
宋人喜欢猫,汴京城越发繁荣后,宠物铺子的生意也越发红火。其中包括给宠物修面洗澡等服务,更有各式食物与小玩意出售。
荆芥球,既是汴京一众宠物铺里出售的逗猫小球。它可以坠在一根棍子上,几乎九成的猫闻之都会欣喜若狂,后来如痴如醉。
荆芥听着可能有些陌生,后世它的别称猫薄荷却广为人知。
猫基本都喜欢吸几口猫薄荷,吸过后多半都迷离陶醉,而且它们就不再是高冷正经猫了。
展昭还特意说明,赵祯所带的逗猫球并非大内密制,是他在汴京几家高口碑宠物店比对后选出的上品。
一时间,言不周也不知说什么好。看着迷离半醉的小虎妖,又看向再戳它鼻尖的赵祯,现在看来这已经是一团废虎妖了。
这就先把人往院内带,她想着又笑了起来,凑近展昭耳边问。
“真的没想到荆芥球的魅力这么大,连小白虎妖都为之痴醉。御猫大人,你有没有想要试一试?”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岂料展昭认真地点头回答,“试了,确实魅惑猫心。”
展昭见言不周听得一愣,也凑近她耳边低声笑道,“怎么傻了?周周不知自己有这本事吗?”
此言出口,展昭瞬间就恢复一脸正色,仿佛压根就没说过什么故意逗人的话。
“虽然我不知它原本有何种本事,可如今也就剩些制造白雾光影幻想虚张声势了。阿言,你觉得要如何安置小虎妖?”
言不周微微瞪了展昭一眼,要不是有赵祯在场,她一定要身体力行与展昭讨论一番,她到底有什么制猫的本事。
当下,先按捺住想要一百零八式撸展猫的念头,说起那些缺鼻子的雪狮子。“小虎妖此时出现在南郊,有必要先问问它,是否有什么同伙一起入京。这会正是问话的好时机。”
趁着柳大娘煮饺子的这段空暇,会审小虎妖一事正在花厅进行。
言不周看着快在软垫摊成一块小虎饼,她不由戳了戳小白虎的肥肚子。
“你给我严肃点,雪狮子被咬鼻子之事可大可小。你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同伙,一起入京?”
『以为我真吸香料吸傻了?』
小白虎本想嘲讽笑,但在旁人看来就是痴傻笑。『坦白从宽,牢底坐穿。你们这些俗话,我都有听过的。我绝不出卖好朋友。』
今天临时借调的翻译是胡大花,这只老实狐狸精是连语气都模仿得一模一样,做到了全还原了小白虎的语意。
小白虎继而一扭头,似要英勇就义一般。
偏偏,它本就半昏半晕,没能梗着脖子三秒钟,这就撑不住小脑袋朝下,磕在了自己的爪子上。
展昭闻言伸手糊了一把白虎头顶的毛,手感还真不错,但仍要纠正它错误观点。“谁告诉你这些胡话的。坦白从宽,自是颇有嘉奖。不信,你问问给你玩球的赵兄,如果你坦白的话有何奖励。”
“当然是奖励坦白者最想要的,给小白虎一年到头不重样的美食。”
赵祯说着就见小白虎迷离的眼神又聚起,这妖怪听得懂人话,他则顺势说了。
“羊脂韭饼、鯚鱼假蛤蜊、煿金煮玉、笋蕨馄饨、莲房鱼包、甘菊冷淘、蟹酿橙、梅花脯、炉焙鸡、沆瀣浆、满山香等等。
春夏秋冬,各有千秋。那些都不是你在郊野随便换的烤鸡,你最多吃过熟的食物,我这才是口齿留香的美味。”
言不周心说汴京美味真不少,赵祯说的还是九牛一毛。她观察仔细,而哪怕看得不仔细,也能看到小白虎嘴角的口水了。
看来以利诱之是要成了,“白虎,你若说了,对它也好。你们孤身来到京城,妖力基本都被压制了,越是强大的妖怪越是弱小如幼兽。你也不想它出事吧?”
