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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爽世界崩坏中[综]-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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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完全忘记了总司还在江户养病这件事啊……这些天来,脑袋里装的全都是近藤君的事啊……
和他一起并肩走在街上,柳泉很自然地用一种随意的口吻说道:“总司君啊,看起来气色很不错,还笑话着说‘幸好是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啊不然看到土方先生那张总是那么死板的脸就想要咳嗽’……”
土方:“……”
一瞬间他想要发火,然后又蓦地在心头浮现了一点对冲田这种恶质玩笑的怀念。这种情绪让他那点怒气霎时间无影无踪,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那家伙,现在过得……还不错吧?”
也许是为了想要说起一点轻松的话题来改变两人之间略显沉闷的气氛,柳泉微笑着。
“啊,看样子还挺好,虽然打算拿刀跟我来一场试合的意图被千鹤及时阻止了……被阻止之后就不服气地一直很有元气地嚷嚷,问我在他不在的时候又有没有增长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本事——”
似乎她的这番话里的某个字眼触动了土方,他自言自语地重复道:“……他不知道的本事?”
随后,他扯动嘴角,淡淡一笑。
“会使用洋枪,这个算吗。……看起来,总司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啊?”
副长仿若开玩笑一般的口吻莫名地让柳泉心里一松。
然而下一秒钟副长就提出了让她很难回答的问题。
“说起来……这个本事到底是在哪里学到的呢,以前没听你提起过啊。”
柳泉:“……”
牙败,早晚要面对的提问现在就冒出来了。
虽然是当时孤注一掷的选择,事先也并不知道系统菌会不会同意让她兑换这项技能、可兑换列表里又有没有这项技能,然而在这个世界里的人看来,一开始在新选组失败得那么惨、急需洋枪术指导的时候,作为对局长和副长最忠诚的干部之一,柳泉并没有把此事说出来,其原因就颇为可疑了。
……总不能说当时她还不会吧?!
冥思苦想着要在几秒钟之内找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来说服土方,柳泉并不知道自己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个类似牙疼的表情。
“呃……那个……是以前在舅父家里的时候被迫学习的,并不很精通,又多年未练习了,本来以为派不上什么用场了……没想到性命攸关的时候,人的潜力还是无穷的啊。”
最后,她还是决定让同人作者菌为“清原雪叶”构建出来的那个悲惨身世来背这个锅。
那个“清原雪叶”的舅父家里大概是跟长州藩有点勾连,而长州又是霓虹最早采购西式武器的势力之一,即使时间听上去早了点儿,不过想要为长州培养人才或打手的话,被迫学习剑术也好、洋枪术也好,也都说得通。
果然,土方毫无怀疑地接受了她这个说法。
“是吗……是在那里学习的啊……”土方沉吟似的说道。
然而他并没有就此把这一页掀过不谈,而是继续深思似的喃喃自语:
“性命攸关的时刻吗……”
虽然是在街头漫步的状态,他却好像完全神游于外,一时间仿佛忘记了自己置身于何处、身旁掠过他的又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一般,茫然而机械地跟着柳泉的脚步走着。假如不是柳泉以一种带路党的姿态引着他往他们暂时借住的人家走去的话,她毫不怀疑陷入长考中的副长会把自己就这么弄丢在江户的大街上。
在第三次副长险些转错了方向、而借住的人家大门在望的时候,柳泉终于决定自己受够了。
她伸手猛地拉了一把土方的手臂,强行把差点转往路旁一条死巷里的副长拽得转了九十度,总算是修正了他错误的前进方向。
也许是她用力有点大,副长被拽得一个趔趄才站稳。他仿佛到了这个时候才惊觉过来一样,站在原地、目光茫然了一霎那,然后视线接触到站在他面前,双手叉腰、臂弯里还挽着个空篮子的柳泉,脸色突然变了变,就好像自己做了多大的错事似的。
那副表情一瞬间让柳泉因为副长频频转错弯而产生的困惑和不解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忍不住扑哧一笑,回身指了指近在眼前的大门。
“副长,我们住的地方在那里。你还打算去哪里啊?”
