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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爽世界崩坏中[综]-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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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岛梢显然吓了一跳。
虽然柳泉的长相无疑比她漂亮许多,但如今也并不是没有漂亮的男子——眼前这个新选组的鬼之副长不就因为是个美男子而收到很多莫名其妙的情书吗。
不过面前的一男一女,看起来像是很率直的人啊。头脑里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吧……加上她的男装扮相可是非常专业的,所以才会猜不到她的真面目吧。
……真可怜。看上去像是吃了很大一惊的样子呢。
柳泉在心里这么想着,唇角微微露出一个很浅的笑意,朝着雾岛梢点了点头致意。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雾岛君。”
雾岛梢和那个名头很吓人的“人斩以藏”看上去更吃惊了。大概是没有想到在他们这些尊攘派眼中如同恶鬼一般助纣为虐的“壬生之狼”里,不但有女子队士,而且还意外地态度温和吧。
……真可笑。该拔刀的时候,我可是和新选组的任何一员一样不会犹豫的啊。雾岛君。
她在心底这么想着,看着眼前的鬼之副长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来。
“喂——也不用这么客气吧,清原!”他用一种又似是抱怨、又似是斥责一般的语气,微微沉下了声音说道。
“先礼后兵啊,副长。”她仍然微笑着,脾气很好似的答道。
没错,她这种温和的表象也是一种用以麻痹对手的伪装呢。
她没和雾岛梢交过手,不知道她的身手究竟如何。不能因为副长说了她一定能够击败这个姑娘而大意轻敌。
事先该做的准备一定要做好,包括这层柔和友善的伪装。
看到那个号称勤王党人斩的少年一样的男子站起来打算走出去,土方突然阻止了他。
“啊啊,不必像上次一样在隔壁等候了。”他随意地冲着以藏说道。
以藏一时间好像有点无所适从似的,把目光投向身旁的那个少女,雾岛梢。
雾岛梢好像也有点搞不清楚新选组的鬼之副长打算做什么,不过同伴不必被隔离在旁边的部屋当然是件好事,万一有变的话也可以及时相互支援——本着这样的想法她对着以藏点了点头。
于是以藏重新在她身边坐下。柳泉也坐回土方身边的位置。先前打招呼时漾起的那丝浅笑一直没有在她脸上完全消失。
她慢吞吞地喝着茶,听着土方和雾岛梢的交谈。
他们的谈话里当然牵涉到一桩很巨大的、关于新选组的黑暗秘密——“新撰组”。
这也是游戏里的原始设定,简而言之就是幕府研究出了一种神奇又邪恶的药水“变若水”,具有起死回生之奇效,然而喝下之后就会变成名为“罗刹”、实则很像是西方吸血鬼一样的物种,怕阳光、怕白昼——当然真的要大白天出门也不会立即就被烧死啦——武力值和其它个人数值能够一瞬间狂飙N多倍、但这是以燃烧剩余的生命作为代价的;并且变成罗刹之后狂性大发、难以自我抑制,渴望鲜血、因而肆意杀戮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幕府将这种药水交给了新选组,下令进行秘密试验。一些触犯局中法度、必须切腹的队士喝下了变若水、变成了罗刹,这些人的代称就是“新撰组”。不过既然罗刹狂性一发就难以控制,因此他们反而成了京都夜间作恶的源头之一。今天来交涉的雾岛梢妹子正是因为目击了披着新选组浅葱色羽织的罗刹夜间作恶、又因为自己的兄长莫名失踪,才鼓起勇气直接来找新选组的鬼之副长的。
柳泉有一项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本事的习惯,那就是不该听或者不想听的话,她真的能够过耳不闻。她一边喝着茶,一边含笑在自己面前的小几上用指尖蘸着茶水来来回回地写着字,也没人看得清她写了些什么,但她就是从土方和雾岛梢的谈话伊始就开始忙碌个不停,好像对他们两人的谈话内容毫无兴趣,也根本不想去听似的。
甚至当土方提到“罗刹”这个字眼的时候,她在桌面上写着字的手指也丝毫没有停滞半分。这种对新选组的阴私干脆充耳不闻的态度,就连在一旁一边说着话、一边注意观察着雾岛梢的土方,都不由得对她侧目以视了片刻。
……她还真是悠闲得不得了啊。看来是真的对新选组的秘密毫无兴趣啊。不,也许她压根就没听进去也说不定。因为他正在说着罗刹这件事的时候,他注意到她口中却无声地念念有词,好像在背书或者作诗一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似的。
土方忍不住在那个总是在忧心忡忡地追问着他关于自己哥哥的雾岛梢说话的时候分了神,微微向着他身旁那个始终自得其乐的属下那边倾侧了一点身子,压低声音喝道:“喂,你在干什么?”