小白虎咽了咽口水,心里默念一句‘兄弟,我是为你好’,这就直接说出实情,『它没有恶意的,就是嘴馋好久了,只是想来吃口怀念的味道。和我一起来的是穷奇,你们都听过吧?』
“什么!”翻译员胡大花先炸毛了,吓得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
“穷奇,那个以吃好人为乐的穷奇?你还敢说,它来人间就是为了吃一口怀念的味道?这能叫对汴京城没有恶意吗?”
第102章 番外三
居然真的是穷奇,那只唯恐天下不乱的凶神!
言不周倏然而起,抄起软垫上躺成一块饼的小虎妖,作势就要将它丢出门。让这废虎妖立即、马上、不给任何休息就地去找穷奇那个缺德的。
『哎!哎!你要干什么,快把我放回去,我这会哪走得动。』
小白虎努力挥动短胳膊短腿想要挣扎,奈何它仍处于吸收猫薄荷后遗症状态,全身软趴趴地根本就没什么力气。
这就对着胡大花大叫起来,『傻狐狸,你快给翻译,穷奇是喜欢咬人鼻子,但他的喜好真不是吃人!』
胡大花拒绝被贴上‘傻’的标签,他没给翻译,只斜眼问到,“穷奇喜欢咬人鼻子还不可怕吗?你这只白虎莫不是傻子,才会对可怕的理解很有问题。”
小白虎心里直直叫苦,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只傻狐狸竟敢摆它一道了。
为了不被扫地出门,它只好努力扒住言不周的手臂,还一个劲地喵喵喵,听说人们最不忍拒绝猫的撒娇声,希望真的够管用。
“阿言,小老虎现在出门走几步必会摔倒,还是让它把话说完视情况而定吧。”
赵祯心有不忍,哪怕知道言不周只是佯装作势吓唬小虎妖,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你听它都不会嗷嗷嗷叫了,这就是体虚气弱的表现。”
展昭暗叹一口气,妖以类聚,看这只白虎就知那个穷奇多半也不是正经凶神了。
他将死命扒住言不周的白虎给弄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它背部的毛,却说了让白虎大惊失色的话,“小白,你最好全都交代清楚,否则如果我们找不到穷奇,指不定心慌手抖地剃了你的虎毛。”
什么!要变全身秃毛虎?!
可能无论是人还是妖,都很在乎自身的毛发。
白虎僵着身体扭头看向展昭,对这个看似很好说话的人,它打此刻起心底有了极重心理阴影,不带一丝停顿地交代了穷奇下凡始末。
『人类所传确实没错,穷奇喜欢咬人鼻子,但那并非因为它性格恶劣只为惩善扬恶,更重要的是源于那有利于让食物更美味。
穷奇最爱吃的真不是活人,而是鬼气。这一点并非我胡编乱造,人类每年要搞什么年节祭祀,会请十二神下人间驱魔除鬼,其中就有请穷奇专吃厉鬼。』
每年春节的傩戏祭祀,各地都会诵读十二兽吃鬼歌,确实有请穷奇入世吃厉鬼一说。
正因如此,有关穷奇的传说才显得正邪不定,这种凶神也不是一味祸害活人,它也有出手帮大忙的时候。
胡大花将信将疑地翻译着,在场的三个人倒是信了八成,因为每年春节祭祀时的确有那么一桩事。
对此,言不周还曾胡乱猜测过,穷奇是不是妖格分裂,要不怎么一会吃好人,一会吃厉鬼。
现在,白虎揭开了穷奇的妖格分裂之迷。
穷奇最喜欢吃鬼,特别是带有强烈怨憎之气的鬼,反正口味越重越和它的胃口。
人都用鼻子呼气,鼻子可谓象征着阳气之所存。
穷奇咬掉人的鼻子,那么人就离断气变鬼不远了,这也是它在做独特的标记,不使其怨气消散。
『吃好人,是因为一桩纠纷中,有理的一方横死更会心有不甘。如此一来,怨气越深就越和穷奇的胃口。
我说实话,穷奇出没人间那会,人类的数量也不比妖魔多。穷奇杀人吃鬼气,就和你们人杀妖入药一个道理。谁强就由谁说得算,谁又不想吃口合心意的。』
白虎说到后面放低了声音,但是此一时彼一时,这看天道对它们的压制,便知这世上由谁做主了。
这又不忘找补几句,『如今穷奇来人间,它也就是一只会飞的小猫,不可能杀人。那就是来吃一口怀念的吃食,何必和天道对着干。
以前,穷奇就是懒,要寻怨念深重的鬼,其实也不只有杀人一途。它也会找死后危害一方的魑魅魍魉,那就有了穷奇除厉鬼之说。这次它和我说定了,就是来京城驱邪除鬼了。』
有一句话说得残酷却又真实。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两方要能和平相处,必须又相互提防又各自都妥协。
屋内半晌安静。
展昭不断撸着小白虎的毛,终是一掌拍在了它的屁股上,“说吧,怎么找到穷奇?”