原本只是很平常的一句问话,土方的脸色却变了。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阴沉了下来,微微转开了目光避开了她的注视,垂下头抿着嘴唇绕开她,径直往那户人家的大门方向走去。
柳泉:???副长不喜欢我调侃或者笑话他吗?脸皮真是太薄了啊?!
她也慌忙追在他身后。
进了大门之后,那户人家的主人正站在院子里修剪庭院的花木。土方向对方微微颔首致意,柳泉则是补上一句“打扰了”,然后莫名其妙地看着副长一句话都没有对自己说、而是径直往他的房间走去。
……或许是今天在外面也碰了很多难堪的钉子吧。
柳泉这么想着,打算先去厨房归还跟主人家借来的篮子,然后开始做晚饭。
然而在她踏上走廊、打算转往和土方的房间处于反方向的厨房那边时,刚刚唰地一声拉开房间拉门的土方突然说话了。
“清原,跟我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柳泉:……总有种“上学的时候学渣犯了什么事所以即将被训导主任抓去罚站”的既视感啊?!
她一头雾水地拎着那个空篮子,跟着训导主任……不,副长的身后,也同样走进了那个房间。
副长已经抽出了腰间那柄“和泉守兼定”,打算放在刀架上。听到她进来的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说道:“把门关上。”
柳泉:……糟糕这事情的发展好像愈来愈危险了啊……副长你让我关上门两个人在房间里独处,是认定光天化日之下我即使体内再涌上多么巨大的洪荒之力也不可能侵犯你是吗。我最讨厌被别人轻视了要不要来见识一下我们女性的魄力啊?!
……其实她这也就是嘴炮一下占占便宜。她还没有到那种打算丧心病狂地侵犯副长的地步。不,不如说是想都没想过吧。
她沉默着依言关上了拉门,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副长已经放好了刀,就站在刀架前面,脸色极为难看,就像是预感到自己下一秒钟就要被面前这位女性的洪荒之力所淹没了一样。【不
但是下一刻她这种轻松吐槽的心情就消失殆尽。
因为听见了副长说了一句令人难以置信的话。
他说:“清原……你可以回去一趟你舅父家吗?”
柳泉:!?
※※※※※※※※※※※※※※※※※※※※
5月1日:
各位小天使五一节快乐~~
为了庆祝五一节,所以难得地又飚到了四千字。。。嗯,因为最近都很忙的关系,我能多写的时候一定尽量多写,然而字数暂时还是不能保证呢,真不好意思【土下座
PS。 副长真的不是渣男!不是渣男!不是渣男!【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239
很奇怪; 虽然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然而几乎是在一瞬间,她就飞快地意会到了他真正的意思。
整个脸部感觉都僵硬了。身体好像也被冻住。完全没有办法移动、说话或是反应。
她就那么保持着一个呆呆的表情站在那里,手上甚至还拎着那个没有还给主人家的空篮子。
土方则是盯着她脚旁的地面,脸色阴郁; 好像每说一个字都万分艰难似的。
“我请求你……”
“……为什么?!”
毫无预兆地; 沉默了许久的柳泉突然发声了。
“你不是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是从那个家里逃出来的吗!?”