她大概是没想到这么摆明了不想去听新选组的阴私,还会被副长吼,很明显地愣了一下,才抬起头来,笑眯眯地答道:“……练习写字呀。”
这个答案一时间竟然噎住了新选组的鬼之副长。土方感到一阵莫名的恼火,又不知道该冲着谁发作。
要是今夜随他前来的还是总司那个喜欢恶作剧似的跟他作对的家伙,他当然可以随便喝斥。可现在她只不过是个女孩子,还从头到尾乖乖地坐在那里写写画画而已,完全没有介入他正在谈的正事之中——实在没有喝斥她的理由。可是……不发作又实在觉得哪里十分憋闷!
他的脸忍不住沉了下去。
明明知道现在跟那个雾岛梢正在谈着的,是事关新选组秘密实验的重大要事,何况这个女人跟那些尊攘派还有着种种不清不楚的联系,身旁又跟了个“人斩以藏”,也不能因为她目击了那些发狂的罗刹当街杀人就干脆利索地把她杀了灭口;但是……自己带来的这个属下,还真的跟她的直属上司——一番组组长冲田总司一样,有着不动声色之间就让人莫名其妙火冒三丈的神奇本事啊!
“……令兄的下落,新选组确实不知情。”他勉强压下心头那丝对于她悠闲态度所产生的不满,冲着雾岛梢正色说道。
“那些‘罗刹’……你就不妨把他们当成和山鬼狐精一样的鬼怪吧。”他给出了一个外人最能理解的解释。“只不过这些鬼怪是存在于人间的。”
雾岛梢看起来好像有些半信半疑的样子。不过这也可以理解。这个女人家里是开道场的,见过的世面本来就比那些普通的町人家女孩子要多些,又跟那些尊攘派的家伙混在一起,不知道平时被灌输了多少“新选组那些壬生狼都是大坏蛋,一切坏事都跟他们有关”之类的观念,还亲眼目睹过罗刹行凶的场景……要是简单这么三言两语就能打发掉,他也就不用连续跟她两次会面谈判了。
这时,一旁好像漫不经心地一直在拿茶水练字的柳泉,突然轻轻一笑。
“我说……雾岛君想从副长这里得到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答案呢。”她语调极其温柔地说道,听上去简直都不像是平时那个比普通男子还要强悍的一番组骨干队士了。
雾岛梢好像很惊讶似的,视线马上转向柳泉的方向。
柳泉的右手食指仍然伸出,点在桌面上,好像一个字写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似的。她抬起头,施施然地望着雾岛梢。
“副长没必要向你们说谎。假如令兄的下落确实跟新选组有关的话——不管是被杀了还是被抓走了——副长会坦率承认的。虽然跟你们的立场不同,不过堂堂的新选组,还不至于落到连一个男人的生死都承担不起的地步。”她轻描淡写似的继续说道,在停顿的间隙里,指尖轻轻向右一划,好像完成了刚才那个没写完的字的最后一笔。
“副长能够向你透露的,大概都已经告诉你了吧。若不是托你的福,大概我也听不到副长像今天所说的这么多话吧……”她居然微微笑了起来,好像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似的。
土方的眉头皱了起来,好像很不喜欢听到这种类似于调侃似的话。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并没有像喝斥冲田胡言乱语时一样,在柳泉说出他不爱听的话时也阻止柳泉。
