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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这届妖怪超凶的-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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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京后两三天,言不周处理了这些杂事,就入宫去找赵祯了。
  她曾经答应过刘娥必会查清异植的来源,于公于私进宫一次,烧柱香给已故的太后刘娥说明原委。
  同样也给江南的陆佩兰去信,表明陆家医馆与异植的纠缠到此为止,陆佩兰该彻底走出老父亲与丈夫死亡的阴影了。
  不过,言不周和历残蛇魔之变的人都心里清楚,那残蛇魔破封而出六十年,它和食土部是飞灰烟灭了,但其无意或有心留下的隐患尚存世间。
  遇到的案例之一,是九穗道人在水中撞着的玉简。
  那东西就是残蛇魔的手笔之一,抛出邪门功法吸引心术不正的人为它办事。只是出了一些纰漏,才仅流出了一半玉简,被九穗给捡到了。
  诸如此类,言不周恐怕要等以后周游山川,遇到一件解决一件了。
  此次,言不周入宫汇报案情是次要的,那些官面的事展昭都做了,她主要是用礼物来堵住赵祯的嘴。
  让赵祯拿人手短,不再计较什么女扮男装,又没能第一时间知晓内情。
  面对赵祯,适当的花言巧语很必要。比如言之凿凿,说回京后头等要事就是去找他,且将展昭顺移其后。好朋友讲义气,绝不会做重色亲友的事情。
  言不周说得一脸真诚,赵祯听得甚是欢心,可是谁真信谁是傻子。
  至于其中真相如何,不是言不周没去开封府,而是展大人去京城郊外公干了。
  这才有了赵祯说的,还是他才能约到展昭。让包拯把展护卫尽快召回来,美名其曰,想要听御猫回来面谈南郊的勘探情况。
  勘探京城几里外的南郊,是为了造拆迁房。
  从先帝真宗定下了休战重商的大宋发展方向,二十多年里汴京是飞速发展,而成为了一座繁华的不夜城。
  赵祯亲政后,有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汴京城内,真没地方造房子了。眼看每年入京的人越来越多,一房难求的窘境必须解决。
  大臣们商议着先要拆除一片危房,将那里的百姓迁往城郊,给他们一笔安置费用。查了查国库钱款数,这些年没大规模战争,是能拨出一笔钱来造公房。
  涉及拆迁,安置费是一方面,选择适合的居住地也很重要。
  不论是用朝廷安排的施工队,还是自家的房子自己造,那都必须先要有土地。
  众所周知,汴京四周没有什么野兽出没,这方面的安全是无需担忧。
  不过,开拓荒地等事宜,官府还需核实批准其他方方面面,划出一个大致的范围区域。
  此事要几部合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得出结论,今年年底能确定一块合适的地方就好。
  展昭被包拯派去做开封府的代表,他一个月有五六天呆在南郊。
  此时,来福小馆。
  展昭来的比另外两人要早,向赵祯汇报勘察进度当然不容迟到。
  另一层理由却不必诉之于口,才不承认分开三个多月,就想要尽快见到言不周。
  这个点饭馆里的食客不算多。
  牛掌柜自然认得常来的熟客,瞧着展昭独自等人,他端着小果盘就去搭话了。
  “展大人,先吃些水果。常客都有的,您瞧,每桌都送,不搞特例。您是不是等言先生,我瞅着天色也差不多了,趣书轩该散场了。不着急,很快人就到了。”
  展昭微微颔首,若真不是每桌都有,也不用当面驳了牛掌柜的好意,结账时把钱补齐就好。
  他作为来福小馆三年的老食客,从前也没见牛掌柜来搭讪,今天怕是有事想说。“牛掌柜有话不妨直说,都是老相识了,不必客套。”
  牛掌柜讪讪一笑坐了下来,酝酿了一番情绪才说,“最近有风声说,斜土巷一带要拆,我表哥就住在那里。他家小子听闻安置地在南郊,这就和几个朋友去瞧了瞧。
  眼下,南郊还都是荒地,当然瞧不出什么名堂来。他们却说给我听说了一件事,我一听就告诫他们不能乱传。那都是子虚乌有,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捕风捉影吓唬旁人。”
  展昭听着牛掌柜的话,他的侄子恐怕是遇上古怪的事情。“听掌柜的意思,是有鬼怪之事发生了,希望我能去探查究竟?”