虽然在她脑海里被灌输的同人原作相关知识里,“清原雪叶”背后的复杂背景着墨并不深,然而作为一个背景又苏又黑暗又复杂,人设简直立体到3D的苏爽女配来说,【黑暗的过去】无疑是为她增添筹码的加分项。
……从这一点上来说; 高手高高手的作者菌就是为了衬托女主小千鹤; 就把自己塑造的乳齿立体又吸引眼球的苏爽女配毫不犹豫地炮灰掉,果然……对小千鹤才是真爱啊。
柳泉很奇怪这一刻自己居然思绪发散得如此无边无际。大概是因为大脑受到了不在预期之中的重击而突然变得茫然了; 完全收束不住乱纷纷的思绪。
……收到了这样的请求; 目测……这难道不是清原雪叶又将被炮灰的先兆吗。
副长……难道你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那生病的时候深夜的探望; 那在多摩的时候为了维护我而对阿琴严厉的说话; 那“绝对不要死; 活着来见我”的誓约,那只在流山郊外的山坡上轻轻覆盖在我手背上的手,都是假的吗。
……不; 并不是假的。只是; 再多的炮灰女配; 也赶不上近藤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啊。
土方低垂着视线,像是理亏似的,又像是微微低下头呈现一种请求和拜托的姿态。
“……对不起。”他说。
“可是……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清原……没人愿意帮忙说情……甚至连向对方递个话请求谈判,看看对方打算提出多么苛刻的条件才能放人,都做不到……”
多日来受到的挫折、冷遇、白眼和侮辱都涌了上来,还包含了一些对面前这个姑娘的深深歉意,以及不得不逼迫她去做糟糕的事情而油然产生的无力感和自我厌恶感,一瞬间几乎淹没了他。
自己竟然做出这种事情……不可能得到对方的原谅了吧。
其实,就连他也讨厌他自己。当初,不管因为什么理由,总之最后还是离开了近藤君,放他一个人去面对新政府军那群恶狼一样的土佐和萨长人;现在为了救出近藤君,又不惜把这个一直追随着自己的姑娘重新推回她好不容易才逃离的黑暗中去……
可是,假如……假如能够救出近藤君的话,要他自己切腹也不是不可以!假如要他放弃自己的生命她才肯答应帮忙的话,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生命给她。
是因为自己太绝望了吧……因为长久以来,自己的人生就是建立在【支持着近藤君往更高的地方迈进】这个基础上的啊。
没有近藤君,也许他至今还是多摩乡下一个子承父业、走遍附近村镇卖药的药商之子,遇见那些持刀的武士……不,浪人们,都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对方欺辱;没有近藤君,他就不可能变成纵横京都的壬生狼的首领之一,不可能成为鬼之副长,不可能变成现在这个能够以一种强大而凛然的姿态,堂堂正正吸引别人钦佩、尊重和追随的武士——更不可能获得她的跟随和关心;一定是这样的吧。
近藤君是他的人生之所以从平庸走向不平凡的基础。然而现在,当一切的基础都已经崩塌了,他那从贫穷的乡民一步步迈向旗本之阶的、曾经光辉照人的人生,就如同地基崩溃的华美楼阁,没有了坚实的支撑,下一刻一定也会崩塌成一堆废墟的吧。而丧失了这一切的自己,理应不配被任何人追随……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道路将在何方。
没有了近藤勇的话,他自己能够变成怎样的人,怎样的土方岁三呢?坦率地说,他没有信心仍然能够成为那个值得别人追随的土方岁三,新选组的鬼之副长……然而这只是自己的软弱,不可能对别人说起的啊。
可是……这一切都传达不到她那里去了吧……就像是当初在鸟羽,在淀城,在甲府,当她转身离去的时候,自己多么盼望看到她活着回来的心情,也不可能再传达到她那里了吧……
在他面前,那个姑娘慢慢地冷笑起来。
“副长……是很绝望了才会这么做的,是吧?”她语气轻飘飘地问道。
土方沉默良久。
“……是的。”他坦率承认了自己的无用和怯弱。
柳泉觉得现在正在自己眼前发生着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是什么原因让你以为我的舅父说话就会有用?你甚至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什么,和长州那边又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她不可思议地说着。
就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原作者为“清原雪叶”设定的这个黑暗背景幕后隐藏着的所谓舅父,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副长你怎么就可以对他这么有信心呢。是病急乱投医的盲目吗,还是幕府这边已经完全断绝了他所有救出近藤桑的希望?