“副长也许有些话说出来并不动听,大概也不是你想要听到的话,比如对于令兄的安危,最好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 柳泉的眉毛微微一横,像是不太愿意想到这种不祥的可能性似的。“不过,副长是带着真诚说这番话的。被那种怪物袭击,据你所说,当时令兄看样子还处于下风的话……做出这样的觉悟也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吧。”
雾岛梢的脸色全都变了。一旁沉默的以藏把手轻轻按在自己腰间的刀柄上。
“哦呀哦呀。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柳泉的目光轻飘飘地滑过以藏按住刀柄的、骨节分明的手背,重新注视着雾岛梢的脸,看着面前这个少女毫无血色的面容,目光里似有一丝悲悯,但更多的是平静自若。
“正如副长所说,现在要断言令兄遭遇不幸,还为时尚早。不过,令兄的生死,确实与新选组没有关系。换言之——”她缓慢地笑着,停顿在桌面上的指尖慢慢缩了回去,右手轻轻按住小几。
“副长并没有下令对令兄不利。而新选组的一切,不经过副长是不会实施的。我确信这一点。”
这一番充满自信的发言,似乎把对面的雾岛梢和冈田以藏都镇住了似的。而她自始至终脸上带着笑容,语调平静温柔,和她所说的袒护新选组和鬼之副长的内容相比起来简直形成两个极端。
冈田以藏本来就是极端不善言辞之人,对于其他人所说的话的分辨力大概都是通过观察雾岛梢的反应来判定的。刚才雾岛梢被柳泉直率地说出来的要她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样的话弄得眼眶发红,好像快要哭出来似的,冈田以藏的气息里就充满了惊慌,以及对胆敢说出这种话的柳泉的杀意。
不过现在雾岛梢已经能够稍微接受一点现实而平静下来了,柳泉又自始至终保持着温柔的语调和笑容,这种态度即使是雾岛梢也不可能对她发火吧。那么冈田以藏自然也就不会真的对柳泉出手。
“你……你保证?!”雾岛梢在一段明显的沉默之后,开口追问道。这句话的对象,不是土方,而是柳泉。
柳泉挑了挑眉,语调更柔和了,但是声音里却带着一抹斩钉截铁,就好像她从未怀疑过自己所说的就是真相一样。
“当然,雾岛君。”
她的手按在桌面上,上身微微前倾,直直盯着面前显然身手也很不错的少女。
“就是这样。”
……在那之后,事情顺利地结束了。
并没有发生像冲田早先说过的那样,必须“砍了她哟”的那种极端状况。
那个勤王党的“人斩以藏”也和传说中杀人如麻的嗜血无情形象截然不同。不如说是意外地具有颇为不谙世事的天然性格,不但从头到尾显得极为不善言辞,连柳泉刻意的与他攀谈的几句话也接不上来;而且身上完全没有斩杀过很多人的那种血腥和锐气。
……大概是被什么人教导得并不认为自己听话地去杀人有什么错吧。假如杀了人之后压根不去想,也不觉得有去思考这件事的必要的话,杀人这件事本身,就不会对这个下手的人产生任何影响——不管是激发他的罪恶感也好,还是激发他的锐气或冷血也好。
柳泉审慎地评估着冈田以藏,因为作为勤王党的人斩,他未来很有可能还会给新选组这一方出难题的。也许新选组的什么人将来就有机会和他对上,甚至不得不把他处理掉也说不定。
在岛原的角屋门口,双方沉默地分手。