  牛掌柜对鬼神之说是将信将疑,如不是涉及表哥家的安置地,他一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会也是吃不准地开口:“这事有些邪乎,我那侄子说那是七月初,月光极淡,一个穿着红衣服的矮胖男人走过杂草丛。只见其肩头挑着扁担,两个箩筐里装着沉沉的货物。
  四个小伙子正好奇此地怎么有货郎,货郎又怎么穿鲜红的衣服,却瞥见红衣服忽而侧身。
  相隔几丈远,双方打了一个照面。好家伙,那哪是人,分明是长着招风耳的猪头。猪妖的脖子上还戴了一条手指粗的金链子,朝他们咧嘴一笑。
  不知谁眼神好,瞧清楚了扁担箩筐里担的东西,竟是一个个圆滚滚的人头。四人齐齐尖叫,但是他们再定睛一瞧,月下什么都没有了,猪妖消失地无影无踪。
  等到白天,那几个小子壮着胆子又去荒草地复查了一遍,没有寻到任何猪蹄足迹。展大人,您看这事情是真的吗?需要劳驾巡警去查清楚吗?”


第97章 那年猹好瓜圆(问号脸)
  “去,必须去看看猪妖。”
  赵祯强烈支持去南郊瞧个明白,他好久都没出京了,事关拆迁要务怎么能不亲自去看看。
  估算着大朝会十天一次,其余时间无需在龙椅上一坐半天。根据往返距离,至多在外住两晚,能赶在下次大朝前回京,这次微服出访妥了。
  “赵兄,这事……”展昭没想到赵祯听了牛掌柜的话尾,他那颗闲不住的心又跑出来作祟了。如今真不希望赵祯出京,鱼龙白服总是难免风险。
  赵祯可不能被展昭劝住,他与包拯斗智斗勇久了,深谙进退自如之道。
  “南郊若真有猪妖杀人无数,那就必须叫停拆迁安置地选址,此事非同小可。其他地方太远我去不得,京郊还不能去,那岂非什么都蒙在鼓里。就白天去草丛里瞧个究竟。”
  “赵兄自是去得。”言不周在桌子下拉了拉展昭的手,示意他不必再劝了。可别让赵祯偷偷摸摸去了,不如就此将其看住。
  “不过,赵兄可要听懂令行禁止才好。绝不单独行动,想来不难吧?”
  赵祯一脸正色地保证,“放心,我做事一贯有分寸,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没一个省心的。
  展昭端起茶杯,回头决定问问包大人,皇上是不是最近闲得慌?
  *
  南郊却真够荒凉。
  杂草大片大片地生长,颇有些看不到头的感觉。
  牛掌柜的侄子牛宁事后想来,还真是闲得慌才会与三两朋友来此踩点,明明官府还没确定此处就是将来拆迁的安置地。
  “就是在那里,向东的位置。”牛宁指向五六丈开外的杂草丛,草高过膝盖,人们能够看清途径者大致的身形。
  “那天晚上我们四个是吓到了,但总不能是四人一同都幻觉了。偏偏,隔天再来查探,地里什么痕迹都没有。”
  这一带没有人烟往来,展昭到地方就能肯定,此处并没有在第一批的安置地选址规划中。
  只因向东再两里地,有一片小树林。
  林子里确实没有猛兽,但是过去几十年的乱葬岗。用脚趾想也知道选了此地,势必会引起那批拆迁户的强烈不满。
  南郊的范围可以很大,不必先跟乱葬岗扛上,所以此地压根就不再勘察范围内。
  言不周先行几步,站定到据说是猪妖的显形点,此处确实没有任何猪蹄印迹,而且没有妖气与鬼气留下。
  半个月时间说短不短,如果妖怪只是无心路过,若非特殊情况,不会处处都留妖气。
  这向展昭的位置看去,两人相互/点头,确定了如此距离没有阻挡物。
  即便在月初光淡的夜晚,如果真有两者再此遇着,确实能大致看清对方的相貌。
  七月初三,牛宁四人思维清醒,确定没有喝酒,只吃了几块烧饼、喝了些清水。也能说那些个是傻大胆,才会来夜探荒草地。
  四人同时看错的可能性不大,红衣猪头人应该出现过,而且此地也就是当时的事发地。
  只见隔半个月,在没有人烟往来的荒草地上,还能看到上次牛宁四人留下的一些踩踏痕迹。偏偏,有且仅有四人的痕迹,多一个都不多。
  赵祯与黑一等三名暗卫,在四周来来回回仔细瞧了瞧,没有发现杂草地被清理过,但也没有见着半点血迹。
  “这事有些奇怪。如果扁担前后箩筐分别装了五六个人头,都没盖上一层布,还让人活瞧了个正着,却是一路都不见一滴血。”
  赵祯没什么破案经验也觉得古怪,所谓猪妖,是挑了两筐血迹凝固的人头?
