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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爽世界崩坏中[综]-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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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泉:“……他、说、什、么?!”
她的一字一句已经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一样,充满了愤怒。
可是现在她空有愤怒,却无计可施。她与他隔着一道光屏——不,是隔着整个世界,她只能徒劳地站在一整面墙的光屏之前,眼睁睁地看着他与前所未见的强大敌人独自战斗;没有人能够再去支援他,她也不行——
正当她想到这里的时候,光屏中的那个大叔忽地提高了声音。
“正因为是青之王吗……!”
话音未落,下一秒钟灰雾之中突然响起啪的一声响!
那响声听上去简直让人心惊肉跳。因为那声音不像是什么武器对撞或击发所发出的响声,而像是——肉体被重击发出的声音!
果然,下一刻宗像礼司的喉间就无法控制地发出一声短促而压抑的痛呼:“……呃!”
这个时候,光屏突然闪动了几下,然后上面呈现出的灰雾忽而消散了一些,刚好足够柳泉看清正在发生的一切!
她看到一幕手。枪的枪柄撞击穿着蓝色制服的那个人腰腹部的大特写!随即那个人向后疾退了好几步,右手拿着的佩剑剑尖仓促间向下猛地一撑地,才算止住自己后退的脚步。
雾气弥漫中,柳泉还是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可是他以左手按住腰腹部被重击的地方,整个人仿佛都无法立刻站直身躯,那熟悉的挺拔身影因为受伤和疼痛微微颤抖的一幕,几乎立刻就重重击中了她的心灵。
柳泉脱口而出:“宗像君!!”
可是她的呼唤,是无法透过光屏传达给他的。
而那个可恨的、傲慢的大叔,还在悠闲地开着嘴炮。
“……理想越崇高,受到的挫折就越大。毛头小子,这是大叔给你的忠告哟。”
可是宗像礼司并没有因为受伤而干脆地退让。他再一次向前冲去,发动了进攻。
“我可没打算陪你废话!”
他用力挥出一剑,剑上带着的流光——那应该是青之力发出的光芒吧——竟然将弥漫在整座大厅里的灰色雾气一荡而空!
此刻柳泉才第一次看清了这座大厅内的样子。古典式的装潢和内饰坚固异常,居然扛过了两位或更多的王权者刚刚的战斗而没有彻底坍毁;俯望过去,地面的正中镶着一块巨大的、上面绘有复杂图样的石板。
柳泉目光复杂地注视了两秒钟那块石板。
“这就是德累斯顿石板吗……”她喃喃说道。
可是没有人回答她。
宗像礼司和一位穿得像个神父一样的大叔,隔着差不多整座大厅,各据一侧,正在对峙着。但和宗像礼司浑身紧绷、如临大敌——这是柳泉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不同,那个大叔看上去游刃有余。
“别勉强自己啊~你的状态不好吧。”他笑眯眯地说道,举起手中的手。枪,枪口指向了宗像礼司。灰白色的流光逐渐在他的枪口处聚集起来。
“恃强凌弱也是很差劲的哪。我也差不多该撤退了~”他用一种类似唱歌似的调子说道。
然后,他扣下扳机。
一股强大而眩目的火光从他的枪口激射而出。那阵光芒甚至瞬间扩大到了整座大厅。
一颗子弹裹着那阵光芒,瞬间就飞到了宗像礼司的面前。
宗像礼司早已将自己的西洋剑竖起在脸前,剑上发出蓝色的光芒,以剑刃挡住了那颗包裹着灰色光芒的子弹。两种光芒相对冲而发出更强大耀目的光芒,从柳泉的视角看过去,几乎要遮住宗像礼司的脸。
但是,这种以剑刃挡子弹的不科学(?)对战并没有持续得太久。
子弹和剑刃碰撞的时候发出长时间的嗡鸣声,灰色的光芒与蓝色的光芒相互对抗着,像是电光闪耀;突然,当的一声,仿佛裂金断玉一般的声响猛然震荡了大厅内近乎令人窒息的空气;宗像礼司的西洋剑应声断为几截!