土方没有再向雾岛梢或冈田以藏说什么,倒是跟在他身后出来的柳泉,甚为友善地冲着冈田以藏笑了笑,把他吓了一跳,慌忙把视线转开之后,又对雾岛梢温和地说道:“就此分别了,请保重,雾岛君。”
这句道别又把雾岛梢吓了一跳。她好像有点矛盾着,作为和尊攘派走得很近的人,觉得理应不回应柳泉这个新选组成员释出的善意;但是她同时又很想问一问柳泉,作为一个女子,为什么非要寄身于“壬生之狼”中生存,并且对新选组这样不遗余力地维护。
柳泉从她的脸上看出了她的想法,直想叹气。
……她们两人,既然置身于立场迥异的两方,大概是永远也无法理解彼此的信念和理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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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5日:
谢谢亲爱的青时茹黔和牧羊非靡投喂的地雷~~(づ ̄3 ̄)づ╭?~
153
她想了想; 然后又友情奉送了这个她其实有那么一点欣赏的妹子——因为这妹子意外的坦率、坚强、有主见; 好像也并不盲从——一句她能够稍微理解一些的理由。
“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我们两人不会必须彼此兵戎相见。不过假如那样的话,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她笑了一笑。
“因为我们都是在为了捍卫自己所认为的归属之地而战斗啊。”
……其实,作为妹子; 谁会去真的在意这个国家的未来会变成怎么样呢?在这个时世; 谁又能断言哪一种道路对这个国家的未来就是绝对正确的呢?她们所选择的一方,其实都是在自己走投无路、失落绝望的时候将自己从绝境之中拯救出来的人们,是在自己困窘苦难的时刻不曾放弃自己的人们,是自己最后的容身之处和归属之地——
为了捍卫那么一个这世上最后留给自己的美好的地方,必须认真面对一切对手; 必须认真战斗啊。
雾岛梢显得很意外似的; 呆呆地啊了一声,站在那里; 久久没有离开; 似有所悟。
柳泉笑着向她点了点头; 就紧跟在土方的身后; 离开了夜间一片灯火辉煌、笑语鼎沸的岛原。
回去屯所的路上; 土方久久没有说话。
柳泉跟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距离; 保持着和他一样的速度,两个人沉默地一前一后走在深夜的大路上。
深夜的道路上十分安静,路两旁的屋敷的灯火也大多已经熄灭。柳泉手里提着一盏小小的灯笼; 灯笼外边蒙着的纸上印着代表新选组的浅葱色山形图案和“诚”字标志。灯笼里面的一截蜡烛燃着小小的火苗; 在土方和柳泉之间的路上投下跳动的一圈略显昏暗的光明。
走到一条应该转进去的小路的路口处; 土方毫无预兆地突然停下了脚步。
柳泉一直低着头看路,此时恍然惊觉土方的动作,连忙跟着紧急收脚,险些撞到土方的后背。
她手里的灯笼因为这个略危险的动作而幅度很大地来回晃动。好在蜡烛的火苗经受住了考验,并没有因此熄灭。
“真是的……”
头也不回的土方沉默了片刻,突然低声说道。然后蓦地提高了声音。
“你那是什么鲁莽到不得了的发言啊!请不要擅自说出奇怪的话好吗!”