  “牛二郎,你们看清了猪妖的脸,那有没有瞧清楚箩筐里人头的模样?有没有滴血之类的?”
  牛宁十分肯定地点头,“当时光线暗,没瞅见死人头的面容,但是一定有流血,我们还都听到血滴在草上的声音。”
  展昭估算着五六丈的距离,看不清死人头的样子很正常。“那么血腥味呢?”
  “味道当然是有的。”
  牛宁说着下意识双手抱了抱自己,那就是更加邪门的地方,“肯定没有闻到血腥味,当时我们都吓坏了,只有潘大哥一个人闻到了淡淡的甜味。”
  甜味?
  血的味道是甜的?
  这事还真有些越发奇怪了。
  赵祯却想着什么忽而出声,“这场面有些熟悉,我之前可能遇到过。猪妖一事可能是真的,但人头就是牛二郎他们瞧走了眼。阿言,他们是不是瞧见挑西瓜的了?”
  牛宁完全懵了,他听过好多种瓜,没听过像人头的西瓜。
  言不周却觉得很有可能,牛宁不知道西瓜为何物不奇怪,她都还没见在汴京瞧见过西瓜。
  前朝的皇宫有无西瓜尚不好说,但能肯定老百姓是一定没有见过。
  一百多年后,大宋汴京汇集天下各类奇珍,但在瓜果市场上暂且没有西瓜的影子。
  此物不知何时从西域传至辽国,辽国境内也就王室内才见一二。
  之前,皎瀛去辽国卖珍珠,当时捎了一些种子回来,去年擅于园艺的英望东试种培育。
  今年六月,刚刚得了二十来只不错的西瓜,本来也没想给赵祯送去尝鲜,概因第一个吃螃蟹的往往不会是皇帝。
  赵祯却在闲逛到不迷路花店时,好说歹说给要了一半进宫。三伏天里,汴京热得厉害,瞅见了西瓜,心不动胃能不动吗?
  当时,赵祯承诺只要味道好,等来年大批收成时,西瓜的推广之事包在他身上。
  言不周刚回汴京没几天,错过了第一批西瓜,只好静静地等第二批了。她还没和英望东见过面,不知瓜田里是否出现过被盗事件。
  不过,西瓜与人头一般大,打碎的话,可不正有滴水声。
  而且还是红红的瓜囊,在模糊月光下,对此不熟悉的人,乍一见可能以为是半颗被开瓢的脑袋。
  “我把西瓜捎回家后,有人切开始提过一句,看着像是切人头。”
  赵祯想着当时的情况,他早年就听过辽国王宫的这种珍果,可没因为一句像人头就不吃了。夏天吃西瓜,再舒爽不过了。
  牛宁听着两人的话,他大概知道言先生开了一家花木店,以为赵祯是一块做果蔬生意的伙伴。
  想着那夜猪妖挑人头的可怕场景,还是无法想象西瓜能多么美味,将来怎么可能有人买此种瓜吃。
  这种没眼色的话,牛宁知道不能说,他讪讪说到,“只要不是人头就好,瓜不瓜的不重要。”
  “怎么能不重要!”