柳泉直接上半身往前一倾,双手无意识地紧握成拳,咚地一声砸在主控台上!
“宗像君!!”她失声喊道。
回答她的,是唰的一声,断落的剑尖直直向下刺入地面、以及那颗完成了使命的子弹落在地上的声音。
那一瞬间,柳泉从光屏中看到了宗像礼司的表情——那是一种她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的表情。震惊、错愕、因为爱剑被毁而不敢置信、因为刚刚在战斗中受到的伤痛而身躯微微颤抖……
他现在看上去不像她印象之中的那么强大、游刃有余、成竹在胸、充满自信、看似一切都掌控在手而不可战胜了。而这种前所未见的软弱,这种和记忆中的鲜明对比,一瞬间几乎让她感到了一阵清晰的同情与悲伤。
仿佛这还不算完,画面忽然切到了室外——确切地说,是空中。
夜空中原本高悬着的那柄青之剑,发出啪嚓的一声细小的爆裂声,然后,一道裂痕从上至下呈蛛网状分散开来,瞬间就布满了整个剑身!
细小的碎屑从青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上飞溅开来。青之剑发出的爆裂继而毫无预兆地演变为一场巨大的爆炸,砰的一声,充斥了御柱塔上方的夜空;弥散开来的蓝色烟雾把其它几柄达摩克利斯之剑甚至都完全笼罩了起来!
柳泉脱口而出:“什么——!?”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这一切到底特么都是什么鬼啊!
※※※※※※※※※※※※※※※※※※※※
9月15日:
嘛,这章只有一点需要解释一下的。就是室长对安娜的称呼。
在游戏“学园K”的原作里,设定的就是淡岛、安娜、克劳迪娅(白银之王的姐姐)都是学校的老师。所以室长对安娜也没有直呼其名,而是用了比较尊敬的称呼【。
为了不让尊哥提前领盒饭,我感觉自己的脑细胞都要用光了才能勉强自圆其说啊【你够
因为总觉得要是真的碰上御柱塔之战的话,尊哥又会自己上去战个痛的吧【喂!
下次更新就暂定周一或周二怎么样?要是提前能更的话我就会提前更的~~
PS。 今天还是要一如既往地感谢小可爱喵喵、归鹤深、索菲亚的投喂~~继续给你们比心!(づ ̄3 ̄)づ╭~
819?【回归篇?之四】?244
可是; 系统菌好像觉得这样还不够似的。
它并没有回应她; 也没有再将画面切换回那座安置着德累斯顿石板的大厅里。
呈现在光屏之上的下一幕,居然是——
一辆厢型车中!
依然是深蓝色的夜间天幕之下,那辆厢型车停在御柱塔外的空地上,车的后门敞开着。几名穿着蓝色制服的青年呈扇形站在那辆车的周围; 仿佛在执行着戒护任务。不过; 他们的站位奇怪地距离那辆车还有一段距离,就仿佛——是要把那辆车及周围的空间刻意空出来似的。
镜头拉近那辆车,这个时候柳泉才看到,站在那辆车敞开的后门处的,是个穿着白色长外套、拿着一把红色纸伞的青年。青年的头发是白色的; 几乎只凭背影她就能认出; 这个青年是伊佐那社。
柳泉喃喃道:“……小白君?”
和在“超苇中学园”的时代相比,这个小白君看上去已经长成为一位清秀的青年模样了; 表情也更加成熟沉稳。此时; 那辆车尾部的两扇后门只打开了一扇; 于是他就背靠着那扇没有打开的车门; 那柄红色的油纸伞被他随意地拄在地上; 双腿一屈一直; 站姿看起来依然潇洒随意——即使他们面临了那么巨大的一场失败。
柳泉听到他用一种和脸上的沉凝神色毫不相符的、柔和到甚至有点温软的口吻说道:“……该怎么办呢。没想到敌人手上有那样的鬼牌啊。”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空气之中有片刻的寂静。然后,一个醇厚而低沉的声音从厢型车之中传了出来。
“我讨厌鬼牌。听上去总给人一种虚假的感觉; 十分欠缺公平。……尤其是; 当它不在我手上的时候。”
宗像礼司!那是宗像礼司的声音!经过了刚刚那一番惊心动魄的大战之后; 在自己的佩剑断裂、达摩克利斯之剑也开始布满裂纹的现在,他还平安无事吗?!