柳泉一愣,立刻抬起头来,望着土方的背影。
正巧他们现在是走在一条无人的黑暗小路上,正好方便新选组的鬼之副长训斥他一个比一个更难缠的属下。
土方猛地回过头来,眉头皱紧成严厉而深刻的线条。
“什么‘副长也许有些话说出来并不动听,大概也不是你想要听到的话’……‘堂堂的新选组,还不至于落到连一个男人的生死都承担不起的地步’……还有什么‘新选组的一切,不经过副长是不会实施的’——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有没有把近藤先生和我放在眼里啊!……”
被这么一顿当头吼叫,柳泉显得更错愕了。
“什么是……没有把近藤先生和您放在眼里?”她呆呆地问道,好像真的是不明白土方恼在何处似的。
“我当然尊敬近藤局长和副长您啊……假如没有您们的话,现在的新选组根本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不是吗?”她继续用着一副愚蠢得不得了的表情问着,刚才在雾岛梢面前笑里藏针的伶俐口齿好像已经全部都消失了。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副长虽然总是说着很严厉的话,可是假如一点都不为刚才那个姑娘担心的话,大可以上来就将她灭口,不是吗?冲田君也说过吧……我对上那个姑娘,应该具有优势……副长对战那个‘人斩以藏’,大概也能取胜吧。”
土方怔了片刻,似乎没想到她居然一脸呆相还振振有词地认真分辩吧。这简直是挑战他的权威的举动。但她好像压根没有想到这一点似的。
“……至于最后一句,近藤先生不是一直以来也十分信赖土方先生,把新选组的一切事务都交给土方先生来处理吗?”她很自然地突然换了一种对他的称呼,抬起头来认真地仰望着他的脸。尽管半张脸都几乎隐藏在路旁屋敷的暗影里,但是她露出来的那只眼睛里,眼神因为信任和敬仰而闪闪发光,绝对不容错辨。
“……我只是想让雾岛君明白,即使立场不同,土方先生也是堂堂正正的武士,和新选组一样,怀着令人尊敬的精神。”
土方脸上显露出很明显的惊愕来,一瞬间好像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率直的这句评语一般,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刚才来势汹汹的气魄也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哦呀哦呀。这还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场景呢。柳泉怀着一点愉悦的心情,悄悄地在心底这样想着。
……原来鬼之副长的苦手,意外地竟然是出自于真心的、坦率而大胆的赞美吗……?!
这么想着,她的眉眼在夜色映照下不由得慢慢弯了起来,唇角也慢慢露出一抹弯月形的笑痕。
这抹笑痕的浮现,似乎提醒了鬼之副长一般。土方大力地咳嗽,好像有点难堪似的狠狠瞪了她一眼。
“说……说什么哪,你那是……”他意外地结结巴巴起来,不得不又用力咳嗽了一声,才恢复了正常的语速。
“……咳,总之,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那个雾岛梢,大概也不用再担心了——不用把她杀了就能解决这件事,确实是不错的结果。”他严肃地说道,试图立刻忽视掉刚才自己因为她的话而造成的失态。
“我不管你今晚在岛原到底听到了多少,但是你要记住——作为新选组的一员,你能为新选组做的事情,就是立刻把那些都忘掉,并且一个字也不要再对其他人提起。”他的面容和声音都冷了下来,毫不留情地警告着她。
“假如想要维护新选组的话,就听我的话那样去做吧。”
柳泉的眉心都没有皱一下,脸上的微笑纹丝不动。
“当然。我已经保证过了哦,副长?”
在暗夜里,扮装成年轻男子的少女在屋敷的暗影笼罩下,露出难得一见的轻松而释然的坦率表情。
“我会忠实地执行副长的命令。”
……
元治元年的气候很有点奇怪,到了六月的时候,天气已经热得颇有一点难耐。
所以最近由于天气变热,组里的队士中暑和腹泻的人数每天都在攀升,人手不足的情形很难缓解。成员总数已经突破八十的新选组,现在居然只有二三十人可以正常出勤。