土方沉默了片刻,慢慢地抬起头来,在提出这个过分的请求之后,他的视线第一次与她的目光相遇了。他的眼中隐藏着深深的悲伤。
“……因为我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他居然坦率地承认了这一点。
以前那个即使面对逆境也总是信心满满地有条不紊下着一道道命令,指挥着整个新选组的、强大而睿智的男人似乎消失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焦虑、暴躁而茫然无措,怀着英雄末路、被战争的两方同时抛弃和践踏的愤怒,失去了他一直以来最好的首领、兄长和朋友,彷徨着不知道要去向何方,才能重新赢回这一切——
柳泉的双眉慢慢地紧蹙了起来。
她注视着他的目光里,逐渐带上了一丝悲哀、同情和怜悯,仿佛很干脆地就放弃了和他争辩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回到那个她憎恨的家庭中去一样。她脸上的表情也逐渐从震惊不信变成了平静漠然。
“……假如,我拒绝呢?”她低声问道,那种问话的方式似乎只是一种随意闲谈而已,并非挑衅或是试探。
土方似乎被她这个问题噎了一下。他深呼吸,然后抱歉似的望着她。
“……请你一定要这样做。”他低声说,大概因为知道作出其它诸如躬身或者跪地的拼命拜托的姿态会更加刺激面前的她,所以他并没有那样做。但是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悲伤和决然的情绪。
“……在那之后,我愿意满足你的愿望。”他咬牙说道,就好像说出这种话会要了他的命一样。“什么愿望我都可以答应你……”
柳泉蓦地竖起右手,阻挡了他继续说下去。
“是吗……”她轻飘飘地说道,看起来心思压根就没有放在他方才的许诺上。
“别为难自己啊,副长?”她居然微笑了一下,笑容里似乎带着一丝微妙的嘲讽意味似的。“我可不想做个要挟自己大将的坏部下呢?”
土方:“不……我并没有……”
“……好,我答应你。”柳泉很快就打断了他,用一种很奇怪的语调说道。
“但是我并不能够保证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因为,正如我刚刚所说的,我的舅父家并没有那么高的地位足以影响那些真正下决定的人……不过假如作出这样的努力能够使你心安的话,那么我就去做。”
她的语调像是雪花落在结冰的湖面上那样,轻柔而冰冷。
“我会以全部的诚意尽力拜托他……但在那之后,他是否能够发挥所有的能力,他的影响力是否又大到足以保证局长被平安放归……这件事我不能够保证。”她说道,“我只能保证,我会拼命为局长争取最好的结果。因为这是你第一次真心而坦率地拜托我去做的事情。”
土方沉默,然后简短地说道:“……非常感谢。”
柳泉微妙地看了他一眼。
“我的,呃……‘舅父’,是个非常危险的人。”她想了想,淡淡地继续补充了一句,带着一丝警告之意,“就连我也弄不清他到底站在哪一边……”
土方在说话之前停顿了一下。
“假如我没记错的话,你当初说是因为想要摆脱舅父的控制才跑出来参加新选组的,是吧。”
柳泉没有回答。
“……事到如今,为了新选组……不,应该说,是为了我个人自私的愿望,要逼迫你回到那里去,我感到非常抱歉。”土方说着,皱起了眉头,脸上浮现一丝充满歉意的苦笑。不过,他没有鞠躬下去表示道歉——因为他知道那么做无疑会伤害到面前的她。
柳泉仍然没有说话。
令人窒息的沉默笼罩住整个房间。
半晌之后,柳泉终于勾起唇角,轻声笑了笑。
“……没什么。对于这样的结局,我早就做好了觉悟。”她淡淡地答道。
“我知道任性地扮装加入新选组,是不可能长久的……在真相暴露后居然还能够留下来,是大家对我的宽容和守护。现在,是我回报新选组的时候了。”她的语调一开始有点浮动,说到最后,已经只剩下冰冷机械的情绪。
自始至终,她的反应虽然也有按着“清原雪叶”的设定来走剧情的初衷,然而乍然听到土方真的作出这样的请托时,心中不是不震惊的。继而还感受到了一阵难以置信的恼怒和挫败感。
攻略了这么久、也获取了一些自己以为是很美好的事件回想和CG,有那么一些瞬间她曾经以为能够触摸到副长的内心了,然而近藤的被捕瞬间让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化为乌有。
……所以说,果然局长才是他的真爱,她最大的情敌吗。
坦白说,在近藤被捕之后,她也并不是没有预测过会有这样的可能性——毕竟即使没有她那个【舅父家是长州厨】的设定,当初在风间夜袭西本愿寺的时候,最后居然拿出一封高杉托他送给她的信件,这件事难道还不足以深深留存在副长的心里,让他产生狐疑、震惊和恼怒吗?他可不会知道她和高杉总共就见过两面,是不是?事实上,总共就见过两面的人,即使是朋友,也不一定非要在生命终结的时候还要送信给她吧,是不是?而且,她也没法解释自己作为新选组的队士,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长州的军事统帅兼海军总督啊?