柳泉一瞬间就激动起来。虽然知道这不过是隔着一层光屏——一个世界——的徒劳心情,她仍然又往前微倾了一点,睁大双眼死死盯着那扇敞开的车尾大门。
光屏里,小白君听到了这句话,发出了一声苦笑。他并没有对这句话作出什么评论,而是转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宗像君,刚刚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宗像礼司的声音从车中传出,意外地,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是那么沉稳,像是从来都没有为之动摇过一样。
“欸,是的。看起来是开始产生裂痕了呢。”
但小白君看上去完全没有宗像礼司这么富有余裕,他猛地站直身躯,转过脸去。
“所以……一直要你以一己之力压制德累斯顿石板的力量,过度消耗了你自己的能力吗——?!”
宗像礼司的声音居然一点都没变,甚至语调里还带上了一抹鬼畜般的笑意。
“欸,是呀。再加上周防尊的力量不稳,常常需要我出手善后,也消耗了不少力气呢~”
画面里,镜头骤然拉近小白君的脸。能够清晰地看出,那张依旧充满少年感的脸庞上,双眉紧紧皱在一起。
“怎么会……”小白君的声音骤然低了八度,用一种忧心忡忡的语气喃喃说道,“虽然是不容易的事情……可这个速度也太快了……几乎、是经历过一次弑王才能达到这样的衰减速度——”
他陡然睁大双眼,随即猛地将身体再转了九十度,来到那扇敞开的车门前,面朝车内,喊道:“难、难道是因为……那次在比良坂大厦的天台上,与无色之王之间的战斗……!?”
宗像礼司的声音几乎立刻就响了起来,打断了小白君的话。
“不,我不这样认为。”他的声音听上去异常严肃,仔细听去,好像还带着一丝警告和制止之意。
“……毕竟,当时下手执行‘弑王’这一行为并取得成功的人,并不是我。”
小白君也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他又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抹深深的叹息。
“所以,你认定‘弑王’所带来的后果,并不应该呈现在你的身上?”
在回答之前,宗像礼司顿了一下。
“……是的。”他回答道。
镜头毫无预兆地忽然越过了小白君的肩膀,给了车内一个近景。
这辆厢型车看起来像是出任务的时候供青组成员乘坐的,车内两侧分别有一排长椅一样的座位。此刻,空荡荡的车厢正中,放着一张带有轮子的医疗床。
而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侧着身子坐在那张床上——确切地说,他现在是面对着一侧车壁坐着,即使刚刚在战斗中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他的坐姿依然挺直,后背也没有垮下。
那个人,是宗像礼司。
当镜头再接近他一点的时候,柳泉才辨认出来,宗像礼司此刻居然是把那件蓝色军装式长大衣披在肩上的,并没有穿在身上。
而根据一般的剧情定律来说,把应该穿在身上的大衣披在肩上,只有两个理由。
第一,仓促之下来不及穿上——显然不是眼下的情况。
第二,因为受伤而暂时无法穿上——眼下的情况显然非常符合这样的猜想。
柳泉顿时感到一阵难以控制的战栗通过了她的背脊。她感到浑身发冷,心脏跳得飞快——她要花了好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地发着抖。
她喃喃地又呼唤了一遍那个名字。
“……宗像君。”
虽然知道他听不到自己的呼唤,可是她就是有一种愚勇而徒劳的冲动,想要呼唤着这个名字,仿佛这么做就能够把自己此刻所有的心情都透过那道阻隔他们两人的光屏,传达给那个人似的。
然而,光屏里的那个人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
他微微垂下视线,甚至也没有看一眼站在车门处的白银之王——伊佐那社。在说话之前,他仿佛作了个深呼吸,才能够继续用那种完全刻板、严肃而毫无感情的客观声调,把某个他认定的事实重新复述出来。