在被关禁闭不知道多少天之后,柳泉终于第一次获得了与副长一起出任务的机会。而她具有说服力的忠诚表现,也终于改变了自己被软禁的现状。
第二天的夜晚,她终于被人叫去了大厅。
点燃着的烛光因为柳泉推开房门带起的风而摇曳,她一眼望去,竟然发现新选组局长近藤勇、总长山南敬助、副长土方岁三,以及一些重要干部,包括一番组组长冲田总司、二番组组长永仓新八、三番组组长斋藤一、六番组组长井上源三郎、八番组组长藤堂平助、十番组组长原田左之助,都赫然在座。
当她走进来,按照土方眼神的指示位置在大家面前跪坐下来的时候,在场的大多数人们多少脸上都带着一点尴尬和不知所措的表情。
这其中,只有土方、山南、冲田和斋藤四人例外。土方表情严肃,端坐在那里,袖着双手,看不出他的想法。
山南的脸上则仍然是平常的那副温和的表情,仿佛那种表情就像一张铁面具一般牢牢罩在他的脸上,隔绝了他所有真实的想法。
斋藤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视线微微垂下来注视着榻榻米,一如既往地像个孤傲沉默的剑客。
而最先发现柳泉是女子这个秘密的冲田,脸上带着惯常的戏谑一般的笑容,目光落到她身上的时候,却颇为凛冽,和他脸上那个玩笑似的笑意形成鲜明的对比。
室内有一瞬的沉默,最后还是土方先开了口。
“让你来,是向你宣布对你的处分意见。”
柳泉默默颔首,停顿了片刻,应了一声“是”。
土方把视线投向近藤。
一贯以豪爽的老好人性格著称的新选组局长近藤勇,现在却好像显得特别局促似的,接收到了土方无言的目光提示,他似乎更加紧张了,哈哈笑了几声,脸上浮现困扰似的表情。
“呃那个……我说,阿岁……局中法度……也没有规定女扮男装会被处罚吧……?”他试探似的问道,语气里有种小心翼翼的成分,好像生怕说错了一个字就会不慎触怒了谁,进而连累柳泉受到重罚似的。
“虽然没有类似的规定,但这也是谎言的一种,有所隐瞒的话……是士道不觉悟的体现吧?”土方冷冷地答道。
“士……士道不觉悟?!”近藤好像吃了很大一惊似的,重复着土方最后给柳泉的行为所下的定义,表情就像是受了很大惊吓的样子。
“喂……我说,阿岁,没有这么严重吧?她……她的解释,你不是都转述给我听了吗?我、我认为……她的叙述非常真实感人……”近藤冒着汗,似乎试图阻止土方暴走似的,立即就站在了柳泉这边,替她说着好话。
“她是因为和长州那些家伙有不共戴天之仇才来加入我们的,说、说起来也是很正当的理由。”近藤继续说道,目光在室内的每个人身上一一滑过,不知为何,他说着说着,声音就略微沉实了下去,仿佛从回忆着土方向他的汇报中得到了一些信心似的。
……啊,根据原作里的说法,清原雪叶之所以要来投奔新选组,是因为“身为熊本藩乡下一个商人家的次女”,母亲去世得很早、父亲在外出行商时又被来自于长州的脱藩浪士杀害,和姐姐一道去投奔舅家之后,姐妹两人却被分隔开来养育,作为妹妹的雪叶被迫学习了很多奇怪的技能和知识,一直到数年后才发觉舅舅原来也和长州藩那边有些什么关系,想训练这幼失怙恃的姐妹俩做长州藩的间谍。
第一次怀着必死之心反抗的雪叶果然遭到了惩罚——姐姐据说被卖掉而下落不明;她设法逃离了那里、来到了京都,偶然听说新选组的宗旨是佐幕,跟尊王派的长州藩是死敌,于是就女扮男装加入了新选组,因为“只要我呆在这里,总有一天我可以亲手向着长州那些人复仇”。
“一个女子能够有这样的勇气和信念,做到这一点,我感到很佩服。”近藤沉着地说道,投射在柳泉身上的目光里竟然带上了一丝赞许的情绪。
“而且她加入新选组以后,办事从未出过差错,并且在数次事件里表现异常出色……只凭这一点,我也认为她达到了一个合格队士的标准。这一次被总司发现……起因也是因为急于去救落水的雪村君吧?这种异常的英勇,我认为可以抵消掉她以前因为有所顾虑而没有实言相告的过错……”
近藤侃侃而谈,土方的脸色则是愈来愈难看。当土方的脸已经阴沉到了最高点的时候,坐在近藤另一边的山南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啊,是这样呢。”他的语气依然温和而轻柔。
“清原君当初在大阪的岩城升屋一战中……表现也异常英勇呢。这可是我亲眼目睹的哟。”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说出这句话,先前低着头,背脊挺直地坐在那里等候宣判的柳泉的身体,却微微地抖了一下。