  赵祯却不如此认为,今年果园大概就产一百只西瓜,被偷了十多只,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再买一次的可能性又降低了。
  没吃过西瓜的人,简直就是冬虫不能语夏,不能想象其口感与舒爽度对夏天有多重要。
  “尤其是淡淡的甜味,这一条符合西瓜汁的味道。猪妖出没,不见血迹,还真有可能不是挑着人头,这点要立即找英掌柜核实一下。”
  言不周说着看向展昭,他正几丈开外的东面草丛来回转悠。“展兄,是有新发现吗?”
  展昭不确定能不能算发现,此地是没猪蹄、人足等痕迹,却有留有鸟爪印记。
  “野鸟与山鸡出没并不奇怪,但你们来看地上的这个洞。刚好能伸入一只手臂,却深不见尽头,不知拐向了何处。看这洞的情况,是新打的,不会超过一个月。”
  地面有一串鸟爪印,其消失处有一个新挖的洞?鸟会如此打地洞吗?
  言不周前去一看,此处依旧没有什么妖气,但鸟爪与猪头这一组合,让她勾起了嘴角。
  “如果没判断错,牛宁他们遇上的很可能猪身鸡爪的狸力。此妖善兴土木,必须找到它,它要真的动了我的西瓜,这就该以身抵债了。找了三年的荒府施工队,总算有着落了。”


第98章 狐狸精来了
  地遁之术,实乃擅长土木的妖怪所为。
  面对直径仅有拳头大的地洞,即便人有心钻进去一探究竟,也体型上也根本不允许。
  “我觉得那只偷瓜的狸力,体型九成和十里香差不多。”
  言不周没有回京,而是直接去了北郊的果园,英望东确定半个月前瓜田里被盗了十三只西瓜。
  果园的一里开外,也发现了一个拳头大的新鲜地洞,同样深的不知通往何处。
  十里香是如今大宋对小香猪的称呼。不似其它家猪野猪膘肥体壮,此种从广西一带上贡的十里香猪,最多只会长到成人半臂大小。
  汴京郊野的玉津园里正有饲养,那个从先帝起开设的皇家动物园,定期对百姓开放。
  不少人都瞧见过各地上贡的珍奇异兽,其中包括十里香猪,但那些香猪绝不会长着四只鸡脚。
  英望东并没太过心疼被盗的十三只西瓜,对赵祯所说的今年就收获一百来只西瓜,并不包括半个月前丢失的那些。那些瓜格外爽口甘甜,却被他用来做药瓜研究之用。
  “果园附近没有发现鸡爪印,却有一串人的脚印。”
  英望东说那些脚印很浅,来者多半会些许轻功,当时他也没发现果园有妖气残留,可见对方是足够小心翼翼。
  “如果我推测的没错,狸力变作人身入果园偷瓜。直到离开果园后一里地,才恢复原形从地洞离开,一路从北郊土遁向南郊。”
  偷着西瓜的狸力指不定唱着今天真高兴,但在南郊从地下冒了出来,万万没想到一直荒无人烟的草丛出现了四个人类。
  月下相逢,作贼者心虚。
  牛宁四个人类与只身一妖的狸力,双方谁吓到谁还是另说。要不岂会在会穿着人类衣物的情况下,狸力还暴露出了猪脸与鸡爪,一溜烟地逃得不见了。
  “现在倒不好办了。长发的尾巴刚刚长出一层茸毛,又不是当初在地宫的生死逃亡之际,它是绝对不可能在帮忙拓宽地洞。”
  言不周想着窝在趣书轩养毛的长发。尽管百昇觉得长发奶不兮兮的,没了一些毛就避世而居,但小豹妖异常坚持,可不管自家表叔的劝说,直道一定要毛长妥了才出门。
  为今之计,只有请丑氏的人以听地术,大致勘察一下地洞的方位。
  丑氏来人已经确定了春香的身份,但一年半载无法带巫寨小祭司回家。