所以说她一开始还以为出问题的会是“高杉送信给她”这件事。然而副长并没有提起——该说这算是副长那种会在奇怪的地方出现的风度吗。
柳泉最后抬起眼来,静静地回视着面前的土方。
虽然提出了这么任性而过分的要求的人是他,然而他现在看起来反而像是痛苦不堪的样子,倒是她这个被为难的人看上去极端平静——也许是因为自己并没有真的受过那个设定中的“舅父”虐待,所以不可能对真正的“清原雪叶”面对相同剧情时的痛苦感同身受吧。
“那么,我现在就告辞了。”她干脆利落地说道,语气十分平静。
“在我回来之前,副长你可别死了。我还等着收取你承诺中要拿来交换的好东西呢。”
虽然说着类似于玩笑一样的话题,她的脸上却毫无表情,好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麻木而冷漠。
“你愿意为我完成怎样的愿望呢,我很期待。”
※※※※※※※※※※※※※※※※※※※※
5月2日:
五一期间第二次写到了四千字。。。果然我一黑副长就会精神满满【大雾!
明天开始继续有奇怪的隐藏设定送上哦呵呵呵【魔性的笑声
240
花木扶疏的庭院中; 一位身着男装的年轻女子跟在一个低眉顺目的年轻男人身后; 往某个房间的方向走去。
那个年轻男人对待那位姑娘的态度极为恭敬,礼节十足——但那种礼貌的恭敬之中,似乎隐藏着一丝轻蔑的冷淡似的。
他们踏上走廊,走到一个房间门前; 那个年轻男人首先停下来; 弓腰彬彬有礼地向门内说道:“失礼了。小姐已经到了。”
门后仿佛有人哼了一声当作是应答,于是那个年轻男人轻手轻脚地拉开拉门,然后侧过身子,肢体语言很明显——请那位年轻姑娘单独进入。
那姑娘淡淡扫了他一眼,冷淡地说了一句“谢谢”; 就径直迈进房门。
这个房间居然很大; 明显是一间用来处理公务的房间,宽大的桌案上摆满书籍和文件; 桌旁还有打造精致的书架; 上面也摆满了文书一类的东西。
一个男人埋头于桌子后面; 正提笔在一份文件上写着什么。听见她的脚步声; 他唰唰唰写完了剩下的内容; 这才搁笔抬起头来; 冲着刚刚走进来的年轻姑娘露出一个微笑。
“欢迎回来,则子。”
被称作“则子”的年轻姑娘闻言,眉心轻轻跳了一跳; 在那人面前不远处找了个位置正坐下来; 才微微向前倾身施礼。
“我回来了……哥哥。”
那个男人闻言; 年轻英俊的脸上笑意微微扩大,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个好哥哥,一心为了离家多年的妹妹重新归来而感到高兴似的。
“我猜你也应该回来了。”他愉快地说,手肘支在桌面上,那只手则撑着下巴。和年轻姑娘的正坐完全不一样的,他的坐姿十分随意。
“……毕竟那些满口土佐弁的乡下人好像马上就要生吞了近藤勇啦。”
那个姑娘听到了这句话,似乎并不惊讶,脸容仍然平静板正,连眉毛都没有掀动一下。
年轻男人似乎对此感到有趣,笑嘻嘻地托着下巴问道:“欸?你不替近藤求个情吗?当初假如没有他的同意,你是不可能在女子身份暴露后还继续留在新选组的吧?”