被打屁股了,它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屁股了!
小白虎真的后悔了,怎么就没有听长辈的话,贸贸然和穷奇组队来了人间。不都说汴京人爱猫及虎,难道这里的人都喜欢打猫屁股吗?
『我不知要怎么找到它,我们是分开行动。你们想,我爱熟食,它爱怨鬼,完全不可能吃到一块去。』
言不周并不信小虎妖会一无所知,缺鼻子的雪狮子都在北菜市,按照穷奇喜吃怨鬼的说法,这倒是能对的上。
“北菜市口是执行斩立决之地,穷奇在那一带出没很合理。小白,你真不知道它可能的借居点?早点找到它,你才能早点吃一口热的。”
此时,柳大娘在厨房忙活好了,将冬至的主食馄饨,还有三四盘炒菜都端到了花厅。
那叫一个香味扑鼻。
审问之事暂停,众人都围坐一桌开始吃菜,唯独留下软垫上小白虎让它有得闻没得吃。
朋友我所欲也,美食亦我所欲也。
小白虎原本还在动摇着两者是不是能得兼,但友谊的小船被压上了不交代就秃毛的重担,这下彻底就说翻就翻了。
小白虎选中赵祯为目标,拖着酸软的身体来到他的脚边,用小脑袋蹭了蹭其小腿。
『我是不知穷奇藏在哪里,但我知道它的目标。吃不了活人,也要干票大的,准备打劫京城看守最严的停尸地,应该就在今天子夜时分动手,把那些尸体的鼻子都咬了。』
胡大花没只顾着吃,他很尽责地翻译好就问,“京城看守最严的停尸地是哪个?”
这种停尸地在汴京城共有两处,一个是城外西侧的义庄,那里停放等待或已经尸检好的尸体。另一个正在开封府内,那里收敛着重案要案的尸首。
“以穷奇惹是生非的性格,外加它对怨鬼之气的偏好,今夜十有八/九会去打劫开封府。”
展昭的推测得了一众人的认同,在座的动筷速度都快了几分。第一次开封府被劫大案就在眼前,岂能坐视不理,必要布下陷阱将其一举拿下。
“真是胆肥了。”赵祯直说穷奇真是选得好时候。冬至节日,难得开封府也休假,穷奇是故意选了衙门把守人稀少时作案。
“阿言,待抓到穷奇之后,一定要让它以工代罚,让它明白吃一口怀念的滋味没有那么容易。”
抓穷奇难吗?
冬至夜深,扇着小翅膀往开封府飞去的穷奇,是想都没想过被抓的可能。窜入西侧的停尸房院子时,它还自夸着踩点精准,今天守门的肥年兽也不在,随着那个黑炭脸去城郊了。
穷奇也就成人半臂大小,这会悄无声息地落地,闻着空气里的鬼气,绝不会认错要盗尸体所在的停尸房方位。
「破天道,不让我咬活人,一旦我害人了,你就能名正言顺地打雷劈我。我就不着你的道,谁说我非要吃活人的,这还不兴毁几具尸体吗?!