  春香的失忆与她脑部里重伤有关,目前没有快速治愈的方法。公孙策正以金针渡穴之法为其治疗,是能慢慢疏通其经络运气,可是此法少则一两年是根本急不得。
  此前,泽水村与殷商墓穴的地脉关联,正是由丑氏三人勘查出几分潜在联系,想来一个偷瓜狸力的地洞难不倒他们。
  英望东不可置否地点头,“找到洞的另一头,不代表找到那只狸力。它既然会幻化人形,住在哪里可不好说。不过都没关系,吃了药瓜,早晚它都会本来要解药的。”
  西瓜性寒,不易多食。
  药瓜比普通瓜更甘甜爽口,却应了糖衣炮弹四个字。如果不幸大量食用,一个月之内,势必会难掩体内寒气。
  “言大人且宽心,药瓜的毒性并不严重。”
  英望东眨眼看了看天上圆月,漫不经心地说到,“寒升热降,也就是禁欲个把月而已,绝无其他病症。”
  言不周差点一口茶呛着,这病能算小症吗?的确不会要命,但影响很严重。
  犹记当年英望东初入汴京,还是一只无法分清东南西北的妖怪。它的心愿多么朴素,全都写在花店的招牌上了,但求不再迷路而已。
  “汴京可真是一个大染缸,要不怎么说修士都要历练红尘。小英管事,数年后你回昆仑界,千万要记得对英招实话实说,真不是我教坏你的。”
  真不是吗?
  这不重要了。
  丑氏三人实地勘察了地洞,在荒草地东面的小树林里发现还另一端出口,在一地枯枝乱叶上跟丢了狸力的踪迹。
  *
  言不周将此遗憾的消息告诉了展昭,“赵兄对此很是关心。等你入宫时顺带告诉他,要相信狸力会在十来天后,去果园投案自首的。”
  英望东信誓旦旦地保证,没有其他人或妖能解药瓜的寒性,除非狸力有仙丹在手,那样的话,他也就认了药瓜的损失。
  展昭听了来龙去脉斟酌了半晌,一想到让人不举的药瓜,不免也有些心里发毛。
  药田的试种品与对外销售花木瓜果分隔在两处,不必担忧大批销售时弄混一两只卖出。要担心是他们这些自己人,英望东三不五时给开小灶,假设有一天搞错了……
  这些不着边际的不祥可能性都被咽了回去,但今后对不靠谱妖怪们的礼物多几分留意总没错。
  展昭没有多提此事,陪着言不周一起去梧桐茶舍。时隔一年,两人才有空闲与琴凝聚一聚。
  去年的恩科,柳永总算高中了进士,年近五十的人仿佛吃了回春仙丹。年初时,他就干劲满满地去杭州赴任了。
  琴凝选择暂且在汴京定居,开了一家茶馆琴舍。不求日进斗金,只要能维持日常开销。
  言不周有心帮忙,奈何诸事缠身就没在汴京呆几天,只能请前开封府的师爷老邢搭了一把手。
  选址是闹中取静,在了内城城门附近。茶馆开业三个月,今天终于能来好好喝一杯茶。
  有些在意料之外,别看茶馆早打烊了两刻钟,但后院除了琴凝,还有一个没见过的青年男人。
  “那个木瑜,在后巷开了一家木工铺。我原以为他就会打些家具,没想到他制琴的手艺高超。”
  琴凝一边引着言不周参观茶舍前后院,又指了指花厅方向,这才详说起与展昭正在喝茶的木瑜。
  木瑜二十五六岁,不善言辞,但做事实在。
  他在茶馆后巷斜对角,经营木工铺子有五六年了。二十岁之前随师父走南闯北,后来其师过世,则在汴京安定了下来。
  木瑜的手艺精湛无比,却因不接什么大活,认识他的人不多。
  同样也是求安稳度日,木瑜在汴京半是悠闲地过着,颇有些隐世而居的意思。
  琴凝笑道,“木头,我是说木瑜喜静,却也乐于助人,我这半年受他帮扶不少。今天就请他一起来吃饭了,你没有意见吧?”