那个被称为“则子”的姑娘闻言垂下了视线,脸上的表情微微波动了一瞬,然后她沉默片刻,轻声答道:“既然您不打算释放他,那么我替他求情就毫无意义。”
年轻男人笑了起来。
“没错。”他说,“近藤勇必须死。这几乎已经是那些土佐人的共识了……想要获得他们的支持的话,我们没必要在近藤这件事上拼命跟他们唱对台戏……最可笑的就是那些萨摩的家伙,当初是他们捕获了近藤勇并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事到如今现在那些土佐的土狼们强咬着近藤勇不放、一定要他的命了,那些萨摩人却又力主近藤勇罪不至死……啧啧啧,好人全被他们做尽啦。”
那姑娘的眉心轻微地跳了跳。
“……萨摩不是一贯如此么。‘禁门之变’的时候和长州杀得你死我活,等到长州势头已起之时,又迅速转向和长州结盟……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啊。”她用一种嗤笑般的口吻说道。
“啊~‘禁门之变’……对对,你不是还跟随新选组参加了那次战斗么,我亲爱的妹妹。”年轻男人用一根食指轻轻叩击着自己的下巴,笑意怡然。
“我可是听说了你的英勇啊,妹妹。”他随口称赞了她一句,继续说道,“……你说萨摩想干什么?当然是和我们目的一样——想要重新赢回在朝廷上和陛下身边的位置罢了。”
语毕,他突然双臂在桌上一撑,长身站起,走到那姑娘的身后,俯下身来,双臂从后虚虚地圈住那姑娘的肩颈,把自己的下巴亲昵地放在那姑娘的肩上。
“你说,九条家还有这个希望吗,则子?”
那姑娘好像花费了很大力气,才勉强忍住自己抗拒那个被她称之为“哥哥”的年轻男人接近她的冲动。
“……当然有希望了。”她面无表情、身体僵硬地答道。
“因为有哥哥在啊。一直以来哥哥不都做得很好吗?任是谁也无法否认哥哥的功劳……没有哥哥的话,九条家还会一直没落下去,什么祖上的荣光也只不过是过去的梦呓而已……”
她的回答显然取悦了那个年轻男人。他贴着她的耳畔,轻声哼笑了起来。
“……那么,则子,你想要赢回在谁身边的位置呢?——是那个已经绝望到明知这个家庭对你来说如此危险,也要把你逼回来的新选组副长吗?”
那个姑娘沉默了一霎。
“别说笑了,哥哥。……当初,不是你叫我化装潜入新选组,为你搜集情报的吗?”