“……我认为,当初完成‘弑王’这一行为的人,不是我,而是……柳泉信雅。”
当他说出那个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的名字时的一霎那,他的呼吸仿佛忽然沉重了一点,像是极力和自己心头产生的波澜在对抗着一样。
“所以,即使‘弑王’会带来任何不良后果,也理应……都呈现在了她的身上。”
柳泉听到小白君哦了一声,好像也并没有多么震惊,好像只是惊讶于时至今日,“柳泉信雅”这个名字还能够被他这样提起一样。
宗像礼司顿了顿,说出了他的结论。
“……原?御前大人,真是个怪物啊。那样高深到可怕的能力……他居然能从一开始就独力压制德累斯顿石板至今,和他相比,我还是……太不成熟了。”
他微不可察地叹息了一声。
这句话里似乎隐藏着一点对于当初发现德累斯顿石板的神奇力量、却因为某种原因而选择了撒手不管的白银之王的异议,伊佐那社当然也听了出来。
他垂下视线,好像觉得这就是自己的责任、无法否认而感到心虚似的,弱弱地应了一句:“……那么,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呢?”
宗像礼司没有看向他。
“针对石板的部分,你会考虑今后的行动吧。那就暂时先让他们听你的指示好了。”他淡淡地答道,“毕竟我是个败者,就暂且自省一番吧。”
伊佐那社好像惊讶地倒抽了一口气。
他好像有点拿不准这难得一见的青之王的示弱到底是真是假,踌躇了一下,还是试着说道:“……宗像君,关于当初的事情,我一直想说——”
“如果没有什么的话,我累了。”宗像礼司突兀地说道,打断了伊佐那社下面的话。
伊佐那社好像愣了一下。他犹豫了片刻,似乎觉得眼下是挑破这个始终存在于双方之间的心结的时机,于是咬了咬牙,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还困于自己过去的心结而未能及时醒悟过来,担负起自己身为白银之王的责任……也因为这样才让无色之王有机可乘。被他盗用了自己的身体,还险些让他利用这身体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情……我非常抱歉。”
宗像礼司沉默良久。然后,他忽然撇开了脸,拒绝看向伊佐那社——虽然原本他就没这样做,但现在他把自己的后脑勺朝向了车门方向,那种肢体语言毫无疑问是在抗拒着什么似的。
“你需要去道歉的对象,不是我。”他用一种奇怪的、硬梆梆的语气僵硬地说道。
伊佐那社叹了一口气。
“是啊,我也知道。”他无可奈何又充满歉意似的回应道。尽管宗像礼司好像一点也不想再跟他交谈,他仍然不屈不挠似的紧盯着宗像礼司的背影,仿佛这样做就可以让宗像礼司了解到他的诚意似的。
“……可是现在,我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她。所以我想,如果我能坦率地把自己的歉意对你说出来的话,也就等于——”
“我,不能替她接受你的道歉。”宗像礼司再度突兀地打断了伊佐那社的话。从车门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下颚绷得紧紧的。
“……毕竟,对她来说,我现在只是一个学校里的前辈了。”
他仿佛是一字一字地把这句话从齿缝间硬挤了出来一样,说得十分艰涩。说完又停顿良久,在伊佐那社好像要说些什么之前,他又抢先出声了。
“如果你只是来说些无用之言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很遗憾,我不能替你转达你的歉意。……因为我和你们没什么不同,现在……大概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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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7日:
一写到室长我就会爆种!【不
这里的对话参考了一下K第二季御柱塔之战以后室长和伏西米的对话【。
下次更新:隔一天如何?