  言不周摇头,今天本以为就是喝一杯茶,没想到茶馆早早打烊了。
  当下琴凝如此介绍木瑜,恐怕不只是一个邻居那般简单,还想要他们两人把把关。
  “来了汴京,多认识一些朋友有何不好。反正合则聚不合则散,不必勉强为难自己就好。”
  言不周瞧着琴凝的样子,八成挺喜欢木瑜的沉稳踏实,而她也早过了为感情疯狂的年纪。不论是得另一人相依相扶共度余生也好,或者自己潇洒安乐过后半辈子也好,不必刻意求哪一种。
  不过,言不周还是再叮嘱了一句,“阿琴有事就去花店,不必客气为难。也许我不常在京城,你找老邢或知白知玄都可,他们皆是闲不下来的。”
  “好,那阿言有闲时,也要多来喝茶。”
  琴凝明白言下之意,她并非孤立无援,不论何时都朋友会在身边支持她。
  这就笑容灿烂地抱了抱言不周,从前还需顾忌几分男女之别,这回言不周穿回了女装,倒能更亲近几分。
  “咳咳。”展昭看向走到厅前院的两人,不由轻咳了两下。他都不会在有外人在场时想抱就抱,琴凝还不快放开他的周周。
  “既然定了白楼的晚饭,现在也该去了。走过去两刻钟,刚好到饭点。琴姑娘,你觉得呢?”
  琴凝微不可见地撇嘴,尚未说什么,就见展昭身后的木瑜也一脸正经地点头,显然很赞同快去酒楼的提议。
  一个两个,可真够注重按时吃饭。以为她记性不好吗?是谁在干活时,毫不在意何时进餐的。
  当下还能怎么说?琴凝只有选择立即出发。
  她却拉着言不周走在了前方,说有些体己话要聊,让两个大男人只管保持半丈距离,给她们一些私人空间。
  “我算明白了,御猫是一只掩藏很好的醋猫。”
  琴凝贴着言不周耳边说到,“怎么连女人的醋也吃?日常三餐,你给他控制食用醋量吗?”
  言不周笑着摇头,展昭显露在吃醋的时候不多,今天不正巧赶上了。别以为距离半丈路展昭就听不清,她还是别继续如此话题。“不提他了,说说你吧,这些日子还一直顺畅吗?”
  “很好,茶馆是小生意,和酒馆不同,从没有遇见醉了闹事的。”
  琴凝觉得应该是老邢介绍的地段好,而店里的伙计也很得力,“一般天黑前,我就打烊了。白天营业,茶客们多是歇脚喝一杯茶,遇到闹事的可能就更少了。最多就是听写离奇之事。”
  琴凝想着言不周可能感兴趣,说起最近听到的一则狐狸精故事。“一个从外地来的木材商说起,七八天前,他在京郊荒林遇到一只直立行走的狐狸。”
  狐狸毛色鲜亮,木材商本是去林子方便,远远瞧着月色下的狐狸,他就想要抓来弄一条狐狸毛围脖。
  谁想到靠近几步发现不对,发现那狐狸居然竖起身体,以后肢行路,活脱脱似是模仿人走路。
  诡异的事情尚在后面,只见狐狸不时捡起地上的白骨骷髅,把骷髅头顶在狐狸脑袋上继续走路。
  如此一来,狐狸没走几步骷髅头就掉了。它竟然锲而不舍再寻另外一颗,将新选的骷髅头顶着继续走路,反反复复下去。
  “木材商被诡异的场面吓住了,后知后觉想起来,听人说过南郊有一片小树林曾经是乱葬岗。恐怕他是误闯其中,那就撒腿一溜烟地跑了。”
  琴凝不知木材商说得真假,那会看对方的表情是惊惧尤在,“阿言,你觉得会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只狐狸在做什么?”