都说汴京开封府固若金汤,明天汴京城就会听到此处被闯的特大要闻了。哈哈哈——」
此时,穷奇快速用翅膀捂了自己的嘴,刚刚腹语地太兴奋差点笑出声。
不再耽误,它已经站在了停尸房的窗户边,暴力地伸爪子戳穿窗户纸,破开了一个犹如包子大小的洞。
穷奇扭着身体就钻过窗户纸洞,今天月光暗淡却完全不影响它,一闻就闻出来哪具尸体的鬼气最重。
这就朝着东面的停尸台飞掠而去。四肢刚刚着落在盖尸布上,它尚且疑惑想为什么隔着一层布,尸体的触感有些不对?是不是太久没接触死去的普通人而触感生疏了?
下一刻,一张金丝网就房梁上落下,没给穷奇逃脱的机会,那是结结实实把它罩在了里面。
嗷嗷嗷?
穷奇真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不是近乎天衣无缝的咬鼻子计划吗?怎么就如此轻易被埋伏了?
一头雾水之际,它后知后觉地挣扎戳破了盖尸布,发现下面躺的不是人尸,而是一具由稻草弄出的假人。
此时,屋里亮起灯火。
陈知玄点起了一盏灯,展昭从房梁上跃下,而言不周牵着年绯角落走出。
“很奇怪,为什么没有察觉我们的气息?因为事前得了消息,我们都做好了准备。事前知道你要来,那些隐藏气息的小把戏还是很简单的。”
言不周一把按住了想要脱网而出的穷奇,这会看清了它的样貌,像是一只黑白两色的小老虎。
不得不说,穷奇长得非常特别,其腹部与四肢是白色的,其余部位外加翅膀是一片漆黑的毛色,恰似其邪多过正的传说。
“汪!”年绯故意大声叫了几下,想来这只穷奇一定是踩过点的,可能还骂它肥蠢狗不懂看门。当下还不忘补刀。
『哎呀,想不想知道假人为什么有鬼气啊?可别忘了我是年兽,专门吃祟。在一两个时辰里找到一些鬼气,帮助言魔王收集起来又有何难。穷奇,你栽得不冤,多谢你那位陶瓷好兄弟了。』
“你们,究竟想把我怎么样?”
穷奇倒是会说人话,尽管语调有些别扭,但也能让人明白意思。“我又没害人,凭什么抓我。”
言不周使出左手的虚镜之力,按在了穷奇的小脑门上,“这回入世你是没害人,就是想连夜打劫尸体鼻子,把开封府搅乱,破坏汴京城百姓的安全感。
你这种行为,难道不该罚?别磨蹭了,签一个契约就放你出来。此后以工赎罪,我们也不白让你打工,遇到恶鬼厉鬼,一定让你过足嘴瘾。”
穷奇感受着脑门上的虚镜之力,眼下人为刀俎它为鱼肉,还能怎么办,只有签了卖身契。
不签的话,这里一头年兽都能把变成幼兽的它给按死了。真是万万没有想到,纵横各界的穷奇,也有居然有栽在人间的一天。
契约一定,穷奇身上的网就被松开了,但它能感到神识多了一层约束。好在只有一年,它就回妖界,再也不嘴馋来人间,怀念什么过去的美食了。
『白虎!你个叛徒!』
穷奇一出停尸房,见着树下着脖子的白虎,还能不明白是谁卖了它。难怪年兽说它有个陶瓷兄弟,它与白虎的友谊着像陶瓷般华美但一碰就碎,压根经不起考验。
这些人类抓它,它倒没几分气恼。应了喜欢惹是生非的偏好,竟还觉得此种出其不意被捕挺刺激。可对于白虎这种同盟叛变者,那是必须见面就开打。
穷奇没被小白虎可怜兮兮的眼神迷惑,两只体型差不多的虎妖就在地上相互扑腾起起来,很快就滚做一团了。
只过了一会。白虎心知大事不妙,身上好几处的毛都被抓秃了,而论打架它哪是穷奇的对手。它颇为不舍地从储物空间移出一个荆芥球,直接塞到了穷奇的前爪里。
『大哥,我也是被生活所迫。其实为人打工也挺好的,能得到不少好玩的。你先玩这个,汴京刚刚兴起的,可有意思了。』
『谁要玩这破玩意。』
穷奇刚刚想拍飞荆芥球再和白虎扭打,却闻到了荆芥散发出的诱惑气味,不由动了动鼻头,没再搭理白虎直接玩起了荆芥球。『别说,这玩意还真香!不错,看在这东西的份上,就饶你一回。』
院子里,所有围捕穷奇的人都不住摇头。
两只小虎妖一言不合就开打,又眨眼就蜷着身体腻乎着吸荆芥了,哪里还有半分虎妖威严,就像是两只小猫而已。
言不周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有惊无险地除去潜在不安定妖怪捣乱就好。
展昭想着白虎与穷奇都要入住荒府,随口一问,“阿言,你说这般的虎,不,更像是猫,你往后还要养几只?”