PS。 谢谢小可爱向佐走;向鼬走和喵喵酱的投喂!(づ ̄3 ̄)づ╭~
820?【回归篇?之四】?245
在那一瞬间; 柳泉感觉自己眼眶一热。她不得不咬紧了牙关; 为了忍下那一阵泪意而拼尽全力绷住身体,忍得浑身发抖。
宗像礼司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叹息。那种近乎于软弱的表现,以及今夜他所承受的伤害和失败,都如同灰之王射向他的子弹一般; 击溃了他之前那种如同大明神一般高高在上、英明神武、不可战胜的强大表象。这让她忽然意识到; 除了“王权者”这个身份之外,他同样也是一个拥有着血肉之躯的普通人。他也会受伤,会痛苦,会病,会死——
她脱口喊道:“不!宗像君!!”
在那一瞬间; 她仿佛终于忘记了自己和那一整面墙壁上的光屏里所显现出的那些人们之间; 是阻隔着一整个世界的。
她噙着泪,那样无能为力地凝视着光屏里的他。
而光屏里的他忽然轻声笑了起来。
那个笑容里仿佛还带着一丝她所熟悉的鬼畜值; 可是又显得那么悲伤;超苇中学园当年的“品行方正大明神”就那么笑着; 将自己的脸慢慢转向了车门方向; 目光炯炯地盯着站在那里、仿佛已经完全目瞪口呆而说不出话的白银之王。
“老实说吧; ”他居然用一种异常直率的口吻开了口; “我觉得你是要为当年所发生的事情负上一点责任。”
伊佐那社脸上的神色先是惊异、慢慢地又变成了苦笑。
“事态发展至此; 所以你觉得,如果不能够真正相互理解和信任的话,好像就无法很好地延续我们的合作。”宗像礼司继续说道。
伊佐那社无言地苦笑着点了点头。
“为此; 你来为当年的事向我道歉。”宗像礼司用一种毫无感情的死板语气陈述道。
“说不定还觉得; 现在不道歉的话说不定将来什么时候就突然没机会了——”
他那突然刻薄了一下的口吻; 刺得伊佐那社的眼瞳骤然紧缩了一下。伊佐那社几乎是立即就开口喊道:“不!不是这样的。”
宗像礼司:“……哦?”
无视青之王发出的那声意味深长的语气词,伊佐那社表情十分认真地望着侧身坐在车中的医疗床上的青之王。
“我事先没能想到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出了这样严重的问题……太过依赖于你的力量来建构整个计划,但当出现了计划外强大的敌手之后,措手不及,只能依靠你一个人去战斗,其结果却导致青之剑的情形恶化……这些,确实是我的错。”
少年那清亮的声线在暗夜之中响起。脱去了平时那种刻意示弱的伪装,他的语音虽然有种少年的清朗感,但更透出一种与外形不符的沉稳。
“我也明白,迄今为止,为了我内心的软弱,已经有太多人付出了过于巨大的代价……”
他的语气里骤然带上了一丝自责与悲哀。然而他还是坦然地直视着车中的青之王,继续说道:“而我正是为了结束这一切而来请求你的。我有个更加冒险的计划……可这个计划没有你的帮助就决不可能成功。”
“……宗像君。”顿了一下之后,德累斯顿石板的发现者、第一王权者叫了一声。
青之王仍然坐在那里,只将他的侧影留给了白银之王。在听到了第一王权者坦承自己的错误和计划、请求他的帮助之后,青之王的表情甚至都没有丝毫改变。
“柳泉君的事情,我是真的十分抱歉。假如可以的话,我愿意尽我的全力来补救,来找回她……”
但是,青之王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请不要再说不可能的事情了。”他的声音很沉,语调平缓,却仿佛带着一股深刻的疲惫。
“假如要商谈今后的计划的话,可否让我先休息一晚?”