  真假且不好说,但怎么又是在南郊?地点听着就是狸力地洞出口的那片荒林。
  言不周想着月下狐狸顶着人头骷髅的举动,此事鲜见于异闻,此种狐狸已经成精,特被做骷髅狐。
  “如果行商没有说谎,那是遇到了骷髅狐化形。那种狐狸精挑选月色融融之夜,在乱葬岗里找骷髅人头。月色下,倘若找到一个骷髅头顶着,而走一个时辰不掉,它就会借此化形。”
  琴凝不由追问,“也就说骷髅狐有特别的化形本领,那它们化的人形与选到的人头长得一样吗?”
  “骷髅狐只能选暴尸荒野的人头化形,所以也说它们维持一段时间的人形,是与冤魂有所约定,答应完成死者未了的心愿。”
  言不周也不确定,两者会有多么相似。“能有几分相似,却是因狐而异了。”
  走在前头的两人正聊着,展昭与木瑜在后面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四人刚拐进白楼所在的街巷,只见对面工部侍郎任贤正也向白楼走去。
  任贤五十多了,此次代表工部负责拆迁房安置之事,后跟着四五个年轻小官。
  两拨人在酒楼门口遇着。
  展昭与任贤不熟,本只想颔首示意就各走各路,却发现任贤的眼睛猛地一睁。
  以三年来遇着的古怪经历,展昭不会认错任贤一瞬的惊惧。这人很像是做贼心虚,而活生生见鬼了的恐惧。


第99章 曲终人未散
  等任贤先一步进入白楼,展昭回头扫视来路,这个转角口暂且没有其他人拐弯。
  那就意味着任贤是为见到四人而惊惧,更准确地说是因为琴凝或木瑜而起。可是再去反观琴凝与木瑜,他们都不像认识任贤,三者之间能有什么瓜葛?
  “此事必有蹊跷,这段时间最好设法照看一下茶舍与木匠铺子。那里是马汉的巡区,我会请他留心一番。”
  等吃过晚饭,两两在白楼门口散了。
  展昭送言不周回花店,这才提起之前的发现。
  “尽管我与任贤不熟,但有些耳闻任贤为人不算宽和。任贤去年刚刚从地方调职工部侍郎,此前二十多年一直北方当差,与琴凝应该没有交集。
  其中如果真有古怪,多半应在木瑜身上。我去再去仔细查查任贤的经历,你觉得要不要和琴凝先通个气?”
  仅凭任贤一个惊惧的眼神,就怀疑他与木瑜有所瓜葛,而且不会是什么好事。
  此事木瑜究竟像表现出来的一无所知,还是他有意隐瞒,此种隐瞒对琴凝有无影响?更往深了想,他有无想要借着琴凝做什么?
  既是朋友,难免就要多虑几分。
  言不周信得过展昭的判断,却也要掂量着如何与琴凝说明。语言是一门艺术,她要酝酿一番。
  “我明白你的意思,怕任贤对木瑜不利,连累了琴凝。明天上午,我会去茶舍走一趟。这事必是要说的,让他们早做准备也好。”
  有时,事情还是摊开来说好。
  木瑜还是向琴凝坦诚了,他二十岁前制作了不少杀伤性暗器贩卖。但在安葬先师后,他已经金盆洗手五六年,再也不参与那些打打杀杀。
  至于任贤,是从未见过这号人物。
  最多也就是曾制作的暗器几经转手与任贤打过照面,可货出柜概不负责,暗器怎么样都与制作者无关了。
  如果只是面对暗器制作者,任贤有必要惊惧吗?他才不是什么胆小如鼠之辈。
  展昭暗中调查了任贤的履历,比对着他里历年的任职地,与木瑜闯荡过的地方,基本没有重合点。
  非要说两者有交集,还是二十六年前,任贤进京赶考,木瑜作为弃婴被他的师父在京郊捡走。勉强算来,他们算是在汴京擦肩而过。
  有些出人意料,差不多一个月就平淡如水地过去了,没有任何拦路截杀等脑补桥段出现。
  八月十四,圆月将满。
  日暮四合之际,言不周后院到前堂,一路给花店点灯烛。
  她刚刚跨出店门槛,就闻着一股妖气迎面而来,还伴着一股引得人垂涎欲滴的烤鸡香味。
  抬眼看去,却是当即愣住了。
  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男人在店门前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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