年轻男人微微一笑。
“我是叫你去搜集情报……那个时候你那么年轻,也做不了别的什么啊——你看,你的姐姐能做的就比你多得多。成熟女人果真是更好的选择啊……可惜,和她比起来,我更喜欢你一点呢。”
背对着年轻男人,那个姑娘忍耐似的咬紧了牙关。
“啧啧啧~可惜啊可惜~先皇去得太早了,这样的话九条家把你姐姐送去侍奉先皇不就没有了什么意义吗……现在的中山从三位对你姐姐的态度还暧昧不明,这样下去我们在朝廷里缺乏一个有力的眼线和代言人,真是很被动啊——”他继续感叹道。
谁都知道,“中山从三位”就是孝明天皇的安荣典侍、现任天皇的生母。诚然孝明天皇的女御、现在的皇太后夙子也姓九条,然而她的九条可是堂堂藤原北家五摄家之一的九条家,和现在这对兄妹所说起的“九条家”还是有区别的。
这位看起来真名叫做九条则子的姑娘,正是新选组一番组的代组长,清原雪叶。
而那位暧昧地从身后圈抱住她的肩膀的青年,是九条则子名义上的哥哥,九条道清。
即使是柳泉也不得不承认,这篇同人的原作者在构建设定的时候颇具野心,也许是怀着想要写成长篇巨著的美好愿望,居然为一个最后炮灰掉的女配背后也建立了乳齿规模巨大的私设。
九条则子——也就是“清原雪叶”——是九条家的养女。而那位态度和举止都很暧昧的尼桑——九条道清,人设就更复杂了。
九条道清的父亲来自于九条家某个没落的分支,然而即使这样一家子也效仿着九条家本家的堂堂气势,对于道清这个私生子绝口不提,死不承认。
在这个时代,私生子也的确没有什么地位。假如没有生父的亲口承认以及非常有力的决定性证据,压根就不可能被认可做儿子的身份,只能流落在外,生活动荡困顿、成了浪士的也大有其人——最好的例子就是传说为津藩藩主藤堂高猷之私生子的平助少年,在历史上不但参加了被很多人称之为“乡下来的杀人集团”的新选组,而且还年纪轻轻就死于油小路之变。
而九条道清之所以这么拼命,当然也是为了赢回自己堂堂正正被作为九条家分支的儿子,获得承认的资格。
在来时路上紧急召唤系统菌,彻底把系统菌当初为了增添她的攻略难度而被省略掉的全部相关设定灌了一脑袋之后,柳泉终于头痛地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说服这位变态的尼桑释放局长。因为她要面对的可是从小就心理极端复杂扭曲、腹黑病娇指数MAX的一个家伙。
道清很早就显示了他在谋略和处事上的天分,从作为情报屋的身份起步,迄今为止虽然还没有被生父九条忠顺所承认,然而在九条忠顺唯一的儿子道治并不成器的现在,倚靠这个心计深沉的私生子已经成为忠顺的习惯之一。
柳泉在来时路上才从系统菌那里得知,九条忠顺已经正式许诺,只要道清在“如今动荡而充满机会的时局中”能够让他们这一支没落了一两百年、现在连一个公家的帽子都快要丢掉的九条家的旁枝末节重新赢回昔日光辉的地位的话,他就正式承认道清身为其子的身份,并且越过道治,让道清成为继承人。
柳泉:……这一下这个鬼畜尼桑大概就更加干劲十足了吧。那个婚生子不争气的老头倒是挺有点远见和魄力啊,私生子算什么!只要能振兴家业就行!这么庸俗的桥段被诸如藤原北家啊摄关家啊九条家啊松殿家啊这种名词一包装,居然也显得瞬间风雅了许多呢呢呢呢——
没错,松殿家,这个前文未提及的名词也是和九条道清有联系的关键词之一。
简而言之,松殿家在遥远的平安时代,曾经也是和九条家齐名的摄关家之一,然而历史上历经多次没落和绝嗣,保持着过继一个绝嗣一个的节奏,如今的时代里又已经没落了。
因为之前过继并复兴松殿家之人是九条家的后代,于是心机boy道清就盯住了这一机会——九条家本家当然是蒸蒸日上,并且还出了当朝皇太后;作为旁枝末节的分支家族,靠着九条家的一线血脉,思考一下入继其它历史名门的机会当然是更好的选择,并且一旦此事运作成功,也可一步登天——在彻底变成了霓虹历史废的柳泉眼里,也感觉这个野心勃勃的计划端的是一招好棋。
在道清宏大的计划里,她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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