这是十分明显的、礼貌的逐客令了。但伊佐那社显然还有话要说。
也许是因为今夜的失败让他多想了很多东西,他仿佛此刻格外希望得到青之王的合作……与理解。他垂下了视线,似乎因为宗像礼司滴水不漏的应答而感到一阵沮丧,但很快又不屈不挠地抬起头来。
他那张总是淡淡微笑着的、仿佛十分随和亲切的脸上,那丝笑意终于消失了。
他回视着青之王,脸上居然浮现了一丝同情和悲悯——就像个真正的前辈那样。
“这一路上……很孤独吧。”
他低声说道。
“……我所发现的力量,是种孤独的东西吧。并且,被它选中,是不可拒绝的命运,毫无回头的余地,而且还要失去很多东西……为此,假如你要憎恨我的话也完全是理所应当的……”
宗像礼司惊讶地看着伊佐那社。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
“憎恨?不,我不怎么憎恨你。”他说。
伊佐那社下意识冲口道:“可是,为了管理石板的巨大力量,担负起中尉……黄金之王过世后由他那里转移过来的诸多责任,你消耗了过多的精力吧——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宗像礼司忽然发出一声轻轻的哼笑,打断了伊佐那社的话。
即使刚刚委婉地以“我很累了”作为借口下了逐客令,但宗像礼司并不是会真正示弱于人前的人。他并没有借故展露他的疲倦或伤口,而是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道:
“我有我应当负起的责任。我不会逃避这些。”
顿了一下,他仿佛也意识到了伊佐那社所纠结的问题在何处,于是他主动提起了那个问题。
“……同样,她也有她应当负起的责任。我知道她也不会逃避,会好好地去面对和完成……即使我们由此走上了相异的道路,也永不放弃维护我们的大义。”
他终于转过头来,平静地直视着白银之王。
“……这就是,我们在离别的时候约定好的事情。”
伊佐那社:!!!
他不由得一瞬间脱口而出:“可是,宗像君……你打算成为第二个国常路大觉吗?”
听到这句话,宗像礼司很难得地怔了一下。
然后下一秒钟,他居然呵的一声失笑出声。
“呵呵呵……说起来,黄金之王——原?御前大人,也曾经问过我类似的问题呢。”
伊佐那社:“……诶?!”
宗像礼司平静地注视着白银之王,但那双深深的瞳眸里仿佛隐约掩藏着一丝翻滚的情绪——像是海面下掩藏着的风暴。
“他问了我这样的问题,然后让我回去慢慢思考,问问自己的内心真正想达到的是怎样的事情……得出慎重的最终结论,再来回答他。”
“可是,一直到他过世为止,我都没有得出最终的结论。”
伊佐那社愣住了。
“中尉……他问过你这样的问题吗?!他是在什么情况下问你的?!”
宗像礼司的目光微微一闪。
“前几年,当御前大人决定卸任‘超苇中学园’的理事长一职时,或许是为了表彰他担任理事长期间为学校作出的贡献,当年的圣诞舞会设置了特别的致敬环节,也因此,邀请了我们再度出席。”他说。
“在舞会上,御前大人走过来,问我为什么没有像其他那些年轻人一样携伴出席。”他用一种极端平淡的口吻叙述着当时的情形,就好像只是在客观地解说着当时的场景一样,完全没有任何个人情绪掺杂其中。
然而,光屏内的伊佐那社和光屏外的柳泉,几乎同时“啊”了一声。
柳泉注视着光屏上的小白君,他看起来几乎和此刻的她一样惊讶,明显是没有想到过那位威严而高高在上的黄金之王会关心这种——细枝末节?