***
匆匆又八/九载,身边的妖怪来了又走,距离妖籍衙门十年府尹任期期满,已经又过了两年。
言不周即将三十而立,她终是不再续约,彻底卸下了荒府府尹一职。
左手的那面虚镜便也消失不见,只在掌心留下一个淡淡的红印,护她余生不为妖魔鬼怪所侵。
“行李都准备好了,该做的离别也做了,明天也该上船南下了。”
言不周看着漫步而来的展昭,他褪下红色官服,而如今她能回答当初的问题了。
不论这些年养过多少猫妖,最终她身边的只有眼前的展猫,与两人所生的一对儿女。勉勉强强连带她一起算,可以说是一家四口猫了。
“恩,我们多少还能送公孙先生一程。”
展昭语带怅然,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包拯不能一辈子做开封府尹,而公孙策也要外放江南出任地方大员。
当年,他受包拯相邀入职开封府,一眨眼就是十二年。想到老管家忠叔年事甚高,他也该回归故里,照顾忠叔渡过最后的时光。
等再过两三年,儿女再大些满十岁了,则能一偿这些年的宿愿,一家四口去游历山川。
这件事,展昭早与言不周说定,也征求了孩子们意见,一致决定他们的第一站往巴蜀去。
现下,三月天渐渐转暖。
两人最后逛了一圈荒府,在此办公的妖怪们最迟都在三天前离开了,此地又将空无人烟。
临走之前,言不周将一本府尹工作手札放到了高悬明镜匾额后方。叮嘱即将沉眠的古镜,等下一任出现时,可别忘了让对方参考着阅览。
别像当年坑了她那般,又让新人也摸着石头过河,什么提示也不给。不准败坏她这上任府尹的名声。
“你说古镜会提醒新府尹吗?”
展昭走出大门后仍觉得古镜不靠谱,虽然没人知道下一任荒府府尹何时出现,可想着言不周昨夜写完的工作手札,真不希望让其蒙尘浪费了。
“我看你在扉页上那句话,批注这多年的经历,是说‘这届妖怪超凶的’?你说哪只最凶啊?”
言不周沉思着忽而凝视展昭,捧起他的脸,“过去的不好说了。今天我忽而发现身边藏着一只睫毛精,看你的睫毛又长又密,可是没得跑了。别管谁最凶了,回家,让我数个清楚。”
数睫毛?怎么数?在哪里数?床上吗?
展昭想着抬头看了一眼晴空万里,“阿言,白天不太好吧?”
言不周听着笑出了声,她真没那个意思,没想过数数会数到床上去。“我是不知哪只妖怪最凶了,但我知道你已经不是一只正经猫了,你说是不是?”
展昭深吸一口气,他顶多算近墨者黑。当下,牵起言不周的手,直接往南城走去。“既然娘子问了,口说无凭,不如身体力行探讨一番。”
荒府内,古镜闪过一道金光。
只听其念叨着,又是一年春好处,春光融融正好眠。
那还等什么,睡吧,它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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