大阪的岩城升屋一战……这可是同人原作中,清原雪叶这个炮灰女配唯一闪光的战役啊。
柳泉条件反射地就联想起了那一战的具体内容。
简而言之就是土方和山南,带着当时女性身份还未被揭破的清原雪叶,以及另外几名队士,前往大阪出差,说是奉命去那边取缔不逞浪人。
因为在新选组中排名前列的好身手,以及冷静有主见的性格,同时又对上司的命令毫不犹豫地服从,这种种优点累加起来,使得当时的清原雪叶已经在新选组中崭露头角,获得了随行的资格。
山南率领着雪叶和另外一名普通队士田村,与土方率领的另外一组人马,在大阪一带分头巡逻,取缔不逞浪人。当时,山南这边突然接到消息说,有数名浪人闯入高丽桥边上的吴服店“岩城升屋”,强行向老板勒索钱财。于是山南立即带着雪叶和田村赶到“岩城升屋”,与浪人展开死战。
对方用人海战术取得了上风,新选组这边由于是匆忙赶到,本来在应变方面就落居下风。
总之,在激战之中,山南的佩刀“赤心冲光”突然折断,导致他的左手腕被浪人砍中负伤。
那位队士田村身手平常,不是能够指望救场的人选。当时也在场的雪叶虽然拼尽全力与不逞浪士拼杀,但已经发生的悲剧却无法扭转。
那几名冲入岩城升屋,强行向老板勒索钱财的不逞浪人,最终以两人被斩杀,四人负伤逃离,一人被擒的方式,被山南他们三人以及最后时刻终于赶到的土方解决掉了。
……可是山南的左腕好像残废了。无法再举刀杀敌。
那个伤口极深,他们在大阪看遍了名医,也没能找到完全治愈的方法。总之,从那时起一直到现在,身为新选组总长的山南,没有再上过战场,也没有再出门执行过一次任务——即使是普通的巡逻都没有。
室内的其他人,脸色也都不太好看起来。
土方的五官拧起来,好像很不愿意听到这个话题似的,“嘁”了一声,转过脸去,视线望着别处。
“……你们都是什么意见?”
他好像在询问着列席的干部们。
一瞬的沉默之后,冲田发出一声听上去有点不合时宜的轻笑。
“您问我吗,副长?”他戏谑似的指着自己的脸,“我的意见,那天不就已经告诉您了吗?”
【啊,这还是我第一次被自己信任的人欺骗得这么惨呢……欺骗了大家这么久都没有被发觉,你应该感觉很骄傲吧。但是你的好运现在到头了……清原。等着被我砍掉吧。】
冲田那天饱含着愤怒与杀意的含笑声音又回荡在柳泉脑海里。
虽然这只是原作中的设定、她本人并没有亲耳听到,然而这句台词在脑海之中浮现的时候,仍然使得她心底涌起一种伤害了这个曾经信赖与关心自己的少年的深切歉意和愧疚;她的眼眶微微湿了。
“……非常抱歉!”她脱口而出,深深弓下腰去,额头碰到了地面。
冲田仍然笑着,没有回答她。
土方皱起了眉头,没有继续追问冲田,而是转向其他几人。
“新八?”
肌肉男一般的永仓为难似的皱起了脸。
“啊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欺骗了大家当然是很可恶!但、但是……清原君毕竟是个女孩子吧……怎么可能勒令一个女孩子去切腹什么的呢……”他结结巴巴地说着,最后觉得实在难以为继,恼怒地转向了坐在他身旁的原田。
“喂!左之!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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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6日:
今天收到了亲爱的牧羊非靡的手榴弹,太感谢啦~~(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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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田被他点到名; 抚着前额叹了一口气; 想了一下,才回答道:“新八说得也有道理。总觉得……用士道来要求一个女孩子……是不是有点……那个了?”
他们两人的好友平助少年立刻点头,一脸都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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