宗像礼司并没有继续说出他当时回答黄金之王的话。而柳泉也好、伊佐那社也好,仿佛都觉得他也不必再说。
因为,那位曾经在相同的圣诞舞会上,站在他身旁的少女,已经不可能再出现在他身边了。
柳泉微微仰头,凝望着光屏中的那个披着蓝色长大衣的青年的侧颜。
仿佛是应和着光屏中伊佐那社说出的话一样,她蠕动嘴唇,说出的话语一字不差地和伊佐那社接下来的台词重合了。
“……我很抱歉,宗像君。”
宗像礼司沉默了一霎。
然后他忽然哂笑了一声。
“当初我那么做,也完全是出于自己的选择。既然是自己的选择,那么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也应该由我自己来承担。我还不至于连这样的觉悟都没有。”
他的目光微微一沉,注视着伊佐那社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丝沉凝而锐利。
“假如真觉得抱歉的话,那就在事情变得不可挽回之前,好好想想办法,阻止比水流吧。”他说。
“……并且,你我也不需要达成相互理解,才能做到这一点。”
伊佐那社仿佛终于感知到了他的态度与决心一样,沉默良久,还是什么都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好像打算离开。
在离开之前,他抬头仰望着夜空。
夜空里已经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都没有了。经过了刚刚的一番大战以及青之剑受损引发的大爆炸之后,现在的夜空又恢复了平静,澄澈的月光洒下来,将他们面前的地面映照出一种近乎银白的色泽。
“这个世界上,或许也有石板的力量也达不到的事情呢……”他发出轻声的苦笑,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宗像礼司显然也从这句话中联想到了什么,他微微移动了一下身体,应了一声:“……是吗。”
然而,柳泉的双眼却猛然瞪得不能更大!
因为,在光屏里,宗像礼司因为这个小小的移动而微侧了一下身子,身上披着的那件蓝色大衣因而荡开了一点,露出其下的——绷带!
没错,即使只是短暂的一瞬,柳泉那非常优秀的视力也准确捕捉到了宗像礼司大衣下遮掩着的异样。
大衣之下,他的上半身是裸/露的状态。但是,密密麻麻的白色绷带,层层叠叠地几乎缠裹住他的整个上半身!
柳泉大惊失色。
毫无疑问这是宗像礼司在刚刚的大战中负伤的铁证。她几乎要把眼珠都瞪了出来,张了张嘴,口型徒劳地重复了一遍“……宗像君?!”,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而在光屏里,当伊佐那社的身影离开之后,宗像礼司还保持着原先的坐姿,坐在那张医疗床上,慢慢翻转自己的双手,摊开五指,注视着自己的掌心。
他的掌心里有些擦蹭的血痕,应该是在刚刚的战斗中留下的。柳泉忽然注意到,在他面前的那张长座位上,摆着——他的佩剑“天狼星”的空剑鞘。
那把剑鞘的外形,她再清楚不过了——蓝色的底色,上面交叉着金色的十字形图案。然而现在,那把剑鞘孤零零地躺在那里,鞘口处没有了“天狼星”的剑柄,显得空荡荡的。
只是这么小小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画面细节而已,柳泉却感觉自己的眼眶陡然一热,泪水险些扑出来。
联想起此刻的宗像礼司那布满上半身的、层层叠叠地缠裹着的那堆绷带,刚刚他被灰之王的枪柄击中腹部而发出的闷哼,以及他的佩剑“天狼星”断裂的一刻,那清脆而不祥的响声——
系统菌忽然毫无预兆地在她脑海里出声了。
【想到他的身边去吗。你也并不是没有机会——而且,以他的状况,可等不了太久了哟?】
柳泉:?!
仿佛无力于斥责它又擅自动用了【史诗级读心术】这种糟糕的技能,她仍然睁大双眼死死盯着光屏。沉默了片刻之后,她忽然用一种僵硬的语气开口了。
“你想说什么?告诉我只要跟你合作的话我就能提出条件了,是吗?……告诉我他很快就要死了,是吗?!”
系统菌意味不明地轻哼了一声。
柳泉仿佛也并没有立刻强迫它明确回答“是”或“否”的意思,而是呆呆地盯着光屏里的那个人,喃喃说道:“宗像前辈……在我们分别以后,你怎么把自己的人生过成了这个样子啊……?”
这个听上去好像又愚蠢又徒劳的问题一出口,却仿佛拔掉了她内心的塞子一般,壅塞在胸口许久不敢说出来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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